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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攻略-第5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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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周百合那会儿沉浸在自己的害怕恐慌之中,自然也顾不上这个大哥,后面也不知道自己那大哥如何了。

    他到了营州时倒是没像家里人一样染病,可周百合这个大哥身体也不算强健,不知在营州这个地方熬下来了没有。

    张洪义听她说起还有亲人,愣了一下,他开始一直阴沉着脸,为那掌柜的话耿耿于怀,连逛街都不太欢喜的样子,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现在听到百合说要去看大哥,他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见到未来大舅子,莫名就有些紧张了起来,脸颊也开始发红,他低头看自己的脚,他还穿着破草鞋,想到百合出身候府,自己那位未曾谋面的大舅子恐怕看不上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的,心中便暗自叫糟,他出来时没有收拾打扮,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想想自己若是以后有了女儿,恐怕也不肯嫁给自己这样的人的,光看第一眼印象就不喜欢了。

    他想到自己以后若是有了女儿,要是像百合一样,便有可能会嫁给别人,心中就有些酸涩,可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想得太多了,现今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两人房都未圆,她会不会生女儿还不一定,万一生了儿子也是有可能的,这样一想,他又有些高兴了起来。

    只是张洪义还没欢喜多久,又想起自己想得太远了些,首要之事是她提的要去看什么大舅子,儿子女儿都是后话,可以暂且不提。

    现今百合本来就不想嫁给自己了,若是大舅子再对自己印象不好,肯定会极力反对,若是到时他一反对,自己岂非更难讨她欢心了?幸亏自己还未曾做过什么刽子手,否则真要去干了,现在那未曾谋面的大舅子恐怕更看自己不上。

    想到这儿,张洪义哭丧了一张脸,想要拒绝,可媳妇儿想家人也是常事儿,他绞尽脑汁儿也想不出什么借口打消了她的念头,最后只得厚着脸皮,跟她打商量:

    “要不今儿先回去,明日再来,你看天色都不早了!”今天他头发没洗,也没沐浴,衣裳穿的是最破旧的,留了胡须,平时他嫌懒得收拾,一直没有刮过,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以往不修边幅,现在才晓得厉害,自己以前就长得不算英俊好看,大齐朝美男子爱扑粉带香囊的,他曾听说书的讲过,大齐的贵女们爱的都是那些骑马而过,马蹄都带香气的男子,只是营州这个地方连妇人平时要抹胭脂都没地方买,现在自己又哪儿去弄这些东西?

    好在大舅子家中出了事儿,他估计也跟自己一样没钱收拾打扮,张洪义心中又略觉得妥贴了些。

    他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嘴角边一时笑,一时又露出凶残的神色来,偶尔还伸手摸自己的脸和下巴,那眉毛不时皱得极紧,一会儿又松开,跟神经病似的,百合看得头皮直发炸,忍不住伸手打他:

    “你给我正经一些!”

    “哎呀!”她一打,张洪义嘴里本能的就惨叫,他决定了今天不去看那大舅子,反正来日方长,急也急不到一时,他将东西全腾到一只手上,也不顾自己刚刚那声惨叫引来了周围人诧异的目光,连忙伸手搂了百合的腰,拉着她往家里的方向走:

    “媳妇儿,现在咱们不去,你看天色晚了,再去驿馆回来天都得黑了,我跟你说营州这地方,天黑了可没人敢出门的,外头有恶棍,要害人的,你听我的话,明儿咱们回去好好收拾,我再陪你。”

    张洪义这话音一落,百合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营州这个地方,有恶棍,还有能比过你的?”

    刚刚那掌柜看他的眼神,百合可都瞧在眼中了,人家分明是拿他当恶棍看的,而且一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显然以前张洪义就是声名远播的主儿,他这样的恶棍还拿别人来当挡箭牌,百合不信!

    虽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原主跟那位大哥感情也并不深,剧情中二人甚至并没有互相来往,她刚刚那样说,只是随口一提罢了,张洪义若是想去,两人顺道过去瞧瞧,他若不想去,百合也不会勉强的,因此听他说先要回家,百合也依了他,被他半搂半拉的带着往家走,走了两步她又挣扎:

    “不要拉拉扯扯的,大街上,成何体统。”

    “依你,依你。”张洪义松了口气,只要她不再坚持要现在就去看那未来的大舅子,他就已经心中欢喜了。

    回到家里,因为有了要见大舅子的事儿,张洪义也不再那么纠结掌柜的态度了,只是摸着布匹时,心中还有些遗憾:“这布太粗了,该给你买丝绸的,你穿了,比那些什么太太穿着好看得多,她们怎么能跟你比?”(未完待续……)

    PS:第五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第五更都到了,我感觉第六更也好像不太远了,因为我快码完了,大家月票准备好了木有~!

我的盖世英雄(二十一)

    张洪义并没有出过营州,不知道那些丝绸只是最低等的,甚至原主以前若是仍活在候府中时,母亲身边稍体面的丫头婆子,穿的衣裙面料都要比刚刚的丝绸好太多。

    可是他一份关切的心,却比那丝绸珍贵多了,丝绸有价,可是情谊却无价。有句古话说的,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便是这么一个道理。百合眼神渐渐的柔软了下来,她看了张洪义唉声叹气的样子,有些好笑,又心里有些动容:

    “好了,能有衣裹体,有饭充饥,能活着已经不错了,穿什么又有什么要紧的?丝绸穿着,心中不痛快,也不如粗布麻衣。”她这话听在张洪义耳中,他只当百合是在安慰自己而已,心里越发有些不是滋味儿了,百合看他低垂下头沉默不语,伸手拍了他一把:

    “快给我把你的床板取出来。”刚刚两人外出进买了些针线剪子,这会儿百合要让张洪义扛床板出来,他虽不明就里,但仍听话照办了,百合将线穿妥,拿了那布往床板上一铺,拿手比划了一下尺寸,拿了剪子就开始剪了起来。

    张洪义买了布匹随她玩儿,自己烦完了丝绸的事儿,想起明日要见的大舅子,盯着百合看了一会儿,又躲到一边去了。

    百合裁的是张洪义的身材尺寸,剪好了便开始缝,每缝好一块儿便将棉絮塞进去,中间也用针脚密密实实压匀了,这样一来结实倒是结实了。可是却又费功夫得多,缝了一会儿她要用剪子了,可翻来翻去却找不到了。

    自个儿搁的东西百合心中还是有数的,她将针线捏在手上,抬头看了一眼,张洪义蹲在院子角落中,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干什么,她唤了一句:

    “张洪义,你将我剪子搁哪儿了?”

    他应了一声,没有转过头来:“在我这。媳妇儿你等会儿。”

    也不知他拿了剪子干什么。百合坐了等一会儿,他才起身,但并没有转过头,反倒拿手捂着脸朝这边手。剪子被他提在手中。这古里古怪的模样看得百合眉头直跳。伸手去扯他袖子:“你干什么了?”

    张洪义手中拿着剪刀,她这一扯,他也不敢挣扎。深怕剪子扎到了她,百合只伸手一扯,就看到他袖子挪开了。

    原本他那张胡子拉杂的黑脸上,此时下巴唇上被剪得乱七八糟的,他自己看不到,就胡剪一通,又没照镜子,有些地方甚至被戳破了皮,血珠儿直冒。

    百合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连忙搁了针线示意他蹲下身来去替他擦,他倒也温顺蹲下了,百合替他将血珠抹去,他倒是不怕疼,甚至还嘻皮笑脸的。

    “干什么折腾你自己,本来长得就不好看了,还非要将脸戳得破皮。”她嘴里喝斥着,动作倒是轻柔,张洪义眯了眼睛,听到百合这话只是‘嘿嘿’的笑:

    “什么不好看?以前只是我有胡子,看起来老了些,若是胡子刮了,说不定也是美男子哩!”他脸皮倒厚,夸起自己来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百合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拍在他脸上,刚刚他剪胡子时戳破了脸没见他惨叫,这会儿拍他一下倒是叫得凶了。

    百合接过剪子,小心翼翼的替他将那剪得狗啃似的胡须修理干净,张洪义顺从蹲在她面前,她将余须修理好了,除开他脸上那几个细微的伤口之外,张洪义看起来确实顺眼了许多。

    原本他不修边幅留了胡子,明明才二十的年纪,看上去却跟三十出头差不多了,现在将胡子一刮,虽然仍是脸黑面凶的,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不知是不是百合平日看惯了他乱糟糟的模样,冷不妨一收拾,确实看上去年轻了许多。

    仔细看来,他跟美男子扯不到一块儿去,可是却也是浓眉大眼的,一张脸极具男子汉味道,若是在现代时,也算是硬汉类型的了,百合替他将脸上的胡须渣子擦掉了,这才示意他将自己的剪子拿去洗干净,他下午时无所事事,就蹲在旁边问:

    “大舅子喜欢什么吃的?他喜欢什么东西?喜欢说什么样的话,喜欢穿什么样的衣裳?”几乎比相亲时男女双方问对方基本情况还要详细,对于原主大哥的情况,百合是不知道的。

    原主都不知道周家大哥到底喜欢些什么东西,两兄妹感情又不是多么好,再加上小时便被分离教养,男子在外,女子在内院,有时就是与长辈请安都是分开的,一个月里头都见不着几回,尤其是年岁大了些,原主学女红针线,学管家之道,学规矩学女戒女则,而她的大哥要学儒家之学,四书五经,以便科考,更是没什么往来,记忆中就是个苍白瘦弱,气态却又老成的年轻人罢了。

    这会儿张洪义刨根问底的,问得百合有些烦了,就伸腿踹他:

    “走远一些,不要烦我,随便去看一回就是了,再吵我,等会儿若是针刺进我手中,我打你。”

    “怎么叫随便去看一回?”

    张洪义有些郁闷,他紧张了一路,回来时都想着这事儿,深恐自己给她丢了人,她态度却这样轻描淡写的。他有些不甘心,嘴里嘟囔着,但确实是不敢吵了,深怕媳妇儿手中那针落进她肉里,一想到那种疼痛,有可能还会出血,他又紧张了起来,连忙想要伸手去拦她:

    “哎呀,别做了,看你细皮嫩肉的,针刺到了可疼了。”

    “我不做,你来做?”

    百合瞪他一眼,他就是不安生,一会儿一个方法的来搅着人说话,他自己安静不下来,也吵得人家不能安静了。她发了脾气,张洪义倒是笑了,从一旁拿了针线出来:“说不定我也能做的,不会还不能学么?”

    说完,他伸手去翻箩筐,可是有些事儿确实是需要天份的,他能两根指头将针掰断,最后却连针线也不见得穿得上,掌柜总共送了三根针,他就毁了两根,百合忍无可忍,脱了鞋要抽他,他才挡着脸跑了。

    一整天时间百合动作虽快,可衣裳却只做了四分之一,晚上赶了工也最多缝完了前后两侧衣摆,还有袖子没做,张洪义催着她睡了,说是明天要出门。

    他下午又出去了一趟,买了些瓜子点心等封起来,自己也不吃,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时,他还要求百合替他将头发重新扎过,捆得整整齐齐了,两人提了礼出门,来到驿馆时,听说周大官人已经与妻儿使了一些碎银,赎了身离开了。

    周家是流放的罪奴,像这种罪奴,一般到了营州这块儿地,天高皇帝远的,只要他拿得出银子,便能自赎其身,只消一个小小的九品官儿拿笔一勾,便能将他名字从那罪册上抹了,不用再往官府报道的,问了日期,说是四个月前就走了。

    他离开了这么久,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妹妹被人买去了的事儿,可是他却并没有提,最重要的是周大官人既有银子,可以给自己和妻儿赎身,当初周百合买下来只要五文钱,他有银子却不肯帮妹妹一把,百合听得心中发寒,抓了张洪义的手,小声道:

    “算了,回去了。”

    张洪义一向还算是顺从她的,可这一回她伸手抓他,他不止没听,反倒还将百合手掌紧握住了,沉着脸问了一句:

    “那么,周大官人离开之后,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他说话时声音洪亮,皱着眉头时表情凶狠,脸上又还有昨天刮脸时弄出来的伤痕,张黑子的名头在营州也是鼎鼎大的,那驿馆的人之前就认识他,听他开口问话,便缩了缩肩膀,深怕他要打人:

    “说是在近北胡同买了宅子住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去那边打听打听。”

    原主大哥这一回能赎身能有买宅子,周家被抄,他肯定身上留了一些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是剧情中他明明日子能过得下去,明明知道自己嫡亲的妹妹还活着,并且日子过得并不好,可他却并没有出现来看她一次。百合神情平静,张洪义却忍不得,拉了她手:

    “走,看看去!”

    事实上百合已经不想再看了,可张洪义却仿佛比她还要生气的样子,非要拉了她去。

    近北胡同那边前段时间有人卖宅子,这营州的地界屋子并不贵,租的人倒是有,买的倒是不多,更何况周大官家买宅子的事儿,也算是方圆几里的稀罕事儿了,张洪义两人一过去,一问便打听到了。

    那屋门紧闭着,门口贴了春帘,张洪义敲了门,屋里一个女声便不耐烦的喊:

    “来了,敲得这样急干什么?”

    说话功夫间,像是有男声问了一句:“屋外何人?”

    没多大会儿功夫,有人来将门打开了,正是穿了一身青色袄子,双手笼在袖中,戴着一顶黑皮小帽的周大官人,一个穿着蓝底白花的妇人站在他身旁,两人一开门看到张洪义,吓了一大跳,周大官人脸色煞白,下意识的要关门,张洪义却伸手一把将门推住了,侧开身体,让出身后的百合来。(未完待续……)

    PS:第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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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盖世英雄(二十二)

    “大娘子?”那女人一下子就像是将百合认了出来,有些不敢置信的唤了她一句,显然是对于百合找上门来十分的吃惊。

    这几个月的时间中,周大郎一家人好不容易找了地方安顿下来。当初抄家之后周大郎在最里面的**夹层之中藏了一张小额银票,因为数目并不大,所以倒是躲了过来,到了营州之后他将这张银票兑了银子,一家人赎了身,又买了宅子才算是安定下来。

    可是生活肯定是跟以前候府的日子没办法相比了,大过年的,一家人也是缩衣节食的。不像以前在候府时,渴了拿燕窝漱嘴,饿了吃的是厨子精心烹煮的食物。

    现在一切都需要自己动手,周大娘子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家人日子过得紧绷绷的,生活的不顺遂再加上生活质量的改变,让这夫妻两人都变得又黄又瘦的。

    相较之下百合倒是变了许多,虽说沿路被流放时,周百合也跟周大郎一家人一般,被折磨得险些咽了气儿,到了营州就被人以买死人的价格买走了,那会儿的周大郎不是没钱的,可一来关键时刻五文钱对周大郎来说也要省着花,好钢要用在刃口上,二来也实在是因为那会儿的周百合病得快要死了,她那么瘦,谁都说她活不下去了,周大郎在听说她被人买走时,想想自己若是花几文钱将这个快要病死的妹妹买下来,五文钱也是浪费了。

    那几文钱儿扔水里还能听到个响动。若是换了妹子留下来,不止听不到响动,恐怕还要赔上棺材钱了,因此他并没有出声,任由百合被人买了出去。事后才打听到,她好像是被一个姓张的屠夫买走回家当媳妇儿了。

    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的人,这会儿看来不止没死,反倒还好端端的活着,而且活得仿佛比周大郎一家更好的样子,几个月不见。她气色饱满了许多。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旧袄子,洗得虽然干净,可却透出一股寒酸气来。站在她身旁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看上去面目有些凶狠。那目光似要吃人一般。身材壮硕。周大郎站他面前,身高才堪堪及他胸口,甚至因为张洪义站在门前。周大郎还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张洪义手里提了几个捆好的牛皮纸袋包着的东西,见到原主的大嫂像是认出了百合,一口唤出了她的名字,便确定自己那大舅子是住在这儿了。

    他身材高大,目光越过周大郎两夫妻往屋里望去。

    屋中这会儿点着油灯,依稀好像还能听到孩子的笑声,两人今日出门虽早,可来到驿馆本来就花了些时间,再加上又从驿馆那儿打听到这近北胡同又走了一阵,已经是傍晚了,周家好像做好了晚饭,里面的孩子正在吃饭,却嫌饭菜并不美味儿,此时拉扯着嗓子在喊:

    “娘,娘,我要吃红烧狮子头,我不要吃这个!”

    周大郎紧皱着眉头,周大嫂则是一脸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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