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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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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睿王话里有话,沈仁溪倏地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小子竟拥有远超年岁的沉稳,不过是寥寥数语便点出了他心中所想。
一时间,沈仁溪窘困至极,只得僵着身子扑在地上,念道,“老臣绝无此意,请皇后娘娘恕罪。”
这瞬间扭转的局面,让仅隔一席纱幔的另外几人也松了口气。
“早就说过有睿王在,公主大可放心。他才刚开口说话,那顽固不化的沈太傅便没了脾气。”玉岑浅笑着将盖在夏以沫身上的锦被朝上轻提了几分,心细到无微不至。
夏以沫刚扭了扭微有僵麻的小腿,她便警觉的征询道,“公主可要躺下休息一会?”
轻轻摇了摇头,夏以沫淡笑着示意身旁女子安心,目光却仍然专注于大殿内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她觉得这睿王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
大殿内,皇后温敏彤就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徐徐道,“依七弟所见,此事应当如何处置?”言语间,颐妃姜晚词款款踏入了殿中,正朝着她身旁而去。
目光扫过殿内众人,东陵晟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昭元十九年,皇兄曾颁布过罪己诏,想必诸位定是牢记于心。”
视线再度转回到温敏彤身上,他继续道,“不知皇嫂可还记得当时皇兄颁布罪己诏是在何种情形下?”
心脏猛地一抖,顷刻间便有一抹不详的预感袭上了温敏彤。此刻,唇角的笑意已难掩她喉间的颤涩,“七弟此话何意?云萝的事与皇上的罪己诏有何干系?”
似对皇后的反应并不意外,东陵晟微凝了眉,“皇兄因纵奸臣为祸,皇族枉法,以至民不聊生,引得北胤百姓群起激愤,才万般无奈下颁布罪己诏,得以平定民心。”
“本王所言是否属实?沈太傅。”
沈仁溪猛地撑起身子仰头望向了已立于自己身旁的东陵晟。
看着这男人晦涩不明的眼,沈仁溪虽不能洞察出他的用意,却也如实回道,“睿王所言一字不差。”
“也正是因此,皇上在罪己诏中曾立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誓言。”
眉间锁着一抹沉郁,东陵晟的话语掷地有声的贯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如今北胤内忧外患,战火四起。”
“若是不严惩云萝与霍昕以正视听,岂不是让礼法朝令夕改,使众大臣心寒?而那些百姓又会如何看待?这般放任的作为,无疑让挑起战事的几个郡王更有讨伐的理由。”
“遵皇上旨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云萝与霍昕必须严惩。”
瞥了眼跪地的沈仁溪,他看向凤座上的皇后,嗓音冷凝,“沈太傅,按照礼法他们当如何处置?”
“于情于理都逃不过死罪,应赐毒酒。”沈仁溪毫不迟疑的应了话语。
听着殿内传来男人严酷的话语,玉岑大惊失色的看向床榻上仍显憔悴的女子,喃喃道,“难道睿王真的想要公主死吗?”
6。她腰间的月牙胎记
她腰间的月牙胎记
眼眸轻轻一垂,温敏彤看着殿中跪地的太傅沈仁溪与许知年等四位老臣,以及方才求见的大理寺少卿霍昕,不由得重重拧起了眉。
云萝的事必须今天解决,所以她将这几人统统传唤了进来。
看了眼凤座上的尊贵妇人,许知年低声朝霍昕道出的话语中透着轻责,“你这时来求见皇后做什么?年少轻狂,不知分寸。”
霍昕乃是内阁大学士许知年的得意门生,时任大理寺少卿三年便崭露头角,才华横溢。只是,他向来本分务实,怎会与云萝公主一事有关?
眸中蕴了丝复杂之色,温敏彤却不看殿中私语的二人,而是凝声道,“许学士,霍昕究竟为何求见本宫,何不让他自己禀报?”
待殿中众人皆将目光落向霍昕时,这个身着藏色衣袍的俊逸男子朝她叩首,扬声道,“皇后娘娘,臣是来领罪的。”
他话音刚落,殿中便一片哗然。
可霍昕并不理会,而是满目坚定的看着一脸惊色的温敏彤,继续道,“与云萝公主有私。情的人正是臣,她腹中的孩子也是臣的。”
云萝公主竟与大理寺少卿霍昕私定终身?!
闻言,东陵皓激愤难忍的嘶吼道,“霍昕,孤看错了你!”
就在所有人还在因霍昕的话语而震惊时,温敏彤已带着难掩的痛心与厉怒斥道,“皇上一直在本宫面前称赞霍少卿年轻有为,打算将你历练几年后便委以重任。”
“可你却辜负了皇上寄予的厚望,引。诱公主犯错失。节。你,可知罪?!”
言语间,她那绷到极致的心弦竟是稍稍松缓了几分,吐纳的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此事,皆由臣一人而起,所有的罪责请让臣一力承担,臣只求皇后娘娘宽恕云萝。如此,便是赐死臣,臣也绝无怨言。”
眸光不移的看着凤座上的妇人,霍昕铿锵的话语一字一顿的回荡在大殿中。
“死?你以为死了就能挽回云萝的清白,让这所有的事就如从未发生过?”温敏彤冷笑着瞥了眼跪地的四位老臣,“玷。污公主清白,你死不足惜,本宫就赐你凌迟之刑!”
“且慢!”
沈仁溪一声轻喝,从怀中掏出了东陵烨亲赐的令牌,将其握在手中以正面示给温敏彤,凝声道,“单凭霍昕一面之词,皇后娘娘便断定玷。污公主清白之人就是他,岂非草率?”
殿内众人皆明白,谁敢认这罪便是死路一条。而皇后救女心切,只要有人肯站出来认罪,便不会究其真假。
见沈仁溪极为顽固,且他的一番话也让温敏彤无力招架,霍昕缓缓开口道,“云萝公主的腰间有一枚月牙型的胎记,沈太傅若是不信可向皇后娘娘求证。”
5。谁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2)
谁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2)
见东陵皓有意为云萝开脱,沈仁溪按捺不住的跪着朝前挪动了几步。
可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温敏彤却忽然将手中的茶杯掼摔在地,狠狠道,“有本宫在,谁敢动云萝分毫!”
目光直直的盯着殿外那群顽固不化的老臣,她眼中的怒意已燃到了极致。而不远处,睿王东陵晟正朝着兰陵殿移步而来。
这是谁的声音?激狂的坚定中还隐隐透着一丝涩哑的尖厉。
就似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腹中幽幽的疼痛仍让夏以沫频频皱眉。口渴,想要喝水,是她在逐渐恢复意识后想做的第一件事。
“公主,你醒了?”
缓缓张开酸涩的双眸,柔华透过纱幔照进夏以沫眼底的一瞬,她眸中的光影开始渐渐清晰。此刻,她的床榻旁正跪着云萝的三名贴身侍婢,她们身后则是跪了一地的医女。
打量着眼前的姑娘们,夏以沫已轻靠在软枕上喝着床榻旁跪地宫女递来的温水。这些女子果真是训练有素,她方才只是轻动了下唇角,便瞬间有一人搀扶她坐起,另一人伺候她喝水。
目光轻转,是一席及地的鹅黄绣锦纱幔。透过纱幔,她能隐约瞧见大殿中央有一名着玄色蟒袍的男人背身而立。
顺着夏以沫的视线看去,云萝的贴身侍婢玉岑稍稍凑近了几分,低言道,“睿王亲自护送公主回宫后,便换了身衣袍即刻朝兰陵殿来。”
“有皇后娘娘与睿王在,就算那帮老臣再怎么闹也翻不出花样来,公主尽可放心。”
听完眼前女子的一番描述,夏以沫微微一愣,“为什么要去换衣服?”
玉岑瞪了眼身旁掩嘴而笑的宫人,细声解释道,“睿王当真是心疼公主,就算血染了袍子也毫不在意,一直将你抱进兰陵殿安置在床榻上又吩咐过太医后才离去。”
“这等魄力,绝不是太子所能及。”
瞧着玉岑在谈及睿王时隐隐而现的爱慕之色,夏以沫将目光投向了殿中高座凤位上的皇后,心中已是五味杂陈。
这上天开的什么玩笑,且不说她穿越到了古代公主身上,竟还是个怀孕小产的公主。睿王,夏以沫在心间默念了一遍他的封号。
是在她昏迷前撞上的那个冷面男人。
此刻,凤座上的温敏彤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东陵晟,原本大殿内绷如弓弦的气氛也因昭元帝最小的兄弟到来而稍显缓和。
睿王十六岁便深得昭元帝信任,自此平异族,定九州,在百姓心中及朝野上下拥有极高的威望。如今既有他相助,看那群老臣还能说些什么。
朝他微微一笑,温敏彤缓缓开了口,“关键时刻,也只有自家人最可靠,方才的事辛苦七弟了。”
此时,一名传话的太监恭谨行至她身旁,禀报道,“皇后娘娘,霍少卿在外求见。”
“霍昕?本宫现在谁也不见!”温敏彤略显不耐的摆了摆手。
太监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是有关云萝公主的事。”
4。谁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1)
谁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1)
瞬间,东陵晟竟是一把将云萝横抱而起,轻垂凤眸看向了她。怀中女子虽是紧合着双眼,但微蹙的眉头可见她必不好受。
并不打算在此逗留,他朝了皇后微微颔首。而温敏彤又是何其敏锐之人,自是明了东陵晟的用意。
下一秒,她便示意身旁的太监道,“那就有劳七弟一路护送云萝回宫了。”
眼下,有了皇后温敏彤的懿旨与昭元帝七弟睿王的亲自护送,就算众臣有任何异议也不敢当场谏言,只得等回宫之后再另行谋划。
在东陵晟抱着云萝经过颐妃姜晚词身旁时,她将目光凝向他怀中女子苍白的面容,轻笑着叹道,“果然还是睿王与云萝公主的感情最为亲厚。”
看着他衣袍间沾染到的血迹,姜晚词唇角上扬的弧度犹在。污。秽不堪的血不是吗?你真的丝毫都不介意吗?
*****
兰陵殿。
仅仅是一席烟纱珠幔,便将这殿内的众人分隔在了两个世界。
一边是医者的救赎,他们正拼尽全力救治滑胎的云萝公主,保她安然脱险;而另一边则是残酷的杀戮,数名连昭元帝都极为倚重的大臣要誓死捍卫祖宗礼法,正进谏请旨赐死这位天之骄女。
殿外,正有女子的惨叫哀嚎声隐隐透来。她方才不过是打翻了木盆中的血水,皇后温敏彤却盛怒之下,赐了她杖刑。
此时,她身下的鲜红早已将地面浸湿了一片。
“别以为跟了本宫多年,就舍不得处置你!”目光掠过跪在殿外的众臣,温敏彤冷斥道:“就算皇上休养期间不便处理政务,还有太子监国!”
“这皇族家事,何时轮到你们这些老家伙干涉了?本宫的女儿,本宫自会加以管教!”
那棍棒落在女子身上的闷钝声响此起彼伏,亦如重击在众臣心头,他们又怎会不知皇后的弦外之音。她正是借由处罚医女向他们警示,为护云萝周全她已不惜血溅兰陵殿。
“皇族之事,无不关系到北胤国的荣辱兴衰。云萝公主尚未出嫁却已怀有身孕,如此不守纲常若要听之任之不予惩处,引得北胤还未出阁的女子皆来效仿,岂不是天下大乱。”
“老臣奏请太子严惩此事。”
沉默良久,率先开口的是太子太傅沈仁溪。可他这番话,却将本就紧绷的气氛再次推向了激烈的巅峰。
此时,站在皇后身旁的东陵皓错愕地瞪向了正注视着自己的沈仁溪,心中哀嚎万分。虽说他这个监国本就名存实亡,可沈太傅此举便是要他公然忤逆母后。
转眼看向脸色愈发阴鹜的温敏彤,东陵皓心头一紧,忙开口道:“诸位且听孤一言。”
“云萝平日虽骄纵任性,但心性却极为单纯,自打出生便居深宫。这些年来,随侍在她身旁的也都是些颇为亲信的宫人。如今,她犯下大错亦是有居心叵测的人刻意接近教唆。”
正如东陵皓所言,云萝腹中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3。她的祈求
她的祈求
众人惊魂未定之余,见那身着明黄华服的女子奋力爬出棺椁,摇摇晃晃地站起后,用微显呆滞的目光茫然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是谁先发出的哭声吓得大家惊叫连连,“公主诈尸了!”
只觉耳畔尽是慌恐尖厉的叫喊,满目皆为身着古代丧服的跪地宫人,女子扫了眼身上的奇怪衣裙,抬眸看向远处蜿蜒如龙的仪仗队时,倏地僵在了原地。
她是夏以沫,探险中遭遇意外未死,竟穿越了?
顷刻间,那群跪地的众人竟依次朝两侧退开,让出了一条小道。将眼中离散的光芒缓缓聚起,夏以沫一言不发的望着那个眉间微有动容的端庄妇人,以及她身后一袭明黄蟒袍的年轻男子。
定眼看向从棺椁中爬出的女子,东陵皓瞧着她苍白的面容与飘摇单薄的身形,不禁移开金丝锦靴,欲朝她走去。
霎时,随侍在东陵皓身旁的太监便伸手扯住他的衣袍边角,用微微颤抖的嗓音提醒道:“太子切莫轻易过去。”
东陵馥乃气绝而亡,这是数位太医的诊断结果,毋庸置疑的事实。而方才那一番匪夷所思的变故,更让人无不怀疑这是桩灵异事件。
可东陵皓竟一脚踹开阻拦的太监,大步行至了夏以沫身旁。一眼环过跪地的宫人,他拧眉斥道:“谁敢危言耸听惑乱人心,孤就砍了他的头!”
不知是被身旁男子忽来的怒气所惊还是另有原因,夏以沫只觉肚腹正渐渐收紧,有疼痛隐隐袭来,而她的脸色相较方才已更显惨淡。
一旁的东陵皓见状,正欲伸手上前搀扶,却不想眼前女子竟连连退开了数步。而她眼中映出的惊恐与陌生更是让东陵皓难以置信地低吼道,“馥儿,大哥在这,别怕。”
不,这不是她的名字!
蓦然瞪大了双眸的夏以沫拖着破败不堪的身子正摇摇欲坠,可腹中逐渐加剧的疼痛让她已无法思考更多。脚下猛地一滑,她虚软的朝后跌去,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而是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皇叔。”
这又是在称呼谁?
见东陵皓不再逼向自己,而是略显局促地杵在原地,夏以沫仰头看向了身后的男人。
逆光而视,这个被太子称作“皇叔”的年轻男人有着极为精致的侧脸与完美的下颌线条,却透着些许寒漠。可他轻握她掌心那干燥温暖的手,竟意外的让她慌乱无度的心踏实了不少。
终是敌不过眼前的晕眩,在跌入黑暗前,夏以沫就若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凑近身旁男人的耳畔轻声祈求道,“救我。”
此时,凡是靠着二人近些的宫人与大臣,皆能瞧见云萝公主隆起的肚腹与裙角处沾染的鲜红,她是滑胎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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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未婚怀孕的公主诈尸了
未婚怀孕的公主诈尸了
顺着她目光所及,是一束白色的缎带。眸光微凝几许,她不再迟疑的拿起缎带慢慢朝隆起的肚腹缠去,只为不让任何人看出她这个未曾出嫁的公主已有身孕。
*****
四更天,周遭一片静寂,唯有火把燃烧时的“嗞嗞”声响,跳跃清脆。马车内,东陵馥虽是一副太监装扮,可她的尊贵清傲之气仍旧彰显得淋漓尽致。
立与马车旁的禁军统领顾晏身子一倾,恭谨的拘礼道:“皇上因公主的私自离宫甚是忧心…”
瞥了眼马车旁的男人,东陵馥即刻打断了他的话语,“够了!本公主自会回宫向父皇解释。”
“顾统领向来办事得力,难怪深得父皇的心。”一眼扫过车帘外的众人,她冷哼,“有这么多禁军护着,本公主跑不了。”
“折腾了一。夜,本公主有些累了,回宫吧。”目光犹自在暗处寻觅着,东陵馥终是在不远处望见了那抹颀长的身影。
“护送云萝公主起驾回宫。”随着顾晏浑厚沉稳的嗓音响起,瞬间放下的车帘虽将方才还在缠。绵的二人隔绝,可他凤眸轻挑时那流星溅玉般炫目的模样,仍固执地印在她心间。
她爱那个男人,想要生下腹中的孩子,更想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所以,今夜回宫,她便会去叩见父皇,道出一切实情,凭着父皇对她的宠爱,他会成全他们。
可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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