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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多情玩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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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子转了几个圈子,转得他自己粗气直喘。他对欧阳一虹说:“一虹,你太伟大了。你征服了毛毛,就征服了我,就征服了做后母的所有困难。”
  欧阳一虹没想到赵德发会说出这番话来。欧阳一虹说:“一天不见,水平就提高了?”
  赵德发说:“跟你在一起,哪有不提高的。”
  83、毛毛成了欧阳和赵德发私生活的障碍
  毛毛成了欧阳和赵德发私生活的障碍。毛毛老是在他们关键的时候醒来说话。欧阳叫赵德发赶快买房,不然,她就要疯了。
  他们的生活重新归于平静。在赵德发看来,毛毛不闹了,就相当于文革时期的武斗结束了,国家就太平了。三口之家变得温馨起来。毛毛这天晚上依然睡在属于他自己的小床上,欧阳一虹和赵德发都很高兴,耽误了许多时日的准夫妻生活又重新开禁。现在,压抑还是没有完全解除,心理障碍也没有完全消除。他们依然害怕半路杀出个陈咬金,在兴头上泼一盆凉水。两人睡下后,谨小慎微地去掉局部衣服,被子拉直,将脑袋放在被子里面说话,悄悄地耳语。欧阳一虹侧过身子,捂在被子里嘻嘻地笑,说,“做贼也没我们这样胆小。”话是这样说,赵德发还是坚持不懈地从后面努力。他正在一点一点地进步。欧阳一虹调整了一下姿势,很快取得成效了,滑顺了。赵德发从后面抱住她,缓缓地冲击着。欧阳一虹想动,可又不敢大动,说:“你快点。”她的话在被子里传播不开,形成一股紧张的气流,有些瓮声瓮气。
  不知什么时候毛毛又醒来了。醒得不是时候。毛毛昂起头说:“阿姨,你还没睡。我听见了,你在笑。”
  就在毛毛说话的那瞬间,欧阳一虹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感觉警察出现了,如同被人揭开了被子。欧阳一虹说:“毛毛,快睡。阿姨是在说梦话。”
  毛毛说:“你不是说梦话,你们被子在动。”
  赵德发不得不出面了,他心想,电灯只留着一线光明,开到最小的位置上,还是让毛毛看见被子在动。这小子的眼睛是二点零的。赵德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严厉地说:“毛毛,快睡。明天还要去幼儿园!”说着干脆把电灯关了。
  毛毛说:“爸爸,我害怕,你别关灯。在家里妈妈就不关灯的。”
  赵德发只好把电灯打开。电灯是开了,可他们的激情却断电了。冷了。重新躺下去之后,欧阳一虹沮丧地蜷缩着,一动不动。一桩好事功败垂成,赵德发觉得很对不起她的,好心好意去摸她,希望给她一点安慰。欧阳一虹把他手打了一下,赵德发没趣地缩回去了。两人同时叹了一口长气。
  他们不得不严肃地对待这个问题了。第二天,欧阳一虹说:“你赶快买房子吧,这样下去是要疯的。毛毛一个人住习惯了。跟我们在一起他总是容易醒来。”
  赵德发咬牙切齿地说:“买。我今天什么事都不干,就去看楼盘。到时候把他小子隔离起来,看他还闹不闹!”
  买房子。对毛毛来说是一个强硬手段;对两个大人来说,就意味着婚姻的开始。两人商量好了,一搬新居就结婚。
  朋友们都在人生的大忙季节。欧阳一虹要带小孩,完全充当了一个后母的角色。赵德发急着购买全装修的商品房,成天开着车到处看楼市。小胖子要忙着上班,还要忙着装修房子的事。周雪梅每天上下班,还要给小胖子洗衣服,也成了半个家庭妇女。只有我与众不同,比他们清闲得多。刘真公司的事情我也用不着多操心,全由她一人操持。她已经轻车熟路了,就象她熟悉自己的手一样。刘真忙大事,我忙小事。我也做饭,但我没成为妇男;我没什么钱,但我没吃软饭;我没写出传世之作,但我还是诗人。他们都夸我命好,碰上了刘真这位富婆。我对他们讲,有钱是其次,关键是她爱我,心疼我,喜欢我。假如她不是富婆,我们还是会相好的。这就是经典的当代爱情了。放在全世界都讲得通。我说得他们一个个都羡慕得流口水。我比她矮,是酷;我比她小,还是酷。每天她都要叫十几次“小男人哎”,更酷。没有比这更甜透心的叫法了。我们的个子是不对称的,可我们的爱情是对称的。不需要别的什么来补充了。所以我高度满意。
  但我和刘真的关系还是有人想不通。比如赵德发这个骚男人。他想不通的不是我们的爱情,而是我们晚间的某些细节。我敢肯定赵德发是个有窥私欲的男人。他不明白的是,我个子一米六八,刘真是一米七二。她比我高出四厘米。女人的个头本来就容易显高,而我又比她短了四公分。有一天,赵德发问我:“在床上的时候,你是不是躺在她胸部一带呀?”我说:“你非要搞清楚?”赵德发说:“我只是想问问。”我正式告诉他,这个问题我早在上床之前就想过了,在床下我比她短一截,但一上床就对齐了。究竟是怎么对齐的,我也不清楚。反正看不出我身子比她短。赵德发分析说:“那是你上身长下身短的缘故。两个身子重合时,是从中间对齐的。你比她短一点就显不出来了。”
  这个狗杂种终于把疑难问题搞清了。还其乐无穷地笑起来。我严正地告诉他,即使我躺在刘真身上象个吃奶的婴儿,也不应该受到歧视。身子短怕什么?只要爱情长就好!
  说说笑笑是件高兴的事情。然而,小胖子却高兴不起来。他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现在,我们得把关注的目光转移到小胖子那边。看看他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84、小胖子母亲失恋了
  小胖子母亲失恋了。原来,以前为了儿子的病,她借过一笔钱。讨债的人上门了,李叔叔临阵脱逃。小胖子安慰她说:有我在,就有你的幸福在!
  正在小胖子的新房装修接近尾声的时候,他母亲失恋了。这世界上失恋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有人扛得住,有人扛不住。母亲就属于那种扛不住的人。她所经受的打击要比想像的大得多。
  母亲失恋的事件发生得比较突然。可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就在她和李叔叔感情正浓的时候,一个叫黑皮的男人找上门来,向母亲讨债。七年前,母亲的亲生子张小明患上白血病,母亲曾经向黑皮借了两万元钱,送到北京,给正在上大学的儿子治病。自此之后,她就一直守候在北京医院,侍候儿子。张小明病逝后,母亲从北京抱着儿子的骨灰盒回家,就开始过起了甘肠寸断的孤独生活。手头也没钱偿还黑皮的欠款了。她曾经想找到黑皮说明情况,但没找到。听熟悉他的人说,黑皮因诈骗罪判刑,到监狱蹲点去了。时间一长,母亲就忘记了这事。现在黑皮出来了,拿着借据来母亲要钱。母亲也非常歉疚,连忙把手头仅有的一万块给他了,这是她平时节省下来的生活费,还有她每月的退休金。余下的部分让黑皮过几天来取。先把他打发走了,然后再想办法。
  母亲凑不够两万块钱,一时没了主张,就急了。本来,母亲很想把这事先跟小胖子讲的,考虑到小胖子刚刚买房子,还欠了贷款,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了。思来想去,没有办法,就给李叔叔讲了。在她的心目中,李叔叔是她目前最可信赖的人,又是退休干部,也许更通情达理一些。可事情并没有她设想的那么简单。李叔叔听她的诉说后,先是一愣,继而便感到非常吃惊。李叔叔说:“你不是说你只有刘小巴一个儿子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去世的儿子?你不是说刘小巴是上公安大学的吗?怎么又冒出一个儿子也上公安大学?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一质问就把母亲问住了。母亲在与李叔叔的交往中,并没有把全部底细交给他。有关儿子张小明病逝的事,有关小胖子刘小巴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事,有关自己得过精神病的事,有关自己欠款的事,统统都隐瞒了。说到底,她也是一种善意的隐瞒,不存在什么欺骗行为。只是她不想让李叔叔知道那么多罢了,也不让自己太伤心地回忆那些往事。心中保存一点秘密,让自己永远的守着。这也不过分。可黑皮的突然出现,使她进退维谷,不得已地说了欠款的事,希望得到他的帮助。现在问题就复杂了,非但得不到他的帮助,还把已经成熟的爱情推进了危险的边缘。母亲一急,就说:“我没有向你隐瞒什么。欠款的事,时间长了,我自己也忘记了。眼下人家来要债,我不能不还吧?”
  李叔叔脸出难色。许久他才说:“我去想想办法。”
  母亲怀着一线希望,眼巴巴地等候他的佳音。第二天,李叔叔来了,那块发亮的额头好象多了几条皱纹。他一脸沮丧地说:“我这里只有三千块。你先拿去用吧。”
  三千就三千,母亲感激涕零地收下了。黑皮来了,也不至于让他失望而归。
  接着,李叔叔就长长地浩叹了一声。他跟母亲在一起时从来就没叹息过,这长长的一声浩叹,使母亲感到了情况不妙。母亲追问他为啥这样沮丧,李叔叔说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昨天晚上,他跟小儿子借一万块钱,小儿子问他干什么,他开始说帮一个朋友借,要急用。在小儿子觉得奇怪,就追问,他就把自己恋爱的事跟儿子和盘托出,本想得到小儿子的支持和理解,谁知儿子勃然大怒,说:“好哇,我妈才去世三四年,你就熬不住了,要去找野女人,居然还要问我借钱。告诉你,不管你们情有多长,爱有多深,找个女人让我们来给她养老,没空!”李叔叔也火了,认为儿子太不懂礼貌,说:“不许你污辱她!我们是正当的。你无权阻止!”小儿子一阵冷笑:“什么是正当的?前段时间我就发现你不对头。成天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原来你还是个花花肠子!”李叔叔说:“花了又怎么样?国家允许我们花!我们合理合法地花!”儿子说:“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父子俩口枪舌剑吵了半夜,也没得出一个结果。
  一场吵闹,李叔叔还是向儿子妥协了。又想帮助她度过难关。儿子以前一向是孝顺的,父子俩没说过红脸话。每月的退休金取到后,他都要给儿子一千块钱。一家人也过得和睦无争。他还想,等到在水到渠成的时候,再向儿子汇报自己的婚事。满以为儿子会同意的。而今,就为这么个女人,就为这么一笔钱,翻脸了。昨晚他反复权衡利弊,害怕再婚后会丢掉儿子,就打退堂鼓了。与其闹得家庭不和,不如趁早收心,好说好散。
  母亲听了他的叙述,情绪一落千丈,怔怔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后来,李叔叔说:“我看,我们就先放一放吧。阻力太大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母亲听得出来,李叔叔开始找托词了。什么叫放一放?纯粹是打官腔,就跟机关里的“研究研究再给你答复”是一样的。母亲没有多说,她只有听天由命了。李叔叔一走,她就感到前途暗淡了,趴在床铺上呜呜地哭起来。母亲哭泣的样子,伤心极了,象一个初恋失意的小姑娘。
  小胖子从新房子的装修现场回去时,母亲正在抽泣。见小胖子回去了,连忙坐起来擦拭眼泪。那个动作有点欲盖弥彰,让小胖子反而觉得蹊跷了。在小胖子的一再追问下,她终于把欠黑皮钱的事讲了,把李叔叔的事也讲了。小胖子一听,心里也蔫了。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给母亲打气,让她对未来充满信心。小胖子象哄小孩一样,安慰了母亲几句,然后腾地站起来,威风凛凛地说:“你别怕,这事还有我呢。大不了我把房子装修得差一点,也要省出一万块钱来给你还债。”
  母亲说:“那你李叔叔那边呢?他说这事要放一放,是不是要吹了?”
  小胖子说:“吹什么吹?告诉你,有我刘小巴在,就有你的幸福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母亲茫然地感慨道:“可我已经不是青山了,是日落西山了。”
  小胖子说:“什么日落西山?按公岁算,你才二十八公岁呢!”
  母亲笑了笑。又连忙去给小胖子做饭。一边做饭一边给小胖子解释:“我之所以想再嫁,不为别的,是想让你轻松一点。”
  小胖子说:“我知道你的好意。但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
  稳住了母亲,只要她不发病,小胖子便赢得了主动,有了喘息之机。他必须抓紧做好两项工作。一是从装修费里省出一万多元钱来替母亲还债。二是尽可能地挽救母亲的婚事。这省钱的事他不能独自作主,还得跟周雪梅商量,以示对她的尊重。当晚他就到了周雪梅住处。周雪梅以为他想她了,进门就一把抱住,两个缠缠绵绵,柔情似水。含英咀华地亲热一回之后,小胖子吞吞吐吐地跟她说了这件事。
  “这不是小事一桩!”周雪梅从自己箱子里取出了一万块,说:“明天,我跟你一道回家,给你妈送钱去吧。”
  85、黑皮企图对母亲非礼
  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浦东的游人很多,好象全世界的人都来了。周雪梅在下班的时候,小胖子就去接她,然后两人一块儿回家。小胖子在路上就把身上的一万块钱交给了周雪梅,让她亲手交给母亲,为的是她在母亲那里落得一个好印象。周雪梅知道小胖子的一片苦心。就同意了。
  当两人走到门口,正要开门时,听见屋里有母亲的叫喊声。还有一个男人剧烈的喘息声。在这两种声音之间,还有一种硬物碰撞的声音。也许是把凳子拌倒了。小胖子贴近门板听了听,母亲一个劲地说“不”。口气很坚决,显然是针对男人的非份要求。小胖子怒发冲冠,一脚踢开门,只见母亲被一个粗鲁的男人按在床铺上,披头散发,衣襟不整。小胖子从来没打过人,现在开戒了。他一把揪住那个男人,照脸就是一拳打去,接着又是几个耳光。他似乎还不解恨,又劈腰部猛击了几下。男人被打翻在地后,小胖子又踩上了只脚。男人的脸紧贴着地面,眼睛翻起来,惊恐地看着小胖子,然后从嘴里吐出了两颗带着血丝的牙齿。看得出来,那是两颗黄色的门牙,只有门牙才有那么大。
  周雪梅被此情此景吓住了。她第一次近距离地目睹警察的风采。三下五除二就解决问题了。母亲在床上嘤嘤地哭着,周雪梅走过去安慰她。
  小胖子威风凛凛地踩着脚下的男人:“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地上的男人说:“我叫黑皮。我是来拿钱的。你妈欠我钱。我让她给我两千块钱利息,她不给。”
  小胖子说:“我猜想你就是黑皮。继续说,还有什么?”
  从黑皮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小胖子和周雪梅都听出来了,母亲不愿意给两千块钱利息,黑皮就让她陪他睡一觉,把利息抵消。母亲不愿意,两人便撕打起来。
  小胖子说:“借你钱的时候,你们以前有过约定吗?”
  黑皮说:“没有。因为那时我没想到自己会关进监狱。”
  小胖子看了周雪梅一眼,想到黑皮刚刚从监狱出来,生活上也有困难,给两千块钱的利息,权当是帮助他。小胖子说:“那就多给你两千块钱吧。”
  小胖子说完,把黑皮从地上抓起来。黑皮在站起来的时候,顺便把掉在地上的牙齿也拾了起来。他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鲜血带着口水,拉出一条条粗细不匀的红线,一头连着地,一头连着嘴。好象永远吐不完似的。他故意把血水吐在地板上,以示严重。
  最害怕的是周雪梅,小胖子出手太重了,她怕出人命。她连忙把一万多元钱交给了母亲,让她把这事了结了。母亲擦了泪,一张一张地清点给了黑皮。
  黑皮拿着钱,脸上泛出青铜色的光彩。他把在桌子上啪啪地打了几下,钱就变得整齐了。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得意忘形地说:“这钱虽说是我诈骗来的,可也是心血。我为此坐了几年大牢呀。诈骗来的钱就只剩余这两万,幸亏你给我保存着,我还得感谢你呢。其余都让他们给我没收了。”说毕,狰狞地大笑起来。
  小胖子觉得没有比黑皮再厚颜无耻的人了。他分明是在向法律示威。小胖子瞪了他一眼,大声的吼道:“你给我滚!”
  黑皮就滚了。滚到门口时,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打掉的门牙,拿在手上晃了晃,警告小胖子说:“你是人民警察,警察是不许打人的。告诉你,你犯法了,——我要告你!”
  小胖子冲着门口直吼:“老子还要打你!你去告!你去告!”
  小胖子往外跨了一步,黑皮以为是在追他,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也许是挨打疼痛的缘故,伤着身子了,他企图跑快,但他跑不快。跑出门外不远,就跌倒在走道上了。然后又艰难地爬起来。仓皇钻进了电梯。
  受辱的母亲坐在床上纳闷无语。周雪梅走过去安慰她。周雪梅说:“妈,你怕什么呢?欠他的钱已经还掉了。他也没把你怎么样。你放心吧,只要有我们在你身边,你什么也别怕。黑皮那种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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