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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第一章　刘长生初见毕乐升
3　

　　
　　闫启行出了办公楼，外面已是夜色笼罩，院子里的各种照明与装饰灯早已打开，毕乐升特意下来为她开车门，做出个恭谨的专职司机的样。她看着笑了笑。刚想上车，却见一辆白色的警车飞驶进来，眨眼间车停人下，刘长生站到她面前。他笑道：“想来碰碰运气看你走了没有，看来运气不错！”　

　　
　　闫启行下意识地看了眼毕乐升。刘长生早就发现毕乐升了，只是他以为那是闫启行的司机，并没有十分关注，此时也随着闫启行的目光去注视毕乐升。毕乐升向他礼节性地笑了下，刘长生也嘴角动了动算回礼，然后他又看着闫启行问：“你们吃饭去吗？”　

　　
　　“是啊，有点事一直耽误到现在。”闫启行一边说着一边向他介绍毕乐声，“这是我们公司的毕助理，我答应要请他吃饭的。”她这么说是希望刘长生可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刘长生倒也痛快，想也没想便说：“正好，我也没吃饭，一块去吧。你们先走，我后面跟着。”　

　　
　　闫启行无话可说。　

　　
　　三人坐下，毕乐升说今天他请客，把菜单先放到刘长生面前，笑容可掬地说：“客人先请，刘队长别客气。”　

　　
　　刘长生没客气，菜单也没看，熟练地说出了三个菜名，服务小姐一一记录。毕乐升拿过菜单给闫启行，闫启行说：“你看着再点个吧，多了也吃不了。”　

　　
　　毕乐升把手便又收回来，点了两个，把菜单又交给服务小姐。服务小姐问他要什么酒水。刘长生先说：“我胃不舒服，不喝酒，上壶好茶。”　

　　
　　毕乐升笑向刘长生，“你们警察都很辛苦，也很伟大，我常常是既羡慕又望而怯步，这个工作不是像我们这样愿意过些平平淡淡日子的人能够从事了的。所以我很敬佩你们这一行。”　

　　
　　刘长生点头，“苦是有时苦点，不过只要是喜欢做的事，再苦再累也不觉得什么。是吧，女侠同志？”闫启行见忽然问到她，还提着他强加给她的绰号，真是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毕乐升笑了笑，接过话去，“是啊，说的是啊。刘队长最近又办什么大案？”　

　　
　　“哪有什么大案，社会一片清明，到处歌舞升平，老百姓也都忙着挣钱了，谁还顾得上我们是不是闲着没事干！”除了工作中和他自己愿意的时候，刘长生滑得如同水中的游鱼，谁也别想从他嘴里套出一句正经话。闫启行不禁笑起来，听他又问毕乐升，“以前我和毕助理有过面缘？”　

　　
　　毕乐升笑道：“不记得了，我好象第一次见刘队长。刘队长觉得我面熟？”　

　　
　　“那倒不是，就是我这人记性不好，习惯了见人总问问有没有见过面。”　

　　
　　饭菜上来，三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闫启行主要是听着他们说，一晚上很是沉静。。　最好的txt下载网

218　第一章　肖凝放假
4　

　　
　　肖凝大学里的最后一个寒假在天桐的久盼之下终于姗姗而来。　

　　
　　他驾车早早的就等在了火车站外，在一直以来比较暖冬的气候里，今天算是冬日里最寒冷的早晨。他虽然心中想到马上便可以见到肖凝，浑身不禁就有热血沸腾上来，可是久站在外面，身上衣服穿得又少，一会儿还是被冻得如冰柱一般。他搓着手，耳边听不到一点火车的声息，看了看时间刚过凌晨五点，离火车进站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他耐不住，又钻进汽车，开大暖风取暖。他想起昨天刚刚买的十五乐队的《等你》专辑，他拿出来，撕开塑料包装，取出带子放进汽车音响里。一会儿后，里面响起歌声。他闭着眼睛听着，慢慢地听出一些深意……他看到车站门口有人开始往外走，急忙关上发动机，拨下钥匙下车。　

　　
　　他在人流如潮之中，奋力地逆流而上。他看到肖凝吃力地拖着她的大皮箱走过来，更加双臂拨着人群就像水中划着波浪一般急速地往她那儿靠。　

　　
　　肖凝也看到了他，早早的脸上已经阳光灿烂。冬日的寒冷从那一刻在他身上完全消失，暖流从他的心底里涌出来。他抱起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想死我了！想我吗？”　

　　
　　“嗯。”肖凝在他肩上点头。　

　　
　　天桐放开她，一手帮她拖着行礼箱，一手搂着腰往外走。又问：“怎么都带回来了？”　

　　
　　肖凝看着他笑，“我已经向学校请假了，过年后在家实习。高兴吧？”　

　　
　　天桐点头，得意地说：“体会到了？没有我的日子挺难熬吧？”　

　　
　　“嗯！”肖凝使劲点头。　

　　
　　“所以以后一定要珍惜我。”　

　　
　　“嗯！”　

　　
　　“不要惹我生气。”　

　　
　　“嗯！”　

　　
　　天桐在她的脑袋上推了一把，很快又揽着腰亲昵地往外走。他挽着她走向一辆银灰色的汽车，打开前面的车门让她上去。她坐进去后看到后视镜下悬着一个鸡蛋大小的工艺相框，里面放的照片是他们夏天时在南京照着合影。那是天桐毕业前最后一次到南京找她，他们又去了那条植着法国梧桐树的林荫道，那时他们再不是第一次去时的模样，从他们脸上的笑容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幸福感觉……天桐上车后，肖凝注视着他看，脸上堆着和照片里没什么两样的笑容。他也不忙着开车，笑脸望着她，目不转睛，要把这么长时间的不见补回来一般。　

　　
　　肖凝问他：“为什么挂在这儿？这不是公司的车吗？”　

　　
　　“这说明不是！”　

　　
　　她便明白了，“这么快就买车了？继阳人家工作这么久也没有买车，叔叔有钱你也该有矜富之心，否则会让人说你的。”　

　　
　　天桐脸上笑容没了，又眼睛瞪她，“我说你生下来就是老太太吧？七老八十也不一定有你这么没情趣，要别的女孩肯定高兴得不得了！现在还是几年前吗？有多少买私家车的了？你崇敬的继阳也买了！真是，一回来就不让人高兴。我又不想做勤俭节约的模范，我也没觉得的我奢侈浪费，买车就是为了工作和出入方便，家里又不是买不起，我为什么要自己不找方便？还上升到矜富上去了，是不是也得告诫我不要为富不仁？”　

　　
　　肖凝想不到一句话会招来他这么一大通，笑道：“是我错了，我低估了中国老百姓的治富步伐，都是我的错，冤枉了你！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天桐绷着脸又说：“本来还想送你个礼物，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你看了不禁不会高兴也许又要数落我一顿。”　

　　
　　“都说要送我的了，怎么好不送了？顶多我不高兴也装着高兴不就行了？”　

　　
　　天桐被她气笑。从右胳膊下的伫物箱里拿出一部手机来，玫瑰红色，递到她面前，“这是我们自己生产的第一代新星手机，有我的心血的！你要不喜欢也不用勉强，直接还我就行。”　

　　
　　肖凝已经知道新星手机的问世，知道投入市场后还亲自跑到南京的一些商场里找着看。而且还收集了一些市场反响，她已经细细地整理在一个笔记本里，作为给天桐的祝贺礼物带回来。她把手机接到手里，欣喜地翻转着看着，然后她把身子探过去，在他的脸上使劲地亲了下，笑道：“我真的很为你自豪！你是最棒最棒最棒的小气鬼！”　

　　
　　天桐没有放她回去，把她半个身子搂在怀里，亲吻她。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19　第一章　肖凝回到家
5　

　　
　　肖凝回到家时，沈德鸿也是欣喜不已地接住，伸开双臂笑道：“哎呀，终于盼着我的乖女儿回来了，让我抱抱！”肖凝靠进怀里让他抱了下，然后她又抱住看着他们父女拥抱而笑的母亲。　

　　
　　德鸿和星茹知道天桐去接肖凝了，所以早饭一直等着他们回来吃。肖凝过意不去，急忙去洗了把手催着吃饭。德鸿笑道：“凝儿眼看要毕业了，这么大的喜事，可该怎么庆祝呢？”星茹笑了笑，没想过帮他考虑这个问题。　

　　
　　天桐不满地看德鸿，“叔叔你以后得注意点了，你这样我会认为你太偏心的！我也刚毕业怎么没见你说一声祝贺的话？”　

　　
　　德鸿看着侄子啧啧嘴，“说话那个不知道亏心！你那车可花了我好几十万呢，不喜欢就再还回来！”　

　　
　　天桐笑，“好吧，就当叔叔祝贺过了！”　

　　
　　晚上，继阳和露露也听到消息过来，家里更是热闹非常。德鸿和星茹与他们坐一处说笑了会后要回卧室。继阳掂量夫妇俩是怕让他们不方便，笑道：“再坐会儿吧，叔叔，我们就是来看你和阿姨的，这么早就把我们闪了？”　

　　
　　德鸿笑，“这我也没办法，我倒是还可以熬一会，是你阿姨熬不住了，我只能陪一边吧？让我选，我宁可得罪你们也不能得罪我们星茹女士。”　

　　
　　星茹对继阳他们也无所顾忌，笑着当面揭穿他，“你不用又拿我当幌子，我能熬得住，你想在这儿熬多晚就到多晚，我都陪你。”　

　　
　　德鸿陪笑，“好好，是我熬不住！不比你们年轻人，累了一天，没精神和你们闲聊了。你们玩你们的，我先回去睡一会儿，等我睡醒了，你们要是还没聊完，我再过来，那时我就有精神了。那我先休息了，星茹女士，您继续熬熬？”星茹没听他说完先一步往卧室去。　

　　
　　露露咯咯地笑起来。继阳收回眼神来叹道：“真算是神仙眷侣，人生可遇不可求。”　

　　
　　天桐把肖凝揽到身边说：“看得那么远干嘛，要羡慕看我们就行了。”　

　　
　　肖凝推开他。继阳也摇头，“你差远了！不是凝儿贤良，什么鸟也被你气跑了，还想眷侣！”　

　　
　　天桐看他们，“你们还真是互相欣赏呢！”又问露露，“露露，你哥现在怎么样？”　

　　
　　露露听了噘起嘴，没吭声。继阳说：“闹离婚呢！”　

　　
　　“怎么会这样？”天桐和肖凝都很吃惊。　

　　
　　继阳叹息一声，“谁知道！”　

　　
　　天桐还是不可思议，“为了什么？谁的问题？”　

　　
　　继阳又摇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说是已经闹了好长时间了。健雄那脾气，越是心里有事越是躲着不见人。我想起来找他，他总说有事。我还以为小两口过得太滋润，没闲工夫理我呢！直到最近半年，我觉得他像是又总在这边住，觉得有些不对，追着去问了几次，直接白问，一句话也没有，还是伯母多少说了点。到底为什么，谁也不清楚！”　

　　
　　天桐肖凝也不禁叹气，大家一时都有些沉默。最后肖凝转话题，问露露：“露露，上班后的感觉怎么样？你这个大小孩带着一帮小小孩，有没有被气得哭过？”　

　　
　　继阳笑了下，“她生下来就是气人的，什么时候见有人把她气哭过。就是没少挨园长的训，有一次倒是差点被训哭了。小朋友打架她不仅不管，还一旁看着咯咯笑……”　

　　
　　“不是打架，园长冤枉我！”露露冲着他叫。　

　　
　　“每次都是冤枉你，人家怎么不冤枉别人单冤枉你？你比别人好欺负……”　

　　
　　“就是就是！”露露提起兴趣来，暂时忘了哥哥的忧愁，转向肖凝笑道，“凝儿，你听过那么大的孩子吹牛吗？可好玩了。有一次我听两个小男孩在那比本事，一个说，我能一拍子就拍死蚊子，另一个说我也能，我家的蚊子都是我拍死的。那个就说，我能不用拍子，用手也能拍死蚊子。另一个就说，我也能，还能一拍就拍死两个，蚊子都怕我……你说他们这是吵架吗？我正听着笑得要死，那个就推了另一个一把，一个就哭了。他们想哭就哭，可我还没笑完呢，园长正好来看到，就说小朋友吵架我不管还笑。你说是不是冤枉我？”　

　　
　　天桐抱打不平道：“是啊，太冤枉你了，真是岂有此理。”　

　　
　　露露就向继阳斜斜眼睛，把身子依在他身上，两脚抬起搭到沙发扶手上。继阳叹口气，“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等不及了？”天桐笑道。　

　　
　　“什么屁，怎么这么臭！”继阳说着捂起鼻子。　

　　
　　肖凝笑。露露白了一眼天桐，“别以为我听不懂！你最不是好人了，凝儿怎么会喜欢你！”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继阳忽然想起来，“好长时间没见纪元了，有半年没来了吧？”　

　　
　　天桐和肖凝看露露。露露见他们看她，心里有些着忙，“我怎么知道！”可是说着时她脑子里闪出那刺激的水上飞车的情景，想到此便问继阳，“继阳哥哥，你去水上公园玩过吗？那儿的飞车最捧了，好刺激！我带你去？”　

　　
　　继阳问：“谁掏钱？”　

　　
　　露露从飞车一下子飞到钱上，有些不适应，愣了下，“不要钱……”　

　　
　　“不要钱？”继阳敲一下她的脑袋，“做美梦吧，一张门票就五十，里面的每个项目都另收钱，那水上飞车是价格最贵的。你呀，玩起来就不知道下来，去玩一回还不知道花人家多少钱呢。还不要钱，你光看到玩的了，还看得到人家掏钱？哎哟，凝儿，你那个哥哥脑袋真没问题？这样冤大头的事也做？”　

　　
　　露露又噘起嘴，咕哝道：“讨厌，骗子！”

220　第二章　纪元的反常
第二章　

　　
　　1　

　　
　　肖凝几天后去了北京。李珂早就迫不及待地等着她来了，几次想有话问她，被一直粘在旁边的纪元又几次打断。饭后，李珂招手让肖凝到自己房里来，关上门。却又被纪元看到，以为有什么稀奇事也赶过来看，却发现门从里面关了。他在外面不满道：“干嘛，偷偷摸摸的，还背着我！”　

　　
　　李珂不理会儿子，拉着肖凝在床上坐下，然后去一个抽屉里寻找什么。肖凝奇怪地看着舅妈，猜不透她这是要干什么。李珂拿着几张车票过来，摊在床上说：“凝儿你看。”　

　　
　　肖凝看了看，全是北京往返七品市的汽车票，却都是销号的，她不明白舅妈给她看这些旧车票是什么意思，问道：“怎么了？”　

　　
　　李珂坐她身边，轻声说：“我没敢和你舅舅说，这事先不要让他知道。这些票都是从你哥口袋里翻出来的。你看看，全是这几个月的，这三张都是今年十月份的……。以前他没毕业时，他不回家是在学校还是到了别的地方我没法知道了，他上班后不久，我就看出毛病来了。明明晚上见他进了房睡觉，可第二天起多早也找不到他，一直到晚上很晚才回来。我问他去了哪，他不是说去了同学家了就是说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刚开始我也就算了，可大半年过去了，我注意他老有这种情况。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说的理由我都觉得不可信。我想难道谈了女朋友了？也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后来好象消停了有个半年左右，我也慢慢把这事放下了，上个月我从他衣袋里偶然发现一张去七品市的汽车票，我想，他去七品市自然是去你家了，怎么也不和我和你舅舅说一声？我就起疑心了，结果一找，在他一些衣服口袋里就找出这么多张来，全是往返北京和七品市的！他经常去七品市干什么呢？你又在学校，他去还瞒着我和你舅！……我猜想，他肯定是在那边喜欢上哪个女孩子了！凝儿，你要知道你告诉舅妈，我不会对纪元怎样，就是想心里明白明白。舅妈知道你肯定知道的！”　

　　
　　肖凝听着，越听越把脸埋下去，她就是怕舅妈最后问她这句。“舅妈，我不知道。你知道我一直在学校，很少在家的，这次来北京之前我也有快半年没见过哥哥了。”　

　　
　　李珂看着她笑道：“真的？凝儿，你可从来不对舅妈撒谎！”　

　　
　　肖凝有些心跳加快，“我真不知道。”　

　　
　　李珂不相信她会不知道，见她不肯说也没办法，坐在那儿叹口气。　

　　
　　2　

　　
　　纪元看肖凝出来，上去悄声问她，“和你说什么了？”　

　　
　　肖凝不理他，几下跑上楼钻进自己房里。纪元随后也跟上来，盯着她只看却也不吭声。他不吱声，肖凝更不吱声，趴到床上翻一本书。到底是纪元先沉不住气，蹭到床边坐下，又问：“和你说什么了？”　

　　
　　肖凝没抬眼看他，淡淡地说：“为什么你这么想知道？”　

　　
　　纪元笑道：“瞒我的话肯定是说我，而且还不是好话，我当然想知道。”　

　　
　　“可我不想告诉你，我已经对不起舅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