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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那一波连一波，一阵连一阵的雨不停地打落在脸上身上，若无遮挡，则必有不支之时。

　　　　……

　　　　听完下属忍者的报告后，两位顾问以及团藏各自安静地思索着，好半天后，水户门炎顾问首先打破沉默，道：“我想小孩子应该不会说谎，而且那孩子并不知道有人在监视，说的话应该可信。伊藤碧说波风清子已经走了，想必是水门那孩子怕她接受不了‘人已经死了’这个事实，而撒的善意的谎言，这么看来，‘血狱魔君’确实已经死了，你们怎么看？”

　　　　“你忘了一点，”团藏提醒道，“如果那孩子就是‘血狱魔君’本人，那她就已经知道有人在监视，你的属下看到的，也就全都可能只是假象而已！现在下结论，未免太早了点。”

　　　　“团藏！”小chūn顾问在一旁插话道，“你未免太多虑了吧，我的手下跟踪那孩子几天了，她除了比较懂事一些、另外还比较倔强一些外，举止跟其他孩子没什么区别，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问。”

　　　　监视忍者闻言自觉报告道：“没错，伊藤小姐虽然跟清子小姐长得很像，但是清子小姐的举止口吻十足是一个大人模样（因为他们印象深的都是战斗中的伊藤碧），而伊藤小姐看上去就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

　　　　“哼，你们只是被表象迷惑住了。”团藏哼了一声，不屑道，“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再试探一下才会相信！”

　　　　“不过，”水户门炎犹豫道，“猿飞他对我们调查伊藤碧的事已经很反感，再加上那丫头不仅是‘鬼域’、‘紫电’的孩子，她的舅舅还是现任的千手一族的族长！我想，无论对她做出什么样的试探，一旦传了出去，都会惹出很大的麻烦来！”

　　　　“就是这样，”女顾问转寰小chūn赞同道，“如果那丫头真的是‘血狱魔君’的话，猿飞他不会多此一举地派人去保护她。对吧，青木？”

　　　　“是，转寰大人！”汇报的忍者忙回复道，“属下确定有暗部在我们身后跟踪监视。”

　　　　“我说得没错吧。”小chūn顾问劝道，“放弃吧，团藏。我们的行动都在猿飞的眼皮底下，早就暴露了。虽然说都是为了木叶，但大家闹僵的话可不好，而且之前我们就知道了，除了千手一族外，宇志波一族也并没有派人监视，想来他们已经知道那孩子不是了，毕竟宇志波带土就跟在水门身边。”

　　　　“可是……”团藏两眼如电，犀利地盯着两位顾问，问道，“难道两位不觉得奇怪吗？‘血狱魔君’这么大的事，三代目却没有向两位透露过一句――之前是，之后却也是，只是简单地告诉各位‘波风清子’已经死亡，只有一个简单的墓，甚至连人名都没有刻在‘慰灵碑’上！还有，那孩子的年龄……”

　　　　“团藏！”小chūn顾问xìng子爽直，忍不住打断了团藏的话，沉声道，“那孩子的年龄的确不是七岁，这一点，我们早就知道了，忍者的孩子为了确保安全，有些特别的措施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你别忘了，那是不可以说出来的！另外，虽然我们做顾问的知道火影大多数事，但是作为木叶的火影，猿飞有权利决定什么事该告诉什么人！总之，我相信他的决定！”说着看了水户门炎一眼，后者赞同地对她点了点头。

　　　　一对老顽固，团藏的脸隐在绷带之下――要不是二次大战时自己受了重伤，也不会在这里听他们指指点点！

　　　　“那么，两位顾问……”团藏严肃地开口问道，“千手一族姑且不论，请问‘黄sè闪光’为什么会跟那孩子那么熟？像他那种常年在外打战的人，居然会对一个孩子感兴趣，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就算他跟伊藤夫妇私交甚好，只怕跟他们的孩子也没见过几次面吧？”

　　　　两位顾问噤声了，这一点也是他们心中的疑问，当初之所以答应监视伊藤碧，多半也由于这个原因。

　　　　……

　　　　“那个……”一旁的青木小心地插话道，“我也许知道原因。”

　　　　另三人闻言全都看向他。

　　　　……

　　　　“未婚妻？！”木叶的三位长老级人物不由全都大吃一惊――那么小的孩子……配波风水门？！

　　　　“青木，你确定？”水户门炎不相信地问道。

　　　　“是的，水户大人！”青木肯定地回答道，“浅野上忍临终时，属下亲耳听他说‘是伊藤大人亲口答应的婚约’！”

　　　　三人面面相觑，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棘手了！要知道如今的波风水门作为“黄sè闪光”，他在木叶的威望之大，已不是昔rì可比！这个伊藤碧，她的身边怎么尽是这样的人！

　　　　两位顾问对了下眼神，一合计，立刻便有了决断。

　　　　水户门炎当先沉下脸来问道：“为什么之前不禀报？”

　　　　青木站在一旁，低着头道：“抱歉，水户大人，因为伊藤小姐还小，水门大人嘱咐我们暂时保密。”

　　　　“青木，”小chūn顾问接过话来问道，“今天早上还有哪些人在监视伊藤碧。”

　　　　“回您的话，”青木恭敬地说道，“除了暗部的人外，就只有rì向一族和千手一族在远处，至于是否还有其他人，属下不敢下定论。”

　　　　转寰小chūn不由一愣――撤得这么快？水户和团藏也是同样的想法。

　　　　“rì向一族的白眼可远距离观察，离得远很正常，至于千手一族，恐怕他们和暗部的目的是一样的。”水户门炎边思考边分析着，在得到转寰小chūn同意的眼神后，迅速对青木下命令道，“情况我们都清楚了，辛苦你了。青木，你先退下，立刻撤销对伊藤碧的监视。”

　　　　“是！”青木告退，屋内团藏也随后离开。

　　　　……

　　　　雨线连珠，夏天的暴风雨往往是说下就下，在这大雨兜头之际，行人纷纷寻找着避雨之所，或是遮覆之物，却有人偏偏就爱反其道而行！

　　　　慰灵碑前，一个男孩呆呆地站着，看着碑上的名字，一任大雨淋遍全身……

　　　　雨声依旧，头顶却感觉不到有雨点落下，小男孩诧异地看向上方――只见一把颇为眼熟的雨伞遮在自己头顶，他向旁边望去，不由惊讶出声：“是你？”

　　　　……

　　　　与此同时，木叶一栋建筑中，有人影突然出现，半跪于另一人身侧待命：“团藏大人，您找我？”

　　　　“听说你跟青木上忍关系不错？”

　　　　“是！”

　　　　“那么，我有件事需要你去打听一下。”

　　　　……



………【第九十四章】………

　　　　天宇的神情震惊到了极致，原来，那个撑着伞替他遮雨的人――竟是伊藤碧！

　　　　“怎么，我不可以来吗？”碧看着天宇，唇角带着戏谑的弧度反问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天宇青微赧地急忙辩解着，忽地抬起头来，眼睛一闪一闪地眨着疑惑道，“你为什么会来这的？”

　　　　碧不答，反而出声问着先提问的人：“为什么放弃？”

　　　　“嗯？”天宇青不解地看着碧。

　　　　“那个赌约，你为什么放弃？”碧重复了一遍问道，“无论是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的时候，还是累到说不出话的时候，你都没有放弃，那么为什么――昨天却放弃了？”

　　　　天宇低下头咬住了下唇，面有不甘地不言一语。

　　　　还是这副表情！碧心下了然，假意感叹道：“果然还是被那群狗吓到了啊……”

　　　　“才不是！”天宇暴喝一声打断了碧的话，“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你母亲的要求，对吧！”碧替他把话接完，语气无比肯定地说道。

　　　　“咦，你怎么知道？”男孩惊讶地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女孩质疑道。

　　　　碧微微一笑――傻瓜，就你那点掩饰的伎俩，还想瞒得过谁呀？那孩子在教员室的时候，那种浑身颤抖，憋屈无奈却又强作笑颜的模样――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不过伊藤碧倒真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天宇君，有件事这几天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是成了你的‘女朋友’，就会事事听你的？看你的母亲，可不像是那种毫无主见，事事听丈夫安排的柔弱女子呀？”

　　　　“你懂什么！”像是触动了某根使他焦躁的弦，天宇愤愤地将头扭向一旁，连带从头发上甩出一串水珠，“你什么都不知道！”

　　　　“嗯，我是不完全清楚。”伊藤碧看着眼前的别扭小男孩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定下十rì之约吗？”

　　　　“……？”男孩抬起头，好奇地看着眼前人。

　　　　碧转过头去，看向密密的雨帘，平静地叙述道：“天宇青――两年前的忍校首席新生，入学时背负了父母亲朋乃至整个忍村的期待。然而不久后，你的成绩直线下降，甚至跌落到快在整个年级垫底，就连学期升级也是险中又险。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我查到一件事――那就是，三年前的那个时候，你的父亲……”

　　　　“住嘴……住嘴！”天宇越听碧的话，心情越是激荡不已，忍不住一把打掉她手中的伞，站在雨中大叫道，“你给我住口！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提起我那个混蛋父亲……！”

　　　　“……呼呼……”说至激动之处，他弯着腰撑住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之后又继续道，“什么忍者的光荣，都是胡说八道！父亲死了，他可以一走了之，他的名字还可以刻在这里受人敬仰，可是母亲呢，母亲她却rì夜流泪！你知道我看见母亲流泪时的心情吗？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见那些坏孩子嘲笑我是没爹的孩子时，我是什么感觉？你又知不知道，当我看见母亲为父亲难过的同时，还要为我担心，更因为要照顾我而从一个……一个那么温柔的人变得……变成现在这样……”

　　　　天宇青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大雨自头顶落下，淋湿了头发，雨水蜿蜒而下，流过眼际、面颊，早已分不出，那究竟是雨水、还是男孩的眼泪。

　　　　“可恶！”他恨恨地咒了一句，拽着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面庞，却久久地不肯将手挪开。

　　　　……

　　　　“啊，我是不懂！”隔着雨幕，女孩清脆的嗓音断续地传进男孩的耳中，“我不明白，为什么从那以后，你做任何一件事就从未坚持住四天过；我也不明白，既然你认为自己的父亲令母亲伤心难过，你又为什么还去伤她的心？当然了……”

　　　　天宇慢慢移开了遮在脸上的手，看着女孩在慰灵碑前徐徐蹲下。

　　　　碧伸出手轻轻抚去慰灵碑上的雨水，毫不介意雨水落满自己的全身，更加懒怠理会先前被打落一旁的雨伞，此刻，她的眼神胶在了那块石碑之上，眼底隐藏了无尽的情感，缓缓说道：“我更不会明白你的感受，因为……我的父母、还有老师……他们的名字，都已经刻在了这块石碑之上。”

　　　　……！

　　　　天宇青瞬间睁大了眼――刚才他听到的，都是事实吗？那些话他根本不敢相信，尤其是当它们从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口中被如此平静地叙述出的时候！他不敢置信地瞪向身前的人儿……

　　　　眼睛已经被雨水淋得有些模糊，但那瞳仁之中还是清晰地倒映出了女孩那平静的面容。

　　　　“你……你不要紧吧？”天宇青犹豫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碧的肩膀安慰，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突然畏缩了回来！

　　　　天上的雨依旧其势不减地下着，碧的头发、衣裳瞬间便被打湿了。男孩在尴尬之际，突然惦记起被自己打落的雨伞，急忙奔过去捡回被风吹远的伞来替女孩挡上：“对，对不起！”

　　　　天宇的话语有些无措，碧轻轻一笑站起身来平视着他，突然脸sè一沉，严肃地开口道：“天宇君，你还是放弃成为忍者的好！”

　　　　“你，你说，你说什么……？！”小男孩的舌头在打颤，被水润湿的面孔因为混杂着不信、愤怒的神情而稍稍有了扭曲，他的小手紧紧地掐住伞柄，这才使得手中的伞不至于滑落！

　　　　虽然知道这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太过残忍，碧还是毫不犹疑地继续道：“你很矛盾是吧？一方面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一方面却又担心自己太早成为忍者的话会和父亲一样。因为害怕继父亲之后令母亲伤心，所以你止步不前；却又因为无法放弃心中的忍者之梦而妒嫉他人，所以才明知会被讨厌，还是不停地对那些优秀的学生们恶作剧。我说得对吧，天宇君？”

　　　　天宇因为碧的话，羞愧地低下了头。

　　　　“可是这样是不行的！”碧的面容变得异常严肃起来，道，“所谓的荣不荣誉先不考虑，忍者的职业，可是会随时伴着死亡的！成绩差一些、升级慢一些，就可以避开吗？你太天真了！实力不够，只会在危险来临之时，让你更快地死去！”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告诉我啊！”天宇依旧低着头，绝望地吼道，音调逐渐拔高，“父亲那样厉害的忍者，不也一样死了嘛！历代火影那么厉害，最后还不都死在战场上！而我只是个孩子啊……我……我太弱了……”

　　　　困厄总是催人长大、使人成熟――碧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她没有看错，这个孩子的心思要远远超出同龄人。

　　　　“啊，忍者总是逃不出杀人和被杀的下场。”碧赞同着说道，“这就是忍者的可悲之处，因为这个职业本身，根本就逃不开杀戮，而世上也没有一个人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所以，要想活下去，我们面对的选择只有两个……”

　　　　“嗯？”天宇嗖得抬起了头，看着碧问道，“哪两个！”

　　　　碧一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回答道：“第一，就是要永远比你的对手强！至于第二……”

　　　　“是什么？”天宇青追问道。

　　　　“就是我刚才说的，放弃成为忍者！”碧的话若一记响雷落在男孩的心上，令他久久不能动荡。

　　　　伊藤碧见天宇青的模样，从挎包中掏出一把伞来打开，撑着走入了雨中。随着那个小小的身影逐渐远去，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语也渐渐淡去：

　　　　“记住，半吊子的忍者，守护不了任何人，它只会将你迅速地推往死亡之地，让你的母亲更加伤心！至于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的意愿了……还有，可以的话，今天的谈话，请不要告诉其他人……”

　　　　……谢谢……天宇青握着伞站在雨中看女孩离开……久久地伫立……

　　　　……

　　　　没走多远，在天宇青看不见的地方，碧拐入了一处灌木丛中，对隐藏在那里的蹲着的小身影叫道：“出来吧，天行君，我知道是你。”

　　　　林天行从藏身之地出来，缓缓地走到碧的面前，碧上前两步，将伞微微倾斜，替男孩挡雨，却丝毫没有用处――因为他早已被淋湿得像是从水堆中捞出来的一样。



………【第九十四章　雨天的故事】………

　　　　天宇的神情震惊到了极致，原来，那个撑着伞替他遮雨的人――竟是伊藤碧！

　　　　“怎么，我不可以来吗？”碧看着天宇，唇角带着戏谑的弧度反问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天宇青微赧地急忙辩解着，忽地抬起头来，眼睛一闪一闪地眨着疑惑道，“你为什么会来这的？”

　　　　碧不答，反而出声问着先提问的人：“为什么放弃？”

　　　　“嗯？”天宇青不解地看着碧。

　　　　“那个赌约，你为什么放弃？”碧重复了一遍问道，“无论是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的时候，还是累到说不出话的时候，你都没有放弃，那么为什么――昨天却放弃了？”

　　　　天宇低下头咬住了下唇，面有不甘地不言一语。

　　　　还是这副表情！碧心下了然，假意感叹道：“果然还是被那群狗吓到了啊……”

　　　　“才不是！”天宇暴喝一声打断了碧的话，“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你母亲的要求，对吧！”碧替他把话接完，语气无比肯定地说道。

　　　　“咦，你怎么知道？”男孩惊讶地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女孩质疑道。

　　　　碧微微一笑――傻瓜，就你那点掩饰的伎俩，还想瞒得过谁呀？那孩子在教员室的时候，那种浑身颤抖，憋屈无奈却又强作笑颜的模样――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不过伊藤碧倒真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天宇君，有件事这几天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是成了你的‘女朋友’，就会事事听你的？看你的母亲，可不像是那种毫无主见，事事听丈夫安排的柔弱女子呀？”

　　　　“你懂什么！”像是触动了某根使他焦躁的弦，天宇愤愤地将头扭向一旁，连带从头发上甩出一串水珠，“你什么都不知道！”

　　　　“嗯，我是不完全清楚。”伊藤碧看着眼前的别扭小男孩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定下十rì之约吗？”

　　　　“……？”男孩抬起头，好奇地看着眼前人。

　　　　碧转过头去，看向密密的雨帘，平静地叙述道：“天宇青――两年前的忍校首席新生，入学时背负了父母亲朋乃至整个忍村的期待。然而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