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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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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下望了望,发现可以不需要导航仪的帮助了。就在火山口的中央,有一小块地,地上什么都没有长,光秃秃的。

凯拉冲了过去,却不允许我靠近。

她蹲了下来,开始用手扒开表面的泥土。她找了一块带着角的石头在四周划出边框,然后开始从中间挖掘,其间不停地用双手将土捧出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凯拉还是没有停止挖掘。在她的身旁已经堆起了一座泥土的小山丘。她疲惫不堪,额上满是汗水。我本想接替她,可她命令我在原地待着不许动。然后,她突然用尽全力大声叫着我的名字。

在她的双手之间,一块像乌木一样光滑坚硬的东西映入眼帘。它几乎呈三角形,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凯拉从脖子上取下项链,将她的吊坠放在了这块东西的旁边。就在这个时候,这两块东西相互吸引,突然合二为一。

连成一块之后,它们的颜色也随之一变,由乌木般的黑色慢慢变成了夜空般的深蓝色。突然,在这块东西的表面有好几百万个光点开始闪烁,就好像是悬挂在四亿年前那片天空中的数百万颗繁星。

我感到这块东西的温度从指缝间传来。这些光点变得越来越亮,其中有一颗最为耀眼。这难道就是在世界诞生的第一日升起的那颗星?这难道就是我从童年时代开始寻觅,并为此长途跋涉,甚至跑到了智利的高山上去追寻的那颗星?

凯拉小心翼翼地把这块东西放在了地上。她抱紧我,与我热吻。现在天还没黑,我们的脚下却闪烁着一片我们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丽的星空。

要想把这两块东西分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试着一人抓住一边用尽力气往两边拉,但这块东西纹丝不动。

可是,当光点逐渐暗淡下来并消失之后,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把它们拆成两半。凯拉把吊坠挂回脖子上,我则把另一块东西放进了口袋深处。

我们四目交会,心中都在暗想,如果有一天能把五块东西都聚集在一起,那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景象?

灵宝市

这架里苏诺夫飞机降落在跑道上,一路滑行进了仓库。机师协助凯拉走下了飞机。我把最后剩下的美元递给了他,感谢他把我们平安地带回了中国。那位旅行社雇员骑着摩托车前来接机,并把我们送到了我们停车的地方。他问我们对这次的旅程是否满意,我向他保证一定会向别人推荐他的旅行社。欣喜万分的他优雅地向我们鞠了一躬以示道别,然后转身离开了。

“你还有力气开车吗?”凯拉打着哈欠问我。

我没敢告诉她,在飞机经过老挝上空的时候,我曾经睡了一阵。

我转动车钥匙,发动了汽车。

接下来得回寺庙一趟,取回我们存放在那里的行李,也借此机会感谢那位老僧人的热情款待。我们在寺庙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启程赶往北京,因为我们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伦敦,以便进一步研究那一块找到的东西,看看把它放到激光之下会出现什么样的画面?它到底会向我们展示哪些星座呢?

当我们沿着黄河岸边向前开的时候,我一直在思索这块奇特的东西向我们展示的实情。在我的心中涌起了一些想法,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说出来。我打算等到了伦敦亲眼见证之后,再跟凯拉分享。

“明天一到伦敦我就打电话给沃尔特,”我对凯拉说,“他肯定会跟我们一样激动的。”

“嗯,我也得给让娜打个电话。”凯拉回答道。

“你最久一次不跟她联系有多长时间?”

“三个月!”凯拉承认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四门轿车跟了上来,紧紧贴在我们的车后。车上的司机拼命闪灯想超车却没能成功,因为崎岖的路面太过狭窄。路的两旁一边是陡峭的山壁,另一边是黄河的河床。只要有可能,我就会减速让他超过。

“不打电话并不代表就不想念对方。”凯拉继续说着。

“那为什么就不能打个电话呢?”我问她。

“因为有的时候,距离会让人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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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这是一周之中伊沃里最享受的时刻,他准备出发去亚立格广场上的集市。他认识集市上的每一位摊主:卖面包的安妮、卖奶酪的马尔塞勒、肉店老板艾迪安,以及五金店的老板杰拉尔先生。在这家已有20年历史的五金店里总能找到令人惊奇的新鲜玩意儿。巴黎这座城市让伊沃里深深迷恋,他所居住的塞纳河中间的这片小岛更是如此。他喜欢这个集市,也喜欢这个广场的外形——就好像是一个翻转过来的船身。

回到家之后,他把菜篮放在厨房的餐桌上,小心翼翼地收拾着里面为数不多的“战利品”,然后咬着一根胡萝卜走进了客厅。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我有个令人不快的消息要告诉您。”维吉尔说道。

伊沃里将手中的胡萝卜放到了茶几上面,认真听着他的“老棋友”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们今天上午召开了一次会议,那两位科学家的举动让组织里的成员相当疑惑。他们现在在灵宝市,某个中国的小城市,而且已经好几天没有动过了。没有人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去那里,不过他们在车载的GPS设备上输入了一组相当奇怪的数据。”

“什么样的数据?”伊沃里问。

“是某个小岛的定位坐标,这个无关紧要的小岛在安达曼海上。”

“这个小岛上有火山吗?”伊沃里接着问。

“确实有,您怎么会知道?”

伊沃里没有回答。

“您刚才说有令人不快的消息。怎么了,维吉尔?”

“阿什顿爵士说他生病了,没有出席这次会议。对此表示担心的并不只是我一个人,大家都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之前表决通过的那项提议相当抵触。”

“您能确定他掌握了比我们更多的信息吗?”

“阿什顿爵士在中国有很多‘朋友’。”维吉尔回答道。

“您刚才说的是灵宝市,对不对?”

伊沃里感谢维吉尔打来电话,然后收了线。他转身走向阳台,靠在栏杆上沉思了几分钟。这次又无法下厨了,只好等下一次了。伊沃里走进卧室,在电脑前面坐下。他订了晚上七点出发前往北京的机票,以及从北京转去西安的航班。收拾好行李之后,他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机场。

西安之路

“你就让他超过去吧。”

我也想照着凯拉说的去做,可是紧跟在我们后面的那辆车开得太快,我实在不敢踩下刹车。路面依然很窄,它也无法超过去。后面车里的司机很不耐烦,不过也只能再等等了,我决定不理后面传来的一串喇叭声。经过一个拐弯处,当马路向上而行的时候,后面的车不顾危险冲上前来,我从后视镜中望见它向我们不断贴近。

“系好安全带。”我对凯拉说,“这个蠢蛋最终会把我们撞到山沟里去的!”

“减速吧,阿德里安,我求你了。”

“我现在不能减速,后面的车就快贴到我们的车屁股了!”

凯拉转过身,看了看后视镜。

“这么开车简直是疯了吧!”

轮胎嘎吱作响,越野车打了一下滑。我好不容易控制住方向,踩下油门继续加速,希望能摆脱掉后面的疯子。

“这简直让人忍无可忍,他们一直在追着我们。”凯拉说,“开车的那个家伙刚才还向我做了一个不雅的手势。”

“别再看了,坐稳,扶好!你系好安全带了吗?”

“嗯。”

我自己却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因为我实在无法松开方向盘。

我们感到车子猛烈地向前一冲,后面的车跟我们玩起了“碰碰车游戏”。越野车的前轮滑向一侧,凯拉那边的车门蹭上了路旁的岩壁。她死死抓住车上的把手,以至于指关节都变白了。越野车一路跌跌撞撞,勉强继续向前开着。每经过一个弯道,我们都被颠得跳了起来。新一轮的撞击把我们推向了一边,后面的车总算远离了我们。我好不容易奇迹般地调整好行车方向,后面的轿车却再次靠近,那个可恶的司机又跟了上来。仪表盘上的指针显示,车子的时速为70迈,在如此曲折的山路上不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速度。我们绝对过不了下一个弯道。

“刹车吧,阿德里安,我求你啦。”

后面的车发起了第三轮更为猛烈的撞击,越野车的右侧撞向了岩壁,车头灯在冲击之下炸开了花。凯拉猛地向后一靠。越野车急转了180度,向马路另一边冲去。我望见车子撞开了路旁的护栏。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我们从地上腾空而起,悬在空中一动不动。随后,越野车往悬崖深处急坠。经过第一圈的翻滚之后,车子顶朝下沿着山坡往河边滑去,而车上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束手无策。一截松树树干突然扑面而来,车子转向了一旁,刚好避过了大树。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我们此刻的下坠。车子继续溜向河堤,车头突然冲向天空。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巨响,随后是一阵猛烈的抖动,我们的越野车冲进了黄河。

我立刻转身看了看凯拉,她的前额被划了一道恐怖的伤口,鲜血从伤口中流出,不过她依旧保持着清醒。车子在河面上漂浮,然而不一会儿水流就已经漫过了引擎盖。

“我们必须想办法出去。”我对凯拉大喊。

“可是我被卡住了,阿德里安。”

极度震惊的我发现凯拉的座位偏离了轨道,没有办法碰到安全带的接口。我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往上拔,可是安全带依然卡得死死的。我的肋骨可能被撞伤了,每一次呼吸,我都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痛得无法自已。可是水就要漫上来了,我必须把凯拉救出去。

河水逐渐往上涌,已经开始漫过我们的双脚,车子的风挡玻璃也逐渐消失在水中。

“快逃吧,阿德里安,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赶紧走吧。”

我转身望向四周,想看看有什么能扯破这条该死的安全带。胸口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我喘着粗气,但我绝不会就此放弃。我钻到凯拉的膝盖下,试图打开驾驶座前面的箱子。她把手放在我的后背,轻抚着我的头发。

“我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了,你没有办法把我从这里带出去了。”她低声对我说,“你现在必须离开。”

我用双手捧住她的头,深深地吻着她。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吻的味道。

凯拉看了看自己的吊坠,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拿着它。”她对我说,“我们费了这么大劲,总不能一无所获吧。”

我不允许她摘下吊坠,我坚决不会离开,一定要跟她待在一起。

“我多么想最后再见一次哈里啊。”她说道。

水流开始涌进车厢,我们慢慢陷入了河水的深处。

“那次在教室里考试的时候,我并没有作弊。”她对我说,“我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因为我当时已经喜欢上你了。还有在伦敦的时候,我走到半路想折返的,要不是当时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我可能就冲回你家里,在你身边躺下了。我只是有些害怕自己爱得太深,无法自拔。你知道吗,我早就已经不可救药地深深爱上你了。”

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车子继续向下沉,车内的光线开始变得暗淡。河水已经漫过了我们的肩膀。凯拉浑身发抖,此刻,心中的悲伤已经超过了恐惧。

“你向我保证过会告诉我到底爱我什么,现在赶紧说出来吧。”

“我爱你。”

“好吧,够简短的。不过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动听的话语了。”

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我的爱人,一直到天荒地老。我从未离开过你。当黄河水漫过我们的身体时,我轻吻了你,把我最后一口气留给了你。我们同呼吸共患难。当河水漫过我们的脸颊时,你闭上了双眼,我却一直睁大双眼直到最后一刻。为了我儿时提出的那个问题,我苦苦追寻,试图在宇宙的最深处、在最遥远的星系中找到答案。而你一直在这里,陪伴在我的身边。你笑了,我的爱人,你的双臂紧紧搂住了我的双肩。然而你的双臂最终垂了下来,时间在这一刻停滞,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记忆,我的爱人。在失去你的同时,我失去了知觉。

伊兹拉岛

到了伊兹拉岛之后,我继续将这本日记写满。我常常独自坐在阳台上,望向远处的大海。

在西安的某家医院里,我醒了过来,这已经是车祸发生之后的第五天了。据说河边的渔民看见有一辆越野车落水,便跳入河中,从车里把昏迷不醒的我拖了出来。后来车子被水流冲走,凯拉的尸体没有找到。所有这一切发生在三个月前。而这三个月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着凯拉。没有她躺在身旁,我每晚都无法闭上双眼。失去她是我此生最大的痛苦。我的母亲决定不再为我担心焦虑了,因为弥漫在家里面的忧伤气氛已经足够浓郁,她实在不忍让悲伤再多一点了。每个晚上,我们都坐在阳台上共进晚餐。同样是在这个阳台上,我不停地写着,这是我能让凯拉“复活”的唯一方式,因为每当我在日记中提到她时,她就像忠实的影子一般,陪伴在我的身旁。只可惜,当她贴着我睡下时,我再也闻不到她皮肤的香味;当她嘲弄着我的笨拙时,我再也听不到她银铃般的笑声。我再也看不到她挖着泥土寻找宝藏的样子,看不到她总是一口吞下糕点,就好像有人要跟她抢的模样。然而,我拥有无数关于她的回忆、无数关于我们的回忆。只要一闭上双眼,她就会出现在那里。

伊莲娜婶婶时不时会到家里来探望我们。除此之外,家里总是显得有些冷清,邻居们也不敢前来打扰。老卡里巴诺斯偶尔会经过我家门口,他说是为了来看看他的小毛驴,可我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我们俩会坐在长椅上,一起望着大海。他也曾经失去爱人,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我的爱人被中国的河水卷走,他的爱人则是因病过世。然而,我们所承受的痛苦是相同的,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我很清楚他还爱着她。

明天沃尔特就要从伦敦过来了。自从我到了岛上,他每个星期都会给我打电话。我实在没有办法回到伦敦。在那些我熟悉的小路上还回响着凯拉的脚步声,在我的卧室里还残留着凯拉的味道,我没有办法承受这一切。凯拉说得没错,最微小的细节都能勾起最痛苦的回忆。

凯拉是一个令人如此着迷的绝妙女子:她坚定果敢,虽然有时有些倔强。她以别人无法比拟的热情拥抱生活。她热爱自己的事业,尊重与她一同工作的同事。她有着惊人无误的直觉,也有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善心。她是我的朋友、我的伴侣、我深爱过的女人。那些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虽然短暂,却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中。我知道我的余生就要靠它们来填满,我现在多么希望时间能过得再快一些。

夜幕降临时,我抬头望向天空,一切都不一样了。也许在某个遥远的星系中,又诞生了一颗新星。我希望有一天能回到阿塔卡马,能透过天文望远镜在浩瀚的夜空中找到她的身影,并为她命名。

亲爱的,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我究竟爱你什么,不过要再等一等。因为我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

沃尔特乘坐中午的快艇上了岛。我去码头迎接,我们一见面就像两个孩子一样抱头痛哭起来。伊莲娜婶婶站在店铺的门前,隔壁的咖啡店老板向她询问我们是怎么回事,她让对方别管闲事,赶紧去招呼客人,其实咖啡店里空无一人。

沃尔特完全没有忘记骑驴的技巧,一路上他仅摔过两次,而且第一次不能算是他的错。当我们到家之后,我妈妈像对待自己的第二个儿子一样迎接了他。她在沃尔特的耳边嘀咕着说他本该早一点告诉她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还以为我没有听到。沃尔特问她指的是什么,她耸了耸肩,低声说出了凯拉的名字。

沃尔特绝对是一个风趣幽默的好男人。伊莲娜婶婶也加入了我们的晚餐。其间,沃尔特讲了很多笑话,我最终露出了笑容。我的微笑让妈妈瞬间容光焕发,她站了起来说是要收拾一下桌子,在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她轻轻摸了摸我的脸颊。

第二天上午,在父亲过世之后,她第一次跟我聊起了心中的悲伤往事。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放下对我父亲的爱。她接下来说的一番话让我毕生难忘:失去所爱的人确实很可怕,然而最可怕的是未曾与之相遇相知。

伊兹拉岛上,夜幕降临。伊莲娜婶婶去客房睡下,妈妈也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我收拾整理好客厅的沙发,为沃尔特铺床。然后我们走到阳台,喝了一杯茴香酒。

他问我是否还好,我回答说我在尽最大的努力变得更好。我至少还活着。沃尔特对我说很开心见到我,他还说有些东西要给我。有人给我往学院办公室寄了一个包裹,是从中国寄来的。

寄来的大纸箱上打着灵宝市的邮戳,里面装的是我们落在寺庙里的一些东西:一件凯拉的毛衣、一把梳子,以及两本相册。

“里面有两个一次性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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