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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花香-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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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干活的时候,话更少。
只剩下李花儿一个人,絮絮叨叨地嘱咐着柳婆子和汤娘子,要她们再有事情,就过去寻她。
待屋子收拾妥当了之后,李花儿便找了个借口,拉着李大先一步走了。
而方山却没有动,只站在屋门口,看了汤娘子一眼,嘴巴动了动,显然是有话要说。
李花儿也不听这种墙角,只是心中明了方山的态度,心中高兴,往家去了。
……
李大也明白了李花儿这番举动是为了什么,所以待拐到了自家外的乡路上,才笑道:“你这丫头,鬼精灵的。”
李花儿心情好了不少,踢着路上的石子笑道:
“不是爹娘要说亲事吗?亲事嘛,还是要人家两个人自己欢喜才是。况且经过了今天,若没什么多说的,爹娘这谢媒酒,就有了。”
李大被她说得笑了,但还是正色道:
“那也不是你这小丫头管的,自己还没出嫁的丫头,就给人说媒的,被人知道了,要笑的。”
李花儿无所谓地说:“又没去给别人说,再说了,是方校尉自己要留下的,难道我还能拖着他走不成?反正我是小孩子,童言无忌。”
李大说不过她,只得道:“还小孩子呢,都成大掌柜了。”
“爹刚还说我是小丫头,现在又说我是大掌柜了。”李花儿耍赖道,“就算大掌柜,也是爹娘的小孩子。”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家门口。
张氏抱着福宝、李果儿和张玉儿并肩,都有些焦急地张望。
见他们父女过来了,张氏先安了心,紧着过来两步,问李花儿:“花儿可吃亏了?”
李花儿笑道:“爹都去了,我怎么会吃亏?”
张氏更觉放心,转而埋怨道:“方才我洗了衣服回来,听玉儿说了,吓坏了。还是你两个婶子回来说那柳老大走了,我才放心。”
李花儿安抚她道:“娘不用担心的,孙家两个婶子受伤了,咱家的伤药娘收在哪儿了?寻出来给她们。”
“刚才就给过了,”张氏答道,又问,“到底是怎么了?突然闹起来?”
李花儿确实不知道,只能摇头道:“不晓得,我听着像和喜福有些关系,不过汤婶子和柳奶奶都不说,我也就没问。”
张氏听说和柳喜福有牵连,自觉又是那些钱财的事情,皱眉叹气道:“那也是亲侄子亲婶子,这两年也没少给他们钱,却还只这样。”
李大已经从张氏怀中接过福宝,在旁听着。
福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揪着她爹的胡子玩儿。
因着被张氏这句话触动了心肠,也道:“这等事情,哪里少见了?说是家人,眼睛却只看见钱……”
便是李果儿也是经历过这些的,也跟着沉默起来。
只有张玉儿性格大而化之,又不知愁,如今见李花儿安然回来,早就放了心,拍着胸口笑道:“还好姐姐没事情。好了好了,我可以回家了。”
张氏忙道:“吃了饭再走吧。”
张玉儿摇摇头:“刚吃了糕,已经饱了。”
说着,转身跑开。
李家几个人回了屋子,李大换衣服的当儿,犹还论着此事。
只是说了半天,这话就说在了汤娘子和方山的事情。
“别是为了这一遭,方校尉反而不喜了吧?”张氏将她们姊妹赶走,才如此问李大道。
李大将后来的事儿说给张氏听:“看他那样,是不介意这些事情的,你也莫要担心,我再看看吧。”
……
李花儿和李果儿虽然被赶出去了,但这屋子又不隔音,里面说的话,她们也听了个清楚。
二人捂着嘴,偷偷笑了。
此刻,却看见孙三贤啃着个白面馍馍,自他家院子里探出头,拼命给李花儿使眼色。
李花儿过去问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贼头贼脑的。方才谢你去叫了我爹来。”
孙三贤大气地挥手:“那算什么?”又问,“傻花儿,你猜我刚才遇见什么了?”
“什么?”李花儿顺着他的话问道。
孙三贤吃了一大口馍,嘴里含混道:“刚才我去告诉了李大叔之后,看见柳老三在那角落里。等柳老大出来的时候,柳老三问他事情如何了,柳老大回说什么,上钩了。”
李花儿听见这话,便觉得和刚才自己的猜测撞上了。
“那你还听见什么了?”李花儿忙问。
“他们再没说什么,只是又有人来寻他们。”
“谁?”
“你那叔叔和婶子呀。”(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亲事的问题
柴氏那两口子?
李花儿见这事情里也有他们,不由先是一愣,紧接着便觉得十分想笑。
她前世虽然是高门大户,但宅门清净,所经所听的,不是祖父、父兄说的庙堂之事,就是流传于那些贵妇贵女口中的别家阴私。
就说这些庙堂或者高门之中,也常听见这类人,似是不管什么事情都能看见他们的影子,不停地逞着能耐。
到了今生,在这南陲乡村之所,她也见了这样的人。
就是柴氏这两口子了。
真是这清河村中,只有发生不了的事情,没有他们夫妻管不到的事情。
“他们又去说什么了?真是一日听不见点儿他们的新闻,就似这一日都白过了。”李花儿嘲笑道。
孙三贤觉得她这话说得应景,便哈哈大笑一番,才答道:“我当时没敢过去,伸着耳朵就听见了一句,说是什么只要人去了,事就能成之后,就是好大的收益呢。”
说罢,他眼睛放着光,神秘兮兮地问:“傻花儿你懂得多,你给我说说,他们是要做大买卖吗?”
李花儿反反复复想着这句话,却毫无头绪。
她本以为柳家如此行事,是和柳喜福有关系,却不想又勾出了柴氏夫妻。
如果和柴氏夫妻有关的话,那莫不是他们算计的事情里,还有自己不成?
那又有什么大的收息呢?
自己的木匠铺子?那里还有韩掌柜和柯掌柜的本钱,况且有她在,怎么都不会允许他们染指的。
又或者,是打在那商队的主意?
更不靠谱了,韩掌柜背后,可还有京中的势力。
还有那句人去了……
什么人?又是去哪儿?
孙三贤本来兴致勃勃地等李花儿给他说,可是见李花儿也犯难,就有些失望了。
“唉,我还当你知道呢。”孙三贤失望地说,囫囵着把馍都吃了。
这时候,就听见孟氏在屋里喊道:“孙三贤!你又跑去哪里趴窝了?还不快回来!”
孙三贤吐了吐舌头,应了声:“就来!”便回屋去了。
李果儿见状,拉着李花儿的衣袖,奇怪地问:“姐姐,是三婶娘他们又要做什么了吗?”
李花儿沉吟半晌,转身就要去套牛车。
李果儿忙道:“姐姐,你要去哪儿?”
李大和张氏在屋里听见了,也推开窗,见她套着车往外去,忙道:“花儿这是要干什么?”
李花儿回头笑道:“突然想起来那次章爷爷说给娘的药方子上加一味药,这几天忙我就给耽搁了,趁这时候想起来了,快去快回。”
张氏听见,忙道:“哪里就这么急了,莫关了城门,出不来了怎么好?”
“不要紧的,现在去吧,”李花儿说着,已经赶了车出门,“这天阴一天雨一天的,还是趁着没雨,快去的好。”
……
李花儿去过仁心医馆,再转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点灯的时候。
“还以为你被锁城里了呢。”张氏担忧道。
李花儿笑着将药包给了张氏,自己则胡乱吃了一口饭,就回屋中,依旧赶着画图。
因着耽误的时候有些多了,所以李花儿一直画到了二更时候,才算将东西画全了。
彼时,李大夫妻已经睡下了,李果儿却耷拉着脑袋坐在她身边,不停打着瞌睡。
李花儿将笔一丢,见她这样,就推了推她,柔声道:“让你先睡吧非不听,你又不是个能熬夜的。”
李果儿猛地惊醒过来,揉着眼睛,强打起精神道:“姐姐画好了。”
李花儿捏着自己的肩膀,点头道:
“开了一年半的铺子,这一夜画的,倒要比得上以前大半年的了,可真成了大生意。”
李果儿也抬手帮她捶肩膀,边打呵欠边心疼道:“姐姐的铺子里又不是没有现成的,卖了她不就好了吗?”
李花儿笑道:“那些现成的都是普通之物,她个京城来的大小姐,看不上的。”
李果儿撇了撇嘴:“京城大小姐怎么了?不也和我们一样两手两脚?用东西怎么就那么金贵。姐姐这哪里是做生意,倒成了要命。”
李花儿一笑,听她语气无精打采的,就推着她:“快去睡吧,我洗漱一番,也要睡了的。”
李果儿应了一声,又道:“说了事情再说吧。姐姐,我知道三婶娘给你说的亲事是谁家的了。”
李花儿刚卷了袖子要洗脸呢,听见这话,忙问:“谁家?你听见什么了?”
李果儿拉着她小声道:
“是县城里东大街上有一户姓詹的人家,姐姐知道吗?”
姓詹?
李花儿还真知道。
这不就是自家儿子身子虚,病了看病,明着告诉詹少爷虚不受补,得静养,他家却偷摸给孩子吃人参,最后差点儿补死,还要跑到仁心医馆胡闹的人家吗?
那也算是在平水州做药材买卖出名的药贩人家,虽然行事很不靠谱,还溺爱孩子,但也有钱的。
他家只有两个成年的少爷,大少爷三个月前刚成亲,娶了临县同样做药材生意家的小姐。
病怏怏的小少爷倒是没成亲。
但那等人家,怎么可能把儿子送来当赘婿嘛!
就算他们肯,那病怏怏的身子,李大夫妻也不会同意的。
难道是詹家的什么旁系亲戚?
李花儿想着,问道:“是詹家的什么人?哪里的亲戚?”
李果儿听李花儿问得郑重,也精神了一点儿,道:“说是他家的小少爷,身子不太好那个。”
还真是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是怎么听说的?当时的情景,你细细说给我听。”李花儿道。
李果儿道:“今儿你下午去了县城之后,张婶子来找咱娘去做针线,就在村中的树下,好些人都在的。”
“婶子们说着话的时候,齐婶子忽然说什么恭喜姐姐得了好亲事,娘就不太高兴,说没有的事情。齐婶子却说什么如今谁不知道,姐姐被县里卖药材的詹家看上了,要去当小少奶奶,不用再抛头露面了。然后冯婶子听见,就说她见过那詹家的小少爷,人品形貌还是不错的。”
李花儿听见,奇道:“冯婶子怎么会见过?”
李果儿道:“说是去香炉寺的时候见过。”(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担忧
李花儿思索了一阵子,又道:“后来呢?”
李果儿道:“后来等到人散了的时候,娘问了冯婶子些事情,冯婶子说她就是见过一面,说他家太太看着怪厉害的,但小少爷身子虽然弱,可说话有礼,长得也好些。娘这才留了信,回来还和爹说了。”
李花儿点点头,又问她:“怎么说的?”
“娘说她本来也是不信,但听见冯婶子这么说,就犹豫了,觉得或许要真是好孩子,可以先看看,只是身体弱一节,到底不好。爹说也不用着急,等他寻人到县里看看,到底是如何的。”
这就是夫妻二人,都活了心思呀。
李花儿眉头皱得紧紧的,支着下巴看着那摇曳的灯火发呆。
冯婶子和自家好,又有冯二囡在,肯定不会诓骗自家。
而李锦儿也说过,詹家那父母虽然糊涂虫,老大也是个着三不着两的,但这小少爷虽然病弱,岁数还比李花儿小一岁,却模样好,识文断字,为人敦厚,在学堂读书也好,也曾为自家的事情,亲自和李锦儿道歉过。
身体病弱、长辈糊涂,这算不得好亲;
可是人品敦厚知礼,模样好,识文断字,家境殷实,却又是差不多的亲事
两者中和一下,就是个不上不下、不好不坏的亲。
问题在于……那是柴氏说的亲事。
她怎么就不信,柴氏会给自己说一门不好不坏的亲事呢?
这事情里肯定另有蹊跷。
而李果儿见李花儿锁着眉头,可见事情忧心,忙又劝道:“姐姐也别担心,反正我整日和娘在家,到时候我给娘敲敲边鼓,三婶娘说的亲事,不要最好。”
到底是小小年纪的人,说起这话来,孩子气十足。
但是这话却很准。
李花儿知道这小妹妹是担心自己,心中觉得很欣慰,便笑着应道:“且再说吧,爹娘也不是糊涂的。”李花儿笑道。
李大夫妻能说出来身子弱不好,就知道那是能想明白的人。
“我们先睡下了吧,太夜了。”李花儿先推李果儿去睡了,自己则洗漱收拾了阵子,才自睡下。
……
本来第二天,李花儿该去铺子里的。
谁知昨夜睡得晚,又不是很安稳,第二天她醒得迟了些,
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来了月事。
幸而不多,没有污了被褥。
这下可好,动都不能动了。
以往这等时候,她也在铺子里待过、也在家里待过,并没什么,只不过这次凑上了给关舒鸿做家具的事情,有些麻烦罢了。
“我去吧。”李果儿细心地给她盖好了被子,又盯着她喝了章太医早先给她配过的汤药,再收了李花儿画本子,道。
李花儿每每到了这时候,都有些力乏,昨夜又没说好,就恹恹道:“你怎么好自己去?让娘带着你,我一个人在家不要紧的。”
“不用娘去,”李果儿换了身半旧的家常衣服,坐在镜前梳头发,“玉儿姐今儿要和婶子叔叔去县里置办东西,我央他们带着我就好。”
李花儿这才安心,便道:“让张叔赶了咱家牛车去吧。只是你们看着点儿,不许他吃酒。去了之后你和齐伙计说,让他带了石叔去,有什么要改要填的,明天来找我就好。”
石叔是李花儿工坊里的一个老木工,是当初韩掌柜自京城寻来的,老人家性格古怪,最爱的就是做木匠活,手艺也很精湛,在工坊里当了个工匠头儿。
李果儿答应着,带东西走了。
及晚上她回来的时候,笑说:“哪里还用等明天再来告诉?齐大哥哥说那关小姐一见画本子,就说可好了,催着让照样做出来,一点儿都不用改。”
张氏当时也坐在李花儿屋子里做衣服,福宝则躺在一旁的小褥子里,睡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听见这话,张氏笑道:“你姐姐做的东西,谁不喜欢呢?”
李花儿心中也终于放了心。
看来虽然前世今生,改变了很多事情,但关舒鸿的爱好,从没变过。
李果儿说完了正事儿,就开始说她在县里看见的事情了。
什么新开了哪家吃食铺子;南面国新来了什么货郎;见了谁家的狗儿和猫儿打架;遇见了谁和谁吵嘴;又看见了那迎娶队伍,听了半晌鞭炮;张玉儿都置办了什么东西,要绣何样嫁衣。
叽叽喳喳地,说得高兴。
一时,又说到了仁心医馆。
“说是这两天医馆里,就剩下锦儿姐和冬生哥了。”李果儿端了饭菜来,和李花儿一处吃,口中道。
张氏听说,抬头给福宝擦了口水,问道:“不在医馆了?昨儿花儿去的时候,不还在吗?”
李果儿道:“锦儿姐说,是今儿一早上的时候,烨丘来人了,说太守大人的夫人病了,急着求了章爷爷、王大夫去,章爷爷还带了喜福,只留下锦儿姐姐他们看铺子了。”
张氏也不生疑,低头继续裁料子,口中道:“唉,人有旦夕祸福,这病要来了,总是又凶又快的。”
李果儿点点头,又道:“哦,我还在铺子里看见了小沈公子呢。”
李花儿本在想着章太医的事情,听见这话,就问她:“他说什么了吗?”
李果儿道:“我去的时候,他一个人刚从里面出来,听锦儿姐的话,说他让小喜大哥送章爷爷他们去烨丘了。”
说着,李果儿还叹息了一声:“看他现在的样子真可怜……唉,腿都坏了。”
李花儿胡乱应了一句,心中却暗自担心。
果然,还真是去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会是太守大人将人叫走了。
她就知道,能让在州府当小吏的柳飞现巴巴跑回来的事儿,肯定是大事。
只是这事情,大到连太守大人都裹在里面的程度,李花儿着实没想到。
这可不像是算计自己或者柳喜福了。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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