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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植物园-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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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三角最厉害的降头师又怎样?看这动静;眼前这位是真佛吧。

    在远处湄赛的一间酒吧里;也正有人注视着这一幕。

    阿赞丹脱下了他那件不离身的黑袍,穿着白衬衣牛仔裤,像一个过分英俊的大学生。

    推开凑上来的一个酒吧女郎,他斜靠在大理石吧台上,放松地仰起头,眼睛远远地望着舞池中正在表演的乐队,却又没有焦点。他的唇角微微挑起,像是透过虚空看到了远方什么有趣的东西。

    “真美啊。”

    “如此高深的佛法修为圆秀大师吗?”

    阿赞丹收回目光,用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

    “情况有变,我要加钱。”

    二十分钟之后,有人穿着机车服气势汹汹地闯进了这家小酒吧。

    “你什么意思?”来人摘下黑色的机车头盔,阴沉着脸将它摔在阿赞丹手边。

    “别急。”阿赞丹不以为意。他看了眼酒保,要了杯冰水给来人。

    “给我们找个说话的地方。”

    酒保将两人引到一个封闭的小隔间。

    阿赞丹摩挲了一下手中的佛珠,用泰语不紧不慢地回答:“字面意思。”

    “阿赞丹,”皮肤黝黑的青年愠怒:“你不要忘记是谁收留了丧家之犬一样的你,是谁给了你在金三角的立足之地!”

    “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们能给你一个干净的新身份,也能随时在华夏政府面前让你做回原本的通。缉犯!”

    “你这是在威胁我?”阿赞丹终于抬起头,他苍白的唇角讽刺地向上勾了勾,手指轻轻一摆。

    下一瞬,说话的青年只感觉到腹中一胀,有什么东西吸水般从他的胃里炸开,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姿态迅速蔓延,一直向上顶到喉咙口。

    他的小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如同怀胎六月般臃肿。

    剧烈的胀痛令青年额头冒出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抱着鼓起的肚子“砰”一声沉重地撞在包厢的隔板上,四肢痉挛地在地上翻滚挣扎。

    “不是谁都能威胁我的,蠢货。”

    施施然地坐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地上青年的冷汗层层冒出,浸湿了周围一小块地面,阿赞丹这才伸手解除了他身上的牛皮降。

    “学会说人话了吗?”

    青年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平息身上的症状。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身体还有些不自觉的颤抖,看向阿赞丹的目光依旧不善,却再也不敢对他出言不逊。

    “你给我的那杯水,我没有碰。”

    阿赞丹玩味地笑了笑。

    “很谨慎,是我的好徒弟告诉你们的吗?很可惜,在食物中下降是普通降头师常用的手段,我和那群家伙的方法不同。”

    心知再问下去也只会得到“职业机密,恕不奉告”这样的答复,青年忍下一口气,暗暗在心中给他记了一笔,然后问道:“之前是我激动了,抱歉。乃巴颂不是和你一起出来的吗?他人呢?还有,阿赞普的消息两天前突然中断了,是不是达叻基地内部出了什么事情?”

    “问题还真多。”

    阿赞丹深明见好就收的道理,他靠在椅背上,放松地仰起头,看着酒吧绚烂的顶灯,配合道:“我一个一个回答你吧。”

    “先说乃巴颂。乃巴颂目前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阿赞丹的指尖敲了敲桌面,补充道:“当然,现在很安全,以后就不敢保证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阿赞丹抬眼看了一下他:“我还想问问你们,华夏派军队来达叻救那个被揪出来的叛徒,你们事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叛徒?”青年皱起眉头,“阿赞普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在他身上下了和那个线人一样的降头,他除了活着会喘气以外,什么东西都说不出来?”

    “看来你们被他骗了。”阿赞丹讽刺地一笑:“黑蝎家大业大,半个金三角的雇佣兵都是你们的人,想必巴颂这条线也可以说扔就扔,连派去做内应的降头师早就变了心思都不知道。”

    “严凌安不但能说话,还能把消息递出去,要不然这次来救他的军队里,为什么会有好几个华修公司的人?”

    “这就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了,”不等青年反应过来,阿赞丹宣布道:“你们塞给我的好徒弟,阿赞普,他叛变了,整个达叻基地的人都成了他修炼降头术的祭品,寸、草、不、留。”

    “阿赞丹,你不要信口开河!”青年拍桌而起,面上带着怒意,显然对他说的话十分不信。

    “阿赞普加入黑蝎十二年,向来都是拿钱办事,银货两讫。他在修为术法上不一定比你强,但一定比你值得信任!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他拿到了你的痛处,被你暗中灭了口?!”

    阿赞丹不紧不慢地等他说完,然后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

    “在黑蝎停留了十二年,是因为黑蝎有足够的人质和叛徒让他修炼飞头蛮吗?”

    眉目慈悲的佛修一身白布僧衣,带着醇厚真元的诵经声使得花园中的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树木的叶子似乎更绿,露珠也似乎更剔透,眼前的万物都在流水般潺潺的经文里变得美好而清晰。

    特种兵们也是要每天早起操练的,虽然他们现在正住在别人的地盘,但还是按照生物钟早早起床,将被子叠成豆腐块,洗漱后列队来到户外。

    刚好看见了圆秀做早课的这一幕。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大的乔木缝隙,照在清俊僧人的肩膀上,丛林中的鸟雀鸣虫如同应和般啁啾回应。有不怕生的小鸟从树梢飞下,翅膀调皮地掠过僧人的肩膀;走兽从丛林中走出卧在四周,清澈的眼睛回望闭目跏坐的僧人;甚至还有一条手臂粗的青色蟒蛇自草丛中缓慢游出,安静地盘绕在白衣僧人的腿边。

    人与自然交相辉映,一时间场景美好得让人不敢出声。

    “我阿妈是佛教徒,我曾经听她说过,佛陀讲经时,天上飞鸟、地上走兽、水中游鱼、花虫草木,一切有生命的物种竞相欢悦臣服,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有幸亲眼看到这样的情形”

    过了许久,才有一位兵哥压低声音道。

    “听严先生说,这位大师就是那天带鸟去救我们的那一位,他亲自对上了巴颂供奉的黑衣阿赞,还从他手下救出了我们一队人,金三角这一带最厉害的降头师都不能拿他如何。”

    “这我真信。”

    金三角最厉害的降头师又怎样?看这动静,眼前这位是真佛吧。

    在远处湄赛的一间酒吧里,也正有人注视着这一幕。

    阿赞丹脱下了他那件不离身的黑袍,穿着白衬衣牛仔裤,像一个过分英俊的大学生。

    推开凑上来的一个酒吧女郎,他斜靠在大理石吧台上,放松地仰起头,眼睛远远地望着舞池中正在表演的乐队,却又没有焦点。他的唇角微微挑起,像是透过虚空看到了远方什么有趣的东西。

    “真美啊。”

    “如此高深的佛法修为圆秀大师吗?”

    阿赞丹收回目光,用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

    “情况有变,我要加钱。”

    二十分钟之后,有人穿着机车服气势汹汹地闯进了这家小酒吧。

    “你什么意思?”来人摘下黑色的机车头盔,阴沉着脸将它摔在阿赞丹手边。

    “别急。”阿赞丹不以为意。他看了眼酒保,要了杯冰水给来人。

    “给我们找个说话的地方。”

    酒保将两人引到一个封闭的小隔间。

    阿赞丹摩挲了一下手中的佛珠,用泰语不紧不慢地回答:“字面意思。”

    “阿赞丹,”皮肤黝黑的青年愠怒:“你不要忘记是谁收留了丧家之犬一样的你,是谁给了你在金三角的立足之地!”

    “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们能给你一个干净的新身份,也能随时在华夏政府面前让你做回原本的通。缉犯!”

    “你这是在威胁我?”阿赞丹终于抬起头,他苍白的唇角讽刺地向上勾了勾,手指轻轻一摆。

    下一瞬,说话的青年只感觉到腹中一胀,有什么东西吸水般从他的胃里炸开,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姿态迅速蔓延,一直向上顶到喉咙口。

    他的小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如同怀胎六月般臃肿。

第174章 这屁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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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虽然它们救人的姿势比较清奇;是靠饱餐一顿。

    角雕是只老实妖;虽然被人说长得丑;但是他早就习惯了;不但没计较;还制止了乍起翅膀竖起翎羽(注:大概相当于人类伸胳膊撸袖子)的师妹。

    要不然凭着锦鸡以往的战斗力;能对着严宥之单方面地吵上一个时辰,谁也拉不开。

    总之;无论如何,严宥之终于接受了面前这两只鸟,包括身后还有一大群鸟都会说话的事实。

    在得知这群鸟都是贵人养的之后,他在心里已经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贵人有了一个初始印象——养鸟高手。

    严宥之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提着鸟笼子逛热带雨林的高人形象。

    别人养鸟是养上万块的鹦鹉八哥;就会说个你好再见欢迎光临;贵人养一群能和人吵架还能吃蛊虫的鸟妖;从跟脚上就赢了。贵人果然是贵人。

    又在原地歇息了一会儿,吃得肚皮滚圆的雀鸟们成群结队地飞了过来;飞行姿态略显笨拙;但圆滚滚的小鸟们披着五颜六色的彩羽;看起来十分憨态可掬。

    连特种兵这群大老爷们都被萌住了;毕竟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鸟。

    小鸟们一点儿不怕生;像是懒得自己飞行,三三两两地落在了人类的肩膀和头上,抬起翅膀;歪头惬意地梳理起了翅膀下的茸羽。

    这队特种兵的小队长原先一直跟在身边传递着严宥之的命令;看起来稳重又可靠;但这会儿目光完全被自己右肩的珍珠鸟吸引去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小的鸟儿,差点走路都成了同手同脚。

    严宥之看着他耳朵上薄薄的红色,在心中感叹,果然还是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啊,对于可爱的小动物丝毫没有自制力。

    也许是兵哥盯着珍珠鸟的时间长了,走起路来又特别平稳,肩膀还宽宽的躺起来很舒服,蓝灰色的小胖鸟用红色的喙啄了啄他的耳朵,偷偷从翅膀下面叼出来了一条肥肥的虫子。

    嗯,这只小小鸟比较贪吃,不光跟着大部队捕食,还偷偷藏外卖来着。这是见到了好朋友才忍痛分享。

    严宥之本来已经放松了心情,乍一又看到长着人脸的虫子,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一步,掏出了已经报废的罗盘挡在面前。

    他肩膀上闭目养神的画眉不满地啄了一下严宥之的侧脸。

    啧,毛毛糙糙又大惊小怪,果然年轻人就是不靠谱。

    另一边,兵哥开开心心地收下了小小鸟给他的礼物,从口袋里取出剩下的一点压缩饼干,捏碎了喂给新朋友。

    一人一鸟望向严宥之的目光惊人的相似——这么大的人了,还怕虫子,真丢人。

    严宥之:“”

    这是蛊虫啊,有剧毒的!你们到底懂不懂啊!

    圆秀让鸟妖们把特种兵带到他们的暂住地,就算完成了严凌安托付的任务。

    至于他把严警官辛苦默写下的情报随手塞给了一只山雀,又被山雀在吃虫子的时候一起吃了这件事

    圆秀表示,我不知道。

    反正他把人都送到了,有什么情报他们见了面再交流不是一样。

    他此时正按照角雕探测到的信息,去抓捕不,去为魔宫聘请员工食堂新任掌勺大厨(注:也可以叫做养虫高手/喂鸟大师)。

    用上了缩地成寸的法术,圆秀素白的僧袍下只是短短地迈出了几小步,已经将茂密的树影甩在了身后,耳边隐隐可以听到直升机引擎的轰鸣。

    “他们人呢?”巴颂用泰语在咆哮。

    他反反复复地在一旁走来走去,周围一圈的草地都被他的皮鞋踩得塌了下来,露出中间摆放着的一尊黑色佛牌和正跏坐在佛牌前方的黑衣僧人。

    阿赞丹的脸上头一次收起了从容不迫的微笑,露出严肃凝重的神情来。他嘴唇翕动,语速极快地默念着咒文,脸上和身上刺青的符咒像是有生命一样在皮肤下蠕动。他身下的影子突然变得深沉起来,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黑,而像是有什么冰冷而邪恶的东西挣扎着要从浓郁的阴影里爬出来。

    “稍安勿躁,乃巴颂。”阿赞丹睁开眼睛,深黑色的瞳孔和他身下的影子一样呈现一种无机质的黑色,让巴颂觉得毛骨悚然。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掌迟疑了片刻,最终放松了一些,不再紧紧握住那支打开了保险的柯尔特m1911手枪。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巴颂紧紧盯着黑衣降头师,姜黄色的眼睛像狼一样森冷,“我的下属传来消息,那个叛徒,严,从我的基地里消失了,和你的徒弟一起。现在你又跟丢了他们的增援!”

    “阿赞丹,别忘了你都做过什么,在金三角这一带只有我能够给你庇护,如果我被华夏军方抓到,他们的修真者一样不会放过你!”

    “我的蛊虫突然失去了联系。”阿赞丹对巴颂的威胁不为所动。他的声音很冷,铁器一样冰冷的声音十分具有职业道德地将真实情况告诉了自己的顾客,“我要让古曼童去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看看。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闭上眼睛。”

    孩童细细的嬉笑声从他的影子里传出来,忽远忽近,像是捉迷藏一样带着一丝冷风穿梭在人的耳边。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圆秀双手合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微笑。

    驱使尚未成型的婴灵,这倒的确是魔修的手段了。只是这些婴灵身上虽有怨气,却没有魔气,不像是见过血光的样子。

    没想到这位新任养鸟官倒是个心软的人。

    他我行我素惯了,一点儿没考虑人家阿赞丹愿不愿意抛弃降头师这份有钱途的事业去给他养鸟。

    圆秀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自己的法器——那是一只苍白的,看起来十分朴素的钵盂。

    钵盂毫无粉饰,白色的表面有些微微粗糙,边缘处还有一个不小的缺口,被圆秀托在手中时看起来和一身白色布衣的清俊僧人十分相配。

    打出一个法诀,圆秀手心的钵盂变大,直直飞向阿赞丹所在的方向。

    更确切地说,它是冲着魔气所在的方向飞去。

    最先改变的是风,空气中的风一瞬间静止了下来。圆形钵盂的开口已经变得比台风风眼还要巨大,它悄无声息地悬挂在阿赞丹的上空,定住了风,也定住了空地上的人和魂魄。

    十几个灰黑色的影子挤在一起,在白色的钵盂下若隐若现,它们,或者该说他们十分细小,甚至有的连头盖骨都不齐全,黑红色的皮肤贴在嶙峋的胸骨上,可以看到胸腔下跳动的红色内脏,伸出的四肢比筷子还要细,手指末端长着尖利的黑色指甲。

    这无疑是群十分丑陋的小东西,先前那些嘻嘻的笑声正是从这些小鬼口中发出的。

    阿赞丹口中的咒文停止了,他抬起头,手掌撑着地面,似乎要从地上坐起来,然而失败了。

    他身旁巴颂的情况比那群小鬼更差,他的双眼充血般通红,矮小的身子瑟缩起来,倒在地上挣扎,似乎在承受什么了不得的痛苦。

    圆秀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看向那群小鬼的目光十分平静,没有一般人面对丑陋事物的嫌弃,反而在视线深处藏了一丝微微的悲悯。

    “未生已死,找不到黄泉路的婴灵吗?”

    阿赞丹的目光终于从对面投向了他。

    圆秀的手掌落在阿赞丹的肩膀上,手心的温度隔着黑袍温暖了他的肌肤。

    “不必多想。”他道:“不过是件死物罢了。想要?抢回来便是。”

    身为魔修,他不会安慰人。什么恶有恶报,不知者不罪,师父会原谅你,那都是正道修士哄人玩的玩意。想要就去抢,东西丢了就抢回来,被抢的人让自己不高兴了,那就顺手一起剁掉养花,这才是魔修的行事准则。

    “需要贫僧帮忙吗?”

    圆秀撸了撸僧袍袖口,从里面掏出法宝钵盂,看向阿赞丹。

    “贫僧对此同样颇有经验。”

    不知为何,听他这样说,阿赞丹的心情放松了些许,在谈起自己的过往时,心中的郁愤也不再如同往日那样激烈尖锐。

    “不必了。”他道:“一头牙齿都要掉光的老畜生而已。”

第175章 换个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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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样?”

    弘元方丈闻言一瞪眼;周围的修真者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算起来这位大师是他们师父那一辈的,没谁有这个资格当面反驳他。

    “不管龙君差不差钱;这是老衲的一片心意!”

    心意,懂吗?不能用金钱衡量,俗!

    就像粉丝集资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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