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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越铁路百年深情回首:碧色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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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住了。汤姆惊恐地大叫,但怎么也挣脱不出来。赶过来帮忙的劳工们惊愕地看见,一张血盆大口高悬在汤姆的头顶,一条传说中才可见到的巨大蟒蛇,噩梦一般横亘在人们的面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章 蟒蛇年(7)
谁也不敢上前一步了,所有的人只是张大了嘴发呆。那蟒蛇慢慢盘曲收缩自己的身子,将它的猎物挤压得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有个劳工飞奔去找来了大卡洛斯,但这个在中国劳工面前从来都不惧鬼神的蛮汉,竟然也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见巨蟒将汤姆一口口吞下去。它先衔住了他的腿,鼓起腮帮往脖子里吸,就像一个无赖强行进到别人的餐厅里、面对满屋子人的惊愕和一桌佳肴,竟然能厚颜无耻地细嚼慢咽、并吃得津津有味。
  “卡洛斯,救我!”汤姆在巨蟒的口里高喊
  “谁能把他拉出来,我多付一周的工钱。”大卡洛斯说。
  “卡洛斯,你这狗娘养的葛朗台,快开枪打这杂种!”汤姆的整个下半身都在巨蟒的口里了,仿佛有双巨大的手攥住他的脚往下拽,他的双手在地狱的边缘徒劳地挥舞。
  “一个月的工钱,谁去?”大卡洛斯提高了嗓门说。那天他不是没有带枪,而是他颤抖的手无法从枪套里掏出枪来。
  有个胆大的劳工拿了一根长竹竿,向还在巨蟒口中挣扎的汤姆伸了过去,想把他拉出来,但巨蟒呼出一阵腥臭的热风,将前来救援的人刮到了对面的岩壁上,连四周的树叶都立马枯萎了。
  这个赌桌上的高手这一次彻底投错了注,他很快就没入巨蟒口中,人们还能听见他的惨叫从巨蟒的腹中传来,他在里面拳打脚踢、殊死抗争,试图从黑暗的深渊中逃出来。有片刻人们甚至看见他挣扎着爬到巨蟒的大口边了,就像一个在沼泽地里向上攀缘的人。他向人间喊:
  “卡洛斯,你还差我账哩……。”
  大卡洛斯已经缓过神来,拔出手枪不断向巨蟒射击,子弹就像打在一根古树桩上,枪子儿弹跳一下便飞走了。但巨蟒也被大卡洛斯的枪弹打恼了,它吐出一口黑气,河谷里顿时遮天蔽日,瘴气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大白天也需要点灯,工地上连续三周没法开工。
  巨蟒吐出的黑气带来了南溪河谷的瘟疫,人们都这样认为。自从汤姆被生吞以后,许多人无缘无故地时而发热时而发寒,浑身酸痛乏力,能移走大山的劳工,现在连一根针也拿不起来了;过去从来都是饥肠辘辘的人们,现在许多人肚子肿胀得走不了路,仿佛魔鬼钻进了他们的肚子里,一贫如洗却像个阔佬一样大腹便便。一些卧床不起的人还出现幻觉,把眼前的工友看作是前来勾魂的小鬼,把施工用的绳索当成巨蟒的化身。他们要么尖声怪叫,哀号连天,要么喜怒无常,又哭又笑。一般来说,这样折腾一两天后,就该给他们准备后事了。
  很快,瘟疫开始在工地上弥漫开来。在巨蟒带来的黑雾消散不久,大卡洛斯惊讶地发现,上工号吹响后,工棚里竟然没有几个人走出来。他推开一间工棚的竹门,用哨子对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猛吹,可他们就像不怕他的手棍和手枪的慵懒汉,翻着灰白的眼仁,毫无生气地望着他。
  “别吹了,洋人老爷。没一个活的啦。” 他身后的一个劳工有气无力地说:
  上面很快传来了指令,说这是一种热带地区传染性极强的疟疾,对死亡的劳工就地焚烧掩埋,应该教会中国劳工扑杀蚊虫、虱子,勤换衣服,讲究卫生、饭前洗手,每日洗澡、保持室内通风等等。那个漂亮的医务士露易丝带着一帮人到处指导人们该如何和死神抗争,并分发一种褐色的汤药。她对大卡洛斯哀叹道:“如果我们有足够的奎宁,修建足够多的工棚,人就不会死得这么快、这么多。”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蟒蛇年(8)
大卡洛斯哑然失笑,“噢,我亲爱的露易丝小姐,那些坐在有冰块退凉的办公室里指手画脚的家伙,是雇我们来修铁路的,你以为他们愿意把工棚建成欧洲的大饭店?”
  “你认为这些中国人和你有什么不一样吗?”露易丝睁大了那双蓝得令人心碎的眼睛。许多个闷热难眠的夜晚,大卡洛斯望着天上的星星,想象着自己和这双蓝色眼睛的距离。大卡洛斯的牌友们说,谁能和这个圣女一样的法国姑娘睡一觉,抵一条铁路的财富。
  “这个……我们,我们是欧洲人,是……”
  “是文明人,对吧?”露易丝抢白道,顺手一指山岗下面那一排排的新坟,“难道这就是我们带给他们的文明?”
  大卡洛斯耸耸肩,“我也很遗憾。可是我相信铁路公司并没有打算将二十多万中国劳工看作体面而又有教养的绅士。”
  “体面和教养?”露易丝收起了自己药箱,“卡洛斯先生,我但愿您时常想得起这两个词。”然后她让仆人牵自己的马过来。
  “呵呵,小姐,我会随时记得您的教诲。”大卡洛斯冲着她的背影恭顺地说。“晚上我可以来拜访您吗?尊敬的露易丝小姐。”
  “抱歉,我没有空。”露易丝头也不回地说。
  卡洛斯兄弟和其他工程技术人员一样,也是跟着施工进度随处搭建工棚,只不过他们的工棚和劳工的有天壤之别,劳工的工棚里至少住二十来人,而洋人的工棚一般只住两三人,有两个仆人为他们服务,还有专门的浴室和饭厅。有时还会在外面搭建一个凉台,供洋人们休息和观赏风景,哪怕他们去工地上监工,也会有个忠实的仆人为他们牵马、搬椅子、撑洋伞。大卡洛斯曾经对他的兄弟说:“你瞧,要是在欧洲的话,我们这样的人去给富人家当马夫,人家都还不一定要哩。”
  河谷里的巨蟒不仅轻易地平了大卡洛斯欠的赌债,它带来的瘟疫还让他增加了可观的收入。自铁路公司的高层听说工区流行瘟疫以来,谁也不敢来工区视察了,他们只是差遣几个中国底层雇员,隔几天来打探一下情况,收集一些数据,运来一批杀虫剂和草药,让工地主任发给劳工们。许多工地主任和工程师都撤出去了,但大卡洛斯没有走,他对小卡洛斯说:“让我们来跟命运搏一把吧。”
  驻扎在蒙自县城的铁路公司工程处定期收到大卡洛斯从疫区发回来的简报――
  瘟疫肆虐,大量劳工死亡,焚烧和掩埋他们的尸体是主要工作;
  瘟疫已得到有效控制,笼罩河谷的黑雾已经散去,死亡人数正在减少;
  劳工们身体很弱,正在康复,需要大批的粮食和药品;
  不日即可恢复开工,本月的薪水希望能提前拨给。否则那些中国劳工不愿上工。另外请带一些弹药来,我们时常不得不以枪弹来保证工程的进度。
  提前到来的雨季荡涤了南溪河谷的瘴气,坚守岗位的卡洛斯兄弟成了法国铁路公司的英雄,他们受到了嘉奖,大笔奖金和两枚法国政府颁发的蓝宝石勋章。不过当工程处的皮尔斯总监派技术室的弗朗索瓦主任到工区视察时,才发现没有多少劳工了,许多工段只有三两个劳工有气无力的甩着大锤。“人呢?卡洛斯先生。瘟疫不是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得到有效控制了吗?”弗朗索瓦问。
  “被蟒蛇吞吃了。”大卡洛斯回答道。
  “可上周至少给一火车的人发了工资,卡洛斯先生。” 弗朗索瓦主任翻翻手里的工资表,“蟒蛇有那么大的胃口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一章 蟒蛇年(9)
“你要是看到它如何生吞了可怜的汤姆,你就会相信,古老东方的这种恶龙,还可以吞下你们的火车哩。”
  大卡洛斯振振有词地说,他现在有资格向这些坐办公室的老爷们摆谱。瘟疫流行时,你们怎么不来这里看看啊?这是他和弗朗索瓦的第一次见面,他根本不把这个年轻得有些稚嫩的家伙放在眼里,他那时当然还不知道,这条铁路线将把他们俩的命运连在一起。
  弗朗索瓦皱起了眉头,这真是一个令人迷惑的地方,这真是一条令人伤感的铁路。在整条铁路施工沿线,中国劳工的死亡率实在太高了。其实他在参与勘测时,就预测过修建时的伤亡率,因此弗朗索瓦对每天报来的伤亡数字已经麻木,似乎那一条条鲜活而陌生的生命,不过是工程中的某些损耗。瘟疫、疾病、劳累、工伤事故等造成的林林总总的死亡,和被蟒蛇吞吃的劳工,有什么区别呢?反正中国劳工有的是。
  “我再给南溪河工段补充两千人。”弗朗索瓦主任说,“你可得给我管好了。他们是来修铁路的,不是喂蟒蛇的。”
  “好的,先生。我想蟒蛇也该换换口味了,或许它们希望能吃到点别的美味。”
  新补充的劳工由清政府的军队押送而来,他们大都用绳子拴着右胳膊,一长串一长串地踟蹰在崎岖的山道上,还有一些戴板枷的人,头从一块结实的四方木框中伸出来,手上和脚踝处还拴着粗大的铁链。据说他们都是一些死囚犯,负责跟铁路公司协调的清政府官员对各工段的洋人工地主任说,这些反抗朝廷的人渣死不足惜,哪儿危险就让他们去哪儿干活吧。
  小卡洛斯的工段上也分到几十名这样的“人渣,”他问一个当地官员:“难道让他们戴着这些中世纪的刑具干活吗?”
  那个身边总有个侍从为他捧着鸦片烟具的朝廷官员懒洋洋地回答说:“人为了活着,没有受不了的罪。”
  密林里的蟒蛇果然不再吞吃中国劳工了,但它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大雨,一下就是半年多,几乎没有停息的时候。劳工们说,蟒蛇本来是动了恻隐之心,想让那些刚来的新劳工有时间搭建工棚、有时间适应河谷里湿热的气候、怪异的水土。但它帮了倒忙,皮尔斯总监天天催问进度,一茬又一茬的劳工像蚂蚁一样填满了河谷,他们中的一些人中午才到达,下午就冒着倾盆大雨被驱赶到工地上了。
  真实可信的传闻在劳工们简陋的工棚里蔓延。河水暴涨,那是蟒蛇潜到了水底,人们看见它巨大的身子,搅动得浑浊的波涛一个个跳起来,冲向天空,仿佛是受到了惊吓;巨蟒在河床上翻身时,连远在山坡上的人们都感受得到大地的微微震动;有时蟒蛇钻到幽暗深邃的地穴里睡觉,开山炸石的炮声警醒了它的美梦,这个贪吃酣睡的家伙翻几个身,便带来了山崩和地震;在一个雨雾迷蒙的上午,卡洛斯兄弟工段上所有的人都目睹了如此惊骇的一幕:那个代表了天怨神怒的大家伙,盘踞在云雾之上的山头上,不断吐出泥沙、石块、树桩以及肚子里没有来得及消化的人和野兽的骨骸,美国牛仔汤姆生前的那声“卡洛斯,你还差我账哩”的哀叫声,还混杂在洪水一般轰鸣汹涌的泥石流中,法国铁路公司在瘟疫来到之前完成的工程,被毁坏得七零八落。
  有一天,在烟雨蒙蒙中,大卡洛斯惊骇地看见一群劳工――至少有十五六个――被一团厚重的云雾裹走了,大卡洛斯开初以为这些劳工要逃跑――最近一段时间,劳工集体或单个逃亡的事情每日递增,连把他们的辫子拴在一起的魔鬼结也不能阻止逃跑事件发生,他看见他们漂浮在云雾中,就像挣扎在洪水里,时而露出半个身子,时而只见到一双求助的手。大卡洛斯紧跑几步,想把他们追回来,却发现自己离那团云雾越近,脚步就越轻飘,好像踩不踏实地面。他有了在悬崖边失足踏空的恐惧,就不敢再追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一章 蟒蛇年(10)
大卡洛斯拔出枪来向那团云雾射击,子弹却被弹回来了,两颗流弹“嗖嗖”地从他的耳边掠过,吓得他连忙趴在地上。
  “这他娘的是个什么诡异的地方啊!”
  大卡洛斯说得没错,南溪河谷从来就是个神出鬼没之地。这个星球上有些地方并不欢迎人类文明的到来,它们本来就是神灵的世界,动植物的乐园。即便多年以后,代表现代文明的铁路穿越了这片禁区,它仍然被视为“魔法”之地,拥有最聪明头脑、掌握最先进技术的人们也不能用他们的知识解释清楚种种诡异之事。火车司机们每次驾驶着他们的钢铁怪物行驶到这个地方,总是提心吊胆。因为在暴雨如注的雨季,在云雾弥漫的深秋,在野花遍坡的初春,他们会看见当年那些修筑铁路的劳工们的阴魂,看见他们还吊在悬崖上开山放炮;看见他们早已被焚烧一空的工棚,在阴雨绵绵中还飘荡着几十年前的炊烟;看见他们鸦片烟灯的火星,像鬼火一般在深沉的黑暗里忽明忽灭;还会看见他们成群结队,衣衫褴褛、背着破败不堪的行囊,行走在回乡的路上。有时一些好心的中国火车司机会背着法国调度,偷偷停下车来,让这些阴魂们上车。他们在车上从不与旅客争抢座位,他们总是试图从旅客们的交谈中听到关于自己家乡的消息。但能如愿的很少,因为现在人们已经有了新的话题,有让他们深感陌生的别人的美丽家乡,尽管它们依然凋敝、贫穷。但火车驶过的每一个车站,每一个村庄,每一座山峦,每一条河流,每一个山洞,都让这些异乡孤魂牵扯出丝丝缕缕的浓郁乡愁。那一声声渐行渐远的汽笛,让座座荒冢里的累累枯骨也骚动起来,让他们燃烧不尽的思乡磷火,在无垠的黑暗中为寻找他们的亲人指路。
  有一天一个偷偷挤上头等车厢的孤魂面对一车厢的洋人老爷大声说:“俺在火车轮子下碾压了二十多年了,俺要回家。”
  但是车上的洋人都听不懂他的话,他们抽着大号雪茄,品着侍者送来的杜松子酒,就像看车窗外站台上那些拥挤不堪、肮脏低贱的土族人一样,对漂浮在他们身边的孤魂熟视无睹。这些中国佬,不要说阴间里的孤魂野鬼,就是活生生的人,也不过是这个星球上的劣等生物,不过是路经的一群牲口。绅士们在出行时总是让仆人们赶开他们,不要挡道;女士小姐们抽出雪白的手巾,掩鼻皱眉,撑着洋伞,或者提着镶花边的裙裾,远远地避开他们。她们情愿自己遇见的是一群欧罗巴的猪,也不愿和这些猴子一样敏捷、蚂蚁一样勤劳、外星人一般怪异的野蛮人相处在这片蓝天下。因为他们是文明人,因为他们更善于掩饰,更知道虚伪。拥有文明的人走得越偏远越蛮荒的地方,就越让他们拥有无上的优越感。老卡洛斯说得对,世界这个大赌场,现在轮到白种人坐庄了,而且规则也由他们来制定,因此他们只赢不输。
  所以当那个挤上头等车厢的不知名的孤魂在另一个世界的申诉和抗议,只是引来一阵阵轻松的笑声。一个法国铁路警察似乎终于感到了某些不对劲,他吸了吸鼻子,敏锐地察觉到与上等车厢里淡雅、清新的空气不相适的某种令欧罗巴人永远都讨厌的味道。他在车厢巡回了两遍,终于在车厢连接处的过道上发现了一件褪色的阴丹蓝棉布大褂和一根打狗棍。那个孤魂就依附在他活着时的全部家当上。铁路警察戴上雪白的手套,用手拍捏着鼻子,用一根火钳挟住那孤魂,从车窗外把他扔出去了。孤魂在大声地抗议、哀求,说洋老爷求求你,行行好,俺要回家。但是铁路警察并不听他啰嗦,他把那件破棉大褂扔出去好久,还感觉自己的手是臭的。
  很多年后,这件破烂不堪的棉大褂还挂在路基边的一蓬灌木丛上,日晒雨淋、风吹雨打。迷路的小鸟偶尔栖息上面,慰藉他孤寂的灵魂,带给他一些永远也听不够的故乡消息。在有闪电的黑夜,过路的火车司机可以看到那破棉大褂像一个追赶火车的人一样在跌跌撞撞地奔跑。这让他们非常害怕,再不敢让他搭便车了,不得不拼命让司炉往炉膛里加煤,驱使着火车一路狂奔,把那在狂风中追逐火车的孤魂远远抛下。尽管他们在火车“哐当哐当”的轰鸣中,能够清晰地听见这个追逐火车的阴魂在哀求:把俺的工钱……。带给俺娘……。俺家在保定府……。
  火车司机们并不知道,这个叫保定府的地方,冬天被大雪覆盖,春天农家的四合院里开满梨花,夏天碧绿的田野海洋一样广阔无边,秋天时,当中秋的月亮高挂夜空,树上硕大的梨子如一颗颗孤独守望的心,有个头发斑白的老女人在梨树下独自啜泣。
   。。

第二章 穿山甲年(1)
铁路修到南溪河谷一个叫人字桥的地方时,劳工的伤亡遽增。对法国铁路公司来说,这是一座由天才设计家设计出来的钢铁大桥,像埃菲尔铁塔的缩小版。埃菲尔铁塔在法国有多轰动,人字桥在滇越铁路线上就有多异想天开、浪漫大胆和不可思议。法国人把远东深山狭谷中的这座桥梁,当作一件超越古典主义的新艺术运动的试验品。
  而对筑路劳工来讲,它必将成为一座死亡之桥。第一个带着筑路劳工开到这里的洋人工地主任看着峡谷两岸的峭壁,气得破口大骂:
  “那些坐在巴黎建筑师事务所写写画画的家伙们,都是些婊子养的。他们以为火车是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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