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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书记和他的秘书们-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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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一分析,就会发现许多问题。首先说“不要国家一分钱,不要国家一间房,不要国家一件设备”,完全靠自力更生精神“白手起家”这一点,就值得怀疑: 
  这些重新复了官位的干部,大多是原来各分厂的党委书记、经理,小的也是副经理,顶不济也是车间主任和支部书记。他们虽然退下来了,但是,现任领导大多是他们提拔起来的。他们找到现任领导:什么“小张”呀,“小李”呀,“小王”呀,喊一声,说:“我们现在成立了一个公司,主要解决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饭碗问题,现在缺少点资金。你把二车间后面那些废钢拨给我们一些。这些废钢,从文化大革命后期就堆在那里了,现在让蒿草埋得看不见了。” 
  “您要多少?” 
  “那破玩意儿,多了也用不着。你让我看着办吧。” 
  “好好好,你们需要多少就拉多少,反正帐上也没数。你拉走多少给我打个招呼就行。” 
  “那就谢谢了。” 
  “这是哪里话!没有你们这些老同志打江山,哪有我们呀!” 
  “这话,算你小子有良心,当了厂长没忘本!” 
  另一个复官干部,也是: 
  先找现任领导:什么“小张”呀,“小李”呀,“小王”呀,喊一声,说:“我们现在成立了一个公司,主要解决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饭碗问题,现在缺少点设备。你把轧钢二车间后身那台旧轧机给我们,算是调拔也行,借用也行,要钱,我可一个子儿没有。是哪一年呢?我记不起来了。好像从你当徒工时,就放在那里,没有用过。再放下去,要锈完了。” 
  “行行行,你需要就搬走。你拉走了给我打个条子就行。” 
  “那就谢谢了。” 
  “这是那里话!没有你们这些老同志打江山,哪有我们呀!” 
  “这话,算你小子有良心,当了书记没忘本!” 
  第三个复官老领导找到现任领导,也是:“小张”呀,“小李”呀,“小王”呀,喊一声,说:“我们现在成立了一个公司,主要解决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饭碗问题。现在要建设一个小电器工厂,没有房子。我们厂原来那个备件仓库后面,还有一个小仓库,里面空空的。我那天去看了看,只存了些不合格的薄板,你给腾出来,让我们用几年。等我们公司发财了,再给你租金行不行?” 
  “老领导说哪儿去了?那破仓库我们准备拆呢。你要有用,就用吧。让它的’ 余热发电‘ 嘛。” 
  “那就谢谢了。” 
  “这是那里话!没有你们这些老同志打江山,哪有我们呀!” 
  “这话,算你小子有良心,当了主任没忘本!” 
  关于“永辉公司”的产权问题,名义上是“集资”的大集体企业,“挂靠”在林钢下属的服务公司下面。但是,他们却管不了这个“下属”公司。资金呢?从重新上岗职工个人那里募集了一些:三百、五百的,千二八百的,都是像征性的,不过三万元。公司的注册资金是三百万元。实际上现有的固定资产,何止千万了。反正目前还没有人给他们算过账。 
  所以“永辉公司”的经理,经侯贵卿提议由鲍中信担任。侯贵卿是省委领导,在林钢蹲点要探索改革经验,作为总经理的卜奎,只好同意。 
  就其“永辉公司”的资金呀,设备呀,企业归属呀,所有权呀,法人代表呀,经营范围呀,处在国企改革初期阶段,还要在摸着石头过河中探索和创造。 
  林钢要开党代会了。鲍中信是侯贵卿要“用”的人。但是要用他,就得使他有个“名份”,有了名份,就等于把他过去的污点洗刷了。 
  侯贵卿一心一意,要把鲍中信塞进林钢党委。 
  可是,侯贵卿一查,这届党代会候选人中,没有鲍中信的名字。 
  党代会有一个筹备领导小组。组长是现任林钢党委副书记李石。侯贵卿立即把李石找到宾馆的房间,声色俱厉地问:“为什么候选人中没有鲍中信?” 
  李石回答:“在提候选人时,下面没有人提。” 
  侯贵卿质问:“下边没有人提,你们为什么不提?由你这个组长提行不行?” 
  “也……可以。”李石犹豫了一下说。 
  “由我这个省委副书记提名行不行?” 
  李石想了想说:“我们这次党代会完全是按’ 选举法‘ 筹备的。候选人的提出,也是根据……” 
  “你不要说了,还用你介绍!选举法是选举法,它必须保证贯彻党的领导的意图。” 
  “如果我们不按选举法办,代表通不过怎么办?” 
  “要做工作嘛,不做工作要你们这些领导人吃闲饭呀!” 
  “既然叫大家选举,那就要体现民意。我们当领导的只有两只眼睛,而广大群众是几千只眼睛和几万只眼睛,他们提出的候选人,应该是比我们相中的人要好一些吧?” 
  “加上,加上,把鲍中信作为候选人加上。你别给我上课了!” 
  毕竟侯贵卿是上级领导,胳臂拧不过大腿,李石只好退出来。吉海岩代表张敬怀也在这里蹲点,李石到招待所去找吉海岩,请他出个主意。 
  吉海岩一听,说:“这事很简单。这个鲍中信在林钢臭得很!你就给他列在候选人名单上,列上!列上候选人名单,也选不上。” 
  李石觉得有理。回去便让筹委会将鲍中信列入新一届党委候选人名单,尽管筹备委员会一百个不通,但这是省委侯贵卿副书记的意见,也只好照办了。 
  林钢党代会按照会议程序进行着。前面有侯贵卿代表省委致祝词,卜奎做工作报告,小组讨论,大会发言,通过决议等等,一切都很正常。在选举下一届党委委员时,却发生了大家都预料到的问题。按照选举法,候选人和应选委员差额是三分之一。在二百十一名代表中,鲍中信只得了七票。估计他投了自己一票,实际上只得了六票。鲍中信落选了! 
  选票刚计算出结果,尚未向大会代表公布,侯贵卿急不可耐地问计票情况。 
  他得知鲍中信落选后,告诉大会主席团,不要公布选举结果,并立即召开了主席团会议,他作了动员讲话,说:“鲍中信同志,在解决职工重新就业上,建立了永辉公司,这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具有开创意义。大家要顾大局,要贯彻党和领导的意图,要用党性保证鲍中信同志当选。” 
  如此这般地进行了一番动员报告后,要求大家表态。 
  会场沉默了好久,有一个同志说:“既然领导有意图,还要选举干什么?领导一定,我们服从就是了。” 
  “他文化大革命中造反夺权,没有定他’ 三种人‘ 就算宽大了。怎么可以进党委?” 
  侯贵卿说:“谁没有问题?谁没有犯过错误?你没有?他没有?都过了十六七年了,这笔账还要挂到什么时候?重在表现嘛!最近在企业改革中,他可是立了功的。” 
  经过主席团重新讨论,侯贵卿指示要重新选举。而且把“差额选举”改为“等额选举”。原来多出来的三分之一的候选人,根据侯贵卿的指示,被划掉了,但保留了鲍中信。等额选举“保险”,只要上了候选人名单,一定会当选的。 
  重新投票的结果,在二百三十一名代表中,鲍中信得了一百三十票,在鲍中信选票的名下,有一百零一张反对、弃权和什么也没有画的“白票”。 
  虽然鲍中信当选了,但侯贵卿还是憋了一肚子气,选举后他讲了几句话,说:“有些党员,不贯彻党的意图,这是没有党性的表现。对于这种现像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在适当时候调查处理”。 
  卜奎以高票当选为林钢党委书记,对于侯贵卿以势压人违反选举法的行为,卜奎考虑,不要因此而影响侯书记和张书记的关系,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这次党代会的选举,在党内外传开了六句顺口溜: 
  领导是诸葛, 
  代表当阿斗。 
  发张等额票, 
  不投也得投。 
  早知有此招, 
  形式何必走? 
  接着,侯贵卿又采取了一项措施,把“永辉公司”从林钢剥离出来,成了一个独立企业,并“挂靠”在外贸局。他爱人菁菁在外贸局当副局长,“永辉公司”又争取到了出口权。目前林钢的薄板,质量比进口产品还好,成了国内的抢手货,各汽车厂家纷纷订货,供不应求。侯贵卿给林钢批了个条子:说是为了将来打开国际市场,现在应该作些探索性准备。请批给“永辉公司”三千吨板材,进入国际市场。 
  三千吨薄板对于林钢不算一个大数。可是“永辉公司”却换得了一大笔外汇。 
  林钢党代会一结束,卜奎和吉海岩立即到海天市向张敬怀汇报。 
  自从林钢部分职工闹事,张敬怀就派吉海岩到林钢调查研究,一直到党代会结束,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和卜奎同车回到海天市。 
  张敬怀一前一后两个秘书,向张敬怀汇报了四个小时。内容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关于林钢部分职工闹事的前因后果和根据这些问题,制定了一些新的方针政策,解决了职工中遗留的问题;第二部分是林钢党代会开会经过和存在的问题;第三部分是关于“永辉公司”的问题。 
  两人一人一段,有时互相插话,张敬怀一面听,一面看他们带来的有关文件。 
  关于“永辉公司”问题。这个公司实际上已经脱离了林钢的领导,挂靠在省外贸局。侯贵卿授意请记者写了一篇通讯《自力更生的典范》,其中讲:“不要国家一分钱,不要国家一间房,不要国家一件设备”,完全是靠自力更生精神白手起家等等,把鲍中信树立为改革的先锋。 
  张敬怀当然知道最近侯贵卿在林钢所起的“作用”,也不便当着自己的下级,议论侯贵卿的是是非非。迟疑了一会儿说:“有些问题,出来了。你不让它出来是不行的。而解决这些问题需要等待,需要时间。有时得等到矛盾激化,非解决不可的时候才能解决。” 
  两人思索着张敬怀的话,半天又问:“这个永辉公司怎么办?比如产权问题,法人问题,先后从林钢调拔的物资和设备,现在都成了”永辉“的了。一笔糊涂账,怎么算呢?” 
  张敬怀又说:“现在不是都在试验吗?要他们试去吧。到该解决的时候,自然就解决了。”转身对卜奎“你要有一本账呀!” 
  “我一直在做。”卜奎说。 
  这时吉海岩发了一段“题外话”的感慨:“最近,我在林钢这一段,怎么嗅到一种’ 官气‘ 呀?我一直想用几句话概括出来,可是嚼磨不透,这官气是什么?是怎么来的呀?” 
  张敬怀自然明白吉秘书讲的是侯贵卿,张敬怀自己到北京上访时候,就领教过他的官气。张敬怀笑着说:“你给我出了个难题。我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又想了一刻,说:“官气嘛……无非是有这么几种表现吧:一是打官腔,拿官调,说起话来,哼哼哈哈的;二是冷漠,没有情感,不管你说得多么动情,多么急迫,对方听了总是无动于衷。好像一个只会喘气的植物人;三是只讲空话,不讲具体,只讲原则,不谈措施,只讲绝对正确的大道理,没有操作性;四是,更严重一点的是训人骂人,官升脾气长,一阔脸就变,官升一级,自我感觉智慧细胞也随即增加。水平不高,用摆架子撑门面,所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官不在大,摆架就行,有主人之像耳,无公仆之颜容‘ ……” 
  先是张敬怀哈哈大笑了,卜奎和吉海岩也笑了。张敬怀和秘书能这样融洽地谈话,是很少见的。 
  过了一个星期,张敬怀和卜奎同时收到了一份新华社记者写的“内参”,标题是《林钢党代会选举的前前后后》,文中提出上级领导干涉基层选举,这“上级领导”没有点名,只是说“省委一位领导同志”是如何如何的用长官意志强加给代表,并引用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选举法”的某条某款,说明在党内是违纪行为,对国家是违法行为等。 
  新华社在林钢有长驻记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记者写这份“内参”卜奎和张敬怀都不知道。他们写的“内参”,是根据内容决定发放范围的。特别重要的内参,可以直接送给政治局或政治局常委。侯贵卿当然也收到了这份“内参”。 
  他感到问题严重。上次,他对林钢搞了份“内参简报”,把林钢搞得人仰马翻,这次又让新华社记者写了他的“内参”,他不能不想一想自己的斗争策略了。     
  第十五章 天外来客 
  吉海岩给张敬怀当秘书,又有三年多了。张敬怀感到,这个秘书无论人格品质,工作水平,思想作风,执行方针政策,文字能力,在秘书中都是一流的。特别是派他在林钢这一段工作,面对侯贵卿这样的上级,有时年轻人气盛,有些毛楞,总体上说,问题处理得都比较准确、得当。虽然重大问题,都请示过他,但处理意见却是吉海岩提出来的。他不能像对卜奎一样,再在自己身边“窝”十多年了。只要有适合的人选作他的新秘书,他就像放飞鸽子一样,让吉海岩在蓝天翱翔。可是再找到吉海岩这样的秘书谈何容易! 
  可是,发生了两个突然事件,使他不得不放走吉海岩了。 
  第一件是,有一天张敬怀夫人艾荣不知道为什么事,回家来了。夫人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回过家了。她住在女儿胜美开的“盘古公司”里。据说这个公司办得兴旺发达,最近还盖了一座大楼。大楼底层是商场,中间几层是写字楼,上面几层是宾馆。夫人就住在宾馆的大套房里。这些情况吉海岩也只是听说,并没有去参观过。因为没有人给张敬怀汇报,他也不知情。 
  这天张敬怀去开一个重要会议。他在家里为张敬怀起草一份工作小结。只听院外汽车喇叭一响,夫人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吉海岩不像卜奎那样,除了当秘书,还要为夫人做“家政服务”,比如夫人让他去商店买点什么东西,他总是借口有这样那样的事加以拒绝。所以,吉海岩和夫人的关系,不如卜奎那么融洽。 
  张敬怀这个四合院,正房是五间:中间算是客厅,一般来人汇报工作,和谁个别谈话,就在中间客厅;东边第二间,是张敬怀的办公室,看文件,读书,写什么东西就在这屋;顶头一间是张敬怀的卧室。客厅往西的两间,原来是夫人和女儿的住室。 
  张敬怀在家庭与工作之间,严格按照规定办事,一丝不苟。比如,党内文件,按夫人的级别,即使是她可以看的,也让她到本单位听传达去。张敬怀决不在家里给她看。无论省委或中央有什么大事,他从来也不给夫人透露一分。他的办公桌上或者抽屉里放有重要文件,夫人即使进了屋,也不得随便翻这翻那的。这几乎成了他们的家庭纪律。 
  这天,夫人忽然回家了。因为她对吉海岩有意见,见了面像路人似的,什么也不说,进了张敬怀的办公室就乱翻一气。不准别人进他的办公室看文件,翻东西,张敬怀对吉海岩是有纪律的。她进了屋,就拉张敬怀的抽屉,吉海岩忙说:“艾阿姨,你要什么东西,我给你找。” 
  艾荣一翻眼:“我要什么东西,还要向你汇报呀!” 
  “不是不是,”吉海岩忙解释“张书记是不让翻他的抽屉的。” 
  “别人不能翻,我还不能翻吗?” 
  “不行的,不行的!张书记说过……” 
  “你才来几天?你就管我!” 
  吉海岩仍然挡着艾荣要拉抽屉的手,严肃地说:“我就是头一天入伍的新兵,领导派我站岗,我也得负责把门呀!” 
  这话把夫人惹火了,睁着大眼问:“呵?你是站岗的,我是敌人,是偷情报的密探呀!” 
  “不是,不是!”可是吉海岩硬是用手挡着,不让夫人拉抽屉。 
  “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小秘书,是他的一条狗!” 
  夫人一用力,把吉海岩推在一旁。对于一个女同志,吉海岩不能再动手了。 
  只好任她翻去。 
  翻了老半天,好像什么也没有找到,又拉其他几个抽屉,见有一罗信封,上面是英文,她不认识,下面是中文,是从美国来的。她估计可能是那位“冯小姐”来的,拿出来装在衣袋里,气哼哼地出了门,只听“嘟嘟”一响,汽车开走了。 
  说他是“一条狗”,太伤吉海岩的自尊心了。他从来没有流过泪,这次可哭了。一面擦泪一面整理被夫人弄乱了的文件。 
  夫人刚走,张敬怀回来了,见吉海岩流沮,问:“怎么回事?你哭什么?” 
  吉海岩如实向张敬怀作了汇报。 
  “她都拿走了什么东西?” 
  “她到底要找什么,也不说,就是乱翻!后来拿走了一罗信,可能是那几封美国的来信。”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张敬怀也只是干发脾气,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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