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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西，你在这里做什么？”从闲置的魔药教室走出来正要锁门的西弗勒斯一抬眼便看到纳西莎把身体贴在角落的墙上，看起来像是一只大号的壁虎——当然是最漂亮的壁虎。
　　纳西莎面不改色地恢复成她惯常的淑女仪态，动作优雅地拍拍长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露出她最甜蜜的笑容：“亲爱的西弗勒斯，也许你愿意帮助一位可怜无助的姑娘躲过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对纳西莎的变脸行为习以为常，西弗勒斯深沉的黑眼睛里掠过一抹笑意，将房门推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纳西莎目不斜视，以一种齿高气扬的姿态走了进去，宛如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
　　这是一间不大的魔药教室，早已废弃多时，斯拉格霍恩将这间教室的使用权交给了西弗勒斯。虽然斯拉格霍恩作为一位教授来说显得过于圆滑和世故，但他也是在认真地帮助那些有才华的学生。
　　纳西莎嗅了嗅空气中漂浮的还未完全散去的魔药味道，露出惊讶的表情：“是福灵剂。西弗勒斯，你真让我惊奇！”福灵剂这种可以给人带来好运的魔药，其熬制过程可是让人丝毫愉快不起来。不论是熬制手法还是对时间的掌控，对药剂师的要求都到了一个严苛的程度，能够熬制出完美的福灵剂的巫师在整个欧洲都屈指可数。虽然西弗勒斯熬制的离上品还很远，但他才四年级而已吧？
　　“我离成功还差得很远，不过很快我就可以熬制得完美了！”西弗勒斯眼里闪烁的光全都是对于魔药的狂热。
　　“你还真是个魔药狂人！”纳西莎对天翻了个白眼，坐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如果布莱克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气得吐血的！”西弗勒斯动作迅速地把摆在桌上的瓶瓶罐罐移开，一边忍不住地吐槽。明明贝拉和安多米达都是一副堪为名门淑女表率的模样，怎么纳西莎在他们面前就这么不拘小节？
　　纳西莎笑眯眯地转移话题：“西弗，马上临近舞会了，你请了谁做舞伴？”
　　西弗勒斯继续手上的搬运工作，头都不抬：“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纳西莎兴冲冲地从桌子上跳下来，“要是参加舞会只能站在一边那可就太无趣了！”
　　“不感兴趣”，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拒绝纳西莎的提议。
　　“拒绝无效”，纳西莎笑嘻嘻地拉住西弗勒斯的左手，然后引导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肩下：“先出左脚就好了，你看很简单的……”
　　“未成年人不准喝酒！”梅林看着卡洛亚斯优雅地轻晃高脚杯里的红酒，忍不住地心疼：他珍藏的上好红酒啊！
　　“味道不错！”卡洛亚斯轻啜了一口杯中的液体，对梅林露出一个充满狡诈意味的笑容。
　　梅林瞪了卡洛亚斯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不去缠着Voldemort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你明知道我被人抛弃了还说这种话！”卡洛亚斯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可怜我只能在这里借酒浇愁，唉！”
　　“被抛弃是你活该！”梅林幸灾乐祸，开始不负责任地恶意揣测：“你该不会是想对人不轨被拒绝了吧？”
　　“差不多吧。”比起被拒绝，他更想不通的是自己怎么会对他有了欲｜望。他喜欢和Voldemort接近，这会让他少一些孤独感，让他感知到自己是真切地活着，可是明明是不该有情｜欲的……
　　梅林怪叫：“你也真下得去手！”
　　“我不还没下手吗？就是我真下手了也轮不到你来激动！”卡洛亚斯烦躁地说。
　　“你该不会爱上他了吧？”梅林不由问道。
　　卡洛亚斯白他一眼：“你该知道爱情和欲望并不总是连在一起的。”他是说过爱Voldemort，可是这种感情到底是怎样，他根本搞不清楚。
　　“那你当初又为什么接近他？”梅林避开卡洛亚斯逐渐冰冷起来的眸子，继续说道：“我不是在审问你，只是想帮你理清这整件事。”
　　卡洛亚斯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重新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上：“我不允许出现任何威胁到自己的事物，而我们的灵魂之间的牵绊太过危险，我必须控制住他。而且，你不觉得能够看到另一个自己，是一件很奇异的事情吗？”
　　“如果你不爱他，就不该招惹他”，梅林皱眉看着卡洛亚斯：“你在用他不曾拥有却又极度渴望的感情引诱他，让他越陷越深。如果有一天你抽身离开，他会堕入地狱。”
　　“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卡洛亚斯嗤笑。他和Voldemort，都绝不会为了感情要死要活，应该是这样吧……
　　“从来不曾拥有过自然谈不上失去，可是拥有了再失去，这种打击有时候是致命的。”
　　“胡说八道！”卡洛亚斯怒道，心里止不住的烦躁。
　　梅林提议：“不如我们做个实验如何？让Voldemort知道你接近他只是为了控制他、对他好只是因为好玩，然后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卡洛亚斯起身向外走去：“我没空和你做这个无聊的实验！”
　　“你不敢，你不敢冒任何可能失去他的风险！”卡洛亚斯身后传来梅林的大笑声：“你爱上他了！”
　　回答他的是大力摔上门的声音。
　　“只是一个提议就让你这样失态，看来Voldemort还真是你的死穴呢！”梅林双手枕在脑后，抬头看着天花板，“可不要傻到伤害他……”最后一句话轻不可闻。
　　Marry　Eo　Ducasse。卡洛亚斯迈步走进这间伦敦巫师区最高级的法国餐厅，视线在落到前方不远处一对姿态亲密的男女，瞳孔一瞬间紧缩。男的高贵俊美，女的性感妩媚，多么完美的一对璧人！卡洛亚斯却只觉得一股怒气迅速升起来。
　　“Light，怎么了？”看原本走在自己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阿布拉克萨斯不由出声询问自己的合作者。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不由笑出来：“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Lord，要不要我为你引见一下？”虽然他和Light的接触并不算频繁，但可以感受到他和Voldemort是同一类人，而且同样的实力不凡，像这样的人绝对值得他们拉拢，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在Voldemort面前的几次举荐都没有下文。他一定要在Voldemort面前多多进言，争取引起他的注意力！铂金贵族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前面的人回头看了一眼阿布拉克萨斯，眼神冰冷仿佛蛇一般让人毛骨悚然。阿布拉克萨斯不由哆嗦了一下，再看时Light脸上是他一贯的温文尔雅的笑容，让他以为自己先前的不安只是错觉。
　　“那就有劳了，阿布拉克！”
　　阿布拉克萨斯收敛了一下心神，带着Light向Voldemort所在的桌子走过去。在阿布拉克萨斯一番热情洋溢地介绍后，他们和Voldemort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Light……先生吗？”Voldemort　的指节以一种奇怪的韵律轻叩桌面，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阿布拉克在我面前可是从不吝惜对您的溢美之辞。”
　　“希望我本人没有让您失望”，卡洛亚斯笑容满面：“Voldemort先生不愧为英国巫师界的王者，果真是魅力不凡！”
　　一旁的阿布拉克萨斯汗便下来了。这两人明明是在互相恭维，为什么偏偏让他觉得坐立难安呢？
　　坐在一旁的Voldemort的女伴——海伦·斯科特自然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对，连忙柔声说道：“Lord，他们新请了一位厨师做得鱼卷很不错，您要不要试一下？”
　　“既然是海伦推荐的，自然要尝尝”，在海伦的脸颊落下一个轻吻，Voldemort招来侍者点餐。
　　卡洛亚斯用菜单遮住脸，深吸了口气，按捺下突然泛起的强烈杀意。自从Voldemort得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个职位后，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了霍格沃茨，过着如清教徒般的禁欲生活，也让卡洛亚斯忽略了他拥有人数众多的床伴的事实。现在突然想起来Voldemort不在他眼前的时候很可能是再和某个女人或者男人厮混，他就感觉向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就控制不住想要杀了那些人！难道他真得如梅林所说，爱上了Voldemort？如果是这样，那他是不是就有理由让Voldemort只属于他一个人？可是他怎么会爱上Voldemort呢，他明明连自己都不爱？可是让Voldemort只属于自己，这个想法真得很诱人，让他忍不住想要试一下……
　　Voldemort起身向洗手间走去，卡洛亚斯向在座的另两位微一颔首，也走了过去。
　　“你干什么！”被人强硬地推进洗手间的Voldemort怒瞪着正在成打得往门上扔魔咒的卡洛亚斯。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卡洛亚斯向前逼近一步，笑得露出牙齿。Voldemort不由后退了一步，冷冷道：“没有这个必要！”
　　洗手间的位置本来就狭小，现在又挤进了两个大男人，Voldemort　后退了一步后背便抵上了光滑的墙壁，卡洛亚斯的手臂撑在他身侧的墙上将他困死，一开口灼热的呼吸全喷在Voldemort　脸上：“Voldy，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咳、咳咳——”仿佛宝宝索要糖果时撒娇的口气让Voldemort一不留神被呛到，狠狠地咳嗽起来。卡洛亚斯连忙把他抱到怀里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好不容易止住咳嗽，Voldemort立刻站直了身体。他也是强势的人，被人这样抱在怀里怎么都习惯不了。
　　“你发什么神经？”Voldemort揪住卡洛亚斯的衣领，低吼道：“卡洛亚斯·布兰顿，我不是你无聊时的玩物，你的戏弄一次就够了！”说什么爱他，他在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发现过类似于“爱”的情感！
　　“我可能爱上你了”，卡洛亚斯吻上他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尖，最后落在唇上，辗转厮磨，“还有，我没想过戏弄你。”想过杀了他，也想过控制他，就是没想过戏弄他。当然这话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Voldemort拉开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看进卡洛亚斯的眼睛里：“如果你骗了我，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然后，狠狠吻上他的唇。
　　“玛德琳蛋糕，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这个了？”卢修斯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台阶上的纳西莎。
　　“要吃吗？”纳西莎把腿上的蛋糕盒子递过去。
　　“不必了。我只是来问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舞伴”，卢修斯在她身边坐下来，长吁短叹：“那些女生简直无孔不入，我快被她们弄疯了！”
　　纳西莎偏头打量他，嗯，平常一丝不苟的铂金头发有些微的凌乱，看来这几天的确过得很不好。
　　“好。”干脆地答应。
　　卢修斯的眼光又一次落到蛋糕盒子上：“是西弗买的？”
　　“我教他跳舞，他请我吃蛋糕，很划算不是吗？”纳西莎笑笑，然后在卢修斯了然的目光中低下头去。
　　玛德琳蛋糕的物语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所有的勇气仅止于此，只是那个眼中只有魔药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西西，如果将来我们都得不到自己爱的人，我们就结婚吧。”卢修斯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只是在谈论明天的天气，波澜不惊。从很久以前他便知道自己的婚姻不过是一个交易，他理解，并且平静地接受。至于这段婚姻有没有爱情，那是最不重要的一点。与其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纳西莎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至少他们是朋友。
　　“好。”纳西莎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
　　布莱克家的三小姐和一个混血的穷小子，不会有未来。

　　第六十九章

　　临近圣诞节不过还有几天，布告栏里贴出通知，各个学院的级长和他们的舞伴负责开舞。
　　斯莱特林学院是卢修斯和纳西莎，萨尔玛？布雷恩和她的男友威尔？法瑞尔。
　　萨尔玛在一边沉默地吃着早餐，脸色消瘦而苍白，显得和周围欢闹的气氛格格不入。威尔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什么，萨尔玛抬头对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卡洛亚斯垂下眼。失踪的巫师人数已经变成了六人，只是消息被魔法部以“以免造成恐慌情绪”的理由压了下来，大众不知道罢了。只是不知道这些欢乐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还能不能度过他们的狂欢之夜？
　　“我喜欢邓布利多校长的品味，他总是给我们惊喜！”纳西莎挽着卢修斯的手臂走进舞会大厅，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说道，同时不忘保持得体的微笑。
　　大厅里早已被装饰一新，蓝色天鹅绒般的天花板飘下洁白的雪花，冰雕成的圣诞老人和驯鹿们带着快乐的神气接受学生们的打量，脚下的玫瑰盛开，小花妖们在雕像上空盘旋飞舞。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把自己打扮成一只五彩圣诞树的邓布利多，配着那臃肿的身躯，显得滑稽而可笑。
　　卢修斯的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那是我们的快乐源泉，不是吗？”
　　嘲笑狮子们糟糕的品味一向是斯莱特林的保留节目，而其中他们最喜欢的对象便是邓布利多——即使他一点都不像一只纯种格兰芬多狮。
　　“不过乐队倒是真不错”，纳西莎向后仰身、踢腿，动作流畅而优美。大厅一角的小舞台上，一个很不错的小型乐队正在为舞会演奏。
　　“我认为你该把自己的注意力多放些在你姐姐身上”，卢修斯叹了口气：“她的舞伴是个麻种！”
　　纳西莎在拉文克劳的姐姐安多米达正在和她同学院的泰德？唐克斯跳舞。“只是舞伴而已”，纳西莎低声说，只是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上不好的预感。布拉克家族和马尔福家族不一样，马尔福家族追求的是最大的利益，他们为此可以和任何人合作，包括他们所厌恶的麻瓜。可是布拉克家族不同，这个家族以“永远纯粹”作为自己的信条，对麻瓜的厌恶感凌驾于一切之上。安多米达的做法，很危险。她看得清楚，那两个人的眼神，不止是舞伴这么简单。
　　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和安多米达谈谈！纳西莎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那是谁？”和玛丽安一起跳舞的拉巴斯坦对着克莱德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以示询问。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纳西莎有些夸张地说出这个名字。
　　“那可真是个可爱的小甜心”，玛丽安的眼神落在她臃肿的身材和皱巴巴的粉色长裙上，语气甜蜜而真诚。
　　四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是郁闷：就算被希尔芙拒绝了，克莱德也不会如此自暴自弃吧，真是便宜了那个女人！不过起码希尔芙的舞伴还算正常，那位拉文克劳有名的帅哥看起来十分的绅士。
　　“公主殿下，你似乎办了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卢修斯看着牵着莉莉？伊万斯的西弗勒斯，一脸同情地看着纳西莎。自从那天无意间撞破了纳西莎的心事，卢修斯在私下总是不免揶揄她几回。心下也有些好奇纳西莎怎么就会喜欢上了西弗勒斯，这两个人的关系明明就和普通朋友没有什么不同啊？
　　“你少说两句会死啊？”纳西莎用甜蜜的语气诅咒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这点小小的伤心全部被波特一脸郁卒的表情冲淡了。
　　纳西莎倚在柱子上，背光的区域很好地为她阻隔了人群。他看着那些快乐地舞动着的身影，看着那些她熟悉的人。他们开始逐渐褪去少年的青涩，像春天开始抽出枝叶的小树一样蓬勃生长着。
　　卢修斯看着纳西莎沉静地侧脸，下意识地问出一直埋在心里的问题：“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布莱克先生一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至于那朵百合花——”西弗勒斯获得了马尔福家的友谊，以他的能力也会很快获得黑暗公爵的赏识。而且西弗勒斯对他那位青梅竹马的感情，恐怕是尊重多于爱恋，如果西西争取一下，未尝没有机会。纳西莎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为什么偏要摆出一副决绝地放弃的姿态？
　　“不是布莱克家或是莉莉的问题……”纳西莎低头看着手中的黄油啤酒，笑容漫上丝丝缕缕的苦涩。从来就只是她自己的问题而已，而她当初却是选择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卢修斯，不介意我请你的舞伴跳支舞吧？”西弗勒斯走到两人面前，站定。
　　卢修斯促狭地眨眨眼：“求之不得！”然后飞速离开。
　　“要检验一下你的教学成果吗，纳西莎小姐？”西弗勒斯绅士地伸出手，微笑地等待她的回应。
　　“当然！”纳西莎将手放在他的手上。
　　为什么要拒绝呢？这可能是她仅有的最贴近他的机会。
　　人群里，克莱德牵着希尔芙，沉默地跳过一支又一支舞，决绝的表情仿佛是在为这段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的恋情作着最后的祭奠。
　　卢修斯微笑，然后安静地走出大厅。像他们这样的人，想要获得幸福该是如何艰难，可是至少这一刻他们曾经幸福过，那就足够了。
　　斯莱特林都是天生的表演家，明明比大多数人都要敏感而易受伤害，却偏要用厚厚的壳把自己包裹地密不透风，伪装出坚强的姿态给世人看。有时候隐藏的太深了，连自己都有些恍惚，以为自己真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也许他们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