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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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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返回,寨中财物仅存十之有二。西夏再看那篇短文,文章谈不上文采,仅仅是记事而已,其中最令西夏觉得有意思的是子路的爷爷无不得意地写到高家祖先迁居过来之后,此地是为深山荒沟,西流河上下虽有南蛮北夷人的村落,高家是惟一的汉族,坚持不许娶外族女为妻,世世代代保持了汉族的纯粹血统。他们的形象特征是男为黄面稀胡,头扁而长,大板牙,双眼皮,脚的小拇趾有双趾甲,女缠足,梳髻,长腰布袋奶。他们为人聪明机灵,重礼节,会拳脚,喜食面食和动物内脏。西夏想:来这里数天里的所见所闻,高老庄人果然如此,但为什么没有记载高老庄人的矮小和丑陋呢?是子路爷爷辈以上人并不矮不丑,还是那时人就矮了丑而并不愿记载或视而不见,不以为然吗?但当下脱了鞋袜查看自己的脚小拇趾是不是双趾甲,不是,又拿镜子照看面部,眼皮是单的,皮肤嫩白,又不是大板牙,便想:高老庄人自称是纯粹汉族,我也是汉族,难道我的血统真的已不纯正?自己的祖先原本就不是汉族,或是汉族,其中与别的民族混杂过?一时疑惑不已。

中午,子路回来,见娘用耙子磕打从猪圈挖出的粪土,就说:“娘,谁让你干的,我在家里还要你出这力吗?”娘说:“天气好,把粪土打碎晾晾,几时让庆来帮着运到地里去。……我还干不了这些吗?输了还是赢了?”子路说:“赢得不多。”

走回堂屋,西夏看了看子路的脸色,说:“肯定是输了,要是赢了,一进门就给娘显夸,要把赢票子抖得哗啦哗啦响,现在脸色铁青,还能是赢了?输了多少?”子路说:“二百五十元。秃子叔手气旺得很,上手又坐个盯不住庄的雷刚……”西夏说:“输了就输了,有啥不高兴的,只是你小心派出所人去抓场子,别人无所谓,你却难堪哩!”子路说:“这个我当然知道。他娘的,前三圈我是赢了的,秃子叔硬要借钱,我就是借给了他的钱后手气笨了的,我还说要给娘买一件衣服的,就却输了!”西夏从口袋掏了三百元钱交给子路,说:“我给你三百元。”子路拿了钱出去,对娘说:“娘,西夏一直说要给你买一件衣服的,今日正好赢了钱,你自个儿去镇街吧。”娘说:“给我买衣服?我一个老婆子了,还讲究什么,让西夏给她自个儿买吧。”子路说:“这儿的衣服裤腿儿都短,她穿不成的……你要不去买,我拿着去打麻将说不定又得输了。”西夏在卧屋推开揭窗,说:“娘,你把钱拿上,子路是一输钱就知道孝顺老人了!”娘问子路:“你是输啦?”子路说:“输了还能给你三百元?”夺过娘手中的耙子,把钱给了娘,却让娘去银秀家借毛驴去,他要把粪土往地里送。

毛驴驮了两个大粪筐直运送了五趟,毛驴倒还精神,子路却累得满头满身的汗。西夏在娘的搀扶下坐在了堂屋门槛上还在翻看那本家谱,待子路运送完了粪,夸了一句“子路还行”,子路卸了草帽往下挠,脱了袜子往上挠,解了裤带左右挠,却嚷道不行了,当年挑一天粪,晚上打着火把还跑十里路撵着看巡回演出的牛皮影子戏哩。这么嚷道了,却见西夏并不回应,就走过去说:“真是的,有牙的时候没锅盔,有锅盔了却没牙,西夏,我现在最害怕你寻我哩!”西夏看见子路牙齿咬着舌根,汪了一嘴的水,就说:“娘和石头在厦子房里!”子路往厦子房看了一眼,门闭着,就一下子将西夏抱了往卧屋里去。西夏说:“在外边又见着谁了,回来拿我出火?”子路说:“火倒不出,刚才一进院,见你坐在那里十分好看……可你揣揣,成一张空皮皮了,足球界有挂靴的,我得挂鞭了。”西夏说:“白日不行,一到天黑你就疯了,我算明白了,乡里人为啥孩子多,晚上没别的娱乐,一歇下来就会干那事,久而久之成了遗传,你就有那个基因哩,纯粹的汉族人就都是好色贪淫?”子路说:“你不是汉人?”西夏把家谱让子路看,子路惊叫道:“这是哪儿弄到的,我以前听说高家有个家谱,就是不知道在哪里,你才来三天两晌的倒却看了!”西夏说:“来正的媳妇借我一本《康熙字典》,里边夹了这份家谱的。”

子路说:“小时听说我爷爷保存了家谱,后来就没了踪影,原来在来正家!那是粗人,他家照壁上嵌着一面‘督率联族碑’的,让孩子们把碑砸得模糊不清,你要是不说借书,说不定这家谱就真毁了!”西夏说:“还有个‘督率联族碑’,那上面又怎么写的?”子路说:“我哪能记得,反正是说高家的事。西夏却说:“咱去看看!”子路说:“你倒对我们高家有兴趣了?!”答应脚伤好后,陪她去看。但西夏性急,却须立刻去不可,当下让子路背了去了来正家。

来正不在,来正的媳妇见子路西夏突然来家,喜欢得如念了佛,拉动风箱就要烧水打荷包蛋,子路忙挡了,说是不必招呼,来看看照壁上的碑子就走的。来正的媳妇疑惑不解,说:“看石头呀,那有什么看的?”但还是拿了抹布,擦洗了碑子上的泥巴。来正家的房子老朽得厉害,但院子颇大,照壁也高,碑子就嵌在中间,是清乾隆三十二年刻的。两人磕磕绊绊读了一遍,西夏就嚷道她要抄下来,苦得子路又回家取笔取纸,一个人立在那里念,一个人坐在那里写,密密麻麻录了数页:

物本乎天,人本乎祖。天者人之始,祖者人之本也。莫不念祖而必溯流以穷源,莫不报本而必由来以追本。苟谱系不明而考核奚自?每叹世人之无谱,因多失本源。既无合族联亲之情,焉有尊祖敬宗之义!我高有源有委,谱系昭然,确有明证:口口口口口口口,近则口口口口等之力。所谓莫为之前即美不彰,莫为之后虽盛弗继,则我高有谱口口也?自乾隆庚午由口口口,凡我同本接踵而来。有族贤口口口谓:远迁异域,恐其后代日久遗忘。与商请谱,且聚费作祠,以为远迁垂远之举,以立联宗报本之义,效乎祖地之模。予甚是之。壬午之秋,口口口口口,重捐谱金,求口全谱,始获克如其愿。可谓贻子孙燕翼之谋,笃宗族一本之义矣。奈迁斯后裔星散而居,自家之念独重,报祖之意犹轻。非惮跋涉之艰,即俭资捐之。吝大谱本前已经数载,乃后漠相视,不以关怀,不惟将视宗之灵置之荒渺,即我中老一片婆心悉付流水。吁!何其不知轻重,不知缓急,只目前安裕之私,不思久后遗忘之患,智愚贤不肖,止于斯兮也。口口日祖殚思,不遑安处,口口口口口之志合族联亲督成盛举之思!凡我宗人共秉仁孝之心,毋废先灵之祀,审己量力,口口口口,以开百代口口口口。且因同谱合族,合族报祖,报祖而昌后,则人伦明于千古,世系昭于百代。承先启后,继往开来,远口口口,孰有过于此者,岂可视此为泛常而不共奋以作其事哉!今果族等闻言而起,各致其心,将报祖之大于斯而开其端,而千百世之规模立矣。时乾隆三十三年口口口口月谷旦。承首族口口口口口〇生口口口拜。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顿首拜撰。

录毕,来正媳妇一定要子路和西夏进屋去坐,推让了半天,进去坐了一会儿,没有吃荷包鸡蛋,却一人喝了一碗红糖开水,子路就把西夏背了回来。西夏说:“我无意间看到几块碑子,都是讲高老庄生息繁衍的事,我倒有个想法,把这些碑文都录下来,或许是一份蛮不错的资料呢。”子路愣了愣,说:“好想法!高老庄人爱立碑子,我小时候见到很多,现在都不知失散在哪里,但要找都可以找到,把碑文录下来,你就可以知道高老庄的伟大啦!这些事我没有想到,怎么竟让你外族人想到了?!”西夏说:“我不是高家的媳妇?”子路说:“要是在以前我可不敢娶了你的,光你那模样长得就不像个汉人!”西夏就看子路的眼睛,子路的眼睛是双眼皮,看子路的门牙,子路的门牙是铲形,再让子路脱了鞋看小拇脚趾头,小拇脚趾头果然也是双瓣儿指甲,西夏感到了一丝失望,说“这么说,我还真不是纯汉人?!”子路就张狂了,说:“我说你长得像外国人,真个是血脉不纯。你老家原在哪儿?”西夏说:“在山西,山西可不是外国也不是少数民族居住区!”子路说:“那一定是洋人或匈奴入侵时强奸过你家的哪一辈妇女!”西夏一拳打在子路的额上,说:“你是汉族,纯汉族,个子这么矮的,五官这么丑的?!”突然叫起来:“我明白了,明白了!”子路问:“明白了什么?”西夏说:“你说说,中国北方人长得好还是南方人长得好?”子路说:“当然北方人好。”西夏又说:“西南人长得好还是东南人长得好?”子路说:“西南人长得好。”西夏说:“对了,南以及到东南亚国家的那些华人却是矮墩墩的,腿短,脸上肉厚又冒汗油,和高老庄人一样,这就是纯汉人,是中国历史上外来民族入侵的多,一步一步把汉人往东南赶,赶到东南那个角了……真正的汉人就是那个模样!”子路想了想,觉得西夏说的还有些道理,气就短了,说:“就让你糟贱汉族吧,即就是纯汉族人是那模样,那也是我们的历史太悠久了,你们长得精神倒精神,可这是离动物距离近嘛!我们有孔子,谁个有?我们有长城,谁个有?就连我们的大菜,全世界也没一个民族能比得过吧?!”西夏说:“长城是壮观,可你想没想为什么要修长城?大菜里讲究色形味,正是太讲究了食物的色形味才使汉人的脾胃越来越虚弱,体格不健壮的。有了孔子,有了儒教,人才变得唯唯诺诺……子路,你还可以举更多的例子呢,比如京剧呀,天下独一,熊猫呀,天下无二,可京剧里男人去扮旦角,小生不长胡子说话也像宦官,熊猫呢,腰胖胖的,腿短短的,就是不能生育,连怀孕也是百分之一的有效率!”子路叫道:“好啊,西夏,你就这样辱骂汉民族?!”西夏说:“我说的是纯粹的汉人太老了,人种退化了!”子路说不过她,就把她压倒在炕上,用手把那丰腆的屁股拍得叭叭响,说:“退化就退化,看我怎么收拾你!”心里却想:她说的这些我虽没认真思考过,可总觉得我需要换种的,才娶了她这个大宛马的。西夏笑着翻起来,说:“身子退化了,就剩下个生殖器!”子路又来扑打,西夏用脚去挡,不料一用劲,疼得哎哟哟叫唤,听得娘在厦房喊:“子路,子路!”

第十五章

子路跑出来,院子里站着的却是菊娃。菊娃穿了一件墨绿色的上衣,黑蓝筒裤,齐耳短发没留刘海,似乎额边的发总扑闪前来,用一顶发箍卡在前顶,人显得精神,却也觉得腮帮子略大。子路说:“剪了发了?戴那发箍干啥?!”菊娃说:“这你不用管,你还管得着吗?”却也把发箍取下来,只留着左侧发上西夏送给她的那个白色发卡,指了墙头说:“是不是脸大得难看?西夏脸是墙棱角,我就长了个盆盆脸么!”子路有些生气,以前他们的矛盾总是从类似这样的小事上开始,比如出门,菊娃换上了衣服,子路总嫌搭配不当,家里的摆设,子路要将桌子横着摆,菊娃却竖放在窗下,兴起了收腹带,子路兴冲冲地买了一件回来,菊娃死活不穿。菊娃不满一个大男人家尽考虑的是婆婆妈妈事,子路却是读了李渔的书的,欣赏女人的态度,他将女人之态是如何似火之焰,灯之光,珠玉之宝气的话讲给她听,菊娃说:你让我去学妓女呀?!气得子路就哗啦啪啦发一阵火。现在,菊娃已经不是以前的菊娃了,但子路下意识地又去要求她,说过了,也觉得自己发贱,菊娃照常噎了子路,却嗤地笑了一下,说:“我永远都在你的阴影下过活哩……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对我要求了。”这么一说,子路倒叹了一口气,一时觉得浑身的不自在,他知道,这个时候卧房的窗子内正卧着西夏的。他说:“你知道不,西夏脚崴了。”菊娃说:“我知道了才来的。人呢,西夏!西夏!”径直往卧房里走。

西夏在窗缝里瞧见菊娃往卧房来,忙把被子拉展,伸长了伤脚靠在床头,胸罩已经溜脱了,急把带儿往上挪,一时挪不好,菊娃就进来了,抱了伤脚察看。西夏不好意思,说:“脏脚脏脚。”菊娃说:“不要动的。怎么会崴成这样?我给你去太阳坡上采了些蓖蓖芽草,已经用冰片搅着捣碎了,敷上几天就会好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来,绽开里边一层净纸,包着一堆绿色的辍糊状的东西。子路和娘进来,娘叫道:“我早就想着去采蓖蓖芽哩,只担心西夏不信这个。”菊娃说:“土方子比那洋药膏顶用的,王厂长前两个月也是崴了脚,什么药水儿、药膏儿用尽了就是不消肿,敷三次蓖蓖芽草就好了的。你一定要用的,不要嫌不好看。”西夏说:“我现在还图什么好看不好看哩,菊娃姐今日漂亮哩。”菊娃说:“漂亮用不到我身上,盆盆脸走不到人前去。”子路立在那里脸红红的,拿眼光看墙上的一个钉子,钉子却飞走了,是一只苍蝇。西夏说:“娘喜欢盆盆脸。”娘说:“银盆大脸的富态。”菊娃就笑起来:“娘没见过世面。”把草汁膏分出三分之一,在一张白布上摊开,敷在了西夏伤着的脚脖上,说:“近日后院墙上是不是有了破损?”西夏莫名其妙,问:“怎个?”菊娃说:“小的时候我娘说后院墙破损了,家里人就要崴脚的,她总是三天五天就去看看后院墙的。”子路就出去看后院墙。子路家是没有后院的,厕所在山墙后,院墙就伸延了一截包围了厕所的蹲坑,靠墙外的桑椹树那儿,果然像是有人蹬塌了一块,回来说了,西夏蓦地记起那一夜有人在树上偷看过她,但她笑了笑没说。菊娃就让子路快去和点泥去修补修补,子路立即去了,娘也跟着去。西夏说:“他倒听你的。”菊娃说:“这你胡说哩,先前我让他办个事儿,他才身沉的。”说完就窘趁来,转过身去,要拿了箱盖上的鸡毛掸子,拿在手里了又放下。西夏也觉得自己话没说好,便说:“你剪了头发了?”菊娃说,“长头发显得老……越剪越难看了。”却突然记起了什么事,转过身来,说:“西夏,我还要问你呢,你送我的这个发卡是别人送的吗?”西夏说:“怎么啦?是别人送的。”菊娃说:“是谁?”西夏就说了在车站的一幕,菊娃脸登时变了颜色,煞白煞白。西夏说:“怎么啦,你认识她?”菊娃说:“我戴了这发卡,前日地板厂的王厂长去店里看见了,他眼睛就直了,要了发卡看来看去,问从哪儿得到的?他说这是他老婆的,是他去上海出差时给他老婆买的,发卡上有一个麻点的。”西夏说:“是王厂长的老婆?怪不得那女人说她一个亲戚在高老庄,原来她说的是王厂长!”菊娃就问:“那女人长得怎么样?”西夏说:“白胖胖的,四十出头,一笑嘴角有个酒窝。”菊娃大惊失色,说:“还真的是她,可她已经两年前死了呀?!”西夏愣了半天,她简直不能相信,那个女人是死了的人,死过的人怎么能复活呢,怎么能会把这枚发卡送给她呢?菊娃也神情恍惚起来,喃喃地说:“她是再生人,再生了?”就要回去,说她要把这些情况告诉给王文龙,这发卡她也得交给王文龙的,转身就走。走到堂屋门口了,又折回来,叮咛西夏:此事不要给任何人提起,既然是王文龙的前妻把发卡给西夏,一定是在托西夏要把发卡交给王文龙的,那女人是鬼还是再生人必有蹊跷处,咱张扬了可能对谁都不好的,西夏吓得坐在炕上只是点头,再没说话。

菊娃走到院里,子路还端了泥在补厕所后院的豁口,娘说:“你要走呀?”菊娃说:“我把蓖蓖草膏敷上了,隔一天再敷一次,如果还不见好,捎个话过来,我再去采。我要走呀,那边店铺还没人经管哩。”娘说:“这不急的,你再坐坐咱们说说话么。”菊娃说:“我真的那边走不开的。”走到厦房,打开柜子给石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把脏衣卷起来要带走。娘说:“菊娃菊娃,到饭时了,我给咱们做豆腐饺子呀!我不会洗吗?”菊娃说:“娘这么客气呀!”就把脏衣放下来,问石头:“好不好?”石头说:“好着哩。”菊娃说:“好着哩就好,那娘就去店了。”就往院门口走,娘赶忙又来送,她一出院门竟哐啷把门拉闭了。

菊娃一拉闭了院门,突然一阵心酸,娘待她这么客气,使她感受了自己回来已经是不属于这家人了,是熟悉的旁人,是客人。碎步儿从巷道的石板路上走过去,走到那株扁枝柏下,兀自立在那里感到头晕,眼泪就刷刷地流下来。恰有人从前边的小路上往上走,她忙闪进一个厕所,将眼泪擦掉,呆过那么一阵子,估摸路人已经走了过去,站起一抬头,却见子路就站在厕所墙外。子路是在菊娃一走后,又开门出来看的,从菊娃的背影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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