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龙蛇在野(更名为枯叶蝶 )-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外面好大一块空场,风火青砖铺地,扫得无有片尘,对面一围红墙,围墙外竟然是青蒙蒙的一线山脉,隐于缭绕的云雾之中;左手一排厢房,右手则是宝相庄严的大殿,一方硕大的铜鼎立于殿前,袅袅生烟,并不因风雪而绝了香火。院子正中有一菩提树,叶子已然落尽,仅剩下光秃秃的枯枝守望春天。 

    望着那沉默的树,苏度情心中不禁凛然,想到这么一棵平凡单纯的树,竟然就是佛陀当 

    年得道的地方?心下不禁玄惑,寂寞之意冥然泛起。 

    深呼吸,定一定神,她从恍惚中清醒了,要找个僧人来问一问,却见院种殿上,都寂无人迹,煞是清冷。正作没道理处,忽见殿中转出一个小沙弥,手里端了一个木盘,木盘上是热腾腾的一碗米粥、一盘糕点,冲着厢房走来。 

    苏度情大喜,连忙走过去问询,原来此处乃京都西郊一山,名叫“佗摩山”,离京都不足十里。佛寺名叫“佗摩禅院”,诘忍正是这禅院的住持。那小沙弥是来看她是否醒了,顺便送来早点的。苏度情也不及吃,在厢房中放下木盘,便叫那小沙弥带她去见诘忍。 

    小沙弥带她去了,沿途经过了大殿、长廊、佛像、飞檐、斗顶、窄巷、楼阁、庭园。走了好久,到了一处偏殿,苏度情抬头看去,只见殿上匾额写着“一默如雷”四个大字,年深日久,金漆都剥落了,殿中供奉了佛陀的三尊法相,乃是未来佛、现在佛和过去佛。殿上四壁都绘满了飞天、神女、伏魔、金刚、韦陀、菩提、观音诸般法相,笔法精密细致,栩栩如生。 

    风中回荡着钟鼓铜钹声,但见沉郁的阴影中灯火摇曳,一种平和却巨大的力量充盈其间,无形之中感召着信徒香客,潜移默化他们浸染于五浊尘世的心。 

    转过一个把角,面前是一扇红漆大门,小沙弥躬身合十,道:“大师就在里面,姑娘请自己进去吧。”说完又是一躬,转身去了。 

    红门虚掩着,苏度情微一迟疑,扣了扣门,只听门内诘忍的声音道:“是苏姑娘吧,请进来。” 

    苏度情推门而入,不由微微一怔。只见诺大的房间中,诘忍盘膝坐在炕榻上,身边另有一人,却不识得。只见那人年岁极轻,相貌极其英俊,然而却蓬头垢面,肮脏不堪,身穿大红色的古服,头戴高冠,脚穿草鞋,装束怪异绝伦,正自旁若无人地掏出一个羊皮袋子,喝了一大口。 

    苏度情皱皱鼻子,竟然闻到了一股酒味,原来那怪人却是在喝酒! 

    诘忍注意到她的表情,笑道:“姑娘莫怪,这位方檀越天性放荡不羁,目中无人,我也收服不了他,本想赶他出寺,却总忍不住想听他高谈阔论。只好委屈自己,听之任之了。” 

  苏度情心知那人必又是一位奇人,也不讶异,走过去,先对诘忍敛衽一拜,又对那怪人一拜,说道:“大师早,方先生早,小女子贪睡晚起,无礼莫怪。” 

    诘忍站起身合十回礼,那怪人却兀自倚坐榻上,受之如饴。诘忍居然也不以为奇,只说道:“方檀越,这位姑娘便是姜沣居士向你说起过的苏度情姑娘,莫再癫狂,好生见礼。” 

    那怪人却懒洋洋地一笑,说道:“久闻‘江左度情’的大名,据说是江南一位有名的才女,今日一见,也不外如是,莫非是冒名顶替的不成?” 

    诘忍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苏度情先是一怔,脑筋急转,旋即微笑了,也不理会那怪人之言,转而向诘忍道:“大师,不知姜先生现下如何?可好转了么?” 

    诘忍尚未答话,那怪人竟然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拜了下去,说道:“答即不答,不答即答。姑娘置身寺院之中,天然自得释家禅妙。佩服佩服。在下方伐柯,适才无礼,这厢赔罪了。”苏度情听得他自报姓名,不禁惊呆了,磕磕巴巴地问道:“方……方伐柯?!!你就是方伐柯?!!” 

    方伐柯微微一笑,说道:“正是方某人。” 

    苏度情被镇住了,疑在梦中,仍是执著地询问道:“你真是方伐柯?!!” 

    方伐柯大笑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方伐柯。”他调皮地眨眨眼睛,道:“可不是冒名顶替的喔。” 

    苏度情兀自震惊,却也难怪她,早在江左之时,她便听闻京都中有一位名叫方伐柯的奇人,愤世嫉俗,行为怪诞,喜好危言耸听,骂孔孟,伐程朱,批注《易经》,讥笑袁天罡、李淳风。信手拈来都是歪理邪说,偏偏俱成妙理,每每皆能自圆,别人就算绞尽脑汁,也是驳斥不到。更在诗书乐赋上有绝世天才,自称“茶色橘虐,书囊诗魔”,京华中文人仕女无一不倾倒。 

    先帝御诏其常侍左右,赐名“方横行”。却抗旨不受,说道:“宫闺莫测,人世最污,不愿以至洁之身沦于腌臜秽地。”龙颜自然大怒,下旨逮捕凌迟,却不料他逃得无影无踪,此事牵连甚广,诛杀甚巨,闹了好大一场风波。后来,先帝宾龙归天,新皇即位,大赦天下,方伐柯才又回到了京都。 

    忧愤益深,佯狂益甚,好繁华、好烟火、好美食、好鲜衣、好丹药、好奇服、好妖妓、好娈童,时而大醉于烟花柳巷,时而深溺于梵音佛唱,时而云游江河湖海,时而飘忽不知所终。据说,他有一次大醉后,持利斧自劈头颅,血流满面,头骨皆碎;还有一次,用钢锥自刺心脏,深入寸馀,幸得救助,才免于不死。人问其故,他笑答:“兴之所至而已。”众人相顾失色,皆谓方伐柯为一狂生耳。 

    此时此刻,在这深山中的禅院里,竟然偶遇京都第一怪人,苏度情自然惊异了。方伐柯笑道:“姑娘何故失魂落魄?莫非是被在下的名字吓坏了?” 

    苏度情定一定神,微笑道:“《诗经》云:”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先生名出《诗经》,却行止非礼,名不副实,故而惊讶。“ 

    方伐柯毫不动怒,冷笑道:“诗书之说,颠倒伦常,崩坏礼乐,只能叫世人拾圣人牙慧,株守俗见,皆死于古人言语。这等诗书,不要也罢。” 

    苏度情怔住了,似这般目空一切、狂傲不羁之人,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忍不住问道:“先生何出此言?若无圣人教诲,天下必将道德沦丧,怎可废圣人言,行苟且事?” 

    方伐柯哈哈大笑,说道:“事之苟且与否,皆在自心明焉。心明则事明,心邪则事邪。圣人教条,无外赘人以规矩,拘人以枷锁。单说女子贞操一事,圣人教诲说:女子守节,如持玉旂,如捧盈水,可生可杀,可饥可寒,不可偶涉不义。偶沾不洁,少有微暇,万善不能相掩。又说道:大丈夫事业在六合,苟非渎伦,小节尤是自赎。男女之地位,可谓天壤云霓。姑娘出风尘而不染,然世间皆唾骂之,更何况凡俗女子?” 

    “世间万物,动物最真,动物彼此相悦,见于明心,云从影随,何罪之?偏偏人世有这诸多规矩,束手束脚,毫不痛快。世人读圣贤书,多是自苦,我辈读书,不求日增,但求日减,不求自锁囚笼,但求脱困于拘囿。减一分世俗人欲,多一分懵懂天真,岂不大妙?”他呵呵一笑,说道,“在下一时冲动,放肆胡言,姑娘莫以为奇。” 

    苏度情旋然流泪,道:“怎敢!先生为小女子正名,度情自应感激不尽才是。” 

    诘忍点头说道:“佛家讲究‘看破’,乃是要看破眼、耳、鼻、舌、身、意六根;看破色、声、香、味、触、法六尘;看破贪、嗔、痴、慢、疑、邪六大烦恼;看破六道轮回。方檀越身在山门之外,已然洞悉红尘,触类旁通,妙悟禅理,不简单不简单。” 

    方伐柯忍俊不禁,说道:“大和尚莫要笑我了,于此佛门清净之地,我喝酒乱言,不怕亵渎了佛陀?” 

    诘忍正色道:“真人无瑜,真水无香,檀越说得好:”心明则事明,心邪则事邪。‘檀越心中无邪,佛陀怎会怪罪?再说酒质最纯,胜于清水,涤清脏腑,洗尽身心,檀越饮酒身醉心不醉,醉眼看人生世象,更是真切。“ 

    方伐柯哈哈大笑,道:“大和尚赞得我好啊。哼!你这和尚,生就一副油嘴滑舌,偏偏还能妙手活人,骗得左近村妇愚夫,尽来上香,你这里香火可旺盛得紧呐。” 

    诘忍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油嘴滑舌也罢,妙手活人也罢,都是旁门。但求一日,如檀越般彻悟,结成正果,方是好的。” 

    两人相对大笑,看得苏度情在一边瞠目结舌,无置掾处,见了话缝,正想说话,忽听一声虎啸,直叫地动山摇,不禁骇然失色。 

    诘忍笑道:“姑娘莫慌,是一位老朋友来了。” 

    转身推开窗子,苏度情向外望去,只见阳光下、庭院中赫然伏了一只斑斓猛虎,体型硕大,相貌狰狞,却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表情恬淡,宛若微笑。更奇的是它旁边还伏着一只狐狸,也同样一动不动,睁着一双精光灵动的小眼睛,煞是可爱。 

    苏度情不禁就要惊呼出声,诘忍一笑,自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奇异力量,说道:“姑娘不要惊慌,难道不曾听说老虎闻法,狐狸礼佛的故事么?” 

    苏度情惊魂稍定,点了点头,道:“素闻深山丛林之中,常有虎豹狼豺入寺听法师诵经。一直以为是奇哉怪谭,野老传说,不足为信。没想到却是真的。” 

    方伐柯微笑道:“佛寺庄严清净,悲喜舍是,是世间最安全的所在。天地间有情生命全能感知,猛兽亦有灵性,自然前来,却不是奇闻。” 

    苏度情看着那一虎一狐和平相处,舒适自宜,不禁茫然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便是这深山中的一间禅院,也能窥见造化神奇,不禁心驰神迷。 

    稍顷,她心中猛地一惊,想起来正事,急问道:“大师,敢问姜先生现下如何?” 

    诘忍面色一沉,叹了口气,说道:“姑娘不问,我险些忘了说。这会儿伤口是处理了,吃了丹药,暂时稳定了。不过还是非常凶险,阿寮要是四天之内不能回来,这结果……这结果……唉,令人堪虞啊。” 

    苏度情心中大急,差点没掉下泪来,连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早上出去还好好的,没想到下午回来就……就……” 

    方伐柯也叹了一口气,道:“姑娘在京都,深居大宅内,与世隔绝,可不知道这数日内,京畿左近发生大事了!!” 

    苏度情悚然一惊,心中蓦然转过无数念头:元畏鲸的海上遭遇、鱼腹中诡异的书信,懵懵胧胧的不祥预感……一时间充斥脑海,只觉得身上发冷,手脚冰凉,一阵阵惊悸刺痛心脏,期期艾艾地问道:“怎么?” 

    方伐柯与诘忍对视一眼,皆表情凝重,前者点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姑娘且坐,容我俩细细说来。” 





第五章 乱神 
 方伐柯站起身,踱步到了窗前,望着窗外的菩提树,缓缓说道:“那一日我接到闽南一位故交的来信……” 

    “可是元蜚元畏鲸先生么?”苏度情忍不住插话问道。 

    方伐柯惊奇道:“原来你也认识他呀。” 

    苏度情忽然想起来那条传递书信的怪鱼,隐隐感到自己正在接近事情的核心,说道:“有幸相识。” 

    方伐柯点点头,继续说道:“畏鲸老弟在信中说到:预感近日京都将有大事发生。姜沣哥哥与我、诘忍大师深谈过,都认为畏鲸老弟向来感觉最准,他预感的事情十有八九是会发生的。就在五天前,京都中开始发生耸人听闻的怪事!!” 

    “五天前?”苏度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道:“五天前我还在京都呢,发生了大事情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方伐柯点点头,道:“不错,那许多无头无脑、血腥离奇的怪事发生在天子脚下,传扬开来,必定闹得沸沸扬扬,引起大乱,所以上面就压下来了。以‘子不语怪力乱神’为由,命令民间不得传扬。姑娘深居简出,从不跟陌生人交谈,姜沣哥哥更不会跟你讲那许多残酷怪事,姑娘自然不知了。” 

    苏度情一声情急,也顾不得礼仪了,冲口说道:“究竟都发生什么事情了?!先生快说呀!!” 

    方伐柯看了一眼诘忍和尚,后者点点头,方伐柯终于开始讲述近日京都中所发生的离奇怪事了。 

    怪事开始于五日前的一个清晨。 

    那天京都大雪初止,天刚蒙蒙亮,一个卖老豆腐的山东老汉早早地起了床,收拾家伙什儿,挑了担子出门。担子前头挑子里是个大木篮子,里面放了几个瓷罐,有烹着花椒油的酱油,有和好了的芝麻酱、卤虾油、韭菜花、鲜韭菜末、辣椒糊,还有正宗的山东贴饼子、清油大饼。后挑子上放有炉火,坐了口大沙锅,里面热了老豆腐。 

    山东老汉小心翼翼地挑了担子,走在大街上。此时冰雪初融,天寒路滑,街上寂无人声。晨曦中,远处古老的城墙威严耸立,天空偶然飞过一只寒鸦,“嘎嘎”怪叫着飞远了。偌大的京都仿佛成了一座阴森森的死城。但见北风卷了积雪,撩到半空中,再纷纷扬扬地飘洒,仿佛又在下雪。在每一个拐角处,深巷黑洞洞的,仿佛一只幽幽的独眼,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月亮还没落,挂在半天上,发出惨白的光芒,洒在荒芜的街巷中,分不清哪里是积雪,哪里是月光。黑漆漆的大院高墙,无形中隔离了惨白与暗黑、幽冥与光亮、噩夜和黎明。突然,远处响起一阵野狗争食的狂吠,凄厉又缥缈,好像地狱中的鬼哭,惊得山东老汉不禁毛骨悚然,老羊皮袄里面湿漉漉的,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据说每天清晨,阳气衰竭,阴气旺盛,正是孤魂野鬼离开地下,出来择人而噬的时候。想到自己身边,也许有无数幽魂悄无声息地飘行而过时,山东老汉便觉得头皮发麻。 

    一阵心慌,脚下一滑,只听“扑通……叮咣……哗啦啦”一阵大响,锅碗瓢盆大饼老豆腐,连同他自己,全都摔在雪地上了。巨响声随着风散开,片刻间,就被长街深巷的无边死寂吞没了,如同北风一丝无力的呻吟。 

    见鬼!!老汉赶紧爬起身,浑身生疼,骨节都似被这一摔摔得散了。他顾不得身上疼痛,手忙脚乱地检查自己的损失。 

    却见陶盆、汤匙、沙锅、瓷罐都摔得片片粉碎,炉子滚出老远,红炭在积雪上燃烧着,老豆腐撒了一地,初时还热腾腾地冒白气,片刻就冻结了。 

    老汉只觉得心都凉了,欲哭却无泪水,身上硬梆梆的,仿佛一瞬间便麻木了。火红的木炭被雪浸湿了,转眼即成余烬,就像他的心一样,冷透了。全家人一天的希望,就这样化为泡影。他的老母亲、他的多病的妻子,他的五个孩子,这一天全都要挨饿了。 

    昏睡中的京都此刻正在酝酿爆炸似的黎明。那时候,巨大的城市机器将照常运转,繁华依旧绽放,官吏徇例上朝,诗歌照样流通……但是他知道,今天,他们全家人,都要挨饿了。 

    忽然,他觉得眼角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倏然晃过,就像一只鬼祟的蝙蝠。他也没在意,蹲在雪地上,捧着脑袋,沉浸于麻木的悲凉中。 

    猛地!黑影又飕的一下闪过,他不禁抬起头,茫然看去,却什么也没有,那黑影好像只是一个幻觉。 

    他又茫然地看向地下,就在这时!黑影倏然而至,速度极快,甚至可想像出摩擦空气形成的强烈的火星儿,仿佛一道锐利的刀锋,刺伤了他的眼睑。老汉只觉得眼中白亮亮的一片反光,身上某处忽然一阵刺痛……之后,感觉就消失了。 

    黑暗笼罩了一切…… 

    人们在一处废园墙外,发现了山东老汉,他已经成了一具骷髅般的干尸,脸上兀自带有一丝诡异的微笑。 

    仵作检视尸体,却没在身上发现伤口,究竟他怎么变成了干尸?负责的捕快一点也摸不清头脑,成了一个奇诡的悬谜。 

    当然,事情还远未结束。转天早上,有人在城南一条深巷中,又发现了一具干尸,这回死的却是一名更夫。捕快刚刚赶到,就又有人报说城东、城西发现干尸! 

    捕快们心知出了大案,不敢擅断,赶紧奏报京都府尹。府尹大人当时正在城南自己一处公馆内,跟第十五房小妾行那敦伦大礼,闻听急报,心下大惊,连裤子都没穿好,就冲了出来,起轿直奔现场。就在这当口上,宽儿井、市北街、孙寡妇牌坊、前庭楼子、镇东将军府……相继传来急报,都说发现了干尸! 

    府尹大人心里明白,这一回可是非同小可,在这天子脚下,他的地面儿上,竟然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怪事,他身上的蟒袍玉带,袍带里面的皮肉骨头,骨头上面顶着的八斤七两的脑袋,恐怕都有些不保险了。一时间冷汗涔涔而下,手足无措,呆立当堂。如此大事,他怎敢独断?当即备轿入宫面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