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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象牙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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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思思电话后,我沿着路向前溜达,我得侦察一下学校附近的要害,这可是持久战,要在这里过他几年呢……但事实证明我真不适合干和探路有关的活动,一条街走下去不从原路就绕不回来,我想想还是算了。
夏有雨发短信问我在哪呢?怎么还不回来,去食堂吃饭啊。
我一看十一点半了,赶紧顺着原路折回去。
吃饭的时候,夏有雨又说到毛唯峰,说那个毛学长挺有意思的。
我说:“那个毛唯峰肯定是个夜猫子,昨天那么晚了还那么有精神,要不是傅博让我们睡觉,指不定到什么时候才走呢。”
傅博啊了一声,说:“昨天我一早就睡着了,没对你们说话啊?”
夏有雨“呸”了一声说:“你这家伙忘得还真快。”
傅博挠了挠头,说:“我真的不记得。”
牢笼和虚荣
依照学院的通知,下午是新生辅导员见面会。
毛唯峰昨天在我们宿舍聊天的时候说了,大学里,要想混的好一点,得先把辅导员搞定。毛唯峰还跟我们历数自己的不幸遭遇,说自己玉树凌风、风华绝代,但没有受到辅导员赏识,至今无名于江湖。又跟我们说,你们这届的辅导员是个灭绝小师太,可不好惹,你们要小心一点。
我想起了手持拂尘、心狠手辣的光头老尼姑,心里一阵惊悚。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给何银宝打电话,问下午的见面会你还回来吗,何银宝说他爸妈已经带他见过辅导员了,今天见面会就不来了。
下午,大家基本上都是提前到的,生怕迟到了得罪了这个毛唯峰嘴里的“灭绝”,可见毛唯峰宣传工作做的很到位。
我正好奇这“灭绝”是何模样,一个女生大大咧咧的推着一辆超市的小推车进了教室,车子“咕噜咕噜”地响,车里满满的堆着一车西瓜。
那女生头发短短的,有点男孩子气,看了我们一眼,从车里抱起一个大西瓜放在桌子上,操起一把西瓜刀一边切一边跟我们单口相声似地说起来。
“我呀,叫程海琳,是你们的辅导员,以后请大家要多多关照,你们以后呢,可以叫我程老师,也可以叫我程姐或者琳姐……还是程姐吧,省的乱。大家以后要听话,否则……哈哈……”
说话时,“咔嚓”一声,把一个西瓜劈成两半,然后抬起头,很不耐烦的说:“诶?你们男生还真是没风度,还不过来给老娘帮忙,帮女生分西瓜啊?”
我们男生一听,赶紧过去帮忙,就听着女生在下面一阵嘻笑。
程海琳是刚毕业的博士生,看起来年龄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像个女学生,人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好,用夏有雨后来的话说,前凸后凹,九头身材。
自从见了辅导员之后,我发现毛唯峰那厮说话纯粹胡扯,太不靠谱,也验证了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箴言。
夏有雨真的是看到美女都不放过啊,围着辅导员整天像嘴里抹了蜜似的,程姐、程姐姐、亲爱的程老师姐姐……喊的那个叫挺亲密、挺热烈的,深得毛唯峰的真传。
大一的课程大多都是些公共课,每周的课也不是很多,经过紧张的高中,现在一下空出那么多的时间,还真不知道干嘛。
上海的天气比南京凉快不到哪儿去,热的要死,我听说新生入学要军训的,后来问了问上届的学长,才知道军训放在大一之后。
我心想这样最好,能拖就拖吧,那么热的天,军训可没什么好玩的。我看新闻上经常有拖欠民工工资的,我琢磨着如果军训要是也能这么拖一拖,学生又不会强烈要求参加军训,不会上访闹事儿,指不定到毕业了都不用训;再或者明年学校一下子把这事儿忘了,军训这关就过去了。
夏有雨自己买了一个篮球,自称内场之王,没事儿就到篮球场狂拍,有的时候也叫着我。
对于篮球和足球,我连个伪球迷都算不上,小球倒打的比较多。学校有网球场,体育馆也可以打乒乓,你总能在百无聊赖中找到同样百无聊赖的球友。
为了践行承诺,我开始学着打牌,八十分,斗地主,一个都不放过,学会打牌之后,我就发现了打牌的好,既可以融洽同学关系,又可以认识新同学,还可以趁机调戏女生。
但学会了打牌之后,我也发现,实际上我并不喜欢打牌。
人真的是社会的动物,摆脱不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打牌是一种技能,这种技能和很多其他相似的技能一样,掌握它并不是因为真的喜欢,这种类似技能的价值不在于技术上的实用,而在于交际上的互动。若干年之后,我发现自己总摆脱不了这等自我虚设的牢笼和虚荣。
平分秋色的眼光
学校的社团开学不久就开始招新,我想自己反正有时间,便想也加几个,但得是那些不用交会员费的。
学校里千奇百怪的社团有一百多个,只要是能想到的基本上都有了,连婚恋交友协会都有,专门帮助想终结单身的同学解决人生大事。
我不愿一个人,就想拉着夏有雨跟我一起报。
夏有雨听我说想参加学校的社团,连忙摆摆手。
“要进你自己进,我才不入这个东西,进去之后被人管,还被人使唤干活,不爽。”
夏有雨说的像是社团里都是瘟疫,避之不及,不过夏有雨还是陪着我报名,还帮我不知哪里弄到了一份学校社团的名录。
我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又从尾到头回看了一遍,捡了几个名字看着顺眼的记下,然后社团统一招新那天去报了名。
报了名之后就是面试,起初我很紧张,因为没被人家面过。但是面了两次,我发现了原来面我的也都是学生,只是年级比我高而已,也没什么好臭屁的;而且据说录用与否基本上取决于面试的人看你顺不顺眼。我想你看我顺不顺眼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样一想我就无所谓了。
面试的那两天,我嫌一个人气场不够,死皮赖脸的又叫夏有雨陪我,夏有雨捺不住我磨他,就真的跟我到处跑,条件是请他吃饭。
两天之后,社团招新的结果都出来了,贴在学校社团专用的公告栏上。
我跑去看了一下,又心里合计了一下。我一共报了12个社团,最后要我的有6个。按照顺眼不顺眼的说法,我被人看顺眼的和看不顺眼的概率一样多。
回到宿舍,夏有雨正光着上身举哑铃,见我回来了在我面前展示了几个动作,秀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肱三头肌以及其他什么肌,一边臭美的展示一边风骚的问我:“性不性感?”
我想起哪天在街上看到的一则酒店招聘广告:“xx大酒店直招,无中介,招聘男女公关数名,要求18——28周岁,时尚前卫,充满活力,敢于挑战自我,高薪日结,学生可兼职。”
我说:“性感,大酒店公关部招聘帅哥的条件你都符合,要不要去试试?”
夏有雨哈哈一笑说:“做鸭子也不错,人家那也是自力更生,不偷不贪不抢,赚钱又快,只要不伤身就好。”
我把录用的结果告诉夏有雨,夏有雨说:“这说明有眼光的人和没眼光的人平分秋色。”
我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那些没要我的真是太没眼光。”
“no,no,是要你的那一拨太没眼光。”
夏有雨摇了摇头。“你看你报了那么多,一点儿都没显得出诚心,人家要报只报一两个,好家伙,你都报了十几个,都成了报名专业户了,我要是面试的,知道你这样,肯定也不录你。”
我辩解说:“我又不知道进去之后做什么,不说加入和退出都是自愿和自由的吗,再说了,各个部门基本上都有两周的考察期,你能考察我,凭什么我就不能考察你?我就是想多进去几个,先考察一下,看看哪个比较好玩,有兴趣的就留下,如果没兴趣,试用期一过我就滚蛋……”
夏有雨显然觉得我的辩解没有他手里的哑铃有分量,不跟我瞎掰,扯了把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又继续两手握着哑铃憋着劲举。
我看着夏有雨的样子,心里赞叹他真是个天才,能够一举多得,不仅能锻炼手臂的肌肉,还能锻炼脸部肌肉,每次哑铃举起的时候,夏有雨的脸上的肌肉就憋红扭曲,青筋爆出,那呲牙裂嘴的样子能让天地动容。
事实证明夏有雨说的对,我果真不是个专心的人,我这些加入的社团大多始乱终弃,两周考察期后,继续做下去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心理协会,一个是诗社。即便是这两个社团,到后来,因为经常不去,也被踢了出来,扫地除名。
马屁与饭局
国庆前夕,我妈说要来学校看看我,顺便放假的时候把我接回家。
我心想报到的时候我妈没能送我,这次我得表现好点,跟宿舍哥几个交代了一番,把房间收拾的干净到让我们自己看着都挺感动的。
打扫完宿舍,何银宝说:“丁小山,你可欠我们一顿啊,咱之前可没这么干过的,为了你,我们做出了莫大的牺牲,我们不仅牺牲了时间,还牺牲了体力,不仅牺牲了体力,还牺牲了精力……”
何银宝说这话的时候,做出为了我受了很多委屈的表情。
我说:“何银宝,你看看你那桌子上下一摊原来乱的什么样,就跟中东地区似地,要不是这次给你个机会,你指不定什么时候才收拾呢。你看现在多好,多赏心悦目?如果哪个女生进了我们宿舍,一看你桌子这么整洁,就知道你肯定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大好青年……”
何银宝不接受我的马屁,只接受我的饭局,两手对着自己的桌子摆架势,作势要把自己的东西再弄乱,回归传统,对我明目张胆的恐吓和敲诈。
我忍辱偷生,忙说:“好好,怎么都行,兄弟们这次都辛苦了,开学来我请客就是了。”
何银宝一听我说怎么都行,说:“那你今天先请我一只烤**。”
久有凌云志,送你上西天!
“你小子别趁火打劫,你小心下次你家来人了我把你的丑事都抖出来。”
何银宝一听,忙变了笑脸说:“好了啦,就请一顿就好了。”
我虽这么说,但还真不知道何银宝有什么丑事能让我抖抖的,我当时的感悟就是手里抓着人家的小把柄真的很重要,而且在未来的年月里,我发现这招在很多事情上都很好使。
我陪我妈在学校的招待所办了住宿手续,就带她去参观我们宿舍了。
到了宿舍,夏有雨、何银宝和傅博都在,见到我妈热情的一句一个阿姨的叫的那个亲热,一个个乖巧的不得了,夏有雨把一身破洞的衣服都收敛成完整版的了,让我感激涕零。
我心想你们真是新时代的大学生,善解人意,训练有素,让我很欣慰。我一边在心里偷偷地夸他们,一边偷偷的向他们竖起指。
国庆放假,车子行过了几座高架桥,慢慢的向南京方向驶去,我闭着眼睛听着我妈哼着茉莉【空】花的曲子,我看得见南京的紫金山、梧桐树、大街胡同,还有那可爱的山山水水在努力的向我招手,我转过头看着渐行渐远的上海,这个城市我一点都不曾熟悉,我心说:“去你的上海,我要回家了!”
回到家的第二天一早,我妈叫我起来吃饭。我想起在学校的时候我很怀念在家里我妈叫我,但这个时侯我又很怀念学校,学校里没人管。
到了中午,我妈迫不及待的想向我展示久违的厨艺,说:“小子你想吃什么,娘亲做给你吃。”
我就说娘亲我想吃葱油饼。
顺便说一下,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葱油饼。
我妈说:“行,那你去叫思思一起来。”
做葱油饼是我妈的绝活,绝非市面上销售的各种饼可比。我妈做葱油饼是跟我姥姥学的,到我这估计就要失传了。我记得有一回我缠着我妈让她教我做,我妈如此这番这番如此的跟我说了一遍,然后很不屑的给了我一个转折,说:“不过啊,你还是省省吧,别浪费咱家的面了。”我妈一向都是这么打击我的,这话对我绝对是不负责任的羞辱,很严重的激发了我的挑战欲。于是我趁着我妈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的试着做了几次。我想,万一我做的好,可以当然的证明我天资聪慧,然后再当着我妈的面来一个绝地反击;万一我做不来,别人也不知道,我也可以继续保持禀赋超然但不轻易出手的姿态。但实践证明,我妈的话有时候——我只是说有时候——具有科学性、客观性和前瞻性,我确实浪费了很多的面。亏得我们家面够多,损失那么一两瓢看不太出来。但我还是觉得我妈是跟我玩猫和老虎的游戏,自己留了一手,肯定是故意不好好教我的,以期让我能够在葱油饼的问题上有求于她。这在知识产权上叫做保留核心技术,企业竞争上叫做维护垄断优势,经济学上叫做保持资源的稀缺性以提升自身价值。
幽怨与愤怒
戴思思家和我们家住的很近,虽不在一个小区,但步行也就十来分钟。
戴叔叔和郭阿姨正在做饭,见我来了,一定要让我跟他们一块儿吃。我说我来叫思思到我家去吃葱油饼的,我妈要做。
没看到思思,我问:“思思人呢?”
郭阿姨说:“这孩子,在房间看书呢。”
戴家很大,从客厅到思思房间要过一个过道。每次看见思思房门上贴着的那张纸我就想笑。
去年寒假在思思家的时候,思思跟我说:“小山哥,你说我爸妈特烦,老到我房间里来视察我,还装,一会儿拿着一个苹果来一趟,一会儿拿着一个桔子来一趟。”
我跟思思说:“你爸妈这是疼你呢,让你吃水果怎么你了?”
思思喝了口水差点噎着,呛了几口继续说:“小山哥,那都是披在狼身上的羊皮,道具!我想吃自己不会拿?你知道吧,每次拿来我都说不吃,我妈就自己吃,边吃边贼眼贼眼的偷瞄我的东西。有一次,我妈又拿着一个苹果进来了,我说妈这个我吃,你放这吧,你猜我妈怎么说,她说那你自己再到客厅拿一个自己洗吧,然后就在我面前把苹果给啃了。还有一次啊,你等会儿我再喝口水……咳咳……还有一次我上厕所,回来看我妈在我房间帮我擦桌子,你擦桌子你把我抽屉打开擦里面干嘛?我桌子什么时候不干净了你说?你看看,你看看我房间。”
思思边说边抬着白嫩嫩的手指头往房间的各个角落乱戳。
“……你看看,明窗净几啊!光可鉴人啊!用得着我妈来擦?她自己房间都没我的干净,小山哥,你给我写几个字,你字写得比我好,你写好了我贴门上。”
我问:“你要我写什么?”
思思就在纸上写下八个字,说:“你帮我写这几个字,要写的愤怒一点儿,再带一点儿幽怨,要让我爸妈一看就不敢进来了,不要像我的字那样,一看就是一个美丽贤淑温柔体贴可爱软弱的小女子写的,让人想欺负……”
我说:“你这要求难度那叫挺大的,再说了,可没人敢欺负你。”
思思的字确实很秀气,字长的跟人似地,活脱脱的小家碧玉。
走近思思房门,一张用圆珠笔描画着“少女闺房,爹娘免进”八个大字的牛皮纸被思思用宽边的透明胶带粘在门上,纸的四周还被思思用彩色画笔勾了一圈的花边,看着有点滑稽。
我敲了敲门,没声音,又敲了敲门……就听着思思在里面叫。
“都说了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
我本来看到那张纸就想笑,听这丫头在里面叫我实在忍不住了,我都能想得出她在里面闭着眼睛捂着耳朵晃着小辫子一连说出那么多“不吃”来的样子,看不出来这小碧玉肺活量还挺大的。
思思听到我笑,赶紧开门,脸羞得红红的说:“你来了干吗不直接叫我呀?敲门敲得跟我爸似地,敲四下,停三秒,再敲四下,挺有节奏的,你们一起培训过的还是怎么?”
思思的嘴就像刀片,我连说我错了我错了。
我妈正在和面,见思思像见到亲闺女一样。思思也捋着胳膊要帮忙,样子还挺有架势的,我心想你穿着短袖又没有袖子,做什么假动作?
我跟思思说:“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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