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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姬齐柏小嘴一撅，说：“龙葵大人神出鬼没，又不住在宫里，行踪很难捉摸啊。”

　　　　“这也不难。”楚青珞笑笑：“龙葵大人和喜乐公主关系甚密，她经常会到飞仙殿去的。”

　　　　“啊哈——”姬齐柏小手一拍，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明白了！我只要多多留意八姐，就大致能掌握龙葵大人的动向了。”

　　　　“聪明。”楚青珞伸出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

　　　　“行！我这就去守着飞仙殿，不能让龙葵大人跑咯。”姬齐柏边说边急着往外走。

　　　　“哎哎——，这要隐蔽行事，你可别暴露了。”楚青珞追着他身后叮嘱道。

　　　　“放心吧——！我知道啦！”（未完待续。）

214　私情

　　　　楚青珞和芍药一同入狱后，广仁堂内群龙无首，龙葵以方便查案为由，向女帝索要了广仁堂的暂时管辖权。

　　　　另一边的楚府内，楚夫人急得每日以泪洗面，欲要去找楚祖母，求她出面替楚青珞求情。可楚祖母在先帝在位时便已退下来了，哪里还能在当今的女帝面前说上话。

　　　　好在罗丽菲带着楚一林赶去楚家，说楚青珞只是被例行暂扣询问，不是什么大事，好歹把楚母先安抚住了。

　　　　楚母认为楚青珞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一定是犯了什么太岁之类的，便改为终日在家烧香拜佛，又请了祭司来家里做法，希望楚青珞能尽早平安归来。

　　　　……

　　　　龙葵领着一群人在广仁堂内煞有其事的查了两天，然后到第三天上朝的时候，向女帝汇报情况。

　　　　“龙爱卿是说案情有了重大的突破？”女帝问。

　　　　“正是。”龙葵回道：“如果圣上允准，下官想对疑犯略施严刑，相信不出一日，便能水落石出。”

　　　　“疑犯？”女帝不确定道：“所指何人？”

　　　　“疑犯正是楚大人。下官接到举报，说……楚大人和子严大人有私情。下官怀疑，这是情杀。”龙葵说到这里，还故意停下来观察女帝脸上的神情。

　　　　“简直一派胡言！”女帝的反应果然还是不怎么痛快。

　　　　“若没有确凿证据，下官也不敢妄言。”龙葵紧接着说道：“下官手下的执行官李艳，曾是广仁堂内的执行官，当时她曾亲眼目睹过子严大人派随从给楚大人送礼的情景。”

　　　　“送礼？”女帝凤眼微眯，问：“送什么礼？”

　　　　“李艳说看到的是一个十分精致的小锦盒。”龙葵说：“下官已经审问过那个替子严大人送礼的随从了，他十分确认的说，锦盒里是一块岫玉。”

　　　　“噗——！”

　　　　龙葵话音刚落，殿内角落有人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圣上恕罪，下官实在失礼。”发笑的人，正是江华。

　　　　江华掌管御膳房，是十阶女官中品阶最低的女官。她性格虽然直接豪爽，嗓门也特别大，可是每日清明殿内的早朝，鲜少会听到她的声音。

　　　　身在低位，若想站得长久，何时该谦卑寡言何时该以退为进，都应该比身居高位者更为懂得识人眼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可今日江华居然当殿发笑，不免让其他人觉得匪夷所思。

　　　　“江大人为何发笑？”正讨论着如此严肃的事，江华居然笑得出来，女帝的脸色更黑了。

　　　　“回圣上话，下官听龙大人刚刚说到送礼，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所以才没忍住。”

　　　　“你说。”女帝见江华平时也不是那么没规矩的人，便也没跟她计较。

　　　　“圣上是否还记得，楚大人制作羽绒被之事？”等女帝点头，江华又继续道：“下官当时协助楚大人将羽绒被制成，也是奉旨行事，可楚大人为人火热心肠，硬是为下官也求了一床为数很少的羽绒被。如果龙大人仅凭一块小岫玉，就断定楚大人和子严大人有私情，那楚大人为下官求被，难不成也是官官勾结了？”

　　　　江华说完，殿内立刻有人低声附和“就是——”“这也不能说明楚大人和子严大人有私情嘛。”

　　　　“这当然不够。”龙葵绷着个脸，提高声量道：“还有证人可以证明这一点。”说完，她朝门口的随从比了比手势。

　　　　一个男子随后被传唤道了殿内，向女帝行礼道：“圣上万安。”

　　　　看见来人，李紫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免礼，你是何人？”女帝问。

　　　　男子回道：“小人是制衣阁的随从，名叫李瑜。”

　　　　龙葵从旁补充道：“他与子严大人是旧相识，对子严大人之前在制衣阁的情况可以说是相当了解，圣上一问便知。”说完，又转身吩咐李瑜道：“待会儿圣上问你话，你都要如实作答，但凡有一点隐瞒，都是欺君之罪，懂了吗？”

　　　　李瑜汗颜的点了点头道：“小人明白。”

　　　　女帝上下扫了李瑜一眼，才问道：“朕问你，子严与你曾是旧识，你们两人关系如何？”

　　　　李瑜俯首回道：“小人与子严大人同在制衣阁相处多年，关系一直很好，其他随从也都知道。”

　　　　“那好。”女帝问：“楚大人在制衣阁做执行官之时，与子严是否关系过密……甚至还有私情？”

　　　　李瑜听到女帝这么问，虽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圣上话，楚大人和子严大人的关系……的确比其他人都要好些……”

　　　　见他言辞有些闪烁，女帝厉声道：“朕是问你，他们之间是否有私情？！如何证明？！”

　　　　李瑜被吓了一跳，连忙回道：“小的只知道他们之间十分亲昵，不同于别的随从，子严大人当时都是直接称呼楚大人的闺名，从不叫她楚大人。他们几乎每日都待在一块，另外，夏祭盛典的献礼，楚大人对子严大人的衣饰也格外看重，甚至还亲自带他出宫去挑选面料……十分之尽心竭力。这些，都是其他随从所没有的待遇。”

　　　　李瑜一边着急解释，一边则在安慰自己，他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刻意造假。楚青珞与子严的关系，本就比其他人要好得多。

　　　　“……”女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思着没有说话。

　　　　这时候，龙葵又上前补刀了。“圣上只要好好回想一下，便会发现，楚大人和子严大人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呐。”

　　　　不用龙葵特意提醒，女帝已经在回忆了。她想起自己的棉花头枕是子严从楚青珞那里弄来的，又想起子严曾不止一次旁敲侧击的为楚青珞说情……还有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一唱一和，的确默契十足。

　　　　六公主眼看着女帝的神色越来越不对，赶紧上前说道：“圣上，这些都是捕风捉影，不能当真。”

　　　　龙葵说：“证据往往都是从这些蛛丝马迹中一点一点挖出来的！”（未完待续。）

215　危机

　　　　等李瑜退出殿外后，六公主先朝姜莎使了记眼色，自己又上前驳斥道：“照龙大人的意思来看，楚大人完全没有要害子严大人的动机啊。”

　　　　姜莎也跟着出面附和：“下官也认为龙大人所说的确凿证据实属揣测，并不能证明什么。”

　　　　女帝烦躁的用手指撑起额头，问：“龙爱卿，到底还有没有查到其他的证据？”

　　　　面对两人的攻势，龙葵显得十分淡定。她不慌不忙的答道：“下官还查到子严大人去广仁堂找楚大人的时候，两人之间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所以下官有理由怀疑，他们之间早已产生了巨大的矛盾，而楚大人，就是在当下用茶毒死了子严大人。”

　　　　争吵？六公主和姜莎面面相觑……

　　　　这时候，龙葵又传唤了一个人，此人名叫都元，是广仁堂里打杂的男随。

　　　　龙葵掌管了广仁堂后，明着是打着查案的旗号，实际背地里做了不少收买人心的工作。这个都元，就是被收买中的一个。

　　　　所以，都元所提供的线索，当然是恶意捏造的。他说他路过内堂门口的时候，亲耳听到楚青珞和子严在里边大声争执。

　　　　“都元，你如实向圣上回禀，你都听到他们争什么了？”龙葵问。

　　　　“小的听到……楚大人十分生气的质问子严大人，说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来看她，还说他忘恩负义，有了圣上……就……就不伺候她了。”

　　　　“什么——？！”女帝暴跳起来，但一时急火攻心，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崇欢赶紧扶了上去：“圣上你没事吧？”

　　　　“圣上……”殿内的女官们也吓得纷纷往前挪了几步。

　　　　“朕没事！”女帝坐回凤椅上，深深透了口大气，又问都元：“你敢确定楚青珞真是这么说的？！”

　　　　“圣上！小的万万不敢瞎编啊！”都元双手一举，双脚一跪，头一磕，以表衷心。

　　　　女帝这回倒是真有些信了。

　　　　龙葵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以她多年陪伴在女帝身边的经验，她深知女帝心中极其忌惮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男侍与其他女子私通。早些年的时候，也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私通的男侍和女官都被诛了九族，女帝当时完全没有手软。

　　　　而上天也放佛要助她一臂之力似的，子严的出现，让她很好的抓住了机会，终于将一盆能蒙蔽女帝双眼的脏水泼到了楚青珞的身上。

　　　　离胜利，已经很近了。

　　　　“圣上，请圣上允准下官对疑犯用刑！”

　　　　龙葵已经亮出了她锋利的爪牙，她是要逼死楚青珞啊，可与她兵戎相见那一刻还需要时间准备。六公主知道，当即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保住楚青珞的命。

　　　　六公主进言道：“圣上，万万不可屈打成招啊。”

　　　　女帝现在正在气头上，她的脑袋十分发胀，内心也有些挣扎。

　　　　龙葵又趁胜追击：“只是略施刑罚，不会要了人的性命。”

　　　　姜莎说：“圣上，绝不可单凭都元一人的片面之词就断定楚大人有罪，而且若是用刑无度，便有可能会造成冤案一桩啊！”

　　　　“……”女帝紧皱着眉头，还在犹豫。

　　　　龙葵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她继续死咬着不放。“若圣上不放心，下官可以先提审另一名疑犯，也就是楚青珞手下的执行官莫芍。”说着，她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狠辣。反正这两个人，不管是谁，都逃不过大刑伺候。

　　　　场面正处焦灼，忽然有人急匆匆的闯进殿来，快步到崇欢旁边，跟他耳语了两句。

　　　　崇欢一听，赶紧向女帝传达了消息：“圣上，喜乐公主要生了！”

　　　　“快！”女帝又猛地站了起来，三两步走下台阶，边走边说：“散朝！改日再议！”

　　　　这下，让六公主不禁松了口大气！

　　　　楚青珞固然不能被用刑，但这个莫芍一样也打不得，因为莫芍与楚青珞的关系……难保楚青珞不会为了这个好友而挺身而出，乱了大局。

　　　　不得不说，龙葵这如意算盘打得实在是太好了！好在这八妹的孩子到得真是时候，也算是变相的救急了。

　　　　而龙葵当下的脸色就没这么好了，她不甘的甩了把衣袖，愤愤不平的冲出殿外，直奔飞仙殿去了。

　　　　……

　　　　这时候的飞仙殿内，医官们都已经就位，进进出出的忙碌着。而八公主的生父瑞安大人也早已赶到了现场，正寸步不离的陪在女帝的身边。

　　　　负责为八公主生产的医官是何玉洁，外殿只能听到她让八公主调整呼吸的指导声以及八公主的刺耳惨叫声。

　　　　龙葵为这一刻的到来，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不发一言的望向身旁的李艳，李艳则是坚定的朝她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都尽在掌握。

　　　　她们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很快，整个宫中就会传遍这样一句话：“八公主福比天高，头胎便顺利诞下一名凤嗣！”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趁着龙葵她们松懈，姬齐然来到了广仁堂，找和杞一问究竟。

　　　　“那个叫都元的，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姬齐然气不打一处来，这显然就是恶意的栽赃陷害！

　　　　和杞先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后，又把姬齐然带到不起眼的角落里，才说：“现在到处都是龙大人的眼线，这个都元也是被收买的。那日子严大人来，只有我和芍药在门外待过，根本没有其他人经过门口，更不可能听见里面的对话。”

　　　　“太好了！”姬齐然说：“看来你是能证明青珞清白的关键人物。”

　　　　和杞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此案是龙大人在审，我也是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才逃过一劫，不然还不知道现在命丧何处呢。”

　　　　姬齐然想了想，说：“你继续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待到合适的时机，我再带你去面圣。”

　　　　“只是……圣上能听我的吗？”和杞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姬齐然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也要试一试。”说完，又问他：“能找到都元被龙葵收买的证据吗？”

　　　　“都元平时都是闷不作声的，人很朴实……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收买了。”和杞先摇了摇头，接着又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都元有个哥哥，特别好赌，据说输了很多钱，被追债的人追杀而到处躲藏，不知道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这个线索太有用了。”姬齐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可一定要活着。”说完，便悄声离去了。（未完待续。）

216　万喜

　　　　姬齐然从广仁堂里出来，便马不停蹄的出了宫，直奔怡宾阁去了。

　　　　怡宾阁店小二一见到他跃下马，立刻迎了出来：“七皇子。”

　　　　“周老板他人呢？”姬齐然进门就问。

　　　　“在楼上呢。”小二回。

　　　　姬齐然二话没说便径直上了楼，人还没走到厢房呢，便叫道：“周逸——！”

　　　　这时候，其中一间厢房里走出来一个身形微胖、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他还一边回身向厢房里的客人客套道：“几位先慢慢吃，待会我让店小二给你们送上本店最好的酒。”

　　　　屋内有人说：“周老板，快去快回啊，哥几个还等着你喝酒呢！”

　　　　“好嘞。”

　　　　安抚好厢房内的客人，周逸赶紧向等在门口的姬齐然行礼道：“主子久等了。”

　　　　姬齐然用下巴指了指那个厢房门口，问：“里边什么人？”

　　　　周逸回道：“是刚从秉山回来的几个护卫。”

　　　　刚看到周逸对他们的态度十分客气熟络，姬齐然突然眼睛一亮，猜测道：“是押送四姐去秉山的那帮人？”

　　　　周逸露出狡黠一笑，点头道：“主子果然好眼力。”

　　　　“什么情况？”姬齐然又问。

　　　　“主子放心，有人守在那呢，四公主已绝无翻身的可能。”

　　　　“好。”姬齐然也没时间再多问了，直接进入主题：“宫里有一个名叫都元的随从，他哥哥好赌，欠了不少债，你现在立刻让所有人去查这人的下落，顺便看看他欠下的债是不是在一夕之间就还上了。”

　　　　“是。”

　　　　“一定要尽快，找到他，立刻带来见我。”

　　　　“明白。”见姬齐然神情焦急，周逸也没敢耽搁，立刻就动身了。

　　　　在外人看来，周逸就是怡宾阁那个富得流油的老板，一个单纯的生意人。可是殊不知，怡宾阁这个地方，实际是姬齐然的地盘。

　　　　多年前，姬齐然花钱建了怡宾阁，而周逸这个老板的身份，则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伪装。另外，阁内还养了一帮办事效率极高的人，都为姬齐然效犬马之劳。当时楚青珞落水，也是他们查到刀疤男子马哥，正是四公主的人。

　　　　之所以将怡宾阁选建在彦城市集最中心的地带，就是因为这里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便于收集合路讯息。也就是因为这样，有了姬齐然的部署，六公主身处深宫，却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另一方面，姬齐然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宫外的栖息地，能让他享有一份难得的宁静。最重要的是，他在这里认识了楚一林，然后是楚青珞。

　　　　这些年，好多事都是楚一林亲自替他去操办的，可楚一林如今已去入了门，时间大不如从前那般松动，像现在这样紧急的情况，只能让周逸去操办了。

　　　　眼下，还有另一个问题正等着姬齐然解决，那就是砒霜到底从何而来？又是谁将它混入了茶水当中？

　　　　这个茶是由芍药亲自沏的，过程也没有让其他人经手，然后就直直到了内堂的桌子上。虽然子严没有喝，但他的确也是中了砒霜的毒。这就说明了，子严是在佛堂听到龙葵和八公主对话之后，到他去广仁堂找楚青珞之前，便已经中毒了。

　　　　而茶水中的砒霜，是有人后来加入的，以便陷害楚青珞。能接触到茶壶并成功下毒者，除了楚青珞和芍药外，唯有另外一伙人能办到，那就是事发之后，龙葵派去搜查广仁堂的那几个护卫之中。

　　　　理清了思路，姬齐然立刻回宫去查当时那伙护卫的名单，只不过要想查清他们的老底，请姚曼出面帮忙，会更事半功倍。

　　　　虽然两人多少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