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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不利多注视着他，片刻，开口了，“老朋友……”
　　“算了，我知道了……”佩孚利尔摇了摇头，“我了解戈迪，今天不答应，明天还会来，明天不答应后来还会来，就是个死心眼的孩子。算了，斯莱特林家跟佩孚利尔家也算有点渊缘，那孩子算来也是我小子辈，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好，我借给你，同时给你句忠告，死圣三件套你已经知道了，那一定听说过长老魔杖了吧？可不是什么魔杖都操纵得了复活魔咒的！你得想法子把长老魔杖找出来！不然，就算你凑齐了所有的东西，也完不成这个魔法！”
　　长老魔杖啊……
　　归途中，戈德里克拼命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会在哪里呢？再去问问洛夫古德吧……
　　押下回魂石一块给疯狂的洛夫古德们研究，戈德里克从汉特手中交换得一条情报：长老魔杖在布斯巴顿森林之王——媚娃族长德拉库尔手中。
　　媚娃？那是什么东西？
　　面对着一脸茫然的戈德里克，汉特只是一脸贼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嘿嘿，好东西！就算你没见过，一看到也能一眼就认出来。去吧，你肯定会喜欢！”
　　是什么东西你还是没说啊……戈德里克一边走一边郁闷：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故弄玄虚把话说得不明不白呢？
　　布斯巴顿……在法兰克王国……又要去欧洲大陆么？
　　戈德里克踩着细软的白沙站在海岸边，海浪碎碎地吻着他的脚。蓝天、白云、细沙、贝壳……一切都好像没有任何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次礁石上不再有一个踢着浪花的黑发少年，把手里的海水和小鱼向下一撒，回头冲他露出一个微笑……
　　戈德里克握紧拳闭了下眼，那种从手腕处渗透过来的掺杂着盼望的寂廖和隐隐的焦虑再次扯痛了他的胸口：萨拉查，我会带你回来！
　　那么现在自己该怎么过去？
　　那一次萨拉查带着他幻影移形，结果着地的瞬间累到虚脱；自己还不如他，如果移到大海里就惨了……怎么办？
　　啊！对！门钥匙！怎么忘记了？哈维先生的咒语：门托斯！
　　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他拾起了一块贝壳，念动了咒语……
　　成功！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进入法兰克王国境内的戈德里克差一点就欢呼起来。
　　布斯巴顿魔法森林，真的是个很讨厌的地方……比禁林差得远了！
　　至少，无论是在禁林，还是在南欧的黑森林，都能够看到可爱的独角兽、小仙子、鹰头马身有翼兽……但布斯巴顿森林却不同，除了植物颜色黄褐形状也奇形怪状，连生物都很丑，除了巨人就是狼人，难道没有一些有美感的生物吗？
　　咳，遥远的东方，有位著名的诗人说过：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只可惜，戈德里克没这个修养，他此时唯一的感想是：这些生物不止丑陋，还很难打！
　　用左肘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污血，戈德里克觉得有些吃力。受伤以后还是头一次遭遇这种激战，他终于深切地体会到在紧张的战场上一只手有多么不方便。
　　他的妖精长剑属于重剑，在之前的战斗中他大多情况下都用双手持剑，所以从来不曾有过疲倦的感觉。但是现在他只能使用力量相对较弱的左手，在一路砍翻了一打巨人之后，他居然觉得左臂发沉了。
　　梅林在上，那位媚娃族长大人到底在哪里啊？
　　唉，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因为现在不畏惧毒物的威胁，戈德里克草草找了个干净的树下就枕着一堆五颜六色软乎乎的蘑菇睡了过去，希望能做个五彩缤纷的梦。可是一路的劳顿让他睡得很沉，别说彩色的梦，黑白的也没做，以至于等他惊觉威胁近前时，狼人腥臭的口气已经扑面而来。
　　真纠结，今天是满月吗？
　　就地一滚让狼人啃了一嘴毒蘑菇，戈德里克拖剑就砍。但这个狼人的身手显然非同寻常，居然和他正面硬碰硬地过了好几个回合。戈德里克兴奋地转了一下手上的剑：和砍巨人那种纯体力活不一样，这种有速度和技巧的比拼才更令人兴奋啊！
　　然而，他的兴致却被打断了。在狼人再次蓄势待发时，一个轻巧的人影忽然腾跃到他面前，开口却吐出了一种奇怪的语言：“％……&￥*#@！”
　　戈德里克眨眨眼，除了一个仿佛名字的单词“格雷伯克”之外，其他的都没听懂——语言不通。
　　不过戈德里克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别出手，这是我的猎物”的意思，就暂时退到了一边，看着那个纤巧的身影与狼人缠斗在一处。
　　那人的个头大概与萨拉查相仿，一头乌黑长发用一支木条整齐盘起（=　=那叫发簪谢谢），在满月之下反射着清冷的光；身材精瘦，但和萨拉查那种会给人纤弱之感的古蛇族身形不同，这个青年的瘦充满了一种浓缩的爆发力。这种身材的巫师一般都会以法术见长吧？但这个人擅长的明显是格斗，而且他也用剑——不是自己这种重剑，也不是萨拉查偶尔会玩的击剑，而是那种细长扁平冷峭轻灵的剑，戈德里克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集优雅与清冷于一体的纤薄而危险的长剑。
　　等一下……这个人，不是巫师？没错，他那一身紧身的打扮，绝对不是巫师的装束。
　　麻瓜……出现在魔法森林，与魔法生物战斗？
　　——而且，那魔法生物还败了。被划了一身血口子的狼人退却了，青年却也没有追赶的意思，收了剑，淡淡地瞟了一眼戈德里克，轻巧地跃上树几个腾挪，一只大鸟飞过来，抓住他一起飞走了。
　　戈德里克半晌才从那双比夜色还黑的黑眸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继续走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麻瓜。那几下腾跃……戈德里克试着模仿了一下，他做不来。好轻盈，就像一只矫健的黑猫。
　　为什么一个麻瓜会出现在魔法森林里？戈德里克百思不得其解，暗暗思忖：不知道还能不能碰到他……
　　他还真的碰上了。而且，是以青年对手的身份。
　　其实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戈德里克用血的事实告诉我们：常握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啊～
　　戈德里克在一棵大树下看到这个昨晚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时，其实是很高兴的。这一次他能够清楚地看清对方了，一张比一般人似乎要扁平些的脸（哼！西方人轮廓深了不起啊？），肤色微深，五官的感觉很淡，但仔细看其实长得不错，尤其隐在额发之后的一双寒星般的漆黑眼眸，平时眼睑微微垂着看不大清楚，但猛一抬眼看人时，却像他那把神秘的剑一样寒光逼人。
　　同样是黑发黑眸，却与戈德里克之前认识过的所有黑发黑眸的人感觉都不同。
　　戈德里克向他开心地挥了挥手。但青年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眯着眼对他说了句什么，戈德里克只是笑眯眯地大踏步地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又见到你了，老兄，你身手真好！我是戈德里克·戈莱芬多，你呢？”
　　青年一言不发地掠了过来，他刚动的时候并没有见他拔剑，但人到近前时若不是戈德里克反射性地扬手格挡，那一剑就已经在他的肚子上开了个窟窿了。
　　不习惯……这样的战斗真不习惯……
　　他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快剑，但这种看去好像没多快但行云流水绵延不断持续的剑法，他真的从来没见过，一时有些手忙脚乱。等到他想到“我干嘛要和他拼剑法呢？直接震飞他的剑不就完了？”时才发现，这个看似纤细的剑里，其实藏了很大的力量。
　　虽然打得很爽，但戈德里克一直在茫然一个问题：他干嘛打我？
　　问了几次也没有得到回答，戈德里克怒了：老子赶时间啊！看你是个麻瓜才不对你用魔法，你再纠缠我要施咒了！
　　他开始催动魔力，却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疑似鸟鸣，然后，自己的右臂疼了一下。
　　对面的青年微微一愣停了手，皱眉冲那天抓着他飞走的大鸟说了句话，又对戈德里克掉过脸似乎要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在戈德里克反射性地一剑砍向大鸟后猛地变成了焦急与狂怒。
　　爆发了的黑发青年抬手一扬，有什么东西向戈德里克劈头掷了过来，戈德里克挡开了绝大多数，但还有几根针状物插在了手上。青年倒没有再攻击他，而是飞身扑过去接住了惊叫的大鸟——此时它的翅膀下正渗着鲜血。虽然青年是直接扑过去，却比普通巫师的幻影移形还利落。
　　这是什么？戈德里克用牙齿从左手上咬下一根不明物体，吐在手细仔细看了看：黑色针尖的针？麻麻痒痒的一点也不疼，为什么要拿它打人？
　　他再回过头，却发现刚才的大鸟不见了，黑发青年怀里的是一个有着惊人美貌的少女，少女泪光点点地跟黑发男人说着什么，黑发男人则一脸心痛地温柔安抚着他。少女背上带着一道流血的伤痕，看那伤口，正是他的长剑造成的划痕。
　　戈德里克张大了嘴巴：这个小姑娘，是刚才那只大鸟？
　　黑发青年目光狠戾地回过头，看到戈德里克正傻站在那望着他，显然吃了一惊，那表情分明就是在问：你怎么还没死？
　　然后，戈德里克发现他被与少女有着同样银色长发和美丽容貌的人们包围了，一个高个头的姑娘一边治疗着受伤的少女，一边冲他大声地呼喝问话，他只能茫然地摇着头，紧张地握着剑防备着可能到来的攻击。
　　终于，一声轻笑，一个慵懒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呐，不怕毒的小鬼，你是凯尔特人？”

　　3　华丽丽的妖孽

　　“呐，不怕毒的小鬼，你是凯尔特人？”
　　戈德里克感动得差点流下眼泪来：终于有句话能听懂了！
　　他兴奋地转过身：“不，我只是半个凯尔特人，我来自威塞克斯戈德里克山谷……”然后他顿住了，大张着嘴呆呆地望着树根雕成的王座之中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的男人——应该是男人吧
　　在此之前，只有两个人让他有过看呆的经历：一个是罗伊纳，一个是斯克林杰。罗伊纳是那种漂亮耀眼的强势美女，斯克林杰则是一种出尘脱俗的圣洁飘逸，但眼前之人的美，非两个字不能形容：妖孽！
　　PIKAPIKA闪闪发光的铂金色头发，雌雄莫辨美艳无伦的脸，脖颈干净优美但没有喉结，胸是平的，时隐时现的腰肢却很纤细，但身量与自己差不多高……到底是男人是女人？唔……看那身王霸的气场，似乎还是像男人多一点，但那是什么眼神啊……
　　一双极尽妩媚之能的桃花眼带着些许戏谑地对着戈德里克上下打量了几眼：“小鬼，知道敢这么看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老实的小狮子乖乖摇头。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经过一个布满了圆球形石子的小河呢？”
　　小狮子回忆了一下，点头：“有！怎么了？”
　　“那些都是从敢放肆地盯着我的人身上挖下来的眼睛。”
　　戈德里克的表情扭曲了，毕竟，谁想到自己踩在一堆眼珠上都不会好过。
　　“我要不要让你的眼睛也成为其中的两枚呢？”
　　戈德里克的头摇得像播郎鼓一样：“不知者不怪！我不看你，你不要挖我的眼睛！”
　　男人呵呵地笑了，仪态万芳地抬起了一只手，慵懒地撑起了下巴：“嗯哼，你的脸还勉强入得了我的眼，我这次先饶过你。不过，小鬼，你大老远从不列颠跑到这里来，还冲破重重幻术、结界闯到布斯巴顿的魔法森林深处，打伤了我的女儿，是为什么？”
　　呃……幻术、结界，有么？戈德里克对自己拥有多么BH的体质始终缺乏足够的认识。
　　“我不是故意的！”戈德里克赶紧摆手，“我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人。对不起。”
　　“我们当然不是人类那种低级的生物！”男人缓慢地说，声音华丽而优雅，“先说明你的来意吧。”
　　“我是来找媚娃族长德拉库尔先生的。”
　　“先生？你怎么知道他是男人？”
　　“啊……那难道是位小姐？”
　　“你怎么知道他是女人？”
　　呜……我真的不知道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小狮子懊恼地发现原来自己连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男人侥有兴致地笑了起来，刚刚问话的高个少女对其他的人们说了句什么，他们也都爆发出一阵大笑，连沉默的黑发青年都忍不住挑了挑唇。
　　笑够了，男人扬了扬手，媚娃们都安静下来：“算了，不为难你了。那么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要借长老魔杖一用。”
　　“哦？”刻意拖长的华丽声线掠过戈德里克的耳谷，“做什么？”
　　“救人。”
　　“哦，”妖孽男点头，“很重要的人了？”
　　“是的”
　　“是爱人？”声音有些戏谑。
　　“怎么可能！”戈德里克的表情有点崩溃的倾向，“是朋友，一个男人！”
　　妖孽男人却呵呵一笑，一脸“不用害羞我都了解的表情”，又问：“是谁呢？”
　　“萨拉查·斯莱特林。”
　　这个名字让男人的笑容微微一敛，片刻，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慵懒：“你回去吧。”
　　“啊？为什么？”
　　“他不会借的！”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戈德里克突然顿住了，眨了半天眼睛，“你……”
　　“我就是德拉库尔！”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碎成一片片的表情，“我的回答是，不。”
　　“为什么？”戈德里克一脸不死心
　　“其实借你无所谓，这东西本来也是我抢来的，救谁也无所谓，”男人娇柔地翘起了一个兰花指，把一楼铂金色的长发绕在了手指上，这个普通男人做了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无比自然，“但是唯有斯莱特林，免谈！”
　　“为什么？”戈德里克愤怒而不解。
　　“为什么呢……”男人嫣然一笑，“我看斯莱特林不顺眼，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但是我必须得到长老魔杖，”金发青年目光炯炯，“不惜一切代价。”
　　“好啊！”德拉库尔伸出一只手臂，任身边的小媚娃扶他坐了起来，又伸出右手的手掌，有一个小媚娃递上了一支竹节般的魔杖，“反正长老魔杖永远只认打赢了的人为主，如果你想得到它，我随时恭候。”
　　“那么我现在就请求向您挑战！”戈德里克说着拾起了剑。
　　德拉库尔挑剔地扫了他一眼：“你会决斗吗？”
　　“巫师决斗？”戈德里克反问了一句，心里有些发毛了：虽然在净地时萨拉查曾捎带着教过他一点巫师决斗，两个人也简单地交过几次手，但即使当时面对的是魔力未复的萨拉查，他也从来没赢过。
　　“当然是巫师决斗。”男人好笑地看着他，“你要得到的是魔杖，你该不会认为用那种粗鲁野蛮的武器，”他说着鄙视地看了一眼戈德里克的剑，“可以赢得世界上最强的魔杖吧？”
　　戈德里克咬了咬牙：“好！”
　　……结果，他输得毫无悬念。除去魔法技能上的差异，魔杖相差太大也是问题。他的魔杖本是以右手为标准选购的，拿在左手毫不驯服，只两个回合，第一回合被击飞了魔杖，第二回合被抽倒在地。
　　德拉库尔索然无味地收了手，懒懒地把魔杖抛给了小媚娃：“真无趣。还以为是个有意思的小鬼，没想到是个渣滓。”
　　戈德里克坐在地上看着男人可憎的笑脸：“我还会再来的！”
　　“好啊～”妖孽男笑得甚是不以为然，“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布斯巴顿森林最多让人闯两次，下次你若是再输，我就杀了你！”
　　戈德里克一言不发地拖着剑走向了森林出口处，却没有料到那个一身短打扮的黑发青年和两个少女拦住了去路。青年把背上还带着伤痕的小媚娃扶到一边，小媚娃的神情明显是在使性子，青年无奈地安抚了她一会儿，轻轻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向刚才担任了翻译工作的高个少女轻轻欠了欠身，少女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凯尔特语对戈德里克说：“张说，你打伤了他的爱人，他要和你决斗。”
　　戈德里克刚刚输给了德拉库尔，怨气未平，正想找人打一架，就对少女说：“我很抱歉，当时如果知道她是个女孩子我不会砍的。不过，他的决斗我接受。”
　　少女对黑发青年说了几句什么，黑发青年了解地对戈德里克点了点头，脸色似乎缓和了一点，但还是抽出了剑轻轻地拉到面前，突然发难，急攻戈德里克。
　　通过刚才一段短暂的交手，戈德里克已经知道不可轻敌。但是他对自己的剑法还是相当自信的，而且对方只是个麻瓜，所以……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输的居然还是他！
　　男人大气不喘地揽住那个美丽的少女离开了，淡淡地瞟了一眼戈德里克，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戈德里克听不懂，但那双淡漠黑眼睛里隐约的失望和鄙夷，他看得到。
　　戈德里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布斯巴顿森林的，剑术上的受挫让他受到的打击远远超过与德拉库尔决斗的失败。他的魔法决斗很弱，输是在情理之中，他认了，虽然那个妖孽男很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