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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梅，你求职的事弄得怎样了？”吴明经过一番搜肠刮肚之后，茅塞顿开。

　　“嘿嘿，落实好了。”肖梅梅说，“谢谢你一直来对我的关心啊。”

　　“祝贺你啊，梅梅。我真诚希望你无后顾之忧，希望你过得轻松愉快啊。”

　　“谢谢，非常谢谢，吴明。”

　　肖梅梅从桌面上把手伸过来，握了握吴明的手，以示谢意。

　　“吴明，你今年多大年龄了。”

　　“刚过二十二岁，梅梅，你呢？”

　　肖梅梅心里咯噔一下，她比吴明大一岁。“先不告诉你，让你猜猜。”

　　“我不猜，我只是顺便问一下，我从不猜女孩年龄的，我只猜女孩心思的。”吴明基本上恢复了平常大方诙谐的风格，“话又说过来，我还是不敢枉自猜测你心思的。”

　　“你大不可妄自菲薄。其实，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欣赏你的。”肖梅梅停顿一下，稍许斟酌词语，继续说，“不过，我对你的感受是不是可以升华我现在还说不清。”

　　“我愿意用我的言行、用我的真心、用我的诚意让你的感受升华。我也相信，我决不会食言的。”

　　肖梅梅眼前的这位可爱的男生，无论是从长相、学识，还是谈笑风度都让她怦然心动，她真的喜欢上他了，爱上他了。但是自己比吴明大一岁，这个吴明知道了吗？吴明生活在富豪之家，富豪家的子弟会永远那么可靠吗？再一个，会不会因为她交上一个大款子弟而让她的爱情变味呢？

　　他们旁边有一对男女生，一定是对恋人，正在闹不愉快，双方都一声不吭，怒目而视，像一对相持不下的斗鸡。

　　肖梅梅与吴明都瞄了一眼，然后相视而笑。

　　肖梅梅与吴明来到离学校相对较远的一个小酒吧，名字叫结缘酒吧。当吴明选择这个酒吧时，肖梅梅很爽快地答应了。酒吧里约摸三四十个座位的样子。这时候顾客还不多，稀稀拉拉地点缀着几个。酒吧里正舒缓地流淌着让人无比清爽的轻音乐，就像清凉的泉水缓缓地流过心田。这里不吵不闹，除了爽人的音乐之外，就是顾客细细的谈话声和服务生柔柔的问候声。

　　肖梅梅与吴明相对而坐。两人要了一盒牛奶、一瓶啤酒，还要了两碟下酒菜。服务生恭恭敬敬分别为他们倒了杯牛奶和啤酒。吴明举杯，与肖梅梅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我敬你，梅梅。”吴明看了一眼肖梅梅说，“你说我喝多少？”

　　“喝一口。”肖梅梅说，“饭要一口一口地吃，酒要一口一口地喝。”

　　吴明真的只喝了一口。肖梅梅也喝了一口牛奶。

　　“到这种地方是来消遣时间的，也是来品尝饮料的。既然是品尝，就得一口一口慢慢喝。”肖梅梅补充说，“喝得太快了还有伤肠胃。”

　　吴明频频点头。他更加钦佩眼前的这位女生，她总是懂得那么多生活小常识，而且通过她的嘴说出来，更具说服力。吴明平常踢完足球后，总是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水，只是图一时的舒服，却落下了胃痛的毛病。

　　对面的一桌，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三个人，似乎有些鬼鬼祟祟，叽叽喳喳地交谈着什么，在说什么一点都听不清。他们发出的都是经过压抑后的声音。其中有个胖胡子脸时不时东张西望。

　　“吴明，我有一对热恋中的朋友，女的比男的大两岁，那男孩却一点也不介意。要是换了你，你会感觉怎样？”

　　“未尝不可啊。”

　　肖梅梅老半天沉思不语。

　　来这里的学生很少，不仅是因为离校较远，而且消费相对较高，所以多半是社会上的人。这时酒吧里人越来越多，几十个位子已经所剩无几了。

　　有两个长发男歌手登台歌唱，他们自弹自唱，唱得还真有那么回事，一曲既罢，礼节性的掌声响起。吴明与肖梅梅也随众送出了掌声。

　　又接连演唱了两三曲，酒吧里各位顾客的情绪开始高涨起来。有几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和着音乐不断地扭动腰身，跳起舞来。

　　吴明怂恿肖梅梅登台演唱，她美妙动人的歌声一定会点燃所有人热情的。肖梅梅起初并不想在这种场合有所表现，但在吴明的再三请求和鼓动下，肖梅梅袅袅婷婷地走向舞台。

　　比起新州市其他豪华高档大酒吧，这个结缘酒吧基本上算是不怎么打眼的一家。大约这个酒吧还从来没有漂亮的女歌手，没等肖梅梅开唱，掌声早已经热烈响起。

　　“大家晚上好，请容许我演唱两年前我自己作曲作词的《爱是什么》，献给在台下的我的一位朋友，也献给在座的各位朋友，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肖梅梅向台下微微鞠躬。

　　吴明向歌台投去很深情很感激的目光。

　　肖梅梅适时地弹奏起电吉他，然后很轻松很自然地开唱：

　　每人都被爱过

　　每人都爱过别人

　　但爱是什么

　　许多人都说不清

　　你的一声问候

　　你的每一次献花

　　我要告诉你

　　都让人铭记在心

　　爱不仅凭口说

　　爱需要用心经营

　　让人心灵一动

　　爱才能回报给你

　　……

　　……

　　爱不仅凭口说

　　爱需要用心经营

　　让人心灵一动

　　爱才能回报给你

　　整首歌节奏舒缓，演唱自然朴实，但是肖梅梅表演得声情并茂，非常富有表现力和感染力。一曲既罢，整个酒吧喝彩声、鼓掌声，口哨声一并响起，经久不息。

　　吴明不意肖梅梅还能自己作曲作词，而且，那歌词，尤其那旋律，那演唱所表现的整体效果，不是电视里一般歌手所能望其项背的。吴明非常兴奋，非常感激，非常感动。吴明泪流满面，不能自已。他急切地跑向歌台，牵手要把肖梅梅迎回座位来。“梅梅，你非常棒，非常了不起。”

　　有人误认为肖梅梅是结缘酒吧的歌手，递上来两张百元人民币，要求点唱《两只蝴蝶》。还没等肖梅梅反应过来，又有人送来四五张百元人民币。“漂亮的小妹妹，你尽管给我唱，钱好说。”原来是刚才坐在对面桌的胖胡子脸，胖胡子脸满嘴喷着酒气喊道，“你唱《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但是我有个要求，要改词，改成‘当我孤单我会想起你’。多少钱你尽管说。”

　　吴明非常气愤，赶快挡在胖胡子脸面前，但还是心平气和说：“这位先生，你可能喝多了点，你需要休息一下。”

　　“什么先生后生，我是你爷。”胖胡子脸大声叫嚷，“你小子走开！”

　　吴明没有心理防备，被胖胡子脸用力推了个趔趄，差点被摔倒。胖胡子脸的其他两个人也围了上来。酒吧老板满脸堆笑，想请求胖胡子脸大人大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劝吴明给胖胡子脸赔个不是，息事宁人。胖胡子脸仍在骂骂咧咧。很显然，吴明已经被激怒了。酒吧老板估计无法制止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急忙搬开桌登，让出一块空地，作为战场。现场一片混乱，有人匆忙往外逃。

　　“这位，改日再给你唱，很抱歉今天我们有些急事。”肖梅梅拉起吴明的手往外走，“明明，我们走。”

　　无论如何，吴明实在不想作为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参与者，但是，事实上战火已经烧到了身上，而且大有蔓延之势。忍气吞声不符合吴明的性格，那要么回避，要么积极应战。吴明思忖着先带肖梅梅出去再说，一是可以借机逃躲，保护肖梅梅，二呢，如果确实需要动手，也可以避免伤及无辜。

　　吴明拉着肖梅梅飞也似的逃了出来。不料胖胡子脸一群人穷追不舍。“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梅梅，你快走。”吴明用力推了一把肖梅梅，“相信我，我能对付这帮家伙。”

　　肖梅梅哪能撇下吴明不顾而独自逃生呢，她干脆立于吴明前面，挡住胖胡子脸几人。

　　胖胡子脸一上来揪住肖梅梅的衣领，拉拉扯扯，还动手动脚的。

　　如果是单挑，吴明无论在身高还是力气都会占有优势的。但对方有三个家伙，看样子一打三在所难免。吴明在大学体育课时，教师教过他们套路武术。起初，体育老师还批评他练习偷懒，没练到家，还特别规定他连续两三个月的课余时间要罚练。后来，吴明再也不敢有所怠慢，比班上其他同学扎扎实实多苦练了三个月时间。现如今，套路是忘了，武术却仍然深得要领。吴明左手护身，捏紧右拳对准胖胡子脸的头部重重一击，胖胡子脸应声倒地。吴明冲上一步，一个劲扫右腿，又一人瞬间趴地呻吟。

　　吴明刚还没有多少战胜把握，现在两个家伙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便稳操胜券了。第三个人他就不想动手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你扶他俩回去吧，以后放尊重点啊。”说完，扭头拉着肖梅梅就走。

　　“回去吧，这满哥武功可了得。”有人好言相劝。但那人并不甘心，圆睁着一双被酒精和愤怒烧红的眼。他冲向前想揪住吴明的后领。吴明头回也没回一下，一个侧腿，那人已经四脚朝天。

　　身后有人大声喊话：“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吴明和肖梅梅赶快钻进了一部的士，为了避免身后有尾巴，他们吩咐司机多绕了几个街道才回到学校。

　　
　　

第七章　神经病还穿得那么整洁漂亮呢
周六上午九点，肖梅梅已经到了夏总家里。大妈正在忙着家务。夏总刚出门了。夏娟早已准备好，在自己的小卧房里等着肖梅梅的到来。肖梅梅带来从书店买来的一叠卡片，有一部分卡片上印有英文的大小写字母，别的卡片上印有物体彩色图片，图片下端同时印有中英文名称。夏娟饶有兴趣地一张张仔细端详着。

　　肖梅梅留下字母卡片，吩咐夏娟将其他卡片收起来。肖梅梅先教她念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而且按顺序背诵。休息十分钟之后，再安排她抄写字母。又休息十分钟后，便开始默写。夏娟很聪明，也很乖巧。肖梅梅感觉教得很轻松，很愉快。不到十分钟，夏娟便交卷子了。肖梅梅拿卷子一看，二十六个英文大小写字母默写全部正确。

　　“娟娟真聪明。”肖梅梅把夏娟抱起来，摸了摸她那白嫩的脸蛋。“由于娟娟表现很好，下面我想教娟娟一首英文歌曲，娟娟高兴吗？”

　　“高兴。阿姨。”夏娟非常兴奋。

　　“这首歌是英文字母歌。”肖梅梅说，“ABCDEFG……”

　　夏娟认真地跟着唱：“ABCDEFG……”

　　肖梅梅唱一句，夏娟也唱一句。不一会，这首英文儿歌夏娟也唱得纯熟了。“娟娟真聪明。”肖梅梅又把夏娟抱起来，又摸了摸她那白嫩的脸蛋。

　　“阿姨唱歌唱得真好，比电视里的阿姨还唱得好。”夏娟还补充一句说，“阿姨的声音真好听。”

　　“是吗？你这样说，阿姨真开心。”肖梅梅把夏娟抱在腿上。“由于娟娟今天学习表现很好，阿姨决定下面的时间跟娟娟一起玩游戏，娟娟高兴吗？”

　　“高兴。”

　　“要不要和你奶奶一起玩啊？”

　　“她不是我们家亲奶奶，她是我们家保姆。”夏娟用双手作成喇叭状，对着肖梅梅的耳朵细声细声地说，“我亲爷爷奶奶住在市政府里。”

　　“是这样的啊，我现在弄懂了。”

　　“那你妈妈呢？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妈妈呢。”

　　“我妈妈跟我爸爸离婚了。他们总是吵架，最后就离了。”夏娟说着说着就伤心地哭了，她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阿姨不该问。好娟娟，我们来玩游戏。”肖梅梅为夏娟抹掉了泪水。

　　“玩什么呢？”夏娟马上就不哭了，“阿姨，我们玩五子棋可不可以？”

　　“好啊。”肖梅梅点头。

　　夏娟赶快从肖梅梅腿上下来，很快把五子棋从柜子玩具堆里找出来了。夏娟还主动分了颜色。

　　第一局，肖梅梅赢，夏娟有些不服气。第二局，夏娟赢了，她高兴得跳起来。

　　“今天不能玩了，阿姨要走了。我们下次玩好不好？”

　　“好吧。”夏娟口里说好，心里却很不情愿。

　　这时，保姆刚买好菜回来。保姆留肖梅梅吃过饭再走，她说：“夏总打过电话回来，他外面有事，不在家吃饭。”

　　夏娟也牵着肖梅梅的手，让她吃过饭走。

　　“谢谢娟娟，下次在你们家吃饭好吗？我今天还有其他事要办。”肖梅梅说，“拜拜。大妈再见。”

　　“拜拜。”娟娟有点不舍地说。

　　周日上午九点，肖梅梅准时来到夏总家。夏总正看着电视，见肖梅梅进来，热情让座，吩咐泡茶。夏娟不容分说马上投进肖梅梅的怀抱。保姆恭恭敬敬地立于一旁，陪着笑脸。

　　“听娟娟说，你昨天教了英语二十六个字母，还教了英文歌。娟娟可喜欢了。”夏总说。

　　“娟娟她非常乖巧聪明，接受能力很强。我教起来轻松自如，娟娟学起来也事半功倍。”肖梅梅捧着夏娟的肉嘟嘟的脸说，“娟娟，把昨天教给的英语歌唱一遍看看。”

　　夏娟一字不漏地唱完这首歌。肖梅梅带头鼓掌，其他人也鼓掌打气。夏娟学习积极性更加高涨。

　　“娟娟，跟你商量个事情。现在到你卧室去上课，上完课之后，我们跟阿姨，奶奶一起到外面去吃饭好不好？”

　　“好，我举双手赞成。”

　　肖梅梅抱着夏娟进了她卧室。不一会儿，里面传来讲课学习的声音：眼睛eye，鼻子nose，手是hand，腿是leg……。

　　夏总自己开车，肖梅梅抱着夏娟坐于前座，保姆一人坐在后座。肖梅梅一下子还叫不出这辆小车的名字，但看得出无论外观还是车内装饰，都尽现豪华高贵。一定是辆进口车。发动机一定好得出奇，车子已经行驶起来，车里面却感觉不到任何声音。夏总打开车载DVD，一个有名的女歌声正在舞台上载歌载舞。歌舞不错，但更不错的是车载音响，立体感相当强，听起来格外爽人。

　　车子无声地滑动着，滑到一个大酒店门口，不是夏总的华都大酒店，而是和祥大酒店。车还没有停稳，早有门童恭恭敬敬拉开了车门。有两排穿着开叉很高的小姐夹道相迎。走进一个人就说一声“欢迎光临”，夏娟走进去也不例外。不知什么原因夏娟总觉得好笑好玩。兴许是娟娟觉得小朋友也要“欢迎光临”，也要那么受欢迎。夏娟嘻嘻而笑。

　　一个着装讲究、青春美丽的小姐，将他们一行人带进二楼的翠竹包厢。包厢墙壁上挂着两幅画有翠竹的国画。也许翠竹包厢的名称由此而来。外面人声有些乱，一进包厢就非常安静，无杂音之扰。

　　这种环境肖梅梅还很少来，有些不适应。肖梅梅早就听说新州市的大酒店吃一桌动辄上千上万。如果一桌吃一千的话，是她妈妈两个半月才能挣回的工资。肖梅梅又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妈妈就鼻子发酸。

　　“阿姨，你不开心吗？我们来点菜吧。”夏娟的说话将肖梅梅的思绪收了回来。

　　“夏总，你们点吧。”肖梅梅说，“娟娟，你点了吗？”

　　“我们每人点了一个菜。”夏娟说，“就差你没点啦。当然，我点了两个菜。”

　　肖梅梅拿着印制精美的菜单，犹豫不决，都是贵得吓死人的价格，是学校食堂里菜价的一两百倍。

　　“小肖，没关系的。你尽管点。”夏总在一旁鼓励她。

　　肖梅梅好不容易要了个便宜一点的菜，一百元一份的西红柿炒蛋。

　　开始上菜了。大家全喝牛奶，带有一点酸的牛奶。杯子碰得叮当响，尤其是夏娟，每喝一口都要碰一次杯，谁不答应都不依。因为夏娟在场，气氛比较轻松活跃。桌上的人全都得听她的“命令”。她一会儿安排全都举杯敬奶奶，奶奶每天做饭很辛苦。一会儿安排全都举杯敬阿姨，因为阿姨是客人，阿姨一来，她就增添了许多的快乐。一会儿安排全都举杯敬爸爸。因为若是爸爸不掏钱，今天就吃不成这桌饭啦。说得大家哈哈笑。连立于一旁的服务小姐也咪咪而笑了。

　　“现在，请我爸爸单独敬一下阿姨。”这次，夏娟没说出敬的理由，也许是她还没想到合适的，所以没说。

　　“小肖，以后我们家娟娟还要你多多操心啊。”夏总举杯，与肖梅梅的杯子轻轻相碰。

　　“谢谢夏总。”肖梅梅端杯，喝了一小口。

　　夏娟鼓掌，气氛又活跃起来。

　　夏总将夏娟和保姆送到梅苑大厦家门口。然后，要把肖梅梅送到学校去。肖梅梅要婉言谢绝。但夏总坚持要送，肖梅梅也只好依他。肖梅梅坐在夏总右手边。她一边欣赏街边风景，一边聆听小车里播放的音乐。

　　这里是新州市繁华的商业区，比较壅堵，路上车流缓慢。街边过往的人们，步履匆匆。

　　“小肖，来湖南生活习惯了吗？”夏总热情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