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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在水中央-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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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放下手中的抹布,将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接过她的订单。
“噢,这个大蛋糕原来是你们订的。”女孩的眼里立即充满了羡慕:“我爷爷从来没给我做过这样大的蛋糕呢。”
星灵嘴快道:“大小有什么挑剔的?天天有的吃不就好了?真是饱暖思淫欲!”
子衿笑着用中指弹了下星灵的额头:“这句话你跟谁学的?入口即化都不晓得,还晓得饱暖思淫欲。”星灵捂着额头,不满道:“难道我形容错了么?”
女孩儿不解地看着她们:“保暖死鱼鱼是什么意思?鱼保暖了就会死么?”
星灵噗嗤一声笑出来:“鱼保暖了不就成煮鱼了么。”
“真奇怪的一句话。”女孩儿翘着唇,嘟哝着走到柜台边拿起上面包装好了的大蛋糕,转头看了白胡子老头一眼;白胡子老头并未注意到她的视线,一直在聆听着那对男女的要求。
“谢谢。”子衿拿过蛋糕:“如果好吃的话,下次我还会来订个更大的。”
女孩一拍双手,笑着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哦!一定会好吃的!”
子衿点点头,拎着蛋糕带着星灵出去了。那女孩蹦蹦跳跳地跟到门外,对着两人的背影大喊:“下次再来哦!”
星灵转身看了女孩一眼,羡慕地说:“真羡慕她,每天都有爷爷做蛋糕给她吃。”
子衿笑着拍拍她的头:“你不是也有我每天买绿豆糕给你吃么?”
“小姐你还说呢,每次都在我忙的时候买,等我做完工时都被她们吃光了!你肯定是故意的!”星灵说的特别委屈。子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眼睛瞟向一边:“纯属巧合……咦?”对面梦天地大门外正停着一辆别克汽车,看款式倒是眼熟的很。
星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以为意地说:“那不是程将军的车么?每次到我们府上他都是坐这辆车的呢。”
是他?
前天被他再次拒绝的情景忽然浮现在眼前,他说他没空,到这里来做什么?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听母亲提起过,不能到这一段地方游玩过夜;小时候不懂事不知来由,现在倒是隐隐约约知道了些,这里不就是上海滩最风花雪月的地方么?莫非他是来……
不对!
这种事要来也应该是晚上来才对,白天的话……会有什么事呢?
“小姐,我们回去吧。”
子衿低头看着手里的蛋糕,那天他拒绝了她;好在父亲大哥皆答应回家替她庆生,她是欢喜的。偏偏又在这里遇到了他,或许是……缘分。
子衿将蛋糕塞进星灵的怀中,嘱咐道:“你先带着蛋糕上车,我待会就来。”
星灵连忙托住蛋糕:“小姐,你这是要去干嘛?”
子衿没有回答她,她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朝对面的梦天地走去。
“哎……小姐!”星灵想去把子衿追回来,无奈手里捧着蛋糕,跑不动。
子衿从未进过这个地方,门口的侍从并没有拦她,她很轻松的推开了玻璃大门。
入眼的是一个空旷而又奢华的大厅,厅内正中左右两旁对称地伫立着滚圆的柱子,柱子上的浮雕充满了古欧宫廷的味道;而两边的墙壁上皆是些花花绿绿的玻璃门;整个大厅有三层楼一样高,最中间的顶上挂着一盏偌大的水晶吊灯;投射的皆是橘黄的光,厅内的色调以金为主打;子衿只想到四个字:金碧辉煌。
坚硬高跟鞋后跟在瓷砖上敲打出咯咯的声音,子衿盲目的朝前走着,并不知道程敬之在哪个方向的门里。
一个穿着衬衣马甲的侍从见她四处张望,便过来问道:“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说是来找程敬之的。
风住尘香花已尽(16)
“您是提前预订还是……”
“我找人。”子衿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找程将军。”
侍从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小姐,我不能帮你。”
子衿理解般的点点头:“那我自己去找吧。”她看着那些门,踌躇着不知道该选哪扇才好。
这样的设计,应该每扇门里面都是互通的吧。她茫然的推开一扇最里面的磨砂彩色玻璃门,入眼的一条深长的走廊。廊壁上装着小巧的壁灯,散发出一圈黯淡的光晕。里面很安静,安静到只剩下她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
走廊的尽头是旋转楼梯;楼梯的灯光打得比走廊那边要明亮许多,墙壁上贴着暗色碎花的壁纸。依旧是很安静,连服务员都看不到,丝毫看不出别人口中形容的繁华的痕迹。她扶着扶梯,沿着阶梯一步步地走了上去。
每一个拐弯处都有一扇大门;子衿抬头看着螺旋一样的楼梯,鬼使神差的继续踏上去。
“咯……咯……咯……”
不知走了多少级阶梯,她的腿渐渐的泛酸;她又抬头看了一眼,似乎快要到尽头了。她盾了盾脚尖,扶着扶梯继续上去。最后一个拐弯,她看到了尽头的出口。她停住脚步,暗笑自己的好奇心;那上面看起来就是天台的模样,看样子她走到顶楼了。
不过她既然爬到了这里,索性还是走上去好了,说不定在这里的顶楼能看到不一样的风光。
高跟鞋的声音蓦然停伫在天台门口;上面种着许多盆栽,甚至还有些比她还高的树木,此时凋零了许多,黄叶被风一吹便漱漱的掉落。子衿走出大门,转过拐角,眼前的蓦然出现场的情景令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
程敬之坐在绿茵盘绕的平廊亭内的木排椅上,目光敏锐地向她射来。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女子,穿着一身天蓝的金丝花纹的旗袍,上身披着一件纯白的毛草披肩,露出一截粉白的脖颈;脸上化着时下最时兴的妆容,她对着子衿嫣然一笑:“我说是谁呢,走路弄出这么大动静,看来是走错路的。”
她的笑容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剑,一寸一寸的刺进她的心口。
多么迷人的笑,又是多么的让她熟悉。
程敬之收回犀利的目光,心下诧异她的到来。换上平日平淡的模样:“你怎么来了?”
“我……”冬日里的阳光喷洒在她的身上,本该是万分惬意温暖无暇的;可是她却感觉寒风呼啸得厉害,凛冽地吹打在她身上,丝丝浸钻进她的体内。
她该跟他说什么?因为巧合?真是好笑,刚刚她还想着与他有缘呢,原来是虐缘。
“少汮,你们认识么?”女子放下手中的咖啡,双目炯炯地看着程敬之。
少汮是谁?这个女子叫他少汮?
她不断吸入冰冷的空气,鼻内的呼吸愈来愈重。
程敬之站起来,走到子衿面前,介绍道:“她是……”
“你好,我是杨婷婷。”她笑着走到子衿的面前,伸出右手。
子衿握着她的手:“江子衿。”
她的手冰冰滑滑的,很舒服。
“哦……”她将音调拉得有些长:“原来你就是子衿,子安和子辕倒是经常提起你。”
子衿的头发被寒风微微地扬起,此时她已经无心去猜测她为什么认识大哥二哥;她将头缓缓地转向一边,不想再看着她的脸:“是么。”
“是的,我与子安可是一起长大的呢。”她的声音很好听,轻轻碎碎的像风铃敲打在玻璃上一样。她的目光却不像子衿那样躲避;她大大方方地上下打量着子衿,毫不避讳站在一旁的程敬之。
子衿的脸被风刮的有些疼,她拢好自己的毛衣,低声说:“原来将军是真的有事,看样子还是很重要的事。”
杨婷婷的目光猝然紧紧一缩,看着子衿不再言语。
“你……”程敬之知晓她是误会了,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穿得单薄,还是先回去吧。”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牵强的扬起一丝笑:“谢将军关心,我这就回去。”她抚上胸前的卷发,不甚在意般的转身离去。
他看到她的手被冻得通红。
他本想跟她说,你误会了。
可他没有,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都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倒不如让她死了这份心。
“今天是我生日。”
她忽然转身,笑着说出这句话。
杨婷婷也笑了出来,张嘴正准备说生日快乐,便看到她立刻回头走了下去。她将那句话咽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子衿消失的方向。
程敬之却是有些无奈的笑笑,想起前日她的请求。原来是她的生日……
这样也好。
子衿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快速的跑下阶梯,却在拐弯处摔到了地上。她的双手杵在大理石地板上,好在身上没有磕破哪里,可是膝盖却摔疼了。她一时爬不起来,索性就那样伏在地上,呼吸愈来愈浓重了起来。
杨婷婷……
杨婷婷……
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这个名字。
时间恍然回到了半年多以前;她第一次到程敬之家中,佩清带着她在那个房间里,看到了一副画像。
画中的女子媚笑嫣然,神态举止皆被画的栩栩如生。
那时她还想,那定是被他刻在了心上的女子,否则不会画得那样传神。后来佩清说她去世了,她才安下心来。可是今天,这个女子竟然就那样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是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面孔。连笑起来都是一样的魅惑人心。
不仅如此,她还认识她的大哥二哥,那她的身份……
显而易见。
不!佩清说过,她已经不在人世;佩清虽然大大咧咧,可她绝对不会开这样大的玩笑。
或许是一次偶然的峰回路转,她没有死……
她是程敬之的妻子!
她以为他是有些喜欢她的,可是现在,她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他的妻子回到了他的身边,他的心中有她,她亦是愿意为他去死;多么般配的两个人。
而她,就像是小丑一样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今天肯定是让他笑话的吧?
她曾放弃过,致命的是她又重拾信心,这一次却是被打碎的干干净净。
原来真的是她在妄想。
星灵已经在梦天地楼下等了许久。
终于等到子衿出来,却看到是被人扶着的,吓得立刻跑过去扶着她,急忙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服务员将子衿交到星灵手中,解释说:“这位小姐在楼上摔倒了,你快把她扶回家上药吧。”
“小姐你怎么会摔倒啊!这个大好日子你出事了,夫人可得打折我的腿不可!”星灵扶着子衿的腰,握上她的手:“天呐!小姐你的手怎么凉成这样!”她把子衿扶过马路,招呼司机打开车门。
“小姐你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心疼我啊!要是夫人问起来,你要我怎么说啊!难道说你是在这个鬼地方受得伤么?”星灵怨怨叨叨地将子衿扶到车内:“夫人一定得打折我的腿!”
江楚氏没有打折星灵的腿。
看在今天是子衿生日的份上,她稍微斥责了星灵一会儿,便就命人给子衿上药。
“怎么肿成这样,走路也不看着点。”江楚氏在一旁也是看得心疼极了。
风住尘香花已尽(17)
晚上全家都聚在一起替子衿庆祝十八岁生辰。
江子安将蜡烛全部点满,子衿合上手掌,闭上眼睛。
愿阖家幸福。她心里默念。
子衿睁开双眼一口气把蜡烛全部吹灭。
“过了今晚,子衿可就十八岁了,大了一岁可要懂事了。”江入其从袖中拿出一只小巧的礼品盒:“来,看看喜不喜欢。”
子衿接过礼盒,打开一看,是只精致的血玉手镯,触目惊心的殷红被电灯照耀得红而发亮。子衿将手镯戴到手腕上,笑着说:“谢谢爸爸。”
江子辕像平时一样的打趣道:“这只镯子,咱妈可是惦记了许久,以前看到爸买了这只镯子,还以为是送给她的,结果爸一直未送,害的妈还以为爸在外面有了什么人。”
江楚氏闻言斥道:“你这小子,跟妹妹说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江子辕一向都不是省油的灯,看到母亲这个模样,更加变本加厉地说:“看看,咱妈不好意思了!”
“好了子辕,看把妈气成什么样了。”江子安从自己的座椅旁拿出一只大包装盒,子衿一看便晓得是什么东西:“巧克力?”
“玉石宝贝什么的我可是送不过咱爸,女孩子不是都爱吃这些么,我就托人从国外带了这些来。”
这样的包装子衿熟悉的很,以前她在国外就经常吃这个;现在回国了虽然偶尔会看到,却一直都没吃过;这次大哥送了这么多,她可以吃好久了。
子衿将目光转向江子辕:“二哥,你呢?”
江子辕将手伸到口袋中,这个口袋摸摸那个口袋拍拍,找遍了全身也没拿出一件什么来。全家的目光皆跟随着他那只手上上下下的看着,大有你什么时候拿出来我就什么时候不看的意思。
江子辕干笑两声,特别无奈的说:“咳咳,不见了。”
“不见了就拿你那只怀表来抵吧,什么时候找到了什么时候还给你。”
“哪有这样的!再说你想我送钟给你的话,我就送你好了。”
“呸呸!谁要你送钟啊!”
——
子衿十八岁了。
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第一天。她躺在床上,天才蒙蒙亮。
她一夜无眠。
过去的一年,她情窦初开,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她为他欢喜,为他苦恼,为他生病,为他摔倒。
她软弱时,因为他而大病一场,所以她想坚强;她想勇敢的追求心中所爱。她的十八岁愿望本是这样的:愿阖家幸福,与他一世。
那个愿望她没有许出来,应该是天意吧。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在她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他的妻子出现了。
新的一岁,她要更加坚强勇敢。谁没个失意的初恋呢?她相信时间冲淡一切,久而久之,她应该就会忘记他吧。
子衿的心里平静了许多,她会偶尔带着星灵去爱丽丝买糕点;偶尔会心血来潮去上房里找母亲学些女红。
日历被悄然翻到1933年12月22号;农历冬月初六,冬至。
冬至昼短夜长得最厉害,下午五点时天已经昏暗了起来。子衿穿了件棕色的羊绒长外套上了家里的汽车。
按照他给的地址,司机开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小街口。街道两旁的店铺很多,大多都是一些小型的杂货铺;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关系,两旁的店铺大多都早早的关了门。子衿下了车,将手插进风衣口袋里。
矢野滕浩在路口等了许久,见她来了便微笑着迎过去:“冷么?”
“嗯。”她诚实的点头。他今天也是穿着一件羊绒的棕大衣,看起来比她的要厚重些。她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他本是想伸出手来拉着她的手,却看见的她的手一直捂在口袋里。他将手放下,脸上依旧是招牌式的温和:“我们去吃饺子吧。”
是的,今天早上他打电话约她晚上出来吃饺子。冬至吃水饺,这是中国人的习俗。
他对她一向是无微不至。尽管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此时他想的是以邻居大哥哥的身份约她,就当是他们还年少。
他带她来到了一家并不起眼的小店,店里昏黄的灯光喷洒在门口的招牌上,子衿迷糊的看到“何老三饺子铺”这几个字。店虽小,可是这招牌上的字却是写得极为工整;像这样的小店大多是自己动手制作招牌的,看样子这店里的老板倒是颇有些文采。
“进去吧。”
“嗯。”
店门口的旗子被寒风吹的呼呼作响,子衿亦是感觉到一股猛烈的寒流;她小跑着进了小店,里面骤然温暖的气温令她自在的舒了口气。
矢野跟在她的身后,手搭上她的肩:“想吃炸的还是煮的?”
她回过头笑着看着他:“都要一份,还要蒸的!最后还要带走两份。”她一直都很为她的小丫头们着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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