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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在水中央-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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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女人心海底针。
但是她的心又是那样的透明,连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不懂得掩饰。
或许她掩饰了,只是他看得太透彻。
汽车穿梭在大上海最繁华的中心地段,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段;酒店的霓虹灯变幻着各式各样的色彩,这些娱乐天堂的纸醉金迷令多少花花公子流连忘返,极致萎靡的灯红酒绿又让多少深闺女子黯然神伤。
寒冷的冬夜丝毫没有影响浪子们寻欢作乐的兴致。汽车内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喇叭声令程敬之几不可闻的皱起了眉:“开快点。”
程敬之并没有走江府的前门,他抱着子衿自后门进府;穿过灯光依稀的花园,不留痕迹地到了她的院落。
子衿的房内一直开着灯,星灵按照吩咐一直坐在里面做些零碎。忽然推门而入的程敬之把她吓了一大跳,程将军抱着小姐进了小姐的闺房,这是怎么回事?
星灵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跑到子衿的床边把床铺好。
程敬之把子衿放到架子床上,替她盖好棉被:“今晚小姐的事不要告诉你们老爷夫人。”
星灵闷闷的点点头,就算他不吩咐,她也是不会说的。小姐每次晚上出去之前都会交待她千万不要让家人知道,一定要打好马虎眼之类的话。好在夫人晚上很少寻小姐,有事也是到次日清晨差人来传唤。这也助长了小姐的气焰,害得她每次都要被小姐拉来做她的挡箭牌。
子衿的脸上依旧泛着些微红,程敬之看了她一会儿便就戴上手套出去了。
星灵闻出了空气中细微的酒气。她有些烦恼的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子衿,小姐啊小姐,你真是要折磨死人啊。
风住尘香花已尽(20)
子衿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睡衣,嘴里还残留着一丝生姜的味道。她依稀记得昨晚她和矢野滕浩在饺子铺喝米酒来着,怎么回家的倒是记不大清了。
“星灵。”
“哎,来了。”
星灵蹭蹭的跑进子衿的闺房,见她坐在床上双眼迷茫的,顿时明白了她要说什么了。
“昨晚我怎么回家的?”
星灵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不出所料。
“小姐,你把我累得要死要活的,自己这样一睡,就全忘光啦?”
子衿掀开棉被下了床,星灵从衣架上拿下大衣替她披上。
“昨晚是谁送我来的?”
“哎哟!小姐,这个我还想好好的问你呢!”星灵拉出梳妆台下的珐琅墩子,示意她坐下。子衿坐到那里,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小姐,你别告诉我你头痛欲裂什么都给忘了!昨晚可是程将军送你来的呢!还是抱着的!你当时醉的像昏过去了一样!”
“你说什么?”子衿下意识的站起来:“你说我醉昏过去了?还是程敬之送我来的?”
矢野滕浩去哪儿了?
“可不是么,程将军还交待我不要告诉夫人呢!”
“我竟然……”子衿指着自己的,似是难以相信:“那我有没有失态?”
“你在程将军那里失没失态我不晓得。”星灵插着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小姐你可把我折磨死了,昨晚我给你擦身子换衣服喂姜汤的;你差点没要了我的命!”
“什么?晚上你给我喂姜汤?”
“怎么?我可是为小姐你好!”
子衿想拉住星灵的耳朵好好的教训她一番,怪不得一早起来就感觉生姜味浓厚,原来是这丫头弄巧成拙:“晚上吃姜赛砒霜,昨晚我没被你弄死就很不错了。”
“啊……”星灵方才讨伐的气焰一下子消散了许多:“我怎么知道生姜跟砒霜一样啊……”
子衿摊开双手无奈的说:“这是常识。”看星灵那个委屈地模样,也就不再继续在生姜的问题上探讨:“然后呢?程将军还说什么没有?”
“没了。”
子衿把手杵到梳妆台上,刚才还不觉得头痛,这会就感觉头昏脑涨了。
佩清的故事好像就这样结束了。
她嫁了人,成为了封建大家族的一员。似乎再也跟这些年轻的少男少女们挂不上勾了。
确实,她一点都不快乐。
她的丈夫甘佩嵘好像忘记了家中有她这样的一个人。结婚这么多天都未踏进过她的房门;这对她说应该是值得庆幸的,却又是万分伤神的。她的婆婆,也就是她的大姨,一向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们虽然搬到了洋式的别墅里,做派却是老旧的;每日请安受训都是必不可少,她被婆婆质疑,被婆婆羞辱;能怪谁呢?怪母亲与大姨的关系不好,所以导致她嫁到这里受苦?
真正该怪的应是甘佩嵘吧!不喜欢她,为何又要娶她?
他们明明是表兄妹,以前的关系是那么要好;他们结婚了,可他却如此待她;他不晓得他这样做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有多大么?
不过这些她都不在意了,反正是凑合着过日子,怎么过不是过呢?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藤架下与子衿的欢声笑语。那日她低声附在她的耳边说她喜欢她的小舅时,脸上洋溢着神采飞扬的笑。那时她诧异于她的勇气与谬论;她不仅敢爱,还爱上了一个与她年龄身份辈分相差那样多的人;她敢说,敢在她面前大胆的说出她的内心想法。
说到底不过是自己胆小与怯于世俗罢了。
喜欢江子辕那么多年,她从未对他说过一句“我喜欢你”。她表面上看起来总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是心里却是胆小的要命。
窗外的阳光投射到她的的旗袍上反射出亮色的光,她看着梳妆镜前的自己,忽然觉得陌生了起来。她自嘲的笑笑,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再也回不到那些年少时光了。
程敬之的生日到了。子衿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江入其与江子安自将军府的晚宴回来时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若是平常子衿应该睡了才是。
可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平安夜。
往年她都会守着这个夜晚,直到下雪。
上海不像芝加哥那样整个冬季都会下雪,可是她还是想等雪花飘来。
星灵去厨房替子衿换热水壶时遇到了回来的江入其与江子安,然后把事情告诉了子衿。
子衿的反应并不大。原来他们的生日是这么的近,下意识的看向梳妆台上摆着一对物件;在灯光下煜煜闪亮的锆石天鹅。
星灵打了个哈欠,迷糊着眼说:“小姐,这么晚了快去睡觉吧,多冷啊。”
“是很晚了。”子衿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黑沉沉,极具冬夜特色。
“父亲回来多久了?”
“才一会儿。”
“哦……”
子衿走到梳妆台旁,伸手抚摸那对天鹅。
都很久了呢,那时候他一靠近她她就会脸红心跳焦躁不安。
此时她的脸上应该也是的红的,不过是被窗外的寒风吹得泛红罢了。
“星灵,你去看看徐叔回去了没有,若是没回,就叫他在后门等着。”
星灵闻言瞌睡都消散的差不多:“小姐,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是去找程将军么?天呐小姐,你……”
“好了,快点去看看,这次我带你出去,不让你一个人守在这里。”
星灵嘟着嘴老大不乐意的迈出了房门,这次还不如让她守在这呢!大冷天的谁愿意往外跑啊!
子衿穿得很多,从头到脚她都捂得严严实实。
因为冷,而且是特别的冷。
“徐叔,真不好意思,大半夜的还麻烦您。”子衿将车门关上,颇有些不好意思。
前面驾驶座上坐的是江入其的专用司机。子衿心里清楚,这么晚了司机们怕是回家的回家,睡觉的睡觉了,此时也只能用父亲这一个司机了。
徐叔发动车子,毫不在意的说:“没事小姐,我就是为你们开车的嘛,有什么不好意的。”
星灵不高兴的撇撇嘴:“小姐,你还让我来陪着呢,怎么不跟我说不好意思啊!”
“闭嘴。”子衿一个眼神剜过去,星灵果然老实的闭上了嘴。子衿转而又对徐叔温声道:“徐叔明日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父亲和母亲?”
徐叔是过来人,自然晓得子衿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多贪玩,想也不想便点头说:“哈哈,没事,我小女儿也跟小姐这样爱玩。不过女孩儿还是别经常这么晚出去!对了,小姐你去程将军那里做什么?”
“哦,我……”子衿用左手掰着右手的拇指,看着窗外说:“我前几日落了东西在将军那里,刚刚才想起来。东西挺重要的,我想现在就去拿。”
“哟!什么重要的东西得现在去拿呀?你们这些小孩儿精力就是足!”
“呵呵。”子衿干笑两身,便继续看着窗外。
星灵疑惑的看着子衿,她怎么不知道小姐不见了重要的东西?
到达将军府时星灵已经睡在她的肩上。她将她移到她坐过的地方躺好,轻轻的关上车门。
此时正好赶上大院门口的侍卫交接晚班,子衿将手放进上衣口袋中。今天她穿的是一件深绿修身呢子大衣,头上也是带着深色的毛呢盆帽;整个人都被遮的严严实实,院门两旁的侍卫也是看了许久才辨出是她。
“江小姐?”
“嗯,”子衿点点头,并没有走进院门。“你去请你们将军出来吧,我在这等着。”
“这……”为首的侍卫为难地看着她:“江小姐,您还是进去吧,这大冷天您站在这里等着多不好,而且让将军出来……”
“没事,你就说是我说的。再说,你们不也是大冷天的在这里站岗么,难道我就要特殊一点么?”她知道侍卫只是随口谄一句话来打发她,可是她偏偏就不想让那句话显得是胡谄的。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侍卫们也是不好再拒绝了。再说以前子衿就出入过将军府,进去叫程敬之出来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都说了她担着。
侍卫长随手招了名侍卫进去找程敬之。“那就委屈江小姐在这里等着了。”
风住尘香花已尽(21)
气温相比白日已经低了许多,哦不,应该是太多。
幸好她戴了帽子,不然头发就要被风吹散了。子衿心想。
她并没有找一个可以躲避寒风的地方坐下,因为她想他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她。她自嘲于自己的心思,明明想着要忘记他,另一边又想他能注意到她。真是微妙。
她没有带怀表,并不清楚自己等了多久。感觉像是等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他终于出来了,后面跟着杨婷婷。
她仅剩的最后一点心思也被磨灭的消失殆尽。她目光清冽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待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他很不喜欢她这样的目光,失落中带着倔强;他想看到纯粹的失落或是纯粹的倔强,而这两者结合在一起,让他觉得矛盾至极。
杨婷婷肩上只披着一件狐裘大衣,像是刚……刚起床一样。她别过眼,不想再继续看下去。
“这么晚了,有事么?”
他的声音比往常要温和些,可是她听起来却感觉十分的刺耳。
他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连脖子都露在外面。子衿的脸上浮现一抹不知情绪的笑:“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后面的杨婷婷像是万分理解般的笑出来:“进屋说吧,外面多冷,少汮只穿了一件呢。”
“不用了,我就说一会儿。”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干脆转身朝前走去,双手依旧插在口袋中。
程敬之回头看了杨婷婷一眼,示意她先回去。而后便跟上子衿的脚步。
她走了许久,呼呼地寒风刮在她的脸上,疼的很。
程敬之穿得比她还少,那有什么关系?反正穿的少的又不是她,冷也不是冷在她的身上。
周围寂静的只剩下子衿的靴子敲打地面的声音,程敬之并不清楚她此行的目的;见她迟迟不开口,也没有开口询问。
说好的一会儿,此时已经被子衿抛之脑后;此时她心中想的皆是……好好的折磨一下他。
门口的侍卫是不敢让程敬之单独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自他出来后他们就一直悄悄的在二人身后跟着。
“受不住了可以问我。”
她的语气就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儿拿着大人的把柄,然后得意洋洋的以为有甜头吃了。
她继续盲目的朝前走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转过一个弯,又经过一个小花坛;此时已经距离他的公馆有一段距离了,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火气顿时上升了三分。
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此时他身上穿着一件黑皮大衣,神情悠然自得的很,就像是在跟她散步赏月一样。
“哪里来的?”
程敬之好笑的看着她,她这是什么口气?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是后面那群人拿的是不是?”
第一次有女子用这样的口吻与他说话,他将手伸到她的面前。
子衿把头歪向一边:“你要做什么?”
“我想拔根头发丝儿下来闻闻看有没有酸味儿。”
“你的头发丝才有酸味呢!”
她孩子气的说法把他逗得忍俊不禁:“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
她的情绪被他的话蓦然拉回原处,是的,她找他是有事的。
她站在他的面前,双手依旧是插在衣袋中:“听说今天是你生日。”
“嗯。”他看着她的脸:“不知道还是不是今天。”
“十二点了么……”
“应该快了。”
平安夜没有下雪。
她想像往时一样笑,可是脸上却被风吹得僵硬:“可能时间过了,我……还是送你个礼物吧。”
她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直觉告诉他,她接下来的话……
她把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握成拳头放在二人的中间:“猜猜里面是什么。”
他静静的着看着她,并不开口。
“那还是由我来揭晓吧。”她把紧握手掌摊开,手心里赫然躺着他送她的那只锆石天鹅。“也不算是送礼物,就当是物归原主了吧。”
原来男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瞳孔忽然紧缩,就像是她做了他万分讨厌的事:“我送出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还回来的道理,你若是不要送人也好,扔了也罢。”
“原来是这样。”她的唇角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既然这样,那就扔了吧。反正没人愿意要它。”说完就将手一扬,透明的天鹅在寂静的黑夜中划出一弯优雅的幅度,就那样落到了他们旁边的花坛里。她还不过瘾,接着从右口袋中拿出另一只天鹅:“这是我后来从珠宝店买的,正好和你的是一对,既然没了另一半,这个也没存在下去的意义了。”她又将右手一扬,把那只天鹅扔到了上一只相反的方向。
这只应该是被摔到了水泥地面上,他们听到了水晶破裂的声音。
“是我想太多了,我还以为将军对我有感情,不,将军本就对我有感情,只是我想歪了而已。”她把内心深处的想法倾口而出。
是的,她放弃了,这次是真的放弃了。
她爱不起他。他有妻子,有家庭;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跟他说“我会一直努力下去的”。若是她上次便彻底灭绝了这想法,现在也不会这样难受吧?
她真是自作自受。
她的脸被冻得通红,眼眸里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清冽;他似乎看到她眼中破裂的痕迹,裂纹一丝一缕地直通她的心底。
他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脸颊,冰冰的,滑滑的,像瓷器一样。
“你误会了。”
听起来简单的四个字,在他心中却是斟酌了千万遍。一旦说出,他们将会无休止的纠缠下去;亦是亦否,随遇而安吧。
他还是放纵了自己。
她的眼眸已经渐渐的迷离了起来,她感觉鼻头酸酸的。
“是,我知道我误会了,我知道将军只是把我当孩子……嗯……”
她的唇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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