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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与花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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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团圆

  记忆中,第一次见到爸爸,是在一个夏天。
  邻居李阿姨一家吃着西瓜,“突突”地吐着乌黑发亮的西瓜子,红色的西瓜汁浸湿了他们的手。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们。李阿姨笑着问我:“想吃吗?给你一瓣”。我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你们家没有西瓜吃吗?”李阿姨的儿子得意的说。
  “你爸爸不是卖西瓜的吗?”李阿姨的女儿说,然后他们全家笑得很开心,似乎西瓜也比平时更加香甜。
  “我爸爸是飞行员,开飞机的。”我着急的说,姗姗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什么飞行员,你爸爸就是卖西瓜的!”李阿姨和她女儿哈哈大笑着。
  “呗!你是臭卖鱼的!”我骂完之后,转头就跑。
  姗姗吃着冰激凌回来了,不知道是谁给她买的。“爸爸是飞行员对不对?”我着急地问姗姗,希望得到她肯定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姗姗说,显得很无所谓。
  我盯着姗姗,流下了眼泪。姗姗吓坏了,赶紧把雪糕让给我吃,还像大人一样拍着我头告诉我说:“傻瓜,别人要是问你,你爸爸是干什么的,你就这么说呗。”
  傻瓜。
  于是,那年夏天,我满脑子都是西瓜和傻瓜。
  夏天的尾巴快到了,西瓜已经烂遍大街了,家家户户都已经不再为吃上西瓜而自豪了,而我也不再稀罕西瓜的甜腻。这个时候,一个人一手拎着一个大大的西瓜回来了,他走路的样子很滑稽,像个柱子上挂着两个大灯笼。多年以后,我学到了一个词,不速之客,不知道为什么,我立刻就想到了他。
  我蹲在地上拿着树枝画画,只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一双没洗干净的旧鞋停在了我眼前,他忽然弯下腰来看着我。
  “露露!”他的声音显得很激动,音调有极力压制的颤抖,好像是在呜咽。
  我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丑脸。他的两只眉毛拧在了一起,却裂开嘴笑着,里面的牙歪七扭八,谭⒒啤S谑牵彝鄣靡簧趴蘖恕?br>  “我是爸爸啊,爸爸!”他着急了。
  “你不是我爸爸,你不是!”我看着西瓜大喊着。
  那个时候,他一眼就能分清我和姗姗,但是我却不认识他。虽然不认识他,奇怪的是,我却对他那身褐色的夹克非常熟悉,贫瘠的土地般的颜色,皱皱巴巴有些脱皮,熟悉的呛人的劣质烟草味。
  他放下西瓜,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我和姗姗还是婴儿,他抱着我,妈妈抱着姗姗,一家四口的合照。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张照片,但是我立刻就认出了他身上的夹克。
  我呆滞地看着夹克,想要叫一声爸爸,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只是说了一句:“我不认识你。”爸爸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一句也说不出。我低下头,害怕看到他的眼睛。
  我不认识他,这张照片我和姗姗从来没见过。但是,我们见过另一张照片,姗姗偷偷从妈妈的笔记本里拿出来的。照片里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眉目如画。妈妈笑着靠在这个男人的肩上,男人用手搂着妈妈的腰。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妈妈那样笑过,像是没有后妈也没有吃过毒苹果的白雪公主。那个男人一定就是王子了。
  姗姗指着男人说:“看,这就是爸爸,他是飞行员,现在就在天上,在白色的云彩里飞,所以我们见不到他。”我对姗姗的话深信不疑。
  有一次,我拿着照片去问妈妈:“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才回来看我们呢?”妈妈眯着眼睛看着我手里照片,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她愣了一愣,然后一把夺过照片,黑着脸将照片撕成了四半。“他不是你们的爸爸!”妈妈说。“那谁是我们的爸爸呢?”我着急了。“你们是垃圾堆里捡来的!”妈妈生气了。
  于是,那张照片上只剩下男人的半个脑袋,和妈妈支离破碎的笑脸。
  即使是男人的半个脑袋也比眼前的这个爸爸好看得多。
  后来,乡下的奶奶来住过一段时间。很快又走了。
  “你爸爸天天抱着你,晚上你就睡在他肚子上,多少次你爸是被你的尿泡醒的,怎么就不记得了?一定是太小了。”后来奶奶总是喋喋不休地这么说着。
  爸爸长年累月地在外面赚钱,几乎什么小买卖都尝试干过,很少回家,所以我们姐妹俩忘记了他,妈妈也从来都不愿提起他,他似乎成了我们这个家里一个多余的人。
  “要是没有你爸爸赚钱养家,你们娘三就得去要饭!”奶奶恶狠狠地说,眼睛斜斜地瞥着妈妈。
  妈妈像是没听见,但是脸上的表情,仿佛能听见她从心底发出的一个冷冷地“哼”字。
  爸爸在的时候,妈妈几乎成天都不说话,不是看着窗外发呆,就是打扮地花枝招展地和几个朋友去跳舞。爸爸不管有多累、多苦,但是一看到妈妈就抖擞起了精神,陪着小心,像个上蹿下跳的小丑。而妈妈,只要爸爸走了,她就会恢复正常,偶尔收拾一下家里的杯盘狼藉,偶尔把我们姐妹两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去游乐园玩。偶尔,我们也看到妈妈在叹气。
  妈妈,永远是那么漂亮,她的脸蛋像鲜美的苹果,她的牙齿晶莹如玉,她笑起来像是荡起一池春水。虽然,她从来不打扫家务,家里乱得像是遭了贼。但我们只记住了她优雅地梳着头,像个贵妇人一样雍容华贵的姿态。
  可是,爸爸,只有一个形容词,丑陋。
  妈妈年轻的时候,追求者像是赶集似得一茬接一茬地往姥姥家跑。爸爸,就是那个每天在门口徘徊,但从不敢敲门的人。
  爸爸一点也配不上妈妈。我和姗姗都这么认为。邻居和亲戚们也都是这么想的,从他们看到爸爸时鄙夷的目光中不难发现这一点。
  于是,我和姗姗成了同谋,要保护妈妈。我们故意睡在爸爸妈妈中间,不让好久才回一次家的爸爸挨着妈妈;我们向妈妈告状,爸爸吃饭不洗手;我们把爸爸反锁在门外,假装睡着了;爸爸和妈妈吵架,我们就一起挡在妈妈身前,一言不发地看着爸爸,就像看着一个贼,一个坏蛋,一个陌生人。
  有一次,爸爸很认真地问我和姗姗,你们不要爸爸了吗?
  我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在我心底摩擦,涩涩的。姗姗已经哭着抱住了爸爸。
  其实,爸爸每次给我们带回来的小礼物,都被我假装毫不稀罕地装在了床底下的盒子里,谁也不能动。每次过春节,我都闹着要熬年,不过就是为了等那个“风雪夜归人”。爸爸终于换上了新衣服,妈妈要把那件旧夹克扔掉,被我偷偷地捡了回来,小心藏好,那上面有爸爸的味道。而姗姗,反应要比我激烈的多,谁要是在背后说半句爸爸的坏话,她就会冲上去和他们打架。
  妈妈心惊胆颤地拿药酒擦着姗姗破了的小脸,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她自己已经和那个男人有着扯不断、浓于血的联系了,即使她再看不起这个男人,故意忽略掉他的存在,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她的人生自从遇到爸爸这个转折点,便一路向下,如今已是无法挽回了。那一天,她看着姗姗的伤口,眼神不再是空洞和迷茫,而是绝望。
  我是从邻居们嘴里听说的,关于我们家的隐秘。
  夏红——我的妈妈,以前住在带花园的洋房里,嫁的男人门当户对、一表人才。结婚才一年多,妈妈就和男人离婚了,是妈妈提出的,因为那个男人出轨了。然后,妈妈不顾全家人的反对赌气嫁给了爸爸。一年后,我和姗姗出生了,那个男人另娶了,妈妈的人生也基本走完了。昔日的小公主如今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天真和快乐。哪怕在幸福中浸泡长大的天之骄女,也不会永远受到上天的眷顾。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不该离婚的,哪个男人是干净的?”
  “听说梁少康又找了个女的,才18!”梁少康就是那个被撕成四半的好看男人。
  “他不是早结婚了吗?”
  “谁知道呢,我也是听说的。”
  “男的跟女的不一样,女的离过婚再有了孩子就完了,男的可不愁再找。”
  “真是可惜啊,夏红嫁到这儿来了!”
  “这就是命,怨谁?”
  邻居们兴奋地议论着这些男女之事。谁家倒了大霉,谁和谁好上了,这些话题是他们最爱聊的。
  “啪”一盆脏水泼了出去,邻居们都挑起了一条腿,瞪着眼睛看着我。
  “不能到处泼水,倒进下水道里!一点公德都没有!”邻居们义正言辞地说。真讨厌,为什么要住在平房里,为什么有这么多邻居?
  于是,我把那个四半男人连同污水一起倒进了下水道里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像姗姗一样,说自己的爸爸是飞行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家

  爸爸借来了一辆面包车,我们一家三口把丢在家里的花花草草全都搬了上去。没有了高级轿车薰人的味道,上下颠簸的面包车似乎把我们一家人之间的那点距离和隔阂也颠出了车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这么晚了,在家睡吧。”妈妈淡淡地说。
  爸爸没有吱声,只听见轻得不能再轻的一个“嗯”。
  这最简单不过的两句话对他们两人来说,似乎都有些难以启齿。夜风带着稀薄的暖意。
  我透过模糊的车灯打量着“新家”,小小的晕黄让这古怪的建筑也显得妩媚而温柔。这是一栋仿民国时期的老别墅,三年前妈妈心血来潮看中了这里,说是很像她小时候的家,于是我们就买下了。
  我和姗姗只来过一次,实在是不喜欢这破旧的建筑里弥漫的衰败潮湿,还有那斑驳的墙上一道道阴森的霉迹。在这里站久了,仿佛就会被拽进那向下坠落的旧日时光中——鸦片的烟雾缭绕中躺在床上垂死的人,被落叶覆盖的古井下面藏着女人的银发簪……不管怎样,妈妈很喜欢这里。
  妈妈小时候就住比这里要大得多的别墅里,家里还有留声机和佣人,可惜她长大后那栋别墅被拆了。我和姗姗只是在照片中见过那座别墅。花园里,妈妈烫着卷发,与一位男士跳着舞,她的裙角飞扬着,仿佛装不下一点点生活的重量。所以,她后来便被生活压垮了。妈妈鼓胀的裙子像飘在空中的热气球,热气球在天上慢慢地干瘪跑气,上面的人就这样摔了下来。
  再多的钱也买不回失去的幸福,换不回被杀死的天真。妈妈不知道明不明白这些。也许,她不过就是想给自己死灰般的生活找一些寄托。也许,她想要重新开始。
  妈妈总是说,要把这座老房子装修出来,搬回来住,这在我们听来,就像是天方夜谭,因为妈妈可是一个连家务都不会做的人。但是,现在我们就走在这被妈妈花费三年时间鼓捣出来的建筑里。
  房子已经翻新了,但还是能看到过去的轮廓。
  “怎么样啊?”妈妈问我们。
  “我不是说了吗,怪怪的。”姗姗说。
  “是你的风格。”我说。
  妈妈把头转向了爸爸。
  爸爸看着四周,只是说了句:“你喜欢就行。”
  妈妈有些不高兴了:“我是问你好不好啊!”语气中有股女人的娇嗔。
  我和姗姗相视一笑,妈妈有多久没有和爸爸这样说话了?
  “好,好。”爸爸忙不迭地说。
  “先把花放外面!”妈妈指挥着,“进屋要换鞋!”
  姗姗小声和我嘀咕:“你看,她有点家庭主妇的架势了。像不像,三分样。”
  “哎哎,你怎么不换鞋呢!”妈妈拽住了爸爸的袖子。
  “没我的拖鞋啊!”
  “等着!”
  妈妈转过身,拿出了一双新的男士拖鞋,像是准备了很久,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来。
  “姐,我带你去卧室。”姗姗知情识趣地把我拽上了二楼。
  我换过了衣服,有些口渴,去厨房倒水喝。妈妈穿着新买的睡衣坐在沙发上,而姗姗正在给她涂指甲油。
  看到我,妈妈的脸有些红,而我似乎比她还要尴尬紧张。
  “这孩子非要给我涂指甲油,这么红,丑死了!”妈妈这么说着,但手却一动也不敢动。
  “你懂什么,女人就要用玫瑰红。”姗姗像个“过来人”一样教导妈妈。
  “爸爸呢?”我局促地问。
  “哦,他洗澡呢。”妈妈故作镇静地回答。
  爸爸的手机忽然响了。它在桌子上震动着,催促着,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谁啊这是,都这么晚了。”姗姗抱怨着。
  是啊,都这么晚了。
  妈妈犹豫着,突然伸手拿起了爸爸的手机。
  “哎呦”姗姗叫了一声,一道红色的指甲油划在了妈妈的手背上。美丽变成了狰狞。
  妈妈接起了手机。听了一会儿,她只是问了句“你是谁”。
  爸爸出来了,妈妈把手机递给了爸爸。
  “找你的。”妈妈干巴巴地说。
  爸爸一言不发,低下了头,拿着手机走出了客厅。妈妈的手垂了下来,直挺挺地坐回到了沙发上。手上没有干透的红色全蹭在了沙发上,触目惊心。
  “谁啊?”姗姗的语气中带着愤怒。
  妈妈从桌子上抽出了纸巾,狠狠地擦着早已花掉了的玫瑰红指甲油。
  一会儿,爸爸回来了,他已经换下了睡衣,穿回了西装外套。
  “工地上还有点事。”他干咳了两声。
  妈妈冷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你们……早点睡吧。”爸爸转身去找鞋。
  妈妈猛地站了起来,迅速地从一个鞋柜里拿出了爸爸的皮鞋,递给他。爸爸伸手去接,却没有接住。皮鞋重重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爸爸怔了一怔,弯下腰,穿上了鞋,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妈妈还站在原地,她的背后是花费三年时间弄好的家。
  “睡觉!”她忽然说,语气很生硬。
  这三年来,妈妈一点一滴把一座卖不出去的老房子变成了现在这座别具一格的别墅,我不能不感到惊奇。
  每天,我和姗姗上学离开后,一个人在家的妈妈便把用过的碗直接放进自动洗碗机里。然后换上运动服,像年轻人一样骑着自行车,来到这座老房子。
  她每天做一点,每天改变一点,亲力亲为地打造着自己的家。
  除掉杂草。
  危房加固。
  旧物翻新。
  粉刷剥落的墙皮。
  学习家装设计。
  选购家具与装饰品。
  清理池塘,种上鱼与荷花。
  院子中铺上了鹅卵石小路。
  在屋顶开辟一个空中花园。
  屋檐上挂上了一个风铃。
  一拨接一拨的装修工人来了又走了。
  日升又日落。
  ……
  然后,一个小小的奇迹诞生了。
  我和姗姗被这样独一无二的住所镇惊了,但是我们舍不得称赞它,想要把最好的词汇留给那个“不回家的人”,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恐怕在妈妈心里听来是最动听的。其实,我和姗姗早就爱上了这里。我想在院子里种满花树和果树,在幽暗的书房里读蒲松龄的《聊斋》,在池塘里种下荷叶,“留得残荷听雨声”,在泥土中、花下、屋顶上入眠……不过,最重要的是,因为有了它,妈妈不再是一个活在废墟里的女人。最重要的是,爸爸有可能会回来。
  然而,皮鞋掉在地上的沉重,仿佛让这个家塌了一角。毕竟它本就是个危房。
  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塌了的一角,大厦将倾。
  家里一片漆黑,我躺在床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忽然有一种错觉,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我们还在原来的地方,像往日一样。我知道,此时此刻,妈妈也一定没有睡着。不知道她穿着新的睡衣,睡在陌生的房间里,会不会觉得更寂寞。
  此时此刻,我有些恨爸爸。
  恨他的洁白的烤瓷牙。恨他干净的西装。恨他土地般贫瘠的黄色夹克。恨他经不住一个电话的诱惑。恨他风风雨雨养活着我们三个女人。恨他不能一眼分清我和姗姗。恨他并不宽大的肩膀。恨他曾经那么爱这个家。
  爸爸,你永远都不要回来了。我在心里默默地说。然后,我后悔说了这句话,哪怕是心里的一瞬间闪念。
  “噔噔噔”我的房门响起了微弱的敲门声。
  我赶紧擦了擦眼睛,轻声让她进来。
  姗姗推门走了进来:“我就知道你没睡。”
  我拉开被子,姗姗光着脚跳上了我的床,我们姐妹两像小时候一样睡在一起。
  “你说,爸爸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姗姗问我。
  “这么晚了,还能是谁呢,看妈妈的表情就知道了。”
  “你知道这个人吗?”
  我摇了摇头:“是谁都无所谓,只要她不是妈妈。”
  姗姗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姐,今天冤枉你了。”姗姗停顿了一下,“对不起啊。”
  我揉了揉姗姗的头,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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