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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　

　　
　　她又退，“让我见见他。”　

　　
　　“不能。”　

　　
　　闫启行恨得咬牙切齿，“你以为公安局就你说了算？”说完她愤然离去。　

　　
　　之后的几天里她一直没再听到毕乐升的消息，而她找到的所有人也都借故回避她，或干脆拒绝，或说一无所知。她奔走几天竟然是毫无所获，让她奇怪地感到有关毕乐升这个案子竟仿佛铁桶一般。她也感慨，毕乐升毕竟不同于沈德鸿，他与所有人似乎都没有任何情面，也牵不到其中任何人的神经。她有些颓丧。　

　　
　　2　

　　
　　闫启行不会想到，刘长生抓捕毕乐升也是因为沈德鸿，因为毕乐升直接牵连着8&；#8226；12案件，他就是那个二号入室者。证明毕乐升就是二号入室者的人恐怕沈德鸿也会大吃一惊，他就是曾经在沈德鸿家做过保姆的方嫂的二女婿，那位芳芳的爸爸，他也是刘长生淘尽经营在或出入过市区的出租车行业后，好容易在又在曾经从事过这一行业的人中找出来的人。令刘长生惊喜的是，芳芳爸爸有清楚的证据证明他那天哪个时段去过汇泉小区，对毕乐升也有些印象。　

　　
　　刘长生是在三个月前找到芳芳爸爸的，当时芳芳爸爸细细回忆了那天的情景，他说：“我到二区的家属院送下一个顾客后又拉上了他。我开始问他去哪，他说先去农贸市场，到了那儿他让我停下他不下去，交给我一把钥匙模型让我去找个有经验的人配把钥匙，说他家的门不小心锁了，钥匙拿不出来了。我觉得他干嘛不自己去配，有些将信将疑，他说配钥匙的时间段他也会付我钱。我去找人配了钥匙来，他又指引着我去了汇泉小区。走到一处楼，他让我把车直接开到楼门口，他动作很快地下了车进去，我也开车走了。谁想回去的路上为了躲人把车翻到沟里，把一条腿压断了……”　

　　
　　“具体哪一天你还记得清楚？”　

　　
　　“这么久一下子记不清了，八月份是肯定的，具体的日子细想想可能想得起。也许还能查出来！那天我不是出车祸了嘛，医院不知道有没有记录，那天交警也去处理事故了，我开的那车也进过修理厂，就不知都还能不能存着记录。”　

　　
　　“你现在还能记得那人的模样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形容，“印象很深的是他的眼睛，双眼皮大眼睛，细说说不上特点可是看了就记住了！还有那个想事情时的样子，到现在一想就在眼前晃。中等个，三十五岁左右，不胖不瘦的……”　

　　
　　芳芳爸爸说着，刘长生脑子里就一闪一闪有人影在动……

262　第八章　真相
3　

　　
　　毕乐升被第一次提审的时候，他强装镇静地笑道：“刘队长，你这个玩笑可开大了点。”　

　　
　　刘长生冷冷地笑了下，“放心，我不和你开玩笑。四年前……”他说着沉下脸色来，他讨厌提到这个数字，这么一个案子竟然拖了他四年之久，但他还是凝住心神继续说，“四年前的8月12下午你乘坐一辆车牌号为T557的红色出租车去过汇泉小区39号楼一单102房，能记起这事吗？”　

　　
　　毕乐升心里抖了一下，他不记得那是辆什么车，但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天，那一天让他忐忑不安，也有些良心不宁地过了很久。可是他还是平淡地摇头，“没印象了。”　

　　
　　“你应该明白没有充足的把握我们不会请你来。那天的出租车司机你如果想见我们可以安排你见他。还有一个人你也可以一块见一下。那天你打开102室门进去前，房间刚刚有个进去偷窃的人溜出来，因为正碰到你来所以躲到了楼上，他看着你进的门。这位仁兄你有兴趣也可以见见。”　

　　
　　毕乐升听到自己心中的一声悲叹，可还是冷笑，“这能说明什么？”　

　　
　　“是说明得不完全！此外我们还有一些当时从门锁上提取下的手指纹，发现里面竟也有你的。”　

　　
　　毕乐升心惊了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提取了他现在的指纹，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到自己。　

　　
　　第二次提审时，毕乐升才问刘长生：“我的指纹你从哪儿得到的？”他怀疑是闫启行做了内奸。　

　　
　　刘长生笑了下，“我们不是一起吃过一次饭嘛。”　

　　
　　毕乐升惊道：“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怀疑我？”　

　　
　　“我天天在想那个二号入室者，忽然发现你开车门的那一侧面像我某一天想到的样。真对不住，可能是职业习惯，虽然是乱猜疑，可离开酒店时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把你用的杯子带走了。”　

　　
　　毕乐升几乎想笑，刘长生先笑了声。“有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可能听着已经俗了。但这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只要你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只要你肯下工夫，就没有查不到的事情！我信！一直信！”　

　　
　　“我是进过那个房间。”毕乐升也知道无处可退，干脆地承认了，“我只是进过那个房间而已，没有做过任何事，那个女人的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此，毕乐升也有些心里虚弱，他觉是梅虹的死也不是与他全无关系。　

　　
　　时间倒退到四年前八月十二日下午三点左右。　

　　毕乐升下了出租车，快速地走近他已经不知观察了多久的102房，用刚配制的钥匙打开门。他到这儿的目的很复杂，首先这是沈德鸿与于世清的老婆姘居的地方，他觉得这儿可以挖到沈德鸿的秘密；其次现在这儿有一位落寞的女人，这个女人既是他恨的沈德鸿的情妇，也是他望尘莫及的于世清的老婆，这样一个女人对他充满刺激；其三，即使前两者他什么也得不到，说不定他正是那个女人在寻找的可以帮她报复沈德鸿的人，只要能联成一线，他同样可以做到前两者，既挖到沈德鸿的秘密也可以降服这个女人。　

　　
　　他听到卧室有动静，直接往里走。但走进去之后，他后悔了，他看到梅虹正抓着前胸往地上倒。而梅虹发现有人进来，也露出希望的眼神看他，没有探究他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进来。她说：“救我……”　

　　
　　她是希望他送他去医院。可他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没动，先是惊得无话可说，后来镇定下来，脑子快速地反应着要不要出手相救。　

　　
　　梅虹又向他伸了伸手，见他不动，先放弃了求助他的念头，而是挪动着想往电话那儿去。但她浑身开始剧烈地抽搐，一点力气用不上。　

　　
　　毕乐升看到梅虹又向他伸出手。他想着，如果顺利救了她自然她会感激他，好处是不必说了，可如果救不过来，或者她中途就死亡怎么办，他不就进退两难了！他犹豫着，看着梅虹的脸变得越来越痛苦，眼神越来越无助和绝望，他终于落荒而逃。　

　　
　　……　

　　
　　刘长生也察觉到毕乐升的神情恍惚，又追问了句：“后来，不久前你又去过一次那个房间是吗？”　

　　
　　毕乐升也承认，“对，不死心，想看看有没有意外收获。不瞒你，我就是恨沈德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针对他，我进去既不为行窃，也没有行凶。给你句忠告，你不用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我得谢谢你了？”刘长生冷笑。　。　想看书来

263　第八章　天桐去见肖凝
4　

　　
　　天桐再也忍不住，要去看看肖凝，他想走前和闫启行碰个面打声招呼。但几天来一直没在公司找到她，他给她打电话，电话也似很忙。而且闫启行不在他根本也走不开，大事小情，里里外外不断有各种事务涌来，让他分身乏术。这个状况大约持续了一周后闫启行终于带着一张憔悴的脸出现在办公室。　

　　
　　天桐看她脸上的气色不好，关心地问：“闫姐，这几天病了吗？”她摇摇头。“怎么这几天都找不到你？”他又问。　

　　
　　“找我了？公司有事吗？”她抬起眼睛问。　

　　
　　天桐笑了下，“就是些平常的业务要请示你。你真没事吗？身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闫启行看了看他，很想把毕乐升被抓，她奔走无果的事向他诉一诉，可想到他平时是讨厌毕乐升的，和他说了不是只有让他看笑话！便忍到肚子里，说：“我没事。”　

　　
　　“真的没事？这两天我想出去趟，你看走得开吗？”　

　　
　　闫启行知道了他找她的原因，点点头，“去办你的事吧，没特殊的事我不会找你的。”　

　　
　　天桐点下头，表示谢意也表示辞别地出了门。他马上动身去北京，给叔叔打个电话说有些业务要忙晚上不回去。德鸿没有多问，他更不会多说。　

　　
　　天桐一下飞机先给纪元打电话，告诉他到北大东门外等他。　

　　
　　纪元却没好气，“我为什么去等你？”　

　　
　　天桐笑了下，“凝儿住学校吧？”　

　　
　　“嗯，周未回家。”　

　　
　　“陪我找凝儿去。”　

　　
　　“干嘛要我陪，你自己去不行？”　

　　
　　“我怕她不跟我出来。”　

　　
　　纪元气道，“你不会拽她出来嘛，你不是动不动就会拽她嘛，你再拽呀！”纪元啪嗒一声挂断手机，不过他还是早早就去等着他了。天桐出现在面前时，他直接的感觉是他瘦了好多。纪元不禁心里叹声气，看着他问：　“先吃点饭去？”　

　　
　　“不饿，给凝儿打电话！先别提我来了。”　

　　
　　纪元横他一眼，“这一会儿等不得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见你来？我已经对你彻底不抱希望了！凝儿回南大时，人家江晨亲自送回来，你和人家怎么比。”　

　　
　　“江晨来过？”天桐有些意外，却又埋怨纪元，“你怎么没早和我，太不够义气了。”　

　　
　　“我早和你说你就会来吗？再说和你有什么义气可讲，我从心眼里觉得江晨比你好一百倍，我也希望自己中意的人做我妹夫。不过，我也没有帮过江晨，而且我帮谁也没用，凝儿现在主意大着呢，当初我不是也不同意她和你好，她不是也没听我的！所以，出现任何结果只能怪你自己，不要迁怒于我。”　

　　
　　“打电话吧！”天桐没再说别的。　

　　
　　5　

　　
　　肖凝接到纪元的电话，说在燕塔旁等她。她正在图书馆，扣了电话后悄悄抱着包出来，跑着往燕塔这边来。　纪元远远地看到肖凝跑过来，已经有些慌着要退，一边说：“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走了。我这次让你害惨了，　凝儿以后不知道怎么怪我呢！”　

　　
　　天桐看着他笑，“谢谢你。”　

　　
　　纪元又回过头来，“难道铁树真的能开花！谢谢是沈天桐说的话吗？”　

　　
　　肖凝跑到燕塔下，四下看看没见到纪元，她转过身又看后面时，脸色一下变了，天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肖凝抬脚就走，天桐后面跟着。后来肖凝想，让他这样跟下去也不是办法，便站住了，冷冷地说：“你不要这样跟着我，如果你再跟着我就生气了。”　

　　
　　天桐说：“你这样就显得小气了，你不是说还有一种关系嘛，我一直记得呢。我只是过来有事，顺便来看看只有这一种关系的你。就这一种关系你也不能对我这样冷淡……”　

　　
　　“你不要再说了，我觉得这并不可笑。”肖凝打断他的话，“你这样纠缠我会看不起你的。”　

　　
　　天桐点点头，“知道，我没想纠缠。”说着他伸出手去，“我看看你的电话，看完马上就走。”　

　　
　　肖凝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迟疑着没动，见他一直伸着手不收回去，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递给他。天机桐接到手细细抚摸着，能感受到她手握过的润滑。“还是我送你的那个？怎么没换个，是因为我送你的舍不得吧！现在新星的新机型已经比这个好用多了也漂亮多了。我这儿有个，你用用试试吧。”说着把手中的机子已经扳开后盖，把里面的机卡弹出来，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部玫瑰红的翻盖手机，把机卡装上，又重新开了机。　

　　
　　送过去时，肖凝不要，“我不怎么用手机，你都拿走吧。”　

　　
　　天桐像没听见，继续说：“还是一种颜色！还是习惯了一个颜色好，有亲切感。这个颜色也很适合你用。你也不给我打电话，平时是没多大用处，可有时候也会用用的，叔叔和妈妈找你时找不到，会心急的。”　

　　
　　“把旧的给我。”肖凝不接他这部电话。　

　　
　　天桐从始至今一个声调，平平静静，不急不燥，“那个还是让我带走吧，那是不止一种关系的时候送你的，怎么还可以留在手里。现在送你的才只是一种关系的，你到底想留哪个？”　

　　
　　肖凝转身又走，天桐跟上去，把手机插进她挎包表层的小袋里，没再跟着。肖凝走一段后觉得身后没有人，不禁停住脚步扭头看看后面。天桐站在后面两眼望着她，见她回过头来，微微笑了下。她又扭身继续走，再也没有回头望他。她不知道天桐什么时候走的。

264　第九章　露露到新家
第九章　

　　
　　1　

　　
　　对儿子在七品市谈了女朋友的事，星培夫妇虽然早也往这儿怀疑过，但清楚地听儿子说出来后，还是有些吃惊，半晌沉默着不言语。纪元笑道：“放心吧，我给你们选的儿媳妇肯定错不了。”　

　　
　　他的父亲听了更是拉长了脸。李珂也气恼地叹出口气。纪元不敢怎么去鸹噪父亲，抱住母亲的肩晃道：“妈，唉声叹气的干嘛呀，我找了女朋友你应该高兴才对。你要不放心，我明天叫她来让妈您过过目。”　

　　
　　李珂忙制止，“不行。怎么可以冒冒失失地请人家到家里来，这么老远地把人家请来，不明摆着我们认了吗。”　

　　
　　纪元耸起眉头，后悔不迭，“哎呀，我早没想到这一层，光想着先让妈妈看看满意不满意了。已经说好明天我去接她了，我还是说妈和爸你们让我请她来玩的呢。”　

　　
　　“后天就国庆节了！”李珂听了有气，但还是想提醒儿子节日里叫人家来就更不合适。　

　　
　　“是啊，可以多玩几天。”　

　　
　　“你……”李珂看出儿子哪是为了让她满意不满意，分明是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她还是很少对儿了动过真气，说过一句重话，此时心中有气，也一时没了话。　

　　
　　星培哼了声，对妻子说：“都是你纵的吧？一点也不把咱俩放眼里了。现在你和他生气有什么用？他想叫来就叫来吧，哪怕是从外星球来的呢，我们不同意还是不同意，我看到时候谁更难受！”　

　　
　　纪元咽了口气，可怜巴巴地看着妈妈。李珂听丈夫这么说，也怕他真这么做了，儿子再不听他们的，反而跟着人家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先放下对儿子的气，劝着星培回卧室。　

　　
　　第二日，纪元一早就起程去七品市，走时星培夫妇都故意不起来，他便在门外告诉了声。他并不担心露露来了父母会给她难看，因为他一是觉得父母会喜欢露露，二是知道他的父母是开通的，会考虑到他的心思，即使有些不喜欢也不会在露露面前说的。而且即使很不喜欢，他们也最终会尊重他的选择。当然，他认为，后面的情况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露露是个毫无心机的，不知道她这次北京之行意味着什么，想到能到她一直向往的北京去玩，心里很高兴，而且这次她的母亲竟也同意了她一个人去，更是心里得意。钟晴看着女儿傻愣愣的，叮嘱道：“到了人家家里，要文文静静的像个女孩子样，不要这样疯疯颠颠的……”　

　　
　　“知道了，我走了。”露露没听完便一溜风似的刮走。　

　　
　　钟晴叹声气，想到他们兄妹能中和一下就好了，健雄就不至于那样沉闷的像个苦瓜，露露也不这么着一会儿也没有安静。　

　　
　　2　

　　
　　露露刚见星培夫妇时还有些放不开，一顿饭的工夫就忘记她在哪儿了，觉得李珂很亲切，像她干妈一样好，就脚尖擦着脚后跟地老跟在李珂后面说话。李珂看她一团孩子气，也觉得纯真可爱。纪元看到母亲喜欢露露，心中暗自得意，知道只要母亲接受了，父亲也就不计较了。　

　　
　　露露是个早晚把生人烤熟了才肯罢休的——这一点倒让人想起事实上就是她亲侄子的乐聪的性情，姑侄俩竟有这些天然的相似，难怪她很喜爱乐聪。时间已经不早了，纪元问了她几遍要不要休息，她一直恋着李珂，不理他。他上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