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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良人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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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禹言发现自己躺在师兄家的客房里,虽仍是头痛不已,比昨夜难受的滋味已经是好了许多。禹言记不起昨夜师兄说了什么而自己又说了什么,他记得的只有一件事,自己将要离开这座军营,离开亲爱的战友了。鼻子有些酸酸的感觉,禹言发现最近这段时间自己似乎特别脆弱,特别容易感动。
九号敲门进来,见禹言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树林发呆。清晨阳光沐浴在他的脸上,闪出金色的光芒,颀长的身形在窗前若明若暗的光芒里显得如此亲切自然。九号走到他身旁,轻轻说道:“一号,妈妈叫我们吃早餐呢。”
餐桌前没见老曾的身影,想来还在呼呼大睡。师嫂看着禹言把一根油条塞进嘴里大嚼起来,眼中闪出慈爱的光芒。她知道老曾一直想要个儿子,可惜自己只有两个女儿,大丫头军校还没毕业,老曾就硬是逼她来了猎鹰大队,说是在血与火的战斗中考验她。她知道老曾是把大丫头当成儿子了,可她毕竟是个丫头,枪林弹雨的怎么能让人放心。这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小师弟,温文尔雅,机智聪明,更难得的是处处透着股亲切劲,让他们两口子喜爱非常,隐隐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九号望着禹言狼吞虎咽的样子,感觉这样平静的生活竟给她一种异常幸福的感觉,小脸又红了起来。
日子就在平静的等待中过去了,禹言觉得这些天是如此轻松却又有些沉重。搏击场是禹言去的最多的地方,也不知道踢破了多少沙袋,打翻了多少个陪练对手,当然,他是不会使用内功的。搏击场内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想看禹言被踢翻的,却从来没有如愿。在这样的发泄中,禹言的心情好了许多。
抽空找九号借了她妹妹的高中课本,九号还顺带给他带来一堆复习资料,让禹言直翻白眼。禹言的学习能力果然是极其出色的,这些课本已经有三年没看过了,但现在仍是历历在目,丝毫没有忘记。看了几天书,禹言就慢慢平静下来,似乎回到了在师傅身边博览群书的日子。
在大壮的强烈要求下,禹言不得已只好为他办了出院手续,只是在他眼睛上架了副大大的墨镜。胖头陀处理完小李子的后事安排好他父母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禹言见队员全部聚齐,大手一挥,四人来到了猴子和小李子长眠的地方。
陵园冷冷清清,数不清的墓碑像是一块块大石头压在每个人心上。猴子的遗体没有找到,新立的墓碑下面埋的是他戴过的一顶军帽,小李子的则是一身旧军装。禹言和胖头陀点燃三根烟放到墓碑上,把一瓶茅台酒倾洒在墓前。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三个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抽起烟来,九号眼圈通红一声不吭的坐在旁边。
胖头陀将护送小李子回家的情况汇报了一通,禹言也讲了对猴子他妹妹的安排,说自己以后也要去读书,将以战友的身份尽全力帮助女孩考上大学。大壮早就说了要回家上山种果树的,九号说自己要返回军校继续学习,胖头陀则表态要努力考上军校。大壮几个人也都知道了军政处的事情,知道禹言要退伍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见禹言神情自然,心中的担心也稍减了些。
四个人坐在牺牲战友的坟前讲着自己以后的安排计划,又讲起以前相处时战友的糗事,讲得最多的是长眠在地下的两位战友。这种追缅的感觉让几个人鼻头发酸,却忍着没有哭出来。
所有的一切感情在大壮离开的时候终于爆发出来。在送别的站台上,三个男人抱在一起狼嚎,哭得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九号扑在嫂子怀里,眼泪打湿了她半边衣裳。最能保持心态的狙击手已经完全乱了方寸,“他娘的,一定要记得来我家吃苹果啊”大壮把这话念叨了几十遍,直到火车走得不见了踪影,声音还在九号三人耳边回响。
在这期间禹言给猴子村里打了个电话,足足等了十几分钟,才听到猴子他妹妹的声音。禹言简单介绍自己说是猴子的战友,马上退伍,也要考大学,以后互帮互助。并说受猴子委托,给她寄了一笔钱,请她查收。她妹妹已经知道猴子执行秘密任务的事,也没有什么怀疑,只是很客气的对他表示感谢。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潜渊(1)
禹言的退伍令在大壮离去的第三天下来了。曾大把禹言叫去:“我只能争取到不给你落下处分,让你清清白白来,也清清白白的回去。”禹言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你原来考上的青山市一中为你保留了三年的学籍,你回去继续读高三。”老曾说,末了又关心的问了一句:“你小子没问题吧,据谣传你三年前就自学完成了高中课程了。” 禹言白了他一眼,显然是对谣传二字非常不满:“你师弟我有那么差劲吗,还用得着你谣传。”
老曾尴尬的笑着说:“那是,那是。”接着又道:“你入伍的时候还不满十六岁,我是走了后门把你带进来的,所以你的档案也没带过来,后来一忙就一直把这事给忘了。”禹言顿时有点眩晕:“闹了半天,我还是一黑兵啊。”
老曾连忙摇头:“谁敢说我猎鹰的兵是黑兵。”又近乎谄媚的道:“为了不让你这三年的档案留下空白,我给你安排好了,这是军区附属高中的成绩单,我找人精心伪造的,三年成绩全优,明天就寄到你们学校装进你的档案,便宜你小子了。”
禹言一听伪造二字差点晕倒,恨恨说道:“三年成绩全优,我干嘛还去读第四年高中?”老曾无所谓的说:“你就当作是高考睡过头了呗,连个谎话都不会编啊,熊兵。” 禹言被彻底干败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老曾递过来一个信封:“你的安置金。”禹言接过来,感觉比别人的厚了不少,心里稍微平衡一点,老曾心里嘀咕道,老子半年的烟钱啊,心疼得肉疼。又指着旁边放的一个袋子道:“这是你师嫂给你买的几身衣服,以后不穿军装了,头发留长点,打扮潇洒点,别在小姑娘面前掉了我的面子。”禹言翻了翻袋子,见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日用品,连常用药都备了好多,心中一阵温暖。
“谁要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号,我老曾名头还是很叫得响的。”老曾大言不惭滔滔不绝的吹道。禹言微笑着不说话,双腿并拢,庄重的行了他人生中最后一个军礼。老曾住嘴不说了,庄重的回了个礼,看着禹言转身离去,眼眶湿润了。
禹言走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给九号和胖头陀留了个便条,大意是自己所带物品少,来去轻松,又怕几人在站台上哭哭啼啼,影响军容风纪,等安顿好了以后会和他们取得联系的,实际是他太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办完所有手续,把从古洞里带出来的东西都收拾好,和师嫂收拾的日用品一起装到一个大旅行箱里。将军装换下叠得整整齐齐,抚摸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看了一眼陪伴自己三年的军营,缓缓朝外走去。
门口哨位上的战士都认得他,知道他要离开部队了,刷的一声一起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禹言习惯性的将手抬了起来,快到耳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军人了,便挥挥手笑笑,轻轻踏门而去。
九号开着吉普车冲进站台的时候,禹言乘坐的火车刚刚出站。列车慢慢没入远方苍茫的夜色中,“一号,你还欠我一顿饭呢!”九号呆呆站在那里,泪珠落满了秀美而苍白的脸颊。
一路向西南,禹言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装在一颗随海水漂流的瓶子里,颠颠簸簸,起起伏伏,一会儿在军营,一会儿又飞到了那养育自己的青山脚下,感觉真的很复杂。窗外飘逝的万家灯火,有如天地间的点点明灯,照亮游子回家的路。
禹言把双手扒在车窗上,呆呆望着窗外,我是游子吗,哪里才是我的家?
一下车,禹言就像是感觉到了青山脚下吹来的那阵阵凉爽的清风,浑身的毛孔一阵舒坦。以他现在的功力,自然是不惧寒暑,可这故乡的风,带给他却是永远温馨的感觉。
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看见青山矗立在自己眼前,禹言顿时眉飞色舞,像疯了般,提着行李箱在山上疯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的声音,满山遍野都能听得见。
清澈碧蓝的晴空,高耸入云的古树,绽遍山野的映山红,碧绿清翠的野草,林间流淌的清澈泉水,溪涧漫步的绿毛云雀。禹言就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孩提时代,尽情的奔跑着欢呼着,身影像流淌的清风,在花间树前轻轻徜徉着。
“叶子,叶子——”刚看到自己家的竹楼,禹言就高声喊道。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从阁楼跑出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看着越走越近的禹言。好半晌才高喊一声“哥——”从楼前冲了下来。
禹言一把接住叶子冲过来的身体,像过去那样,把住她的臂膀,将叶子像转风车一样甩了起来。叶子咯咯的笑着,感受着身体随风旋转的感觉,有些眩晕却很真实的感觉。
兄妹二人乐了一会儿,禹言将叶子身体放下,见两年不见这妮子又长高了不少,嘴里乐呵呵道:“咱叶子是大姑娘了。”有近两年没有看到叶子了,上次探亲之后就接受任务去了西部某区,一直没有顾得上休假,这次回来看见妹妹健康快乐,心里当然是高兴极了。
叶子见哥哥两年没见,不但没见变黑,反而更加儒雅俊秀,感觉更加柔和亲切,心里也是高兴之极,拉着哥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问他在部队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有没有被人欺负。
禹言有些好笑的捏捏她的鼻子:“你哥我是这么容易受欺负的人吗?”叶子抱着他胳膊咯咯笑道:“既然在外面没有受欺负,那回来就要受我欺负了。”禹言宠爱的敲了下她的小脑袋:“你去欺负个阿猫阿狗还差不多。”
叶子拉着哥哥进了屋,禹言见自己的房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点点头说:“不错,我们叶子贤慧得很。”叶子噘起小嘴,那意思是这还用你说。禹言在竹椅上坐下,将行李箱打开,微笑着对叶子说:“叶子,来看看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发夹,记事本,巧克力,单放机,叶子一样一样翻着,美丽的小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翻开一个袋子瞟了一眼,叶子立时小脸通红,瞥了禹言一眼娇声道:“哥,你现在怎么变这么坏了?”禹言莫名其妙道:“我哪儿坏了,给你买了好东西,你还说我坏话,小妮子。”
叶子脸更红了,气呼呼的一拳砸到禹言身上:“还说不坏,你买那些东西做什么?”禹言不解道:“什么东西啊?”叶子指着袋子说:“这些东西是你买的吧?”
禹言看了袋子一眼,摇头道:“这是我的一个战友买了给你的。”
“你战友是男是女?”
“女的。”禹言眼前浮现了九号的笑脸。叶子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是嫂子吧?”禹言正喝着的一口水喷了出来:“你小脑袋瞎想什么啊,那是一个战友,曾师兄的女儿。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叶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嫂子送的,那我就收下了。”
叶子美滋滋的提着袋子走进自己屋子去了,不一会儿换了身连衣裙出来,新发育的身段婀娜多姿,在禹言面前走了几步,娇笑着说:“哥,怎么样?”
禹言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这衣服真不错。”叶子嗔道:“谁让你看衣服了,你看看我穿着怎么样?”禹言见她穿着连衣裙,如一朵清水芙蓉,连连点头道:“好,好,这衣服也就适合咱叶子穿。”
叶子轻巧的转了几个身,笑着说:“你师侄女眼光真不错。”禹言听她说得别扭,笑道:“什么师侄女,听着别扭,她都比我还大,我们都叫她九号。这是九号给你买的?不错,不错,没想到九号还有这一手。她还送你别的没有?”叶子小脸红了下,狠狠挺了挺胸,道:“要你管!”
禹言笑着说:“哎哟,咱们叶子已经有了母老虎的倾向,这可如何是好?”叶子扑了上去,兄妹二人闹成一团。
闹了一会儿,禹言说:“叶子,我先上山去看看师傅。”叶子点点头道:“哥,中午我给你做好吃的。”禹言呵呵笑着捏了捏叶子的鼻子,被叶子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禹言将石洞中得到的东西都带上,正要出门,叶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轻轻说道:“哥,念欣姐走了。”
禹言脚步停了一下,一阵失落的感觉自心底涌起,转身朝叶子笑着说:“是吗?我最近几个月太忙,也没给她写信,不知道她考得怎么样?
第一卷 第十二章 潜渊(2)
叶子说:“念欣姐说她考得不错,她父母接她和爷爷奶奶一起回天京了,前几天刚走。”
禹言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天京么?自己刚离开,她却去了,这个世界也许还真的有天意。
叶子接着说:“念欣姐把她的课本都留了下来,说如果你接着念书,会对你有帮助的。”
像是一片春天的叶,在秋季轻轻滑落,有些难言的忧伤。禹言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摸摸妹妹的头发,点点头,出门去了。
远远看见那座熟悉的木屋,禹言再也难耐心中的欣喜,身子飞絮般飘起,眨眼便到了门前。禹言推门进去,激动的叫了声:“师傅——”
老人坐在椅上,历经沧桑的脸庞泛出慈祥的笑容,望着禹言笑着点点头道:“回来了就好。”禹言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下扑到老人跟前,放声大哭起来。老人也不阻止他,任他尽情发泄,等到禹言停住哭泣,才开口道:“小言,你站起来。”
禹言长身而起,立在师傅面前。老人打量着自己的弟子,三年的军旅生涯,却看不出任何粗犷之气,身材颀长儒雅,面容俊朗清逸,玉盘似的脸孔清纯透明,凝神的眸子如天池般清澈。整个人便如这青山上的一颗松树,亲切自然,融于天地之中。撇起的嘴角隐藏的那丝若有若无的坏坏的笑,给他又增添了一分神秘的魅力。正与邪两种气质在自己徒弟身上同时展现,老人虽然大惑不解,但看到弟子如此出色,也是老怀大慰。
禹言看到师傅额头上深深的皱纹和苍老的面孔,心中一酸。想想自己一个孤儿,要不是五岁的时候遇到了师傅,自己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对师傅的感激无以言表。
老人微笑着说:“小言,你有今天的成就,我很高兴。”停了停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去参军吗?”禹言摇摇头。
老人说:“俗话说,三岁看到老。你五岁的时候还是个孤儿,自己都不能照顾自己,却能收留另一个孤儿,关怀她照顾她,这是一个人的品性。收你为徒,也是我的骄傲。你十五岁之前,我想让你成为一个博学的人才,所以让你学习四书五经,学习孔孟之道,学习诗雅礼颂,学习琴棋书画,这些是修身之本。咱们这个民族几千年的文化传统,虽然有不少在这个时代看来是糟粕,但绝大部分是我们民族的精华,如果丢弃了那就太可惜了。”
禹言点点头,深有所悟,又听老人接着说:“你能用心学习,学习咱们民族文化的精华,我很高兴。”
老人说到这里又笑了一下:“但这样的学习过程固然能修身养性,却容易让人性格软弱,行事缺乏魄力。所以你考上高中之后,我让你休学,让天元带你进入军队,去磨炼你的品性和意志,让你成为一个能行事和敢行事的人。我今年已经近百岁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这几年,你的事情天元也对我提起过一些,把你送到枪林弹雨里,希望你不要责怪师傅。”
禹言顿时泪流满面,连忙哭着摇头说:“师傅,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没有师傅,就没有今天的我了。”
老人和蔼的笑着说:“你已经十八岁了,生离死别的也经历不少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以后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了。”禹言擦干眼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人又道:“要记住凡事顺天意,顺人意,不可强求。”禹言顺着师傅的话想了想,说道:“师傅,如果有些事情我强求了,却有了结果,那这算不算天意。”
老人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一套。那你就万事都努力,如果能强求而有结果的话,那也算是天意了。”
两人说了会话,禹言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对师傅说,连忙将石洞的遭遇一一道来。老人越听越吃惊,直到后来听说有祖师遗训,连忙跪下,接过禹言手里的丝帛,高举过顶,将它放在屋内桌上,然后一揖伏到地上高呼:“云门十四代弟子白一川携十五代弟子禹言,聆听祖师遗训。”禹言见师傅的样子,只得乖乖和师傅一起三跪九叩,行完大礼。
白一川看完祖师遗训,老泪纵横,呼道:“祖师保佑,我云门至宝终于得归!”又是长揖在地。对于翠玉墨竹,白一川也只是听过,此刻见禹言已修成天心诀第六层,又是开怀大笑。
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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