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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捕不快g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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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真不想死,上辈子她错过了太多事,为了一个不值得她在乎的家牺牲自己,这辈子说什么也不能犯傻了。
    反正她武功不错,大不了学着师父结交江湖朋友,不说混个出人头地,怎么也能混口饭吃。
    许牧打定主意,换下捕快的衣服,穿上自己最喜欢的一套白衣,背上行李,拿起软剑,飞奔出屋。
    她这一跑,一是躲了风溯的取命,二是躲了家里的成亲之事。
    风溯是要杀她,家里的成亲……到了最后,也是杀她。
    许牧一路上觉得自己真是命苦,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又惹上了风溯这等怪人。
    说起风溯,这倒是个她两世都听过的名字。上辈子她听了不少关于风溯的传言,传言里大多说她杀人成瘾,又嫉恶如仇,总而言之,她是个魔。这一世,她听的多是师父对她描述的风溯,在师父的描述里,风溯是侠。
    侠分为多种,风溯行义除暴,大概是位义侠。但她又重承诺、讲义气、轻生死,亦可以说是位任侠。幼时,她的家里似是在惨烈的官场厮杀中败落了,到了后来,她的家人死尽,她便走上了习武的路。
    据说她天赋极高,又得到过高人指点,甚至有过秘籍上的奇遇,由此,她那一身武功在武林上少有人及。这样的人若是嫉恶如仇,对于恶人来说就是一场灾难。许牧重生的这八年,听到风溯斩杀恶人之事便有大大小小上百件。
    许牧跑了一个晚上,到了邻县才得以简单休整。她就不明白了,这样一个侠义之士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是调查她的案子嘛,她真当自己能调查明白吗?!
    坐在茶馆里的许牧越来越想不清,昨晚她是被吓傻了,拿着刀就知道跑,现在喝口茶想想,以风溯的性情,怎么会因为有人调查她的案子就杀人呢?
    当年宫里的暗卫多方面打探她,也不见她出过手啊。
    可是,她又清楚地记着师父所说的话——连武艺高强的师父都这般说,谁知道其中又有什么隐情?总之,离开那种是非之地总归是没错的,万一最近风溯杀人没杀够,看自己冰雪聪明机智过人……
    呸呸呸!她想什么呢!她何时学会师父那套脸皮厚的功夫了?
    许牧胡思乱想了一番,把茶壶里最后一些茶喝下后,起身离开。
    标县她是回不去了,那就去密县找那位师父的故人,总之,她的小命可不能有半分差池。
    路途遥远,许牧身上还有些银子,便买了匹马。卖马的人家看起来不大舍得出手,她着急赶路,只好多拿了一部分银子,因为这个,她的钱袋几乎瘪了大半。
    钱袋如此,她已经可以想像自己这一路要有多么辛酸了。这样也好,说不定,到时候师父看见她如此可怜,心一软,再把她带回身边照顾。
    许牧骑着马,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却不知有人在别处瞧着她。
    酒馆中,一身蓝衣的女子手握长剑,平静地看着窗外。她身边的小孩子狼吞虎咽地吃着肘子,丝毫没有注意身边人。
    这真是有几分奇怪了,那木屋主人怎么突然跑路,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而遇上了什么麻烦?
    风溯不喜给别人添麻烦,想到这里,抓起长剑和李小壮,径直走出酒馆。
    小壮被杀父仇人带到大街上,正要开口求救,耳边突然传来一句“我可以杀了你再跑”,顿时很怂地乖巧起来了。
    风溯瞥了眼他的委屈模样,拎着他飞身上了屋顶,而后追向许牧。
    于是,马背上的许牧刚出城门,就被一大一小拦住了去路。大的那位很是眼熟,小的那位白白胖胖,好像也是在哪里见过。
    她还没开口,大的那位已经问道:“你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第3章 人贩

麻烦?她麻烦大了!命都要没了!
    许牧看着眼前的蓝衣女子,再三确认后,发现对方就是昨天从水井冲出的嚣张嫌犯!
    虽说她偷偷跑路了,可捕快心性仍在。稍一思索,许牧翻身下马,迎向风溯问道:“昨日那人头可是你砍下的?”
    “不是。”
    对方回答的如此干脆,再看她的眼睛,清澈坦荡,也不像是个杀人犯。
    可她毕竟和杀人案有关,许牧纠结了片刻又问道:“那可是你取走的?”
    “是。”对方依然干脆。
    “……”许牧想了想,又问:“那你为何不将人头送去衙门?为何藏在我家水井中?”
    “信不过。”她只回答了前个问题,似乎没听到后一个。
    衙门里的小捕快语塞,但仔细想想,小小衙门的确有些无能,自己不也是办不了风溯这等案子才跑路的吗?她尴尬了半晌,道:“你若是有空,可将它送往我们衙门,小案子的话,我们衙门办的还算不错。”
    眼前蓝衣服的女子不说话了,只是用一双漾着光的眼眸直直看着自己。许牧被她看的心里发毛,正要说话,身边安安静静的孩子忽然冲了过来,紧紧抱住了她的大腿。
    她低头看去,孩子哭得眼睛通红,嘴里叫着:“姐姐救命!这是大坏人风溯!女魔头!她杀了我父母!”
    风……风溯?
    许牧的喉咙一紧,不自觉地看向女子腰间的佩剑,剑柄上好像真的有个符号。
    那符号是……
    她惊恐地抬头,面前的女子眉头紧皱,隐隐有出手之意。
    怪不得她觉得这孩子眼熟,这孩子不就是标县嚣张的李小壮吗?!只是小壮瘦了两圈,她第一眼竟然未认出来。
    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许牧单手抱起小壮,迅速飞身上马。然而,马蹄尚未踏出,一柄长剑已然击向了马腿。
    马痛得嘶吼一声,前腿跪在土里,许牧踩着马背一跃而起,在空中飞出十数米,才轻轻落在地面上。
    可风溯几乎是眨眼间便已逼身到她身前,眉眼间带着诧异,“你跑什么?”
    “你……”许牧下意识地抓紧了小壮,“你追我而来,不就是为了杀我麽!”
    “杀你?”风溯挑出这两个字反问,“我为何杀你?我不杀无辜之人,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是谁,那我也不纠缠,将孩子还我,你走罢。”
    许牧又搂紧了小壮,“孩子不能给你。”
    风溯看着她脸上的坚毅,问道:“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
    “……打不过。”
    “那你有法子抓住我?”
    “……没有。”
    风溯微微勾起唇角,“你这样的蠢捕快,我见得多了。明明能力不怎样,还要坚持,不自量力。”话音未落,她的手飞快地点向了许牧的穴道。许牧一惊,身子向后仰下,如此一来,她手中的力气失了六七分,眨眼间孩子就落入对方的手中。
    “我未曾想过杀你,只是见你突然离开标县,来问问你罢了。”风溯垂眸,在挣扎的李小壮身上点了几下,他便老实了。
    许牧暗道自己警惕性太低,可孩子在人手上,她轻举妄动不得,只能软声道:“风溯,你怎么非要和个孩子过不去,坏事是她父母犯下的,与孩子无关!”
    “你这捕快当真有趣,你何时听我说过要杀你,又何时听过我和这孩子过不去?”风溯皱眉,先前心里对许牧的歉意也散得差不多了,“你不必管我,管好你自己罢。”
    言毕,她拎着死尸一般的孩子踏空而去。许牧一面暗叹她的轻功了得,一面又恨自己功夫不到家,眼下救不得这个孩子。
    李小壮虽说是个不讨喜的,可毕竟人小,没了父母已经是可怜人,眼下又不知要被风溯带到何处折磨……许牧站在那里思忖一会儿,决定一路追过去。
    她本就是负责这个案子,如今连风溯本人都见到了,不如就这般负责到底。说来也巧,她阴差阳错地遇见风溯后,当真符合了她留下的那封书信。
    许牧承认,她是个怕死的。但人都有个察言观色的能力,方才见风溯并无杀她之意,且她实在不忍那孩子受苦,她的胆子便大了不少。
    许牧跃身上马,驾马向前走。马匹方才吃痛,此时不肯快跑,她急不来,干脆放任它慢下步子。
    前方的风溯早已不见人影,但她离开的方向只有一条路,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偏差。马匹走了一会儿,灵巧了不少,许牧便渐渐加快了速度,待得日落西山,一人一马已经到了新的县城。
    风溯先前走的道路必定是通往这个小县城,如若不出差错,此时她与李小壮便是在这里。进了县里,许牧下马找了家客栈,将马寄存在客栈后,拎着软剑,开始挨家挨户的找人打听。
    一路问下来,她还真收获不少。身着蓝衣的风溯若是独行,想必不会被这么多人看见,可如今她带着小壮,醒目的很,更何况那孩子并非自愿,路上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酒楼老板说,一个时辰前他见了两人。他描述的时候神色愤愤,“那女人似是会些功夫,吃饭前孩子像死人似的不动弹,吃饭时孩子边哭边吃,吃饭后她在孩子身上随手点了两下,又不动弹了……我可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娘亲!”
    卖菜的大爷也是这般说辞,但他所说的更有价值——半刻钟前,蓝衣女子带着娃去了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不大,倒是个富裕人家。许牧愣愣地站着,又听那大爷闲扯:“他家人老实,平时做生意也实诚,就是那闺女成亲六年……哎,肚子都不见动静。”
    听到最后一句,许牧连忙问道:“那您是怎么知道他们二人要去……”她话没说完,大爷打断她道:“她向我道,若有一白衣女子来问,便这般告诉她。”
    风溯知道她会追来?
    许牧怔在原地,现在她得到的信息可以得到假设:风溯似乎要卖孩子。可是,她又为何找人告知自己,为何不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此事?
    而且,风溯那清朗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个人贩。她想的糊涂了,干脆问了那人家的地址,匆忙赶去。
    即将到宅子大门时,许牧却忽地停下脚步——
    她清楚地听见,宅子门前,蓝衣女子对宅内人告别道:“你们不用谢我,各取所需罢了。”

☆、第4章 木簪

此言一出,许牧便知道了,自己先前的猜测没有错。这江湖中口碑亦好亦坏的风溯……她,她真是个人贩子!
    她不自觉地握住软剑,虽然知道自己取胜的把握不大,但许牧自认为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小壮被卖入这人家。她儿时不过是个庶女,就吃了不少的苦;这李小壮算是被买下的养子,将来在这人家中要怎样生存?
    这人家哪日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李小壮岂不是要举步维艰?
    许牧咬了咬嘴唇,等宅子大门关了,她立即抽出软剑,侧身猛地踩上围墙,身子直直飞向了风溯。
    软剑在空中划出一声脆响,青白色的剑光直逼风溯脖颈。她淡淡扫了一眼,转身抽出腰间长剑,悠闲地挽出一个雪白的剑花,而后以手中长剑应向那带有几分杀气的软剑。
    一击不成,许牧立刻偏开剑尖,躲去眼前的剑锋,转手凝力回以一掌。风溯见状,顿时收回剑气,反手迎掌。
    双掌接触的一瞬间,许牧便觉得自己整条胳膊都麻了起来。她整个人悬于空中,施力略有不便,对方却是站在地上一脸随意,看起来甚至有几分自在。
    许牧气得想骂人,现在的捕快不怕人贩子,却怕这人贩子武功高强!
    她内功修炼本就略逊一筹,两人双掌接触不过十余秒,许牧便有几分脱力,下一瞬,她整个人倒飞而出,胸间闷痛。
    本以为自己就要这般丢人的摔在地上,可许牧闭上眼睛后,感受到的只有一个带着淡淡清香的怀抱。
    她连忙睁开眼睛,瞧见的果真是风溯那张清冷脱俗的脸。
    “小捕快,你们衙门办事,是不是都这般没头脑?”
    许牧此时还在人家怀里,第一次距离如此之近,她看着对方这张脸,当真像个大户小姐——模样冰清玉洁,像是出水芙蓉。
    可是,这人就不能貌相,当初她亲妹妹也是玲珑可爱,之后呢?
    许牧右手以剑撑地,骤然间翻身起来,离开了风溯的怀抱。她举起剑想说什么,却闻得自己胳膊上沾染的清雅香气,一张俏脸渐渐染了绯红。
    见她不说话,风溯将自己的长剑插=。=回剑鞘,拍了拍手,道:“以后办案子,记得查清楚,再这般冒冒失失下去,遇上个不好说话的,小命便没了。”
    看她这架势是要起身离开,许牧连忙伸剑拦她,“你杀害李家夫妇之案,还有流血断头尸案……”她话未说完,风溯打断她道:“还有江州司马灭门案,漳县商人惨死案,你让我将这几年犯下的案子全说一遍,恐怕,我还记不完全。”
    “你!”
    许牧咬牙,对方当真是根难啃的骨头,师父怎么说她是女侠,这分明是女混混!女痞子!
    宅子外的骚动,里面的人早已发现,可听到出剑之人是捕快,就没人敢出去了。
    他们是普通人家,却也听过风溯的名头。这回风溯相助于他们家,他们也想出去帮恩人解释……但是,捕快在这世道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也正因为它是贱业,这县城中的捕快被上面的官压制,反过头来,就压制这些无辜百姓。
    他们怕捕快怕得惯了,相比之下,百姓口中的女侠更让他们觉得安全。
    两人僵持片刻,风溯轻轻叹口气,“我见你与其他捕快不同,似是不适合做这职业,如若有机会,还是换条路走罢。”说着,她抽=。=出发间木簪,食指同中指微一用力,木簪上刹时留下了一道如剑痕般的划痕。
    将木簪扔向许牧,风溯道:“小捕快,你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许牧接住木簪,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踏地飞起。她只听见一句“你大可去宅子中问问真相”,那女混混就不见了人影。
    在树林中她尚且追不上风溯,在这楼宅密集的县城中,她更不可能追上人家。许牧瞧了那木簪片刻,转身欲敲门,却见一男一女已经站在门口,正在犹豫地看着她。
    等等!许牧啊许牧!你怎糊涂至此?风溯走了分明更好,她走后,你就能带走李小壮了啊!
    许牧暗恼自己糊涂,将剑收好后,踏大步走向那对男女。
    她走得越近,那女人越是紧张,待得她走到两人面前,女人还踉跄着倒退一步。
    看这户人家的确老实,许牧便开门见山地问了:“风溯方才带来的孩子,与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向来在人前假扮高冷,语气也生硬了些。女人看了她几秒,忽然就嚎啕大哭出来,男人急忙抱住她,“娘子,现在孩儿已经回来,你又何必这般?同捕爷解释清楚,莫要再哭了。”
    孩儿已经回来?这是何意?
    许牧微微挑眉,“你们解释便是,我且听着。”
    夫妇二人见她确是一副倾听的模样,才敢将她请进屋中。下人恭恭敬敬地奉上茶,许牧赶路是有几分口渴,接过茶道了声谢,仰头就喝了。
    等她喝完这杯茶,李小壮也被下人带了上来。小壮的脸上仍带着泪痕,原有些变脏的衣服却换成了干净整洁的新衣服,可见没受什么委屈。
    许牧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道:“两位可以说说情况了,你们的罪状由本县处理,但李小壮,我需要带回标县。”
    女人听到这句话,眼睛又红了,二话不说跪在了地上,“捕爷,我们何罪之有?当年我怀孕十月,本是要为家里添上一丁,可那标县的李氏用我夫君的命来威胁我,要我将这孩子生下后交由她……捕爷明察!这孩子真是我张氏亲生的孩子,他可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若不是风女侠,我这辈子,大概都没机会见这孩子一眼了……”
    张氏说着搂过小壮,又啼哭起来。许牧仔细瞧着小壮,再瞧瞧张氏夫妇,果然有几分相像。
    可她不能仅听了张氏的一面之词,便信了她。许牧起身,走到母子二人身边,道:“你这般说,可有什么证据?邻里都认为你六年无子,你若真怀了孩子,邻里怎的会不知晓?”
    “捕爷,哪是我不愿让人知晓!怀孕后那李氏叫我不得出门,我临产的两个月,她将我偷偷带去标县。您可以问问李家的老家丁,他们四年前肯定见过我。”
    “这就奇了怪了,”许牧皱眉道:“怀子的女人不止你一人,李氏为何偏偏找了你?”
    “这……”张氏语塞,脸上挂着泪珠,愣愣地看向了自己的夫君。
    张福叹口气,“我们已经到了这地步,只要孩子能够留下,那些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不等张氏说话,张福已经承认道:“那年我做了酒水生意,生意还算不错,后来李强找到我,说是有一笔好买卖……”
    说到底,不过是张福一时鬼迷了心窍,在李强的劝=。=诱下想做单黑生意。然而,等生意快赚钱时,李强忽然搬出了自己当大官的亲戚,要独吞这份大利。
    张福自然不肯,要和李强理论,可人家有背景,他一届普通商贩怎么能斗得过他?到了后来,李强将张福早些年在两大酒楼做的假账拿了出来,同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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