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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槿如画(完结) 张瑞-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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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有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绝对不会丢下你,知道了吗?”

    小白丢下手中的碗箸,转身抱住訾槿:“你对他好,我看不得,很难受,咱们俩,可以。”

    訾槿嘴角的笑意加深,轻抚着小白的背:“好,小白说的,就咱们两个,以后无论如何就咱们两个,小白可不能反悔。”

    小白抬眸浅笑:“不悔。”

    訾槿紧紧地搂住小白,心情一片开阔,笑意直至眼底,原本的担心也放下了不少。她轻吻了一下小白的耳垂:“小白真好。”

    小白如触电般,猛地捂住了耳朵,墨玉般温润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小白别怕,这是为咱们约定盖的章。亲吻在我的家乡只是一种礼节,就像你们辰国的下跪一样,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訾槿连声哄道。

    小白狐疑地看了訾槿一会:“小紫经常……吗?”

    “当然不,我们只吻最亲的人和最爱的人,知道了吗?”訾槿看着小白的眼睛,说道。

    小白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最亲,最爱,以后就我一个,可好?”小白紧紧地抱着訾槿,期盼地望着訾槿。

    訾槿眼睛微微泛酸,她靠在小白的肩头:“好。”

    訾槿的心仿佛被人狠掐了一下,疼得快要跳了出来。酸涩交加又微微地泛着丝丝甘甜,这是一种全新而又奇妙的感受,是盲人看到了一丝光明,是沙漠中垂死的人找到了绿洲,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草绳,是迷路的人从新找到方向和希望。

    小白,只要你不离开我,不背弃我,不骗我,即便是死,这次我也绝不会先放开手。

    小白,我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我们一直生活在这,可好?

    小白,如果你还没学会爱,那么以后我教你如何爱,可好?可好……

    

倾情一世 恨爱难懂 再入轮回 竹者无心 镜花水月能几何(三)

    镜花水月能几何(三)鸡叫三声,东方刚刚泛起肚白。露珠悬在青青的草叶上,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特别的恬静,轻轻的薄雾将村庄萦绕于一片朦胧中。

    “啊!”

    本就睡得不甚安稳的訾槿,被身边的尖叫声惊得猛地起身,只见小白眼中满是慌张:“小白……怎么了?”

    “血,受伤了,好多血。”小白惊慌地指着自己单衣上的血,还有訾槿腿上身上未干的血迹。

    訾槿猛地拽起被子裹住了自己,脸微微泛红,暗自恼怒,这葵水已好几个月没影了,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来凑热闹?

    “不是,不是受伤,是……是昨天……昨天杀鸡的时候不小心溅到身上的。”

    小白瞪大双眸,狐疑地盯着訾槿:“是吗?昨天,杀鸡了?”

    “嗯嗯嗯,小白快起来,自己把身上的衣服换了,然后出去打水洗脸,不准进来。”訾槿裹住被子说道。

    小白微皱了下眉头,起身到床旁的柜子里,翻找衣物,笨拙地褪去身上的被血渍沾染的衣物。訾槿将脸埋在被子中,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偷窥欲望。

    “小紫……不会穿。”小白拎着一双新草鞋,为难地看着訾槿。

    訾槿接过草鞋:“这鞋你穿不习惯,还是穿以前的好吗?”

    小白连忙抬起脚来,凑到草鞋边上:“石头能,我也能。”

    訾槿身上不适,自是想早点打发了小白,她赶忙将草鞋给小白穿好:“出去自己洗漱,我不叫你,不准进来。”

    小白穿上草鞋在屋内走了两圈,脸上满是新奇,看了訾槿一眼便朝外走去。

    訾槿连忙下床将门拴好,在柜子中翻找了一套干净里衣,为难地看着满柜子的粗布衣褂,这么粗的布料怎么用啊?

    一角白纱露了出来,訾槿连忙将那白纱和丝绸一起拽了出来,是小白以前的衣袍。訾槿想也不想连忙拉出衣服,撕了起来。一个闪亮的东西突然从衣间滑落,吸引了訾槿的视线。訾槿蹲下身来,怔怔地看着掉在地上的东西。她伸出手去,小心地将那东西拿起,细细地摩擦着。

    “小紫,我好了。”小白没推开门,在门外说道。

    訾槿连忙将那东西收到怀中,将小白以前的外套撕扯成一块块,然后开始打理自己,待一切都弄妥当,方才起身开门。

    小白将洗脸水放到桌子,盯着訾槿瞧了半天:“小紫,病了吗?”

    訾槿看也没看小白一眼,心不在焉地洗漱着。待将自己和小白都打理好,她才缓缓地坐到小白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明黄色的琉璃扳指:“这是你的吗?”

    小白眼中闪过欣喜,一把抢过那扳指,点头连连:“找很久。”

    訾槿盯着被小白抢走的扳指:“这个扳指,你一直都戴着的吗?”

    小白抬头随意地应了一声:“丢很久,才找回来,没多久。”

    訾槿问:“丢很久?丢多久了?”

    小白嘴角轻勾,熟练地把玩着扳指,不甚在意地说道:“几年了,乐儿说,找得回来。”

    “这……扳指是何时找回来的?”

    小白垂下眼帘,偷看了訾槿一眼:“不算丢,一直在,南儿手里……南儿回来,扳指也回来了。”

    “这扳指可是丢了四年?三个月前才找回来?”訾槿不动声色地问道。

    “嗯?小紫知道?南儿回来,两个月。”小白偷偷侧目瞟了訾槿一眼,似乎察觉出了訾槿的不妥,未敢多言。

    这扳指在自己出月国皇宫后便丢了,距今也三个月有余。两个月前才到了小白手中,也就是说那南儿偷了这扳指后,便直接赶往辰国交到了小白的手中。可是小白为什么说这扳指一直在南儿手里呢?他明明没看到是谁拿走了扳指,怎就如此地笃定这扳指的来历呢?

    訾槿伸手拿过小白手中的扳指,细细地磨擦了一会,方才说道:“这扳指在光亮时呈明黄色,但若是放在暗黑处便是五彩琉璃色是吗?”

    小白墨玉般温润的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小紫知道。这是,家传宝物,很神。”

    “为何之前一直没见你戴?”訾槿把玩着扳指,不经意地问道。

    小白垂下眼眸,羽扇般的睫毛将眸中的情绪遮盖,轻抿着嘴唇:“南儿不喜欢,看见。我收起来,不让她看见。”

    訾槿略有所思地盯着小白,突然冷笑一声:“小白可还记得这扳指,是怎么丢的在哪丢的?”

    小白的耳根通红一片,头越来越低:“丢……丢在辰国,不……不小心。”

    訾槿坏意地凑了过去,趴在小白的耳边轻吹着气:“小白忘记了是为何丢的吗?既然忘记了为何脸还那么红吗?瞧瞧这药水都遮盖不住呢。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小白惊慌地捂住脸:“不……不是,我我……我中毒,南……南儿救我,扳指是信物。”

    訾槿微微眯着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后来南儿拿着扳指来找小白,小白便认定了那救你的人便是她是吗?所以……小白才对南儿如此的死心塌地,是吗?”

    小白悄然地抬起眼眸,小心地伸出手,从訾槿的手里抠出那扳指,迅速地藏到怀中,低声辩解道:“南儿很好。”

    訾槿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脸上已经是冰冷一片:“你可曾看见亲眼看到南儿拿了你的扳指?”声音之中无半点起伏。

    “不曾……可……味道记得。”小白的声音越来越小。

    訾槿原本遮掩住的怒意上升,却怎么也压抑不住了。看他那肯定的模样,就算自己说那扳指原本在自己手中,怕他也不会信了。可就算相信了又如何呢?他与心中的南儿不但情根深种,还早已经执迷不悔。

    他对自己是怎样的情感呢?

    若说无情,怎又甘心丢下荣华富贵与我颠沛流离?

    若说有情,南儿呢?明明清晰地感觉到,在小白的心中南儿远比自己来得重要得多。

    造化弄人,四年前的那场闹剧,却让自己陷入如此进退不得的地步,当初只是想玩弄君凛,未曾想这闹剧却把自己玩弄得彻底,这算不算报应?

    “小紫?”小白小心地拉扯着訾槿的衣袖。

    深思中的訾槿被小白惊醒,她满面怒容一把拽回衣袖,抓起小白的手,将起拽到门外,一把推出门去,反手将门拴死。

    “小紫小紫……我我……我错了吗?开门,我不拉衣袖了,扳指不要了,开门,开门……不气不气……开门开门……”小白使劲地拍着门板,墨玉般温润的眸中满是焦急与惊慌。

    訾槿默默地走到床前,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瑟瑟地发着抖。

    好多记忆在不经意间消逝了,以前历历在目的种种已是模糊一片,有时候会突然听不到任何声音,或者某个瞬间眼前会黑暗一片。所有的食物,无论放多少盐还是吃不出一丝味道来,甚至嗅都嗅不到该有的滋味。怕了,真的怕了,这脉自己号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比常人还要正常,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

    訾槿突然失声痛哭,她将头埋进棉被中,不敢看所有的一切,不敢深想自己的以后。她怕了,真的怕了,万一没了小白,还剩下什么呢?还能剩下什么呢?

    “小紫小紫,开门……不哭不哭……扳指给你好不好?要怎么你说,我去找,我去找。别哭……我疼。”小白眼眶通红,使劲地拍着门板。

    “滚!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不想再看见!”訾槿歇斯底里地喊道。

    小白从怀中拿出扳指,懦懦地站在门外,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小紫,我不敢,再不抢了,扳指给你好不好?我不要了好不好?”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不想看见你!”叫喊声夹杂着哭声,让这个清晨不再宁静。

    小白猛地退了两步,甩手将琉璃扳指丢弃一旁,头也不回转身朝大门外跑去。

    訾槿小声的哽咽,听到小白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悄无声息,再次失声哭了出来。

    没了,这次真的什么也没了。

    訾槿坐起身来,沁着泪笑了起来:没了好,没了再不必怕了,再不必怕了。

    为什么心里空空的,訾槿乏力地靠在床头,是哪里在疼?是哪里在疼?为什么那么疼?疼得头晕目眩,疼得不能呼吸了,是什么堵在了胸口?是什么压在了胸口?

    小白呢?小白呢?

    訾槿猛然起身,快速地开了门。门外空荡荡的一片,只有那沾染了尘土的琉璃扳指在晨光中泛出诡异的光芒。訾槿一步步地走上前去,捡起被人丢落的琉璃扳指,细细地摩擦着。

    他丢了它……他丢了它……他丢了这扳指,他为了她丢了这扳指。

    “小白!”訾槿快速地奔出门去,大声喊道。

    訾槿四处张望着,漫无目的地奔跑着,眼泪止不住地流着。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訾槿紧紧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心上的某个破开的地方冷飕飕地往里不停地、不停地灌着寒意。

    高处一抹熟悉的青衫,让她猛然抬头,怔怔地看着那高处。铺天盖地的恐惧将她团团笼罩住。

    “别动!”

    小白站在瀑布边的高石上,伸手捞着什么,听到响声,抬眸朝訾槿望去。本来阴郁无比的脸上听到这声叫喊,露出一抹浅笑:“小紫……”

    “站在那别动,等我过去。”訾槿敏捷地爬上高坡,手心满是汗水,沿着长满青苔的石头,小心谨慎地朝中心的大石头靠去。

    晨光将小白的身形镀了层薄薄的金色。他侧目浅笑,静静地看着一点点朝自己走来的訾槿,墨玉般的眸中满是欣喜和期待。

    訾槿心惊地看着大石上的小白。晨光洒落在他身上,缥缈若梦,让人身处幻境,仿佛下一个时刻,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了一般。

    小白见訾槿一点点地接近,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他转身伸出,欲拉訾槿上来,脚下一滑,猛地朝后倒去。

    訾槿顿时大惊失色,未作他想,猛地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小白。两人一起急速地下坠,小白被訾槿束住了手脚,惟有腾空翻身将訾槿护在怀中。两人同时落入深潭之中。

    二人急速地朝水底沉去,小白努力地将二人朝上拉着。无奈绝世的武功在水下已失了原本效用,挣扎了半晌,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眸,一点点地松开了訾槿。

    刺骨的凉意,让訾槿猛然清醒。她紧紧抓住小白欲撒开的手,单手搂住他的腰,一点点地朝岸边划去。

    费劲全力地将小白送上岸边,訾槿手臂酸涨一点点地将小白拖到了干草地上。她头晕目眩地按压着小白的小腹,见小白吐出了不少水,才稍稍地放下心来。

    訾槿紧紧攥住小白的手,无力地躺在原处,嘴角泛起一丝自嘲:当初月国碧月湖自己连救三个拖油瓶都不是这般的乏力,如今只是了拖着一个小白兔游了半个斗大的小水潭,却已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人啊,老得可真快,这才几年的光景?才几年啊?早已面目全非了。

    小白轻吟了一声,手指微颤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侧目看向訾槿,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訾槿看着小白的眼睛“噗哧”笑出了声:“小白枉你武功盖世,原来也是个旱鸭子啊。说来好怪,貌似你们这的人都不会凫水。”

    小白试图将手从訾槿的手中抽回来未果,微微皱了皱眉头。

    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让訾槿的耳朵哄哄作响,她费力地抬起眼皮,小声说道:“小白,我没力气了……你背我回家……”

    小白蹙眉看着昏睡过去的訾槿,试图再次抽回自己的手依然未果,惟有扶起訾槿打横抱了起来,朝村庄走去……

    

倾情一世 恨爱难懂 再入轮回 竹者无心 前尘往昔一场梦(十三)

    前尘往昔一场梦(十三)连日的雪后,天空湛蓝湛蓝的,天气却阴冷阴冷的。

    诺大的宫殿中,只有火炉中的木柴“噼啪”作响。帝后手持书卷靠坐在床榻上,眉宇之间略见疲惫之色。

    延载女帝悄然走近,劈手夺去了帝后手中的书卷,坐到帝后的身边:“哥哥怎如此地不听说呢?”

    帝后抬眸浅笑:“已躺了这些时日,早已无妨了。”

    延载女帝搓了搓手,搂住了帝后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哥哥莫要操心别的,好好养病才是。这些日子哥哥瘦了不少,槿儿心疼。”

    帝后掀起锦被,不着痕迹地搭在延载女帝的身上,轻抚着她的长发:“是哥哥不好,让槿儿担心,哥哥以后不会了。”

    延载女帝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站起身来,转身走了两步,似是想到自己的鲁莽,连忙回头说道:“哥哥等会,槿儿去去就来。”

    帝后默默地收回了手,眼底滑过一丝失落,再次抬眸对女帝轻然一笑:“嗯,去吧。”

    延载女帝摒弃了随从,一路奔至御膳房:“朕……朕昨日吩咐的糕点,可有做好?”

    延载女帝独自一人神情得意地端着一盘,绿色的糕点,疾步朝未央宫返去。

    突然一黑影,跪在延载女帝的前路上。

    延载女帝停下脚步眯着眼睛,瞅了一眼跪于眼前的君赢:“出了何事?”

    “帝后殿下的师父林承偕同司寇小世子,一刻前进了未央宫……那林承乃十八年前佞臣盐运司林峰的亲哥哥。”君赢低下头,沉声回道,语气之中,满是担忧之色。

    延载女帝略有所思地盯着君赢:“林峰?”

    “十八年前盐运司林峰污下了大批救灾官银,被满门抄斩余江湖人士林承一人逃脱。自那后林承被人暗中换了身份,深受司寇家的重用,不但是帝后殿下的武师还是司寇小世子的亚父……那林承武功盖世,又心狠手辣……陛下,此时还是莫要去未央宫才是。”君赢终是未敢隐瞒,一鼓作气地将话说完。

    延载女帝冷笑一声,沉声说道:“呵,这司寇家还真是处心积虑地忠心耿耿,居然将这样一个余孽养了十八年。你退下吧,朕自有分寸。”

    君赢面有难色地抬眸看向延载女帝,欲言又止,一咬牙终是闪身躲到了暗处。

    帝后寝宫周围的人早被遣散。延载女帝手托银盘压住气息,停在了帝后寝宫的窗前,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对话。

    殿内,林承满面泪痕,混浊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帝后:“世子此事万万不可,若让女帝得了那两万御林军后果不堪设想啊!十八年前老奴一家两百余口枉死于纳蓝南族刀下……十八年来老奴对司寇家可谓鞠躬尽瘁,世子今日怎能不顾老奴的教养之恩,宰相的宏图之愿而一意孤行?世子可知你的所做让老奴多么心寒……”

    帝后慢慢地垂下头去,按住胸口,浅咳了两声:“师傅,此事徒儿心意已决……咳……你莫要多说了。”

    林承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让他最得意的最乖巧听话的徒弟,突然直直地跪下身去:“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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