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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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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的泪一下子泉涌出来,她的心被一种酸楚的暖流震荡着,而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洛逸人扭头不再看她,任午夜的风吹得他衣襟哗哗作响。
云泥隐忍着,抽噎着哭。
哭了许久,洛逸人终是不忍,走过去,抚着她的头唤她“云儿”。
云泥一阵战栗,不自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失声哭。洛逸人内心叹息着,想哄,终是作罢,只是任她抱着。
云泥半晌才抽泣着问道,“可是你原来,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
洛逸人默然道,“我希望你爱我,但似乎,更想让你恨我。我掳你回墨绝,想用仇恨让你变强大,在王宫的范围里去复仇,而不是像现在,民奴,王军,承墨军,混战一团,生灵涂炭。”
云泥一个痉挛,面苍白。洛逸人叹气道,“和你说了,你还会恨我吗,你还会,杀吗?”
云泥仰面,不解地望着洛逸人。洛逸人对天轻轻笑了,柔声道,“傻云儿,这许多年,我也倦了。你不知道,当年在摘星阁,”洛逸人的面孔静穆下来,俯身对云泥道,“在摘星阁,你和我动手,有一个瞬间,你的凤凰刀舞成了血红,快得不可思议。”
云泥愕然,洛逸人道,“就在你扑倒的前一夕,传说中的凤凰浴血,你做到了。但你当时心中似乎意不在刀,你想的是别的,对自己的刀浑然不知。我曾经怀疑是不是你吐血的血雾,但是云儿,那种速度和力度,不容置疑。”
洛逸人的手抚上她的脸,轻声道,“所以云儿,你行的。给你一个机缘,你可以杀了太后,杀了我。”洛逸人吐了口气道,“那样王权更替,由你主掌的墨绝,就是一个新的墨绝,也无需要这么多人,厮杀流血。”
洛云泥骇然地望着他,惊惧地说不出话来,他说,杀了他?
洛逸人看着她的表情,微笑道,“我说了,这么多年,我倦了。该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让你杀了我,我很开心。”
洛云泥震退着松开手,洛逸人挑唇一笑,说道,“从此再也不用,这么痛苦暴戾地活着。在信仰与诺言的两难中,前后碰壁,举步维艰。我承王位,发下毒誓,振兴墨绝,护卫王室,光辉正统,而她,也毕竟是我的母亲。……,云儿,你知道我日日夜夜都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誓言在墨绝,意味着什么!”
云泥不语,洛逸人轻声道,“所以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怎么做,我都是,万劫不复。”
静默。山风发出猎猎的声响,世界却是死一般静默。
已经很久了。洛逸人看着跌坐在地上发怔的云泥道,“你还不起来吗?”
云泥无力地仰面问他,“王,……,您要我现在做什么。”
洛逸人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的面具,说道,“你的内力,不弱了。”
他的话语平静,陈述事实,转而甚是平淡无波地,轻声道,“带人攻入王宫吧。我,在王宫里等你。”
云泥惊骇地张开嘴,说不出话,洛逸人将一小卷绢帛放在她手里,说道,“线路我标好了,你照着走。”
他说完,顿了一下,再也没说一句话,转身下山,一步步走,不回头。
云泥一见柳无心,踉跄着奔在他的怀里,抱住他,哽咽无声。柳无心拥着她,望着一弯孤月,叹息道,“想不到,他竟是这样的人。过去我们,都看错了他。”
云泥只是泪流。她很无知,这个世界很荒谬。
夜风冷,孤月寒星,在这群山不绝的峰巅之上,放眼漆黑,静寂如死,令人怕。
他未曾留踪影。或许追溯到那些遥远的旧日,他也从未曾有繁华。
可是谁,又曾繁华呢?
墨者尚贤,精英首领的意志,要部下绝对遵从。可是世间的平衡很微妙。一不小心,就发展到另一个极端。
尚贤。于是森严的等级,残酷的竞争。如果贤者没有优越,谁还为贤者?贤者没有利益,谁争做贤者?
可是世间的利益财富,如墨绝之水,就是那么多。财富有限,而欲望无穷,掌管智慧和武力的一方,为强者。强者有恃无恐。
于是居上位者为所欲为,居下位者任人予取予求。
人生来有差别,容貌有美丑,技能有长短,才智有高下。在任何时候,凡庸者众,精英者寡。众者为根基,寡者为栋梁。
根基稳固,精英者固能扶大厦之将倾,根基沦陷,则坍塌必不可免。
鄙视,盘剥,压榨,视弱者为草芥,乃至仇视,屠杀。以寡欺众,众者怒。
寡者怒而天下惊,众者怒,则天下覆。失衡得过于惨烈,则寻求平衡时势必更加惨烈。
承墨太后不是没有想过可怕的后果。她想过,可是她忍不住,也必须那么做。
民奴卑贱柔弱,面对高举的屠刀,焉能不怕。
把那些贱者镇压吓唬住,放开手脚收拾不听话的人就可以了。
杀了洛云泥,让洛逸人死了心,维护住承墨家的利益,就可以了。
有柳无心怕什么,大不了就是多派些人去杀。
知道洛云泥是祸,可是没有想到洛云泥,她真的成了烧毁墨绝的火!
凤凰瑕?传说里骗人的东西也能信?
可是就是这个洛云泥,仗着水狐家的身份,顶着凤凰瑕的神话,点起了民奴叛逆的烈火。顷刻之间,整个墨绝,陷入厮杀。
漫天的怒,漫天的杀戮!熊熊燃烧的怒火,让精英者开始颤抖,开始惊惧。
弱者已然失去了理智,他们不是求生,是拼死。他们不是为了富贵,是为了压抑许久的滔天怨气。
所有的民奴一起疯狂,你拿什么阻挡?
武功高吗?一对一武功高,一对二武功还高,那么一对三,一对十,一对二十呢?民奴没有精锐的武力,可是他们人多,他们怒了。
何况还有两个武功精锐得不能再精锐的人,为民奴冲锋陷阵,攻掠城池。柳无心和洛云泥。
失败来得这样快,这样惨烈。
一败涂地,落花流水。
承墨家繁华了几百年,覆灭却只用了十七天。
弱者无言,隐忍,一旦爆裂,却不想迸发出这么可怕的能量。
十二个承墨侍卫跪在地上,承墨太后一人披头散发,地下杯盏碎裂,屋内光影幽魅。
他们攻入王城了!完了吗?真的完了吗?
她突然仰天笑,状若疯癫。
“来人!”她在宫殿里怒喝。
宫人战战兢兢,离她远远的,她今天已经怒杀七个无辜的宫人了。
承墨太后眉倒立,怒目看着颤抖的宫人,冷笑,缓声问道,“你怕吗?”
宫人一下子跪在地上,求喊“饶命”,承墨太后笑,尖声道,“你怕了!我可不是那么没出息,他们攻入王城又怎么样!我迎着他们!我承墨烛生为权霸,目空一切,死自然也要风风光光,轰轰烈烈!你们!”承墨太后突转头,厉声对跪地的侍卫道,“你们生为承墨家人,死为承墨家鬼!你们也怕了吗!”
众侍卫硬声道,“臣等誓死,效忠太后!”
承墨太后凄然笑,有誓死效忠的臣子,没有誓死效忠的儿子。
“王呢?”承墨太后问。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说。
承墨太后幽声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他的军队和我打仗也就罢了,他打败我,他独掌墨绝,我认了!可是,王城!他连王城也不管不顾了吗!从前可以不把民奴军放在眼里,现在有了水狐慧那妖孽,民奴军今非昔比,他还小觑,只知道和我较劲吗!他想干什么!”承墨太后痛心疾首道,“我输给自己儿子,可以。他打赢我,杀我,那是他有出息,够魄力!为王者当如是。可是他,他现在想干什么!王军竟然不守护王城,他想干什么!”
跪地的一侍卫忍不住垂首道,“王,王他,命所有守城的王军,拥立,拥立水狐慧为王了!”
“你说什么!”承墨太后一下子跳起来,尖声道,“他让出了王位!”
她的声音尖细得,扭曲,不似从人的嗓子里发出来。
“凤凰瑕现,是墨绝天成的无可争议的王。”洛逸人的声音轻轻地从宫殿外传来,他的人挑帘而入,人俊美,白衣,神情不辨悲喜。
一时沉静下来,谁不不曾想,他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承墨太后看见儿子,一时怔住,苍老的眼里涌现了泪滴,强自忍住。
洛逸人道,“母后的话,孩儿都听见了。”洛逸人停顿住,柔声道,“辜负了母亲的期望,孩儿无话可说,母亲要打要骂,”洛逸人跪下,垂首道,“孩儿在此,请母亲责罚。”
承墨太后踉跄着后退一步,颤抖着,猛地走过去,一掌落在洛逸人的脸上,她的手抖得厉害,打得不重。
“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承墨太后用力地摇着洛逸人,一时情不自禁。
洛逸人哽咽道,“母后,为王者,当为天下计。母后可以不心怀天下,只为承墨家,可是我不可以。请母后,恕孩儿不孝。”
洛逸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起身,决绝而去。
“你,你回来!”承墨太后无力地叫着,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唉,没高潮起来,自我检讨中~
第六十六章 诀别
流风临雪,连同神庙五护卫,穿着宽大苍白的神衣,联袂拦在路前。
在墨绝,无论王室、贵族还是民奴,所有墨绝子民,都是圣职者的学生。世俗有等级,但在圣职者面前,不再有等级。
他们只负责祭祀,审判,授艺,他们不参与世俗的争斗,不参与王权废立,他们身份尊贵高高在上,像是洛水山崖上的神,静看着世事纷纭。
可是他们拦在了路前。众人怔愣,转而跪地,虔诚地行弟子礼。
包括洛云泥。
那七人让众人起身,行至柳无心近前,行主人礼。
柳无心恭敬还礼。
“各位前辈有何指教。”
流风道,“我等,敬请柳公子止步。”
看着众人眼中的疑问,流风欠身道,“我等经千挑万选得以侍奉洛神,不理凡俗事。可是每一个圣职者,在进入洛水神庙的时候,遵从流传下来的古老旨意在洛神面前发誓,每一个圣职者,必须护卫墨绝王室不为外人侵害,为此流尽最后一滴血,用尽最后一丝力。”
众人讶然,窃窃私语。
流风道,“墨绝有史以来,与世隔绝,外人者不得入。今柳公子得奇遇,入我墨绝,与水狐姑娘攻陷王城。王宫在即,我等必须遵守誓言,请柳公子留步。”
柳无心温静不语。流风道,“墨绝虽破败,但王室之尊,于墨绝人不可灭。墨绝同室操戈,或存或毁,乃天劫至,我等无力回天,只能顺应自然。但墨绝王室,昭示墨绝最高尊严,毁于内,是更迭,毁于外,是耻辱。故我等拼却性命,敬请柳公子留步。”
柳无心轻笑道,“好。既是如此,在下听从吩咐。”转身对云泥道,“云儿你自己小心点,多留心,别乱闯。”
洛云泥点头,眼中分明几分不舍,柳无心宽慰一笑,说没事的。
流风侧身道,“蒙柳公子体谅,请随在下去神庙外休息。”
柳无心静静地站在流风身侧,看着洛云泥回身上马,带着民奴浩浩荡荡奔走而去。
站在王城的夜风里,身边是战乱激起的尘埃。柳无心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满着,暖,又似乎空,空,又似乎轻快。云儿,应该已足够强,去做她应该做的事。这么多年,名大哥把她养成一只温顺的乳燕,洛逸人想把她炼成一只悍厉的雄鹰,而他自己呢,想让她做一只饮清露栖止于梧桐的凤凰。
可是她什么也不是。她比燕勇,比鹰柔,她也不是凤凰那般清绝于世。即便她是凤凰,也是一只浴火翱翔的凤凰,而他,一株静止的梧桐,她曾经栖止,却注定要飞去。
人生短暂的遇合,刹那的际会,那曾经惬意的栖止,他婆娑的清荫抚慰她收敛的羽翼,彼此情投意合,唇齿留香。她终究飞上九天,而他顾自新桐初引,清露横流
承墨太后一身戎装,气势威严地昂着头,身后站立承墨家誓死效忠的十二位侍卫。
她面前的,是素衣束发的洛云泥。洛云泥的身后,是持火的民奴军,层层叠叠,隐忍着叫嚣,怒目相向。
承墨太后轻慢无畏地笑了,扬声道,“把踩在脚下的烂泥,涂在墙上,就不是烂泥了吗?”
洛云泥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杀伐的英气,她幽声道,“把珍宝架上的玉器摔碎,它还会珍贵吗?”
承墨太后无语。民奴手中的火焰在猎猎地燃烧。
“你不过是凭借柳无心罢了,没有柳无心,你尸体都烂成了灰,攻掠王宫,就凭你?”
洛云泥静声道,“不错,我凭借。太后您,无所凭借吗?”
承墨太后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她声未敛,笑仍在,人已经跃身飞扑过来,她身后的十二位侍卫高声道,“属下愿为承墨家死!”一齐扑了过去!
洛云泥出刀。刀光如宫殿里晃动的水晶帘。
没有柳大哥,她行吗?十二个一等一的侍卫。
刀锋起,细细密密的凤凰刀瞬间在她的周身斩落。令人窒息的压力,死亡的威逼。
洛云泥一声清喝,刀奋起,心却瞬间轻盈!
如鬼影,飞旋的刀发出蠢蠢欲动的蜂鸣。
承墨太后骇然看着云泥静立当中,十二侍卫倒在她脚下。
收手的凤凰刀犹自晃动着妖红的光影。空气中犹自回响着颤动的蜂鸣。
舞成妖红,杀人于无影。这是传说中,凤凰刀的极致,凤凰浴火吗?
浴火重生。意到刀至的大境界。
承墨太后踉跄着后退。真的,是天意吗?
洛云泥静立,凝神不觉。四周是死一般的静寂,她恍然不解,怎么了?
她腕间的刀,渐渐停歇。她站立回首,看向承墨太后面如死灰的脸。
她,杀了十二侍卫吗?奋起之下,她,已然记不得自己的招路。
她想起洛逸人对她说,“给你一个机缘,你可以的。”
洛云泥的心突而颤抖。王。……,他在哪里?
回过神的民奴手舞足蹈,震天欢呼,洛云泥望着那狂喜的人群,眼眶湿了。
这个时候,王,他在哪里?
王城破,王宫陷落,王呢?他在哪里?
狂喜的民奴抱成一团,愤怒的呼叫突然响彻天地。
“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她专断,暴力,她杀了水狐全家,她毁了墨绝!
承墨太后缩在地上,忍不住战栗。
不及云泥动手,愤怒的人潮突然冲了过去,把承墨太后瞬间淹灭!
疯狂的人们不顾一切扑过去,只是拳打脚踢,誓欲将承墨太后殴成肉泥!
不可思议的血腥,人如怒潮,一时不可控制!所有人拼命凶猛地向前冲击,冲不到前面的人,开始疯狂地打,砸,烧。
四处乱窜的,尖叫逃躲的宫人。转眼被烈火吞噬,摇摇欲坠的宫殿。
云泥突然觉得恐惧。她悲怆。突然前所未有的惊恐,她后退,再后退,退出人流,然后一声叫,整个人飞掠着冲了出去!
王!你在哪儿!你绝不可以,那样被杀死!
洛云泥冲了出去!她几乎是无意识地,冲到了她在御心宫居住的小院。
灯光,花影。洛逸人一身白衣,俊美得一如那晚,上巳夜。
他斜坐在院落的桌旁,安静地等她,一脸俊美的笑。
云泥在冲进来的瞬间,怔住。强自隐忍着,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情感喷薄欲出,却不知道是悲是喜,只是愣愣地望着他。
这个男人,她不是恨吗?他打她,逼她,训斥她,□她。
他已到末路穷途,她为什么却是那么强烈地,想要抱住他,哭?
洛逸人起身笑着,云淡风轻的温柔。
“云儿,你来。”
洛云泥红着眼圈,怔怔地走过去。洛逸人交给她一个东西,当年她从柳家取回来的琥珀匙。
云泥握住琥珀匙,不解地,颤声唤道,“王……”
洛逸人伸手抚的头,笑道,“过来,坐。”
云泥轻轻落下泪来,低着头,洛逸人坐,她执拗地在一旁站着。
洛逸人笑道,“你哭什么。不是恨我恨得牙痒,巴不得一刀杀了,现在又,舍不得?”
云泥不说话。洛逸人正色道,“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关于那个秘密。”
云泥震动,抬头。洛逸人道,“我也是思量了好多年,终于懂。水狐老师说的那个地方,是洛水神庙。”
云泥诧异地抬起头,面苍白。
洛逸人道,“天地,并不是我们口中所称的泛泛的天地。云儿,你想一想洛水神庙,它居处的,在悬崖之上,悬于天,安于地。”
洛云泥静静地听着,咬住下唇。洛逸人道,“青黄,应该说的是时节。青黄交接的时候,在墨绝,洛水在夏秋交接之际,会出现短暂的干涸。那是一年中墨绝最惊恐的时候,墨绝将进行最盛大的祭祀,祈求洛水神慈悲,恢复洛水清波。”
洛逸人喘了口气,“至于佛陀山崩,云儿,墨绝没有佛陀山,最令人费解。但是,这些年我冥思苦想,我觉得,这是在墨绝避讳的说法。佛陀,为大悟者,普度众生为人跪拜敬仰。在墨绝,充当这种角色的,是洛水神。故而佛陀山,应该就是落水神庙。”
洛云泥忍不住惊颤,低声道,“王!你是说,在祭祀时,洛水神庙,会,会,崩塌?”
洛逸人道,“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但是崩塌的机缘,是凤凰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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