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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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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狼的心中一动,说道:“陆总指挥,那楚天舒使来使去,用的都不过是那天蚕剑法而已,而云飞扬身为天下第一的剑道宗师,出道时以独孤九剑称霸于世,不可能只用一套天蚕剑法的,就算是他有意隐瞒,也不可能在生死之际还不使出自己最熟悉的独孤九剑来,他与我打了两千多招,却没有一招司马鸿使过的独孤九剑,可见此人绝对不会是云飞扬。”

    陆炳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他的武功比你高得也很有限,你几次三番地使出同归于尽的打法,打到后来更是反客为主,甚至逼他都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招数,而这种情况下也不用独孤九剑,显然他并不会此剑法,难道楚天舒真的不会是云飞扬吗?那他又会是谁?”说着说着,陆炳自己陷入了沉思之中。

    天狼的心中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他微微一笑:“天下之大,异能之士层出不穷,高手实在是太多了,就是在伏魔盟和魔教之外,还是有许多风尘高手,甚至不为人知,那楚天舒既然会天蚕剑法,也许会是展家的旁支庶流呢,何况当年展霸图本人也是横空出世,以一手天蚕剑法打遍天下,无人知道其师承来历,没准是展霸图的那个神秘门派的后人也说不准呢。”

    陆炳笑了笑:“这倒是,天下之大,各大门派是明面上的力量,而不为人知的高手还不知凡几呢,就是有些人获得奇遇,得到前辈高人留下的神功秘籍,一出江湖天下惊的,也是为之不少呢,既然你说楚天舒不是云飞扬,那此人垄断洞庭的航运,还有意染指湖北,为的就是大规模地积累钱财,发展势力,我觉得他有不臣之心,还是需要特别关注的。”

    天狼心中暗叹,楚天舒这样不顾一切地发展壮大自己,最终还是引来了陆炳的注意,这次他可是没办法再帮楚天舒辩解了,只能笑了笑,说道:“在我看来,楚天舒的洞庭帮仍然只不过是一个江湖的门派,在湖南这样敛财不过是为了能有更多的钱去招纳天下英雄豪杰罢了。”

    “他们收人几乎来者不拒,并不象白莲教那样在地下秘密行事,而敌人很明确,就是魔教和巫山派,我想这楚天舒可能跟这二派有着深仇大恨,但未必有谋逆之心,如果真的有意争夺天下的话,至少对于掌控着强大绿林势力的巫山派,不会这样斩尽杀绝才是。”

    陆炳的眼中神光一闪:“洞庭帮的事,我回去后自会去查,李名梁的事情你不要多管了,以后由我来和楚天舒打交道。林凤仙的死,楚天舒和云飞扬都有足够的武功和动机来办成此事,尤其是楚天舒,我觉得他的嫌疑更大一些。也许当年林凤仙在建派时跟这楚天舒有过什么渊缘瓜葛,也未可知。我会专门留意此事的。”

    天狼的眉毛一动:“既然当年林凤仙并不是你派达克林杀的,为何不向天下解释呢?现在所有人都认定此事是你所为,而屈彩凤也不为你洗脱这个冤情。”(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七回 凤舞的秘密

    陆炳冷笑道:“解释又有何用?挑起江湖正邪之争,分化武林使之不能形成合力,这本就是我们锦衣卫的任务,再说了,在江湖人眼里,我们就是六扇门鹰爪孙,避之唯恐不及,解释了也不会有人信的,既然如此,还不如默认此事,这样也能让江湖上人的,尤其是绿林黑道之人对我们心生敬畏。天狼,我再问你最后一件事,这次你见到了沐兰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天狼的心中一痛,那种相见不能相认的感觉,实在是痛彻心扉,嗅着小师妹身上独特的兰花幽香,听着她那熟悉的,磁性十足的声音,却是只能忍着自己巨大的与之相认的冲动,掩饰着身份,压抑着情感,与其公事公办地对话,那种感觉实在是一种虐心的折磨。

    天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能有什么说的,我这一生,跟她也只能到此为止,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如意郎君,那天在武当山时就说得清清楚楚,互不相见就是最好的结局,我就是扯下面具,又能如何?”

    陆炳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天狼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若是有意,我会帮你物色一个好姑娘的,以后你迟早要接我锦衣卫总指挥使的职务,到时候就是朝廷的高官重臣了,出于门当户对,也会给你安排一个高门贵女的。”

    天狼冷冷地说道:“陆总指挥,这点就算了吧。我进锦衣卫也只是想打倒严党,一展澄清宇内之志,严党倒台后。我甚至都不一定会留在锦衣卫,更不至于通过迎娶贵女而追求荣华富贵了。”说到这里,他看着脸上现出一丝失望的陆炳,突然心中一动,开口道,“不过天狼还有一事请教,也希望总指挥可以如实相告。”

    陆炳点了点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天狼想到严世藩两次见自己时提到凤舞之事。这个问题也折磨了他很久,在那次蒙古大营与凤舞分开之后,他就再也没和这个跳动的精灵一起共事过。这显然是陆炳的有意为之,是不是严世藩的话让他也有所警觉了呢,他开口道:“陆总指挥,凤舞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陆炳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厉声道:“此事与你何干。天狼,不要问与你任务不相关的事。”

    天狼一看陆炳这反应,倒是信了一大半,冷笑道:“看来这是真的了,陆总指挥,你还真的是铁石心肠,居然让自己的女儿入锦衣卫当杀手,从小还那样训练她。可我还是很奇怪,你既然把她嫁给了严世藩。又为何最后把她收回呢。”

    陆炳半晌无语,最后长叹一声:“真的是什么也瞒不过你,是凤舞自己跟你说的吗?”

    天狼摇了摇头:“不,这些是严世藩跟我说的,在蒙古大营里,他就说我抢了他老婆,所以要置我于死地,这回又是旧事重提,陆总指挥,此事我必须要弄清楚,这与我跟凤舞之间的关系无关,而是我要知道你跟严世藩,跟严嵩到底是何关系。”

    陆炳无奈地说道:“我就知道,这事早晚会让你查到,罢了,既然如此,我再隐瞒也是无用,索性就和你说个清楚吧。不错,凤舞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不过是庶出,她的母亲当年是我习武的师妹,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

    “由于那时候我还在学艺阶段,没有出师,因此凤舞只能算是庶出,我不好把她这样带回家里养着,不然我陆家会无脸见人,连我也会被逐出家门,只能把她以杀手的身份寄养在锦衣卫里,一直把她训练成最优秀的杀手,她能撑下来,也是我意料不到的,这点上象极了她的母亲,所以凤舞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我看着她,就象你看着你的小师妹,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天狼冷笑道:“我永远做不来你这样的事,如果是两情相悦,那人世家一切的礼法和阻碍都不成问题,陆炳,你说到底还是放不下你的权势,你的家风只不过是借口罢了,如果你真的爱你师妹,爱你女儿,就应该把她带回家作为女儿养着,而不是作为杀手,她三岁时你就开始这样以非人的手段训练她,征求过凤舞的意见吗?”

    陆炳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显然这件事他也有愧于心,只能长叹一声:“你说得不错,在这件事上,我就是个懦夫,但天狼,你自幼就是孤儿,没有家族,体会不到我这肩上的压力,那不是我一个人的面子,而是我陆家几百年的门风,我这一代是单传,绝不能让陆家毁在我的身上,凤舞为了这事一直恨着我,我也无话可说,只能想办法地多回报她,给她幸福。”

    天狼冷冷地说道:“你给她的幸福就是把她送给严世藩?陆炳,你不知道把凤舞送给这样的魔鬼,乃是让她跳进一个更大的火坑吗?还有,既然你不认凤舞是你的女儿,严世藩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炳的眼中竟然有泪光开始闪动,显然凤舞是他最脆弱的一面,他幽幽地说道:“天狼,这是我平生最后悔的一件事,当时我受辱于夏言,又怕他借口我私养死士,执行青山绿水和孤星养成计划,罢我官,夺我权,让我多年心血毁于一旦,甚至祸及家族,所以不得不与严嵩联手,扳倒夏言,而那严世藩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凤舞就是我女儿这件事,开出的合作条件就是必须要我把凤舞嫁给他。”

    天狼的嘴角勾了勾:“借口,你明知严世藩是色中恶鬼,习练邪功摧残无数女子,还忍心把凤舞嫁给他,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这种做法何异于禽兽!”

    陆炳愤怒地叫了起来:“不,那时候我不知道这严世藩还学了终极魔功。当时我虽然知道严世藩不是善类,但毕竟位高权重,机敏过人。而且我以为严嵩父子再怎么也会给我一点面子,不至于过于欺负凤舞,凤舞公开的名份只是我的杀手,而非我的女儿,也许嫁给严世藩作正妻,才是最好的名份,怪我一时糊涂。就把凤舞许配给了严世藩。”

    天狼想到严世藩那邪恶歹毒的武功,需要采集少女的天葵之血或者是初经人事的落红以辅助自己练功,不由得毛骨悚然。失声道:“这么说,凤舞的身子,就这样给严世藩夺了去?”

    陆炳默然半晌,摇了摇头:“这点我也不知道。凤舞只是说那严世藩是世界上最邪恶的魔鬼。别的事情一字不提,嫁入严府不过三个月后,她就私奔回我这里,哭着说宁可一死也不愿意再嫁回去了,由于严嵩父子当时也需要与我合作,出于面子也不想把此事公开,所以我们就心照不宣地一直到了现在,严世藩似乎也默认了凤舞离开他的事实。不再为此事纠缠于我。”

    天狼冷冷地说道:“陆炳,归根到底。你只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而不是一个父亲,没有哪个父亲会象你这样亲手把女儿推入火炕,就算你不知道严世藩练邪功的事情,难道你就会以为严世藩是个好人了?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奸邪淫…徒,只为了保你这顶乌纱,实在是让人齿冷。”

    陆炳的眼中精光一闪,吼道:“天狼,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地教训我,我再说一遍,我得为我们陆家的将来考虑,那时候我面临的是灭门之祸,绝不能让陆家毁在我手上,凤舞也是我们陆家的女儿,必须要为家族作出牺牲,就象汉朝的公主,牺牲个人远嫁匈奴,不也是一样的道理吗!”

    天狼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了,于是话锋一转:“行了,这个事上我不会跟你有共同语言的,现在事已至此,你说以后怎么办吧,凤舞算是严世藩的逃跑新娘,天下无人敢再娶她,你就想让她这样在锦衣卫一辈子当杀手吗?陆炳,你若是还有点人性,至少也应该把她接回家中恢复她的名份,而不是这样永远地利用她。”

    陆炳苦笑道:“难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是她自己不愿意回陆家,她说当年陆家不许她娘进家门,所以她不认这个家,宁可以凤舞的身份渡过此生,她也习惯了作为杀手的生活,换了别的身份,可能还不习惯。”

    说到这里,陆炳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现在我也不想再瞒你了,你能看得出来,这丫头喜欢你,天狼,凤舞看似精明要强,实际上受过巨大的伤害,你能帮我照顾她一生一世吗?”

    天狼早知道陆炳会提这要求,其实今天他主动提及此事,就是想看看陆炳的诚意,结果陆炳自己把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按说也算对自己推心置腹了,今天他没有用命令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而是说出了凤舞的所有往事,半哀求自己能接受这个可怜的姑娘,如此低三下四,也算是难得了。

    可是天狼这段时间也想过不少次此事,按说凤舞对自己一往情深,几次舍命相救,自己确实没有拒绝她的理由,江湖男儿也一般不太拘泥于这种完壁之身,相反,凤舞可怜的经历更让他刚才心生同情,悕嘘不已。

    可是他无数次也在夜深人静时问过自己,凤舞虽然象极了小师妹 ,甚至他能感觉到凤舞与自己在一起时就会变得小鸟依人,全无主见,一举一动都有模仿沐兰湘的影子,但她越是这样,自己对沐兰湘的思念反而越强烈,昨天见沐兰湘一面之后,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此生此事,心中只怕再也不可能容得下他人了,即使勉为其难地娶了凤舞,只怕也是误人误已,遗憾终生。

    天狼抬起头,正色道:“陆总指挥,你说的事情,我曾经认真地考虑过,此生此世,我心早已经随着小师妹嫁人而死,再也不可能对别人动情,凤舞是个好姑娘,不应该跟着我受折磨,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对她来说不公平,我绝没有嫌弃凤舞的意思。但我们真的不合适,对不起。”

    陆炳摇了摇头:“天狼,你实在是太执着了。沐兰湘早已经背叛了你,背叛了你们当年的山盟海誓,嫁为人妇,你还痴恋这样的女人,甚至不去接受其他的好姑娘,你不觉得你这是在自虐吗,又是何苦?如果说时间能慢慢地让你淡忘这种伤痕。这也过去两年多了,你还没忘掉吗?”

    天狼想起自己与沐兰湘两世的爱恨情仇,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早已经融进了他的灵魂和血液之中,让自己再难忘却,可是这种前世的纠葛。又如何能向陆炳开口呢。他叹了口气:“这也许就是缘份吧,我也试过无数次把小师妹从我的心中给移除出去,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陆炳,你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爱,永远也无法体会到我的心思。”

    陆炳半晌无语,最后只能说道:“我想,也许是因为你和沐兰湘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而已,所以你的潜意识中。沐兰湘早已经是你的家人,无法割舍罢了,其实我和我师妹当年也多少就象你这样,师妹走的时候,我也是痛彻心肺,可是后来在锦衣卫里呆得久了,也就能渐渐地忘却,天狼,我们都是男人,心胸要开阔些,不能太儿女情长,你总是陷在和沐兰湘的感情里,总有一天会误了正事,也许你和凤舞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会慢慢地改变心意和想法的。”

    天狼断然道:“不,不可能的,我忘不了小师妹,但也不会因为看到她而误了正事,现在这个样子挺好,我可以远远地看着她,祝福她,而自己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我已经伤过一次小师妹了,不能再用一个错误来弥补另一个,去伤害别的姑娘,对凤舞如此,对屈彩凤也是一样。”

    陆炳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罢,现在你毕竟只和沐兰湘分开了两年,也许还没到淡忘她的时候,我看得出你这一年来总是和那屈彩凤形影不离,也只怕是让自己忘了你小师妹的一种尝试吧。不过我提醒你,你可别假戏真做,日久生情,转而跟屈彩凤又弄出些什么名堂,如果那样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天狼点了点头:“我早就说过,跟屈姑娘不过是志趣相投,共图大事而已,并非男女之情,这点你可以放心。我既然现在不会接受凤舞,自然也不会移情到别的女子身上,再说了,严党不除,我哪有心思沉迷于儿女私情呢。”

    陆炳叹了口气:“这次你就独自行动吧,以后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让凤舞多跟你联手行动,也许感情需要时间培养,你若是到时候还是放不下沐兰湘,那也是她的命,但至少请你试着去爱她一次,行吗?”

    天狼本想直接拒绝,可是一看到陆炳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甚至有一丝哀求,又想到凤舞看自己时的那种满眼哀怨,还是不忍心,直接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我还是先做正事,一会儿回去跟屈姑娘道个别,然后我就动身去杭州见胡宗宪,不过我还是提醒一下陆总指挥,既然那个徐海深通兵法,这次最好还是能把他拿下,他也不是汪直的手下,而只是他的盟友,也许我们消灭了徐海,汪直还能乐见其成呢。”

    陆炳摇了摇头:“这个想法我也曾动过,并且在来南京前去过杭州找过胡宗宪商量过,可是胡宗宪身边的谋士徐文长却说,汪直如果一家独大,那就更加财大气粗,徐海是新生的势力,接管的是他叔叔徐惟学的旧部。而他之所以部下的战斗力强悍,主要是因为他带的多是九州萨摩藩的倭寇精兵。”

    “以前徐惟学跟汪直合伙做生意,结果汪直成了倭寇之王,而徐惟学自己却破产而死,徐海的心里肯定对汪直是不服气的,他的两个合伙人陈东和麻叶也都是倭寇九州岛上领主的汉人仆役。”

    “当年徐海不过是上泉信之的一个人质,后来又转卖给了九州岛萨摩藩的岛津家,岛津家看中了他对中国内情的熟悉,所以每次派出大批家中的武士随其入寇,并不受那汪直的节制,所以如果徐海在,迟早会和汪直有一番火并,现在就杀掉汪直,不仅会让九州的倭寇领主大怒,还会壮大汪直的实力,并不是上策。”

    天狼当年跟柳生雄霸在山谷之中,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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