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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庆有鱼-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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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春薇眼睛鼻子都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看到金鱼儿,张着手就扑了过来嘤嘤哭泣,又抽噎道:“四姨,祖父病了。”
金鱼儿忙抱了她出去边走边哄,这才知道赵老爹原就有痰喘,已是老症候了。今年时气不好,这毛病拖拖拉拉了两三个月,原先还不碍,不过是咳嗽痰多,早已是习惯了,也不放在心上。可半个月前这症候竟越来越重了起来,不但呼吸急促,还发热咳血。好几次药都不会咽了,硬是撬开牙关才送下去的。
偏偏这些天赵云松又在衙门里出不来,连晚上也着不了家,留下一院子的老弱妇孺,担惊受怕几处着恼,已是好几天没睡过囫囵觉了。
只不过令金鱼儿也是大松了一口气的,赵春薇虽说的语焉不详,可金鱼儿还是能够确定顾金彪月余前就已是回了顾家坝了……这么一来,家里头就有了三个壮劳力,不管怎么样,总是多了一分希望。
好不容易赵老爹吃了药略有了一丝好转,顾金兰能坐下来喘口气的时候,同金鱼儿提起这些天来的心惊胆战,还是心有余悸,根本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而说到顾金彪的时候,却是念了一声佛,“只能希望老天爷给条活路了。”
都没再多说,只是又一句接着一句问金鱼儿什么时候到的,家里头怎么样了,路上难不难走……听说金鱼儿想要租了房子住,沉吟片刻,“还租什么房子,就住下来吧!”说着就要起身,“你等着,我去同我婆婆说说看。”
被金鱼儿拦住了。
第 135 章 团圆
金鱼儿自然不能应,可不光顾金兰百般挽留,就是赵奶奶听说后也催着顾金兰去收拾屋子。
赵奶奶比之正月里相见时苍老了许多,头发已是半花白了,说起话来也不似以前那般中气十足,拉着金鱼儿的手不肯放,“这会子人心惶惶的,锁门闭户尤且不及,谁家肯把房子租出去。你们听我的,就在家里头住下,别叫我们一心挂两头。”
态度非常坚决。
两口子的立场自然也是坚定的,可架不住赵奶奶同顾金兰诸人的连番好意,眼看着就快推辞不下去了,全堂叔拎着肉酒糖糕四色水礼过来了。
罗稻葵就松了一口气,虽不知道全堂叔是否租到房子,可眼见全堂叔这时节还能买到这些礼品,还是把已是商量好了,想两家一起租了房子暂住的话儿说了一遍,顾金兰几个这会子总算是听进去一两句了。
虽是姻亲,到底是外客。是以只有赵春望同赵春江、赵春薇出来见礼,又请了全堂叔上座。
全堂叔精于世故,知道赵家这会子不便也没有心思待客,只询问了一番赵老爹的身子,又略寒暄了两句,就起身告辞了。
临出门的时候,把租到的房子地址告诉了罗稻葵知道,又笑道:“这回我可是借了你的势了。”
原来全堂叔在养济院门口同罗稻葵诸人分手后,就径直去了在南乡城里做房牙的朋友家,恰好那朋友正在家。
只一听全堂叔要租房,却是连连摇头,“这会子房子地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可肯租的,你绝对瞧不上眼。你略瞧的上的,不是早被三亲六故住满了,就是人根本不肯租。”又苦笑道:“若是你早两天来还罢了,我家倒是能腾出两间房子来。只现在都被亲戚住满了。”
那房牙一摇头,全堂叔就已是明白过来了。却也不气馁,搭着他的肩膀劳烦他再想想法子,“就算租不到独门独院的房子也不碍。随便两间房子,只要能歇歇脚也就行了。”
实在被磨的没法子了,那房牙一咬牙,领着全堂叔直接去了一姻亲家。人家原本并不情愿,搁不住这二人舌灿莲花,后又无意中提到罗稻葵,竟是相熟的,这才肯租。
罗稻葵一听地址就在牛毛胡同对面的椿树胡同,已是心中一喜,再听全堂叔这么一说。还真是自己相熟的人家,前两年也是常来常往的,关键是离赵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顾金兰同赵奶奶也都认识这户人家,而且还很是相厚,自然放下了一半的心。
见他们两口子坚持不肯留住。再加上就算不是嫡嫡亲的,也是两重长辈,又是善待这小两口的,就算不情愿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到底还是三令五申的告诫二人,缺了什么只管过来拿。也不允他们自己开伙,叫金鱼儿收拾好就过来烙饼蒸馒头……知道都巳正了,二人还没顾得上吃早饭。又赶紧热饭。
直到两人都一一应下了,又吃的肚儿圆,带上赵奶奶非要带给全堂叔一家的一屉热馒头,和送与主家的两色水礼,才迈出顾家大门。
罗稻葵对这一带早已熟门熟路,就是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只金鱼儿虽在赵家住过几个月。却从不曾往椿树胡同去过,不免要带她认认路。到的时候,全堂叔已是领着罗稻葛、罗稻荫把两间南房归置的差不多了。
罗稻葵先领着金鱼儿去谢过了主家,又奉上赵家的水礼,说了两句衷肠话。才转身回了南房。
全堂叔租到的是两间南房,虽说是临巷的倒座没有开窗,每间也就四五丈见方的大小,可因着原本就是出租与人住的房子,所以不仅在东西厢房与南方之间砌了堵墙做了二门,而且屋里除了没有灶头外,竹床、桌椅都一应俱全。
以前罗稻葵住在赵家的时候,也是住着这样一间南房,所以很是亲切。
金鱼儿更是满意——游廊上她都能住,更别说这样独门的一间房舍了。
只不过主家要求租金日结,每间每天十五个大钱。
全堂叔应下了,罗稻葵同金鱼儿也没犹豫。
十五个大钱一天,看似有些贵,可这样地段的房子,每间每年三两银子算是公道价。算起来,也相差不了多少的。再说这种时节,谁知道明天又是哪副光景。人家要日结,也并不是有意为难他们。是以两口子都无二话,罗稻葵拿了银子去了隔壁全堂叔的房子。
相较之下,全堂叔家因着人多,同样的房子,住起来就有些不安逸了。不过全堂叔脑子灵泛,把四方桌抬了出去,把竹床横了过来贴着墙架好,又把自家带出来的箱笼拼了起来,又做了一张床。
罗稻葵看着屋里有些局促,就同全堂叔商量让罗稻葛、罗稻荫去自家那里睡。
全堂叔大手一挥,没有答应,“半大的小子,哪里睡不得,没那么娇气。”
又拉着罗稻葵出来,指了指西边墙角,“我同这家已是说好了,到时候在这里砌个炉灶,我去买个铁锅,再问他们家买些柴火,我们就能自己开伙了,烧个热水蒸个馒头的,都便当。”
因着砌了一堵墙,所以南房到墙之间只剩下两人错身那么宽的一个夹道,砌了炉灶,说不得就要蹲在门槛上烧火了,可全堂叔还是颇有兴致,同罗稻葵比划来比划去的。
而若是没有心事儿的话,罗稻葵或许也有兴致同全堂叔琢磨着怎么把日子过舒坦了。可他这会子心里头不但记挂着赵老爹,更担心罗栀子,自然没有这个心思。
说了两句话,全权由全堂叔做主后,就回了屋,金鱼儿已是把屋里收拾的一尘不染了。只床上、桌上还是原样,什么都没有,两只背篓还是原样放在墙角。
金鱼儿已是在等罗稻葵了,递了水囊与他,就要出去找罗栀子,被罗稻葵劝下了。
折腾了这一天一夜的,他都有些吃不消了,更遑论金鱼儿,再说他也舍不得呀!
拉着她坐了下来,“不急,依我看,咱们最好兵分两路。我去找栀子他们,而你得去赵家报个信,告诉姨姐咱们已经安定下来了,叫她们放心。再说干粮虽都有,可咱们的饮水却不多了。全堂叔的炉灶一时之间怕是不能得,指望五更鸡,那更是麻雀当鸡用,咱们少不得还是只能去麻烦姨姐了。”
金鱼儿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她不是不知道罗稻葵的心思,可罗稻葵的话儿却是不错的。找了根干净的帕子包了两个馒头与他揣上,“饿了吃。”想了想,又提醒他,“陈家丁口多,老的老小的小,陈大娘又有了春秋,妹夫还年轻,你瞧着不对,就把妹妹接过来吧!我左右无事,正好可以照顾她。若有什么不知道的,还可以去问全堂婶,岂不好。”
金鱼儿已是听说租房子的难处了,陈家家境虽好,可这时节没有门路的话,怕是妄想。是以陈家人若是进了城,估计也只会被安置在养济院那样的地方。不是说那地方不好,只罗栀子到底怀着身孕呢,吃喝无着的,金鱼儿想想都不安。
罗稻葵一愣,脸上就绽出笑来,伸手握住金鱼儿正在给自己整理衣襟的带着薄茧的双手,低下头拿嘴唇贴了贴,“我会看着办的。”
青天白日的,臊的金鱼儿从头红到脚。罗稻葵看着,嘿嘿笑着去了隔壁。
全堂叔听说后,旁的没说,只又、叫罗稻葵把罗稻葛带上,不管怎么样,总能跑个腿什么的。听说是去找罗栀子,小伙子浑身都是力气。
只一去就是一下午,金鱼儿都从赵家来回两三趟了,换下来的脏衣裳也都洗干净晾起来了,又给全堂叔打下手做小工,砌好了灶头,还跟着赵春江去赵家连吃带拿的吃了晚饭。回来站在门槛上看着暮色四起,不远处“咚!——咚!”,一慢一快连着三声敲响落更,二人还是没有回来。
全堂婶急得无可不可,一更三点敲了暮鼓后就要开始锁门禁行了。到了二、三四更还在街上走的话,可是要笞打四十下的,而且东西大街的交叉路口上也会像今儿一早似的拦起了栅栏,不准通行。若半个时辰后还不回来,这一晚上可该怎么处。心里头不免有些埋怨都到了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吃酒的全堂叔,只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的。
金鱼儿亦是坐立不安,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时辰。眼看着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该宵禁了,罗稻葵领着罗稻葛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也顾不得有没有找到罗栀子了,赶紧倒茶,罗稻葵咕嘟咕嘟喝了一海碗,才算是痛快了。又把从赵家端来的饭菜勉强用五更鸡热了热,呼啦呼啦吃了个干净,才有空说话。
“已是打听到了,说是桑峪里的村民们已经进城了,据说都被安置在育婴堂,明儿一早我再去看看……”
第 136 章 打粥
罗稻葵自然不会挨家挨户的去找人。
南乡县虽不大,人口也不多,不过几万人。可像罗家沟、桑峪里这样的村屯,没有两百个,也有一百来个,可不是大海捞针。
所以他径直去找了几个往日里要好的朋友,还有相熟的白役帮役们,想从守门的兵丁那打听些消息。可他的朋友们虽大多都在衙门里当差,可同赵云松一样,根本不着家。虽然知道衙门朝南开,却根本不知道往哪儿去找人。
还有那些人往日里占满了半条县前街的白役帮役们,如今根本看不到人影。实在无法,直接去寻那些兵丁,可舍了银钱出去才知道,昨儿守城的那批人今儿一大早就出城护堤去了……
东奔西走,费了老半天的劲儿,好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银钱也使了好些,才总算打听到了确切的消息,可那时候眼看着就要宵禁了,只能拉着罗稻葵撒丫子往回跑。
不过翌日五更天,罗稻葵就听着更鼓声醒来了,略收拾了一番,垫了垫肚皮,好不容易等到晨钟声响起,就匆匆出了门,借着月色摸到了育婴堂,果然找到了角落里的陈家人。
不过短短两日光景,吃不好睡不好满腹心事儿的罗栀子已是憔悴的不成人了,迷迷糊糊的看到罗稻葵,当即就咬着唇痛哭了起来,罗稻葵看着心都颤了。
也顾不得她愿不愿意了,向育婴堂大使商借了半边门板,同陈俊一起把罗栀子抬上了独轮小车,推了回来。
金鱼儿是同罗稻葵一同醒来的,送走了罗稻葵后就用小小的五更鸡烧了热水存了起来,又给罗栀子熬了一碗粥。心里头正盘算着桐油怕是不大够了,虽说已是砌了灶头,可有时候煮东西还是五更鸡比较便当,门口传来了罗稻葵的声音。
看着蜷缩成一小团。脸色惨白、下巴尖尖的罗栀子,金鱼儿嘴唇都发抖了。
也顾不得伤心了,赶忙冲了红糖水喂与她喝,又一小勺一小勺的喂了刚煮好的红枣粥与她吃。新砌的灶头还未干。又去赵家烧了热水提过来给她擦洗身子、梳洗头发、换洗衣裳。
这样精心照顾了两天,等到益柔说可以开始吃点干饭荤腥的时候,罗栀子却提出要回育婴堂去了。
她原本就是心病,在育婴堂看到罗稻葵,痛哭了一场后其实就放下心来了。所以当时罗稻葵提出要带她回来修养的时候,她是不同意的。
她是担心罗稻葵同金鱼儿不错,可又何尝不挂心公婆丈夫。况且兄嫂也不容易,她实在不想拖累他们。
可不单是罗稻葵坚持,就是陈俊,甚至陈家老两口亦都赞成罗稻葵的提议。
桑峪里同罗家沟不一样。虽说多多少少、大大小小足有十来个姓氏,可相处起来素来和谐相厚。之前雪灾的时候,全村老少就是守望相助共进退。这次逃难出来,更是相互扶持、帮衬着才走到这一步。虽然蜗居在和养济院同样逼仄的育婴堂里,吃喝睡觉什么都不便当。可只要大家伙在一起。就有了盼头,就是辛苦些也不妨,因此从来没人想过要搬出去住。
可为着罗栀子,老两口也不是没想过要找个妥当地方落脚,起码能烧个热水换个衣裳什么的,可那时客栈里早已住满了。而若说租房子,他们还真没想到这一则。也没那个能耐。
现在罗稻葵能把她接出去保养身子,自然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罗栀子没法子,只能听任安排。可好吃好喝的被金鱼儿精心照顾了两天后,身上虽仍旧软绵绵的没多大力气,可好歹吃的下也睡的着,恢复如初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再说眼见金鱼儿为了自己忙出忙进。不但花钱添置了不少东西,晚上自己略翻了个身都会惊动她起身嘘寒问暖半天,就是亲娘也不过如此。再加上自己占了半张床,到了晚上,罗稻葵就只能拿几张凳子拼一拼。和衣勉强凑合一宿,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
罗稻葵同金鱼儿自是不答应的,好容易不吐能睡了,两口子齐齐松了一口气,还指望着把之前折腾掉的肉养回来呢,如何能叫她这副样子回去的。
罗栀子就道:“我已是好了!”满脸的歉意,“这两天把嫂嫂折腾坏了,如何还能叫她受累。再说了,我婆婆这会子还不知道怎么担心呢,我得叫她放心。”
提到金鱼儿,罗稻葵下意识的就有些迟疑,金鱼儿已是摇着头开口了,“我不累!”又道:“想叫你婆婆放心,法子好多着呢!可我想着,你婆婆这会子最盼望的肯定是你安安心心的住下,好好调理好身子。这是你婆婆对你的爱护,也是你的孝顺。”
已又两天过去了,不管是顾金兰那,还是罗稻葵这,都不曾打听到顾家坝的丁点消息。两姊妹虽都强忍着没有再哭过,可心里头却着实不是滋味。而且越是不知道爹娘兄嫂们都怎么样了,金鱼儿就越是在意身边的这些亲人们。别说确实并不辛苦,就算是辛苦受累,她想她亦是甘之如饴的。
何况,眼看着景况越来越糟,这会子趁着还勉强有这个能力条件不好好保养调理身子,一旦城破,哪有那个精气神支撑着逃难的。
罗稻葵点头称是,“你嫂子说的是,左右妹夫每天都过来,回去后又哪有不同大娘说的道理。你就别操心这担心那的了,早日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等到陈俊过来探望罗栀子的时候,罗稻葵把这话提了提,陈俊吓出了一身冷汗,头一遭对罗栀子板了脸,不准她回去。
又皱着眉头问罗稻葵,“听说昨儿不知哪边有山崩塌了,可有这样的话儿?”
金鱼儿同罗栀子都唬了一大跳。
只不过两天的光景,原本还冷冷清清的街面上从西头到东头,已是住满了避灾的乡民了,整条东西大街,俨然成了南乡城里最大的灾民安置点。就是她们远在县后街,都能听到前头的喧嚣声。宵禁,已是成为历史了。
而且从早到晚的,城门口都是乌泱泱的等待进城避难的乡民们。拖家带口的,哀戚不已。听罗稻葵说,城里的百姓和富户士绅们意见都很大……可就算他们没有意见,城里头也已是安置不下去了。罗稻葵听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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