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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夫一世不为人知的底牌。

　　　　现实没有给他太多思考时间与机会，阿瓦隆号获得球型平台芯核后，很快便投入到对晨星铸造舰群的压迫作战上，毕竟凯撒1与凯撒2分流了大批强力单位，中央战场也只剩无畏统帅级堡垒舰一柄尖刀。

　　　　阿瓦隆号中央扁平结构形如涡轮的模块在舰体上下空域投影出差异光影。上方大体形同苹果，而下方则是一片岛屿状光雾……想来这便是凯尔特卫队最强遗迹战舰之所以被叫做阿瓦隆号的原因。

　　　　便在这时，光球连接晶体外壳表面紫色装置的纤维结构流过一道道寒芒，比使徒无人机运行还要刺眼的光爆绽放。

　　　　两个光球外侧晶体表面射出千百道射线，主要往两翼战场迸出。无畏统帅级堡垒舰所在中央战区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波及。

　　　　这次攻击完全不同于两座球型平台完好时的水平……简单来说，外覆模块严重制约了伊普西龙芯核的能量，这一点完全符合人类对伊普西龙遗迹进行改造只会越改越糟的认识。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柯尔克拉夫一世对遗迹芯核的改造做到了细水长流的效果，一旦解开外置模块，便如同点燃炸药桶的引线。

　　　　靠近凯撒2所在战区的异虫飞行单位，尤其是飞龙、爆蚊这样的小体型异虫，仿佛被狂风撕裂的风筝，能量束过处一片惨烈，断肢四散，体液与甲壳乱飞，一团团血雾扩展开，点缀在区域各地。

　　　　靠近凯撒1所在战区的混合单位同样出现较大程度减员，光束命中的维京战机、狮鹫战机、怨灵战机直接被火焰吞没，机体炸碎成大大小小的破片，带着流火与电弧在太空翻滚。似女武神护卫舰、铁鸦这种大一点的飞行器，被多束射线命中的地方发生连续火灾，躲不开瘫痪沉默的结果，有的被一束射线命中，便如同用小刀在纸上划开一线，细小的流焰窜出，紧跟着变成喷涌的烈火，然后便是更加激烈的爆炸。

　　　　哪怕是凤凰战机、海盗船、斥候战机这样的星灵飞行单位，等离子护盾一下子承受多束射线关照，也无法像面对普通人造镭射武器那般无恙，很多都被击破防护屏障，受到重创。

　　　　也只有星灵航母、风暴战舰、虚空辉光舰这个等级的大型主力舰，才能凭借厚重的护盾，强大的能量供应有资格硬抗这波攻击。

　　　　是有资格……不是能够抗住。有虚空辉光舰与星灵航母消失在原来位置，就连一直在阵营后方远程轰炸的风暴战舰都有两艘失踪。它们不是被阿瓦隆号堡垒舰击沉，是被唐方在毁灭前一刻强行拉回了系统空间。

　　　　他只来得及照顾大型舰的情况，对于凤凰战机、幻影战机这类小型战斗单位根本不及照管，选择任它们自生自灭。

　　　　阿瓦隆堡垒舰的攻击不仅迅速，破坏力同样强大，即便有艾玛帮助，他都没有办法做到全面掌控局势，也只能是尽量照拂那些资源需求高，战力强的单位。

　　　　中央战场因为有无畏统帅级堡垒舰在，独角兽号、羽蛇神号等舰有惊无险，但是炽天使号的情况并不乐观，好在凯茜非常机警，在阿瓦隆号两翼光珠扩散出令人恐惧的能量波动后，第一时间离开战斗岗位，躲至已然残废的洛基号后方，在光束潮向外射击的时候非常果断地收回使徒无人机，在前方构造出一片扭曲时空，配合自身护盾轻松避过来自敌方的打击。

　　　　两艘三头犬级海盗主力舰被多股射线命中，舰体一些部件受到不同程度损伤，小范围的火焰与爆炸在舰体表面蔓延，暂时失去战斗能力。

　　　　像少数进入前线的麒麟座级护卫舰、英仙座级驱逐舰，同样在这场光线大潮下岌岌可危。不过因为体积大，装甲厚着，位置比较靠后的关系，对比人族维京战机、狮鹫战机这类飞行器所受伤害较轻，大多保留一定程度的战斗力与行动力。

　　　　纵观整个战场，洛基号可以说是阿瓦隆号堡垒舰破釜一击的最大受益者，虽然被炽天使号使徒无人机构筑的重力场打断了手脚，却还是苟延残喘下来，趁机启动引擎，灰溜溜逃回已然不足半数战舰的凯尔特卫队防线。

　　　　洛基号是回去了，那些随它一起出阵的突击舰却早已变成太空战场的尘埃，扩散至战区外围，越去越远。

　　　　光线潮最终散去，轨道战场恢复之前平静。阿瓦隆号两翼光珠晦暗下去，剩余能量化为一道能量流在舰身表面铺开，加固了能量护盾的强度。

　　　　从这一点看来，法斯特福？斯图尔特并没有因为唐舰长层出不穷的杀手锏丧失理智，还知道留下一些能量用于自身防御。

　　　　根据艾玛传递至无畏统帅级堡垒舰舰桥的情报，阿瓦隆号两翼芯核很奇怪，具有类似永动机的效果。伊普西龙人开发的观测者级无人深空作业舰便配备能够利用真空零点能的能源供应系统，然而前者对真空零点能的汇聚速度要比后者快千倍万倍。所以说唐方必须尽快想出毁灭阿瓦隆号的方法，不然给它充能完毕，势必又是一场收割。

　　　　当然，从方才的攻击形势来看，阿瓦隆号两翼光珠要重新点亮需要极其恐怖的能量，他还有足够时间用来思考。

　　　　法斯特福？斯图尔特发动的强力一击对晨星铸造旗下战斗单位造成的伤害比之前进攻轨道防线过程中所出现的损失还要大。

　　　　那位帝国唯一大将不傻，阿瓦隆号堡垒舰的攻击对象皆是能量护盾受到一定程度削弱，或是体型小伤害高的单位，像艾尔之盾、无畏统帅级堡垒舰、耶梦加得这种皮糙肉厚的对象，直接被过滤在外。

　　　　“要怎么做呢……”唐方望着正前方舰长不亚于无畏统帅级堡垒舰的阿瓦隆号犯了难。凯撒1与凯撒2出现后，他不得不分散兵力与其对抗，如果将星灵航母、艾尔之盾、耶梦加得抽调至中央战区，侧翼必然露出空门，容易被敌人利用。

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　扬威凯尔特（十）（）　
�1�3　　　　阿瓦隆号堡垒舰在执行完上次攻击，不只给自己套了一身能量壳，周围残存的天基防御平台与凯尔特卫队旗下战舰也被法斯特福�6�1斯图尔特调至近区，负责防卫工作，关键时刻也能当做炮灰，用以拖延时间，这使得风暴战舰无法对目标集火。

　　　　以当前局势来看，能够打破僵局的最直接选择，要么动用流浪行星，制造星球级的毁灭灾难，那样敌人防线不攻自破。要么启动无畏统帅级堡垒舰主炮，在大气层与高空轨道构造一个黑洞，重创阿瓦隆号堡垒舰的同时，也毁灭了附近所有天基防御设施与凯尔特卫队旗下战舰。

　　　　但……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他很清楚。法斯特福�6�1斯图尔特正是因为对他的性格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方才敢于跟晨星铸造硬碰硬。

　　　　凯尔特星生活的亿万居民，用老话讲就是生活在皇城根儿下，他们往日享受到其他恒星系统居民无法享受的福利与优越感，现在……皇帝陛下正拿他们当做人质，去威胁帝国的敌人。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大屏幕影像急闪。艾玛上载了一份来自前线的最新战报。

　　　　那是一份实时影像，镜头对象不是轨道防线上密集分布的敌方战斗设施，是凯尔特星大气层。随着流云被搅散，漫射恒星光的大气层出现一个巨大漩涡，来自地面的蓝色光束直入轨道，由内陆进入外太空。

　　　　早在战争开始后，凯尔特星经历过最初的混乱，已经没有外逃人员驾驶穿梭机等宇宙飞行器逃离凯尔特星。却不知道是柯尔克拉夫一世下令封锁了内陆港口，还是那些贵族与官员决定同他们敬爱的皇帝陛下共存亡，总之凯尔特星大气层到高空轨道这片区域平静了很长时间，直到现在，这份平静被来自地面的能量光束打破。

　　　　唐方一开始认为那是来自内陆的布置，就像最初在美嘉尔恒星系统时，雷克托星内陆部署的可以威胁到太空目标的重粒子大炮。

　　　　随着那道光束命中一个目标，以及艾玛传递的最新情报，他改变了最初的判断。

　　　　来自凯尔特星内陆的能量光束击中了阿瓦隆号堡垒舰，根据侦测器提供的测量数据，命中部位正好是阿瓦隆号堡垒舰下方光涡。

　　　　“柯尔克拉夫一世患了失心疯怎地？居然对维护自己的阿瓦隆号堡垒舰动手？”

　　　　这是尤菲的念头，不是唐方的想法，因为艾玛刚刚告诉他一个坏消息。

　　　　“指挥官，根据侦测器提供的数据信息，来自凯尔特星的光束正在为阿瓦隆号堡垒舰两翼关芯注入能量，它的第二轮攻击应该比预计时间提早到来。”

　　　　其实不用她提醒，从阿瓦隆号堡垒舰两翼晶球中心亮度增加这点便可以猜到凯尔特星内陆射出的光束有怎样的功效。

　　　　已经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了……他望着前方天基防御设施漫布的轨道防线微微眯眼，向着工作人员下达了一道指令。

　　　　尤菲听到他的话，用十分惊奇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无畏统帅级堡垒舰开始充能，形同虚空追寻者号舰体构造的平行轨道仿佛镀上一层亮银色，后方环形设备密集排列的栅格开启，形如通电的LED灯管，亮起由青转紫的光华，之后溢出一缕缕电弧，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带动，形成好像飓风一样的漩涡能量流。

　　　　恐怖的能量辐射如同狂风，一波一波向外席卷辐射。舰体周遭能量护盾由浓转淡，直至消失不见，无畏统帅级堡垒舰舰体直接暴露在前线战场。

　　　　芙蕾雅没有驾驶独角兽号进入无畏统帅级堡垒舰机库，而是咻的飞远。

　　　　羽蛇神号上，豪森与丘吉尔从座椅上站起来，用期待与震撼并存的目光看着侧前方的无畏统帅级堡垒舰。

　　　　“要开始了吗？”豪森搓搓手掌，感觉皮肤表面有些湿润，似乎是汗水：“他要来真格的啊？凯尔特星上面的人……他不管了么？”

　　　　哪怕是一向粗枝大叶的莽夫，也知道湮灭级主炮运作会为前方那颗生活着十几亿人口的星球带去怎样的灾难。

　　　　丘吉尔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没有想到凯尔特恒星系统的防御这么强，唐方体恤下面生活的民众不假，但是也要考虑己方战斗人员的伤亡。

　　　　说起来，在这颗星球生活的人，百分之八十……不，应该说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巴不得唐方这个帝国叛逆能够早些死掉，舰长大人能够忍让到这步田地已经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的起天下所有良知未泯的人。

　　　　恰在这时，加西亚反抗军旗舰希望之音号与座天使号出现在流浪行星所在空域……他们已经完成了对第二曲速拦截网内侧最大军事星港的战斗任务，继而赶来凯尔特星所在轨道防线支援唐舰长率领的攻坚主力。

　　　　马里恩没有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皮，坐回舰长席。他不会在这个时刻，这种事情上发表意见，他知道唐方不是小孩子，在下决定前已经有过深思熟虑。

　　　　座天使号上，罗伊、璎珞、尼赫迈亚、诺娃、耶格尔、赵佳立、唐芸……站在舰桥大屏幕下，看着前方正在上演的一幕，想着接下来会出现的景象，脸上表情各异。

　　　　罗伊的声音打破那份令人窒息的平静：“唐大哥……他……他要做什么，他疯了吗？这样做会让他成为历史罪人，背负无穷骂名。凯尔特星上的居民又会怎样，他们……他们可是无辜的呀？”

　　　　璎珞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尼赫迈亚摇摇头，也没有说什么。

　　　　诺娃阴着脸说道：“天子脚下的人……拿走本该属于你，你父母，你祖辈利益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会怎样。这是战争，请收起你那份幼稚的仁慈。唐方已经尽力了，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耶格尔看着诺娃的脸缩了缩脖子，心想她怎么对谁都那么严厉。阿罗斯死后，她带着他去往希尔德星母亲墓前，多数时候也是用这种语气说话。

　　　　某种程度上，他很佩服罗伊这样的人。他从尼赫迈亚与格兰特那里听说过罗伊的恶魔右臂缘何而来，也知道璎珞的悲惨遭遇。然而经历过这么多痛苦，这么多伤害，那个少年依然心存希望，充满正能量。如果换成他，绝不可能做到。

　　　　另一方面，他又对罗伊那份没有底线的温柔有些无法接受，总觉得爱心泛滥同样是一种心理扭曲的表现。为了保护罗伊的父母，唐舰长很少让少年抛头露面，以致外人并不了解罗伊的事迹，不然肯定会改变“圣母”这个词的描述对象。

　　　　赵佳立没有参与这场对话，目光聚焦在她安放在座天使号顶端高倍摄像机发回的照片上，脸色很平静，看不到多少情绪起伏。

　　　　她的外祖父因政治而死，他的父母因政治背井离乡。前些日子，她跟耶格尔离开迪拉尔恒星系统，在幽灵特工保护下先去了蒙亚帝国、苏鲁帝国与查尔斯联邦、多兰克斯共和国长久对峙的甘普纳战区，然后是隐姓埋名回到伊达共和国，见证权力斗争所衍生的军阀割据环境下民众的生活状态。

　　　　她忽然对拍摄风景，记录美食这份往日追求失去兴趣。美丽的风景与可口的餐点远没有那些记录时代，记录战争，记录伤害的画面更能震撼人心。

　　　　从外面回来后，她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有了全新的规划。她要做一名战地摄影师，记录时代大潮下真正的“美”，而不是流于纸面，盛于口碑的美。

　　　　凯尔特之战，便是她的第一部作品。

　　　　同身后那几个人不一样，看着前方正在酝酿强力一击的无畏统帅级堡垒舰，对于站在舰桥的那个男人，她有一份不为人知的理解与怜惜。类似她从风物摄影师到战地摄影师的职业理想与价值观改变，她相信唐舰长一路走来有过很多很多类似的心路历程，然而他从来没有向身边的人抱怨过，选择自己抗下那份精神压力。

　　　　在他的身上，她终于了解到“男人”这个词的份量与意义。

　　　　“可是，可是……”罗伊还想说点什么，那边无畏统帅级堡垒舰平行模块中央区域已经被刺眼光华充满，照亮每一个人的眼眸。

　　　　诺娃没有理睬山寨lex�6�1ercer无力的反驳，并不是没有兴趣，是因为注意到一个特殊情况，根本没有精力去顾及身边那个榆木脑袋。

　　　　在无畏统帅级堡垒舰身边，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正在快速接近。

　　　　黑色的，带着一抹油光，非常厚重的，团成一团的……这样的形容词构成了那个东西。

　　　　对比无畏统帅级堡垒舰超过5K的舰身，它的体积相对较小，又处于强光掩映下，一般人很难发现。

　　　　诺娃皱起眉头时，刺眼强光已经在无畏统帅级堡垒舰核心圆窝直连舰首的通道一气贯通，随着一股重力波动向外扩散，光芒如同高压泵射出的水流，喷薄而出。

　　　　所有注意到这一幕的人微微愕然，了解无畏统帅级堡垒舰的人更是皱起眉头。这是湮灭级主炮运作时的景象吗？好像……有点不对劲。

　　　　事实证明，唐舰长让他们失望了，无畏统帅级堡垒舰确实使用了主炮，却并没有在凯尔特星大气层与高空轨道间构造一个足以吞噬凯尔特卫队的恐怖黑洞。

　　　　诺娃在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的时候，取出了战斗目镜戴好，之后富有戏剧性地张了张嘴，露出半个活见鬼表情。这跟她以往给人的冰冷印象完全不同，起码耶格尔是这么认为的，不断地在心里重述，原来她也有蛮女性化的一面。

　　　　他当然不知道诺娃为什么露出这般表情，他还等着黑洞出现在轨道战场，将凯尔特卫队构筑的防线瓦解的画面。

　　　　战场对面，阿瓦隆号堡垒舰上，法斯特福�6�1斯图尔特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他没有想到那个小子真有胆量施用这个程度的攻击。战前柯尔克拉夫一世曾单独召见他，告诉他无畏统帅级堡垒舰主炮拥有构建黑洞的恐怖能力，不过无需担心，只要将凯尔特星上的居民作为人质，绑架到斯图尔特家族这列战车上，唐方自然投鼠忌器，不敢放大招。

　　　　他不知道皇帝陛下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无畏统帅级堡垒舰的主炮能够激发黑洞的，他只知道皇帝陛下猜错了，那个小子对轨道防线久攻不下终于急眼了，竟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凯尔特星发动毁灭一击。这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那个家伙，不要良心了吗？不要口碑了吗？不要原则了吗？

　　　　现实没有给他太多纠结时间，面对来自无畏统帅级堡垒舰的攻击，他没有别的出路，只能选择硬抗。然而这份念头才落，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他向着下方设备池工作人员厉喝：“右满舵，紧急下沉。”

　　　　驾驶小组的人可没有法斯特福那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听见长官的话第一时间控制舰船向右转向，同时最大限度开启沉降喷注器。

　　　　没有黑洞成型，在无畏统帅级堡垒舰放射的光风暴中，一个乌点迎面而来。

　　　　太空战场作战环境不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