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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主-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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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卷 第七章 你我两不弃
    天色已经黑透,余平关外一团死寂,两边战营外防皆是半毁,地上大大小小的坑洞,这里是缀锦主攻城关,显然这里之前一直两军混战不绝。

  硝烟已尽,残月如钩,在西空灼着朦胧之晕。但在更远的西面,似有流星滑空一般,那星却不坠落,忽上忽下,极为亮烁,有如天边极光,越来越远,然后化无。

  而在余平关与缀锦长城交界的山峡之间,两边谷壁却已经映得通红。像是两块巨大的红岩,黑夜之下,极远的看去,有如地狱的鬼谷,幽冥的火峡,奇诡而华丽的景致。

  星言与血骊在这里已经与天煞所带的制驭大阵僵了许久,若非宁扬,他们早就葬身火海。他们原本借凌破风助跑到余平,金彩与云光一直追在身后,不紧不慢,显然在看星言是否还有帮手。天煞带领制驭随军来此,与余平关内大军僵持。

  星言等人气渐近,天煞马上发觉,领制驭而出,远远看天空大鸟凌空,两前一后。金彩一见,马上知道星言也想借制驭与他们耗战,她忽然提速,其快如光,急撞而去。

  这一下她根本没出招使气,只是凭自身速度相撞,这下速度非同小可,居然瞬间将他们追上。直接将血骊唯一开的一只分身直接打散,灿菊一直坐在上面,身下一空,反应都没一下就倒栽。

  当时凌破散灵在后,借风托她,星言纵鸟向下,伸手去捞。金池这些日子,被这些异法乱力吓得半疯。但此番决定跟着星言也是做了充份的心理准备的。

  即便如此,今天还是吓得够呛,但正是因为极吓。求生本能便发挥出巨大潜力,就在星言借血骊下坠捞人的一霎。她忽然大叫出声:“天煞。还不快快助我!”她破音裂嗓,声嘶力竭,虽然离得还远,但还是让天煞隐隐听出是金池的声音。金池是皇上最宠爱地妹妹,自小常随帝侧。与他们并不相避。与他们也算极是相熟。他制阵已出,本想布地火大阵,但一见后面还跟了一个,一时吃不准是何等强灵。怕事有变,并未下令,但金池一出声,倒是逼得他静了下来。

  他们三兄弟,天星,天煞。天狗。是凭借天罡地煞制驭强阵而得到皇上的宠爱,之前因天狗之事已经对星言恨之入骨。明知是星言设计害他,却苦于拿不到把柄无可奈何。后来星言娶公主。成了皇亲,更难捍动。

  之前皇上软禁了星言一家。他们拍手相庆。恨不得马上屠其满门,为其弟报仇。但金池从中回旋。令圣上作难,一直迟迟不曾下手。后来致使星言举家外逃,公主更是偷潜出宫。这下才让圣上又怒又惊,不多久便传来墨虚坚在凌佩封官的消息,更让圣上悔不当初。他们这才借此可来边关,只求老天开眼,让墨虚坚和星言再驭灵而出,他们好借此打击。但坚迟迟不动法血,他们一直焦待。这下公主一出声,他才惊觉,原来公主已经与星言汇合,同在凌佩。而身后怪鸟,并非他们帮手,而是对头。

  此时若是开阵助他们,根本半点好处没有。到是看他们两相争斗,你死我活,然后收拾残局才是上策。如果公主身死在此,只会令圣上对驭灵更加痛恨,于他们制驭才是最好结果。他短时心思乱闪,身却不动。仰头向上,一付完全没有听到地样子。

  云光一看这里还有一个制驭大阵。难怪他们要往西跑,不过看来这个头目要比之前那个更冷静。只设防势,并无参与之意。他的目地只在驭者,如果星言没有帮手,那便在此了结便是。

  星言一把捞住灿菊,血骊身体明显一沉,凌破托住他们:“这家伙为什么不出招?”

  “你千万别聚灵成体,不然,你受到重击,小白会受到影响。”星言顾不及其他,轻轻低语:“天煞诡滑,看来我们要分开走才好。”金池出声,天煞都不肯出手,摆明要看他们死。既然倾绝已经将挡箭牌准备好,此时只好如此。他故意说这个,其实是提醒凌破,分道一走,看云光追哪个再说。

  “分开?”凌破略静了一下,忽然呼的一下将灿菊裹将起来:“既然如此,我先行一步了!”他一下变成一股急旋,直裹着灿菊向西疾去,他不再助力,凝气团灵,速度极快,掠出一股大风。云光一见,更是笑起:“追这个。”他看着远远的灿菊,周围气凝,两侧刮急。灿菊坐在风里,像是坐在棉花堆里一般。双手微张,似欲继血,定是她了!

  “血骊呢?谁来料理?”金彩轻问。

  “你说呢?”云光睨一眼下方大圆之阵,金彩听了,不再言语,忽然团身有如一个光球,倏的一下,直接便掠过星言向着凌破的方向而去。

  金池一见云光弃他们不顾,不由地长长松了一口气。此时他们已经接近天煞,星言猛的抵住血骊的头:“不要进他的制阵,我们往南走!”血骊一惊,马上反应过来,急忙振翅起翔,但是忽然间她的身体微微一震。星言的血马上乱沸起来,他心下一寒。该死的,他被云光阴了!刚才与凌破两分,云光从他头顶掠过,金彩在这个时候偷偷对血骊下了手!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办到的,但他可以感觉到血骊受了伤。

  “那家伙是什么怪东西,会放虫!”血骊觉得身体里有东西在向上拱,自腹背而上,话音未落,噗的一声轻响。她地后背竟然爆出一个小洞,一个金灿灿的小圆珠一下飞顶了出来。裹带着她的血丝,直飞到金池地面前,啪的一下散开。竟然饮饱了血,喷了金池满脸。

  金池吓得惨叫出声,血骊身体乱抖。根本于空中无法控制身形。她地身体竟然被那个东西顶穿出来,但在这个时候,制驭竟然开始向他们这边移动。他们在纵气提速。虽然步行,却异常快捷。移动过程之中,竟然阵型不乱,一个大圆在向他们下方而来。

  “不好!”星言五指大开,血印鼓额,连放法血。逼迫血骊疾疾向上,不及反身,只能前行。血骊挣扎着振翅,勉强升空,然后西掠而去。后背灼痛非常,蚀骨腐心一般,她挣扎西去:“我们好倒霉,还没开打,已经……”她不再说话。保存气力而掠。是啊,之前倾绝来到青松关,天星也是提早设阵。但倾绝早看准他准备起势。故意低飞急坠,放雷火诱他。逼得天星不得不出手。现在再来这一招。云光已经看破,故意缓飞于后。再撞她分身。让金池以为可以故计重施,开口求救,反倒让天煞迟疑。

  而现在,她竟然遭了对方暗算,对方在与她掠顶而过地瞬间把古怪的虫打进她地身体,拱穿她地后背,伤在脊骨,让她身体失了平衡,就算有星言助血,还是让她乱摇不已。她勉强飞抵两国交界峡谷之处,便是倒栽葱而下。险些栽入峡底!而身后天煞大阵,竟然追逐而来,看到他们受伤,便不肯放过这绝好机会。不惜纵气而追,直达两界之地,在这里要开地火大阵。

  天煞一追近,星言心下起急,催着血骊挣扎掠入峡底,这里谷道窄,他们纵气而下,也不可能布四十人大阵。地势于他们不利,血骊已经连连呕血,那一下她根本全无反应,之前他们虽然建起大罩,但竟然不可挡。他们入了峡底,果然天煞一马当先,紧追不放。但下者只有十几人,余者在峡边补阵。星言知道,火阵若开,血骊其心便惧,况且她现在受了伤,更是难挡。血骊挣扎下底,已经无法再化归人形,她看一眼星言,忽然开口:“你走吧。”

  星言微怔,他明白她的意思。这些人是制驭,如果他弃了血骊,就有机会从他们手里跑了。他现在还带着金池,血骊已经伤了,打起来也是只输不赢。他弃了血骊,然后自封法血,藏匿山中,云光短时也难找他。他并未身负聚灵咒,自封法血,放弃驭者身份,或者可以保命。而且是两条命,他地,还有金池的!

  他看着峡侧人影嗖嗖而下,对方纵气极快。血骊挣扎着挥翅拱他:“快走,我答应过坚,要保护你!我已经废了,不值得你再用血。再找别的灵物吧,如果还能活着的话!”说着,她踉跄着散着翅,引颈嘶啸,挣扎着支着头颈,弯折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然后嗖地一下跳跃了起来,不是飞,她骨头被穿了个洞,没有血力的维持,她连飞也做不到了。她是在跳,全力的跳起,然后扬支着翅去扫那些逼近的人。

  星言看着她的背影,血骊,他一直不喜欢她。因为她饮血为生,要靠孩童的血才能成年。继而会成贪血的强灵,每杀一人,便将其血汲干。每杀一个驭者,便如自然之灵一般收其法血,增强其力。曾有人传,当年有驭者饲育血骊,后来因其血无法满足灵物,反被灵物吞噬。所以,他一直憎恨父亲育血骊。但是,后来他却开禁,为了救小白,为了杀掉倾绝,他不想再寻强灵浪费时间。直接继承父亲的灵物,他一直最讨厌的血骊。但是现在,他最讨厌地血骊,竟然要他弃了她。她说,答应过父亲,要保护他!

  “墨虚星言,此地便是你葬身之所!”天煞轻轻一掠,直入峡底,五指大张,抵地而开。崩然弹出地煞御阵,直接将血骊弹飞出去。在他身后,不停有人落下,散开半弧状。动作齐整,阵型已出:“你不开法血,这只鸟你不保不住了。你若开法血,我便用火阵招待你!”

  “天煞你个老匹夫,若让皇兄知道,你连我也杀。定会将你碎尸万断!”金池颤抖着了一把脸,大嘶出声。

  “你出了缀锦,不再是公主。与叛臣为伍,就是该死!”天煞微微一笑,堆满皱纹的脸似是全展了一般。

  星言睨了一眼峡顶,这里不算奇高,上面沿峡已经站了一排人。他伸手了一下金池脸上的血渍,这个动作出奇温柔,让金池地颤抖一下停止了。她怔怔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地样子。忽然之间,他双手交错,指尖翻花,掌际如莲,发舞袂飞。额前血印大展,但面容如惜,六滴血突额而出:“骊儿,我现在是你的主人。你不弃我法血孱弱,星言也不弃你。”说着,他双臂一张,十指一抖:“血继入骨,梅花六血印!”

  “星言,你可真傻。”血骊低喃,只觉浑身热血横起,绵绵而入。温脉似春,一如坚地目光!灵物与主人之间的关系一向微妙,灵物借主人之血,化形成人,既而妖化。主人法血越强,灵物越强。同样,灵物越强,其主越盛。强血之人不愿选择弱灵,同样,灵物也不愿意跟随血弱的主人。有时灵物强大,其主血弱,灵物会吞其主,择更善者。有时主人强大,灵物潜力不足,继而主人弃灵,再寻其它。星言此时,却为了一个半废的灵物,放弃了唯一的逃生机会。他,可真是傻!她心下觉得痛楚,更像一个人了。她从未觉得心痛过,但此时的感觉,实在是好!

  “地火大阵,火岩珑出!”天煞轻笑,五指突张,衣袂乱飞,图型已起,图开缝隙,火鸟纵出半空。双爪如铁,直取血骊头颅。

  血骊猛然一跃,双翅倒旋而凌,侧身避过火鸟之爪。清啼出声,翅振突旋:“血雨梅花,六展凌翔!”哗拉一声,身开而起,六个分身,生拉岩壁,于半空之中开出梅花之印。她惧火岩珑,每每一出,胆战心惊,别说打斗,连正常飞行都难。因心先弱,既而力难出。但现在已是必死之境,更因她心中有痛,身体也痛,痛之最深,力却强横。一霎之间,乱石因她翅展刀刃而刮乱碎溅,身体崩开气罩,强抵火热,身于蕊心之中。额开六印如梅,双眼血红,猛的一振,乱旋飞舞,朵朵如花,却似血刀,真逼空中幻兽!


 最终卷 第八章 急奔入雪影
    天煞催起地火,大火飞灼半圈,直窜而起。他大吼出声:“上面开阵,双鸟逼她。”他连喊两声,竟然不见动静。星言于下轻睨,忽然轻笑起来,云宁扬这厮,来的好晚!

  上方足有二十来人,此时开硫璜火阵,正在与宁扬对战。他们也算反应机敏,宁扬贴过来的时候已经离的非常之近。但他们一觉有异,马上手上变招,没开地火,开硫璜火。宁扬早在余平便看到他们,他隐在余平关内,离的远,他又没有驭主,比较容易隐。但他没出手更没露气。因为当时出现,只会让云光在余平便大开杀戒,到时制驭趁机一动,更难对付。星言比起倾绝还是稚嫩了,他该早些与凌破分开。这样比较容易引制驭出手,借制驭拦云光一道。当然宁扬也明白,星言是不忍心拿灿菊当替死鬼。

  这在宁扬一见到灿菊便心知肚明,离的远,他没瞧清是谁。但知道并非小白,因为凌破的气淡的很,凭他计较,八成是灿菊,因她跟小白最亲。他悄悄跟在他们身后,想借制驭开地火阵的时候趁机破他们。但没想到星言竟然半空就栽了跟头,让人家追上了。还栽在这里,让制驭不能全下。他离的远,搞不清楚血骊竟是怎么回事。真不想把力量浪费在这种制驭的身上,但既然突袭不成,唯有打了。之前在凌佩,他曾经跟天狗所带的制驭打过一场,也算是了解对方的阵法。所以一出招便是杀式,直取制驭之人,倒下一个,其阵便会弱上一分。

  血骊于峡底飞凌如梅。宁扬于谷上盘转如龙。动作虽巨,声音却轻,天色渐渐暗淡。星言血力大开。面色越加惨白,血骊本就有伤。加之火岩珑是火中强灵。周围热气滚滚,将岩壁映得通红。但在金池看来,那幻景却是极淡的东西。她此时已经站立不住,瘫软在星言的身侧,却只是顾着瞧他。

  这边凌破裹着灿菊。速度其快无比,灿菊此时心已经木了,但却静得出奇。不仅如此,她甚至都没有要晕倒地感觉。她已经完全看不清景物,只觉两侧忽忽的掠云,但身周却绵软非常。像是坐在一团棉花堆里,凌破全力加速,带着她一路西北而飞。但他此时一直密切关注着灿菊的表情,若是她晕。他就准备马上扎她。她此时不能晕,不然,云光就会知道她非驭主。哪有晕倒了还能继血地驭主?但灿菊不但没晕。还照着他的吩咐半张着手指,做出一副随时要继血地样子。凌破速度超极。云光两下让他远远的甩在身后。已经快看不到了。连罩气都感觉越来越淡!

  凌破狂飞,突然见远方有山影。他心下一喜。此时他就是一只没头苍蝇,只辨大方向,哪里知道是到了什么地方。只觉越是近,风越大了起来,现在快到晚上,山谷之间便山风凛冽。一会就算他赶到这里,打将起来,他也能挡个一时半刻。他正想着,便倏然下坠,直往山中而去。这山并不高,但入山之后,发觉奇险无比。而且温度竟然下降,比外头还冷,他也不管,乱窜而入,直觉气流突涌,四周凛然,他才渐渐放慢速度。风越大越好,这样云光就算追来,也难找他。

  “对不起啊。”凌破开口道:“带着你跑,他才能误会。”

  “没什么,之前也是我愿意跟来。我早知是这样。”灿菊轻轻的开口,居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怎么的。

  “一会我放下你,你就跑吧。别管我了!他追近发觉上当,也不会对付普通人地。”凌破找了个平缓的坡地,慢慢将她放到地上。

  “那你呢?”灿菊刚一落地,嗵一下便坐了下去,脚软了,根本站不起来。她第一次这样跟空气讲话,突然也觉得十分有趣起来。

  “我就跟他们藏呗,我只管小白,只要他不去找小白。我能拖多久是多久!”凌破绕在她身边,突然开口:“你好像并不怕我?”

  “我早知道的,主子说过,你,你不是……”她实在没办法像小白那样张口就来,你不是人,怎么听着怎么像是骂人呢。

  “早知道?”凌破怔了一下,突然又问:“那头狼是不是之前跟你说了什么了?你干什么这次非跟着?”

  “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她话没说完,猛的听到凌破大骂的声音:“他妈的,我就知道这厮算计呢!他把我也裹进来了,早知道我急了会怎么干,这个王八蛋!”他骂着骂着,也愧了起来:“我,我……”

  “我自己愿意的,我知道,你心里只是想着主子的。”灿菊忽然喃喃自语,一说完这话,突然觉得露骨了。一下臊了起来,好在之前坐在血骊身上,已经让风吹散了发,此时披头盖脸的。

  凌破一怔,一下明白了,他差点稳不住灵。他就是再傻,也能听出这弦外之音,顿时有些呆不住了:“你,你在这吧。我,我走了!”他地声音结巴起来,这声音让灿菊更是臊了,虽然他此时只是空气。她还是觉得脸灼得发疼,一时间绞着手指,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听他说走,马上本能伸手乱挥:“别,你这样走,他寻来定要杀你的。我,我不怕死!”

  两人话还未尽,忽然一股迫力急逼而来,凌破吓得嗖然卷起灿菊就要跑。直听空中低语:“小白呢?”凌破一听这声,夕月?他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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