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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回忆里等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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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双漂亮无瑕的腿,笔直修长、光滑匀称,裸着的脚踝和脚背线条美好。

“看见了吗?”司徒玦把腿在怔住了的姚起云面前晃了晃,无奈地问。

“什么?”姚起云只看到了她脚趾上红得叫人窒息的丹蔻。

“你眼睛用来干嘛的?”她再次转动脚踝,这一次他才留意到她脚后跟有一处明显的血泡,一看便知是高跟鞋的杰作。

她把脚又探近了他几分,“我就是跟这双临时买来应急的高跟鞋偷情了,你要把它就地正法吗?”

姚起云退了一步,双手悄然插进了裤子口袋里,眼不见为净地撇开脸去,低声吐出了几个字,“你真是妖孽。”

司徒玦收回有点累了的腿,盯着益发不自在的他,莞尔一笑,“你是正人君子,只有正人君子才会一看到裸露的大腿就联想到性交。姚起云,你敢把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德性,我再无耻也光明正大,远比你那点敢想不敢做的口是心非强。

姚起云耳根红透,身体再转了个角度,几乎背对着她,整个人都气得发抖,“司徒玦,你简直下流,不要欺人太甚。”

司徒玦当即就站了起来。

“我这次回来没招你惹你,是谁把我逼到这里,是谁欺人太甚?”她边说边步步紧逼,姚起云的背抵在了洗手间的门上,两人呼吸相闻,他索性闭上眼睛。司徒玦抬起头,放慢语速,媚语如丝,“。电子书还有一个更要命的问题。你和我之间,究竟谁比较下流?你心里在意淫着什么,连看着我都不敢?”

仿佛为了否认她的判定,姚起云忽然睁开了眼,却惊觉她的唇近在咫尺。

“你敢发誓你现在脑子里不全是更下流龌龊的念头?装得多么道貌岸然,难道你躲躲闪闪不是因为你其实饥渴得要命,想要得发疯?”

姚起云的喉结在快速的滑动,胸膛急剧起伏,她掂起了脚尖,每说一个字,唇瓣就轻轻刷在他的下巴上,脑子里轰的一声,连她说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觉得口干舌燥。

司徒玦还不肯放过他,半眯着眼睛挑衅:“姚起云,你这么禁不起撩拨,是不是还想着我的好,谭少城没能给你那样的快乐吗?你难受,但跟我有什么关系?”

姚起云心一横,终于不再闪躲,他把双手都从裤子口袋里掏了出来,压在她的后脑勺,正视着她,也坦诚着自己的渴望,第一次不再针锋相对。

“阿玦,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没有人这么叫她,除了姚起云。爸爸妈妈不是叫她“女儿”,就是生气时直呼”司徒玦”。朋友们都习惯称她的复姓,只有他不敢那么叫,因为在家里,不止一个姓“司徒”的,他必须避司徒久安的名讳,所以他叫她“阿玦”。司徒玦最痛恨这个肉麻的叫法,每次听到,都觉得这像是灭“绝”师太的少女时态。而他明明知道还故意那么恶心她,直至成了习惯。

她唯独没有料到的就是这么一声简单到极致的称呼,不像是叫自己,像是呼唤她的前生,只愣了一会,他已容不得她抗议。

姚起云的嘴贴上司徒玦,用一种快要将对方吞下去的方式,没有感应到抵抗之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他像是久旱的人忍无可忍炸毁了堤坝,转瞬就看到洪水。

他们蛇一般在狭窄的空间中交缠。姚起云坐回了她先前待过的地方,而司徒玦跨坐在他的身上,他本来是为“捉奸”而来,结果却反在这里跟她大行苟且之事,正人君子少,而卑鄙无耻之人那么多,只不过因为快乐。

在最后关头,姚起云刹住了车,他微微推开司徒玦,喘着气说,“我们换个地方,回我的住处……不,我知道一个酒店,离这里很近……好吧,就去楼上,楼上就有客房,马上就好……”

司徒玦半咬着唇,也不点头,也不肯说“不”。此时隔间外面却传来了动静,终于有人打碎了这个暂时的隐秘空间。

“呀,糟了。”她的道德观念仿佛在这一刻诡异地复苏,低叫一声,按着他的肩膀就要站起来,姚起云原本的理智就不过是苟延残喘,她真要算了,他却如何能任她离开,于是一咬牙,不用分说就将她重重压了回去,司徒玦顿时急喘一声。他自己这一秒也好不到哪里去,克制着,才能让自己没有因为那渴望已久的满足而发出叹息。刚开始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动,一如他贫穷的儿时,她无意间扔给他一块巧克力糖,他添一口,都舍不得含进嘴里,怕瞬间融化,那美好的滋味便再不会回来。

司徒玦附在他耳边细语,“怎么办,想走也走不了啦。”她低低地笑着,不安分地扭动着躯体,每一个动作都快要了他的命。起云想起了重逢第一晚酒店里她那个赤裸裸的羞辱,心中有气,亟盼着证明着什么,要她收回她的妄语,于是每一下都是恶狠狠的,司徒玦不由得惊呼,而那脚步声就在薄薄的一墙之隔,姚起云大为紧张,只得再度捂紧她的嘴。

这动静仿佛仍是惊动了外边的人,水声过后,好像有脚步停在了他们藏身门前,司徒玦上下的衣服全堆在腰间,长发披散,单腿翘起在他肩上,上面还勾着那双磨人的高跟鞋。在他的手下,她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只有一下一下的俄吟,颠簸着,双手用力地撑在两侧的隔板上。原本就亢奋无比的姚起云在这样心理和生理双重的刺激下再也绷不住到达顶点,停滞下来的那刻,他松开手,拨开撩到她嘴里的一缕长发,伴随着门外逐渐远去的声响,抱紧了她,哑着声音说了句,“阿玦,我们别争了行吗,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司徒玦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半晌才答道:“你能忘那些事?”

“至少我可以不在乎。”

司徒玦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这个激情还未完全在脸上退却的男人。假若她曾经在这个怀抱有过一丝的动摇,也在那个觉悟下逐渐冷却成更顽固的坚冰。

他用了整整七年的时间,决定不再放开她,不是因为他终于重拾对她的信任,而是因为他屈服于思念和渴望,所以说服自己不去在乎。

如果忘掉过程,只记住结果,卑微一点地去爱,怎么样都是相守一生,这毕竟曾是姚起云和司徒玦唯一一致的梦想,然而司徒玦的世界里却容不下这样的妥协。他也许不知道,她想要的并不复杂,不过是百口莫辩的时候,一双坚定的手。

她要他说:我信你,我懂。

而不是:我要你,我不在乎。

她借着手在隔板上的支撑就抽身站了起来。整理着自己,重新把身上每一件衣服都收拾地整齐,拢好头发,掏出化妆镜,一言不发地背对着他补脸上的残妆。

姚起云一时间还没有从这反差中回过神来,倾身揽住她的腰,喃喃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司徒玦停下刚描绘好唇膏的手,回头笑了一声,“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他想了想,还是摇头。

司徒玦扬起一如他记忆中美好的唇角。

“姚起云,我从来没有在你身上得到过高潮,我只是想看看七年后你会不会变得不一样,事实证明并没有。”

姚起云的脸色瞬间灰败,一双手缓缓松开。

他越是在她面前就越是骄傲,越是骄傲就越容易变得卑微。

被逼到极致的姚起云会是怎么样呢?像司徒久安那样愤怒地给她耳光,从此加倍恨她到死?姚起云用了全身的力气,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那一句话,他自己都觉得惊恐且意外。

他说,“阿玦,其实我……一直爱你。”

最最甜蜜的往昔啊,姚起云也没有说出过这样一句,那时的司徒玦总爱缠着他一遍一遍地问,“起云,你爱我吗?你有多爱我?”

他回答的总是别扭而沉闷的一声:“嗯。”

她不死心,烦得人没有办法。

“说爱我,然后你就永远是我的。”

他却较着劲说,“我是我自己的。”

司徒玦怒了,堵着一口气,“那我也是我自己的,你别后悔。”

他果真还是后悔了。她恨着他,一心逃开那些令人窒息的往事,而他却只想着找回记忆中属于他的阿玦。

司徒玦低头看着这个终于不再说谎的姚起云。

“其实我知道。”她说。

是的,姚起云其实爱着司徒玦,也许他也只爱过她。可那又怎么样?

在司徒玦的剧本里,沈浪对着朱七七说,我的心也不是铁铸的,沈浪一生最爱朱七七。

朱七七却发现自己她曾经绕指柔的一颗心已在失望中冰冷如铁。

如果可以,她多想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去对当年伤心欲绝的司徒玦说,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真解气啊!他在她最无助那天拉着另一双手弃她而去的时候,她在异国他乡的夜里一个人恸哭失声的时候,每一回,她都只能靠着这样的想象来安慰自己,她想象着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在她面前流着眼泪后悔莫及。

只有靠着这样的想象,她才能熬过那一个又一个的夜晚。

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只是想象。姚起云,你也有今天。

第七章青春因我遇上你开始

司徒玦看过很多的穿越小说,小说里说不清是倒霉还是幸运的女主角总是一不留神就跨越千年的时光,遇见了命中注定的王子。她很喜欢这样的桥段的故事,一如她酷爱在结束实验室的工作之后回到住处,用最烈性的白兰地兑上黑啤,边喝边歪在沙发上看肥皂剧――当然,陪伴她的还有助于睡眠的小药丸。

在司徒玦看来,那些夸张到匪夷所思的情节本来就不是用来让人相信的,它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给足够惨淡的现实中增添几分自娱自乐的幻想色彩。

不过,司徒玦对摔一跤回到某个王朝并不感兴趣,她是如此热爱现代文明,以至于停了电就觉得不能生活。少女时期的她常常想,如果一个人真的可以穿越时空,她只希望偷偷到未来看一看成年后自己会牵着谁的手。后来这样的幻想也破灭了,因为在人生最灰暗的日子里,她闭上眼,盼望着自己能够跳过那一段时光,避开悲伤。然而每次醒来,睁开眼,天亮了,一切依然照旧,该面对的她没有一次逃得过去。如果冥冥之中真有主宰时空和命运的神存在,那么这神连当初一个女孩那么虔诚的祈盼都置若罔闻,可见她是真的没有那种命。于是她转而去想,如果不能去到未来,那么可以回到过去也是好的。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她会做什么呢?

或许她真的应该去告诉当年拼命咬着牙依然尝到泪水咸味的司徒玦,记住,他也会有这一天。

或许她还应该陪在离家那天的司徒玦身边,让独自提着行李站在诺大机场的她看起来没有那么茫然和孤单,当那时的司徒玦轻轻把手机抛进候机室的垃圾箱,最后一眼回望来时的路的时候,安慰她:用不着一辈子来释怀,很快,也许只消几年的光阴,一切终将过去。

又或者,她最应该回到最初,在尚且来不及开始的时候,对青春懵懂的司徒玦说:离那个人远远的,一定一定不要爱上他。

然而,如果命运自有它的轨迹,人最大的幸运和所有勇气的来源不就是在开头的时候无法预知结局吗?

一起看看最初的司徒玦和姚起云是什么样子吧。

那时的司徒玦其实是个在心理上相当晚熟的孩子,也许所有在幸福的家庭和父母的呵护下长大的孩子都是这样。十五岁的时候,她刚上高一,同龄的女孩子对日本偶像剧和漫画迷恋得要命,从那时就开始同班的美美已经偷偷摸摸地交了第一个男朋友,而司徒玦还是像从小那样呼朋引伴,畅游嬉戏,对所谓花季雨季的迷茫和苦恼一无所知。

她也喜欢从美美那收刮来的《天是红河岸》,红极一时的《东京爱情故事》每集都看,可是对于她而言,看过也就看过了,那都是别人的故事,连感慨都无从寻觅,男孩子热衷的《七龙珠》和《城市猎人》她同样手不释卷。走在校园里、马路上,长着青春痘的男孩子投过来的目光她并非毫无察觉,只觉得好笑。

吴江还是和小时候那样跟她同进同出,几乎天天混在一块,他大她一岁,两人的妈妈在同一个医院药房上班,她爸爸那时做着不大不小的生意,他爸爸则做着不大不小的官。家里离得也不远,大家知根知底、年龄相当、家世匹配、气味相投。盛夏的天气里他们常常在离两家都不远的树荫下,书包丢在脚边,西瓜各人一半,背靠着背毫无形象地啃,知了懒洋洋地在头顶嘶鸣。

吴江总是借故把西瓜子粘在她脸上,然后夸奖说:“司徒你的雀斑放大了才好看。”又或是“哟,长了颗痔就跟媒婆似的。”

司徒玦的反应通常是抹抹脸,一脚把吴江踹地上。

两人打打闹闹,期间多少肢体接触,可谁都不会觉得脸红。至于美好的恋爱,她跟所有女孩子一样有过向往,不过她总觉得那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

可以说,司徒玦的整个童年乃至半个青春期都是无忧无虑地从日历上滑过,直至遇见姚起云。如果说青春代表者烦恼、困扰、猜疑和难以名状的苦闷,那完全可以说,是姚起云的出现拉开了司徒玦青春的序幕。虽然这开端完全与爱无关。

姚起云被带到她跟前的那一天,从来就身体健康、活蹦乱跳的司徒玦诡异地第一次受到大姨妈的折磨。以往她从无这方面的担忧,每个月那几天都是平安无事,什么毛病都没有,要不是妈妈薛少萍总在耳边念叨,她甚至完全不用为了这个在体育课上请假。可是唯独这一次,从早上醒来发觉床单弄脏了一小块开始,她就下腹冷不丁地冷痛,腰酸背痛腿抽筋,额头冒着虚汗,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快要死了,可身为药剂师的妈妈只是淡定地扔给她益母草冲剂加乌鸡白凤丸。

后来司徒玦也想过,自己虽然不待见姚起云,但是把这一桩罪名也强加到他头上会不会稍有“不厚道”的嫌疑,但是她仔细又思考了很久,才发觉这个问题和他之间并非毫无联系。至少正因为他,痛经发生的前一天晚上,她才没有睡好觉,因为她那恩爱和美的父母鲜见地关着门争执了一晚上。

事情是从前一天午饭的餐桌上,司徒久安郑重对妻女宣布的一个决定开始的。

司徒久安是生意人,他是改革开放后最早投入医药经营行业的弄潮儿之一,也收获了不少的回报。但是除了这个身份,他更忘记不了的是自己的戎伍出身。作为他唯一的女儿,司徒玦对父亲的忆苦思甜早已听得耳朵出茧子。他是苦孩子,17岁从山区老家参军到部队,凭借着聪明和勤奋,在部队稳扎稳打十几年,混到了个团级干部,然后光荣退伍,“很有骨气”地拒绝了地方形如鸡肋的工作安排,靠着那点退伍金白手起家,拥有了自己的事业,然后娶了薛少萍这个收过良好教育的城里妻子,再生了司徒玦这样一个典型的城里姑娘。

司徒玦后来浸淫在天涯这一“全球华人的网上家园”,看过了无数帖子,最后断定她老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凤凰男。好在凤凰男司徒久安老家人丁单薄,少了很多这方面的纠纷,和妻子感情也一直很好。唯一让妻女略有些受不了的是他对“战友之情”的眷恋。

说起来司徒久安从军多年,一场像样的仗也没打过,可是一块当兵的战友和部下在他心里的分量相当之重。在退伍的同僚中,他混得不算差,所以每每战友有困难,对方还没开口,他已经热情地伸出了援助之手。

多年以来,就连司徒玦也不记得家里来过多少爸爸的“战友叔叔”,家里又曾多少次在财力物力上帮助过爸爸的老朋友,久安堂从创建之初又收容过多少爸爸的旧部下。幸而妈妈薛少萍不是一个小气的女人,她了解丈夫,通常也不予计较,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最多叨念两句,而司徒玦从小受父母教导要重情重义、仗义疏财,更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所以才免去了许多摩擦。

然而,真正矛盾起源于司徒久安那天在饭桌上沉重地提起了他当兵时一个最好的朋友和部下。他这个部下是个老实人,按司徒久安的话来说,是个说得少,做得多,再好不过的兵,可是这样的人在军营这个同样复杂的小社会中也未必受到重视,在司徒久安的提携之下,好不容易混到了副排长,结果还是退伍,分到一个效益不好的小工厂,最后企业倒闭,索性回老家务农,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这一直是司徒久安心中的一桩憾事,他始终觉得好友没能谋得一份更好的前程,也有自己的责任,所以总想着在经济上能够给予这个好友一定的帮助。偏偏这个姓姚的朋友又是个要强的脾气(后来司徒玦总结,臭脾气和别扭出自遗传,根深蒂固,难以撼动),司徒久安去看望他,他欢迎,可是不管怎么变着法子给他钱,他也不肯收,哪怕他们一家在乡下的日子已经拮据到让人难过的地步。

久安堂逐渐发展起来后,司徒久安不止一次邀请他一块到公司来打拼,这个朋友仍拒绝了,他说他知道自己对做生意和交际毫无天分,不愿意拖司徒久安的后腿,增加别人的负担,只有种地才是他的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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