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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情事:非常时代-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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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启行推门进来，沈德鸿吃惊地抬起头看她，以为又是什么意料之外的来客。“我敲门了！你好象没听见……”她见似乎惊扰了他，忙解释。
“什么事吗？”
“他们……刑警队的吧？”闫启行曾经见过两次刘长生。
沈德鸿没有说话，把两手抱住头。
“什么事？”闫启行看着懊恼沮丧的沈德鸿，感到刘长生此行来者不善。
“梅虹死了。”沈德鸿此时需要有人帮他分担，毫不隐瞒地告诉了闫启行刘长生他们刚才来的所有情况。
闫启行也不禁心惊肉跳，身体慢慢贴紧了沙发。
“帮我倒杯酒。”他指了指里面的休息室。现在他随手可取的地方已经许久没有酒了，就是那间休息室他也有段日子没进去了。闫启行帮他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他端起来一口喝了大半，放下杯后问她，“你相信我会杀她吗？”
“不信。”
“为什么？”
“因为你是沈德鸿。”
沈德鸿苦笑了下，低头喃喃自语，“谁会杀她？为什么杀她？想嫁祸于我？……于世清……”
“别想太多了，清者自清，不管有没有人想使诈，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还是回家睡一觉吧，精神太紧张对身体不好。”
“不回家！”他心烦意乱地摇摇头，他不知道要如何回去面对新星茹。
闫启行明白他的心情，声音放轻柔了说：“可是总要面对的！你现在应该回家，去和她好好谈谈。”
“不！这事不能让星茹知道！”
闫启行摇摇头，“你应该清楚，这不会是一般的案子，你和死者的身份都比较特殊，事情可能不容易保密。而且，公安局下一步会不会对你周围的人进行调查取证？会不会首先就问到你的夫人？那时候，她将突然间遭受这种打击，你想过吗？情况可能会更糟……”
沈德鸿惊骇地抬起头，这一点他倒是没想到。
4
新星茹几日来还是懒洋洋的没有精神，沈德鸿上午上班走后，她又躺下来，睡了不知多长时间，醒来后觉得浑身软软的，就卧在床上没动。因为她十分不愿去医院，沈德鸿见凝儿和天桐回来后，她状态也略好了些，以为她可能就是一个人在家闷的，所以去医院的事先搁下来。德鸿回来看她躺在床上没动，以为还睡着，就悄悄坐到床边，没惊动她。星茹却翻身把脸转到他这边，含笑看着他。德鸿把身体向她靠近了些，笑道：“我吵醒你了？”
“是啊，你哪次回来不先吵醒我？”
“凝儿呢？不在家吗？”
“嗯，好像露露叫着走了。你饿了吗？”
沈德鸿笑，“你给我做吗？”
星茹很为难的样子，“我不是不想做，我是不想动。”
沈德鸿笑道：“不想动就别动了，现在还不到中午呢，我早回来的。”
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来，是建忠打来的，听着声音有些紧张，“德鸿，我听说梅虹被杀了……不知是不是真的……”
他没说什么，默默地扣了电话，不禁心里也紧张，想不到上午他刚从刘长生他们那儿知道了情况，这么快建忠就已经听到消息，看来这还真是一个信息高速传播的时代！
“怎么了？”星茹也感觉他有些反常。
沈德鸿片刻无语，实在觉得说不出口。当他终于一点一点由轻及重艰难地向她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说完后，他满含不安地凝视着她，等待着飓风骤雨的来临。但新星茹的反应平淡，在整个听的过程中，她还几次认真地看着沈德鸿，仿佛进一步求证事情的准确性，听完了，她还是静静地坐着。
“星茹？”德鸿没想到她有这样出乎意料的反应，一时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连续叫了几声，张开双臂抱住她，她还是没有丝毫反应。他心中酸楚起来，“星茹……你别这样，伤心你就哭出来，打我骂我也行！你相信我，我和她全是在又遇到你之前，我以为这辈子再不会见到你了……我没有早告诉你是怕你伤心……星茹……”
新星茹双目呆呆地望着前方，静静的，默默的，时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直到肖凝和天桐都回来，直到夜色一点点浓上来，新星茹一句话没有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26 第一章 星茹知情
5
肖凝十分不解母亲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她几次问沈德鸿。沈德鸿觉得和她更难以出口。他痛心而慌恐地看着星茹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心里一时毫无主张，也只好默默地守在她身边，直到他不知什么时候睡去又忽然醒来。他看到星茹坐在床上抽噎。“星茹！”见她有了反应，沈德鸿痛心中又有一丝欣喜，握过她的手来。
新星茹却把手猛得抽出他的手中，下了床，抱着被子往客厅里去。沈德鸿拦不住她，只好说：“你留下，我去外面好吧？”
星茹这才不再挣着出去，德鸿顺势把被子抱回到床上，却也不出去，走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叹气。
此后几天里，新星茹不再和沈德鸿说一句话，只要他在房间里，她便到客厅或是方嫂的房间，关上门，任他怎么劝哄也不开门。肖凝看着日夜不安，实在想不通母亲与继父之间到底发生什么问题。
这天晚上，沈德鸿回来得晚一些，走到卧房门想进去时，又怕惹得星茹激动，便缩回手，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客厅里心中苦闷。肖凝一直陪着母亲到很晚，看她似乎在床上睡过去了，才回自己房里休息了。这时，德鸿听到卧房的门被打开，星茹提着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他站起来，想叫她又怕忽然间吓到她，也没敢开灯。看她艰难地提着个皮箱往房门外走，他便也跟着走出去。外面夜色朦胧，倒比房内更清楚明了一些。星茹放下皮箱，转回来想把房门再关好时，她看到跟在她身后的沈德鸿，还是大惊了一下。沈德鸿忙搂住了安慰，“没事没事，是我！还是吓着你了？”
新星茹气恼地把他推开，瞪了他一眼，提起皮箱要走。他拽住她，问她：“这么晚了，你想去哪？”
星茹不搭理，拽着皮箱往外走，拽了半天见甩不开沈德鸿，气得把皮箱一扔，只身往外走。沈德鸿只得追着去撵，一边使缓兵之计：“你想回北京？这么晚了怎么可能还有车。你真想走，明天我找车送你行吧？”
新星茹被他一句话提醒。原来她是想要一个人搬回市区的肖家老宅去，此时才又想起来，肖这老宅已经被拆迁了。她感到前进无路后退无门，气恼加伤心不禁痛哭失声。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刺耳，沈德鸿顾不得她反抗不让，抱起来忙回到屋里。肖凝和天桐都从楼上奔下来，惊慌地看着他们。
“凝儿，你妈没事，回去睡吧。”他抱着她径直回了卧室。回了卧室星茹还是踢打着要出去，德鸿按住她，也是又气又痛，“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行？我知道是错了，可是做过去的无法回头，再怎样也不能补救，你就不能放过去？就当我的一次婚姻，就当我结过两次婚不行吗？我们都有属于各自的过去，你不是也有凝儿……”
听到这些话，新星茹更加怒不可遏，激动得浑身颤抖，一句话说不出。真是情急生乱，沈德鸿马上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个严重的错误，追悔莫及，“我说错了，说错了！我知道这不是一回事！别这样星茹……你安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我不想听你说……你出去！”新星茹手握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可我们不能总这样。”
“那就离婚好了！”
沈德鸿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来，转身离开卧室。他的心被这句话刺得生疼！
127 第二章 德鸿醉酒
第二章
1
一睡醒来，他睁开酸痛的双眼，先看了看时间，已是九点多钟，他起来后随意洗刷一下，到卧室看星茹躺在床上。他知道她是醒着的，想和她说什么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时他包里的手机响了，他先接起来，电话是方婧打来的，他听完后说：“好，我知道了。”他再看一眼星茹，转身又出去。
沈德鸿开车出了村口，走到大路上时，拿出电话给刘长生回电话。刚才那个电话是刘长生让方婧转告沈德鸿给他回电话。通了电话后，刘长生要他直接去汇泉小区的房子，想让他看看房间里丢失了什么。沈德鸿驱车四十来分钟后到达现场，刘长生已经和警员小王在那里等着了。
这套房间摆设简单，几乎没有什么可隐蔽的地方，刘长生他们已经在里面搜寻了无数遍，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脚印和零乱的指纹外，并无更有价值的东西。沈德鸿慢慢地审视着房内，没发现丢了什么，而且他觉得这个房间也没什么可丢的东西，除了酒柜上几瓶酒还算名贵而又容易移动之外，其他一些家俱、陈设没见有多少改变。沈德鸿的眼光落在酒柜上的一个格子里停了停，刘长生马上发现，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
沈德鸿看着酒柜上的两盒香烟说：“这儿以前从来不放烟，我和她都不抽烟，是不是后来她又抽烟了？”
刘长生也看过去，见两盒烟随意在扔在酒柜里，他上去拿下来在手里细细地看，与别的香烟没什么两样，封口都已经拆开，只是里面的烟一支没少，他抽出一支来，看了看，又闻一闻，然后把它们交给小王。
刘长生和沈德鸿分手后，回了警局，走到局长办公室时，正听到里面高国兵发牢骚，“他奶*的，谁也来指手划脚，干脆自己来干好了！老子还不稀罕管这破烂事……”转眼瞅见门缝那儿人影一动，立码喊道，“你进来！”
刘长生见被发现，知道脱不开身，只得又退回来，进去。“高局！”
高国兵没看他，只说：“这两天，把那位沈大老板给我请过来。”
“嗯？”刘长生不明白。
高国兵烦躁地看着他，“就是让他在这儿呆上24小时！”
刘长生明白了，“不好吧……”
“什么好不好？他没有动机吗？没有时间吗？有足够的嫌疑！传讯一下也附和程序。”
“梅虹的死因不是基本定了吗……”
“不是还没定吗？少啰嗦！”高国兵训示完又说，“不要带其他人，就你和小王去。不要鸣警笛，要穿便装！把范围和影响都压到最低限度。”
刘长生点点头。
2
沈德鸿离开汇泉小区后没有回公司，找地方喝酒去了。不知什么时候他醒来，迷迷乎乎睁开眼睛，先看到一片倾斜的天空，一轮圆月挂在半天上，又触摸到身下软柔滑顺的像潭水，就有些奇怪自己现在在哪儿。他挣扎着坐起来，觉得脑袋里晕了一下，像一条被海浪颠歪的船又恢复了平衡，再看四周时，眼中的一切变得清晰了。原来他刚刚看到的那片天空和月亮是一个房间的房顶和顶上的一盏灯，而身下的“水”却是一张紫色的水洗绸长沙发，脚下是蓝白两色相间的地毯。他的眼光平行的在房内移动：米色的家俱，白色的墙，一幅镶着黑色有机框的中国画&；#8226；竹，一盏玫瑰色的落地灯……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他这是在哪儿？他眼光又要继续滑行。
“你醒了！”一个女性轻柔的声音从他背后传进耳内。他忙回头看，那边是一个餐厅，光线有些暗，一个女人的上半身映在一团玫瑰色的光晕里。他看不清她的脸，但感觉告诉他，那不是星茹。那女子回了个身，把她头顶上的照明灯打开。不等她再回过身，沈德鸿已经看出她是谁。“这是你家？我怎么在这儿？”他脑子还不是很清楚。
闫启行端起咖啡喝了口，放下时，脸上带着一丝不细看看不出的讥笑，“忘了？你喝多了，打电话让我去接你。我觉得不合适带你去公司，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送你回家，只好先把你带这儿来。”
“是吗？”他还是记不起来，又问，“什么时候了这是？”
闫启行抬头看了看，“七点二十三分。”
“这么晚了……”他站起身来想走，但脚下轻飘飘的，身体又一下落在沙发上。
闫启行笑了笑，“不用这么着急，天桐一会儿来接你。喝点水吗？”
“嗯。”
闫启行站起来拿杯子倒水，给他端过去后，又坐回来看着他喝。和很多时候一样，眼前的沈德鸿看起来离她好像很近，很亲切也很随意。可是他又离她很远！她知道他的苦闷，只是无力帮他。刚才沈德鸿没有醒来时，她就在想，想世间的事真是很意思，似乎人人都有无限遗憾，拥有的总想更完美一些，不祈求完美的未必能拥有，只希望被拥有的也未必如愿。她觉得梅虹也很可怜！
很奇怪，闫启曾经憎恶过梅虹，却从来没有恨过新星茹！也许也不奇怪，正因为新星茹拥有他太多，她反而觉得不可同日而语。但现在她对梅虹充满了怜惜，倒愿意看到沈德鸿能因为梅虹的死有一些愧疚之情，可是除了对新星茹的不忍，他似乎很少想到过那个因他而死的女人。一个男人之有情与无情如此，让她感叹不已。
128 第二章 梅虹之死
沈德鸿喝着水，忽然脑子里有些醒悟，他又看看周围，疑虑道：“是你家？你不住公司里？”他觉得这儿似乎不是他们的公司宿舍。
闫启行笑了下，“有时也住那儿。”
“这房子自己买的？”
“嗯。”她回答的很简练。这儿她新住进来不足一月，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
沈德鸿没再说话。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闫启行觉得应该是天桐，起身去开门。
在沈德鸿还酒醉未醒时，天桐曾打给他电话，想不到是闫启行接起来，他怔了下，“我叔叔呢？”
“他喝多了，在我这儿……”
“新家吗？”天桐直接猜中，“我一会儿过去。”天桐不等她再说什么，就撂下了电话。
天桐进来和她招呼也没打，径直奔着他的叔叔过去。“叔叔，我们回家……”说着扶起沈德鸿，往外面走。
闫启行也跟下来，叮嘱天桐，“好好照顾你叔叔，他现在最需要你们的关心……”
沈天桐要过叔叔的车钥匙，把停在楼门外的奥的车打开，扶着德鸿坐进去，又转回来站在闫启行面前，很不客气地说：“谢谢你闫姐，我知道我叔叔需要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我，婶婶，凝儿都会给他的，希望你以后还是少关心他一些！”闫启行很诧异地看着天桐，听他又说，“我这样说话可能让你伤心，可是我很敬重闫姐，所以才更要提醒一下。请不要这时候再给添什么乱子了！”
闫启行气笑，“天桐，你想的太多了！”说完扭身先回去了。
3
于世清接连给公安局施加压力，一反他往日低调、谨慎的常态，已经是市委第一副书记的姚山河不得不找他谈心，劝他节哀，劝他冷静对待……他刚听到这儿就流涕而哭，无限哀伤，姚山河只得十分安慰他，一句想说的话也没说出来。
于世清的悲伤是真的，梅虹在最后一刻的义举让他想到她的死就绞心的悔痛。8月12日那天，他趁梅虹不在又悄悄拨开梅虹的房间，在室内翻找，但除了抽屉里一部黑色的老式手机和一把钥匙外，别无所获。他站在室内细细地想，这个家里已不知让他悄悄翻了多少遍了，都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梅虹会把它放在哪儿？他绝对不相信她真已经撕了烧了。忽然，他心头一动，拉开抽屉取出里面那把钥匙，拿着它出了家门。路上他打电话往电视台，说找梅虹，电视台告知他梅虹到县区参加什么活动去了。他放了心，打辆车一路到了汇泉小区39号楼。
他下车后很容易找到他要找的公寓，怀着一种异样的心情打开门轻轻推开，先闻到股扑面而来的强烈酒气，再看室内一片凌乱，被人翻过的样子。他心里忐忑不安，迟疑着想退回去，可是已经到了这儿，这样离开心有不甘。
于是他凭着感觉往里走，走进卧室里时惊呆了。梅虹趴在里面的地上，痛苦地抽搐着。他看到她身边的酒瓶，更加这满屋子的酒气，他明白了。自从上次她酒醉后摔伤住院，好了后就再不能饮酒，有一次他曾见她在家里只小喝了两杯就显出痛苦的样子，以后再没见她喝过。他想这次她肯定是大量饮酒而发生过敏反应了。他一时手足无措，感到进退两难。梅虹也看到了他，微弱的眼光里更显出些绝望，身体也抽动得小了。他咬咬牙上去要把她抱起来，梅虹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用尽力气拽住他胸口的衣服。
“我送你去医院！”于世清恳切地望着她，希望她相信他，“我要救你！你放轻松，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梅虹愣愣地看着他，手一点点划下来。他艰难地想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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