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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阿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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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莫家阿宝(十四)
    阿宝深以为然,于是哑口无言。

    两个人把包袱皮抖开,再将包袱里的衣裳盖在身上,依偎着坐下,时值盛夏,夜里倒也不怕冷。

    阿宝坐下没多久便觉得两只脚底火辣辣地痛,脱下鞋子,就着月光查看,却是左右脚各磨出了两个血泡。一时间不由得心灰意冷,喃喃道:“只不过才走了十来里的路,便要生水泡,如此吃不得苦!想那周家小贼,一样是人,却能习得一身武艺,为父雪恨,上阵杀敌,很等的快意?何等的酣畅淋漓?我与他相比,却同废人毫无二致,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说着,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

    桑果忙安慰她道:“他是男子,你是女子,你如何能与他相比?不过,你从小便会上墙揭瓦,追鸡打狗,论起来,你也算得上脂粉堆里的巾帼英雄了。就拿今晚夜宿破庙来说,京城中又有哪个女子敢在深夜到这种地方来?”

    一番话,把阿宝安慰得长嚎不已,解下汗巾,立时三刻就要上吊。

    桑果忙拉住,急道:“小姐你别急,我话还没有说完!你不会武艺,便去找个武艺比他更高的男人做相公,再让你相公去把他杀死;实在找不到武艺比他强的,你就找个比他官儿更大的男人做相公,再让你的大官儿相公把他杀死不就行了?”

    阿宝重又将汗巾系好,推了她一把,道:“死人,你怎么不早说?”半响,又自言自语道,“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武艺更强?谁还能比他更有权势?”

    桑果闭目思索良久,道:“这世上比他武艺强的人总有的吧?譬如说他师父?再者,我听说他的腿不良于行……只是难保他还有武艺高强的爪牙。所以我劝小姐你还是找个有权势的相公嫁了……天底下自然是皇帝与皇帝他儿子权势最大吧?你如何能嫁给皇帝这倒是个难题……”又推推阿宝道,“若你能把自己嫁出去,千万记得把这几个月的月钱和这个月做工的工钱补给我。”

    阿宝抹了把眼泪,打了个呵欠,含糊道:“再议再议。”立即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牡丹睡至中午才醒,忙忙地起身沐浴梳妆罢,又命婢女将屋子里的摆设重新摆置了一番。都布置妥当时,还未见那人身影,心里便有些急了,一会儿工夫,倒问了两三次:“怎么还没来?叫个人去门口看看。”

    婢女便笑道:“只怕还早呢。原说过要过了午时才能到的。”

    牡丹便也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心急了,倒像那没见过世面的二八少女似的,笑道:“每每都要让别人等得心焦,当真让人恨的牙痒痒。”言罢,又重新坐回到梳妆台前,对镜细细检视自己的妆容。

    刚刚的说笑的婢女便拿了一面镜子,为她照脑后的发髻,笑道:“姑娘今日也不知照了几次镜子了。我们姑娘便是蓬头垢面,也比外头那群人美呢。”

    牡丹笑嗔道:“就你嘴甜。若是前几年那会儿,你不管怎么恭维,我都是照单全收的,如今已满二十岁了。再听这样的话,无端端便觉得心里焦躁得很。”

    婢女又笑道:“桃李年华正是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候呢。别说是今时今日,便是再过个十年八年,这鸳鸯楼也不能有美过我们姑娘的人呢——”

    话未落音,牡丹脸上的笑容已冻住了,又一把将她拿的镜子推开,口中冷笑道:“你们就盼着我一辈子都做这个营生,是不是?”

    那婢女细细思索;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时大意,马屁竟然拍到马腿上。知她性子忽冷忽热,也不敢为自己辩解,口中嗫嚅道:“奴婢……奴婢……”正急的要哭,正巧门外有婆子来请,说那位女扮男装的陆公子又来了。今日照例还是进门就丢了一锭银子出来,指名要鸳鸯楼的头牌牡丹去作陪。

    那位实则为女儿身的陆公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出手极为大方,银子漫天撒,对着一群莺莺燕燕目不斜视,只要牡丹一人作陪。及至见了牡丹,也不言语,只蹙着眉上上下下打量端详,目露厌恶之色,似是将鸳鸯楼的头牌看做泥狗癞猪一般。牡丹子去陪了一次后,再听到“陆公子”三个字便装病,再不露面。

    当下牡丹将镜子一摔,哼了一声,道:“劳你的驾,出去跟你的陆公子说,就说我今儿已有客人了。”

    婆子作难道:“那陆公子今日身后跟着一堆凶神恶煞似的随从,若是姑娘不露个面,只怕他要闹事。鸳鸯姐姐正在外头勉力应付呢,不如——”

    正说话间,门外踱进来一个锦衣男子,见屋内情形,便笑问:“何事?”

    牡丹便嘟了嘴,拉住男子的手晃道:“周郎,你来的正好。她们正迫我去见客呢。你若再晚一会儿,我还不定被怎么样呢。”

    婆子只急的跺着脚苦笑道:“天地良心!是外头那客人委实太难缠——这鸳鸯楼内,只有姑娘给我们脸色看的,哪来我们迫姑娘一说?”又忙忙地对那男子福了一福,拍手笑道,“谢天谢地,既然将军来了,便是他天王老子也不怕了。”

    锦延便低声对身后侍卫交代几句,侍卫自领命而去。牡丹吩咐人去备瓜果,又不放心自己的妆容,重又对着镜子悄悄理了理,听得窗外却有两个婢女悄声闲话。

    一个道:“……周将军的侍卫到了前头,那陆公子便如同老鼠见了猫,忙忙带着手底下人一溜烟地跑了,话也未敢说一句。”

    另一个道:“我们姑娘当真好福气……若是能与那周将军修成正果……”下面的话似是掩了嘴,声音低不可闻。

    牡丹只觉得心中郁气一扫而空,满心欢喜地回头看他。他正斜靠了椅子,闲闲地喝着茶,不觉心中爱极,趋步上前,坐到他的怀里,拿下巴抵在他胸口不住地摩挲,问道:“怎么今日来的这么晚?倒叫人家好等。”

    锦延抬手为她抚平蹙起的眉,手指在她右眉心的痣上停了一停,方温言道:“今日被召去宫里说了半日的话,又留了用膳。”

    他一向话少,她也习以为常。忽然心里又想起一件事,便抬头拿眼乜斜着问他:“听闻你前些日子去了满春院,不知可遇着了中意的人儿了?”说这着,下巴使劲儿地去顶他的胸膛,直把下巴顶的生疼才作罢。

    他一哂:“你消息倒灵通。”又道,“那原是人家过生日,在满春院设宴待客我才去的。”

    牡丹不依不饶:“人家是谁?”

    他道:“我的小舅子。”

    牡丹笑道:“你的小舅子倒也是个有趣的人,也不怕你夫人生气。那满春院里的姑娘们如何?”

    他便笑道:“满春院里倒也人才济济,那里的妈妈手段毒辣,将那些女孩儿们教的如同我手下的兵卒,一言一行,甚为刻板。”

    牡丹闻言,便咯咯咯一阵娇笑,半响复又笑道:“将军夫人当真有气量。若是我嫁了周郎这样的人,是日日夜夜都要看在身边才放心的。”言罢,又拿眼角去瞄他的脸。

    他知道她心里所想,搁下茶杯,握了她的手道:“若你家里还有父母兄弟可以投靠,我便助你离了这里,如何?”

    她知道他家门楣高,以自己的出身,是没有希望能进他的门的,但从他口中这般说出来,心还是往下沉了沉,忙低下头,不叫他看到自己的脸色,幽幽道:“我从前也说过的,难道周郎忘记了?我从记事起便在这鸳鸯楼里了,从前的妈妈姓朱,我便是朱牡丹,如今的鸳鸯姐姐姓李,我便是李牡丹。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亲人?叫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即便离了这里,却又如何过得下去?”

    他也并未忘记,只是见了她眉心的那粒痣,便忍不住又想再问一次,情知她会如此说,心里还是不由觉得失望。两人都在心里悄悄地叹了口气。

    一时间两人都无言语,只默默坐着。牡丹觉得好生无趣,两人相识至今,也不过才三两个月,若像那些平常没有见识的女子一般恃宠而骄,一时失了分寸,他以后若再不踏足牡丹楼,倒要得不偿失了。若他还能想得起她,时常过来看看她,便也够了。也只能如此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门外婢女轻轻叩门,便有两个婆子用托盘端进来时鲜瓜果并点心。牡丹皱眉道:“怎么好半天才送来?”

    走在前头的婆子怕牡丹怪罪,忙放下东西,陪笑道:“姑娘不知道,我们灶房眼下正一团乱。王大厨发了癫,又哭又笑又闹,众人忙着去看热闹,又要给他请大夫。统共没几个人,这里也要东西,那里也要东西。我们别的都不管,先将姑娘要的瓜果备齐了。”

    牡丹奇道:“王大厨怎么好好地发了癫?”

    那婆子素日就是个话多的,见牡丹发问,便眉飞色舞,一一道与她听:“大约是因为灶房跑了两个人,王大厨一时伤心过度,就发了疯——”才说到这里,众人皆“咦——”

    这婆子越发得了意,手舞足蹈道:“跑了的两个人本来在灶房里一个烧火,一个洗碗,也就才来了一个月。丑的那个叫阿桑,模样儿俊俏的那个叫小宝,王大厨平时对那个小宝多有照顾。她今日来告了一天的假,王大厨放心不下,便亲手做了些吃食,送到她们的下处去,到了那里一看——”婆子讲到热闹处,两手一拍,“啪”地一声响,“小宝阿桑两个连同她们的衣裳包裹都不见了。王大厨便对着一个帕子伤心又哭又喊,哭得狠了,又中了暑。他太胖,众人也搬他不动,眼下正在灶房里躺着呢。”
第15章 莫家阿宝(十五)
    牡丹便笑叹道:“想不到王大厨竟是个痴情种子。”

    那婆子暗暗撇了撇嘴,道:“那个模样俊俏的小宝说话行事原也不像是干粗活的,倒像是落难的富家小姐,怕是吃不下苦,跑也就跑了,奇就奇在过两日便要发工钱了,她两个今日却跑掉了!跟自己的银钱过不去,白白做了一个月的活,姑娘你说她两个傻不傻?”

    一个婢女道:“想来她大约是有什么苦衷吧?”

    另一个婢女便也过来插话道:“前些日子灶房人手不够时,她也来传过菜。姑娘还赏过她钱呢。”

    一个一直缩在后头的婆子便也道:“我看那小宝的言谈举止,也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她两个以姐妹相称,长得却丝毫不像一个爹娘养出来的。洗碗的那个阿桑年长些,却处处看小宝的脸色行事;看她们素日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倒像是来寻访什么人似的,人既找不着,自然就跑了。”

    刚刚说话的婢女点头道:“是了。那个叫阿桑的也曾向我打听过此处可有此前获罪被发卖来的姓莫的姑娘。我们这里获罪被发卖来的人这阵子倒是多,从前姓什么倒是弄不清。”

    众人叽叽喳喳说到热闹处,牡丹偷眼瞥见锦延正低了头瞧自己手中的茶杯,一只手曲起手指轻叩桌面,面上半笑不笑。

    待人都退下后,锦延趋步至门口,唤来侍卫,低声吩咐几句话,两个侍卫忙忙领命去了。牡丹见状,问道:“周郎何事?”

    锦延笑笑,道:“突然想起还有一件小事尚未了结而已。”

    阿宝与桑果俱疲惫不堪;待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两个人忙慌乱梳理了一番,将包袱里的干粮取出胡乱吃下;又去附近的杂货铺子里买了些香烛纸钱,方才往莫府去。

    不过才几个月,莫府已是荒凉不堪,一片寂然,大门两边的墙边疯长了许多半人深的野草。阿宝让桑果在路口看着,自己绕到后门偏僻无人处,往莫府上房的方向跪下,燃了香烛,焚了纸钱。看那袅袅青烟升起,一时默默无言,惟有以额触地,长跪不起。忽听得耳边有脚步声响,以为是桑果来催了,忙忙抹了一把眼泪,才要站起身,便瞧见了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两个劲装打扮的男子。阿宝脑中“轰”地一声,慌忙喊:“桑果!桑果!”桑果却不答应。看这情形,只怕早已凶多吉少了。

    阿宝背贴着墙,颤着声儿问:“两位大侠这是要劫财还是要劫色?若是要财的话,我这里倒还有些许银票,尽数奉与大侠便是,只求大侠放过我姐妹两个。”

    一个身量长些的劲装男子冷然道:“我们只是奉命来捉拿逃犯而已。”又转身对他身后的男子道,“捆了。”

    阿宝背贴着墙慢慢往路口蹭,一边道:“大侠莫要弄错了吧?我姐妹两个乃是良民,并非逃犯!你们也并非官差打扮,又如何能够捉拿逃犯?”

    那男子便“嘿嘿”笑了两声,道:“莫家三小姐果真好见识好胆量,只是忒啰嗦了。”

    阿宝心中骇然,还要再辩解时,那两个男子哪里容她多话,一个拿了绳索上前,三下五除二便将她双手捆在背后,另一个拿了一团破布,待她张口叫嚷时,顺势往她口中一塞。

    路口早已停了一辆马车,车内有人“呜呜”出声,却是桑果的声音。阿宝被扔进马车,桑果果然在内,她也同自己一般,口中塞了布团,两手被捆。车厢狭窄,两人在车内像是被叠罗汉一般被叠放在一处,苦不堪言。

    桑果死命将头伸到阿宝面孔前,拿眼恨恨瞪住阿宝,用眼神讨伐于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进。

    阿宝也拿眼瞪回去,为自己辩解,同时欲将责任推到她身上去: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叫你望个风也望不好,还好意思来说我?

    桑果将一对小眼瞪得溜圆:你说的倒是很容易,我如此瘦小,如何敌得过那些会功夫拳脚的臭男人?

    阿宝便以呜呜声作答:我错了我错了,我早该听你的话躲到山东去,都是我发混,莫要再瞪我了可好?

    一场眉眼官司以桑果这方大胜告终。

    马车不过才驶了半个多时辰,两个人胸中直如翻江倒海一般,直至被颠的几欲晕死过去时,马车方才停下来,随即又被人拎到一处屋子内,如同两个破口袋般往地上一扔,两人吃痛,齐齐活转过来。

    阿宝趴在地上,吃力地慢慢抬起头,先看见的一双薄底云靴,再往上,便看见一个一身青衫,墨玉束发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正端坐于一张梨花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叩着,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那男子,阿宝已见过两回,正是在鸳鸯楼内所见的贵人,牡丹姑娘的入幕之宾。

    劲装男子上前禀道:“将军,逃犯已带来。”将两人按跪倒在那男子脚下,却单将阿宝口中的布团取出,绳索拿下。

    阿宝又惊又吓又累,只哆哆嗦嗦问:“你、你是谁?你捉拿我作甚?”再抬眼四周看看,屋内仅有桌椅并一个书架,墙上挂着几柄长剑,也全然不是官府的样子。

    那男子低笑了一声,低下身子看着她,一字一顿:“莫家阿宝,你听好了,我是护国将军周锦延。”

    阿宝头晕了一晕,幸而跪着,两手撑地,无需再承受摔倒在地的痛楚。

    锦延便又笑道:“当初不知怎么竟叫你逃脱,倒叫你多活了这几个月。”

    阿宝心道,我命休矣。但始终还存有一分侥幸,强辩道:“奴婢全然不知道周公子说些什么?什么仇人?什么逃犯?只怕是误会一场,求周公子早些将奴婢姐妹两个放了才好,奴婢亦不会计较周公子滥设私刑。”

    锦延又长笑一声,摇了摇头,笑叹:“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宝货。”

    阿宝愤愤道:“我脸上又没有刻了‘莫阿宝’这三个字,你怎好口口声声就咬定我是她呢?”

    锦延眼光在墙上陈挂的一把长剑上顿了顿,哼道:“要不我即刻就在你脸上刻下这三个字,你道如何?”

    阿宝立即噤声不言。

    他击了击掌,吩咐道:“将人带来。”

    转眼间,便有一个一身仆从打扮的人被带进来,跪在阿宝身旁。阿宝撇了一眼,顿时魂飞魄散。这人却是从前莫府看门老张的儿子张有德。

    阿宝傻了眼,惊问:“你如何在这里?”慌忙摇了摇头,改问,“你是谁?你要作甚?”

    锦延问张有德:“你可认得你身旁这人?”

    张有德先恭恭敬敬叩了个头,道:“如何不认得?她便是小的从前的主人家的三小姐莫阿宝。”

    阿宝定了定神,冷笑一声道:“你又是谁?我怎么不认识?”又回头睨着锦延道,“我如今被你捉了来,自然由得你说,你说我是谁,我便自然成了谁。”

    张有德便跪着向前膝行两步道:“将军莫要听她胡言乱语!因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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