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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众-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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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变的无比冰冷，东明可不是一个热心肠的大叔，只要文生点头，他现在就会出手将科斯特干掉，在他看来，锻炼一个完全没有价值的人，根本是浪费时间，而且还会败坏了文生的名声。
“科斯特拥有极高的天分，他的成长是可怕的，只是可惜了，那份善良成为了最大的绊脚石。”文生没有同意下东明的意见，只是略有所思的将茶杯缓缓放在自己身前，然后抬起头，盯住了东明脸上那半块破碎的面具，这个男人，其实也未必在说真心话，文生看的出，东明如果不重视科斯特的话，根本连看都不会去看他一眼。
“那群小孩已经和科斯特成了朋友吗？”想起古西鲁交代的事，文生终于下定了决心。
“恩，四十个小鬼，现在都和科斯特打成了一片。”东明很有默契的怪笑起来，“可我不认为那四十个资质不错的小孩值得去换一个科斯特。”“四十条人命，如果可以让科斯特抛弃掉心中的善念，我认为是值得的，因为帝国的未来，在科斯特的手上。”文生说到帝国的时候，眼里分明充满了矛盾的神情，东明不是帝国人，所以他可以不考虑帝国，但是文生不同，他是一个标准的帝国人，为了国家的未来，他必须做出巨大的牺牲，可是，同时，文生又不是纯粹的帝国忠诚者，他的内心里，也对为了帝国付出一切这句话抱有着几分的迟疑。
“希望，科斯特不要让我失望，明天，把科斯特和他们那群人都关进格斗场，告诉他们，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房间里安静下去，说完话后的文生又恬静的像个女人，安静坐在那里品起了手里的香茶，似乎不像是一个刚做出残忍决定的人。
“如你所愿。”东明扭身离开，那沉重的脚步多少表明了他的不爽，可是东明也明白，文生必须这么做，不能放弃掉那无聊的善良和正义感，科斯特是无法成为真正强者的。
“不要……我不想杀你们……我……”科斯特满身是血的不断后退着，可是面前那些面无表情的人却是在一步步逼近，平时明明还在一起吃饭打闹的同伴，现在成为了互相撕杀的敌人，他们的眼里，看不见那熟悉的目光，有的只是极端残酷的杀意，仅仅是为了活下去，就可以轻易的将重要的东西丢弃吗？这就是人类？这就是，真正的战场？
“不要过来！”“不要……”“不要……”无数的念头涌入了科斯特的大脑里，那几张狰狞的面孔不断渗透进了内心中，自己明明把他们当成了最好的同伴，到最后，却要变成这样的结局吗？
为什么要让他们杀死我？只要杀掉他们的话，我就可以活下去了吧？
为什么要同情他们？干掉他们的话，自己才能存活，这不是自己的错！
那一刻，背叛感，绝望感，求生**和那无法控制的怒意，终于冲破了科斯特心中最后的防线，一头新的魔鬼诞生了。
“觉醒了啊，红色的头，红色的双眼，科斯特一族的力量，表现无疑。”位于高处从头到尾都在观察的文生忍不住松了口气，只看见一堆尸体之上，站着一名年轻的少年，红色的双眸冷酷的朝自己投来了满是敌意的目光，这样的气势，这样的力量，没错，这个孩子，就是帝国的希望！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之后的训练，变的无比容易，那个觉醒了的少年，比以前更快的变强着，唯一不同的是，他已经不会再露出过去那样的笑容了，就像是一个死人，麻木的杀人与完成任务，把自己的内心隐藏在黑暗里，变的让文生也逐渐无法看清他，这样的改变是正确的吗？文生有了几分疑惑，几分犹豫，可是他又知道，帝国需要的不是一个有人情味的人，要的只是一件道具，足够强的道具！
世界革命中后期，帝国崩溃，塔鲁尼家族趁机上位，谋取了皇位，文生知道，该是科斯特接受命运的时刻了。
但是，那个孩子会乖乖的接受吗？文生没有任何的把握说服他，因为现在的科斯特，已经是一个把所有人都隔离在心门之外的冷血之人。
同样的房间里，文生用一样的姿势坐在地上，握着那杯茶水，微笑着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年。
“最近的任务，完成的都不错。”本来想用一个讨好的话题来开口，但是遇上了那小子毫无反应饿目光后，文生只是能无奈苦笑，那小子就算是对自己这个师傅，也是如此的态度。
“有什么新的任务就快说。”科斯特心不在焉的将目光游走在窗外，帝国内部的政变他自然也听闻了，可是对于帝国的将来，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
“鸦……”文生说的名字是科斯特为自己重新取的，而鸦只是撇了撇嘴，文生这种样子，看来是要有麻烦的事了。
“把我特地叫来，还那么吞吞吐吐，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你的眼光倒是毒辣了不少，是这样的，有些事我要告诉你，但是又怕你反抗激烈。”文生被看穿后，倒也不尴尬的耸了耸肩，不管怎么怎么遮掩，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
“你是帝国科斯特一族的传人，你们的使命就是保护王的资格，现在，塔鲁尼家族的人破坏了王该有的资格，擅自上位，你作为科斯特，必须亲手把那个皇帝杀死！”文生讲述的很是平淡，像在说一件很普通常见的小事，可是落在别人的耳里，一定会相当震惊！刺杀帝国皇帝！
不过，鸦的反应也和他师傅一样，没心没肝的轻蔑笑道：“我没兴趣。”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回答，可又是在意料之中，如果一口答应下来，还锤胸顿足的说要为帝国报仇之类的话，就不是鸦了。
“明天，会有一个男人来接你，带着你，去猎杀那个皇帝。”文生将鸦的反对无视的过滤了，只是管自己说着话，“你无法抵抗命运，这是你必须履行的使命。”“如果是开玩笑的话，这实在是很失水平的笑话啊，文生，老子才不会走你们安排好的道路，老子，不是你们的玩具！”鸦猛的站了起来，那爆出来的杀气在文生面前，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这个深不见底的师傅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便驱赶掉了鸦的杀气。
“你想对抗命运？”文生严肃的凝视着鸦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眸。
“只是选择自己想走的道路而已。”鸦转身走向了门口，可是一把长刀已经从歪斜的角度里旋转而来，“啪”鸦伸手一拦，接下了那把还封在刀鞘内的长刀，有点不解的回望了文生一眼。
“这把刀，是圣刀空煌，那个将要带走你的男人留给你的东西，现在起，这把刀，是你的了。”文生似乎明白了鸦的决定，有点无奈又有点解脱的笑出了声，“我知道，帝国的天空不属于你，真正的鸦是属于世界这片辽阔天空的，我没办法阻止你，可是，飞累的时候，这里，随时欢迎你。”“我知道。”鸦再也不回头的走了，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文生才仰起了头，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内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空荡荡的……
该走的，终于还是走了。
“不阻止吗，你费尽心思才把科斯特变成了这样，现在却又不顾帝国的利益，将他擅自的放走，你的做法让我觉得很是矛盾。”东明在鸦离开后不久鬼魅般的出现在了房间里，可是文生放走鸦的举动，东明眼里分明只有赞赏。
“或许，是我错了，我不该为了所谓的国家，让鸦承受这样的命运，实在很自私，不是吗？”文生闭起了双眼，似乎要在脑海里勾勒出那个孩子刚来伊逆集时候的模样，“就让那孩子，自由的飞吧，帝国之类的，不用去理会了……”
之后，鸦加入了天狼，正式的进入了历史的舞台。
命运，开始不断的朝前转动，无法停止。
漆黑的世界里，两个一样的男人正互视着对方，唯一不同的，可能便是头的颜色和双眼中的目光，当影子下的封印被撕裂后，过往的一切，都变的无比清晰起来，命运和使命，多么俗套的词，可是却实在的生在了两人的身上，明明是为了追求自由而离开伊逆集的鸦，最后却猛然现，自己离帝国的步伐越来越近，就算自己不愿意，可是，帝国和自己的联系已经在逐渐的强烈起来。
将来，会是如何？
不知道，但是鸦知道，眼前自己必须了解的事实。
“想起一切的感觉如何？”眼前的七寒还是老样子的笑着，可是鸦却察觉出了那笑容中所包含的一丝不寻常的东西，“感觉充实了不少呢，起码我过去那空白的记忆都回来了。”七寒挠了挠他的后脑，一副傻笑的样子，随后正视起鸦，咧口说道：“接下来，我和你，该说再见了吧？”
………【第二百九十一章·再见】………
“说再见？”鸦目光游走在七寒的身躯上，然后抬起了自己的下巴，仰的老高，尽力维持着自己平时的样子，可是，那眼中复杂的神色却已经出卖了鸦。
“你是指，我和你之间，必须要消失一个吗？”
“这是从很早以前就注定要生的，现在，只是时间到了而已。”七寒回答的很是平淡，在鸦看来，这样的反常表现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七寒那个懦夫不是可以这么冷静讲话的人。
“按照你的意思，谁会消失呢？”鸦决定先做出试探性的问话。
“我见到了那扇红色门后面的女人，鸦。”可是鸦的问题七寒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将话题跳到了另一方面，不过另一个话题已经让鸦挑起了眉毛，那个神秘的女人也是他一直想了解的存在。
“什么时候？”鸦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七寒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同时内心里的疑惑也越的浓厚起来，为什么那个女人单单只要见七寒，而找的不是自己？是因为自己是之后才产生出来的人格吗？
“就在你和月锋全力战斗的时候，我现我被带到了那扇门的后面，见到了她。”七寒也是看到了鸦脸上的迷惑，只是微微一笑，“你难道没现那个时候，你的身体特别的轻巧吗？”“说起来，的确有那么一回事，仿佛身体就是属于我一般。”平时如果要使出神附之术的话，没有七寒内在的意识配合是不可能完成的，可刚才和月锋战斗的时候鸦根本没有和七寒有过联络，仅凭着自己的力量就动起了八倍的极限力量，这么说来，那时候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完成的？那就是完全控制着身体的感觉？
鸦舒展着自己的五指，似乎是想回忆起之前的感觉，那样的感觉，就像是身体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看来，七寒说的是真的。
“是那个女人对我动的手脚？”鸦突然瞪向了七寒，面色不善的询问起来，尽管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处于自己的体内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不过可以知道的是，那个女人拥有着非常微妙的力量。
“她说，那一刻，把身体的控制权，全部交给了你，然后，告诉了我许多有趣的事。”对于鸦的怒视七寒笑着无视过去，脑海里反复响起这那个女人告诉他的事情，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可是，都实实在在的生着。
“这具身体，我是主体，而你是第二意识，所以，存在于你我之间，有这一个非常特殊的关系线。”
七寒的手指慢慢移到了鸦的胸膛口，让鸦有点莫名其妙，随后耳边传来了七寒非常严肃的声音：“第二意识受到的伤害，即使交换了人格，作为主体的我也一样会承担起来，也就是说，你受了重伤之后换回我这个人格，你的伤痕会转嫁到我身上，由我继续承担。”“懦夫，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为了我挨了不少刀吧？我可不是一个充满同情的人。”鸦讥笑的样子没有使七寒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现在的七寒正把手又指向自己的胸膛口，“而作为主体的我，受了伤的话，转换人格后，第二意识是不会受到任何牵连的。”隐约明白了七寒的意思，可是又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灵感，这让鸦有点迟疑的眯起了双眼。
“我……不是很明白。”
“也就是说，我受了重伤的话，把人格重新替换成你的话，你不会继承那些伤痕，你所拥有的，是完好无损的身体，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形成这样的关系线的，但是，事实上，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是如此，这样的话，你应该可以明白我为什么要在那台银白机体破坏掉你之前把我们之间交换回来的原因了吧？”七寒的话让鸦脑海里浮出了一副满是鲜血的画面，那把巨大的利剑就这样突破了驾驶仓，然后刺穿了……这具身体的胸口？那么说来，这个懦夫已经……
“喂，懦夫……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鸦突然间上前，用双手死死的拎起了七寒的衣领，脸上的愤怒清晰可见，无比接近的二人几乎可以听见对方的喘息声，沉重而急促，一个是焦急，而另一个，则显的无比的平稳。
“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七寒还是头一次见到鸦如此愤怒的样子，那不是做作，而是自内心的痛苦和愤怒，可是别无选择，七寒只能残酷的选择这条路。
“我中了那一剑，所以，现在的我，已经死了。”七寒就这样任由着鸦将自己拎起在半空里，带着那一贯温柔的笑，认真仔细的看着另一个自己，“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意思。”“不要开玩笑了！”鸦的咆哮一瞬间就盖过了七寒的轻声细语，那双充血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七寒，而鸦全身的身躯似乎都在微微颤抖，从抓着衣领的指尖传来的剧烈颤动让七寒的内心似乎柔软下去，“鸦，你比我更有资格活下去……”“少罗嗦，你个懦夫，王八蛋，胆小鬼！你就这样死了？你***是吃错药了吗！我只是为了保护你这个无能的主体而诞生的第二意识，怎么可能真正的存在这个世界上，你就这样一声不响的死了，璎珞那个女人，你该怎么交代，还有你特地救回来的西西，这两个女人，不值得你留恋吗？”似乎早就料到鸦会这样质问自己，七寒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很抱歉，我已经想不出其他办法了。”“懦夫，你不要做的太过分了！”鸦那要喷火的脸几乎贴到了七寒眼前，但是无论鸦如何的咆哮和指责，七寒永远是那副平静的笑容，这样的七寒很是熟悉，也相当的陌生。
“那一剑，我们根本无法挡开，如果挡不开，只能接下，我和你，已经不能这么轻易的去死了，我们还有着要守护的同伴和女人，我们的命，也不再是属于我们一个人的。”七寒想起了璎珞的笑颜，心头一阵抽搐，却被自己的用手死死按耐住，如果要当面道别的话，自己可以做到吗？
“我们，必须去面对命运……”最后的叹息满是无奈……
“所以，你选择了你死我活的结局吗？”“砰”一拳，干脆的一拳，可是打出这一拳的，不是鸦，鸦的拳才刚刚要抽回去再打出来，可是七寒的拳已经快一步的砸中了鸦的面孔！
“你找死，懦夫！”虽然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可是鸦已经本能的选择了战斗姿势，“你是因为我用自己的命来救下你，才会感到如此的内疚，所以这一拳，就是让你不欠我的了。”七寒挥了挥那干净的拳头，仔细看的话，他的拳，已经开始溃散，就像是变成了粉末一样的四散而去，这一刻的七寒，看起来是如此的不真实，就像是燃烧殆尽的蜡烛正在拼命释放自己最后的美丽一般。
“不用对我内疚什么，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
鸦想说什么，可是被揍了一拳的他，只是嘴巴微张着半天，到最后一个字眼也说不出，他该说什么？他不知道，他一向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难道是流着泪水对七寒那个懦夫喊对不起？还是喊感谢？鸦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只是有点愣的看着七寒的身躯变的透明和虚无起来。
“曾经的你，想过自己消失吧？”七寒的声音把鸦拉回了现实，鸦只是一楞之后立刻摆出了那副冰冷的面孔，“你在说梦话吗，懦夫？老子怎么可能会牺牲自己那么笨的来换你的命。”“你就算是到最后，还是这样死要面子啊……实在是让人头疼的家伙啊，就不能在最后的时间里，让我稍微感动一下吗？”七寒那嬉笑的样子，让鸦没办法再冷着脸去面对，只好悄悄的转开了头。
“之前的日子里，你在战斗的时候，也在传授着我战斗的技巧，你替我对付不少强悍的敌人，不是因为你看他们不爽，不是因为你争强好胜，你骨子里，最初的本意，只是想要保护我而已，你可以选择沉默，只需要听我说，就可以了。”七寒看着自己已经消散开去的手，目光变的清澈无比，自己的过去已经想了起来，自己不再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这样，就够了，空白的未来，就由鸦来替自己填写。
“我……其实是一直把你当成兄弟的，一个保护着我的兄弟，到最后，只想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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