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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不挂-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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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的蹊跷呢?外遇?不可能,她接触的那些老头子大都已经有心无力,她也不是一个经不起诱惑的水性扬花的女人。何况,如果她有了外遇,情欲肯定也就发泄光了,哪里还需要这样子的冲洗。
除非……除非……她遇到了她以前的情人,甚至是初恋情人。这个念头的出现让萧森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他不愿意相信这种判断,但却只有这个判断,才能解释凌尘今天的异常。遇见了以前情人却还没有越轨,所以她才会情欲勃发,不可遏止。
萧森更加睡不着了。但他既不知道凌尘的情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情形下重逢的,当然也就不可能找到任何有效的对策。除了更严密地注意凌尘的行踪外,他实在没有更多可以马上着手去做的事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的萧森,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谁?”萧森慌忙放下那个女孩的衣服,战战兢兢地问。
外面传来的,分明是他中学孔校长的声音。“萧森,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萧森越发惊慌失措了。他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清楚自己是不可能藏起来,也不可能逃出去的。这个长宽不足三米的小屋,只摆着一张桌子,一个草垫,墙上那个本来就没多大的气窗,也早已经被人用木板钉死。但他环顾了一遍,又环顾了一遍,仿佛多看一遍,就能多些应对校长的把握。而旁边的那个小女生,却只会躲在黑暗里,瑟缩地抽泣。
“别吵。”萧森恶狠狠地喝止她。她猛地停住,用汪洋一般的眼睛看看他,立刻却又哭出声来。
“萧森,你再不开门,我就撞了啊。”孔校长严厉的声音在门外暴响着。
萧森颤抖着走过去,颤抖着拉开门闩。
明亮的电筒光炸雷一般轰在他脸上,几乎将他震倒在地。“好你个小流氓,竟然骗了人家小女孩来这里做坏事。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回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没做坏事。我只不过是想看看……”
“看看?看什么?女孩子是你随便看得的吗?你这还不是耍流氓吗?”电筒光在屋子里转了几下,停在那个女孩身上。“幸好我来的及时,不然人家好好的黄花闺女,非让你给糟蹋了不可。”
见校长这么说,萧森不由有些急了。流氓罪可是随时都会被拉去吃枪子的。“我没要糟蹋她。我真的只是想看看。我不想死。”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隐隐竟有了几分哭腔。
“哈——,难为你也知道耍流氓的后果啊。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平时铁杆贫农的气派哪里去了?真想不明白,勤劳朴实的劳动人民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流氓后代。”
“我不是流氓,我不是流氓。”萧森终于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是不是可由不得你自己说。那得人民警察说了才算。”孔校长一边说,一边就抓住他的胳膊,拖向屋外。“走,跟我上警察局。”
萧森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孔校长的掌握,却没料到这个瘦骨嶙峋的白面书生,手上竟然有着铁钳一般的力量。情急之下,他一咬牙,一跺脚,从裤袋里悄悄掏出一把电工刀,背对着校长用牙咬开,一转身,狠狠地戳在那件白衬衫中间。
孔校长立刻瞪大了眼睛,慢动作一般地瘫软在地上。
但他最后一字一句说出来的那些话,却依然虫子似的钻进他脑袋里,翻来搅去,势不可挡。“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
不,不对。他说的不是这句话!萧森一身冷汗地睁开眼睛。喘了几口粗气,才总算从梦境中摆脱出来,回到这张舒适的床上。
那句话确实不是孔校长说的,而是一个拒绝了他的女人说的。
至于校长当时说了什么,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也很可能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一见校长瘫软在地,就已经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只知道撒开脚丫子,向屋后的山林里拼命逃去。
等到他流浪了一年又当了三年兵回来,才知道孔校长是在两年前被其他学生打死的。
丧失了成就感又无法解气的萧森曾经还想找他家人的麻烦,却在发现他没有结婚没有后代甚至连一个亲戚都没有之后,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当然有权利憎恨他。假如不是孔校长一再嘲讽他因家里太忙没能读好小学课程造成的迟钝,他也不会破罐破摔,仗着自己的贫农出身,屡次当面顶撞;假如孔校长肯体谅少年的好奇心,不小题大做地抓他流氓,他也不会失学流浪,最终在部队混了八年,才得到了重新读书的机会。说他的一生都是被孔校长毁掉的也并不夸张,所以他也从来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过。很多时候,他甚至还会想,他当时怎么就没有再补几刀,将他彻底刺死呢?
萧森忍不住叹了口气。正想起床洗漱,那句虫子一般的话却又从脑后绕了出来。“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
难道是孔校长良心发现,特意托梦来提点他么?萧森自嘲地笑笑,甩甩头,走进卫生间。凌尘当然需要严密监控,但神鬼之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即使这个梦将多年未曾忆起的往事再现得如此清晰,他也不会相信。
楼下忽然传来萧雪嗔怪的喊声。“爸,快点儿!我要迟到了。”
萧森连忙从嘴里拿出牙刷,大声应道:“唔——,干吗?”
“不是告诉你我们今天要去春游爬南山了吗?你怎么都给忘了?”
“就好,就好。”想起自己得提前送萧雪去学校,萧森只得三下五除二地漱了嘴,洗了脸,随便换了件衣服,噔噔噔跑下楼。
萧雪早已T恤短裤站在了门口。“你怎么这么晚才起来,妈妈不是上去叫过你了吗?”
“是么?”萧森疑惑地看了看餐桌边的凌尘。“我怎么没听到?”
凌尘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应了我一声,我还以为你醒了呢。”
“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吧。呵呵……”萧森解围似地笑笑,走向餐桌,正想随便吃点东西。但他还没举起那杯牛奶,萧雪已经又再叫了起来。“别吃了,已经来不及了。快走吧。”
那你们怎么不早点儿把我弄醒?萧森瞪了凌尘一眼,又看了看墙上的闹钟。犹疑着道:“哪儿就这么急了,也不差这几分钟。”说完,便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已经晚了啊。”萧雪没好气地嗔道。见萧森兀自踌躇着不肯放手,忽然又气冲冲地走去客厅,坐在沙发上。“那你吃吧。我不去了。哼哼!”
萧森只好停住,看看凌尘,尴尬地笑了笑。自从两年前答应了小雪的交换条件之后,他就再也不能对小雪发火,起初是不想,后来是不敢。尤其是在凌尘面前,甚至连高声说话也都必须尽量避免。否则,一旦给小雪找到了卖刁的借口,她们两个就会联合起来,一个冷战,一个热劝,而且没完没了,直到他“低头认罪”,才能重新恢复正常。
在这个非常时期,他更加需要小心谨慎,万不可轻易得罪小雪。
“老萧你也是,回来再吃还不是一样。”凌尘一边多少有些夸张地责怪着他,一边就走去客厅,拉了拉小雪的胳膊。“好啦,你爸爸不吃了,快走吧。”
萧雪作势掰着凌尘的手。“我不去了,让爸爸慢慢吃好了。哼!”
凌尘只好陪笑道:“好啦好啦,哪儿就生这么大气。再说了,你是文体委员,这样的活动怎么可以不去呢。”说完,又连续向萧森使了几个眼色。
“就说我病了。文体委员也不能不许生病啊。”萧雪这么说着,偷偷瞟了他一眼,立刻又转回去,装模作样地找遥控器。
看着女儿娇憨的举动,萧森脑子一热,心下一软,温言笑道:“好好,都是爸爸不对。一不该这么晚才起床,让宝贝女儿久等;二不该忘了重大任务,劳宝贝女儿提醒;三不该非要吃什么早餐,惹宝贝女儿生气。行了吧?”
见他驾轻就熟地道了歉,萧雪“哼”了一声,终于还是站起身,回头对凌尘笑笑,绷着脸,走向门口。
萧森做了个有请的姿势,让萧雪过去,又得意地看了凌尘一眼,跟在后面。
“等等,老萧。”凌尘一边叫,一边拎起沙发旁边的黄色背包和茶几上的车钥匙,交给他。
出了停车场,金黄色的朝阳立刻飘满了车厢,把萧雪衬托得益发曲线玲珑。
萧森不用转头去看,就可以清楚地想象到女儿裸露的大腿在阳光中的样子。那双润白而修长的腿,被细薄轻飘的绒毛雾一般地笼罩着,每次都让萧森心悸不已。假如萧雪不是他的女儿,他很可能会停下车,扑上去,将她的双腿啃咬得一干二净。
甄琰倒很少坐他的车子。她也从来不穿这种毛边的牛仔短裤。萧森不觉有些惋惜。她虽然比萧雪矮几公分,又没萧雪这么青春,但腿的纤细白皙,倒也和萧雪堪称一时瑜亮。在明媚的阳光下,只怕更会有与暗夜里截然不同的风采。安昭和袁小茵可就不行了,前者过肥,后者稍黑。虽说那也不能算是什么缺点,却绝对不适合这样子打扮,也未必能引得起他这样的冲动。
想到这里,萧森忍不住偷眼看看旁边的女儿。见她正神情严肃地看着窗外,视线立刻辗转而下,沿着那条坟起尚不明显的曲线,迅速滑落在那双光彩夺目的腿上。
果然跟自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萧森暗自赞叹着造物的神奇,一边把视线滑下去,在轻捷的小腿和灵巧的双脚上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阴影上方。而他的阳具忽然就硬了,那道并拢双腿形成的黑线,和两道倾斜的牛仔短裤毛边组合在一起,象是一个大大的箭头,分明地指引着他视线的去向。
“串道啦。”萧森心头猛地一凛,连忙把视线硬生生扭到道路前方。见四周并没有其它车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打回方向盘。正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萧雪却抢先半惊半疑地问道:“爸,你刚才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只是发现我女儿越来越漂亮了,心里高兴而已。呵呵……”萧森这么说着,笑声多少有些不够顺畅。
萧雪“哦”了一声,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两圈,没再说什么。
从小雪上学开始,萧森就偶尔会因为女儿的拥抱和亲吻而冲动。随着她的逐年长大,他的冲动也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强烈。以至后来的一两年间,他时时都在为自己可能的乱伦担心不已,必须严格禁止小雪和他有任何过分亲昵的举动。那时他还没有找过情人,生育之后仍旧冷感甚至益发冷感的凌尘,也总是让他的欲望得不到满足。从这个角度讲,他的出轨实在有着极其充分的理由。假如不是安昭的主动接近和献身,假如不是后来又分别搞定了袁小茵和甄琰,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兽行出来。
不过,只要不符诸行动,萧森倒也并不认为自己对女儿有性幻想是件什么了不得的坏事。不是有很多专家都说大多数父亲都会有类似的阴暗心理吗?世界名著的《洛丽塔》,不也就是这种阴暗心理的文学演绎吗?他甚至还看过一部电影,法国或者意大利的,说一对父女在明知双方关系时仍然坚持同居了很长时间。
谁叫女儿容色这么出众,自己的精力又这么旺盛呢。萧森不由得意地笑笑,转头看看萧雪,问道:“你最近增重的效果怎么样了?”
说到她关心的话题,萧雪立刻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轻轻皱着眉头,懊恼地说:“没什么效果呢。现在也才46点3公斤,离我50公斤的目标还差好多。”
“不能太急。你年龄还不到呢。万一尽长肥肉不长曲线,那不是麻烦了。呵呵……”
“妈也这么说。可是我们同学都已经比我匀称多了。就我还这么瘦。”
她们肯定已经不是处女了。萧森心里暗想,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品种不同。我们家品种好,所以就长得慢些。呵呵……你妈当初也是20岁后才开始匀称起来的。”
萧雪点头应着,终于对他笑了笑。
萧森的心情越发明朗。
然而,当他目送女儿下车走进校门,转动方向盘正打算回家的时候,那句虫子一般的话忽然又从脑后绕了出来,当场就凝固了他的笑容。
“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自己怎么就忘不了这句半文半白不文不白的破话了呢?萧森一边想,一边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开着车。命运不过是个婊子,有钱有势的人怎么搞她都可以。哪里会真的有“因果报应从来不爽”这种事。凌尘的异常和他的所作所为根本拉不上任何关系。只要严密监控她一段时间,相信也就不会出什么岔子了。
萧森尽量宽慰着自己,但,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到底还是叫他楞住了。——难道这句话的意思,竟然不是命运的报应,而是有人蓄意要报复他吗?
他可从来没有“淫”过别人的妻子。即使是那个拒绝了他的女人,也只是别人的未婚妻而已。“淫”人之女倒还说得过去,但现在这个年代已经没有几个女人能从一而终,也没有几个女人会从一而终。只要不是强奸,“淫”了人家的女儿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小雪将来被人“淫”,当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既然自己不能“淫”,就只能让给别人“淫”。只要“淫”她的人肯付出代价就够了。安昭袁小茵甄琰她们,不是也都得到了足够补偿吗?在被他“淫”的那段时间里,她们甚至连正式的男朋友都没有。
萧森越想越觉混乱,连忙将车停在路边,静了静心神。
如果连女朋友也算的话,有嫌疑的就只有刘鑫和袁小茵现在的未婚夫了。萧森用起排除法来一向得心应手,这次也不可能例外。
刘鑫的嫌疑相对较小。第一,刘鑫当时并不是安昭真正的男朋友,安昭之所以没有拒绝刘鑫的殷勤,仅仅是为了掩饰和他的暧昧关系并阻挡其它男人的追求;其次,刘鑫那时除了拼命读书做研究之外,几乎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赚钱上面,不大可能会知道萧森和安昭之间的纠葛;最后,刘鑫回深圳一年多来,一直待小雪以关怀,待凌尘以敬重,完全没有一点要报复他的样子。否则,以刘鑫现在的财势,绝对不会等这么久。
袁小茵那边的嫌疑其实也并不大。第一,虽然他们交往之初他也曾找过袁小茵几次,但他们订婚之后的这次,袁小茵却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其次,袁小茵不大可能会主动向她男朋友坦白,那家伙也未必有本事能查出那些三年前的旧事;最后,他们很快就要结婚生子了,应该不会选择这个时间来向他挑战。他们也还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但,假如不是他们两个,还会有谁呢?萧森无奈地摇摇头,睬下油门。折腾了这么半天,除了严密监控凌尘行踪之外,他还是没有更多可以马上着手去做的事情。当然,假如小雪能迅速搞定刘鑫,他也就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了。这才是他应该全力以赴的正确方向啊。
回到家里,凌尘正躺在沙发扶手上,昏昏欲睡。见萧森推门进来,她抬起头,朦胧着眼睛,说道:“你回来了?肠粉可能凉了,要不要我帮你蒸一下。”
她昨天几点钟睡的?萧森心里暗自琢磨着,随口说道:“不用了。凉的更好吃。你困了的话就先回房睡一会儿吧。”
凌尘“嗯”了一声,却并没有起身,把头昂了一阵,慢慢又放下,慢慢闭上眼睛。
阳光明亮的散射下,凌尘未经修饰的脸显得异常粗糙。两颊软沓沓的,眼袋胀鼓鼓的,那些雏菊般的鱼尾纹,也在头发的阴影中清晰地簇拥着,象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萧森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盯着凌尘,越看越觉触目惊心。
她的头发已经失去了过去的光泽,她的乳房也已经失去了过去的形状。裸露的胳膊和小腿上,皮肤干涩,肌肉松弛,还零星点缀着些黑点和暗斑。衣服下面也可以找到许多相当明显的衰老痕迹。曾经让他们引以为豪的匀称比例和优美曲线,更是已经溃败得不成体统。这就是昨晚那个让自己心旌动摇的女人吗?这就是那个自己一直敬若天仙的老婆吗?他有多久没有好好注视过她了?一年,三年,还是十年?生机的丧失,美丽的没落,真的可以如此迅速,如此广泛,丝毫不留一点情面吗?
兔死狐悲的情绪渐渐笼罩住了萧森。他一向都不是个多愁善感的男人,但此时此刻,他却被突如其来的哀伤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是啊,当凌尘的青春和芳华一点点转移到小雪身上时,他自己的力量和才智以及努力获得的声名地位,却只能在虚空中一点点抛掷,留不下多少让人追念的痕迹。从某种角度讲,他所面临的未来甚至要比凌尘还悲惨。因为,他没有能够继承自己衣钵的儿子。
萧森艰难地走去餐桌边,坐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肠粉,象是全身都没了力气。
自己当初真不该答应凌尘不生第二胎的要求,更不该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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