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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后传-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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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江苏扛着,经商可以圆转如意,肆无忌惮,你也不可能做陈圆殊,一辈子游离于体制外,做一个打工皇帝,高度不一样,想法自然就要不同。除非你要一条道走到黑,彻底涉黑,那就当我跟你干妈从没认过你这个干儿子。”
一席话说的疾言厉色,可又用心良苦,陈浮生比谁都要明白老爷子的良苦用心,要他再从头开始,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进入体制内,有钱老爷子照应,虽然达不到那种不可一世的境界,但兄弟两人一个从政或者经商,一个混军界,再加上老爷子背后的势力,飞黄腾达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达到洛阳李家那个境界几率却是近乎零,抛开这个原因,放弃小爷庆之那一票兄弟,陈浮生也是打心底里不愿意。
这些话他只能想一想,断然不会在老爷子面前说出来。曾几何时,陈浮生不管多苦,在回家前都会挤出一张笑脸,更何况现在,他是真把老爷子和黄丹青当成父母看。
钱老爷子看陈浮生犹豫不定,知道他舍不得那些人,脸色缓和了一点,说道:“先让乔麦去党校或者学院进修,这个我很乐意,乔家那个姑娘心智坚韧,以后必定可以独当一面,也不是那种白眼狼。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我也不需要你立刻壮士断腕,入了体制内也不是不可以做其他,只要你信得过他们,尽可以放手给他们,比你以后再打造一支团队要轻松很多。”
说完,老爷子脸色蓦然变冷,严肃道:“但你必须谨记一条,灰色地带可以沾,但你自己必须把握好方向和尺度,你这双手再不可沾染上那些事情。”
这样折中的选择对陈浮生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可见钱子项这头老狐狸前边那一番话都是在为这个方案做铺垫,谁家的孩子谁心疼,这话放之四海而皆准。这时候黄丹青也站了出来,一脸慈祥的道:“你义父也是为了你好,我们以后还等着你养老送终。”
陈浮生点了点头,内心感动的一塌糊涂,可脸色却始终平静,感激之类的矫情话语他向来说不出口。
等到钱老爷子又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番,陈浮生连连点头全部应承下来,钱老爷子才说道:“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去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两个月后滚回北京给我好好学习。明天我和你干妈带上乔麦那个孩子回北京,小琪那边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带回孩子记得让你干妈看一眼。”
陈浮生眼神闪过一丝黯淡,可却掩饰的极好,微笑着点头承应。
一晚上,陈浮生都在思考以后的路该朝哪个方向迈步,大概到了凌晨四五点才睡着,可第二天还是准确无误的在6点醒来,陪着钱老爷子晨跑了一圈,和黄丹青吃完早饭,听了几曲昆曲。陪在老爷子身边接见了南京一系几个老爷子的得力门生,知道钱老爷子为自己的铺路的陈浮生自然一一应酬,那些人也或多或少的知道陈浮生,自然不会拒绝为老爷子锦上添花。
吃完江苏省为老爷子准备的午饭,把老爷子一行送到机场,等着老爷子他们离开,陈浮生才总算得以喘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江苏,上海,浙江,山西,内蒙,东北方面的一些人脉打点和事情交接。这个世界,失去什么也不能把辛辛苦苦建立的人脉资源损失掉,尽管陈浮生现在一无所有,有很多人会冷眼旁观甚至拒绝结交,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这样,更何况陈浮生现在头顶顶着一个很大的光环,那就是曹家都是站在陈浮生背后的,还有一个干爹,这两样东西就算陈浮生一分钱没有也能让不明白事实真相的人忌惮。
明白事实真相的人都不会和陈浮生翻脸,甚至他们认为现在才是另一种朋友或者投资。
江苏方面,陈浮生第一个见的自然是陈圆殊,姐弟两人再次见面,场面很是让人唏嘘感慨。东南商界的女强人卸去一如既往的强势面纱,哭的跟个泪人一样,本来还准备让陈圆殊安慰他一番的陈浮生不得不充当一个让外人羡慕不已的男人角色,安安静静的哄着陈圆殊。
等到陈圆殊平静下来,化过的淡妆已经彻底花掉,不得已陈圆殊又去补了一回妆,等到从卫生间出来,陈浮生才有闲心仔细审视陈大美女,越看越妩媚动人,穿衣打扮到精致脸庞,无一不彰显一个成熟女性的妩媚和动人,一双白色的精致高跟鞋将陈圆殊的两条腿衬托的更加曲线喷张,那对包在裤子下的屁股似乎也越发精致圆润。
看的陈浮生这个畜生两只眼都快蹦了出来,陈圆殊也不着急,一直就这样让陈浮生看着,不知道这个畜生感觉到了杀机重重,还是本身定力惊人,立马恢复平静,看着陈圆殊调笑道:“姐,这么漂亮是不是找着男朋友了?”
陈圆殊婉转流媚的点了点头,才不管陈浮生心里到底是不是酸溜溜的,直接切入正题道:“以后准备怎么办?”已经知道陈浮生不再是以前那个看上去质朴,骨子里却小民气息的很的弟弟的陈圆殊有此一问,纯粹是自然而然的关心,至于是哪种关心,那随便猜测就成。
陈浮生将老爷子的话说了一遍,顺便把自己想玩基金的这个想法也完整无缺的说了出来,在陈圆殊面前,他还真不需要遮掩什么。
陈圆殊没做过多点评,只是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分析了一下问题存在的风险和机会,并同意支持陈浮生这么做,最后说了一句让人玩味十足的话,“姐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这么男人的一面。”
陈浮生很适时的补充了一句,道:“现在也不迟,姐你不还没结婚么。再说就算结婚了也只会更有味道,不是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么,别人的老婆永远是最漂亮的。”
陈圆殊翻了个白眼,只是轻微颤抖的双手在桌子底下却怎么止也止不住。天知道是因为触碰禁忌带来的急速堕落快感还是被气的。
两人的关系一直若即若离,谁也说不清到底将来会怎么样,陈浮生也打心底里对陈圆殊存在着一种畸形态度,未来的事情只能交给时间去裁决,以陈浮生的心思怎么会不知道陈圆殊还没找到自己心仪的对象,诚如自己在阳光下和陈圆殊说的一般,只要姐你还没嫁出去,我就不会把你交出去。
谁拿谁的流年,乱了浮生?
见完陈圆殊之后,陈浮生就开始拜访江苏各路神仙,礼物是一定准备的,所幸江苏这个圈子的人陈浮生一直保持着相当好的关系,投其所好,自然事半功倍,一些重要人士,比如吴达,姜子房这类猛人和生僻人物陈浮生自然是亲自拜访,再剩下的由陈庆之和状元出面,狗王对江苏也不陌生,狗王以陈浮生门下走狗自居,陈浮生也无可奈何,就随着他去了。
尉迟老爷子,方家,贺建,江亚楼一圈人拜访下来,陈浮生就话费了一天的功夫,拜访这些人时间也是一个技巧,比如江亚楼就是在晚上,顺便把吴煌也揪了过来。喝酒聊天,所幸江亚楼和吴煌都拿陈浮生当朋友看,聊得其乐融融,江亚楼还一直让袁淳再去皇后坐镇,陈浮生也没急着拒绝。
大概晚上12点,吴煌要走,陈浮生自然要送,有些话当着江亚楼的面也不能全说,只剩两个人,又喝了点酒,不至于脑袋不清醒,但肯定说的不都是假话。
吴煌摸着方向盘,看着灯红酒绿,颇为感慨的道:“能和你做朋友也算我在江苏还没那么低调,还是那句老话,我既然是孩子的干爹,以后不管有啥事,说一声,能帮的我肯定不遗余力,不能帮的我也尽我所能。”
陈浮生也没那么矫情,点头应是,“我这边虽然暂时什么都没有,但有什么不方便或者上不了台面的事,我手底下还有几杆枪。我要真决定玩基金,肯定要麻烦你,没你们保驾护航,我这心里可不怎么踏实。”
聊的都是真心话,气氛也很融洽。等到吴煌要开车离开的时候,陈浮生让没喝酒的王解放送吴煌回去,道:“等什么时候有时间,陪我去上海再见一见谈家女人,富贵的婚事一天不解决,我这心里一天堵的慌。”也不管吴煌心里怎么想,陈浮生摆了摆手,让王解放开车。
当天晚上,陈浮生还是没歇着,连夜赶往上海,陪着上海的一群二世祖和方少又联络了一番感情,喝的大概有点虚,最终跑回阿梅饭馆和李晟那个兔崽子挤了一晚上,语重心长的话说了不少,李晟听见去的肯定没几句。
不过倒是有一句,李晟记住了,混社会跟打架是一个道理,混的开的时候使劲扑腾,混不开的时候记得低头弯腰做狗也不怕,尊严什么的放在你心里就行,只要能活着就成,在不断妥协和不断坚持中打架,只要不放弃,你总有打赢的那一天。
第二天陈浮生没做什么停留,直接从上海飞奔浙江,该联络的他一个也没落下,裴戎戎,苏蜻蜓,在党校认识的那些纨绔,宁波帮的那些富豪,陈浮生就跟赶死一样,忙着做这些事情。在宁波,陈浮生还见到了一个很意外的女人,张兮兮,昔日的不良纯洁少女如今已快嫁作人妇,男人赫然就是发小,小号,陈浮生也没玩什么心酸,只是说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来捧场,其他的两人都没再表露什么,这个社会就是如此,不是哪个女人喜欢哪个男人都会有完美的结局,最终都要娶妻,嫁作人妇的。
最后陈浮生还想去拜访一下澹台老佛爷,可是因为老佛爷去舟山喂鱼,最终也没见着。至于商甲午,陈浮生来了浙江,也没再搞什么动作,陈浮生还没来得及说找商甲午好好唠唠,就接到一个电话,接到接到电话的他脸色剧变,立刻通知了江苏的一行人,就在萧山机场坐上了去西宁的飞机。
在飞机上,才有机会向状元解释,张小花打来电话说诸葛老爷子恐怕就在近几日会羽化。状元听着这个消息,眼睛微微眯了眯,眼神闪过一丝黯然,诸葛老神仙当真能称的上泰斗式的人物。
第五十九章 感恩?敬佩?悲伤?
第五十九章 感恩?敬佩?悲伤?
青海,玉虚峰顶,大雾弥漫整个山峰,似乎连山顶那巴掌大的天空都被大雾笼罩,极端的寂静之外又有那么几声鸟兽的叫声,似乎还掺杂着几声极端压抑的呜咽声,本来空谷幽灵的唯美被这些声音硬生生弄出了一点阴森恐惧的味道。
山顶上不偏不倚的在正中央坐落着几座简易木屋,白天看这几栋木屋还感觉不出个啥,最多就是让人骂一句sb,城市里房子贵你也不用把房子搭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呀,万一晚上被狼叼走咋办。可晚上再看这几座木屋,就是一般人都能品味出点不一样,看那位置,再看搭那房子所用的木头,远远借着点光去看去闻,纹理分明,古朴中带着点木香,味道浅而不淡,凝而不散,颇有点巧夺天工,匠心独用的意境。
不过这地方晚上一般是肯定没有人来的,一是上不来,另一个是要真来点野兽什么的,管你是多大官还是平民老百姓,一口吞了再说。
可今晚这玉虚峰似乎有点不一样,山顶的木屋灯光亮着,门外似乎还影影绰绰站着那么几个人影,再仔细听,那有点压抑的呜咽哭声就是从正中间那个木屋里传出来的,声音略微稚嫩,可压抑的哭腔中却能听出一种撕心裂肺的的味道,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声音听起来像孩子的人这么伤心,却偏偏还这么压抑,不敢放声大哭。
门外几个身影一动不动,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可看他们对着木屋的站姿也能略微推测出点端倪。几个人的站姿恭谨中带着点肃穆,又好像有点焦急,不知道是在等人还是想进去。
不远处通往山顶的一条羊肠小道上,几个人影费力的攀爬着。这条羊肠小道极为狭窄,且大雾弥漫的小道两旁还是万丈悬崖,耸立陡峭,一个失足掉下去估计就连声音都听不着就已经尸骨无存了,这可不是武侠或者仙侠,掉下去能有个什么千年或者万年不死的老头之类的,再来点什么武功秘诀美女陪伴的,这是都市,换句话说这是活生生的现实。
就是这样,几个身影攀爬的虽然费力,可却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当前一个消瘦的身影步伐明显要比其他人急促和稳健,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几人上山的步伐这么仓促也能大概猜到几个男人此刻的焦急。
走在最前面的张小花沉声道:“我们得再快点,我从玉虚峰下来的时候义父身体机能就已经彻底坏死了,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扛得住。”本来就严肃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越发阴沉,要换成一般人估计直接就吓晕过去了。
可身后跟着的几人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跟着张小花的步伐却又加快了许多。张小花是对这条路比较熟悉,走的快点无可厚非。可后边的几个人却是第一次登山,却也没有丝毫慌张恐惧。
穿着一件花格衬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王虎剩大将虽然步伐紊乱,气喘吁吁,可那张怎么看怎么贼眉鼠眼的脸庞却布满让人无法想象的虔诚,这让跟在身后的王解放也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有状元和陈庆之不紧不慢的跟在众人身后,两人脸色一个冷冽如刀,一个风轻云淡。
半个小时的攀爬,饶是陈浮生从小就在大山里和黑瞎子打交道玩命,小爷一行人习惯在死人堆里打滚,也被这一条小道弄的气喘吁吁。
没有片刻休息,张小花就带着一行人赶往小木屋,陈浮生脸色也出奇的凝重,至于他到底是担心三千还是担心诸葛老爷子,又或是二者兼而有之,那就不是外人能揣测出来的事情。赶到门口的时候,陈浮生的脸色又凝重了一分,三千压抑的哭声让人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
门口的七八个有老有少的一行人看着张小花带着这么一群人上来,脸色都变了变。其中一个穿一身中山装,气势稳重的中年人沉着脸道:“怎么带这么多人上来?”丝毫不顾及众人的想法。向来跋扈的张小花显然对中年人也不敢造次,指着陈浮生恭恭敬敬的道:“三哥,这就是陈浮生。”
不止中年男人,所有人听着陈浮生这个名字不管眼神或者表情,都在那一瞬间变了变。再看陈浮生的眼神就玩味了点,中年男人打量着陈浮生,没有丝毫顾忌,显然不是久居上位就是眼高于顶的人物,再看男人的气势和张小花的恭敬神色,就是猪脑子也能猜到是前者。
陈浮生没有牛逼哄哄的对视,只是点到即止的看了一眼中年男人,眼神平静,借着这个机会平息了一下刚才走那段山路的急促。站在倒数第二位一个穿着一身普通衣服,一双做工质地都没啥考究布鞋的老人从头到脚的打量着陈浮生,纯澈坦荡的眼神流露出那么一丝玩味。
一左一右站在老人身侧的两个老人也在打量陈浮生,眼神既没有玩味,也没有啥子惊艳,普普通通。左边的老人转头望向站在中间穿布鞋的老人道:“隋老,这个孩子怎么样?”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两位老人显然也不以为意,没有再说什么。
气氛有点沉闷,中年男人咄咄逼人的眼神让一脸冷冽的白马探花轻轻跨前一步,刚好站在陈浮生后方左侧45度左右。中年男人显然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这么放肆,眼神从陈浮生身上转到了一身儒将气息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的白马探花身上。
陈浮生不动声色的右手紧了紧,这个动作不意外的落在了边上那位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老人眼中,老人微微一笑,眼神里又多了一丝兴趣。
吱呀一声,小木屋的门打开。眼睛红肿如核桃虫一般的三千走出,那张灵气四射,极为可爱的脸庞挂满泪痕,真有点我见犹怜的味道。三千的眼神没有落在眼前任何一位身上,直直的望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好站在中间的陈浮生,看着陈浮生站在黑暗中的消瘦身影,本来已经止住哭声的三千,放生大哭,一头扎进陈浮生怀里,撕心裂肺的喊道:“三叔。”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声三叔叫的动容,悲伤似乎弥漫了整个玉虚峰顶。
陈浮生抱住已经长到他下巴处的孩子,摸着三千的头轻声道:“不哭。”眼神望着三千,温暖而悲伤。
诸葛老神仙迟早是要死的,再不可一世的老人也注定会有魂归尘土的一天,这个陈浮生早有心理准备。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三千,这个从小就没爹没娘的孩子很少会跟外人打开心扉,可一旦要是打开心扉,那必然是拿他当亲人了。和诸葛老爷子相处三年,大概诸葛老神仙就是除了陈浮生之外三千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这样一位亲人去世,还是一个孩子的三千能否承受的住这个打击?
看到三千的那一瞬间,陈浮生就知道三千长大了,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替他担忧。
抱着陈浮生哭得一塌糊涂的三千哭声终于慢慢小了下去,这段日子的积郁大概都蕴积到了这段哭声中。
木屋内诸葛老神仙苍老的话音响起,“是浮生来了吧,你们都进来吧。”一行人鱼贯进入,陈浮生带着三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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