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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与雀跃。也许是因为他知道，少年并没有带上任何负面的意思？

　　　　也许是看清了自己的踌躇吧？知道自己无法下决定不顾两人之间巨大的差距相爱，便任由自己呆在原地，这在他看来无法跨越的鸿沟却被对方用简单的一句话跨过了。

　　　　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吧？低头看着自己光洁如新的左臂，从十八岁第一次被打上黑魔标记的那天，西弗勒斯就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摆脱它的一天。然而现在……无意识的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臂，那块与别处没有丝毫不同的皮肤，任谁都看不出上面曾经印着一个象征着罪恶与黑暗的标记吧？

　　　　在心中无声的苦笑了一声，西弗勒斯突然觉得有些迷茫——就这么自作主张的除去了食死徒的身份，邓布利多那边该怎么办？黑魔王还活着，而且比十几年前更加强大，而自己这个双面间谍却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这么退出了战争？那……哈利。波特呢？他还有这个能力保护那个孩子么？对莉莉的亏欠又该怎么办呢……

　　　　“西弗？”艾尔维斯伸手放下了男人衣袖，动作间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皮肤，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引得西弗勒斯转回了心神。

　　　　“艾尔。”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看着少年的眼神里已经没了最初的那份退却。虽然心中还存在着少许犹疑，可是，斯莱特林们从来不缺乏追求的勇气。既然自己的爱人都如此的笃定，他又怎么可能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呢？“艾尔，你的眼睛……”

　　　　“没关系。”顶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艾尔维斯无所谓的笑了笑，侧身坐在了西弗勒斯身边。随意的执起了男人的手，他就这么心不在焉的把玩着魔药教授修长的手指，脸上带着一抹淡然平和的浅笑。“西弗，哈利的事情不用担心。现在的情势有所变化，食死徒和凤凰社并不是处于之前那种不死不休的局面。”

　　　　事实上，现在整个魔法界都知道“伏地魔”已经死了，随着这个魔头的死亡，所有的罪孽也就烟消云散了。至于那些没有逮捕归案的食死徒？不得不说，富有理智的贵族们一般都是很有手段的。在一场场玄妙的政治周旋之后，那些通缉令和黑名单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流逝的时光中。仅仅一年，魔法界就已经度过了战后的衰败，在邓布利多的凤凰社的领导下，以及战后新崛起的由汤姆里德尔统帅的黑暗骑士的帮助下，魔法界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机。

　　　　“正如预言所预示的，‘伏地魔’死在了哈利。波特的手里。维迪也不打算再追究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们之间的牵扯在我们从两境门后回来之前就已经落下了帷幕。不要再纠结了，西弗。”艾尔维斯淡淡的说着，侧脸柔和而平静，一边还力道轻柔的把玩着男人的手指。“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你肯定累了？睡吧。”

　　　　“恩。”西弗勒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一时间心绪波涛汹涌。即使已经没有了爱情，或许他从来都没有爱过那个红发女孩，可是那束缚了他二十年的愧疚感和负罪感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松开了锁链，这让他突然间觉得很是茫然。而少年的情绪……西弗勒斯总觉得对方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并不善言辞，西弗勒斯拿着少年递过来的一套睡衣，走进了旁边的洗漱间。倚在冰凉的墙上，他无意识的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觉得心房里空荡荡的一片。心不在焉的伸手打开了水龙头，然后竟然被喷涌而出的热水烫到了手背。

　　　　皱紧了眉毛，西弗勒斯低头看着自己右手背上通红的一块，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翻转了手掌将手心朝上，暴露在他的视线里——那里，有一排浅浅的红痕，是被指甲戳出来的伤痕。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少年小心的抚摸着自己手心的画面，低垂的视线、颤动的睫毛还有写满了柔情的侧脸……

　　　　手指不自觉的收拢了，而脑海中的少年正在轻轻的往伤口上吹着气，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西弗勒斯记得对方微微红起了脸颊，鲜艳的颜色为淡漠的少年染上了一抹生动的色彩。而当他开始低头轻舔自己的手心时，那柔软湿滑的舌尖……

　　　　身体僵硬了一下，西弗勒斯仓促的钻到了水池中，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脱去身上的衣服。嘴唇无声的蠕动了两下，发出了一阵含糊的嘟哝声，他干脆用消失咒解决了被水浸湿之后贴在身上的衣服。利落的动作和微红的脸颊完全不相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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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洗澡并没有花费西弗勒斯多少时间，从洗漱间走出来之后，他发现少年正坐在窗前的沙发里。与印象中总是在看书的形象不同，艾尔维斯正一脸平静的望着窗外的风景，眼睛已经恢复成了纯粹而美丽的金绿色。

　　　　“西弗。”艾尔维斯应声回头，在看到对方只穿了一身薄薄的丝质睡衣之后，微微眯起了眼睛。男人的身型很是修长挺拔，偏瘦的身材使得这份气质得到了更大程度的彰显，而现在，半长的黑发潮湿的垂在脸颊两侧，一双总是透着坚毅与冷硬的黑眼睛雾气朦胧，苍白的皮肤带着刚刚沐浴过后的红晕与水润，竟有了几分诱人心神的魅力。

　　　　“艾尔，你的眼睛又……”西弗勒斯惊讶的看到一抹红光略过了少年金绿色的眸子，微微有些担忧——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黑魔王曾经因为制作魂器而丧失了理智的事情，也正是因为魂器，使得那个迷人的王者在丧失了气度的同时，也拥有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眸。而现在……看着爱人眼中时不时闪现的红光，西弗勒斯不免觉得担忧。他快步靠近了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少年，手指前伸，好像想要触碰对方的眼眶，却在离少年的脸颊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虽然西弗勒斯的手指并没有真实的触碰到自己的肌肤，可是艾尔维斯还是觉得那一块的皮肤有一种微痒的温热感。他眨了眨眼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瞳孔已经逐渐加深了颜色，由深绿开始向血红转变。

　　　　“我的眼睛会变色，在特定的情况下。我以为你知道，西弗？”艾尔维斯低声说了一句，声音中隐含的沙哑并没有被此时正满心担忧的西弗勒斯敏锐的捕捉到。

　　　　“在魔力暴动或是情绪有大幅度起伏的情况下。”西弗勒斯在记忆书中看到过这段记忆，但是这并不足以抵消他心中的关切。“可是现在，你并没有……”

　　　　“我的情绪正在‘大幅度起伏’，西弗。”粉红色的嘴唇勾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艾尔维斯此刻竟然笑得有些邪魅。

　　　　即使西弗勒斯并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少年明显因为□而沙哑的声音也说明了一切。意识到对方眼睛变色的原因，西弗勒斯微微有些尴尬的僵住了身体，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去洗澡。”艾尔维斯的眼睛里掠过一抹笑意，他偏身略过了身前的男人，行动间，垂在身侧的手臂自然的碰到了对方的大腿，令西弗勒斯下意识的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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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地魔庄园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西弗勒斯还是觉得自己听到了洗漱间里传出来的水声，这让他有些坐立不安。深吸了一口气，西弗勒斯将目光转到了窗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看什么。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得到幸福的一天。即使是在莉莉还活着的时候，他也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得到那朵纯洁无暇的百合花，而在那个红发少女死去之后，西弗勒斯更是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余生都活在对她的愧疚和自责之中，直到永远的闭上眼睛。

　　　　然而，那个有着金绿色眼睛的少年出现了。少年无声无息的闯入了他的世界，两人一起讨论魔药的奥妙，一起研究黑魔法的神奇，甚至只是一言不发的并肩而坐，他从未想过梅林竟然会赐予自己一个如此默契的存在。

　　　　在那之后，西弗勒斯黑暗无光的心房起了一丝丝的波动——也许，在他死亡之前，可以乞求一丁点光明？只要一点点。他不会背弃对邓布利多的誓言，不会忘记向莉莉赎罪，不会因此而对必定到来的死亡或是折磨抱有丝毫的胆怯，只是……在这一切来临之前，他想要和少年一起。他们可以一起翻阅书籍、讨论魔法或者只是静静的相视而笑……

　　　　西弗勒斯皱紧了眉毛，虽然脸上仍然没有丝毫表情，可是眼睛里却已经下意识的流露出了少许向往、渴望的神采。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那本记忆书破坏了，他所有的奢望、所有的光明……少年的过去对于他来说是一道几乎无法跨越的鸿沟，就好像一个丑恶的鬼脸，在桀桀怪笑着嘲讽他之前的幼稚无知和不自量力。他是绝望的，是无力的，是疲惫的——在得知这一切的真相之后，他肯定自己失去了最后一个可能获得幸福的机会。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他所顾虑的，少年却从未放在心上。正相反，对方真正在意的，却是自己早已下定决心不会反悔的。

　　　　萨拉扎。斯莱特林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可能相配么？——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艾尔维斯。沃尔顿微笑着说道，即使不相配，我也会让这两个名字成为被梅林用祝福绑在一起的牵绊。

　　　　西弗勒斯，你真的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不离开么？——当然，我早已打定了主意，西弗勒斯。斯内普深深的注视着对方，大提琴般的嗓音在寂静的地窖中低低的回响，即使变成了幽灵，我也会漂浮在你的身边。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问题呢？西弗勒斯眨了眨眼睛，将眼神从窗外收了回来，嘴角挂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原来，他和少年之间本来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不过，西弗勒斯微微眯了眯眼睛，他还是得问清楚这一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毕竟……

　　　　作者有话要说：哎……教授，乃就不要再纠结了……艾尔维斯不是在你面前KO了一个“黑魔王”了嘛，算是给莉莉报了仇了吧？要是我，才没有那么大方还帮前任情敌报仇雪恨的呢……

第118章

　　　作为马尔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德拉科知道自己能够交到一个真心朋友的机会很少，就比如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有那么多的生意伙伴，却只是将教父当做唯一真正的知己一样。真正能够忽视马尔福的财产、地位和权势的人极少，也正因为如此，在艾尔维斯出现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的惊喜，并且付出了最大的真诚和耐心去培养这段慢慢萌发的友谊。

　　　　经过了五年的磨合，虽然比父亲和教父相处的时间要短了很多，可是德拉科已经决定，想要在将来的某一天，将艾尔维斯介绍给马尔福的画像们了。虽然沃尔顿这个姓氏在魔法界是如此的陌生，虽然艾尔维斯本人还存有如此多没有对外透露的秘密，虽然卢修斯。马尔福好像并不太看好这一段友情，可是，德拉科已经决定了：艾尔维斯。沃尔顿，就是自己认定的朋友。

　　　　所以，在五年级的期末，当他发现艾尔维斯突然消失的时候，他心里的担忧和恐慌其实要比他表现在外的程度还要多得多。为什么突然之间，跑遍了整个城堡都找不到少年的身影？为什么即使是画像和幽灵也没有人知道少年的去向？

　　　　德拉科担忧的要死，却只能对旁人做出一副得体的关切，甚至对父亲，他的担忧也不能超出贵族礼仪的限度。但是梅林知道，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的心里有多么焦躁。为什么没有人去寻找呢？为什么邓布利多不出来解释？难道他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而艾尔维斯就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了么？

　　　　一年了，整整一年，德拉科一直处于这种焦虑的状态，甚至对一向厌恶的波特都产生了某种错觉——他看我的眼神里为什么有着复杂难懂的情绪？梅林的蕾丝袜，他到底认为自己有哪点需要他流露出这种类似于愧疚和同情混杂的情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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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尔福，恩……也许，我们应该谈谈？”魔法史下课之后，哈利趁着大家都昏昏沉沉的挪出教室的时候，独自走到了德拉科的跟前。他的神情带着明显的别扭，一双翡翠般的绿眼睛频繁的眨动着，带着几分天真和傻气。

　　　　德拉科皱起了眉毛，极快的瞟了一眼周围，发现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三三两两的往礼堂走去，平素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克拉布和高尔则是第一对冲出教室的人——因为待会儿就是午餐时间，而包括赫敏和罗恩在内的格兰芬多们都或快或慢的往门口挤去——没有人注意这两个仍然逗留在教室里的小巫师。

　　　　德拉科松了一口气，再看向站在面前一脸局促的哈利时，紧紧的皱起了眉毛。“波特，你认为我们需要谈什么？”

　　　　铂金少爷的傲慢语调一如既往的不讨人喜欢。哈利也跟着皱起了眉毛，却不知为什么竟然隐忍着没有发火。他的眼神四处游移着，明显在躲闪着德拉科的视线，却仍然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逃离的想法。“马尔福，艾尔维斯……我想，他和你的关系不错？”

　　　　“所以？”德拉科挑起了眉毛，因为听到“艾尔维斯”而不禁心头一跳，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松动。

　　　　哈利倏地将眼神移了回来，定在德拉科的脸上，好像为他的不为所动而感到十分的惊讶。“你、你不……难道你不担心他吗？我是说，他已经将近半年都没有出现在城堡里了！”

　　　　“那又怎么样？”德拉科突然觉得十分烦躁。

　　　　哈利的这幅反应显然是知道了什么，然而身为艾尔维斯最好的朋友，他却什么都不清楚，这让他觉得心里不快。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哈利结结巴巴的说出“魔法部”的时候，他就厉声打断了死对头，留下一个狠狠的瞪视之后，甩手走人了。

　　　　魔法部？只要一个简单的线索，所有的一切就都联系到了一起。他知道，在五年级期末的时候，父亲曾经因为黑魔王的命令而去往魔法部，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但关键是，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艾尔维斯从城堡中神秘的消失了。所以，话说回来，其实父亲是知道一切的吗？那为什么还一直对他保持着沉默？！

　　　　德拉科恨恨的吐出一口气，头也不回的冲进了自己的寝室，然后用力的甩上了门——就算摔门不符合贵族礼仪又怎么样？他是马尔福，在学校里，谁又敢指责他的这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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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您是不是还有些信息忘了对我说？而那些，正好是我应该清楚的事情？”

　　　　圣诞假期的时候，德拉科回到庄园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正在纠结着是不是该跟随新出现的汤姆。里德尔——这个仿佛改头换面的黑魔王的卢修斯。马尔福。德拉科所表现出来的难得的强势让卢修斯微微愣了一下，在觉得被冒犯的同时，又觉得儿子的这副神态与年轻的自己是如此的相似，不禁又为此而骄傲着。

　　　　“德拉科，你指的是什么？”卢修斯习惯性的摩擦着蛇头手杖，目光紧紧的盯着儿子仍显稚嫩的脸颊。他脸上的表情虽然严肃郑重，但是心底却已经开始微笑了起来——德拉科现在才有了几分马尔福家主的样子，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傲慢炫耀的小少爷了。

　　　　“我指的是艾尔维斯。父亲，我想我已经对您说过，就在二年级的暑假，他是我德拉科。马尔福认定的朋友。对于他的去向，我当然十分关心，而这段时间以来的焦急，我也感谢您的理解，但是我刚刚得知，而且是从一个格兰芬多的口中得知，对于艾尔维斯的消失，您可能知道些什么？”德拉科眯起了眼睛，双手紧握着，压制因为和父亲对峙而感到的紧张，本能的摆出了那种贵族间交涉的姿态，就好像它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中一般。“父亲，比起一个无知的格兰芬多，我更想从您这里得知。艾尔维斯到底发生了什么？”

　　　　卢修斯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看了德拉科一会儿。两人足足对视了五分钟，他才觉得稍微满意一些——虽然额头上已经有些冒汗了，可是德拉科的眼神中依然饱含的坚定和不屈却值得赞扬。卢修斯微微一笑，然后将魔法部中关于两境门的事情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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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父？德拉科愣愣的坐在马尔福庄园自己的卧室里，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他一直都知道艾尔维斯和教父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虽然教父是个极端阴沉严厉的男巫，但是如果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