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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边际的忧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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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帅有什么异样。蓝雨婷跑上来帮陈小帅化妆,看到那双红红的眼睛问道“你不高兴吗?”
陈小帅方才回过神来,说道“路上太急了,眼睛进了沙子。”
这理由未免有点牵强,蓝雨婷知道是陈小帅不想说罢了,也就没再追问。对着镜子开始帮陈小帅收拾着他那张狼狈的脸。
过了些许,工作人员跑进来喊道“该你们的节目了,准备上台。”
陈小帅依然沉浸于悲伤,两眼无神的盯着空气,蓝雨婷看到此番景色关切的问“小帅,你没事吧,还可以吗?”
陈小帅起身道“行的,我们走吧。”说是没问题,只是现在的陈小帅一举一动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陈小帅做到钢琴旁,随意地按了两下琴键,台下掌声雷动,随意扫了一眼台下,学生们排排坐,领导们参差不齐,才知道原来领导比
普通人还要不堪。
9
陈小帅毫无感觉的敲着键盘,蓝雨婷唱着歌,声音很清,沁人心扉,像是要把人化掉一样。陈小帅心里越发的难过,难过的想要陶陶
大哭,顾不得什么迎新大会,陈小帅乐声一转,顿时变了节奏,琴声随着陈小帅的心情飘荡了起来。佟凌见陈小帅私自改了旋律,自然是
火冒三丈,在心里大骂陈小帅,恨不得扒他层皮,只是当着众领导冲上台总归是不雅。这时蓝雨婷自然是最尴尬,拿着话筒一时慌了神,
不过蓝雨婷也是久经沙场,灵机一动干脆歌也不唱了,顺势一指陈小帅道“钢琴手陈小帅,请欣赏”。众人只是觉得突兀,倒也没太在意
,依旧鼓着掌欢呼着。琴弹完了陈小帅便径直出了音乐厅,蓝雨婷谢过幕也跟了出来。见陈小帅靠着墙,眼泪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蓝雨婷
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佟凌大老远就开始骂道“陈小帅,你到底想干什么,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佟凌还要说什么,但走进了看到陈小帅憔
悴的样子也就把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凑到蓝雨婷跟前低声说道:〃他怎么了?〃蓝雨婷答道“我不知道,他可能是很难过吧,你就不要再
责怪他了。不是也没出什么乱子嘛、”
陈小帅擦了眼泪转身离开,蓝雨婷要跟过去却被佟凌拦住了,她觉得让陈小帅一个人会比较好。
夜,黑的没有边际,只有一个落寞的背影,被孤独所吞噬。
昨天是陈小帅二十九岁生日,一个人,喝得烂醉。
陈小帅躺在床上睡的很香,昨天的酒劲尚存余温。手机铃声把陈小帅吵醒,陈小帅懒得睁眼摸起手机放在耳边。
“小帅啊”是妈妈的声音。
“妈,干吗啊?天又没塌下来,这么早就叫我,您儿子可不是超人啊,每天早睡早起。”陈小帅揉着半睁得双眼。
“昨天又喝酒了是不是?你说你一个人,喝什么酒。叫你回家过生日你又不肯回来,你说你这是在搞什么啊。。。。。。”
陈小帅打断道“妈,不就过个生日吗,又不是没过过,没必要高的像过年一样。明天是高中十年聚会,完了我一定会去看望您老人家
。”
“小帅啊,你这都二十九岁了,你到底还找不找女朋友啊,我想儿媳妇都快想疯了,你看我跟你爸也都这么大了,你就当体谅一下我
们这两个老人家成不成,我托人给你介绍了个女孩,跟你一个城市,条件都不错,你要不要去看看。。。。。。。”
“诶呀,妈。您就别着急了,我保证今年一定给您找个儿媳妇,您就别担心了。”陈小帅又一次打断了妈妈。
“我怎么能不担心啊,这邻居们可是连孙子都抱上了,看人家抱着孙子倍儿有面子,凭什么我儿子就连个对象都没有。”
眼看着妈妈又要滔滔不绝,陈小帅无奈又一次打断了妈妈,“妈,有电话进来,我先挂了。”陈妈妈还要说什么,却让陈小帅挂了电
话。
陈小帅没了睡意,爬起来,洗漱,照着镜子。镜子里的男人,是某公司的高级工程师,有了车子,有了房子,唯一差的大概就是一个
女朋友了。大学毕了业,陈小帅到了A市工作,中间谈了两个女朋友,只是性情不合,也就蜻蜓点水一带而过了。聚会在明天,地点在B市
,陈小帅决定自己开车去,一来在工作之余好好放松一下,二来聚会结束了也就顺便回家了,说服了陈妈妈,能在宽限自己数日。
路上歇歇停停,傍晚总算到了B市,在中学的附近找了宾馆住下了,奔波了一天,很是疲倦,躺下就睡了。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太阳
一早就升了起来,十年前朝夕相处的老面孔陆陆续续的到了,几近三十岁的人立马就年轻了十岁,似乎又都回到了那个肆无忌惮的年代,
看来在这个物欲横飞的社会里,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还保留着那点稚嫩。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傍晚人数以来了大半。班长在学校附近
早就租好了一所豪华公寓,所有准备就绪,晚七点,party正式开始,班长在台前发言,众人难得的像学生一样安安静静地听着。
“各位亲爱的兄弟姐妹,我们的十年party现在开始了,尽情狂欢吧。”班长把声调提的老高,众人的热情一下子高涨了起来。大伙
渐渐的分了几桌,说着自己的事情,回忆着十年前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大厅里一片骚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下子映进了陈小帅眼里,董菲菲迎上去笑道“大小姐,你可是来了,等得我心都碎了。”
“对不起各位了,我路上耽误了。”心媛忙着道歉。众人遂围了过去寒暄着,陈小帅站在后面,心里莫名的紧张。
刘峰在台上唱着歌,台下众人说着笑着,一派其乐融融。心媛跟董菲菲站在水果台边说着什么,笑得很开心。陈小帅挪步过去,董菲
菲盯着程小帅的头顶道“我看到,相思泛滥成灾了”见状甩下句“旧情人约会了哦”,说完便知趣的离开了。世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陈
小帅紧张起来,在心里暗骂自己“你也一近三十岁的大男人了,紧张个什么劲,真没用。”
心媛看着陈小帅,淡淡的笑笑,依旧是甜美的笑容。
陈小帅尴尬道“你。。。。。。过得好吗?”
心媛轻声道“恩,挺好的,你呢?”
“哦,我也挺好的。。。恩。。。挺好的。”
“你!”两个人的话撞到了一起。
陈小帅把话收了回去,心媛道“有女朋友了吗?应该有了吧,你一直那么优秀。肯定有不少人追吧。”
陈小帅抓抓头道“没,还没有呢,大概是我脾气太臭了,你呢?”
心媛道“我结婚了,回国以后找了份工作,就结婚了,你呀,该为自己的事情上上心了,这可比不得年轻的时候。”心媛想把气氛搞
得轻松。
陈小帅尴尬的笑笑答道“我一直。。。一直。。。其实也没什么啦,一个人自由自在也挺好的,呵呵。哦,你说你结婚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是,我还想着给你当个伴郎什么的呢,真是可惜了的。”
这时候班长大呼“陈小帅,该你的节目了,别浓情惬意了。”
陈小帅有些尴尬,匆匆道别,跑到钢琴前坐下,胡乱的按着冰凉的琴键,思绪已经乱得不像话了,刚才的谈话就像霹雳一样打的陈小
帅体无完肤,心脏像是被人捏住,狠狠地丢在地上,然后又补上两脚,痛得几近窒息。钢琴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两个字,就叫做忧伤
。弹完琴,陈小帅一头扎进了人堆,大口大口喝着酒,心媛见状想过来阻止却被董菲菲拦了下来,“我的大小姐,他心情都够糟糕了,你
再去那不是火上浇油吗,你别过去了,让他喝吧,这么多人呢,他呀,出不了事。你们啊,我就搞不懂了,你们这叫什么事儿啊。”说完
董菲菲拉着心媛跑出了陈小帅的视线。陈小帅在人群里大叫着:“今天一醉方休,一醉方休,谁都别憋着。”众人也真是识趣,经陈小帅
一闹腾,情绪高涨了起来,喝的昏天暗地。陈小帅偷偷跑进厕所,把水龙头开得老大,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靠着门哭得歇斯底里。哭够了
,陈小帅有一头扎进就酒精里。
角落里,陈小帅迷迷糊糊的坐在地上,对着茶几上的茶壶说“干了,你怎么不动,看不起我是不,不给面子是不,哦,你喝多了。我
告诉你,十年前,我有多风光,我就一风云人物,你知道心媛吗,我把她甩了,我毫不留情的把她甩了,因为她妈跟我说我给不了她幸福
,她能让她幸福,我放手了,我毫不犹豫的放手了,我,陈小帅,就他妈一傻帽,我他妈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废物。”
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朦胧中只看到心媛的背影在视线里越来越模糊,然后便消失了。
陈小帅轻声念叨着“你要幸福啊,她可是向我保证过的,你可要幸福啊。”心里轻轻的浮现着另一个声音:你甘心吗?陈小帅大叫着
“我甘心,我甘心,我甘心,我。。。。。。?!”
又一个早晨,陈小帅挣扎着从酒劲中醒来,屋里一片狼藉,醉了的人们躺得横七竖八。陈小帅摇摇晃晃的来到门口,清晨的阳光照的
眼睛很不舒服。吹着清凉的风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心口一下子开阔了许多,大概是心里唯一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没了牵挂,管他呢,过
去的总算过去了,日子还得照过不是。一个人徒步走着,十年一切都变了,路宽了,人多了,十年前的蛋糕店早就不在了,庆幸的是,旁
边的乐器店还在,只是换了招牌,或许已经物是人非了吧。陈小帅走进店里,忽然听见熟悉的旋律,心顿时一怔。琴旁的人一袭长裙,向
森林的精灵,美极了。
“紫婷?”陈小帅忍不住叫出声。
琴声戛然而止,紫婷转过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惊愕,不过马上又镇定了下来“小帅哥,好久不见啊。恩。。。愿不愿意一起弹琴?”
陈小帅坐在琴旁,弦音绕梁。。。。。。
最后这段是后来加上去的,因为悲剧总归不是让人觉的不安稳,毕竟现实中有太多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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