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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系，最强？”玖凛一愣，“不会是——冰轮丸吧？”
　　青豁点了点头。
　　玖凛无语——冰轮丸，确实很配冰山。
　　离别前夕，玖凛亲自送二人到小院门口，在离去时，朽木青豁突然转头，声音冰冷道：“既然要交朋友，以后再见，叫我青豁吧。”
　　玖凛一笑：“那么，就叫我玖凛好了。”
　　*
　　在二人回到屋中后，玖凛坐下道：“今天做得很不好哦，右介。”
　　蓝染一怔，低下头不语。
　　玖凛继续道：“知到自己哪里错了吗？”
　　“……我今天太过锋芒毕露……不仅勉强抵御了队长级别的灵压，还对朽木充满了敌意，甚至……在他动怒的时候起了杀意……”蓝染缓缓的说完，抬头急急辩解道，“可是，姐姐，那个男人……我完全被他的气势牵着走，做什么事都很难经过大脑，往往……往往做出来后才反应过来！我……”
　　“错了就是错了，无论理由是什么，都不能改变这一切。一个成功者要勇于面对自己的错误，更何况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小右介。”玖凛弯下腰揉揉他的短发，温和的说，“那个男人的本事我看得清楚，现在的你完全不能和他匹敌。我只是想提醒你，下次要多小心，尽量用我教你的那样，用身边的灵子将你保护起来。”
　　她笑：“右介，如果你真的向往权势，那么，就不要让你的任何弱点把柄，落在任何人手中！”
　　安下心，蓝染不禁道：“姐姐，为什么这样注重这个男人？”
　　玖凛转身笑道：“不喜欢他？”
　　蓝染抿了抿唇，棕色的眼中满是高傲——：“那种将世人看做蝼蚁的男人，太过目中无人，”——与野心！“总有一天，我要将他踩在脚下！”
　　“……是吗。”玖凛没有笑，她看着蓝染，鲜血般鲜红的双眼看着他，缓缓道，“只怕就算你站在权力的巅峰，也没有那个机会。”
　　蓝染急道，“为什么？”
　　“……因为他跟过去的我有一双一样的眼睛。”玖凛一笑，“我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另一个我。不畏死亡，不惧强权，不甘寂寞，为了自己可以牺牲任何人——即使死亡，也不容任何人玷污属于自己的骄傲！”
　　蓝染不禁动容：“朽木的眼中……有什么？”
　　玖凛双臂后撑，仰望天窗。魔性的眼中，点点迷茫：“那是……深深的绝望……与不断的希望……”
　　*
　　七年后。
　　经过称量，玖凛终于通过事实证明，十一年的时间，蓝染惣右介小朋友终于长高了——0。5cm。
　　“唉……”玖凛蹲着身子平视对方，无奈叹息，“难道是我让你吸收的灵力过于庞大，导致你连个个都不带长的？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蓝染满脸黑线：“你好无聊啊，姐姐。”
　　“……臭小鬼，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玖凛嘟起嘴，不满道，“我不是想让你变俊俏些吗？”
　　“想看美的，那边不就有一个？”蓝染手一挥，指向敞开的房门内正襟危坐的英俊男人，“你去玩他吗，我还要练习白打。”
　　青豁冷冷向院中一瞥，继续低头品茗。
　　玖凛翻翻白眼，他对这两个天生不对盘的大小男人，已经懒得去管了。
　　“右介，你今天不用训练了，有别的任务哦。”玖凛站起身，神色郑重，“今天我会让青豁带你去虚圈，你的各个方面能力已经完全达到我的要求，现在缺少的，就只剩下斩魄刀，以及，实战。”
　　蓝染抿抿唇，双眼沉暗，如同陇上一层黑雾，无法看清其实质：“为什么，是他？”
　　“因为青豁能够做到至你于生死而不顾。”玖凛冷静的近乎冷酷，“我和芷淳都做不到，所以不行。”
　　蓝染双眼变得更加深谙，仿若无底深渊，又隐隐透着当年的倔强：“我自己也可以，为什么非要他带？”
　　“因为你小子没有经验呐，‘我的’惣右介。”话说的暧昧而残忍，当年不快的记忆如同潮水上涌，蓝染眼中漫起轻而浓的杀意，却又极快隐去。转过身去，他又是那个常常面带笑容的蓝染惣右介：“志波先生。”
　　“我们会保护你三天，只有三天，并且只会在你将死之际出手。”冰吾双手叉腰，气势嚣张狂野，“三天后我们就会离开，到时你是死是活都与我们无关。”
　　他凑近蓝染的耳朵：“为了活下去，加油吧，不会任何鬼道的小家伙，‘我的’惣右介。”
　　蓝染身体微僵，转头看向玖凛。血色的双眼有流光划过，她淡淡的开口：“记得我说的话吗？世间万物据以等价交换，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右介，既然你选择了踏入这无尽之渊，就不要去后悔。——一个月后，如果你还活着，我会亲自迎接你，我最自豪的弟弟。”
　　青豁从屋内走出：“时间到了。”
　　他突然抬起头，首次将真正的自己展现在志波冰吾与朽木青豁眼前。那是属于虚圈王者应有的气势，棕色的眼充满了霸气与骄傲，冷酷的是冰，自信是火，蓝染惣右介是冰与火的混合体，君临天下，不可一世。似笑似嘲的勾起嘴角，双眸高深莫测，灵压如海，奔腾无尽！
　　他笑说：“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是的，姐姐还说过，当让自己厌恶的人没有了利用价值的时，翻脸无情，理所应当。
　　冰吾唇角挂起冷笑：“神玖凛最自豪的弟弟，让我们拭目以待。”

　　Chapter　4　番外Ⅰ　志波冰吾

　　『我的惣右介，是天生的王者』
　　*
　　用无言的计谋让没有理智的基利安自相残杀，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震惊，震惊，蓝染惣右介带给我们的，是完完全全的震惊！
　　我和朽木青豁因各自的目的在这浩瀚无尽的虚圈奔走游荡着，也正中了千万分之一的几率相遇于此。隐藏着自己的心思，两个本不应该深交的死神讽刺般的在虚圈成了朋友。
　　从不问对方的目的，心中隐约的预感也要及时掐断——我们都是本应孤独的人，因那千万分之一的几率相遇，因那亿分之一的几率成为知己，我们彼此珍惜着，谁也不愿戳破那层薄薄的纱。
　　蓝染神玖凛，一个睿智而神秘的女人，是我今生进见过最恐怖的女人——她无所不知，却聪明的隐藏着每个人的秘密；她孱弱娇贵，谈笑间却能胜过强大的敌人；她自私残忍，却用无双的笑容大方的展现着她的一切；明明有无数置我于死地的方法，却甘心的被我利用，甚至偶尔示弱……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仿佛始终处于弱势，可我和青豁都明白，她的笑，带着嘲讽，隐藏在暗处，在我们没有利用价值的一刻毁掉我们！
　　这个女人太可怕，而她交出的孩子更不能让人小窥！
　　瞬步的速度快的令人震惊，长刀毫不犹豫的划破虚丑陋的面具，让我有一种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钢铁，而是一把锋利的斩魄刀！在我引来的群虚的包围下，惣右介右手刚划破一只虚的面具，左手成掌，淡蓝色的灵力在掌心汇聚，将另一只虚的面具拍得粉碎！
　　这是什么力量？！
　　一个学习灵力只有十一年的小鬼，连鬼道也没学过的小鬼，却轻易地拍碎了一只基利安的面具！
　　蓝染神玖凛，你到底是谁！
　　“冰吾，稍安勿躁。”耳边传来青豁冰冷的声音，将我躁动的心绪稳定下来，“这些我们也能做到。”
　　“是啊，我们。”我扯扯嘴角，有些僵硬：“静灵庭实力在队长级的死神，鬼道毁弃咏唱都能随意杀死基利安的人。”
　　青豁身上寒意更重：“如果有危险，不妨杀了他。”
　　“劝你不要。”我身体一僵，和青豁霍然转身，神玖凛冰冷的冷艳容颜展现在眼前。她坐在自己心爱的九尾狼身上，唇角没有了一贯的笑容，血色的眼满含杀意，“青豁，我们之间没有冰吾那么复杂，我很欣赏你，并希望我们没有机会决裂——伤害右介，别怪我翻脸。”
　　我道：“你不是……”
　　“不来吗？”她冷笑，“我只说不看右介，没说不看你们。”
　　语言漏洞吗？果然够毒。
　　“好好好，我们不会伤害惣右介，”我假笑道，“需要与你定契约吗？”
　　她看向青豁，青豁也点了点头：“只要他不威胁到我，就不会。”
　　不威胁他就不会吗？果然如同传言所说对自己的家族充满了恨啊！面对未来一定会是威胁的惣右介，这个而有野心有力量的孩子，仅仅只是许下自己的安全吗？
　　“契约就不用了，青豁说的话从不反悔。”神玖凛露出浅笑，眼中的杀意却从未减弱，“至于冰吾，你这个一切真话都建立在假话上的男人，我会在你伤害右介的前一秒，杀了你。”
　　我放肆一笑，不再答话。
　　是的，她说的没错，我的一切真话都建立在假话上，一切阴谋都掩藏在狂妄下。我与青豁不同，我必须为自己的家族付出一切，我的生命中从来都不会缺乏谎言，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神玖凛突然低骂一句：“那个白痴，我白教他了吗？！”
　　回头一看，果然，惣右介快要撑不住了。
　　困战一天不曾休息，只怕是我都要虚弱力竭。虽不知神玖凛用什么方法使惣右介拥有让人震惊的庞大灵力，但终究会有尽头，更不论他没有任何实战经验。连斩魄刀都没有，撑到现在还活着并且没有受到任何致命伤，不能不说，这个孩子让我感觉到了太多奇迹。
　　想起十一年前，我将他从人堆中检出来并非是巧合。一眼看去，无数绝望的眼睛映入瞳中，空洞的令人乏味厌恶，只有他的眼睛，棕色的，并不算美的眼睛，拥有着即使竭力掩藏也藏不住的希望与倔强。
　　立刻就将他提了出来。
　　若果说一开始还有些犹豫，那么抓住他脉搏的瞬间就只有兴奋——这是一具多么灵力充沛的身体啊！虽说伪装无用的我的灵力都比他不知强上多少，但我发誓，只要他经过磨练，绝对有机会站在众生之上！
　　我恶意的笑问：“你希望所有人跪伏在你的脚底，永远只能仰望你吗？”
　　他顺从的回答没有，可终究不太会隐藏，我一眼就看穿了他眼底的贪婪。
　　有趣的小鬼……他是天生的王者！
　　我当时是那般兴奋，我很想看看，一位理应站在世界顶端的人在受到我的“朋友”那种非人虐待后，是否还会拥有这样的眼神？！
　　如此的，向往着！
　　……
　　只可惜，被神玖凛阻止了。
　　现在的惣右介如命运轨道上应有的路前进着，王者的顶峰离他越来越近。我没有对他失去兴趣，反而更加期待——不是察觉不到他对我的厌恶，但我渴望看到他统领世界的模样。
　　神玖凛突然咬了咬牙，低声道：“芷淳，回去吧。”
　　“是。”
　　黑腔大开，九尾狼甩动着巨大的九条狐尾，头也不回的带着她离开。
　　“别忘了你们的承诺。”我听她最后这样说。
　　可我并没有在意，我全部的目光都锁定在了惣右介身上——伤口在不断的增加，鲜血不停地滴落在这苍凉的虚圈，无尽的黑夜笼罩着他的面庞，身体几乎是在下意识的战斗，然而那凌傲天下的气势，自神玖凛的暗示后就再未隐藏，即使，是现在。
　　那是藏在骨子里的骄傲。
　　“真是倔强的惣右介呐，都这样了还不愿意求救。”我笑看向青豁，他虽然依旧是一副面瘫冰山脸，眼中却有着明显的动容与激赏，“你说他就这么死了，神玖凛会不会杀了我们？”
　　青豁冷哼一声，冰轮丸在这黑暗的世界闪过一片亮彩，冰雪的世界在瞬间形成：
　　“端坐于霜天吧，冰轮丸！”
　　余下不多的虚被瞬间冻结，下一秒便碎裂成千万片埋葬在这无尽的沙海。惣右介用长刀支着身体，眼中都浸满了自己的鲜血，意识完全模糊，从不久前一切都只是凭着惊人的直觉与平日里刻苦训练后的条件反射。青豁刚刚靠近他不过一尺距离，长刀突然横划，滴血的银光直挥向青豁颈项！
　　青豁如同蝼蚁般看着他，冰轮丸一转，惣右介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在瞬间被冰冻。
　　“啊呀呀呀，真是可怜的小鬼。”我双手插袖走上前，用脚尖点了点变成冰块的惣右介，笑道，“喂喂喂，快解开吧，再冻一会只怕真要出事了。”
　　他冰冷的看了看我，缓缓收回了冰轮丸。
　　青豁必须在夜黑前回去，于是整个虚圈就只剩下我和惣右介。
　　我布好结界生起火，惣右介吃了随身带的药丸后立刻就好了许多，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照这个样子，明天只怕就能完全好了。
　　他安静的吃着我递给他的干粮，看着火光久久不语。我笑看着他，火光让他的脸忽明忽暗，棕色的眸子也镀上了一层金红。
　　“下次，不需要你们救我。”他突然抬头，双眼锐利的看着我，杀气隐含，“我有我的办法活下去，不要多管闲事。”
　　我冷笑一声，放肆的视奸他，他被我看得脸色直呈欣欣向荣的绿色时，我才开口嘲笑的问道：“你想活吗，我的惣右介？”
　　他霍然抬头，双眼锐利如刀：“当然！”
　　我站起身笑的嘲讽，居高临下：“我可没看出你的——决心呐！”
　　他握紧手中的干粮，神情郑重无比，气势凛然，高傲自信，坚定不变。不中的语气，却包含了他冷酷的决心：“我要活下去！要活下去！无论遇到什么我都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活下去！然后站在世界的顶端俯览众生！”
　　我仰天大笑：“那么，我的惣右介啊！就不要再拒绝我们的保护！在你没有能力掌握乾坤之前，永远都不要和强者硬碰，永远不要为那可笑的尊严拒绝任何好处！——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样！”
　　他身体一怔，咬紧下唇，低下头，眼中在跳跃的火光中晦暗不明。
　　嘴角勾起，我相信，他听懂了。
　　惣右介啊，可不要让我，神玖凛，还有青豁失望啊。我们因不同的原因注视着你，我们都想看看未来的你，会是什么样子。可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
　　蓝染神玖凛的骄傲。
　　*
　　他学的很好，第二天在意志体力灵力都到达极限的时候开口向我们求救。
　　青豁救了他，眼中写满了对惣右介改变的惊讶，看了看我，很快的闪过一抹了然，甚至提点道：“你的灵力外泄有些多，既然不用鬼道，就尽量让灵力包裹全身，不浪费分毫。”
　　他双目沉暗，静静点头。
　　果然，即使做到了，一开始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难堪吧？向自己讨厌的人求救。
　　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惣右介一定能克服这些——因为求救不仅仅是一种低头，还是一种心机——我相信，他会明白的，并且，会很快。
　　这次的伤因为他的求助并不重，夜晚青豁照旧回去，而惣右介则用一种古怪的姿势盘着腿，体内灵力以它特定的路线涌动着，蓝色的荧光渐渐包裹他的周身，形成无形的铠甲。
　　我再次震惊，仅仅几个小时，他就已经理解了青豁的意思，完成了许多死神一生都做不到事情！——或许在那一瞬间我是恐惧着的，当年我做到这些，都是在大哥教我的两年后，大哥还因此兴奋地夸耀着我的天资卓然。
　　那么他呢？
　　恐惧着吧……
　　他，将来绝绝对对会是整个尸魂界的一个巨大隐患。他与神玖凛的不争不同，这个充满野心的男孩，早晚有一天会毁了一切……或许我此时才真正意识到他的可怕，也理解了，他为什么会是神玖凛的骄傲……
　　惣右介突然睁眼，眸中流光闪烁，仿佛看穿了我的心，嘴角挂上了讽刺的微笑。
　　这个小鬼，已经被神玖凛挖出了全部的潜能，冰冷冷酷，残忍无情，不可一世，孤高绝傲——这一切，都还被他深埋眼中，但也已露出苗头。
　　我放声大笑。
　　我的惣右介，你是天生的王者。
　　实战对他确实很有用，第二次的战争杀了比第一天多了几近一倍的基利安，时间也保持在第一天的程度。我为他的资质震惊，甚至有了嫉妒。
　　今天是我们守着他的第三天，过了今天我也必须回去，否则恐会出事。
　　意外，终于发生。
　　为了始他相对安全的锻炼，我和青豁引来大量基利安后就会布下结界防止惣右介庞大的灵压外泄，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意外总是发生在不经意之中——有一只会空间扭曲的基利安破坏了结界，灵压瞬间外泄，虽然被惣右介及时发现而收敛灵力，但还是出去了一瞬。
　　三只下位的亚丘卡斯来了。
　　青豁皱眉，然后给了我一个眼神，始解俯身加入战圈。
　　我了然。拔出斩魄刀始解，也冲进了重新布好的结界。
　　一人一只亚丘卡斯，我和青豁额外的承包所有的基利安，独独把最强的接近中级的亚丘卡斯留给了他。
　　虽然只比基利安高出一级的下位但力量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更无论那只快要进化到中级的亚丘卡斯——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