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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纪事(完结+全番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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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意留神看了看，剑形优雅又不失大气，很符合我的审美来着，啧啧，不是那把据说他宝贝的跟什么样子的剑嘛，可惜。
“轰隆！”
“当啷……”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我本来还是饶有兴致地八卦了，没成想就这么眼睁睁目睹了一出人间惨剧。
……那刚飞了一点儿，就被一道雷横空出世当空劈下，狠狠砸到地上后剑身还闪烁着蓝紫色的电光的扭曲了的飞剑，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造型了，很凄凉地摔在地上。
我自动自发地把那飞剑替换成了自己……然后，很自然地和魔剑里的红葵一起打了个寒颤。
……尼玛！金属导电啊！初中高中物理老师，小学的自然老师，我对不起你们……在玄幻生活久了，导致我遗忘了许多科学常识……有得必有失，不外如是啊。
“……”
几乎是刹那间，我对不周山敬然生畏——作为一个剑灵，哪怕是穿越来的剑灵，我依然表示处在这电闪雷鸣的地界中，压力很大，很大……
红葵还有蓝精灵，我对不起你们，差点儿就让你跟我一块儿变废铁了……
“说笑罢了……”
所谓输人不输阵，我轻咳了一声，耸耸肩膀，扯着嘴唇皮笑肉不笑瞥过慕容紫英。他的表情比最开始柔和了不少，而且那个嘴角的弧度，绝对是在——偷笑。
我忍耐了一番，还是没忍住地瞪他一眼。
……你妹，他笑的更明显了……
尽管看起来表情和一开始没啥区别。
不周巨龙
韩菱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面无表情看过去，她摆摆手，眼睛眯成弯弯月牙的模样，很无辜地一副煞有其事模样望向前方的石龙脊背。
“呀，打雷了~”
“是啊，”
我也眯眼睛，扯扯唇角笑。
“打雷了。你说这是不是衔烛之龙在警告我们不要妄想踏上他的脊背，辱它尊严呢？”
韩菱纱和我对视良久，在一瞬间好像找到了什么默契，相视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这姑娘身上有某种很吸引我的气质，可以姑且称之为……臭味相投。不不，还是情投意合吧，这个听起来诗情画意一点。
……怎么总觉得好像还是有点不对劲……哎，语文老师，我对不起你们。
视线里的慕容紫英，脸色好像更严肃了一点，知道困难了吧，这是见面礼，喔不对，这个连见面礼都还不算啊。
孩子，前路漫漫，你们……加油。
我表示作为一个剑灵，在这个雷声轰轰的环境里，我是在帮不上什么忙啊。
再加上，红葵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在魔剑里别扭了，时不时轻轻哼上一声，我问她却又不搭理我。啧啧，这孩子最近和她那副子张扬性格不太符合的，学起了玩害羞玩含蓄，之前跑出来见见陌生人的时候还派着蓝精灵出来，现在回到魔剑里了，就开始嚣张起来。
我说，我是你祖哥，但是我不是你情哥哥啊，孩子，我们两不来电，别玩儿了。乖，我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你，行了不？
韩菱纱大约在刚才那一瞬间跟我心有灵犀了，看过来的眼神那叫一个心照不宣那叫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
和我对视良久后，她弯了弯唇角，轻轻舒了一口气，左手手背抵在腰间，右手指了指我。
“鬼界，我们是一定要去的，所以无论如何，这条路也得试一试。”
安抚好听到鬼界，想到她哥就突然激动起来，夺取身体主权的蓝精灵，耸耸肩膀，我一摊手。
“我知道，其实刚才也是说笑的。因为我刚才想起来，我好像也有一定要去鬼界的理由。”
蓝精灵的理由，还有……我自己的理由。
韩菱纱和云天河都笑了起来，他两估计都以为我是为了小葵家哥哥龙阳，不知道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是否从来历不明有些奇怪需要警惕的剑灵，进化到了有情有义忠肝义胆心地善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剑灵。
诶，好吧，其实我得承认，这大概是韩菱纱的思想变动，至于云天河……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实在是单纯的可以啊，做事大多也是凭野性的直觉和心底而生的冲动吧。说起来，被他直觉认为可以接受的，我是否该感慨下原来自己的本质还是如此纯善？
可喜可贺。
不过慕容紫英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视线在我身上定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在我看过去的时候略一颔首，才移开了去。
还是觉得他对我的态度有点儿奇怪。
我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起是否曾和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想完了这十几年，又开始往以前想，这个世界可是有轮回转世什么的是吧。保不准慕容紫英上辈子是个姑娘，被我叱咤风云之时的英姿迷倒了去，以至于转世之后仍然念念不忘，然后就是缘分妙不可言的重逢了，登时天雷勾动地火，唤醒了沉睡千年的记忆……
抖。
睡饱了之后有点儿亢奋，思维好像太活跃了点。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走，那就……”
我脚刚伸出去，还没踩下去，先前那把被雷劈的噼里啪啦电光闪闪的残剑形象就这么突然地浮现眼前。本能的，我又把脚缩了回来。
……咳咳，我是为了确保蓝精灵和红葵的生命安全，作为洪荒的第一把剑，我自觉被劈一两下，还是能受得了的……
不过两妹子嘛，那就不一定了是不是~
“走吧。”
慕容紫英清清淡淡的声音从我身边传来，也许是我目前神经太过敏感，怎么听怎么觉得那清淡的声音里压抑了极浅的笑意。于是，我微微皱了眉，瞥着那白色压了蓝边的衣摆自我眼前飘悠过去。
很好，他很淡定。果然是我的错觉。
事实上，慕容紫英身后背着的那个小型棺材一样的剑匣才是我视线的焦点。要知道，那里面可是收了不少剑，从数量和质量上来说，都是比我这把含铁量较少并且只一个的剑要引雷的多。
慕容紫英安全的跨过了雷区，顺手还召唤出数把剑很拉风地用了个剑招灭了一只扑上来的妖怪。
也不怕被雷劈。
如果他这是用实际行动来让我安心的话，那么我承他这个情，顺带还得夸一句，想不到慕容紫英你这个人看起来和外表完全不一样嘛，是个好人喔。
不过他用完大招以后什么表示都没有，很淡定很帅气地收剑回鞘，引起魔剑里本来就躁动起来的蓝精灵一阵惊呼，无外乎哥哥之类。
好嘛，耍帅什么的，吸引蓝精灵和红葵注意什么的，慕容紫英你这个人和外表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嘛，出乎意料的是个很懂得讨女孩子欢心的人啊，呵呵。
按了按魔剑剑柄，我无视韩菱纱的窃笑和云天河不太符合他形象的坚定严肃，很淡定地跟着走过去。
刚走了两步，噼啪一道雷劈在了我的脚尖前……
我瞅瞅微微皱了眉面色有些担忧的慕容紫英，再瞅瞅距离我不过三步的韩菱纱和云天河，云天河还比我多跨着半步，腰间一把蓝汪汪的没有剑格的长剑大刺刺地在我眼前晃悠着……
我默默抬头看看雷云滚滚似乎是在酝酿第二道雷的天空，皱眉——你妹！种族歧视啊混蛋！！
就算我现在是剑灵，可是我以前是人类啊！你怎么就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呢！？
“汝等凡人！为何会来到不周山！此处乃是幽冥之国的属地，速速退去！”
自滚滚雷云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在耳边却更像是在心中轰然敲响一声的冷哼，威仪难言。
原本阴沉的让人压抑无比的空中，慢慢浮现出一条盘旋着的巨龙的虚影，之所以能看出是虚影，是因为透过这条龙的身形，依旧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身后的石龙。
巨龙的身形比石龙要小上一圈，然而纵使如此，纵使在我们眼前的是虚影，他那强大无匹的气势，居高临下的倨傲态度，也丝毫没有削弱地彰显无遗。
那双金色的眼睛，好像可以洞悉一切，让一切企图隐瞒蒙混过关的事物，尽数现形。
现在，这条巨龙的虚影正用这双眼睛盯着我们，我表示心理压力有点大。
话说，不周山不是天柱吗，怎么又变成幽冥之国的属地了？
慕容紫英和韩菱纱面色都有些异样，身子紧绷了起来，处于一级戒备状态，就一个云天河不知者无畏，很有胆量地上着那条巨龙的虚影走进了一步，很认真很诚恳地回答问题。
“我们是来找进入鬼界的法子！”
回答完了，他还打量了下巨龙虚影，礼尚往来地追问了句。
“你又是谁？在哪里？”
韩菱纱的表情很是无语，我觉得她略微游移的视线和轻撇的嘴角，很适合在额角加上动画化的一滴汗珠。
慕容紫英的沉默，则更像是诧异，我觉得他的心情应该是属于那种，虽然知道云天河平时很大胆很不通事务很缺乏常识，但是不知道云天河居然会在现在这么大胆这么不同事务这么缺乏常识，以至于达到了不知者无畏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究极状态。
巨龙一点儿也没有回答云天河问题的意向，他的尾巴换了个方向，巨大的龙头略略低下了点，金色的龙眼看向云天河。
“鬼界？区区凡人，不过是六界中渺如沙粒的存在，你们真的清楚鬼界是什么地方吗？”
“六界之一，亡魂归始之处。”
我总觉得这巨龙看着云天河的眼神带着点儿不怀好意，好像找到新玩意儿可以打发时间的那种感觉，再确切一点，就是闲的蛋、疼了几千几万年，终于找到个不那么无聊的正处在又想赶紧玩玩又怕把玩具弄坏的矛盾状态中的那种。
这折腾死人的兴趣，我本来就在看守神魔之井的那些个无聊神将身上看到过，结果后来我被降级到宿舍楼后，终于成功变态了，在不知不觉中直接进入这个状态。无奈里面的土著们太欺软怕硬，折腾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蓝精灵太柔弱可人，欺负起来实在很有负罪感，红葵太过强悍，气势上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于是，我闲的蛋、疼的结果就是一睡不起，醒来之后几百年就这么过去了。
这实在不是个好的心态，并且通常引发的后果都很严重。
——尤其是在我肯定自己绝对打不过这条巨龙的时候。
可惜啊，我一定必须肯定要去鬼界。
轮回的开始与终结之处，秘密最多的地方，安邑，辛商，临猗，玄夷……蚩尤，无论是谁，哪怕只有一点消息也好，就算没有任何消息也罢，无论如何，都得去试一试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感觉，真太他、娘、的讨厌了！
撇撇嘴，我仰头看这条巨龙。
“衔烛之龙，我自知实力远差与你，但是为了找一些答案，我是一定要去鬼界的。”
云天河重重点头，皱了眉很严肃地开口。
“恩！虽然我不知道鬼界是什么样的，但是为了找一个朋友，我们一定要去鬼界！”
吾名为祖
“不可无礼！”
慕容紫英很自然地转头瞪了我和云天河一眼，云天河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很显然被训习惯了，我跟着缩了缩脖子，缩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
——为什么我要怕他？！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才刚见面还不熟，慕容紫英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吼我！？
诶，好吧，也许我是附带的，保不准他就只是想吼云天河一个罢了……
也或许，这就是精英弟子师叔当习惯了的后遗症？保不准。
重新夺回主权的红葵在魔剑里轻轻哼了一声，就再没了声响，我能够感觉到她虽然极力想要保持镇定，却仍是在这巨龙的威压下，噤若寒蝉的颤抖模样。
如果是蓝精灵的话，恐怕已经吓得哭起来了。
所以说，红葵其实是个好姐姐啊，尽管按照出生年龄来说，蓝精灵才是姐姐。
我将手罩在魔剑的剑柄上，手指自上而下画了个简易的阵法。
号称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的红葵，难得一见的惧怕，说实话，我没办法否认自己坏心眼地想要再研究研究。咳咳……
那啥，红葵都这么害怕，所以说，神龙什么的，果然是与众不同对吧~
不过妹子你别怕，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我……肯定也打不过这只神龙，但是和盘古同时期的大能，应该能够看出咱的特殊是吧，保护珍稀……那啥，是每一个具有战略性目光的大能都会做的极明智的举动。恩，我们要坚信这一点。
再说了，保不准他还有着和盘古一样的牺牲精神，到时候……嘻嘻~
退一万步，咳咳，逃跑，我还是可以的，真的。
……喂，红葵，我在安慰你好吧，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慕容紫英训完云天河一句，对着巨龙一礼，很有礼貌地不卑不亢开口。
“我等乃是昆仑琼华派弟子，专司修仙问道，如今因有要事，特来寻找鬼界入口，绝非有意冒犯。”
“昆仑琼华派？”
巨龙动了动爪子，我觉得他那动作很像是搓下巴思考，不过很显然他爪子有点短，身子又太长……
这条巨龙不知道在不周山睡了多久，就我这么随随便便一睡都一下子就过去几百年，醒来以后物是人非之类之类，更何况是他。我敢打包票，别说琼华了，昆仑他都不一定知道。
事实证明，我说中了。
不过这巨龙显然很要面子，因为这巨龙微微晃了晃他长长的身子，尾巴摆了下，换了个方向，很有气势地开口。
“凡人妄想修仙乃是可笑，千秋万代之间，遂心愿者又有几人？！不如乖乖生老病死！”
摆明的转移话题。
摆完谱之后，巨龙的胡须在空中荡了几荡，金色的龙眼中竖瞳泛着有些怀念的惆怅。“衔烛之龙……想不到如今仍有人记得我父。”
他的语气似乎软下来一点，低头看了我，眸中露出一丝温和的神色。
“剑灵，回答本尊，你叫什么名字？”
“吾名为祖。”
我微微笑了笑，弯下腰对巨龙一礼。
托临猗班主任的福，我的礼仪可以打上满分了。
不过，衔烛之龙有儿子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衔烛之龙好像是独一份的品种吧，种族差异什么的，这要他一条龙怎么生儿子啊，无性繁殖？
好吧，别乱想了，这巨龙看起来很尊敬他父亲，万一要是一个不小心乱想多了被他发现……
……我默默捏了捏自己的小指，淡定，沉稳，一定要庄重。
“别来这一套，麻烦死了。”
巨龙不怎么高兴地甩了甩尾巴尖，龙身上的五爪虚虚握了握，很不耐烦的样子。
“今日本尊高兴，便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有胆量就走上盘龙镇柱试试！休怪本尊没提醒你们，踏上这盘龙镇柱后，你们可能再也没有命走出不周山！”
“……上面，就有去鬼界的入口吗？”
云天河抓了抓脑袋，仰头看巨龙，面上并没有什么惊惶害怕的模样。
其实你要是死过去，也可以到鬼界的，而且绝对的快速便捷不会走错路喔~
不过我想你肯定不想要这个方法的。
巨龙哈哈笑了笑起来，金色的眼眸中透出一丝说不出的得意和阴霾，糅杂在一起，意外的很像是准备恶作剧的小孩子。所实话，看得我有点儿心痒痒，实在很想抽打之，无奈武力差距过大。
“你们能不能去鬼界，由本尊决定！”
“好！”
我和云天河几乎是同时开口，对视一眼，云天河那孩子的眼睛实在太过澄澈，我啥都没法说，只好对他笑笑，看着他豪气万丈地握拳。
“说话要算数，你等着！”
巨龙这次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又笑了起来，倒是比一开始看起来要爽利了许多。
“本尊不讨厌胆大的凡人，但讨厌说大话的凡人！”
他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金色的眼瞳中倒影着云天河的模样，无知无畏却又坚定无匹的一张脸，年轻而又稚嫩。巨龙就这么渐渐消失了身形，淡去在了那一片暗沉的天色中，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却是久久不散。
云天河仰着头看天空，等到巨龙的身影完全消失，他的视线就顺势落在了绕着不周山盘旋而上的盘龙镇柱上。看起来总是透着几分傻乎乎的单纯气质的面容，现在敛去了那些不着调的神色，透出几分坚毅和果决。
他的视线继续向下，瞥到了一旁瞥他的韩菱纱的面上。立马，那坚毅果决就消失不见，有点怯怯地抓了抓脑袋，小心翼翼地低头抬眼看面色有些难看的韩菱纱。
“菱纱——”
……我敢打包票，这孩子以后一定是个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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