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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河三觉得自己窝在那个小镇上都快变成个与世界脱节的蠢货了。

　　　　“维卡，正如我以前告诉你的，世界不可能是公平的，总会有这些让人难受却无能为力的事，就算是我，我的助学金也是被层层克扣后再发到我的手上，今年是我可以得到中学助学金的最后一年，但这最后一批助学金根本就没有发到我手上，所以……”艾伦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整理东西。

　　　　“那些本该发到你手上的钱都到哪里去了？”北河三想起了一个已经在地球上消失了将近300年的名词。

　　　　“谁知道，反正都到了那些不需要帮助的人的手里。”

　　　　北河三觉得心中一阵憋闷，满屋的臭味和潮气已经不足为怪，新年的喜气并没有飘到这个房间，人们都有要忙的事。

　　　　“大叔，让你的儿子去念书吧。”北河三拿出3个金质奖章递给那个大叔，这是北河三最后的金质物品。

　　　　那个大叔愣住了，艾伦也吓了一跳，北河三的行为在他看来已经非常危险。闪闪发亮的金奖章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维卡！”艾伦拉住北河三的手。

　　　　大叔看了看北河三，微微笑了一下说：“年轻人，你从哪拿的玩具？别和我开玩笑了。”他握住北河三的手慢慢推过去。

　　　　“大叔，这是真……”

　　　　“好啦，年轻人，我还有要忙的呢，真是，摊子让城市管理局的人给收了已经够倒霉了，你还来和我开玩笑。”大叔拿出一袋小商品和一张毯子走出了房间。

　　　　“……”北河三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收起来吧，他不会接受的。”艾伦对北河三说。

　　　　“为什么？”北河三表情露出不甘的表情，“他不想让儿子念书吗？”

　　　　“为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艾伦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即使是社会底层的人，他们也是需要尊严的，他们虽然穷，但是也有自力更生的力量，有时候一句好话比一块金子的价值更大。维卡，你也许能体会尊严的意思，但这世界的危险绝非你的家乡可比。”

　　　　“小子，你的那几个黄黄的牌子能借给我看一下吗？”这时几个身形削瘦但一脸痞气的人围过来对北河三伸出手。

　　　　“给。”北河三想也没想就递给他们。

　　　　“嗯？这根本就是玩具嘛，你都这么大了，还要什么玩具？”其中一人将这些奖牌装进自己口袋。

　　　　“拿出来。”艾伦冷冷地对他们说。

　　　　“哟，你这是什么口气？还有，你要我拿什么出来啊？是不是这个啊？”说着几个人都掏出一把小刀。

　　　　“铛！”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小刀就已经全部被折断，北河三的手上捏着几根折断的刀刃。几个混混的腿发起抖来，站都站不稳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是被逼的。”他们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其中一个人突然浑身抽搐倒在地上，眼睛翻着白。

　　　　“吓成这样了？”北河三有些惊讶。

　　　　“不，维卡，他的毒瘾发作了。”艾伦见过类似的景象，一些瘾君子经常会在在大庭广众下突然倒地抽搐，甚至有的会忍受不了痛苦而当场自杀。

　　　　“毒瘾？！”北河三想起在地球上比较受欢迎的吃迷幻药的娱乐方式，那些药很像现在所说的毒品，地球政府也不提倡那种娱乐方式，但随着100多年前无毒新药的开发成功，这渐渐成为一种被接受的娱乐方式。眼前这个人的情况明显不是吃了什么好东西，他的嘴里已经开始冒白泡。

　　　　“嘿，你怎么样？”北河三蹲下来，用在士官学校学到的癫痫应急处理方法进行急救，但是那个人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他死了！”他们其中一个同伙惊恐的叫道，其余几人也尖叫着逃了出去。

　　　　“嘿，等等！你们得送他去医院！”北河三朝他们喊。

　　　　“算了，维卡，他没救了，已经和我们无关了。”艾伦像是没看到一样依然在干自己的。

　　　　“怎么这样？”看看周围，其余人都冷漠地做着自己的事，偶尔会有厌恶的目光射向躺在地上的死者。就像一个破碎的泥偶，除了孩子的哭声，什么也不会留下，北河三出去喝了一些酒，那个人的尸体已经不知被谁给弄走了。从头至尾，没有看见一个专业的处理人员。

　　　　“你又酗酒了？”艾伦扶着站都站不稳的北河三。夏洛克在一旁直撇嘴说：“酒量可真差。”

　　　　“你倒是给我一次性喝6瓶烧酒看看。”艾伦瞪了夏洛克一眼。

　　　　“维卡，你多大了？”第二天早上，几人站在比特市中心体育场的门外，那里面即将举行成人仪式，周围聚满了15到19岁的年轻人。他们大都信心满满，陪同的父母也很多。

　　　　“11月22日满的18岁。”北河三有点好奇的朝人群里看着。

　　　　“我们也快慢18岁了，过几年安迪也要参加这个意识了吧。”艾伦摸了摸安迪的头说，眼神里透出猜不透的意思。

　　　　“嘿，你们都拿了什么证明来了。”不远处几个年轻人正谈论着各自的荣誉。看起来他们谈得很高兴。

　　　　“哦，拿不出手呢，只是获得学生会的推荐。”其中一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已经很不错了，我的才拿不出手呢，我只是随我爸爸的部队去杀了一些发狂的野兽而已。”另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说。

　　　　“……”

　　　　“市长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中让开一条道，一辆长长的黑色豪华轿车缓缓驶来，特制的玻璃让人看不见车窗里的情况，但大家都说这是市长来了，也就没什么好怀疑的。车驶到体育长入口处，一个随从从前车厢下来弯着腰恭敬地打开后车门，下来一个谢顶的肥胖中年男子，脸上油亮油亮的，他微笑着朝众人招手，然后在一众同行官员和工作人员朝会场中走去。

　　　　“请准备参加成人仪式的各位准备入场，入场前请准备好身份证和相关证明。”广播响起，人群越发热闹起来。

　　　　“我们走吧，维卡，夏洛克，安迪。”艾伦突然转过身去。

　　　　“怎么了？你要去哪？马上就要开始了。”北河三有些不明白。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听这些领导说一些废话然了，方正最后的仪式也只是假套路。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已经经历过成人仪式了不是吗？”艾伦意味深长地说。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无比赞同你的观点。”北河三明白了。

　　　　“酒和成人录像的限制又要延长了。”夏洛克抱着头哀嚎，但并没有反对。

　　　　“虽然身份证上没写，但我们已经是成人了，要谨慎认真地做事了伙计们。你也是，安迪。”几个人围成一圈把手放在一起，安迪小小的手掌也重重地按在上面，仿佛一个成年人有力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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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考试前夕
　　　　这本是公园的僻静一角，种植着一些常绿植物，草坪上没有多少人，事实上在新年的后几天应该没什么人会到这个偏僻的小公园来玩。艾伦挑了这个地方最后磨一下枪，他坐在草坪边的石椅上看着书，北河三在一旁摆弄他的玩意儿，夏洛克和艾伦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维卡，你那个唱片能不能小声点，我的脑袋正嗡嗡响呢。”艾伦现在的感觉不太好，新年也没好好过，夏洛克和安迪冲进了花车游行的队伍，整条街都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的。

　　　　“抱歉，我在试这个三百年前的唱片机还能用不，前一阵子老是忘记整理东西，要不就是没时间。”北河三手里拿着一个cd机，它正大声地放着音乐。

　　　　“你对古董的保护可真到位，好了，声音小点，这是什么音乐，你就不能放点柔和的曲子？”艾伦在音乐欣赏方面很明显与北河三没有任何默契。

　　　　“我可是我喜欢的曲子，其他的曲子倒是有，与君共乘，不过是黑金属版的。”北河三有些陶醉地把耳朵凑近cd机，那正播放着斯拉夫送行曲，停了一会儿，他啪地一声关掉了cd机。

　　　　“这是什么？”安迪拿起一个长方形的银色奖牌问北河三，上面画着一个滑稽的人物形象，他的鼻子很长，几乎比脸都长了。

　　　　“哈哈，这可是我的荣誉啊，是第672届世界吹牛大赛的亚军！”北河三十分自豪地说。

　　　　“噗！”艾伦刚喝一口水想歇一下，还没咽下去，听到北河三一说全喷了出来。“吹牛大赛？！你是说，说大话的那个吹牛吗？”艾伦擦了擦嘴角的水问。

　　　　“当然，没想到我还有这本事吧？”北河三得意地竖起大拇指。

　　　　“真想不到，只知道你爱说大话，没想到你们那还有这样的比赛。”夏洛克调侃道。

　　　　“谁爱说大话了？我可对谁都没说过，只告诉你们，我是靠作弊得的这个奖。”北河三为了证明自己不爱说大话直接揭了自己的光荣事迹。

　　　　“作弊？这都能作弊？”夏洛克和艾伦表示不相信。

　　　　“跟你们说，当时比赛举行时，军队也要派人参加的，可是整个北非军区都没人愿意参加，最后我被推举出来去参加比赛。”北河三露出无奈的表情。

　　　　“你只是个上士，怎么独独选你？”艾伦问。

　　　　“上士怎么了？要知道我在地球上也算是个名人，我很活跃的，什么人牛摔跤大赛，吃馅饼大赛，灌伏特加大赛等很多比赛，我都是拿了名次的。还有，我还是人造战士歌友会的名誉会长，非宗教人士泡温泉协会的挂名理事，城陵矶港的名誉搬运工……”

　　　　“停停停！真不像军人所为，居然成天参加这些不知所谓的比赛。”艾伦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军队，不认真训练守边关，成天去参加一些稀奇古怪的活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成天训练吧？训练完了可没有边关给我们守，整个太阳系只有地球一个国家，我们打谁去？谁来打我们？”说到这里，北河三愣了一下，接着说：“除了我来之前有来自外星的侵略者。”

　　　　“别扯没用的，赶紧老实交代你怎么作弊的。”夏洛克很想了解一下这位自诩为正人君子的先生的“真实嘴脸”。

　　　　“好吧，当时我也很烦恼，我并没有吹牛的经验，想敷衍了事是不行的，整个军区的人可都指望我能拿个名次，离比赛开始只有2天时，我从我的藏品里得到了灵感。”北河三朝大家点点头，好像在说：“看吧，我就说我的藏品都很有用。”

　　　　“那是一件什么宝贝？”艾伦好奇与什么东西能让人得到吹牛的灵感。

　　　　“是一个年代久远的储存盘，里面储存着一些视频信息，我花了好大功夫，还专门跑到图书馆信息工程室去读取这些东西，不知道那个是谁留下的，也不知道来自哪个古代国家，视频里一男一女端正地坐在桌子前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又去拜托一个语言学家帮我翻译，他说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之一，然后他把所有翻译信息输入我的微型电脑，然后我就根据他们说的编了几个故事，谁知道还真让我误打误撞得了个第二名。”北河三有些庆幸地说。

　　　　“那个视频里的人都说了些什么啊？”夏洛克好奇地问。

　　　　“就是一些描绘与当时真实情况不符的美好景象的话语，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还好当时评委里有一个历史学家，他知道我的话都是什么意思。”

　　　　“你能复述一下你的参赛材料吗？”艾伦嬉皮笑脸地问。

　　　　“只有一个记得比较清楚。”北河三想了一下说：“我只记得当时我为了让叙述更生动，就插了个笑话进去：我敢肯定古代时这个国家的所有母牛都长期处于性兴奋状态，你们不信？我会拿出证据，他们的历史材料记载：他们的权贵们都喜欢吹母牛的生殖器！哈哈哈哈哈……”北河三自顾自地狂笑起来。其他人则相互看看，一脸莫名其妙。

　　　　“真低俗，到底哪里好笑了？”艾伦不屑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记得这很好笑，好像和那个国家的语言有关。”北河三一遍揉肚子一边说。

　　　　“真是服了你了。好了，吵闹到此结束，我得好好看看书了。”艾伦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北河三继续收拾着他的东西，应艾伦的要求，北河三他们和艾伦保持一定距离以营造一个安静的氛围。夏洛克和安迪时不时地被一件有趣的玩意儿吸引，弄的北河三总要提醒他们注意保护文物。

　　　　“嘿，当心，那可是莫扎特用过的掏耳勺。”

　　　　“小心点夏洛克，那个手雷说不定还能用。”

　　　　“安迪，不要翻那些封面标着红色十八的杂志。”北河三手忙脚乱，连安迪根本不认识阿拉伯数字都忘了。

　　　　“啊！”艾伦突然大叫一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北河三回过头去，看见艾伦狠狠地把书摔在地上，用脚猛踩着。看起来有点像精神崩溃。

　　　　“休息一下吧，你可真会自我折磨。”北河三走过去制止艾伦的疯狂行为。

　　　　“维卡，我快急死了，还有3天就要考试了，但我的教材几乎是新的！”艾伦抱着头喊道。

　　　　“现在急也没办法了，谁叫你自己不看。”北河三无奈。

　　　　“我想看来着，可我一直在背魔法理论，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我该怎么办？！”艾伦弯着腰一边跺脚一边说。北河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艾伦看了北河三一眼，哭丧着脸蹲在地上。“这下好了，本来还指望考个二流魔法学院，现在连社区大学都难说了。”

　　　　“你怎么这么没信心？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课把你急成这样？”北河三捡起地上的书看了看封面。“政治？选修：魔法使的义务与权力。是本政治教材啊，应该不难啊。”

　　　　“你倒是给我背完看看，一百好几十页呢。”艾伦斜了北河三一眼。

　　　　“……要背？这可难倒我了。不过你也要拿点信心出来啊，你平时学习挺认真的，至少比我在士官学校时认真多了，难道连二流都不值？”

　　　　“维卡啊，你不知道其他中学尤其是重点中学的教学与我们到底有多大差别。他们没有双休日，每天布置具体且大量的作业，做大量针对理论考试的习题，我们那个由乡绅和地主出资建立的慈善学校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一个自学机构，连有资格证的老师都没几个，大都是些老牧师，退休老师，或是有经验的兼职工匠。我们怎么考得过那些人？”

　　　　“咦？不对啊，你说那些中学把大量精力投入到理论考试，那他们不就缺乏最重要的实践经验吗？你们的优势很明显啊！”北河三不解道。

　　　　“错了，考试只会考书上的理论，在我照着书背下小火球术的起源，运作原理等知识前，我已经能熟练地使用，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不过说起来魔法专业和武士专业还算好，很多专业的同学们在进入大学前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与以后基本不会派上什么用场的习题和理论作斗争上。”艾伦无奈地说。

　　　　“这简直舍本求末，实用才是最重要的啊，你们的决策者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也有过要改革的呼声，但最后都因为侵犯到很多利益团体而不了了之。算了，说多了也没用，我还是好好背书吧。”艾伦拿起书慢慢地翻开。

　　　　北河三摇了摇头，不再打扰艾伦，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新年后的日子里已经能能感到春天的气息，也许是这和这大都市种着外地植物有关，至少在绿色的小林子里，在和煦的阳光下，很难让人想起冬天的种种不快。

　　　　“艾伦的压力很大的。”夏洛克吃着带来的面包，看起来没有想要分忧的意思，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快中午了，艾伦除了喝了一点茶之外没有吃任何东西。

　　　　“这样对健康不利。”北河三手里拿着刚刚给艾伦送去的无酵饼和肉干，艾伦让北河三拿回来了。

　　　　“给你吃。”北河三把肉干递给安迪，安迪摇摇头，示意自己不饿。

　　　　“你可真镇静啊。”北河三不是很喜欢夏洛克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我见识过，维卡，艾伦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在达到自己目标前是很难受其他事干扰的。”夏洛克显得很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