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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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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居然已经突破了升粹之境?”

    朗敬的脸色有些发白,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被炸没了的衣服。

    他的胸口上有一团黑色的毛,而根据这一团黑毛纹了一个很大的黑色狼头。那些黑毛就变成了狼头上的毛发,所以让那狼看起来栩栩如生。

    “你。。。。。。是狼孩?”

    安争问了一句。

    朗敬点头:“是。。。。。。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是被野兽喂养大的,胸口这个。。。。。。是我的父亲。”

    四周一片嘘声。

    “这个家伙居然是野兽养大的,居然管野狼叫父亲。”

    “怪不得看起来那么野蛮,那么不懂人事,原来真是个畜生。”

    “什么叫畜生,那分明是个杂种!”

    说这句话的人距离安争不远,安争一个箭步掠过去,抓着那个人的衣领然后单臂将其举了起来:“你爹娘没有教育好你,我替他们让你知道什么叫礼貌。”

    他的胳膊往下一按,砰地一声,那人的后背撞在地面上,半个身子都镶嵌进了地里。安争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那人佝偻着身子虾米一样滚出去,连一点儿反抗都没有就昏了过去。

    安争转身看向那几个说话的,那几个人全都吓得往后退,脸色发白。

    “狼将我养大,我不觉得称狼为父亲母亲有什么不对的。”

    朗敬似乎这一刻已经彻底放开了,他猛的将上衣撕掉,他的背后还有一个狼头纹身。

    “我不知道谁生我,但我知道是谁养我。不管它们是人还是狼,都是我的至亲。多年之前,他们被一个猎户杀死,我将猎户杀了,为了狼而杀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你们看不起我,那就过来和我打一架,谁若是敢,就一起来吧!”

    他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一起来吧,围观的人全都白了脸。

    见四周的人纷纷后退,朗敬的眼神里闪过一抹不屑。他转身看向安争:“多谢!”

    安争道:“谢什么,再打。”

    朗敬却摇头:“你若已经突破了升粹之境,我打不过你。”

    安争道:“没有突破,只是一些小的技巧而已。”

    朗敬微微一愣,然后往前一冲:“你说的话,我信!”

    他双手连环抓出去,带着尖锐的破空之风。安争依然是不断的闪避,始终没有反击。朗敬出手一招比一招快,大街两侧的墙壁和大树上,全都是他那双手抓过的痕迹。

    “你出手快而且狠,但针对性不够强,也就是说很多招式都很盲目。”

    安争避开朗敬的手,然后肩膀往前一拱,他的肩膀撞在朗敬的胸口上,朗敬立刻发出一声闷哼,呼吸都停了一下。

    不等朗敬反应过来,安争的手在朗敬的胸口上连续击打了七下:“你应该去学学人体的穴位和构造。”

    安争撤身,就好像没有出手一样。他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七下,并没有发力。

    朗敬呆呆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安争除了用气团将自己震开之外,几乎连修为之力都没有使用就把自己打败了。之前他看到安争不断的后退避让,还以为安争不如自己。可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败的有多彻底。

    “我真是自大,居然还声称自己是二十岁以下升粹之境内天下无敌。”

    朗敬向后退了几步,脸色有些发白。

    安争道:“你太心急了,而我是取巧,利用了你的心急。真的要是拼了命的那种打法,你我谁胜谁负并不一定。”

    朗敬大声道:“我不是输不起的人,输了就是输了。我和升粹八品的人也打过,那个人可以一拳将一块半米厚的石块打裂,可以将一棵大树从大地之中拔出来,可以连续开碑三十块。但他打不过我,因为他没我快。我不知道你的境界是什么,因为你连修为之力都没有使用。在我看来,你已经超越了升粹之境。但你说你没有,我信你。”

    他抱拳:“我朗敬输了,从今往后你有什么差遣只管说。”

    安争道:“我想请你。”

    “请我?”

    朗敬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安争笑道:“很多人都知道我是天启宗的宗主,不管他们怎么看不起我天启宗,宗门就在那,不会因为谁看不起就消失不见。而我宗门里有很多人需要你来教导,我想请你做我宗门的教习。”

    朗敬明显傻了:“教。。。。。。教习?我连武院都不能进,连一个学生都不能做,你请我做教习?”

    安争道:“工钱不多,还累。”

    朗敬笑起来,傻乎乎的:“成!”

    周围的人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喊了声无趣随即散了。他们本来想着打个头破血流的才好看,谁想到居然变成请人当教习了。

    安争道:“你可打听着去天启宗,应该有不少人知道在哪儿。你去了之后找老霍,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他会给你安排住处。你可不许反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天启宗的教习了。”

    朗敬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安争道:“那好,等我回去请你喝酒。”

    朗敬抱拳,然后走到路边将鞋子穿好。此时他光着膀子,胸前后背上的两只狼头纹身看起来特别的吓人,本来不愿意让人看到这纹身的朗敬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了,大步而行。大街上的人纷纷避开,对他充满了畏惧。

    “那人居然是狼养大的。。。。。。”

    有人嘀咕了几句,后面的话没敢继续说。

    君心楼,苏飞轮笑了笑:“真是个会取巧的人。”

    醉月楼,风秀养嘴角上扬:“明明境界上不如朗敬,却能靠着身法避开所有的攻势,然后靠巧力取胜,虽然没破升粹之境却也算得上一个对手了。”

    武院门口,有人问聂擎:“师兄,看起来安争好像赢的很轻松啊?”

    聂擎道:“轻松?朗敬境界修为之力都在他之上,被他击中一下安争就算输了,而且会受伤。所以安争始终都没有和朗敬硬碰硬,避开敌人的锋芒,然后看准敌人的破绽,好眼力,好冷静。。。。。。安争修为算不得什么,但足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了,出去领兵也不会轻易被人打败。以武看人,怪不得兵部老尚书对他赞不绝口,不错不错。”

    聂擎大笑一声,转身走了。留下他身边那些看热闹的人,一脸的茫然。

    安争整理了一下衣服,杜瘦瘦跳过来:“不错不错,打架就要打赢,虽然赢的不痛快,但好歹是赢了。”

    安争笑着摇头:“赢他不难,难的是让他这样的人不再继续恶变下去。他已经快走到极端的边缘了,如果再被人利用了,就会成为恶人。”

    安争道:“这才是我高兴之处,而不是打赢了他。”

第一百零九章 盲射

    但凡涉及到了比试,都会牵扯出一个不见光但永远存在的组织,这个组织不规范不统一,可影响极大。。。。。。赌局。

    燕人粗犷,好酒好赌。而且赌这种事,对于燕人来说可不仅仅是掷骰子推牌九之类的小游戏。燕国之内的一些比较大的城,每年都会定期举办赛马,表面上的赌注已经下的很大,暗地里的赌注大的让人害怕。所以曾经有人说过,如果有一天突然把燕人赌马的钱全部收缴,那么就能打造一支横扫诸国的强军。

    一方面是兵部和户部捉襟见肘的筹措军费,一方面是地下赌局万万千千的金银进出。

    燕人的好赌,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比如任何一家学院或者宗门的内部比试,都有可能牵扯出来一个参与者众多的赌局。如武院招考这样的大事,当然不可能少的了一些人在暗中开盘。而今年武院招考的盘口开的非常大,大的超乎想象。因为今年武院出了不少大事,有人甚至单独开了一个盘口,赌安争会不会被死于非命。

    武院的招考赌局尚且这么大,再过一段时间的秋成大典,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了进去。

    不过安争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他的行事风格让最有经验的赌徒也一次次的推测失败。和朗敬的比武的时候,现场就有人张罗了赌局,现场下注谁会赢,结果钱收了不少,但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安争居然聘请了朗敬成为天启宗的教习,也是天启宗第一位正式的教习。

    而当安争走进武院大门开始,一个新的赌局就产生了。

    安争会不会名列榜首。

    短短半天的时间,这个赌局涉及的赌资就已经大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不管是喜欢安争的还是讨厌安争的,下注的时候都足够疯狂。

    燕人好赌到了什么地步?就连军方都没有明令禁止军人赌博。换句话说,燕人可能是当今世上赌品最好的一个群体了。军人也赌,但输了的人绝不会不认账,赢了的人也不会嚣张。在他们看来赌就是燕人生活的一部分,永远也不可能剔除。

    安争等待着武院的人安排好之后就进入了演武场等待考核,马上就要进行的就是骑射考核。

    燕人是北方十六国之中唯一一个不紧缺战马的国家,哪怕就是在最衰弱穷困的时期,北方的游牧民族也没有和燕国出现什么裂痕。而为了维持和草原人的关系,燕人每年都要送到草原大量的铁器。以铁器换铁骑,这是燕国文王时期制定的策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敢反对和质疑。

    所以燕人现在差不多六十万的军队之中,能保持着五万人左右的骑兵规模。其中绝大部分骑兵都是轻骑,骑兵的装备并不是很好,在追求速度的同时几乎放弃了全部的防御措施。骑兵穿着棉甲,手持长刀,来去如风。

    而在骑兵之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当然是燕军铁流火。

    这也是十六国之中唯一的一支重甲骑兵,如同战争机器一样,只要铁流火出,就能在战场上形成碾压。

    所以武院考核,骑射是必考的一项。

    每个组十个人,十个人同时开考。骑射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固定射术。人站在距离标靶一定的距离,每人五支箭,看谁得分最高。第二项则是移动射术,就是骑着马向靶子射箭,也是每人五支箭。

    安争所在的组每个燕人看起来都很自信,哪怕就是出身贫寒的人,也对自己的射术有一定的把握。

    安争分到了一张一石半的长弓,他掂量了一下后走到主考官面前:“先生,能不能换一张弓?”

    负责骑射比试的主考官正是常欢,他微微皱眉:“这是标准的配置,每个考生的弓都一样。”

    安争随便拉了一下,咔嚓一声把弓拉断:“太轻了些。”

    负责督考的是兵部四品鹰扬将军王开泰,见安争轻而易举的将一石半的硬弓拉断了,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好!不愧是我边军出来的好男儿!安争,你干得不错,记得一会儿去把损坏弓箭的钱交一下。”

    安争:“。。。。。。”

    副考官许乱笑了笑,选了一张三石的铁胎弓递给安争:“用这个吧。”

    燕军使用的长弓,一般都是复合材料,不是木弓。用竹片和网布一层一层的粘连,柔韧性极好。天生适合做长弓的木料并不是很多,草原上的黄杨木可以做,不过燕国之内很少有这种东西。天生臂力惊人的军人,最喜欢的就是铁胎弓,沉重而有力。三石的铁胎弓,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加重的羽箭送出去三百米以上。

    安争将铁胎弓接过来,伸手掂量了一下,分量还是有些轻,随手一拉。。。。。。啪的一声弓弦就被他拉断了,铁胎弓都弯曲成了一个令人震撼的弧度。

    安争摇头:“有没有更重一些的?”

    所有监考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心说这个家伙是有意在炫耀,不过军人最喜欢这样的年轻人,所以大部分人对他都没有什么反感。

    王开泰招了招手:“把我的弓给他抬过来,借给他用用,另外。。。。。。”

    安争道:“铁胎弓的钱一会儿我也交了。。。。。。”

    王开泰赞许的点了点头:“嗯,可以给你打个折。”

    不多时,两个壮硕的亲兵抬着王开泰的长弓过来。这弓足有一米五长,弓弦足有一指粗。安争接过来掂量了一下,这弓最少也有一百二十斤以上。若是没有修行的寻常汉子,单臂把弓端平都极为艰难。这弓不是铁弓,而是木质,安争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崖壁铁梨木所造。

    崖壁铁梨木极为罕见,寻常一百年以上的木材做一个手串也要价值万金。能造出来这么大的一把长弓,放在世面上价值多少已经无法估量了。

    安争拎着长弓道谢,顺手将箭壶拎起来。那箭也是王开泰自己用的,每一根的箭杆都比大拇指还要粗一圈,而且箭杆是精钢打造,尾羽都是锋利的刀片。

    十个人依次排开,按照规矩,最基本的距离是五十米。五十米之外,每人五支箭,射完之后看准度来评分。为了评出高低,自认为可以在更远距离射箭的人可以提出来。

    除了安争之外,其他的九个人其实已经放弃争第一了。他们自觉倒霉,居然和安争分在一个组。他们要做的,就是和其他的八个人争一争。不得不说,燕人的射术都极为不俗,那九个人连环发箭,几乎都没有什么瞄准和停顿的时间。九个人,最慢的一个在两分钟之内把第五支箭射了出去。

    而安争,一箭未发。

    常欢微怒:“你说换弓,给你换了,用的是王将军的宝弓,现在却一支箭也不射,你是不是故意捣乱?”

    安争摇头:“距离太近,我怕伤了箭靶后面的人。所以我请求向后退一些,还望主考大人准许。”

    常欢还没说话,王开泰道:“我那弓只要拉开,把箭送出去五百米也不算什么难事,所以你让他退一退吧。”

    常欢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你去吧,其他人认为可以在距离更远的地方射中的,也可以往后退。”

    武院里边在考核,不断有人将最新的消息传递出去。武院外面的赌局,根据这最新消息来改变赔率。关于安争的比试结果,一直都是外面赌局的人最关注的。所以在这个比试场地外面,至少有几十个人观察着。

    大家都知道比不过安争,但也不想轻易对别人认输,所以其他的九个人也纷纷后退拉大距离。有的人退到了七十米外,有的人八十米,有的人百米,有的人则超过了一百五十米。大家站住之后纷纷去找安争,想看看他退出去多远。然后大家就看到安争站在那还没动,而是看着自己的箭靶像是相面一样。

    常欢忍不住问:“你在干吗?”

    安争笑了笑:“记一下位置,现在好了。”

    然后他开始后退,一步一步,越走越远。随着他往后走,那些负责观察的人也不得不往后走。而武院负责督考的人也不得不跟着安争走,穿过了一片花坛,走过了一条长廊,然后绕过了一排房屋。。。。。。最后翻墙出了武院。

    安争从墙头上跳过去,几十个人稀里哗啦的下饺子一样跟着他爬墙往外跳,而那个负责督考的人也只好不顾个人的仪表翻墙出去。安争一路走一路嘴里嘀嘀咕咕的数着走了多少步,在他后面跟着一大串越来越惊讶的人。

    箭靶距离武院的外墙最少一千米,安争翻墙出去又走过了一条街,然后走到了位于武院大门外面一百多米远的君心楼外面,他居然拎着铁梨弓进了这家青楼,然后在一群嫖客和女子诧异的视线中上了二楼,又上了三楼。

    他像是随便选了一个房间推门进去,里面一个只穿了薄衫的少女立刻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把胸口的白皙挡住。

    安争歉然的笑了笑:“对不起姐姐,冒昧打扰了,不过我正在参加武院的考核,还请姐姐成全。”

    那女子二十岁左右,貌美如花,或是昨夜里睡的晚了,所以还有些慵懒的美感。她下意识的点头,虽然完全不知道安争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后面呼啦呼啦的跟进来十几个人,全都站在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争。

    安争从桌子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然后喝了一口,转头对那女子笑道:“好香。”

    那女子的脸顿时红了些,竟然有些欣喜。

    安争喝了一口水,然后推开后窗。此处距离武院内演武场上的箭靶,最少有一千五百米的距离。

    安争左手握着铁梨弓举起来,右手从背后挂着的箭壶里拽了一直钢羽箭,微微调整呼吸,然后一松手将钢羽箭射了出去。那钢羽箭斜着飞向高处,然后慢慢的以一个漂亮的弧线向下落。

    安争转身对那个监考的人说道:“麻烦你跑一趟,帮我看看可是偏了?”

    那人无奈,只好呼哧带喘的跑出君心楼,居然忘了走武院大门,又翻墙跑回去看,然后一脸懵波一的跑回来:“红心。。。。。。偏左一指,射穿了。”

    安争微微颔首:“多谢。”

    他再次将铁梨弓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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