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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之倾君-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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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着,都放在心上!她说不爱杏花摘下后凋落,他就叫人送这些能摆放厅苑房间的盆栽杏树来。东西虽精巧,但更叫人感动的是这份心思!
       原来,渴求那样久的幸福,这样容易,这样简单啊!
       

       映昌六年的二月,注定是乔安生命中最幸福的一月!她抛开龙宸宇的后宫嫔妃,抛开慕容锦儿,抛开万毒之首,抛开闭心诀和寒冰真气,抛开过去未来所有的顾忌,专心享受在手的幸福甜蜜,享受纯精神的爱恋,轻松自在,愉悦欢欣。她的眼神越来越明亮,笑容越来越甜蜜,整个人都像是笼上了层光彩,耀眼夺目,清艳不可方物。
       四姝瞧着这样的乔安,心中有喜悦,的欣慰,但也有着深深的担忧。这样的小姐,幸福固然幸福,美丽固然美丽,可她究竟是更洒脱,还是更多牵绊了呢?这样的她会不会有危险呢?然而,每次对上乔安神采飞扬的容颜,她们喉咙里却像堵了东西一样,那许多的话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毕竟,在乔安二十四岁的生命中,真正快活的日子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好容易有着这些幸福,谁又忍心去打断呢?
       初春二月,春风各煦,春光明媚,恻恻轻寒难掩那枝头春意,春光所及之处,花柳繁茂,莺啼燕鸣。桃李怒放,彩蝶翩翩。还有满城柳絮飞舞,白绒绒地拂落游人衣衫,可爱动人。龙宸宇跟乔安皆是一身白衣,携手走在御花园中,花红柳绿间更显飘逸出尘,直如神仙。转过座假山,龙宸宇指着前方道:“你瞧瞧那边!”
       乔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前方奇石玲珑,怪石崎岖,间落有致,更有泉碧水自石间滑落飞溅,便如小小的瀑布般,泉下也布置着几处光洁华润的石头,飞瀑落在上面,激起濛濛雨雾,映出弯小小的彩虹,七彩缤纷,煞是好看。
       龙宸宇笑道:“那园林师摆设许久才确定好下方石头的位置,在丽日便可映出这虹彩来。你看如何?”
       乔安颔首轻笑,道:“确是精巧得紧,可见是费了心思的!”
       龙宸宇谦道:“当然,比起闻名久矣的园林大师区枢,还是远有不及的!”
       乔安被他逗得笑了:“你何必这样诚惶诚恐?难道我就是那样小气的人,不许别人比我有丁点好么?这飞瀑虹彩确是好看,可见此人心思灵巧。如今区枢正巧在京都,你若不介意,就叫他们相互切磋交流番,如何?”
       龙宸宇喜道:“那是求之不得呢!”
       两人正说笑间,尚公公突然自后方赶上,躬身道:“启禀皇上,大鸿胪御庄大人秉奏,北狄二汗并孟大将军及随行已近京都,预计午时将入宫觐见!”
       龙宸宇和乔安换个眼色,淡淡道:“朕知道了,直叫他在御书房候着,朕这就过去。”待尚公公退下,龙宸宇沉思了会儿,抬眼笑道:“他们来得倒快!这样也好,科试甫过,众举人尚集聚京都等待发榜,正好趁这时机瞧瞧今年的武举如何。安你的机遇也来了。你放心,我定会替徐府洗脱罪名,叫你堂堂正正地以徐怀安之名鼎立天地,以补父皇之过!”
       乔安点点头,道:“我明白,你去忙吧!我自会离宫。”待龙宸宇离去,她在御花园又赏了会儿景致,正要离去,背后一声娇柔的轻唤牵住她的脚步:“君姑娘,请留步!”
       乔安转过身,瞧着身后一身水绿,优雅娴静的晚妃,心中暗自警觉。后宫三妃中,表面上瞧起来,这晚妃最为贤淑静雅,颇得人心,但乔安却觉着她的心机是最重的,面善心恶之人才是最该叫人防备的!向晚妃行个礼,乔安淡淡道:“晚妃娘娘有何见教?”
       晚妃脸上浮起和善的笑容,过来扶起乔安,拉着她的手,道:“君姑娘不必如此!算起来,我们也算旧识,姑娘这般人物,我心里常常当你是妹妹看的。何况,皇上这般喜欢你,我们姐妹相称之日当不远矣!你行这般大礼,岂不折杀我了?”
       乔安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晚妃见她似乎并无欣喜之色,心中微疑,随即笑道:“难得今日遇上,妹妹可肯陪我走走?”
       妹妹?乔安叹口气,她已经二十四岁了,晚妃这个“姐姐”会不会太年轻了些?然而面上自然不能这样说!她仍是淡淡笑着,道:“娘娘有命,千羽焉敢不从?”
       晚妃拉着她的手,并肩而行,指点园中各处景物,言笑嫣然,言语随和,便像真是当她是妹妹般亲切和蔼。乔安自然不会轻易为之所动,只淡淡应着。
       走着走着,晚妃瞧着满园春色,突然幽幽而叹,瞧瞧乔安,又转过脸去,边走过道:“其实,我初见妹妹,便知道皇上定会喜欢你喜欢得紧。这般的美貌绝伦,这般的雅致飘逸,这般的淡定出尘,偶尔又微带着些凛冽的冰雪气息,简直。。。。。。人人都说这宫中凌妃妹妹最美貌,清妃妹妹最淡然,而我就见颜居个雅静,而妹妹一人便集我三人之赞于一身了!”
       乔安仍旧淡淡道:“娘娘谬赞了!”
       晚妃摇摇头,似说自己并未谬赞,又似在否定些别的什么东西,忽然立定脚步,定定瞧着乔安,喃喃道:“像。。。。。。真是太像了。。。。。。难怪。。。。。。”见乔安眼中微露疑惑,方觉失言,忙掩饰地笑笑,仓促别过脸去,像是在思虑着什么,犹豫难决。许久,她又转过头来,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环顾四周,见无人后方道:“妹妹,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可我跟妹妹一见如故,相知甚好,却也不忍隐瞒。妹妹可知皇上为何如此宠爱我跟清妃妹妹三人?”
       乔安玉容平静如水,道:“娘娘美貌贤淑,蒙受恩宠自是理所当然!”
       晚妃摇摇头,神色寂寥落寞,幽幽道:“妹妹错了,皇上如此宠爱我等,非是我等有什么过人之处,乃是因为皇上心中另有所爱!我曾有个闺中知已,她曾是皇上的御前侍茶,服侍皇上三年,后来却无故受罚,逐出宫去。旁人都不知她犯了何错,我跟她私交甚密,入宫前她才跟我说了当年情由。”
       乔安暗自沉思,道:“是什么情由?”
       晚妃幽幽而笑,神情微带凄恻,道:“她跟我说,她被逐出宫不是为了其他,乃是因为她无意中瞧见皇上所作的一幅画像。那是个美貌绝伦的女子,从画笔题词中均能瞧出皇上的款款深情。据她所言,那女子不但容颜绝美,而且气质出尘,静雅淡然,直如神人。而更令她讶异的是,当时后宫中受宠的几位妃嫔,容颜气质都或多或少跟那女子有些相似。她这才明白,人人都说滥情风流的皇上,原来却是个痴情钟情之人!正如皇上珍爱的一方私印的刻字‘千古一情痴’般。而后来皇上察觉此事,勃然大怒,本想将她处死,但念及其父功在朝堂,宽恩逐她出宫,并警告道,若是她敢对他人言及,就当心小命。
       “末了,我那好友拉着我的手,道,蕙缓,你这般容貌性情,跟那姑娘也有相似,入宫定会得蒙圣宠,但切记不得言及那姑娘半分事情。我入宫后,果如我那好友之言,蒙受恩眷。这些年来,我冷眼旁观,但凡皇上留意赞许之女子,也多逃不过我那好友点评之语。妹妹将这几样都占全了,皇上喜欢你那自是顺理成章之事。”
       乔安心中凛然,顿时明白这位晚妃娘娘今日寻她所为何事。表面上听来,她这番话意在提点,是番好意,但实际上却另有心机。若她不是乔安,若她真如表面上瞧来的天真无邪,胸无城府,如今正值与龙宸宇这般情浓意重之时,忽然听闻只是他人的替身,自然会大受打击,跟龙宸宇心生嫌隙。若再理想些,她莽莽撞撞寻龙宸宇质问此事,只怕就会落得跟她那闺中好友同样的下场,那便正合晚妃之意!
       这借刀杀人之计果然阴毒无比!
       见乔安神色微变,晚妃心中暗笑,动之以情完了就该晓之以理!她随即又拉着乔安的手,神情诚挚恳切,意味深长地道:“妹妹身为君氏少主,经营如君氏偌大个商行,自然也是聪慧之人!这皇宫辉煌灿烂,威严庄重,我们这些后宫嫔妃蒙受圣宠,身份尊贵,一乎百应,仿佛是人生之顶端。可以妹妹之聪慧,自然明白这些只是表象而已!今日我们辉辉赫赫,集万午宠爱于一身,可说不定哪日一个不对触怒圣颜,就落得个凄凄惨惨!    

       “确实,皇上年轻有为,又温润儒雅,风流倜傥,也难怪妹妹你动心,可是妹妹你如今只瞧见这里的好,可知道在你瞧不见的地方,冷宫是何等的凄惨碜人呢?那些也曾容颜如花,也曾威威扬扬,圣眷昌隆。说句不敬的话,帝王之爱,从来都如镜花水朋,春冰风烛,难保长久。妹妹身为君氏少主,那是何等的自由光耀,叫天下女子艳羡钦慕,何苦。。。。。唉!真是可惜至极!”
       乔安神色凝重,默然不语。晚妃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多留,道:“我这是与妹妹相亲,才肯说这番话。若妹妹觉着我是别有用心,大可当我从没说过这话。言尽于此,妹妹你好自为之啊!”言罢瞧了眼沉累静默的乔安,嘴角暗暗勾起抹笑,优雅离去。
      听见背后轻巧的脚步声,闻见熟悉的芳香,乔安转身,淡然道:“慕容姑娘,你怎么来了?”
      慕容锦儿桃红宫装,正如这春景中的碧桃花般,瞧着晚妃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听人说晚往你这边来,就赶过来了!”
      乔安明白她这般关心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跟她交情有多好,乃是瞧在龙宸宇的份上,瞧在感情的份上,但心中感激,仍道:“多谢你费心!”说着,也抬头瞧着晚妃优雅的身影在月亮门后转个弯,消失不见。瞧了眼慕容锦儿,警告道:“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要小心!”方才她话语中只提清妃,凌妃及她三人,丝毫不涉慕容锦我管个皇后,用心可疑。
      慕容锦儿转过眼,不在意地淡淡叹道:“这皇宫中,又有谁是简单的?”说着又笑笑,甩开那些烦心事,转身向后方招招手,龙薰然粉妆玉琢的小脸顿时从假山后面探险出,朝慕容锦儿扮个鬼脸,轻快地跑过来,拉扯着她的衣襟撒娇。慕容锦儿弯腰揽住她,抚摸着她的小脸,慈爱地道:“又淘气呢!”指着乔安,道:“快叫安姨!”
      龙薰然抬头瞧瞧乔安,小脸一板,嘟起了嘴,恼道:“母后,她是坏人,抢走父皇,又害得薰然被关禁闭,干吗叫她安姨啊?我不要!”
      慕容锦儿呵斥道:“不许胡说!这是母后从前的故识,不是坏人。快叫安姨!”
      龙薰然倔强地道:“我就不要,我讨厌她,我就是讨厌她!”说着转过身,给两人个背影。
      慕容锦儿无奈,歉意地对乔安笑笑。乔安毫不在意,那倔强任性的模样,真的像是从前的徐怀安!乔安淡淡笑笑,道:“小孩子嘛,都是这样。我小的时候也曾经这样任性过。再说,她不喜欢我也是正常,别非扭着她了。”
      龙薰然微微发呆,转头瞧了她一眼,正迎上乔安含笑的目光,脸色一冷,重重哼了声,一跺脚转身跑了开去。慕容锦儿叹道:“这孩子!怎么就这样不知事?”
      乔安瞧着那个活泼娇小的身影,心中微叹,随即抛开,笑道:“我要走了!”
      慕容锦儿点点头,道:“我送你吧!”遂上前几步,跟她并肩而行,直送至凌武门方才止步。乔安从怀中拿出面纱戴上,这才漫步街上,听得众人都在纷纷讨论着大将军孟权佑凯旋胜归之事,言谈间尽是自傲喜悦,欢庆无比。乔安想着龙宸宇所应之事,心中也觉欣悦,或者,今年的清明节,她能够光明正大地回乡祭拜,以徐怀安之名傲立于世!   



君氏篇  第二十九章  诡谲莫测(1)

    孟权佑携北狄议和使团凯旋而归,京都民众自然竞相出迎,欢呼如潮,几乎万人空巷,争睹大将军之风采。就连四姝跟君逸凡也禁不住出去瞧热闹,想要知道五年不见,天权究竟变得如何模样。只有乔安不急不躁,因为她明白,孟权佑、温耽可汗、乾于可汗,还有那位国师莫哈伊,这些人她都会看见的!

    比如现在,天然居雅间中,她就坐在靠窗的地方,透过轻薄如雾的窗纱,瞧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等待孟权佑大驾光临。回想起在天然居柜台处,掌柜听闻是大将军邀约的客人时那副钦慕荣幸的模样,乔安不由欣然微笑,天权,他确是不同以往了!也许,当年叫他出谷,她并没有做错。

    门口传来敲门声,惊断乔安的思绪。她起身开门,微微一怔。原来门口站着的竟是杜明原跟秋凌鉴,装扮一如往昔,温润的温润,冷漠的冷漠。只是温润的人略带着些落寞黯然,而冷漠的人脸上的冰霜也微微解冻。

    见乔安的神情,杜明原忙解释道:“我跟凌鉴今日到天然居来喝酒,正巧在外面遇见霜草姑娘,听她说君姑娘你在这里,所以特来拜访。”

    乔安今日赴孟权佑之约,四姝及君逸凡哪肯错过这样的好机会?拥着楚倾阳自然也都跟着来了,却又嫌在雅间窝着无趣,便都出去溜溜,散散,倒没想这样巧,正好遇到杜明原。乔安看向秋凌鉴,只见他指指脖颈,点点头,随即又瞧瞧杜明原,微微摇头,示意没事。乔安悠然浅笑,侧身让开,迎两人进来。

    各自入座后,杜明原神色微黯,似乎在想些什么,低眉垂首把玩着手中玲珑的茶杯,默然不语。乔安跟秋凌鉴都不是多话的人,虽然气氛有些沉默僵冷,却也都淡然自若,怡然自得。许久,杜明原长长吁了口气,抬起头瞧着乔安,神情湿润如旧,低声道:“关于金锁跟乔哥哥的事情,凌鉴都跟我说了。”

    乔安瞧着他,淡笑着点点头,并不接话。

    杜明原心中暗叹,接着道:“我没想过我兄长跟你之间还有这么层关系。有人说,孪生兄弟间会有种奇特的心灵感应,现在我倒是有些信了。必是因为兄长的缘故,我第一眼瞧见君姑娘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认识很久的模样。”

    乔安再度颔道,道:“我也是。”

    杜明原笑笑,微微垂下头去,道:“我从前有些痴想,君姑娘想必也知道的,如今……罢了!是我痴心妄想了!”说着信手拿过茶壶,为自己斟杯茶,一饮而尽。许是时间长了,本该甘甜清香的茶水冷涩难以入口,正如他此刻的心情。杜明原伸袖擦去嘴角的茶迹,看着乔安,正色道:“君姑娘,既然我们间有我兄长这层关系,也算是有缘,不知杜某有没有这个荣幸跟姑娘你结为兄妹?”

    乔安微惊,心里也明白,他是怕日后相处间有些什么不便尴尬,因此就先定下这兄妹名份,提醒自己不得簪越,心中微叹,却也微觉欣慰。基于乔哥哥的缘故,她并不想伤到杜明原,既然对他无意,那截止拖便越伤人。何况,若是惹到龙宸宇,那对他杜明原而言,更是不利。他能自己想开,那是最好,遂笑道:“乔哥哥是我哥哥,杜公子又跟乔哥哥是孪生兄弟,自然也就是我哥哥了。杜大哥!”

    听见这声杜大哥,杜明原又是欣喜又是难受,百感交集,勉强笑笑,没说话。

    乔安知他心中所感,淡然转开话题,道:“杜大哥,我听秋公子说,你在找你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如把事情经过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上忙也说不定。”

    杜明原长长叹口气,神情黯然,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爹亡故后没多久,我娘也就因为伤心过度而与世长辞,只剩我跟妹妹明妍相依为命,在青木郡山林中隐居,一来避世,二来也是避仇。”说着看看秋凌鉴,神色更是黯淡,道:“凌鉴跟我是从小长到大的好友,跟明妍也熟,我爹娘也很喜欢他,因此自小就给二人订了亲。后来,曹元敬投靠当时的五皇子龙宸锐,势力越发庞大。我们虽然幽居,却也给他找着。当时我才十四岁,明妍只有八岁,混乱中,我们兄妹各自失散,自此再无音讯。不久前,我去拜访旧友,他无意中跟我说在京城似乎见一位年轻姑娘有跟我一样的金锁,我便匆匆赶往京城,谁知……也许是他匆忙间眼花看错了也说不定!”

    乔安仔细思索着,问道:“你那位故友是何时见到那位年轻姑娘的?”

    杜明原答道:“他说是三年前,但当时没在意,又是大街上匆匆一瞥,如今时间长了,也就记不清楚了。若非他无意中见到我的金销,只怕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看来这条线索是断了!乔安想想,又问道:“那杜小姐可否知道曹元敬是你们的仇人呢?”

    杜明原想了想,道:“该是知道的吧!我以前跟她说过,而且当时她已经七八岁,应该能记得。干什么问这些事情?”遂又道,“还叫杜小姐呢!”

    乔安笑道:“是我忘了。若明妍知道曹元敬是你们的大仇人,如今年纪大了,该会想方设法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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