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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鹰飞-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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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无为庵主的话声方自一歇的当儿南岭一鹤尚万近身子已经快地向着黄金如来左大庄袭近过来。

    随着尚万近袭近的身势一股剑光夹着尚万近消瘦的身影直向黄金如来左大庄身前撞过来。

    南岭一鹤尚万近剑法一经现出使得在场的武林高手情不自禁吃了一惊。他们多数人都知道尚万近所施展的这种剑炁乃系承继本身所练的内功之气以及剑质本身的锋刃凌厉。两者汇集一体也正是上乘剑术中所谓的身剑合一境界。

    众人有见如此自然也知道这种功力一旦施之于人必有伤害。是以由不住吃了一惊无不为黄金如来左大庄捏着一把冷汗。

    形势的展有如春雷骤雨等到各人看出不妙时已难以挽回。

    黄金如来左大庄一向是目高于顶为人自负狂傲。按说他的功力虽不见得过南岭一鹤尚万近多少最起码二人不相轩轾错在他上来不防为尚万近内元阴炁所伤无形中功力大大地打了个折扣。

    再者他确实没有料想到南岭一鹤尚万近竟然会猝然对自己施展如此杀手。

    情势所迫使得黄金如来左大庄简直无法招架!

    迎着尚万近身剑合一的攻势左大庄那根索子枪倏地抡圆了“刷啦啦”没头盖顶地向着尚万近打落下去。

    尚万近这种身剑合一的剑炁运用妙在一气呵成其迅简直不容对手有喘息之机。

    黄金如来左大庄这里方自提聚真力用以防身其势却慢了一步。

    登时他觉得前胸上一阵剧痛其势有如破胸裂腹那护身真潜先被攻破一道裂缝。左大庄一惊之下为之魂飞魄散想以身免哪里还来得及?

    说时迟那时快。

    随着尚万近身剑合一的快攻势左大庄身子起了一阵疾剧的战抖一道血光直由他上胸部升起来——显然受伤不轻!

    黄金如来左大庄在一股热血喷出的一刹那整个身子由不住霍地向后面直直倒了下来。

    然而南岭一鹤尚万近的攻势并不因此而止。

    眼看着白光刺目凌厉的剑气有如秋水云虹直向着左大庄的身子再次卷了过去!

    黄金如来左大庄别说他并非黄金所铸即使真为黄金所铸当此剑炁之下也必将肢体破离。眼看着左大庄倒下的肥躯无论如何难以逃过尚万近那愤怒的剑锋身异处实难避免。

    就在这危急存亡的一刹间耳边只听得连续传来几声喝叱至少有三条人影自不同方向疾快地向着二人急切进来。

    这切进的三个人分别为来自巴蜀的赤眉道长以及名列海内二十七奇之一的一掌飞星朱农。

    另外一个也就是奔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即是面相清瘦来自西昆仑放鹤庵的无为庵主。

    三个人虽然身法一致同样快现身但是由于起足点之远近不同自然落下的身子也略有前后。

    放鹤庵的无为庵主身子既然走在了最前面自然也出手最快。

    这个老尼姑的随身兵刃是一柄九合金丝的铁拂尘随着她嘴里一声喝叱拂尘已快挥出去“刷”一声万千尘须纠结一气无异于一根收放如意的软鞭。只见陡然向下一卷“呛”一声响卷住了尚万近高举过顶的长剑剑锋。

    无为庵主加之于这杆铁拂尘上的臂力十分可观。这个老尼足下“丁”字步一站怒哼道:“尚施主剑下留情。”

    嘴里说着铁拂尘用力向上一挣已把南岭一鹤尚万近那一把长剑高高拉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掌飞星朱农以及来自巴蜀的赤眉道长双双自左右扑到!

    赤眉道长的兵刃是一口七星长剑。

    一掌飞星朱农的兵刃是一对日月轮。

    事非寻常两个人的兵刃双双掣在手上为无为庵主抢先一步消弭了眼前杀机。

    三个人形成了一个铁三角阵势把南岭一鹤尚万近围在正中。

    侥幸不死的黄金如来左大庄就地一个滚翻滚出丈许以外。众人注目于他吃惊地觉他整个上身都为鲜血所染右胸上侧方皮开肉裂现出了半尺许的一道大血口子。

    对于一个练习内家功力的人来说身上的刀伤往往足以致命因为气血一失功力几乎全废即使能止住流血也不便再行运功。

    对这一点黄金如来左大庄是十分明白的是以在他身子方自站起的一刹那右手二指骈指如飞连续在伤处附近五处穴道上各点一指顿时止住了流血。

    黄金如来左大庄在武林中一向是极为嚣张的人物平素为人也同尚万近一般的嫉恶如仇加以财多技高向无忌惮哪里吃过这种大亏?

    面对着如许多的武林同道左大庄这张脸实在没有地方搁放。

    左大庄恨声道:“好姓尚的!我们之间没有完……”

    说了这句话他双眼一翻当场闭过气一跤倒了下来引起了一阵骚乱。

    终南剑客夏平江先上前把他扶坐起来探了他的鼻息一下又察看了一下他的眼神向着一旁的五柳先生苦笑一下。

    五柳先生毕竟是一位仁厚长者目睹及此不胜太息地道:“左兄的伤势如何?”

    夏平江道:“以在下所见显然属于‘炸血’暴症这倒要有劳先生妙手起死回生了!”

    五柳先生缓缓点了一下头:“夏兄所见甚是且让他坐息一下俟血气平和后再容老夫为他施以续气和血之功吧!”

    众人听五柳先生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无论如何经此一来现场已增加了一片阴森的杀机。大家对于南岭一鹤尚万近的狠心辣手无不心生反感!

    尤其是先奔上环绕在尚万近身侧的三个人都面现忿意怒目视向尚万近。

    无为庵主手里的铁拂尘硬硬卷住了尚万近的剑身两个人分明早已较上了内劲。

    只见老尼姑那张瘦脸变得异常死板两处太阳穴上现出两条隐隐青筋——可见她用力的程度。

    南岭一鹤尚万近也同无为庵主一般闭口不言。那只持剑的右手正自灌注全身真力向外上方用力挣着。

    他们两个人的功力真是难分轩轾一口长剑一柄铁拂尘似磁铁相吸紧紧地卷缠在一起其势纹丝不动!两个人的四只脚更像是深深打在地里的铁桩不动一下。

    赤眉道长与一掌飞星朱农也都有自知之明认为勿需再行插手便退步让开。

    紧迫的情势显然没有因为他们双方不曾开口而稍见缓和反倒是有增无减。

    这种紧迫气氛的演变使每个人都一扫先时的突梯滑稽变得十分严肃。

    十数道目光注视的焦点是紧持在老尼姑与尚万近手上的铁拂尘和寒光熠熠的长剑!

    情势继续演变终于两般兵刃渐渐地分了开来。

    无为庵主两处太阳穴上的青筋益加显著。

    南岭一鹤尚万近的脸上现出了汗珠。

    第一阵力的较量像是不分胜负。

    当然他们绝不会善罢干休。

    无为庵主的铁拂尘向空中一抖“波”地炸开了一天银丝遂向尚万近打了一个稽:

    “阿弥陀佛尚施主贫尼这厢有礼了!”

    嘴里虽然说着客气话可是那张冷酷的面颊上却不见丝毫笑容。

    南岭一鹤尚万近“嘿嘿”冷笑了两声那一双深陷在眶子里的瞳子频频在老尼姑脸上转着。

    甚久他才冷冷地道:“左胖子是自取其咎我不伤他他也饶不过我庵主你为什么插上一脚与我尚某人过不去?”

    无为庵主一声冷笑再次高宣道:“无量佛善哉善哉。尚施主贫尼不过是在提醒施主一声这场盛会是以武会友方才五柳先生也曾表明点到为止施主你显然太过分认真了!”

    尚万近小眼一翻冷哂道:“什么点到为止?各位难道没有看见左胖子要是不先掣出家伙姓尚的也不会红这个脸。既是兵刃对搏披红见彩也就是平常事庵主你何必大惊小怪?”

    无为庵主鼻子里“哼”了一声大为不悦地道:“尚施主这么说也无不可贫尼这就向你讨教几手高招请施主手下留情!”

    南岭一鹤尚万近神色一变愤声道:“尚某人不识抬举候教了!”

    最后三字一出口就见他瘦长的躯体猝然向下一矮掌上的一口铁剑由头顶上抢了一周端自前胸把那截锋利的剑尖指向老尼姑。

    一缕剑气像是冬日里的一袭寒风猝然直袭无为庵主。

    无为庵主冷笑道:“承教!”

    铁拂尘向外一翻万千尘须风吹马尾般地忽然散开来。

    一股劲道由散开的拂尘须尾猝然退出。两股劲道会合之下无迹而终!只见双方身上所穿的长衣飘动了一下。这一手内力的较量看来仍是不分轩轾!

    南岭一鹤尚万近鼠眉一挑面现凶光一压长剑正待欺身而上不知怎么忽然制止了冲动!微微一哂神色现出了一片缓和。

    “且慢!”尚万近慢吞吞地道“如果尚某人所见不差这祝融之会曾经定有规矩?”

    “什么规矩!”

    “哼!”尚万近瘦脸上挂着笑容“庵主你岂能不知这个规矩是每人最多只出手三阵是也不是?”

    无为庵主冷漠地点了一下头:“这又怎么样?”

    “嘻嘻……不怎么样。”尚万近有意把语音拉长轻咳一声道“尚某无非是告诉庵主你尚某人现在与庵主交手是第三阵换句话说如果在下侥幸赢了庵主你……那么……”

    无为庵主先是愕了一下那张素脸上继而现出了一片忿意。

    “哼!”她微微顿了一下冷冷接着道“只是我看施主你想赢这一阵并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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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突来不速客 局势现迷离】………

    南岭一鹤尚万近说笑道:“这个老尼姑就不必为尚某人担心了咱们废话少说还是手底下见功夫吧!”话声一落那口半吐的长剑缓缓收了回来。

    随着他收回的剑势瘦长的身子缓缓地半蹲了下去把一口剑高高举了起来。

    一时间那口剑上的光华变得异常刺目!

    在场各人都知道尚万近剑上已经凝聚了本身真力一经出手必然非比寻常。由于他们一时还摸不清楚无为庵主将以何种手法应敌所以都情不自禁地为她捏着一把冷汗。

    无为庵主似乎已觉察到对方的厉害内心并未大意。

    只见她掌上的铁拂尘风车般地缓缓在头顶上转动着两眼眨也不眨地逼视着对方一阵阵袭人的劲道恰似三伏天滚过沙面的那种热气团沾在皮肤上十分难受。

    南岭一鹤尚万近的长剑紧贴前胸细小的眸子眯成了一道缝。

    他忽然足下移动快地向前踏进了几步。

    无为庵主的铁拂尘转动得更快银白色的尘须旋转出一大团白色奇光由此而流动的气流更似涨潮的海水激荡出层层波浪!四周人身上的衣衫都被掀得飘扬起来。

    老尼姑尽管一只右手舞动得那般疾烈下半身却是直直地挺立着纹丝不动。

    南岭一鹤尚万近被迫立在旋风圈外他脸上带着阴沉沉的笑不知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空气蓦地沉静了下来!

    忽然南岭一鹤尚万近出了一声尖啸瘦长的躯体陡地直起当空。

    这一式“一鹤冲天”轻功绝技好不惊人看上去简直是没云之矢足足拔起来七八丈高。

    就在每个人惊心动魄、莫测其高深的一刹那南岭一鹤尚万近高蹿顶空的身子又倏地坠了下来。

    一起一落其快无比!

    等到多数人觉他落下的身势正当无为庵主头顶正中时两个人的兵刃已经交接成一团了。

    眼看着双方的身子猝然遭遇的一刹那接连翻了七八个滚儿。

    陡地双方“兔滚鹰飞”般地分了开来。

    就在他们将分手的那一刹间尚万近的长剑扎进了老尼姑的肩窝老尼姑的拂尘也拂在了尚万近的右颊。

    不过是极短的一刹那如非是明眼人万难看清。

    一股血箭直由老尼姑左面肩窝怒穿出来老尼姑立刻用手掌按住。她足下打了个踉跄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南岭一鹤尚万近也没有讨得什么好像是伤得更重了。

    无为庵主铁拂尘一拂之力该是何等劲道?

    随着她铁拂尘拂过之处尚万近右颊之上登时留下了千百道血丝;先是不显等到各人看清是怎么回事时那副样子简直像个鬼!

    比武过招落得眼前如此下场自然是始料非及大大出乎各人意外!

    现场人目睹及此都由不住兴起了一阵惊悚!

    无为庵主一手按肩尚能自恃比较起来南岭一鹤尚万近的伤势严重多了。

    鲜红的血反复不断地在尚万近脸上涌现着。忽然他腾身掠起直向乱石崩云的巉崖峭壁间落去一路狂纵疾驰。

    现场的每个人的表情都阴沉极了。

    比武过招讲的是“印证”武功;展到眼前境界是前所未料的致使几个心怀仁慈的正道之士内心大感沉痛!

    他们彼此默默地对看着谁也不说一句话。

    无为庵主这时已用特殊的止血手法将伤处附近的穴道封住。虽说是伤势不重但对一个修练内家功力的人来说这种损失不能谓之不重了!莫怪乎老尼姑脸上不见一丝笑容。

    抖了一下手里的铁拂尘老尼姑缓缓地走到东道主五柳先生身前。

    老尼姑打了一个稽长吁道:“阿弥陀佛先生见笑了。贫尼只是气不过尚施主……”

    她微微一顿又叹息道:“贫尼无能也无颜再参与眼前盛会有辱先生雅意这里谢过贫尼就告辞!”

    她说着深深向着五柳先生揖了一揖转过身来又向着附近众人揖了一揖。

    无为庵主正要离去却见终南剑客夏平江上前一步含笑道:“庵主有道之人何以看不清今日之会?若是伤势不重尚请暂留一刻以便用佛法化解未来之一场凶难……”

    无为庵主听后不禁微微一愕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请恕贫尼愚顽悟不透夏施主话里禅机请开宗明示!”

    终南剑客夏平江微微一笑未曾开口一旁盘膝的五柳先生却岔口道:“夏兄慧眼体察入微;若非一言提醒老夫几乎疏忽了。今日之会适逢子、午相冲而四山云气更现无限杀机莫怪乎会无好会了!”

    无为庵主听了情不自禁地吃了一惊遂运用智灵向四山云气略一打量当下双手合十嘴里长宣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二位施主说得对贫尼忝为佛门中人参禅数十年竟然未能识透先机非但未能使这场劫难化解无形本身倒成了助劫之人惭愧之至!”

    夏平江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庵主又何必自责过甚?”

    无为庵主陡然一惊打量着面前这个终南剑客夏平江。只见其神清气爽眉开日邃全身上下不沾丝毫世俗气息而是仙风道骨的出世高人!

    这位原来盛气凌人的比丘老尼一时间心平气和多了。

    当下双手合十道:“夏施主世外高人未卜先知较我辈高出许多。今日之会料必已有先见之明何不指示先机以图善罢干休岂不是功德一件;若有指示贫尼敢不效力?”

    终南剑客夏平江微微一笑道:“庵主这么一说在下诚然不敢当。此事料必五柳兄已有安排且看看他意下如何?”

    五柳先生听了感叹道:“老朽年初之时在莽苍巧逢‘抱朴老人’谈及当今武林中人老人对于夏兄推崇备至视为今世高人老朽当时竟然未能领悟……”

    他微微一顿又道:“今日幸会拜领高见诚钦佩之至夏兄如此说想必已有先见之明请不必客气明示玄机才好!”

    终南剑客夏平江笑道:“先生为我敬仰之人德威武功比我高得多;你这么说我就不敢当了!”

    五柳先生道:“夏兄不必客气有什么话快说吧只怕时间一晚又要生出许多事端那就不妙了!”

    夏平江点头道:“这话倒也不假。”

    他用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淡淡地道:“在下今晨早来一刻是为观察五行动静而来……”

    “啊——”五柳先生缓缓地点头道“这一点老朽来时也注意到了。”

    夏平江含笑道:“先生所见如何?”

    五柳先生手捋银髯道:“老朽方才忽遇‘艮’风沐体而这祝融之举系坐地‘寅’宫故而觉出今日之会甚为不妥!”

    夏平江慨然叹道:“先生所见极是在下也察见‘艮风起寅宫杀鸡见兵凶’是以今日之会大不吉祥!”

    五柳先生讷讷道:“这么说来迁地可不可行?”

    夏平江摇摇头道:“我等登山身临此‘宫’已沾其气如不应解再入别宫其势更糟先生岂不知‘足不出二宫之凶’这句话么?”

    五柳先生长吁一声一只手捋着长须频频点头道:“夏兄这一说足见高明说来惭愧老朽曾习气理阴阳之学数年却不若夏兄见解精湛……”

    “阿弥陀佛!”无为庵主双手合十道“夏施主既有所见当知其化解之法了请快快说出吧!”

    夏平江微笑道:“庵主勿急此事却也不若庵主想来之简易庵主大力镇定才行!”

    无为庵主宣了一声佛号讷讷地道:“施主见笑了在场各人哪一个都比贫尼武技高。贫尼此刻是败军之将还谈什么大力镇定……无量佛善哉、善哉!”

    终南剑客夏平江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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