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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回到了正题上，王石认真了起来。

　　　　掌柜的好像收起了他的那副笑脸，有些认真地说道：“要是没错的话，今晚上会有鬼军。”

第四十七章　品品茶，有问答

　　　　条理地陈述了事情了发生的原因、过程以及结果，萧苍静静地立在一方，目光有些低垂，望着一处地面。

　　　　屏气凝神地写完了最后一笔，欣赏了一眼，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凌家家主这才将目光放在了萧苍身上，开口说道：“你写出的字，可比凌云那个小废物写的好多了。”

　　　　萧苍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那块地板。

　　　　凌家家主名为凌潜，凌家虽然是飞煌城的固有实力，但是凌潜能够从七个兄弟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家主，手腕与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对外需要跟另外两家势力保持平衡，对内则需要压制住七个兄弟，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凌潜一人处理，始终保持着权力的绝对集中。凌家在他手里也变得愈发壮大起来，甚至已经隐隐有了压住另外两家的趋势。

　　　　然而，凌潜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他只有一个儿子，并且这个儿子是一个十足的纨绔，整天除了在飞煌城之中逍遥自在，其他的事情一律都不加关心。

　　　　另外七个兄弟也正是看中了凌潜这一点，才一直忍受着他的打压，并且竭尽心力地帮助他让凌家强大。毕竟二十年后，凌家究竟在谁的手中还是个未知数。

　　　　凌潜见萧苍没有回答，并没有丝毫的不满，放下了手中的字，说道：“能够在你手上抢到人，这个刚入城的气海境小子这么强？”

　　　　早在萧苍汇报之前，就已经有人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王石跟宁一的入城以来的所有行踪都报告给了凌潜。

　　　　萧苍的眼睛之中浮现了一个身影，将先前发生的一幕幕再次于眼前放映了一遍，肯定地说道：“不要让凌云出去了，他真的会死。”

　　　　凌潜看着萧苍，说道：“没事，有你看着，我放心。”

　　　　眼前所有的身影都消失，萧苍的眼睛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将焦点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脚上。安静了一会后，萧苍有些郑重地点了点头。

　　　　凌潜手中有着让他绝对服从的东西，萧苍不得不点头。只要想要在那个王石的冲击下保护住这个有些蠢的凌云，萧苍也只能拼上一切了。保护人可比杀人要困难的多，所以他必须提前杀死隐患。

　　　　此时凌家的大院之中，凌云已经醒了过来，令人将所有他能够掌控的势力都汇聚了过来，并且派人出去盯着王石的行踪，只要王石一走出饭馆，所有人便会立刻将其抓起来。

　　　　咽下自己的鲜血，眼前还是挥之不去的王石的那一抹笑，凌云的怒火烧的愈来愈旺盛，甚至要将其彻底毁灭一样。

　　　　这种怒火，自然而然地转化成了疯狂。

　　　　凌云要不惜一切代价抓住王石，然后跟他再说一句话后，慢慢地折磨死他。

　　　　……

　　　　跟着店小二重新来到了饭馆，还是先前那张饭桌，王石跟宁一坐下之后，就有了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小二的连忙笑着叫了声掌柜的。

　　　　这位掌柜的，长的一副喜庆的样子，加上有些发福，有点像弥勒佛。穿着一身大紫袍子，上面绣着金蟾含钱，脚上穿的也是一双错金小靴。手里拿着一个红泥小茶壶，就像是握着一只小雀一样。走着八字步，一走一顿的样子，十足的富人形态。

　　　　这样的人，虽然胖一些，但是一看就让人很舒心，也很放心。

　　　　掌柜的看着这两人，笑了笑，说道：“小二，来一壶大红袍。”

　　　　“好嘞！”店小二长长地应了一声，麻溜了跑了出去，还未等掌柜的屁股坐热，便拿着一壶茶跑了过来，给两位客官倒上了。

　　　　宁一是不会品尝的，只能将茶当成解渴的东西。喝过苏长白的几次茶之后，王石也算不上会喝茶，但是也知道茶的好赖了。见过海的人，自然就不会再吃惊一片湖的广大了。

　　　　喝过一口后，宁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纠结地问道：“这茶，多少钱？”先前一顿近乎天价的饭，可是烙印到了宁一的心中。

　　　　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掌柜的嘴都差点咧到了耳后根，说道：“不要钱，尽管喝。”

　　　　要是真的算钱的话，这一壶大红袍可是不便宜，足足要一千灵石才能买下来。这种红茶，可是几万里外的一处峭壁上采来的，那峭壁上就一颗这样的茶树，一年也不过能采下几壶茶而已，一千灵石并不是离谱的价格。

　　　　“哦。”算是放下了心，宁一痛快地喝起茶来。

　　　　喝过一杯之后，掌柜的又给两位添上了一杯，而他则嘬着他的小茶壶，一副悠闲悠闲的样子。

　　　　三杯过后，王石说道：“茶不错。”

　　　　掌柜的问道：“酒呢？”

　　　　“酒比茶好一些。”

　　　　掌柜的弯了弯眉毛，说道：“能够喝一壶烈西风的人，可真是不多了，能来这座小城的人也是不多了，没想到还能遇上个。”

　　　　开了这么多年饭馆，遇上的人无数，能够一直品尝一壶烈西风的人，到今天为止，也不过就五个而已，王石就算其中一个，还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个。

　　　　烈西风，普通人连一小杯都喝不下，更不要提一壶。那种猛烈，就像是大漠之中的西风，一旦兴起，便是摧枯拉朽一样的感觉，足够将一个人活活地给烧死。

　　　　想起了喝过的那一壶烈酒，王石说道：“能够遇上卖烈西风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烈西风，这名字倒也是贴合。”

　　　　掌柜的看着王石，说道：“叫你们回来，是要算一算账的。先前一共收了你们三千灵石，我又算了算，收多了，现在退给你们。”

　　　　这时候店小二已经跑了出来，拿出了魔铜戒。

　　　　宁一有些兴奋，刚想说一些客气的话，王石却说道：“并不多，听店小二的解释，我觉得要价很合理。”

　　　　饭馆的生意不是多么兴旺，通常一个月都没有几个人来。但是饭馆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天一换，那些坏掉的，全部扔了。这就等同于，为一个人做饭，浪费了整整一个月的食物。这其中光是高昂的运费，就足够惊人的了。

　　　　掌柜的这个人倒也实在，一听王石这么说，立刻挥了挥手，店小二便带着魔铜戒退了下去。这一幕，看的宁一目瞪口呆。

　　　　有些生气王石这样干脆地回绝，宁一就闷闷地喝起了茶，不再说话。

　　　　再次喝了一口茶，王石说道：“掌柜的，不妨明说了吧，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看了王石一眼，掌柜的嘬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我倒是没什么事情，你倒是有事情了。”

　　　　洒脱地笑了笑，王石说道：“我的事情，都是小事情。”

　　　　“差点将凌家的少爷打死了，这样的事情，在飞煌城还是头一遭。出了我这个门，你就出不了这个城了。这样都算是小事情的话，那么这飞煌城可就没有什么大事情了。”

　　　　“能不能走出城，这种事情，还是做了才知道。”

　　　　掌柜的点了点头，说道：“要不你现在走出去试试？”

　　　　王石自信地说道：“不妨再等一等。”

　　　　要说狂妄，凌家的凌云少爷，还真的比不上眼前这个王石。再等一等，无疑是在等凌云准备好了，将他所有能够动员的力量都集结起来。到那个时候，王石再去试一试。

　　　　这样的狂妄，想来没有几个人能有。

　　　　一个人，要单挑凌家这样的庞然大物。

　　　　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要是出现在一个正常人身上，可以说是狂妄到了极点。

　　　　掌柜的眯了眯眼睛，说道：“现在我倒是有些相信你说的话了，看样子凌家的那个少爷，倒是真的会死。”

　　　　已经不再是年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王石也算是成长了起来。他有把握杀死凌云不假，但是他现在必须考虑事情的后果。

　　　　这里可不再有靠山，要是一个不小心惨死了，恐怕连个给自己收尸的人都没有。做任何事情之前，都需要做好万全的打算。

　　　　但是，当凌云第三次说出“我不信”的时候，王石倒是真的动了杀心。而与此同时，他自然是想到了所有的后果。

　　　　在一进城的时候，王石看的可不仅仅是周围的景观，而是这里所有建筑的布局以及势力的分布。靠着打听来的消息跟自己的观察，他已经将这里的势力大致摸了个清楚，并且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另外，王石敏锐的灵识，也对坐镇在这里的人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要是他想要逃出去的话，只要按照自己早就设计好的路线，问题不会太大。毕竟飞煌城没有阵法，事情也是突然发生，没有多少人会反应过来，想要逃出去自然是轻而易举。当然，这些所有的计划，也将宁一考虑在内。

　　　　现在，要是凌家带着人围上来了，王石还真没有多大的把握逃出去。然而，他还是很自信的要等一等。

　　　　这种自信，是眼前这个掌柜给的。

　　　　掌柜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好似要看透王石的心思一样，好一会，才说道：“这么小的年纪就来大漠闯荡，果然是不一般的人物。”

　　　　王石笑了笑，说道：“我的都是小事情，来说说您的大事情吧。”

　　　　再次嘬了一口茶，掌柜的说道：“不忙，听说你打架很厉害，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

　　　　“不能。”王石十分干脆地说道。

　　　　“为什么？”

　　　　“打架就是打架，可不是给人看的。”

　　　　掌柜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样的话，你准备一直待在我的饭馆里？我这里倒是正缺一个劈柴的。”

　　　　王石直视着掌柜的，说道：“其实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听。”

　　　　这样一句话，无疑弄得掌柜的有些尴尬。不过这个掌柜的倒也和气，并没有什么恼怒，只是说道：“不绕弯子了，有件事请你帮忙。”

　　　　终于回到了正题上，王石认真了起来。

　　　　掌柜的好像收起了他的那副笑脸，有些认真地说道：“要是没错的话，今晚上会有鬼军。”

第四十八章　笑，惊心动魄

　　　　要是可以的话，王石并不想听掌柜的讲出他的话。

　　　　只要稍微有点心思的人，就知道掌柜的要说出的事情，绝对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

　　　　将凌家唯一的正统少爷凌云打成了个半死，恐怕是谁都要面临着凌家的怒火。要是凌家就这么隐忍了，恐怕威信就不剩下多少了，这也正是凌潜一直任由自己的儿子在飞煌城之中放肆的原因。单单是凌云可以横行飞煌城这一件事情，就足以展现凌家的实力与底气。

　　　　能够顶住凌家的所有压力，保下自己，王石可不会单纯地认为只是自己能够喝一壶烈西风，或者是因为自己被看好。一定是眼前这位掌柜的，看中了自己的某项能力，绝得自己有利用价值，才会选中自己。

　　　　为了自己而对抗飞煌城三大势力之一的凌家，可想而知这家饭馆掌柜的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即便他也是三大势力之一，想必代价也是极为巨大的。

　　　　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要是换不回相应的利益，恐怕已经活了这么久的掌柜，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样一来，掌柜的要自己去做的事情，绝对是无比的困难，或者说是无比的凶险。与巨大利益对等的，只能是巨大的危险。

　　　　可是王石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也只能听着掌柜的继续说下去。

　　　　掌柜的放下了手中的小茶壶，将胳膊放到了桌子上，有些神秘地问道：“不知道你对鬼军知道多少？”

　　　　“什么都不知道。”

　　　　揣摩着王石话的准确性，掌柜也没有去辩驳，只是缓缓地说道：“鬼军，一直是大漠里死亡的代名词，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凡是遇到鬼军的，没有几个能够存活下来的。

　　　　这些由遗骸组成的大军，拥有着无比恐怖的实力，最低的都是气海境的境界，并且全部都是悍不畏死，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这样的大军，浩浩荡荡，根本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一只这样的大军，实力可想而知。

　　　　而这鬼军一旦遇到了活的生灵，必定杀死才会罢手。据说全一境的人，遇上了鬼军，也没有逃出来的。恐怕神隐境的强者，遇上了鬼军，能否逃出去，也是两说的事情。

　　　　至于这鬼军到底怎么产生的，是用来做什么的，没有人能够解释清楚。人们只知道他们从大漠之中出现，然后再在大漠之中消失，并且鬼军可以杀死任何人。就像这飞煌城一样，人们都知道它的存在，对它却并不了解多少。”

　　　　王石十分认真地听着，将掌柜的话进行着逐一的分析，从其中获取有用的信息。想要探知这片大漠，任何有用的消息，他都需要收集。

　　　　掌柜的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两个小铜铃，说道：“我要你帮我的忙，很简单，只需要将这个小铜铃挂在任何一名鬼军的身上就行。”

　　　　小铜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吸引了宁一的目光。只是宁一现在很清楚现在的气氛，很自觉地安静着。

　　　　跟普通的铜铃没什么两样，只是这两个小铜铃样式格外的简单些，并且上面有着厚重的铜绿，有着岁月沉淀的感觉。

　　　　“在一对小铜铃上，死了多少人了？”

　　　　掌柜的笑了笑，说道：“三个。”

　　　　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这对小巧的铜铃，王石只是静静地看着掌柜的，看着他的眼睛。

　　　　已经活了这么多年，掌柜的能够仅凭一家饭馆成为飞煌城的三大势力之一，老谋深算用来形容他都欠了些。要是被王石的目光给逼退了，掌柜的可算是白活了。

　　　　望着这双古井一样的眼睛，王石笑了笑，少年那种独有的爽朗笑容，绝对不会作假的笑容。

　　　　掌柜的也笑了起来，爽快地说道：“三十。”

　　　　王石笑出了声。

　　　　掌柜的不笑了，有些严肃地说道：“三百。”

　　　　笑完了，王石说道：“这么多人，一定都是你精挑细选出来的人，这样一批人都死了，你凭什么肯定我就能成功？还是说，你只是拿我来试一试？”

　　　　掌柜的看着王石，淡淡地说道：“因为你手里有一滴水。”

　　　　王石稍微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得到一滴水的消息已经有人知道了，这样看来的话，自己还是有些小瞧了眼前这个掌柜的了。

　　　　“既然你有从壁画之中得到一滴水的办法，想来对于这大漠之中的一些隐秘事情还有着一些了解。这样的话，你应该有把握将这对小铜铃挂到鬼军身上。又不是让你去杀鬼军，只需要瞧瞧地接近，将小铜铃挂上就好。这样的事情，你还办不到吗？”

　　　　略微眯了眯眼睛，王石现在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已经不能再单纯下去。要是一味的天真下去，在这大漠之中绝对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以前遇到的对手，完全是只要靠着手中的刀打赢了就可以，现在仅仅靠手中的刀已经有些薄弱了。想要跟这些老谋深算的人做一些交易，甚至想要取得利益，要是仅靠手中的刀，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毕竟，王石只是一个人，并且还带着九段气的宁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一个大势力硬碰硬，这样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笑了笑，王石说道：“你觉得我敢杀了凌家的少爷，我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呢？”

　　　　掌柜的眯起了眼睛，很清楚王石话里的意思，说道：“这种事情，也只要你自己知道。不过，你不知道的事情应该多一些。”

　　　　要是被一个小子给威胁住了，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只有掌柜的威胁别人，这种事情断然不可能反过来。

　　　　王石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冷，冲着掌柜的说道：“我不杀人，是因为我不想杀太多的人，并不代表我不会杀人。”

　　　　掌柜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清楚。”

　　　　“另外，我讨厌任何人来命令我，要是你开始跟我交朋友，我倒是会替你做这件事。现在，看在烈西风的份上，我拿了这铃铛，至于能不能挂在鬼军身上，就只是我的事情了。”

　　　　王石拿了那一对小铜铃，向着饭馆外面走去，而宁一也立刻跟了上去。

　　　　掌柜的也只是远远地望着，笑着说道：“欢迎再回来吃饭。”

　　　　摆了摆手，算是回应，两人径直走了出去。

　　　　来到了大街上，王石低声说道：“跟紧我。”

　　　　宁一重重地嗯了一声。

　　　　此时原本的熙攘的大街还保持着原样，人们还是来来往往，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是好似静上了那么一些，就好像是猛兽在捕食之前的静。

　　　　王石的手已经触摸到了妖刀上，微微眯了眯眼睛，平静地望着远方，并没有太过在意街上的任何人。

　　　　很奇怪的，王石将所有的灵识都收了回来，根本没有去探查，好像没有防备的样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