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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情事:非常时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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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茹也笑。
3
很快，新星茹高中的第二个暑期又到来。徐雅文见外甥女这几天下午放学后也没再出去，只闷在家里，掂量她会不会是想家，想妈妈了，便问她：“想回北京吗？”
她忙摇头，“不回！我喜欢在姨妈这儿。”
徐雅文听了感到外甥女和她亲近，很高兴，抖开件还未完成的衣服让她先穿上试试。
徐雅文不知道她现在犯得同她的姐姐当初一样的毛病，就是总觉得自己的小妹妹或外甥女不成熟，还只是孩子。徐雅之是日算夜算，生怕妹妹年少轻狂，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放妹妹的脑里想问题；徐雅文却是觉得外甥女心智根本还未长成，是个乖乖听话，不通人事的小丫头。却忘了，新星茹也是和她曾经一样情窦初开的年龄，特有的少女情怀是油然而生的，完全不经意间心中就可能被播下爱情的种子。
新星茹不想回的原因可不全是因为她姨妈，而是一颗种子已在不知不觉中成长发芽了。沈德鸿临走时对她说过，如果他来找她会早早地站在她放学经过的路口，只要她经过就肯定能看到她，如果他不在那儿，就是他并没有来，她也不必等他。他走后，她每天放学回来都远远地就往路口观看，直到走到时也不见他的影子。她在路口又徘徊片刻，知道他是没来，也无可奈何，只好往家走。暑假到了，她不再每天路过那儿，便总在平时放学的时间里到院门外张望一会儿，确定他没有等在路口后再退回来，坐到荷花池边看半天金鱼游动，然后回房里。
新星茹看着又到午放时间，又跑去门口外张望，一眼便看尽巴掌大的路口，那儿不禁没他，而且多数时候是空无一人，今天也是。但在她要退回时，觉得路口处有人头探出来，她忙再看，正是沈德鸿！
她惊喜异常，奔跑过去。
沈德鸿也是听到她家院门处有人出来，怕是其他人，心里一慌，忙躲在另一侧的墙边，又悄悄探头看出来的人是谁。见是新星茹，也忙闪出来，一脸喜悦地站在路口等她过来。
新星茹跑得太急了，扎扎实实地投进他的怀里，沈德鸿也下意识地忙抱住她。
两人都对此没曾设想到，看着自己怀里的对方都愣了片刻，很快又笑了，他们觉得对方的身体对自己来说都异常的亲切自然，没有第一次这样亲密接触的陌生慌乱。
忽然间他们都明白了相互间的渴望和对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他拉起她一阵猛跑，一会儿跑到那片水洼旁边，又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
他们相互拥抱着直到对方的身体都从刚才的奔跑中平静下来。
010 第二章 爱了却注定要分离
他抬起脸看她，她脸上有一览无余的喜悦。他也笑，面对她光洁的额头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她眼睛忽闪一下，有更深的笑意。
“我喜欢你！”她毫不隐瞒心中的幸福之情。
沈德鸿却咬住了嘴唇，放开了她。他也很想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但是……
她又靠在他的怀里，被这巨大的幸福陶醉着。他是不是告诉她爱她，她并不在意，她感觉到他爱她就可以了。
他拉着她坐下来，却一直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他本来打算是最后一次来告诉她，他以后不会来找她，让她不要再等。但此时他觉得自己再说这样的话很可耻。他知道他们是完全不同两条道上的人，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既然如此，他刚才就不该亲吻她，就不该让她有机会爱他，不是吗？两年多的时间，有多少个清晨黄昏，她都是为他而来的，难道是表示她讨厌他嘛！他是太不自信，不相信这样干净纯美的女孩会喜欢上自己，还是他自私地希望经常看到这个让他感到温暖的女孩？
她问他：“你家住哪？我不想等你来找我，我想想你的时候也去找你。”
他说：“很远，你找不到那儿。”
她有些失望，把头偎到他的肩上。
4
又有二十天没见到星茹了，如果算上今天应该是二十一天！他已经听到鸡叫声了，今天的太阳就快升起来。他望着黑洞洞的屋顶，心中开始紧得发痛。这些天来，他白天拼命的干活，只求夜晚可以睡得安稳些、长久些，但还是很快醒来，然后听着满室的虫鸣声等着天亮。
曾经新星茹是让他想到就觉得温暖的小姑娘，温暖了不知多少个他感到孤独和辛苦的夜晚，但如今她却是他心头的一把剑，一想到就直直地戳下来，刺得他生疼生疼。他知道他爱上她了，可又觉得她注定不属于自己，于是他又想把她从心中拉出来，却才发现，两年多来，完全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占满了他心，溶入他的生命。
沈德鸿再也躺不下去，他必须去看看她。
现在新星茹走到路口时总会习惯性地站下来，往北边看。这个习惯已经不再只是放学时那一刻，而是她每次经过这个路口时。没有，没有她想看到的人。她想哭，她觉得等待正逐渐超出她的底限。为什么他还不来找她？他答应会来找她他就一定会来，她相信他会来，一点也不怀疑。可是他为什么这么久还是不来？是他有太多的事吗？她虽然努力地想着，但仍然不知道让自己如何回答这些问题。
当她再次迈开脚步时，她一点没发觉她走向的不是学校，而是那片空地。当她发现自己站在空地上时，感到很茫然，不知要不要马上离开。她很想在这儿呆会儿，可是她也知道再不去学校就会耽误上课。
新星茹不会想到沈德鸿此时也在这儿，从清晨一直呆到现在。看着她陪着姨妈出来散步，望着她随着姨妈一步步离去，看到她晨时的表情落寞，也惊讶地又看到现在的她，远远走来，然后站在那儿举足无措。
他感到他不能这样对她，时间也许不是解决一切的最好办法。他应该和她说清楚，让她明白，然后死心，而不是这样让她在等待中承受折磨，在等待中变得忧郁憔悴。那样他的罪过会更加严重。
011 第二章 他说他不配她
5
下午，星茹走到路口又站住，却不等她把头完全转向北方，便看到一个人笑微微地站在对面墙边望着她。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马上便知道那不是，是德鸿，是他！
她笑了，她对他没有久等的怨恨，只要又看到他便是天下最大的幸事。
“德鸿！”她激动地跑到他身边。
他还是微微笑着，说：“要回家说一声吗？我等你。”
星茹迟疑一会儿，还是摇摇头，“不用。”
他们并肩往北走了一会儿，星茹把手伸给他，说：“我想你拉着我跑。”
德鸿有一会儿没动，但还是去拉住了她的手，说：“要跑了，准备好了？”
她笑着点头，他拉着她的手飞快地往前跑去。
停下后，她一边痛快地喘着粗气，一边望着他开心地笑。慢慢地她转着眼珠，似乎在想着什么鬼主意，终于她有些羞涩地说：“你不想抱我吗？”
沈德鸿躲开她的眼光，把身体转向别处。她把自己又移到他眼前，笑吟吟地仔细看他。他对她笑了下，说：“觉得我更黑了吧？”
她点点头，“也好象高了点。”她用手比划着说，“我记得我到你这儿的，现在到这儿了！”
见她比划的夸张，不禁笑，就算他又长了个儿，也不至于二十天里就长高半个头。
新星茹却是很认真，踮了踮脚尖说：“是真的，我现在看不到你的脸了。我不想看不到你的脸，我不想你这么高，我想离你的脸近一点。”
沈德鸿就觉胸中有些东西在翻滚，他真想抱住她，把脸俯下去，让她可以永远离得很近很近。
“星茹，”他叫了声，然后说，“我不配你……”
新星茹没有马上应声，她看着他，在想他们哪儿不配。他说：“你和我没有可能在一起，你家里不会愿意。而且就是愿意我也配不上你，我家……很穷，房子很破，地方很小，那儿不会给你好衣服穿，也没有几顿像样的饭。我家……娶不起你这样的媳妇……现在说这些可能你觉得早，可我不想等到我们相处的更久再说。你明白吗？”
她点头，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穿好衣服。”
沈德鸿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你也不要等我……”
新星茹摇头，“我不！”
“忘了我，不要再想我……”
“不！”新星茹表情坚定，眼里却溢出泪来。
沈德鸿嘴唇颤抖，眼睛也似蒙了一层雾，但声音也更坚定了，“忘了我！”
“不！”新星茹有些生气。
两人对视着，都有些气鼓鼓的样子，很像是决裂前昔的情侣。但十分不同的是，沈德鸿与新星茹却不是因为恨，而是爱。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012 第三章 他要去当兵
第三章
1
这一周，新星茹感觉心中十分煎熬难捺。徐雅文也发现外甥女时常发呆，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星茹望着她的姨妈有些犹豫地说：“姨妈，我不想读书了。”
徐雅文看看她眼前摊着的书，觉得外甥女每天学习也真是很辛苦，现在又加了练英语的劳什子……想了想叹口气，说：“姨妈倒也觉得读不读没有什么，只是你那个妈呀，心气高着呢，不会同意。哼，她倒也读了些书，也上了外国的大学，还不是在家侍候你爸，也没见出息了多少。”又贴心地对着外甥女笑，“告诉你，姨妈当初也不愿意念书，你妈呀，没少生气。我不听她的！不过，现在你也上到高三了，马上中学就毕业了，还是学下来再说吧。这个事情呢，既然做了，不管是当初因为什么，都要好好做，做好了，别让人瞧不起。咱不是不行，咱是不愿意！”
听着姨妈绘声绘色地讲述，新星茹脸上也露出笑来。
徐雅文又说：“听姨妈的，这会儿还是得好好学，不能想东想西的，等以后，你实在不愿出去上大学，姨妈给你做主，我帮着你！”说着爱抚地拍拍外甥女的脑门。
星茹笑着点点头，然后认真看书，但是那书里的内容却不往她脑子里钻。
难熬的一周过后，下午放学经过路口时，却意外地发现沈德鸿站在那儿。她一下神情舒展，喜悦地望着他。
她坚持相信只要她等他他就一定会来找她，他来了，他知道她在等他！
沈德鸿看起来也很高兴，过来拉起她的手说：“跑！”
星茹咯咯地笑起来，被他拉在手里又飞奔着往空地跑。他拉她到一个比较隐避，既使有人偶尔经过也不会注意到的角落。站住后对她说：“星茹，我参军了！我要去当兵了！”
新星茹见他高兴也高兴，点点头，又有些不放心地问：“你还会来找我是吗？”
他郑重地点头，答应她：“我会来，我不会丢下你！我要让自己配得上你，能养得起你，让你以后嫁给我！”
星茹开心地笑起来，也郑重地点头，“嗯，我一定会嫁给你，我只嫁给你！”
沈德鸿看她说起来有些傻兮兮的样子，不禁笑起来。可是他又说：“星茹，要去当兵就不会常来看你了。不知道要去多远的地方，不知道多久能回来一次。”
新星茹眼里也暗淡下来，“会很久吗？”
他想想说：“也不会太久，我想最多一年应该让回家一次吧。”
她听到一年，失望地低下头去。沈德鸿有些紧张，他问她：“星茹，你会等我吧？我决定不放弃你，你一定要等我！”
013 第三章 表哥回来
她抬起头又笑：“我一定等你，多久也等！”
他胸中有血液沸腾的感觉，望着她饱满而红润的嘴唇，忍不住吻下去。新星茹惊喜地承受这一切，慢慢回应他。
沈德鸿又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眼前感觉无比开阔，似乎看到一个更美好的将来。星茹问他：“你会很快走吗？”
沈德鸿有些不确定她指现在还是参军，都告诉她：“现在我很快要走，你也得马上回家。当兵什么时候走，应该还有段时间。走之前我会来告诉你的。”
她点点头，有些恋恋不舍。他牵着她的手，陪她一块往回走。
2
肖明川三年前的春天走的，三年后的初夏时节回来了。徐雅文拉着儿子左看右看，感情激动，一会儿又抱住，流下泪来。肖明川为母亲擦去眼泪，安慰道：“妈妈，我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你等着儿子好好孝顺你吧。”
徐雅文一边点头，一边笑着又迸出两颗泪花来。
肖明川看星茹一直笑吟吟地站在一边看他，安抚好母亲他又走到她面前，含笑望着她久久没说话。
“长大了。”他笑道。
星茹往他头顶看了看，说：“你长得更大。”出去的时候感觉没这样高，如今像棵大树一样竖在她面前。
肖明川被她充满孩子气的话逗笑。徐雅文见表兄妹说话，进厨房为儿子准备饭菜。
“想我吗？”肖明川问她。
星茹歪歪头，“想过。姨妈很想你！”
肖明川轻轻将她拥到怀里呆了片刻，说：“我很想星茹。”
星茹不介意让表哥这么抱着，也安慰地拍拍他的背，说：“以后就不想了。”
肖明川听着又是笑。他知道她的意思是现在回来了就可以常见到她了。
星茹问表哥：“你不是要继续学吗，怎么又回来了？”
明川笑笑，“那么想过，怕你去了一个人不习惯，想陪你，你不愿意去，我就回来了。”
“我才不去那么远的地方。”
肖明川笑，“不去就不去，反正你将来也不用出去做事。表哥努力工作，能养得起你和妈妈。”
星茹噘噘嘴，不屑道：“我才不用你养。”
肖明川也笑笑。
3
三年多没同儿子一块吃饭了，徐雅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先给儿子倒了杯酒，也给自己倒上，又给星茹倒。星茹笑：“姨妈，我也要喝吗？”
徐雅文笑道：“你不喝就看着，今天咱一家人好好乐乐。”又问儿子，“儿子，你不会现在还没学会喝酒吧？”儿子走时还算个大孩子，可如今回来，却是个响当当的大小伙子了。她确信儿子不会这些年里没有喝过酒。
明川笑笑，简单地说：“会了。”
徐雅文也笑。娘三个边说边吃，从没有过这样的惬意时光。
肖明川见母亲高兴，说道：“妈妈，我工作安排得差不多了，在家呆不了一两个月就得去北京……”
徐雅文不对此发表评论，张罗着儿子和外甥女吃东西。肖明川又说：“我想妈和我一块去北京，妈妈一个人在这儿我不安心。”
徐雅文觉得这里面有阴谋，知道儿子回国后先在他姨妈那儿落得脚，看来是带着“指示”回来的。她心想：套拢得我儿子也净听她的，先让川儿去留学，再让他到北京去工作，最后让我不得已也只好跟了去。哼，我就不听你的！她问：“你那儿有房子了？”
“还没有。我想先住姨妈家应该没问题吧，也能住得开。”
徐雅文瞪起眼睛看儿子，“我就知道是你姨妈让你来说的，是吧？现在就跟着外人算计你妈了？”
明川急忙说：“妈妈，姨妈是也有这个意思，可这也是儿子的想法，我去了，您不能老让星茹在这儿陪您吧？姨父姨妈也想她，愿意她回去。您一个人呆在这儿，儿子怎么放心？”
“我一个人呆着挺好，有什么不放心？你带着星茹走吧，我不走！”
肖明川也不强求，点头说：“如果妈妈实在不走，儿子也听你的。我也不去北京了，就留下来随便找点事做，在这儿陪妈妈。”
徐雅文听儿子这么说，可不愿意影响了儿子的前程，有些没了话。
星茹却说：“我不想走。”
徐雅文听了心中得意，想到儿子虽然听他姨妈的，外甥女可是和她一条心的！
明川没想到星茹会有这一出，有些发愣，想劝说她：“星茹，你不想爸爸妈妈吗？还有星培哥哥！他们可都很想你……”
星茹还是一句：“我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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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第三章 初入玫瑰门
4
并没有等到一年时间，沈德鸿走后半年有余就回来了，时间是肖明川回来不多久后。沈德鸿告诉新星茹，他要到离这儿更远的地方，恐怕真要很久才回来。
新星茹抱住他的脖子许久不动不吭声。相见的幸福如此短促，而分离却要一次更比一次漫长。
沈德鸿把她往自己身上更圈紧了些，有一样的分离之痛，思念之苦。
星茹放开他看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希望他走，想天天见他，但她知道不现实，可满心里又只有不舍。她把他的手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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