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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之倾君-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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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来问问奴才是怎么回事。奴才又知道什么了,只是好言劝慰几句,将他送回去了。”

龙宸宇的心思顿时又转开了,不再在意慕容德之事,心思又转到了乔安与施映璇身上,只漫不经心地道:“瞧来这慕容德确是糊涂了。”

“是啊,孟大将军好好的,叹什么害死不害死,罪孽不罪孽的?”汪浮秋附和道,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带不安地道,“或者慕容大人所说的并非是这位孟大将军,而是前大将军徐谷风。前大将军生前跟慕容大人的确不和,几次冲突。以致前大将军亡故后,也有人暗地猜测说前大将军是被慕容大人陷害的,但没有证据,也就是平地声波,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如今瞧来,也许当初的传言还是有些道理的。”

龙宸宇随意点头应是,忽然间意识到汪浮秋在说些什么,心中大震,脚步顿止,如旋风般地转过身,瞧着汪浮秋,失声惊呼道:“浮秋,你说什么?!”

由于慕容德病重,这几日到慕容府探望的人络绎不绝,但当那位衣着华贵的白衣公子来到时,却还是叫慕容府的人吃了一惊。无视周围丫鬟侍女暗地送来的秋波,龙宸宇尽管内心焦急,表面却依旧从容淡定,优雅清贵。

“四皇子,您怎么来了?”闻讯赶来的慕容锦儿双颊晕红,眼中光彩横溢,难言欣喜之意。但容色憔悴,形容消减,可见这几日劳心费力。

龙宸宇淡淡一笑,道:“慕容姑娘,好久不见,不知近来可好?令尊的病情……”

慕容锦儿神色黯然,低声道:“爹依旧情况不好,这几日更是辗转难眠,因此精神恍惚,头痛欲裂,瞧起来真叫我觉着……唉!施神医尚在为他诊治。”

龙宸宇颔首,满脸同情之色,道:“真是不幸!对了,慕容姑娘,你也知道的,我之前受过重伤,虽然经御医诊治调养,但终究没有好全。因此想趁施神医逗留京城之际求医,不知方便不方便?”

听闻心上人有求,慕容锦儿岂有不允之理,忙道:“当然方便了。四皇子这边请,我这就叫人去请施神医过来!”

龙宸宇忙道:“多谢了,另外能否请给我和施神医一间静室,半个时辰,容我仔细请教?慕容姑娘也不必在施神医面前提我的名字,只说有人求医便是。”

慕容锦儿微微一怔,随即嫣然一笑,也不多问,前行带路。没走多久便拐入一座幽雅静谧的院落,遍植杨柳,这时间杨穗柳絮随风飞舞,飘落在二人身上。龙宸宇出声赞道:“好个所在!”慕容锦儿微微一笑,道:“四皇子谬赞了!您先在这里等会,我这就请施神医过来。”

龙宸宇颔首,却不急着进屋,环视四周,只见游丝轻系楼台,飞絮微沾亭阁,假山巍峨,流水淙淙,堂前几株桃李初吐芬芳,淡淡的花香飘逸四周,融在空气中,甜甜的煞是好闻。龙宸宇赏了赏美景,缓步踏入大厅。悠然坐下。不一会便有侍女上来奉上香茗,随即退下。啜了几口茶,卸下优雅自得的面具,龙宸宇的脸色不由沉重了起来。照这几日查探的资料,加上自己心中的推测,对于某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心中大概有些数了,今日便是前来求证的。

正想着,轻巧细微的脚步声在堂外响起,龙宸宇立时浅笑盈面,瞧起来温文儒雅。这才抬起头往门外瞧去,正好看见青衣皂靴的施映璇入内。只见他步履轻盈,但浑身都散发出淡淡的磊落洒脱之气,,神情清淡,但那双如子夜般神秘深邃的黑眸却是炯炯有神气势凛然。施映璇默不作声地入座,顺手拿起桌边的香茗,浅啜一口,不看龙宸宇,只望向大厅正前方的书画,以及装饰用的悬剑,等着他发问。

龙宸宇脸上挂着招牌似的浅笑,淡然道:“四年不见,不知道施神医可还记得我?”

施映璇转过目光,打量他一番,随即淡然道:“是你!”

龙宸宇赞道:“施神医好记性,居然还认得出我来。”

施映璇面容淡定,冷冷地道:“我早忘了你的模样。只是你跟她在一起时间长了。身上有些她的气息及特质,加上请得动慕容锦为你传话,我自然猜得出来。”

龙宸宇继续道:“果然是她的手下,精明睿智!那你也该知道我与她的关系了?”

虽未明说“她”是谁,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施映璇冷冷道:“你也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话直说好了。能告诉你的,我自然会说,不能告诉你的,你问了也白问。”

龙宸宇微怔,眉头不由锁了起来:“你很讨厌我么?”

施映璇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谈不上,但也说不上喜欢。”

龙宸宇深沉地盯着他,似乎想要瞧进他的心里,随即淡淡一笑,问道:“你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么?”

施映璇道:“知道,可我不能告诉你。因为,如果小姐愿意告诉你的话,就不用我来说了;而小姐如果不愿意告诉你的话,我自然更不能违抗她的意愿。所以,你最好还是去问她本人吧。”

龙宸宇再啜一口茶,低声道:“你不说我也该猜得出来才是。十三年前,前大将军徐谷风为人陷害,满门不幸;而她也曾说十三年前一场大难使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徐大将军的公子当时四岁,今年该是十七,跟她一般,同是已酉年生的。她曾说过,当时她还有个乔哥哥,亦在那场大难中过世,而徐大将军的公子名叫徐怀安,一个是乔安的‘乔’,一个是乔安的‘安’。加上她在听闻前大将军跟慕容德之名时总略有情迹露出,我早该猜到她是谁的。”

施映璇倒没想到龙宸宇如此机敏,神色微怔,飞快地扫了龙宸宇一眼,随即眼帘半垂,却不说话。

龙宸宇瞧得清楚,淡淡一笑,道:“你虽然闯荡江湖许久,警戒防备之心甚重,但终究不如习过闭心诀十余年的她般稳如泰山,丝毫情绪也不外露。而论机敏聪慧,心思缜密,更是大大不如。比如刚才,若换了乔安,定然不会有半毫波动,神情言语也绝不会有丝毫异常,我也没法子从她身上看出我的猜测对错如何。而刚刚你的表现却明白无误地告诉我,我说对了!原来她果真跟徐谷风有着密切的关系,且密切得令人难以置信。”

施映璇身子一僵,如剑刃般锋锐的目光瞬间扫向龙宸宇,话语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充满了怒气与阴寒:“你算计我?”

龙宸宇丝毫无视于他阴冷可怖的神情及声音,若无其事地道:“你也不用气恼忌恨,换在从前,莫说是你,便是乔安,我也是常常算计的。只是她智慧过人,聪明绝顶,不容易成功也就是了。但如今,我知晓乔安纯正坦荡,绝不藏私,也就不好再算计她什么。相反,她帮了我无数次。我却没为她做过半件事情,心中实在觉得难安。因此才来向你探问,期冀能帮上些忙而已,并无他意。”

听他语出真诚,施映璇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低喃道:“她从来就是如此的,我们从前待她那样不好,她却从来都没怨过我们,只有那次……即便我害的她那般,这些年来她却还是没恼怒我,也从来没趁机报复我些什么。反倒是我自己难逃内心的谴责,没颜面去见她。”

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小的失去武功的龙宸宇什么也听不到,只见他嘴唇翕合,似乎在说些什么,不由得提高声音道:“施神医,你在说些什么?”

施映璇猛地惊醒,忙掩饰道:“哦,没什么。四皇子还有什么吩咐么?”

龙宸宇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施神医,慕容德病情真的那般严重么?我记得刚开始只是小小的风寒而已,不是么?”

施映璇这次学乖巧了,小心思索了一会,才淡淡答道:“不错,只是他本来就已经年老体衰,禁不起疾病折腾,加上权势渐失,心情抑郁,更加病情严重,才会病势日重。尤其近来睡眠不足,恐怕确没几日了。”

龙宸宇瞧他如临大敌的模样,便知其中另有蹊跷,浅啜一口茶,低声笑道:“当真如此么?我曾听安说过,无名谷有数千奇毒,其中有叫做妙毒心散的,毒性不强,发作起来也不厉害,但最妙的在于无形无色无味,中毒之人毫无异象,状如寒风,便是名医也极难分辨。不知施神医可曾用过?也不知慕容大人是否跟这妙心散有关?”

施映璇黑眸蓦滴紧缩,眯着眼睛打量着龙宸宇,却见他云淡风轻,若无其事,似乎对于答案根本就无所谓的模样。施映璇静然答道:“这既是无名谷的药方,我既然专攻医毒,自然有所闻。至于慕容法人嘛,我这个江湖闲人又怎么知道呢?也许慕容大人不小心将它当做燕窝参汤误服了也说不定。您说呢;四皇子?”

龙宸宇心中顿时明悟,低叹一声,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嗓音:“慕容姑娘,你不进去,站在这里做什么?自家府邸,怎么这般躲躲藏藏的,难道在捉迷藏么?”声音轻柔却也清冷,悦耳但也寒淡,正是乔安!

二人悚然而惊,同时往门口瞧去,只见乔安静里门口,神色清淡,白衣微飘,似是随时都会随着轻柔的春风飘去一般,灵秀文雅。而一旁身着素衣的慕容锦儿则是满脸的难以置信,怔怔地盯着厅中施映璇,眼中惊讶,气恼,哀伤疑惑。。。。。。种种不一,呆呆地任由乔安将其扶入厅中主座,半晌回不过身来。

一见乔安,施映璇的脸色刷的苍白起来,垂首低眉,不敢去瞧她绝美清艳的容颜。这几日乔安也常来慕容府,但每次施映璇皆借机闪避,不敢见她,没想到今日却还是见着了,心中无味交杂,痛如刀绞,说不出话来。只听得乔安低柔飘忽的声音在耳边淡淡响起:“天璇,咱们好久没见了。”

施映璇紧咬下唇,外人在旁不变跪拜,只向乔安一拱手,依然默不作声。乔安并不在意,环视四周。龙宸宇则借啜茶之名低头亦是不语。慕容锦儿此时终于消化了先前所听之语,蓦地站了起来,急冲冲地奔至施映璇面前,怒容满面,食指指着施映璇,叱道:“施映璇,你是悬壶的大夫,理当除人病痛,以救人济世为几任的。儿如今,你居然对我爹下毒!你知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有多难受,有多痛苦——”

施映璇淡淡地打断她,冷然道:“慕容姑娘,容我提醒你两件事。第一,我没说慕容德先前病症是中毒,我只说我知道妙心散;第二,硪更没说是我下的毒,如果是我下的毒,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慕容锦儿一呆,随即问道:“那你刚刚的意思是……”

施映璇淡然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慕容姑娘,妙心散炼制繁难,但中毒后一无异状,便如风寒一般,即便是我,也无法诊出病因。也就是说,即便慕容德真是中了妙心散,我也瞧不出来。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慕容锦儿顿时有些糊涂,呆呆地瞧着施映璇不说话。

龙宸宇心念如电,瞬间向乔安看去。而施映璇似乎也有意无意地瞧着她,深思不语。乔安淡定如水,波澜不惊,静静地道:“你们都不用瞧我,若真是我下的毒,也许我会觉得好过些。只可惜,慕容德确是感染风寒,由于就医不慎,加之年老体衰,以至病入膏肓,乃是天命所至,非人力可回。”

慕容锦儿心中更是迷茫,惑然道:“乔公子,为什么他们都怀疑是你?为什么你说若是你下的毒,你还会觉得好过些?难道……你想要我爹的命?!”

乔安深深地瞧着慕容锦儿,心中涌过百般念头,最后长长叹息,幽然道:“慕容姑娘,我本没打算告诉你的,不过事已至此,你也对我起疑,倒不如叫我把事情说个清楚吧!不错,我确是想要令尊的性命。而事实上,我也确实下手了,在他的药里加了一味瑶草香。”

慕容锦儿怔怔地道:“瑶草香是什么?”

乔安镇定平静,如同教导什么也不懂的徒弟一般:“瑶草香又叫悔过香,是一种奇特的药材,少量服食,可以催眠安定心神。但是如果服食过量的话,就会变成迷幻药,使人难以入眠,一睡眼前便会出现无数可怖可怕的幻境,严重者白天亦有幻觉出现。但是,不同于寻常迷幻药,瑶草香会勾引起尘封于人内心深处记忆,尤其是那些自己不愿想起的痛苦记忆。”

慕容锦儿恍然明白过来,怒道:“也就是说,我爹最近辗转难眠,痛苦不堪是你的杰作了!”

乔安丝毫没有心虚畏缩之态,落落大方地承认了:“是,是我的杰作。”

慕容锦儿心中忽然涌起难以言喻的愤怒气恨,甚至还隐隐有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或者是因为先前她总当乔安是可以信任的人,甚至在只见过一次面的情况下去找他倾吐心事,毫无避忌。而如今,她却亲耳听到他承认谋害她父亲,心中的怒气比寻常情况下更多了一倍。再想想父亲这些日子不得安眠,辗转呻吟的痛楚,气急之下,想也不想,转身去墙上抽出悬挂墙上的宝剑,朝乔安刺了过去。无论是施映璇还是龙宸宇,目光都始终不曾离开乔安,也都瞧见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瞬间,三只手同时握住疾刺而至的剑锋,武功不错的施映璇,失去武功的龙宸宇,以及宝剑疾刺的对象——乔安本人。由于宝剑的锋利,三人的手都被割破了,鲜红的血顺着剑锋、手掌蜿蜒而下,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妖艳鲜亮的红莲。二人同时对乔安道:“你没事吧?”

慕容锦儿被那滴滴不断的鲜血给吓到了,大喊一声,松开了手,怔怔不语,半晌忽然喊道:“你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谁叫你那样狠毒,我爹已是病入膏肓,又年老体衰,你还忍心这样对他!你是没瞧见,这些日子他的模样……当日我跟你说我爹,说亲情,瞧你那模样,也知道亲情可贵,为什么你还要做这种事情?”

乔安亦缓缓松手,直至地瞧着慕容锦儿的眼睛,缓缓道:“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亲情的可贵,也比任何人都看重亲情。正因为我看重,我才要这样做!慕容锦儿,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是隐谋乔安,谁不知道?”慕容锦儿脱口说道,随即想起刚刚听到的话,微带迟疑地道,“刚刚听他们说,你还是前大将军徐谷风的公子。我知道了!可是就算你是徐公子,也不能这样待我爹啊!我爹只是奉皇命前去监斩而已,是身不由己的呀!”

乔安摇摇头,淡然道:“我爹会死,我全家会蒙难,正是因为慕容徳这奸贼!当年我爹率兵力抗北狄,屡屡得胜,加上北狄内乱,乾于可汗趁机兴兵,顺势崛起。温耽可汗无奈,只得上表与我朝议和。当时慕容德与北狄勾结,互通有无,在朝中主力议和,却暗中与乾于可汗相约趁我爹撤兵之机铁骑突袭,趁势侵占紫星王朝。不过这封密信却落在了我爹手里。由于事态紧急,我爹的奏书到了京城,却被当时的御史大夫慕容德发觉,为了杀人灭口,他就趁势上奏皇帝,说我爹不从皇命,属大不敬,理当满门抄斩。”

慕容锦儿也极聪慧,稍加思索便立刻辩驳道:“你胡说八道!我哥哥跟我娘都是被北狄人杀害的,我爹跟他们势不两立,怎么可能跟他们有什么勾连?再说,我爹位列三公,也没必要跟他们勾结啊!何况,北狄人就那么听我爹的话,他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乔安依旧平静如水,对答如流:“你爹勾连北狄,并不是想要从北狄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支持乾于可汗只是为了培养能够跟温耽可汗相抗的部族首领而已,挑起北狄内乱,毕竟,慕容德再笨也该知道,凭北狄兵力,驰骋征战也就罢了,想要侵占整个紫星王朝根被就是不可能的!北狄人也不是笨蛋,更是不听你爹的话,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侵占紫星虽然是可能的,但可趁机掠夺布帛子女,对他们而言也是有利无害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至于你娘跟你哥哥——”她顿了顿,想了半晌,深深地瞧着慕容锦儿低低道,“慕容锦儿,你真得要知道么?”

慕容锦儿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不忍与哀伤,心中顿时笼上了浓浓的阴影,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深深地攫住了她的心,无声地告知着她:“不要去问!那会是很恐怖的真相,也许恐怖得叫你难以忍受!不要去问!不要去问!”瞬间,她便陷入了空前的混乱,思绪如麻。忽然间,她猛地抬起头来,定定地道:“乔安,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证据呢,拿出证据来啊!”

乔安从怀中拿出一封已经泛黄的信封,新手一掷,便平平飞去,正好落入慕容锦儿的手中,可见乔安内力之强。她淡淡道:“慕容锦儿,你爹的自己印章你应该很熟悉,认得出来吧?至于人证便是我爹当年的亲兵,我好容易才找出他来。你若是不相信,我随时可叫他出来作证。当年便是他在慕容府的书房,亲耳听到令尊说出前因后果。”

慕容锦儿飞快地展开信封,一行行扫视,神色也越来越慌乱,越来越无措,眼睛也渐渐迷蒙起来,隐隐有光芒出现。末了,她合上信纸,闭上眼睛,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溢出,接着两滴,三滴……大颗大颗的泪珠随之纷纷陨落,湿了粉颊,湿了衣衫,也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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