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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从爱你开始(网络名:天堂太远·人间正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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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小战士们看到都觉得钦佩又尊敬。
  哇!果然不愧是队长,明明是休息日还坚持锻炼。
  再然后,不对了,哎,你还记不记得队长已经跑了几圈了?
  成辉被三排长打电话催到队里的时候一脑门子的汗,三排长在电话里大呼小叫,说不好了,队长出事了,他已经在操场上跑了八十多圈了,我想过去拉他,他就瞪我,那眼神跟要杀人似的,您快点过来看看吧!
  成辉到了驻地直奔操场,陈默不屈不挠地还在跑,估计那数已经快破百了,成辉站在操场旁边大喝了一声,陈默转过脸看看他,竖起三个手指,成辉一头雾水,陈默哑声道:“等我一下。”
  又过了三圈,陈默在他身边停下来,慢慢踱着走路。
  “你这是在搞什么?”成辉莫名其妙。
  “没什么,心情不好,跑一下。”
  一开始只是单纯地想跑一下,跑了十圈觉得不够再跑二十圈,二十圈不够就跑到了五十圈,到最后索性想,那我就跑满一百吧!成辉过来的时候陈默还差三圈。
  “有什么事吗?”陈默全身都是汗,他把扔在地上的衣服披上身,去办公室找水喝,成辉跟在他身后哭笑不得,心想这话应该要我来问你才对。
  “心情怎么了?怎么不好了?昨晚上不是还高高兴兴地要去找弟妹的吗?她跟你怄气了?还不肯原谅你?哎,陈默,不是哥哥我说你,你有时候也要服服软,说点好听的哄哄……”
  “她没跟我怄气,她直接甩我。”陈默发现昨天夜里走得急,杯子里的茶叶都没倒,他也懒得再收拾,接了一大杯凉水直接灌下去,冰凉的茶水冲进胃里,带着隔夜茶的苦涩味道,一下子扑灭了身体内部的火。
  “什么?”成辉不敢相信。
  “分手,她把我甩了。”陈默道。
  成辉笑了:“哎,陈默,你先别急着难过,我跟你说小姑娘都这样,成天把分手挂在嘴边上,她其实就是想敲打敲打你,让你听话去哄哄她,你别自个儿就当真了,你看你啊……回来费劲跑这个圈,苗苗指不定还在哪儿蹲着哭呢。女人都这样,她说不要的时候就是想让你求她,你以后……”
  陈默握着杯子愣愣地出神:“成哥,她没想敲打我,她直接走了,辞职了,回家了,我刚刚打她手机,连号码都消了,她是真的想甩我,不想再看见我了。”
  陈默说出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心口蓦地抽痛,尖锐的,像是有什么血肉被拉断了一样,起初他以为是剧烈运动所造成的肌肉痉挛,可是习惯性地深呼吸了之后他发现原来不是的……
  原来,不是这样的。
  陈默觉得他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无论如何,他总要把事实搞清楚,就算死去不能再回生,他也得死个瞑目。
  其实,一开始成辉让他想开点,成辉说,男人的法定结婚年龄是22岁,法定当兵年龄是17岁,这说明了什么,这就说明了女人比敌人还难对付,所以谈恋爱输在女人手上那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了,古往今来折了多少英雄豪杰啊,要不怎么说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呢。
  可是陈默仍然觉得他要把事情搞明白,要不然他不会甘心,就算是这一次木已成舟,可是他还会有下次不是吗?他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就出了局,他总得知道自己是哪一块暴露了,子弹是从哪个方向来。
  他就是不相信,曾经那么甜蜜的女孩,永远对着他微笑,兴致勃勃,让他感觉到那样的快乐与满足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在忽然之间就变了?为什么,他需要一个解释!苗苑欠他一个理由!
  事到如今,陈默倒也庆幸他最愤怒的时候苗苑不在他面前,否则一定会吓坏她吧,那个娇柔得像花朵一般的姑娘,偶尔无意中给她一个略冷的眼神,都能看到她流露瑟缩的神情。苗苑家乡的地址,他托了刑警大队的何队长帮他去查,关于这一点当然也遭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鄙视。
  成辉说跟人好了快半年了,都不知道人家老家的电话号码,你这种人啊,要我也得跟你分。
  陈默苦笑,大概吧,明明被甩的人是他,失恋的人也是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党和人民都觉得是他愧对阶级战友呢?
  查地址的时候还出了点小插曲,陈默提供了苗苑的家乡和她的生日,但是以这样的范围去查,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个人,后来何队说,你大概是把人家生日记错了,陈默心想不可能啊,可是偏偏,真的就不是那个生日。
  为什么要骗我?
  陈默想不通,什么时候过生日重要吗?为什么连这都要说谎?
  何队把苗苑家的地址抄给陈默,千叮万嘱郑重交待,千万要冷静,千万别动手,千万,千万!就算是退一万步,人家真的耍你,她一个黄花大闺女陪你半年多,没骗财没骗物,那也是你赚了,你没吃亏。
  陈默说我知道。
  我是没吃亏,我就是难受,就是这样,我不甘心。
  千里之外的江南,春风又绿,苗苑抱着被子睡得很沉,她梦到太阳落到陈默的肩上,金黄与深绿融合在一起,是最美的颜色,她梦到冬天的摩天轮,皑皑的白雪,天地一片纯净,她梦到透明的阳光,冰凉而温暖的,像陈默的呼吸。
  她梦到陈默握起她的手,梦到陈默亲吻她的嘴唇,他的拥抱有如捆绑,让人无力只想依靠,她梦到……
  苗苑忽然觉得恍惚,仿佛昨夜星辰如梦,只是持续了太久,让她恍然间当了真。他们相遇、相恋、分手,恋爱的滋味,苦涩而甜蜜,可是睁开眼睛就知道那不过是太真实的幻觉,自己仍然是那个傻乎乎的躲藏在柜台后面偷偷凝望的女孩,陈默注意到她的视线,转头询问,她惊慌失措地伸出手,指着他碟中的蛋糕。
  故事也许就该停在那一刻,停在我心潮起伏的悸动,停在你蒙昧未知的暧昧,再完满也不过。
  苗苑感觉到清晨的阳光像金沙漫卷洒进自己的房间。
  时候差不多了。
  她对自己说:天该亮了。
  何月笛早上起来准备上班,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女儿在外面工作得好好的忽然哭哭啼啼地回来说她失恋了,要在家里住几天,然后成天发呆,以泪洗面,任谁要是遇上了这种事心情都不会好。
  房间的门响了一下,何月笛快速地刷着牙,苗苑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微笑着说道:“妈,我好了。”
  何月笛把牙刷咬在嘴里,愣了半天,说:“啊?”
  哭也哭过了,伤心也伤心过了,要说折腾也折腾过了,刚刚称了一下顺带都减肥了。然后苗苑觉得可以了,她要开始启动灾后重建工程了。于是苗苑在家里打电话呼朋唤友,只要是有口气的还能走的,都给我出来,晚饭我请,KTV我请,陪姑娘我去HAPPY。
  KTV量贩五色流彩的包厢里,苗苑抱着话筒踩上茶几:“我现在郑重宣布,我失恋了,我很痛苦!!”
  陶迪躺在沙发上帮她吼:“苗苑,你够爷们就给哥哥我挺住!”
  苗苑拿瓜子砸他:“你去死,女穿男是我的天雷!”
  音乐下,缠绵而熟悉的曲调,陶迪看到片头马上靠了一声,骂道,哪个猪头这么没眼色点这种歌……他刚刚下指要切,苗苑大喝了一声,停!
  苗苑莹亮的大眼睛里映着电视屏幕上孤单的男女,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唱,第一天就是要唱这种苦情歌,唱得我吐出来唱麻木掉,那就不会苦了。陶迪愣了一会儿,爱怜地揉揉她的头发,扬扬手,去吧去唱。
  前段已经过了,苗苑握着话筒在等待副歌的高 潮……
  明年今日未见你一年,谁舍得改变
  离开你六十年,但愿能认得出你的子女
  临别亦听得到你讲,再见!
  陈默,你将来会爱上谁?谁会再爱上你,要对她好点,别让她再跑了……
  人总需要勇敢生存,我还是重新许愿。
  例如学会承受失恋。
  明年今日别要再失眠。
  明年今日别要再失眠,别再伤心,别再哭泣,别再……我总要学会勇敢生存,重新期待。苗苑抱着话筒唱得用力而专注,医生在副歌时激情的高音让她生生又飚高半度,反反复复,明年今日,明年今日……
  人总要开始勇敢生存……学会承受失恋,别要再失眠……
  明年今日,未见你一年……谁舍得改变……
  明年今日!
  陶迪鼓掌叫好,指挥另外两个死党抓着摇铃摇出吵杂的声响,苗苑转身笑笑地把眼泪擦去,最后的两句尾声带着淡淡的旋律溜过去。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到这日才发现,曾呼吸过空气!
  陶迪拼命鼓掌,跳起来松松筋骨说道:“就算是你请客付钱的,麦霸也是要坐牢的……”
  苗苑把话筒砸过去,陶迪捞住了笑道:“砸东西更是要坐牢的!”
  苗苑坐回沙发里跟初中死党抢爆米花,陶迪站在屏幕前面向大家鞠躬示意:“下面为大家带来一首经典老歌,”陶迪手里握了两个话筒做摇摆状:“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呜呜……”
  苗苑把爆米花呛到了喉咙里,身边的荣胖子喷出一口啤酒。
  那一天到后来沸反盈天,苗苑的苦情歌计划完全没有实现,一群囧人到最后开始唱闪闪的红星,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呀呼嗨嗨,一个呀嗨,呀呼嗨呼嗨,呀呼嗨嗨嗨……
  苗苑和陶迪两人双声道飚青藏高原,荣胖子在旁边跳来跳去,做蒙古人状,吴悠笑着骂,人那是青藏高原,你跳蒙古大戏干什么?荣胖子大囧,羞涩地泪奔。高音飚到后来声带都哑了,说话毛毛的,苗苑喝了不少的酒,啤酒搭红酒到最后醉得厉害,整个人晕乎乎的。
  回去的时候出租车只能停在小区门口,陶迪架着她走进去,苗苑脚下发软,却固执地要求在马路牙子上走,醉鬼发疯折腾劲儿十足,陶迪拿她没办法,只能扶着她走。苗苑一边拽着他的手,一边嘀嘀咕咕口齿不清地在说陈默。
  苗苑说:“今儿高兴,我都半年没唱歌了,所以说嘛,失恋也是有好处的,分手也是有好处的……虽然……我还是难受……”
  苗苑站在自家楼下,仰头看着陶迪说:“哥,我真的难受,特别特别难受。”
  陶迪点头说:“我知道,没事儿的傻丫头,失恋事小失格事大,失恋嘛,那也是完成你一个人生体验。”
  苗苑用力拍着自己心口:“可我真的特别特别难受。”
  陶迪把苗苑抱在怀里,笑道:“我知道,肯定比你上初中学生物了知道你这辈子不能嫁给我更难受。”
  苗苑下死劲踹他。

  29。

  陶迪扶着她按门铃,何月笛开了门,口气无奈:“你小子又把我闺女带哪儿疯去了?”
  陶迪喊冤:“二姨你这是善恶不分枉忠良,明明是苗苗拐我去……”
  苗苑用力再踹一脚,拉开大门,歪歪斜斜地自己爬上楼去,陶迪苦笑一下,吹着口哨溜达开了。经过小区大门口的时候陶迪发现一个男人站在门后的角落里,本来陶迪是绝对不会注意到他的,只是他莫名其妙地觉得那人看了自己一眼,很冰很冷的寒气袭人。陶迪惊讶地看回去的时候却又疑惑了,那个男人略带焦虑地低头看表,完全是等人的样子,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陶迪紧了紧衣服,心想他今天大概是喝多了,酒劲过去,一下就觉得冷了。
  当陈默从最初的愤怒中冷静下来,那么,他毕竟还是陈默,那个夏明朗说宁惹小人不惹陈默的陈默。他按图索骥找到了这个地方,花了一点时间去观察背景,他跟随何月笛上班,走到医院,与护士们闲聊中收集有关何医生的资料。他向楼下锻炼的老人问路,说何医生是不是住在楼上,然后煞有其事地按门铃,遗憾地表示何医生不在家。
  老婆婆说不会啊,苗苗回来了啊,她好像成天都在家。
  陈默顺着这个话题就聊下去了。
  是的,陈默不如陆臻亲和力十足男女老少通杀,也不及夏明朗妖孽横行,套话的功夫一把一把,然而化装侦察毕竟是基本科目,陈默的军事技术水准一向都是很高的。
  他不想贸然出击,因为他仍然困惑。
  这到底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苗苑会忽然离开他,他想要找到最真实的那个答案。陈默安静而耐心,他像对待一项任务那对待这件事,抽丝剥茧,层层分析。然而,苗苑在窝在家里几天之后,开始了她夜夜笙歌的狂欢,陈默忽然觉得他的平静就要被耗尽了。
  第二天,苗苑去吃了川菜鱼,还是昨天的那个男人,一个胖子还在,另外换了一个女人,苗苑的兴致很高,陈默发现她拿着那个男人的杯子给自己倒饮料,听笑话笑倒时只倒向他的方向。唱完歌,他们这次没打车,苗苑看起来醉得不厉害,他们沿着河岸走,苗苑一直兴致勃勃地跟他说着话,手舞足蹈得像一只小松鼠,一只兴奋的小松鼠。
  夜深人静,陈默不能走得太靠近,他只看到她莹晶的大眼睛在如水月华中闪着润泽的光。
  第三天的白天,陈默去专门观察了那个男人,陶迪,在税务局上班,工作不错,风闻没有女友,风评很花心,那天晚上苗苑喝得很醉,陈默看到陶迪捉着她的手把她抱上车。
  陈默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睁开,够了,他想,那就今晚吧,他本来也就是想过来问一声为什么,他只想要一个理由一个答案,他只想了结这件事。
  陈默!他对自己说,难道你还对此有别的期待?
  陶迪半拖半抱地把苗苑弄到楼下,真正喝醉的人总是喜欢强调自己没醉,苗苑不屈不挠地把陶迪推走,她坚持说自己记得开门的密码,她能自己回去,陶迪远远地看到苗苑真的开了门,苦笑着摇了摇头。
  陈默站在楼道里等她,一楼的声控灯坏了,二楼的灯光淡淡地漏下来,让他的脸隐藏在黑色的阴影里。他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心里蓦然地发软,伸手过去扶住了她。
  没得救了,陈默心想,你还能再贱点吗?
  苗苑惊讶地转头看向他,迷茫的双眼似乎凝聚不出清晰的焦点,她小心翼翼地问:“陈默?”
  那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一场幻梦。
  陈默刚想开口,苗苑忽然扑上来抱住了他,她声音哽咽近乎呓语:“求你,别说话,求求你,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就几分钟。”
  陈默顿时错愕。
  “陈默,陈默……”苗苑把头埋在陈默的背上,太相似的味道,太相似的感觉,如果别看脸,那倒也是可以骗一骗自己的,只要别去看脸。
  “苗苗?”陈默莫名其妙。
  幻觉?
  苗苑的脑子里晕乎乎的,被酒精焚烧过的战场清理不出流畅的思维,可是,无论是真是假,不要醒。
  苗苑抱着陈默哭个不停,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所有被忽略的伤心,被无视的痛苦,她说起那次车祸,她说一个人躺在大街上真的很冷,可是陈默,你在哪里?
  陈默,你在哪里?
  我只是想听你跟我说说话。
  陈默,陈默,你在哪里?
  陈默感觉到到大团的血堵在心口的位置流不过去,堵得生生抽痛,他转过身把苗苑圈在怀里,小心地抚着她的发尾。
  他说:别哭了,是我不好。
  苗苑的哭声渐渐小下去,陈默感觉到挂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渐渐加重,他抬起苗苑的下巴,眼睛半睁半合着,满是困顿的迷茫,脸上水光晶莹。脸都哭花了,陈默在心底叹了口气,抬手帮她擦,拇指掠过柔软的唇,火热而潮湿,陈默忍不住捧起她的脸,深深亲吻。
  情人的眼是这个世界最没有原则的东西,同样是酒醉,有些人的气味就让人作呕,而有些人身上就会有葡萄酒的果香。陈默追逐着苗苑的舌头,他将手臂圈到苗苑的腰上,寸寸收紧,几乎要把她勒断。
  苗苑被松开的时候无意识地喘着气,她抓紧陈默的衣服不肯放开。陈默将她按在怀里,心如潮汐起伏,有太多东西旋转起来从眼前掠过。他看不清,亦抓不住。
  这是怎么了?他现在应该要干什么?谁能来告诉他?
  陈默把苗苑拦腰抱起,无论如何,总要先送她回家。
  苗江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自家闺女被人以一种近乎占有的姿态横抱在怀里,这简直让他在瞬间就产生出一种想要把人抢回来的冲动。
  “苗苑家是这里吗?”陈默问道。
  “对。”苗江非常警惕地看着他。
  “她喝醉了,我送她回来。”陈默发现自己非常紧张,说话前所未有地谨慎。
  “哦,那谢谢啊,把人给我,你慢走……”苗江马上伸出手去。
  陈默抱着苗苑往前跨了一步:“我能进来吗?我是苗苗的男朋友。”
  何月笛听到门口有动静跑出来看,一时惊讶:“苗苗不是说她失恋了?”
  陈默的眸光闪了闪:“以前是,让我进来可以吗?”
  苗江和何月笛狐疑地对视一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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