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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空镜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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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欲哭无泪啊！
卡洛亚斯一边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一边仔细计算着每一段线条的距离，每一处魔咒的威力。事关Voldemort的灵魂，半丝纰漏都出不得。不过心下却是不犹忿忿。自己在这里为他劳心劳力，他竟还借机陷害自己，让他的脑海中一堆纪年和大事记盘桓不去，真是没良心！虽然现在离战争爆发还早，食死徒与和邓布利多的人却是经常发生小范围的摩擦，为了避免过去的惨剧重演还是早作打算的好；他手上所掌握的原先属于格林德沃的势力急需整合为己所用；还有血族也在蠢蠢欲动……哪一件都不让人省心。不过他现在首先需要解决的是眼前这件……
“梅林，你说怎样算是爱上一个人？”卡洛亚斯头也不抬地问。
“啊？”梅林惊讶地抬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在问我怎样算是爱一个人，我没听错吧？”虽然他很想忍住，可是还是不可抑制地爆发出笑声。
“你到底笑够了没有？！”卡洛亚斯冷冷地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丝毫不顾及形象的梅林。
“让我再笑一、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哈哈，哈哈哈……”梅林捂着笑疼的肚子，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这件事情真得有这么好笑吗？”卡洛亚斯笑眯眯地看着他，手上使力，那根由象牙制成的笔杆“啪”地一声断成两截。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梅林迅速止住笑。他可不会将卡洛亚斯脸上那抹红晕当成是羞涩，那明显已经恼羞成怒了，他可不会在这个时候不要命地去捋胡须。经验告诉他，得罪自己的饲主，而且还是力量强大的饲主，绝对不是一件明智的事。不过……“噗！”收到卡洛亚斯可以媲美镭射光线的冰冷视线，梅林连忙捂住嘴，防止自己再一次不小心泄露出笑声，那样他可就死定了。爱情这回事儿，任何青春期的孩子为此而烦恼那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啊，可是对象换成卡洛亚斯，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那个，你发情，不是，你动情的对象是谁啊？”恢复正常的梅林开始尽责地打听第一手消息。
卡洛亚斯把白天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一遍，梅林眼睛都瞪圆了。“当初你弄出个灵魂守护契约来已经够劲爆的人，现在你竟然又说爱上了他，你这样会给我的心脏带来很大的负担的！”
“你个幽灵根本没身体哪来的心脏”，卡洛亚斯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再说我这不是还没确定嘛。”所以才想找他商量一下，谁知道这人根本不靠谱！
这回换梅林瞪他了：“你都没确定你跟人表白个什么劲？”
“我害怕……”卡洛亚斯低声说，“他说‘从来没有人爱过我’的时候，那种死寂的表情就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而我不敢承受失去他的后果。那一瞬间我告诉自己，如果可以抓住他我可以做任何事。”那一瞬间，他是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名为“害怕”的情绪，一个“爱”字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你该不会真得爱上他了吧？”看着卡洛亚斯的表情，梅林的心里突然浮上一种浓重的悲哀和无力感。果然还是不能避免吗？
“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人以不同的姿态相遇，这种感觉其实轻易可以厘清的”，卡洛亚斯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然后才开口：“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如果会爱上什么人并且把他看得比自己还重要，那个人只能是他！”
“你都已经这样确定了还来问我做什么”，梅林瞥了他一眼，“只是你看得最重要的那个人，往往会带给你最多的痛苦。”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卡洛亚斯笑着打趣他，“可惜我是个最固执不过的人，决定了的事即使会痛苦也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不”，梅林惨淡一笑，“这是命运。”
这是透过血泪所看清的，真实。
第五十六章
纳西莎费力地爬上天文塔一阶阶宽大的石头楼梯，好不容易爬到瞭望台，累得捂着胸口直喘气。没事修这么高干什么，真是的！一抬头便看见贝拉。她正趴在瞭望台的栏杆上，风吹乱她一头黑色的长发，映衬着她沉默的侧脸，在空中猎猎飞舞。
“贝拉。”纳西莎轻唤她的名。
“西西，你怎么来了？”贝拉有些惊讶地看着纳西莎，“我记得你好像有课。”
“魔法史课的那个老头唠唠叨叨实在是太烦人了，所以我就出来透透气！”纳西莎也趴到了瞭望台的栏杆上，向下看去。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霍格沃茨，城堡的尖顶高高的矗立着，霍格沃茨湖在阳光下像一块绿宝石般闪闪发光。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泥土芬芳，沁人心脾。
“你竟然学会逃课了？”贝拉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小心我写信告诉爸爸！”
“我看到爸爸的信了”，纳西莎并没有被她的虚张声势吓到，拧起了秀气的眉毛，说出她得到的消息：“他说你和罗道夫……”
“我一毕业就结婚，罗道夫提出的，我同意了。”贝拉将纳西莎要说的话一口气全部说完。
“为什么？”纳西莎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我不是不愿意你和罗道夫结婚，只是我觉得有些太快了……”快得令贝拉看不清自己的心情。
“为什么不呢？”贝拉轻笑，“罗道夫他年轻、英俊、富有、风度翩翩，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很好，我想不出拒绝他的理由。”
“可是你不开心！”纳西莎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能够嫁给这样一个完美男人是所有女孩子的梦想，可是贝拉你一点都不开心！”纳西莎抱住自己姐姐的腰，仰起头看着她，“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吗？”
贝拉低头看着纳西莎，她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晕，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对她的关心。身为三姐妹中的长姐，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贝拉便已经习惯了将两个妹妹当做自己的责任来照顾，在她的眼中，纳西莎和安多米达还是那个在睡不着时需要她的陪伴、在跌倒时哭着要她安慰的小孩子。可是在她心里一直长不大的妹妹现在站在她面前，高挑而美丽，可以发现她隐密的心事，并且认真地想要安慰她。
这一瞬间，贝拉忽然涌上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抱歉”，贝拉回抱住她，“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我亲爱的姐姐有心事自然应该放在心上”，纳西莎轻抚她的背，以示安抚：“再说罗道夫那么爱你，一定会对你很好的，所以收起你的婚前恐惧症吧！”
“胡说什么呢！” 贝拉毫不客气地赏了她一个爆栗，“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是爱啊，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婚约者……”后面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丝哀怨。
“贝拉爱上他了吧，所以才会这么不安。”纳西莎笃定的说。
“嗯。”贝拉低低地应了一声，“我们的婚约里掺杂了太多的东西，所以我看不清他的真心。”
“他是不是真得爱你，在他的行为中就会不自觉地表现出来了。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罗道夫对待我们和对你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他对于我们，只是关心；可是他对你，却是想要认真地照顾你！”纳西莎说出她的观察所得
“那他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贝拉犹豫地说。
“因为我们是别扭的斯莱特林啊，从不屑表达爱，但我们的爱也是最真诚的，连梅林也不能否定！”，纳西莎把贝拉从石阶上拉起来，“想清楚了就去给他写信吧，告诉他你愿意成为他的新娘。”
“谢谢你西西”，贝拉真诚地说，用力抱了她一下：“我去给他写信！”然后便跑走了。
“看来布莱克家要忙起来了呢！”看着她几乎要溢出的背影，纳西莎的唇边浮起一抹笑容，喃喃道。
“Voldy，吃饭了！”卡洛亚斯朝Voldemort喊道。
“嗯。”Voldemort应了一声，却没有任何想要起身的举动，依然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中的书上，眉头皱得死紧。
“Voldy！”卡洛亚斯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怒气。
伏在书桌前的人这次连应都没应一声。
卡洛亚斯完全怒了。只见他几个箭步冲到Voldemort面前，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书！
Voldemort抬起头，艳丽的绯色眸子冷冷地盯着卡洛亚斯，因为显而易见的高涨的怒气而变得愈加明亮。
卡洛亚斯那个悔啊！天知道他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才会献宝似的告诉Voldemort斯莱特林的密室！结果Voldemort先是“颂扬”了他作为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伟大”，其冷嘲热讽的遣词用句达到了人类运用语言的极致；然后就是一头扎进斯莱特林留下的那些现今几乎已经绝版的书籍之中，连正眼都不再瞧他这个正主儿一眼！更过分的是竟然在他三催四请要他吃饭的时候完全无视他！
卡洛亚斯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哼，我还怕你不成？
“咕噜！”就在两人比谁的眼睛大的时候，一声清晰的响声回荡在房间内。两人极有默契的同时抬头寻找发生源。
小龙脖子上围着餐巾、手握刀叉地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对峙中的两个人，连耳朵都无精打采的耷拉着——那声叫声便是从它的肚子中发出的。
Voldemort劈手夺过被卡洛亚斯拿走的书，放到了书桌的抽屉里才终于肯大发慈悲地移驾餐桌旁。
小龙欢呼一声，立刻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情况有些不太对啊！Voldy竟然没有指正宝宝的餐桌礼仪！卡洛亚斯将若有所思的目光移到Voldemort身上，正好看到他在给盘中的牛排加酱汁。
“Voldy，那是……”卡洛亚斯话还没说完，Voldemort已经把那块牛排丢进了纳吉尼的大嘴里，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芥末汁……”卡洛亚斯把自己的话补完。不过显然已经晚了，纳吉尼尖叫着游进了卫生间——动作迅猛得与她的身材完全不符。
Voldemort低头看着手中的瓶子，上面赫然写着“芥末汁”！他扔掉瓶子，又拿过一片面包。
然后卡洛亚斯便见证了魔王陛下往面包片上抹辣椒酱的壮举。
“Voldy，你什么时候改口味了？”卡洛亚斯在那片特殊口味的面包入口前成功将其拦截。
Voldemort看了看那片红艳艳的面包，顿时一点食欲都没有了。拿起餐巾象征性地抹了抹嘴角，Voldemort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看着Voldemort如游魂般“飘”出房间，卡洛亚斯的眉毛皱了起来。Voldy的举止也太反常了一点，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安抚好了纳吉尼，让她和海尔波陪着小龙一起玩，卡洛亚斯端着一盘食物去慰问貌似食欲不佳的魔王陛下。
“Voldy，吃点东西吧，你晚饭什么都没吃。”卡洛亚斯熟门熟路地摸进了魔王陛下的卧室，满心以为会看到点限制级镜头的，谁知却看到Voldemort坐在床边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卡洛亚斯把手中的食物往一旁的矮桌上一放，开始认真思考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是和狼人结盟不成功还是邓布利多又给他使绊子了……
“我看到了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日记。”Voldemort平静地说道。
“哦”，卡洛亚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叫道：“斯莱特林的日记？”他该说不愧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吗，可以在浩如烟海的书卷中准确找到祖先的遗札？
“那上面写什么了？”卡洛亚斯问道，Voldemort情绪的变化应该和那个东西有关吧？
“斯莱特林的日记上说，他并没有想要消灭混血种和麻瓜，杀了他们是不对的……我是不是做错了？”不安与不确定的情绪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理，“我追求纯血，我想要得到强大的魔法力量，我想要斯莱特林成为巫师界的主宰……我一直以为这些都是斯莱特林所追求的，我一直以为我将会完成我的祖先所未完成的，可是斯莱特林自己却告诉我，这些根本不是他所要的，我从一开始就错了……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Voldemort拽着卡洛亚斯的衣袖，似乎想要寻求支持。他一直以为正确的、他所以为是信仰的，却在此刻被告知是一个错误！
Voldemort完全陷入了混乱当中。
“你当然错了”，卡洛亚斯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你简直错得不可救药！”
第五十七章
“你当然错了”，卡洛亚斯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你简直错得不可救药！”
Voldemort的瞳孔一瞬间扩大。
“所谓的斯莱特林的后裔，不过是个混血的杂种而已！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吧？对那些匍匐在你脚下的贵族们施钻心剜骨、千方百计将混血和麻种们驱逐出巫师界，只是你所认为的那‘卑贱’的血统在作祟而已，是不是？”卡洛亚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口气咄咄逼人。
Voldemort低着头，卡洛亚斯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只是看见那抓着他衣袖的手指神经质地颤抖着。果然拥有着一样的灵魂吗，只是几句话便可以挖出他最隐秘的心事，一针见血？伤疤被撕开，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只是……
Voldemort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卡洛亚斯：“那你呢？我所认为的也曾是你所认为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若是以为他不会反击那就大错特错了，他Voldemort从来不是被剪掉爪子的猫！
“我所做的比你只多不少”，卡洛亚斯冷哼一声，“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的结局吗？过度分裂灵魂的后果让我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为了一个莫须有的预言去杀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害得自己失去了身体，灵魂附在一条蛇身上在罗马尼亚的黑森林里游荡了整整十年，靠吃死老鼠为生！”
“你没有说过！”Voldemort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他瞒着他的事情到底还有多少？
“现在我说了”，卡洛亚斯无意在这上面纠缠，继续说道：“当我失势后，无数追随我的人被投入了阿兹卡班，好不容易逃过审判的人也遭到了各式各样的迫害。即使是这样，当我好不容易找到方法让自己重新拥有身体后，他们依然毫不犹豫地围绕到了我的身边，这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呢？
“斯莱特林崇尚权势，野心勃勃，追求力量，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以不择手段，在其他人看来，我们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忠诚可言的，背叛是我们的习惯。可是他们都错了，我们不只有忠诚，我们更拥有信仰。因为信仰，我们可以放弃一贯的精明，不顾后果地把自己的一切全部押注；我们可以收敛起自己的毒牙，一次蛰伏便是十年，对所有的挑衅和侮辱可以全不在乎。这一切，都是由信仰所支撑的，而你，便是他们的信仰！”
Voldemort陷入一片沉默中。不可否认，卡洛亚斯的话在他的心中掀起了波澜。
“你是斯莱特林的王，巫师界贵族承认的主人，‘史上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唯一的对手，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做到这个地步。他们认定你，不是因为你的血统，不是因为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而是因为坚信你可以带领他们实现所要追求的，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你就是你，世上独一无二的，Lord Voldemort！所以”，卡洛亚斯拽住沉默不语的Voldemort的衣领靠近自己，直到几乎贴上他的鼻尖：“停止你的自怨自怜吧，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你脸上！”
“卡洛亚斯？布兰顿”， Voldemort慢慢地抬起头，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里，一字一句地说：“就算你在安慰我，我也不会有丝毫感激。”
卡洛亚斯缓缓地扬起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意有所指的地说：“我想要的，也不是你的感激。”
两人的鼻翼近在咫尺，清浅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空气中浮动着满满的名为“暧昧”的气息。
Voldemort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卡洛亚斯拉开一点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中满是揶揄的笑意：“Voldy；你脸红了呢……”
来不及理会脸颊上莫名传来的高热，Voldemort条件反射般地抬脚踢向卡洛亚斯，完全忽略了自己的领口还被他拽在手里。卡洛亚斯的小腿被踢中，因为闪避及时并不是很疼，但那有些狼狈的闪躲动作却让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而向后倒去，手上下意识想要抓住支撑物的动作让他拽着Voldemort一起跌倒在了地上——当然，不能排除他蓄意报复的心态。两人一起倒在了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跌在他身上的Voldemort还来不及升起小小的成就感，便被卡洛亚斯此刻的眼神吸引去了注意力。原本淡绯色的眸子此刻变成了阗暗的黑色，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危险！Voldemort长期战斗所带来的敏锐直觉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他手迅速撑住地想要借力爬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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