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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不是干了什么……”外婆越想越像，越想越生气；气得脸话都说不完整。
　　“当然不是了！我花的钱都是正当的！光明正大赚来的！您养大的我，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的孙儿我是那种人吗？！我是您教出来的，您不信我，还不信自己吗！”见外婆不信自己，容容伤心的眼泪都飙出来了，可是她又不愿意说重话伤外婆的心。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容容，外婆不是不信你，只是，容容你长的太好了，我从小就怕你因为自己的外貌走歪路，所以对你这么严格，你别怪外婆，外婆就是怕你不成才啊！你～毕竟你～不同～”外婆看容容委屈哭泣的样子，也后悔自己对外孙太过严苛。
　　“当然是真的！春节这段时间打工很赚钱的，大家都在家过年呢，所以工钱比平时高，而且，而且老板看我勤奋干活，还让我继续干下去呢，以后我还能继续赚钱。”容容不敢对外婆说出开心农场的事情，只说是打工赚来的钱。说出来外婆不信不说，泄露出去她可不知道要怎么办，不是她不信外婆，只是这种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安全一点。
　　“你打工的话，那学校怎么办，虽然你学校是不好，但总归是学校，你妈她，干的那事的确是不得道，你可不能因为她不地道，就自暴自弃，不去上学啊！现在没文凭找不到好工作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隔壁的三婆孙子，本科毕业，大半年还找不到一份工作呢，她都愁死了，整天和我说，你要是连职中的文凭都没有，以后可怎么办啊？！我命苦的容容！”想到女儿做的那事和孙女小小年纪就要出来打工，外婆不禁悲从中来。
　　“外婆放心好了，职中的文凭我百分之一万拿得到手的，你也知道我的成绩，什么时候不是前几名，那些功课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而且职中课又松散，只要我成绩好，他们不会管我的。您也说了，现在本科文凭都不好找工作呢，我提前出来打工，又能赚钱，又能累积多点社会经验，一举两得，以后我毕业了，出去也好找工作啊。”
　　“那，那打工辛苦吗？那老板有没欺负你？同事相处的来吗？”外婆相信了容容的话，转而又担心起别的事情来。“打工当然没有舒服的，总体来说，还不算很辛苦，老板是个女的，能怎么欺负我，同事也对我蛮好的，您就别担心了，来看我给带了什么好吃的吧。我坐车坐了这么久，再不把东西拿出来，就坏了。”老板就是我！能欺负我吗。容容想。
　　“对，对，哎呀，看我光顾拉着你说花，东西会不会弄碎掉，天气这么冷，坏是不是坏的……”外婆被容容转移了注意力，和容容一起把地上的东西拿进屋子里，一边拆包装，一边埋怨容容大花钱。容容笑笑只说是这些特价，其实不贵，她知道老人家平时省俭，就给她报了很低的价格，其实除了点心和汤圆其他东西都是不要钱的。点心和汤圆又能花几个钱。所以她也不算说错。
　　容容怕第一次拿太多东西回来会吓到外婆，这次只是带了猪蹄子、半只鸡、海参（塞在最底下，没让外婆看到）、青菜水果和超市买的一些点心和湾仔码头汤圆（外婆是不大可能知道湾仔码头是毛的）而已。
　　把东西整理出来，容容借口让外婆尝尝她做菜的手艺有没退步，硬是不让外婆进厨房……自己悄悄洗了海参和鸡，开始熬海参鸡汤，鱼塘出产的海参质量很好，和外面卖的一般海参不一样，不需要提起发开，洗洗干净，用热水过一遍，就整条和鸡肉一起丢入汤锅中炖了，再加点姜片什么的。外婆煮饭用的主要还是柴禾，煤气用的比较少，外婆没什么收入，用煤气贵，家里没有劳力，换一次煤气也不容易，老是托邻居换也不好意思，就只有冬天洗澡或者舅妈她们回来做饭才用用煤气。容容一边拔着柴禾，一边淘米洗菜，对柴禾做饭，容容一点也不陌生。
　　说起来，容容做饭的工夫，还是跟外婆学的呢，他爸妈没离婚前，因为工作忙，长假经常把孩子丢给外婆管（她爷爷那边孙子多，更看不上容容这个女孩子），她从小跟在外婆身边，学了外婆不少手艺。爸妈离婚后这几年来，她倒反而没什么机会在外婆身边了，更是珍惜和外婆相处的时间。
　　外婆牙不好，海参吃了增强免疫力，还不用费力嚼，正适合外婆吃，这锅汤炖了两个多小时，海参和鸡肉都炖烂了，滋味全进了汤里，容容把汤扛下灶台，把饭锅放上去，再用锅勺子把海参割碎成小小块，融进汤里，这样外婆就看不出来了。就着柴禾，她把猪蹄在火上缓缓转动，烧掉猪蹄上的细毛，用小刀在细细刮开，猪蹄切成小块，飞水拿起，和洗好的花生、水一起放入砂锅，然后加入酱油和盐，小火慢慢炖，她做几道菜都是容易咀嚼的。炖好猪蹄，她又炒了个腊肉炒青豆玉米和青菜，就开饭了。
　　饭桌上，容容不断的夹菜给外婆，外婆瞅着容容没注意，也悄悄把大块的猪蹄和鸡腿夹到容容碗里，不准她夹回去，一个劲儿的说她瘦了瘦了，执拗的让她吃下猪蹄和鸡腿，才放过容容，虽然是只有两人的元宵节，祖孙俩却觉得异常温馨。
　　吃了饭，天色暗下来，外婆不停的看着天，又不停的看着小外孙，她心里实在是想容容留下来，又想到她现在打工，今晚留下，明天肯定是赶不及上班的，就催促容容出去坐车，容容也舍不得外婆，就说天色暗了，她一个人出去坐车不安全，明天早上再走，今晚再这过一晚，和外婆煮汤圆，过元宵。外婆担心的问她会不会耽误上班，容容安慰外婆已经请好假了。外婆这才放下心来，“老请假也不好，老板会不高兴的，到时工作就保不住了，下次你可不能这样，知道吗。”“我知道的，外婆，你老不停的担心我，皱纹都要长多几条了，这样就不好看了。”“我都七老八十了，还要好看做什么啊。你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是，是！我听着呢。”
　　短暂的一晚过去了，容容挥别了外婆，坐车回城，又偷偷把几张粉红票子塞到外婆的小匣子，她不敢放太多。
　　这次去看外婆，她说了好多好多谎话……面对外婆信任的脸，好几次她都差点编不下去，容容觉得，她几乎说完了一辈子所有的大话了，她决定自己真是个坏孩子。
　　什么时候，她才能干出一番事业，能堂堂正正面对世人和外婆呢？唉？容容自己都不晓得。

　　闹事

　　从外婆那回来，已经赶不上早市了，这天容容就没出去摆摊，在家里休息，平整下心情，顺便静下心来做未来规划，很快职中也要开学了，开学之后要怎么安排做生意和上课的时间，也是个问题，别看她对着外婆胡侃起来那叫一个流利，实际上她心里还没有谱，摆摊，她肯定是不会放弃的，不过她不打算继续做走鬼摊了，她想到正规的大市场找个摊位。走鬼不用交税不要租金，只要每天交一点管理费给工商人员，每个月交点保护费什么的就可以了，看起来好想很不错，如果想长做的话，这样是不行的。
　　城管或者市场那些人，前天不查你，昨天不查你，今天不查你，不代表明天就不查你，她孤身一个女孩子，如果遇到蛮横点的城管或者地痞流氓，跑又跑不掉，道理上也站不住脚，要怎么做生意，怎么保护自己和自己财产呢？所以她合计了一下，打算再做一段时间走鬼，攒一笔钱，到综合市场找个摊位，或者买个摊位，堂堂正正做生意。她已经打听过了，在市场里面租个摊位每个月大概要八百左右，加上转手费管理费押金什么的，大概要一万多，她卖完菜时间还早，没事进市场里面看看和问下管理处，看有没摊位出租或者转让。
　　她的自信，是盘点了这十几天来的收益支撑起来的，才卖了不到半个月的菜，就赚了五千多，接下来在例节如果能再赚一比，很快就能凑齐摊位费了。也许再一个月时间，她就能有自己摊子，做一个小老板。这样，离她的目标，就更近一步了。
　　学校么，只要她成绩不拉下来，那些老师是不会管她的，进学校这么久，她连班上的同学都没见完整，那些人一学期也没来几次，来上课那些也没有几个听课的，不是玩手机，就是玩游戏聊天谈恋爱，反正老师也不点名。期末考试得过且过，抄袭作弊，无所不有，只要每年交齐学费杂费，三年之后，学校肯定会给一个毕业证的。
　　一开始，一直在重点学校上学容容刚来时，知道这些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她完全想不到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散漫的学生、老师和校风后来，习惯之后，她也得过且过，当初职中之所以让她免费入学，不过是想借着她中考状元名头招生罢了，只要她学籍留在学校，人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家各取所需，容容免学费有时间去打工，学校有活招牌能多招生，何乐而不为呢。
　　打短工时她一个月还有20几天在学校，现在她是天天都要出去摆摊，少做一天，就少几百，叫她怎么舍得啊，看来她必须要找班主任沟通一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容容在仓库拣出一些品相不错的水果，做成高级果篮的样子，蹬蹬蹬跑去找班主任说清去了，她的班主任是个小年轻，比容容大不了几岁，在职中混了几年，已经成为老油条了，班主任还是第一次接待容容这种说情翘课的学生，要知道那班兔崽子可素想不来就不来，想中途走就中途走，想最后一节来赶场就最后一节来赶场，哪有像容容这么有礼貌拿果篮上门的，容容先是向老师模糊透露一些自己的家庭情况，再重点描述自己的不得已和困境，最后保证期末考试一定继续保持第一，班主任作为曾经目睹容容父母强迫女儿入学的见证人之一，对这个小女孩的遭遇也颇觉可惜，既然容容都保证成绩了，她也就顺水推舟行个方便。
　　M市特有的例节紧随元宵也开始了，容容在网上打的广告没什么下文，之前的老顾客倒是给了她不少惊喜，好些客人吃惯了她的菜，例节干脆也向她订货，一户人例节办宴席要用的菜少则十几斤，多则几十斤，订货的老顾客逐渐增加，最后只怕她不够货，不怕她卖不出，那些客人近的她就送货上门，远的自己开车来拉货，间或她还试探性问客人除了蔬菜之外还需不需要土鸡土猪肉，一开始她问了好些客人，只有几个表示有兴趣，那几个客人要办的宴席不多，购买肉类本来就很随机，买她的和买别人的也没什么区别，第一次卖猪肉和鸡肉，容容只是开了个市场价没敢开高价，她相信只要那些人尝了她的肉，打响口碑，还怕生意不滚滚来，价格上去那是迟早的问题。
　　容容这边厢做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还跨了行当，那边厢市场里某些人可是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卖菜的走鬼们本来看她一个新人卖菜卖的那么红火就已经很眼红了，现在她还抢生意抢到肉禽这边来，怎不叫他们心生不满了，加上这段时间观察，容容只有一个人在这边开档，没别人来帮忙，更是肯定这个小妹势单力薄，身后也没什么势力，走鬼挡中几个人仗着自己和管理这片区郑老大手下的马仔有点交情，就打起容容的主义来。
　　这天容容给几个客人送了几批菜后，比平时稍晚点拉菜到市场卖，还没到市场边，她远远就看到自己的位子被人占了，虽然是走鬼，但平日里大家都有自己的固定范围，轻易不会越雷池，容容占的这个位子之前并没有人，离市场正门也偏了点，照理说不会有人来霸占。停下车，她走上前去和霸着她摊位的人理论，“不好意思，阿叔，这个位子是我的，你是不是摆错摊子了，能不能让让移到隔壁，你看隔壁还有空位呢……”还没说完，那大汉朝地上啐了一口，大声骂道：“你在这里刻了字还是砌了墙，凭什么说这个地方是你的啊，你买下了吗，老子今天来这里的时候，可没看见有人啊，你来晚了就想抢位子，想得美！现在的妹丁啊，做人真是番蛮，一点都不尊重老人，青天白日的，就红口白牙要抢位子。”
　　容容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才是蛮不讲理，倒打一耙，明明她一直在这里摆摊的，旁边又不是没有位子，这人摆明是故意的，“你之前都不是在这里摆档的，你的档子明明在门口右边，今天你莫名其妙跑来占我的的摊子，你自己的档子还在那空着，不讲道理那个人到底是谁？！你把位子还给我！”
　　那汉子一听，挽起了袖子，跨过放菜的档子走出来，“老子高兴摆哪儿就摆哪儿，你个死三八管得着我么，我今天就看上这里了！有本事你就来抢，我们用拳头来说话！”那汉子朝容容举了举拳头，哈哈大笑起来，完全不把她看在眼里，旁边那些走鬼档主也跟着起哄，讥笑容容。
　　容容气得脸都红了，可是她怎么也迈不出脚步继续上前和那汉子理论，这时候理论已经没任何用处了，对方明显在难为她，要找茬，难道她还能用自己这小身板和那汉子对抗吗？！说句不好听的，人家的胳膊都比她的大腿粗，她又没身怀什么绝世武功，还能怎么办，好女不吃眼前亏，去隔壁摆算了，反正那些客人是认人不认摊子的，那个人是抢不走她生意的。
　　容容把车拉到隔壁的空地，正想把菜拿下来摆好，还没蹲下一泼脏水兜头兜脸甩到她的身上，顿时，她半个身体就被打湿了，只见那汉子满不在意拨弄着手上的塑料盘，“呵呵，一时手滑，你没事吧，这么点水，应该打不湿人的。”随即又和旁边的小贩说笑起来。
　　容容什么也没说，咬着嘴唇，从包包掏出纸巾，擦拭身上的水迹，纸巾太少，水迹太多，一会就用完了，容容又继续翻找小包，试图找出多一点纸巾，纸巾没找到，找出一块干净的蓝色手帕，看着手帕，她犹豫了会，还是把手帕放回袋子，客人一下就就涌了上来，她也不顾那湿哒哒衣服，过秤打包起菜来，客人们果然是认准了容容的菜，就算她换了位子，也找她买菜，那汉子和隔壁几个小贩，脸色难看的看着人群包围中的容容，狠狠往地上啐了好几口：“哼！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眼中闪烁着恶意的眼光。
　　因为白天受了冻，当晚容容就有点小感冒，不停的打着喷嚏，鼻子也开始留鼻水，她在重要穴位涂满了驱风油，煮了碗热热的姜豉汤喝，喝完汤，就蒙着被子睡了起来，明天还要送二个客人的订货，市场那边也不能耽下，少卖一天，她就晚一天存够钱，就晚一天弄到正式摊位，一想到这，她就必须咬牙撑着身子坚持下去。
　　想到昨天因为去晚了被人找到借口霸占位子，容容今天提早起来把货给送了，早早的来到市场外，这次那几个人还没来，容容高兴的立刻放下摊子，把菜摆开，做起生意来，和往常一样，买菜的人群一会就把她给包围起来，她正帮一位大妈装着番茄时，突然几个大汉□人群，拿起她的菜和东西乱扔出去，容容大吃一惊，放下番茄，扑过去想阻止那几个人的动作，奈何她人小力微，拉不动那些人，还被他们甩到一边。那些买菜的人也吓得四散开去。
　　她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石头砖块一股脑的砸向那几个人，“你们这些混蛋！人渣！不准动我的菜我的摊子！混蛋混蛋！！走开！”被容容打的吃疼的大汉，也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了，把容容围起来，推推搡搡，你一掌，我一摸的，不但趁机占便宜，还趁乱把那些菜打烂，摆摊的工具也被他们踩扁弄坏。
　　周围的小贩们只是看热闹般地围观那些大汉欺负容容，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那些顾客更是不可能帮助一个陌生的卖菜小姑娘，容容身上衣服虽然穿的厚，也经不住那些人不留情的推打，再加上昨天感冒未好，整个人更是昏昏沉沉使不上力气。只能趴倒在地上，勉力抓起一些烂菜叶，想打向那些混蛋。
　　她手上没力气，根本打不中那些人，其中一团失去准头的菜叶和泥巴，竟然击到了其中一个大汉裤子上，那大汉恼怒地看着裤子上的赃物：“NND，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伸出一脚狠狠的踢向容容，容容纤弱的身体又哪堪成年大汉用力一击呢，她被狠狠踢飞出去，滚向路边，四周的人都惊呼着躲开，容容就这么滚了四、五米，一直滚到几个路过此处的人面前才停下来。

　　（番外）例节

　　爷爷家那边的例节很快也到了，继母倒是很早就通知容容那天要早点去了，容容完全没有想去的意思，她借口学校刚开学课很重，例节又不是在礼拜六、日这种有空的世交，她实在抽不开身去，“你那垃圾学校课业能有多重！你别跟我耍心眼，你家的例节，你怎么能不去，你爷爷奶奶他们也想你去，你成绩好，又是第一名进去那垃圾学校的，请个假，老师能不同意吗？！你别想糊弄我！”继母很是恼怒，又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