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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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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他们合作得很好,三人都是诸葛亮精心挑选与培植的辅政大臣。董允,父和,曾为掌军中郎将,与军师将军诸葛亮并署左将军、大司马府事。后主时,迁黄门侍郎。亮北伐,允主持宫省之事,统宿卫亲兵,掌管献可替否,很能匡救补缺。后主常欲采择以充后宫,允以为古时天子后妃之数不过十二,今已具备,不宜增益,终执不听,后主益严惮之。后主所爱宦人黄皓,善于迎合主意,允上则正色匡主,下则数责于皓,皓畏允,终允之世,皓位不过黄门丞。延熙七年(244年),允以侍中守尚书令。延熙九年(246年),允与蒋琬病故,尚书吕乂代允为尚书令,侍中缺由陈祗填补。吕乂“为政简而不烦,号为清能”。陈祗为人,“矜厉有威容,多技艺,挟数术,费祎甚异之。”延熙十四年(251年),吕乂卒,祗又以侍中守尚书令,加镇军将军。大将军姜维虽班在祗上,常率众在外,希亲朝政。祗上承主指,下与黄皓相表里,深受后主信爱,权重于维。景耀元年(258年)祗死,后主以尚书仆射董厥为尚书令,尚书诸葛瞻为仆射。景耀四年(261年),后主以董厥为辅国大将军,诸葛瞻为卫将军,共平尚书事。自陈祗死后,黄皓操纵国事,董厥、诸葛瞻皆不能矫正。于是蜀政益坏。这时孙权使薛珝聘于蜀,珝归后,孙权问蜀政得失,珝对曰:“主闇而不知其过,臣下容身以求免罪。入其朝不闻正言,经其野民皆菜色。臣闻燕雀处堂,子母相乐,自以为安也,突决栋焚,而燕雀怡然,不知祸之将及,其是之谓乎!”

  蜀政之坏,由于后主愚暗,黄皓窃权,投机嗜利士人依附黄皓。皓与右大将军阎宇亲善,阴欲废维,令宇掌握军权。姜维知之,给后主说:“皓奸巧专恣,将败国家,请杀之”。后主曰:“皓趋走小臣耳,往董允每切齿,吾常恨之,君何足介意”。维见皓枝附叶连,惧于失言,逊辞而出。后主今皓诣维陈谢,维疑惧,因求种麦沓中(今甘肃甘南州舟曲西北),不敢还成都。

  这时蜀吴二国政治都很腐朽,内部矛盾重重。魏国在司马氏统治下,虽然屡起内争,但国力强盛,人才不减于昔。魏元帝曹奂景元三年(262年)冬,司马昭欲大举伐蜀,先告谕众人说:“自定寿春以来,息役六年,治兵缮甲,以拟二虏。今吴地广大而下湿,攻之用功差难,不如先定巴蜀……计蜀战士九万,居守成都及备他境不下四万,然则余众不过五万。今绊姜维于沓中,使不得东顾。直指骆谷,出其空虚之地,以袭汉中,以刘禅之暗,而边城外破,士女内震,其亡可知也。”次年,令钟会都督关中。

  同年(蜀景耀六年),姜维上表于后主说:“闻钟会治兵关中,欲规进取,宜并遣左右车骑张翼、廖化督诸军分护阳安关口(又叫关城,即今陕西阳平关,在今陕西宁强西北,南倚鸡公山,北靠嘉陵江,为当时从汉中入蜀正道)及阴平之桥头(桥头在白龙江与白水江汇合处,即今甘肃文县之玉垒关),以防未然。”但“黄皓信巫鬼,谓敌终不自致,启汉主寝其事,群臣莫知”。

  次年(263年)夏,司马昭大举伐蜀,“遣征西将军邓艾督三万余人自狄道趣甘松(在沓中西,今甘南州选部县东南)、沓中,以连缀姜维;雍州刺史诸葛绪督三万余人自祁山趣武街桥头,绝维归路;钟会统十余万众分从斜谷、骆谷、子午谷趣汉中。以廷尉卫瓘持节监艾、会军事,行镇西军司”。

  蜀汉闻魏军将至,始遣廖化将兵诣沓中为姜维继援,张翼、董厥等诣阳安关口为诸围外助。敕诸围皆不得战,退保汉、乐二城,二城各有兵五千人。所以当钟会的军队进到汉中时,并未遇到抵抗。九月,钟会使前将军李辅统万人围乐城;护军荀恺围汉城。会率大军直趣阳安口,使护军胡烈为前锋,攻关口。蜀关口守将傅佥、蒋舒两人不和,蒋舒诡称出城杀敌,傅佥信以为真,既未阻拦,也未设防。舒率其众出城后,直奔胡烈投降,胡烈乘虚袭城,傅佥格斗而死。关口既下,钟会大军长驱而进,大得库藏积谷。

  这时在沓中的姜维,受到邓艾所部诸军的进逼,又闻钟会已入汉中,引兵且战且走,但诸葛绪已屯驻桥头。姜维乃从孔函谷(今甘肃文县西北)入北道,绕出绪后,绪怕后路被断,却退三十里,维得过桥头。绪还截维,迟一日不及。维遂还至阴平,合集士众,欲向关城,未到,闻关城陷,乃退往白水,遇廖化、张翼、董厥等,合兵守剑阁,以拒钟会。

  冬十月,邓艾进军至阴平,简选精锐,欲与诸葛绪自江油(戍名、今四川江油东)趋成都。绪以本受节度邀姜维,西行非本诏,遂不从艾,而引军向白水,与钟会合。会欲专制军势,密告绪畏懦不进,绪被槛车征还,其军悉并属会。

  维等在剑阁,列营守险,会不能克,粮运艰难,军食乏,欲退军。邓艾上言:“宜乘胜进取,如从阴平由邪径经德阳亭趣涪,剑阁蜀军必还保涪,则钟会之军可方轨而进;如剑阁之军不还,则有利于我军攻涪。”于是邓艾自阴平行无人之地七百余里,凿山通道,造桥作阁,备历艰险。加以粮运将尽,濒于危殆。艾以氈裹身,推转而下,将士皆攀木缘崖,鱼贯而进。当先登到达江油时,蜀守将马邈投降。于是邓艾得继续挺进。

  诸葛瞻督诸军前来拒艾,至涪,停住不进。尚书郎黄崇屡劝瞻速行据险,无令敌军得至平地。瞻不能从。艾长驱而前,击破瞻前锋,瞻退住绵竹,艾以书诱瞻曰:“若降者,必表为琅邪王”。瞻怒,斩艾使,列阵以待艾。艾遣子忠等自右击,司马师纂等自左击,忠、纂战不利,退还。言:“贼未可击”。艾怒曰:“存亡之分,在此一举,何不可之有?”叱忠、纂等,将斩之。忠、纂驰还更战,大破蜀军,斩瞻及黄崇。瞻子尚叹曰:“父子荷国重恩,不早斩黄皓,使败国殄民,用生何为!”策马冒阵而死。

  蜀人不意魏兵猝至,未作城守调度,及艾入平地,百姓惊扰,奔走山野,不可禁止。后主与群臣会议,或主张投吴;或主张往南方四郡。光禄大夫谯周以为:“自古以来,无寄他国为天子者,若入吴国,亦当臣服。且治政不殊,则大能吞小,此数之自然也。由此言之,则魏能并吴,吴不能并魏明矣。等为称臣,为小孰与为大,再辱之耻,何与一辱!且若欲奔南,则当早为之计,然后可果;今大敌已近,祸败将及,群小之心,无一可保,恐发足之日,其变不测,何至南之有乎!”或曰:“今艾已不远,恐不受降,如之何?”周曰:“方今东吴未宾,事势不得不受,受之不得不礼。若陛下降魏,魏不裂土以封陛下者,周请身诣京都,以古义争之。”众人无以易周之理。后主犹欲入南。周上疏曰:“南方远夷之地,平常无所供为,犹数反叛,自丞相亮以兵威逼之,穷乃率从。今若至南,外当拒敌,内供服御,费用张广,他无所取,耗损诸夷,其叛必矣!”后主乃从周策,遣侍中张绍等奉玺绶以降于艾。北地王谌怒曰:“若理穷力屈,祸败将及,便当父子君臣背城一战,同死社稷,以见先帝可也,奈何降乎!”后主不听,是日,谌哭于昭烈之庙,先杀妻子而后自杀。

  张绍等见邓艾于雒城,艾大喜,报书褒纳。后主遣人别敕姜维,使降钟会,又遣尚书郎李虎送士民簿于艾,凡有“户二十八万,口九十四万,甲士十万二千,吏四万人”。艾至成都城北,后主率太子诸王及群臣六十余人,面缚舆櫬,诣军门降。艾持节解缚焚櫬,延请相见。检御将士,不得虏略,绥纳降附,使复旧业;辄依邓禹故事,承制拜后主行骠骑将军。以师纂领益州刺史。

  姜维等闻诸葛瞻败,未知后主消息,乃引军东入巴郡。钟会进军到涪,遣胡烈等追维。维至郪(今四川三台县南),得后主令降敕命,乃命兵士放下武器,送节传于胡烈,自从东道与廖化、张翼、董厥等同往降会。蜀将士咸怒,拔刀斫石。钟会厚待维等,皆还其印绶节盖。

  钟会手握重兵,内有异志。姜维知之,欲先构成祸乱,然后乘机杀会复汉。由是会、维二人情好欢甚。会颇忌邓艾,乃与监军卫瓘密告艾有反状。魏咸熙元年(264年),司马昭令以槛车征艾。艾既败,会独统大众,威震西土,遂决意谋反,欲使姜维将五万人出斜谷为前驱。会自将大众随其后。姜维劝会尽杀北来诸将,会犹豫未决。时事已泄露,魏将士忿怒,争往杀会。姜维率会左右战,维、会皆被杀,会将士死者数百人。卫瓘部分诸将,数日乃定。邓艾本营将士追出艾于槛车。卫瓘自以与会共陷艾,恐为己祸,乃遣兵袭艾,斩艾父子于绵竹西。蜀后主刘禅举家东迁洛阳,被封为安乐县公。

  蜀自建安十九年(214年)夏刘备攻克成都,至景耀六年(263年)冬,刘禅向邓艾投降,共历年四十九。

三、司马氏代魏成晋

  前面说过,司马懿杀曹爽之后,魏国大权已归司马氏掌握。接着,司马氏父子又镇压了反对派的各种反抗活动,威权更盛。特别是司马昭掌权时,百官任用,皆由其自定。魏帝曹髦不胜其忿,对几位大臣说:“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不久,魏帝亲率宫中卫士、僮仆数百人讨司马昭,但事前消息走露,结果被司马昭杀害,时在景元元年(260年)。司马昭另立曹操之孙、燕王曹宇之子曹奂为帝。灭蜀后一年,即咸熙元年(264年),司马昭进封晋王,并加九锡。咸熙二年(265年),司马昭建天子旌旗,其世子改称太子。是年八月司马昭病死,长子(太子)司马炎继立为晋王。同年十二月,司马炎废魏帝自立,国号晋,年号泰始。是为晋武帝。

  魏自建安十八年(213年)建国,至咸熙二年(265年)名实俱亡,历时五十二年。若自曹丕代汉元年算起,则历时四十五年(220至265年)。

一、诸葛恪辅政及孙峻、孙綝相继专权

  吴太元元年(251年),孙权得了风疾,太子孙亮年始九岁,需要物色一个精干而可靠的辅政大臣。当时以大将军诸葛恪的声望最高,官为侍中的宗室孙峻向孙权推荐恪,权“嫌恪刚愎自用”,但又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于是召恪从武昌回朝。恪动身前,和他共同镇守武昌的上大将军吕岱告诫说:“世方多难,子每事必十思”。恪答曰:“昔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夫子曰:‘再思可矣。’今君令恪十思,明恪之劣也”。吕岱见恪这样拒谏,就再不开口。别人也都说吕岱的话是过分了。实际上,针对当时吴国内部各种矛盾交织复杂的情况,吕岱提醒诸葛恪办事要十分谨慎,是完全正确和必要的。

  孙权除了让诸葛恪为首辅,总统军国重事外,还嘱托了几位协助辅政的大臣,即中书令孙弘、太常滕胤、侍中孙峻、将军吕据。吴太元二年(252年)四月,孙权死,享年七十一岁。孙亮即位,改元建兴。孙弘与诸葛恪平素就不和,惧为恪所治,当孙权尚未埋葬时,孙弘就打算先下手诛诸葛恪。孙峻告诉了恪,恪杀弘。恪既辅政,“罢视听,息校官,原逋责,除关税,事崇恩泽,众莫不悦。恪每出入,百姓延颈,思见其状”。说明诸葛恪当时威望颇高。但恪未能利用这样有利的因素,整顿内部,以安基固本,他对吴国内部宗室强族山头林立所给自己带来的潜在危险,并未顾及,而一味想效法其叔诸葛亮决志北伐的宏图。他辅政不久就率众到东兴(今安徽巢县东南四十里),重新修筑孙权时所作大隄,左右依山,夹筑两城,使将军全端守西城,都尉留略守东城,各留千人,自己引军退还。

  是年底,魏以吴军入其境内,耻于受辱,命大将胡遵、诸葛诞率众七万攻东兴。诸葛恪将兵四万,晨夜赴援。魏军造作浮桥,分兵进攻,两城高峻,不能攻下。吴援军赶到,诸葛恪使丁奉、吕据、留赞、唐咨为前部,俱从山西上。丁奉谓诸将:“今诸军行缓,若敌据便地,则难以争锋”。于是他带领麾下三千人抢先进军。时刮北风,丁奉举帆二日,即至东关,遂据徐塘。时天寒下雪,胡遵等方置酒高会。奉见其前部兵少,谓部属曰:“取封侯爵赏,正在今日”。于是兵皆解铠,放下戟矛,但持短兵,裸身攀堨。魏兵望见,觉得可笑,未加理睬。吴兵因得迅速进逼魏营,横冲直撞,登时破魏前屯。吕据等继至,魏军惊惶万状,争渡浮桥逃走,桥被踩坏,兵士或落于水,更相蹈藉,死者数万。魏将桓嘉及故吴叛将韩综(韩当子)均被杀。吴军获车马牛骡驴各以千数,资器山积,振旅而还。

  诸葛恪本来就有傲气,经过此次大捷,更滋长了轻敌之心。次年(253年)春,复欲出军攻魏,“诸大臣以为数出疲劳,同辞谏恪,恪不听”。终于违众出师,大发州郡二十万众,百姓骚动,始失人心。恪进军淮南,包围新城,打算于魏救兵到来时,与之决战。魏太尉司马孚督诸军二十万前来,采取按兵固守的策略。新城虽城小兵寡,但极坚固,吴兵围攻连月不下。时值盛暑,士兵疲困,加之饮水泻肚、流肿,病者大半,死伤涂地。诸营吏报告病情,恪以为诈,欲杀之,于是无人敢言。魏人伺知吴兵已疲,乃进救兵。恪始下令班师,士卒伤病,跌倒路途,或顿仆沟壑,或被略获,死者凄惨,存者哀痛。而恪晏然自若,停住江洲一月,由此众庶失望,怨声大兴。

  恪既归,对己之处境,仍无察觉,仍“愈治威严,多所罪责”。孙峻因民之多怨,众之所嫌,搆恪“欲为变”,假称奉幼主诏令,诱恪入宫而杀之。于是大权落于孙峻之手。孙峻系孙坚季弟孙静的曾孙,本拥戴诸葛恪,后见恪有隙可乘,又杀恪,自为丞相、大将军,督中外诸军事。峻素无名德业绩,徒以宗室被用。他既得意,骄淫阴险,多杀滥害,朝臣侧目,士人失望,反抗者众,政局更加动荡不安。

  孙亮太平元年(256年),孙峻遇暴疾,以后事付从弟偏将军孙綝。骠骑将军吕据闻孙綝代峻辅政,怒而与大司马滕胤谋废綝,失败被杀。綝迁大将军,骄虐更甚。孙綝从弟宪与将军王惇亦谋杀綝,事泄遇害。

  吴太平二年(257年),吴主亮年十六,始亲政事,对孙綝所上表章,多加难问。亮还调集兵家子弟三千余人,选大将子弟年少有勇力者使将之,日于苑中教习。言:“吾立此军,欲与之俱长”。这就更引起了孙綝的疑惧。綝称疾不朝,使其四弟分领禁卫诸营,以加强对朝廷的控制。于是吴主亮与孙綝的矛盾更趋尖锐。亮与亲近图杀孙綝,但事泄失败,被綝废为会稽王。

  永安元年(258年),孙綝迎立孙权第六子、二十四岁的琅邪王孙休为帝。休进封綝为丞相,“綝一门五侯,皆典禁兵,权倾人主,自吴国朝巨未尝有也”。孙休面对孙綝专横威逼的情况,外示迎合顺从,恩宠有加,暗中同亲信张布等筹划除綝之计,终于腊会日綝入朝时,以殿上宿卫兵杀綝。

  孙休在位时,对于减轻人民兵役、劳役和田租负担,尚知注意。他“志善好学”,但不能选用良才,改革弊政,只重用自己的旧臣濮阳兴、张布。二人“皆贵宠用事;布典宫省,兴关军国,以佞巧更相表里,吴人失望。”元兴元年(264年),孙休卧病,口不能言,以手书呼丞相濮阳兴入,休把兴臂,指子以托之。不数日,休死,年三十,谥曰景帝,群臣尊朱皇后为皇太后。

二、孙晧的暴政

  孙休死时,蜀汉刚亡,交趾又叛吴降魏,举国恐惧,欲立长君。左典军万彧尝为乌程令,与乌程侯孙晧相善,屡向濮阳兴、张布称述“晧之才识明断,长沙桓王之俦也,又加之好学,奉遵法度”。兴、布请示朱太后,欲以晧为嗣。太后曰:“我寡妇人,安知社稷之虑,苟吴国无陨,宗庙有赖,可矣”。于是迎晧为帝,时年二十三。改元元兴(魏咸熙元年;公元264年)。

  孙晧刚即位,还作了一些“恤士民,开仓廪,振贫乏”的事。但没有多久,他骄暴淫奢的本性就显露出来,迅速失去人心,濮阳兴、张布也暗自懊悔。佞人乘机向晧进谗,于是晧诛兴、布。晧的统治牢固后,更肆无忌惮。在他统治的十六七年中,暴虐害民之事,史不绝书,今举其主要罪状如下:

  (1)征调繁苛。《三国志》卷65《贺邵传》载邵向晧上疏言:

  陛下……登位以来,法禁转苛,赋调益繁,中宫内竖,分布州郡,横兴事役,竞造奸利,百姓罹杼轴之困,黎民罢无已之求,老弱饥寒,家户菜色。而所在长吏,迫畏罪负,严法峻刑,苦民求办。是以人力不堪,家户离散。

  同卷《华覈传》载覈上疏,亦言农民役税负担之重曰:

  都下诸官……不计民力,辄与近期,长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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